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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留侯门客•文|秦迹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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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子衿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慢慢逛,我失陪一下。”抬起头冷冷和张良对视一眼,清瘦背影消失在小路深处。
  子栖,我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一切,都和以前一不样了。
  我们呢?还能回到从前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21-04-07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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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环环相扣
    叶子栖锁好门,抱膝坐在床榻上,无痕尚未收鞘,被随意扔在脚边。
      窗子没有关严,被海风刮得呜咽,叶子栖信手推开窗子,长发,被风吹的乱舞,可天上的云,却不曾流动。
      二师公就像这大海一样,看似温和无害,可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这水有多深,谁也不知道,水下,究竟发生着什么。
      叶子栖看着白浪清浅的大海,放空自己,方才发生的一切,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与张良拥抱被天明撞破,让叶子栖有了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和羞耻感,当下也顾不得看子衿在不在场,把那几个小子推给张良便急匆匆的逃了。
      身体猛然撞到一个人,叶子栖受了惯性向后倒去,手腕却被那人拉住,叶子栖抬起头,看见颜路一贯温和的笑着:“子栖没摔着吧。”
      “二师公,学生失礼。”叶子栖冷冷作揖。对于颜路,现在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子栖没事就好。”看到学生脖子上的绷带,眼里掠过一丝关切:“怎么受伤了?”
      “游学的时候,和三师公走散,遭到了袭击。”刚和张良发了一通火,此刻叶子栖已经平静了很多,她歪头看着颜路,嘴角挂着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出去一趟差点搭上命,要是这样子栖的年终考核还是及不了格的话,是不是就太说不过去了,二师公?”
      叶子栖轻笑了一声,与颜路擦肩之时,无痕出鞘,杀气骤出,颜路轻身一跃,堪堪躲过袭来的折刀。
      “二师公这么有城府,子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叶子栖依旧是笑着,可指间的无痕可没有开玩笑。
      刀锋擦身而过,颜路只是轻灵闪躲,并没有丝毫还击的意思。
      “子栖的伤还没好,要好好休息,不可多做运动。”叶子栖抬眼,看着颜路逆光而立,依旧是那样温和关切的笑着。
      “你曾经说过我可以信任你的。”满眼戾气竟被一个微笑化解,无痕归鞘,收入袖中,叶子栖叹了一口气:“二师公知不知道三师公正在做什么?”
      “无繇只知道他在做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而子栖可以帮到他。”
      “所以您就想方设法的把子栖也牵扯到了这件事中?”
      “无繇希望子栖背后的人可以出面,大概也只有她的话,子房还肯听了。”
      我身后的人?难道……是师父?你们要对师父做什么?叶子栖一愣,眼里划过一丝危险:“二师公都知道些什么?”
      “如果韩非师兄有孩子的话,应该也同你一般大了。”颜路极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子栖,欢迎回家。”
      不知怎的,叶子栖只觉得心中一阵钝痛:“二师公误会了,我是孤儿。”
      “子栖虽然不知道曾经在师父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那些事一定让她很痛苦,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察明一切,给她一个不那么痛苦的结局。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再牵扯进这些事情中。”叶子栖回想起自从她开始查韩非子一事到现在所经历的种种,眼神中又恢复了一贯的硬度:“经历了这么多,子栖自知无法置身事外,也不指望从二师公这里知道些什么,所以也请二师公看在故人情分,将这一切交付子栖一人承受,还家师一个清静。”看来是不能从颜路身上套信息了,叶子栖有些苦恼,但还是向那人一揖:“子栖告退。”
      “子栖都想知道什么?”颜路叫住她。
      “子栖想知道二师公知道的一切。”叶子栖笑了:“就从二师公是怎么认出我的开始吧。”
    “没想到是坏在了身手上。”叶子栖向后倒在榻上,疑问越来越多:“什么坐忘心法只有他和师父两个人会啊,印象中师父她明明就是个文士,不会武功啊。”虽然师父从未当着我的面拿过剑,但是的确,自己学剑时的每一次了悟,都有她的点拨。而且拜师父所赐,我和师姐都可以用使剑的心法,去用其他短兵。
      叶子栖回想起韩非子骸骨颈间那个簪子穿喉而来的伤口,以及那根疑似自己亲手刻的牡丹钗,如果师父会武功,那么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传言是韩非子病死的呢?
      “一天发病,浑身发热,皮肤上布满红色的条纹?”叶子栖重复着颜路的话,心中愈发不解:“都说病来如山倒,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病,才能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致人于死地呢?”
      不会是……咒术吧……阴阳家?
      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
    叶子栖只觉得脑子很乱,翻了个身将碎头发别在耳后,视线扫过指尖蓦的顿住,只见平日里那如荷花苞一样粉莹欲滴的食指和中指指甲上,不知何时被染上了妖异繁复的暗红色花纹。
      “六魂恐咒?徒劳的挣扎。”星魂的声音又响在耳畔。
      叶子栖一惊,坐起身来连忙查看另一只手,见右手无异,这才放下心来,回过去再看左手指甲,只见一片粉红素白,好像刚才的那一幕,只是幻觉。
      叶子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爬下床,去院子里打了盆水放在梳妆台前,洗去妆容。
      透过睫毛上的水珠,她看到镜中人脸的瞬间,瞳孔蓦的放大,然后像疯了一样抓乱自己的头发。
      叶子栖拨开挡住脸的头发,深吸一口气,拿起毛笔在额头和左眼周围绘上星辰图案,拉远视线,看着铜镜里倒映着的是一张有些邪魅有些冷酷的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21-04-07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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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7 20:5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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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觉得星魂面熟,原来我和他长这么像。
        这也太巧合了,叶子栖靠在梳妆台边,手无意间触碰到挂在腰间的荷包。她拿起荷包,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绣着的那片被桐油精心养护着的叶子,不由自主的呢喃着:“叶子……栖。”
      “子栖姐姐,想没想我啊?”敲门声响起,叶子栖匆匆起身,一开门,就看见子衿和取蓝一脸惊悚的站在门口。
        叶子栖被两人看得直发毛,打了个寒战方才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太有了……”取蓝一下子窜到了子衿身后:“你还是回屋照照镜子再出来吧。”
        也不怪两个损友表情太惊悚,叶子栖关上门,坐到妆台前,这才发现自己此刻头发散乱,脸上墨迹斑驳,面目全非,显然是刚刚模仿星魂的灾祸现场。
        重新洗脸梳头换衣服,再出门的时候,门外只剩了子衿一个人。
        “刚刚荀夫子派人来叫取蓝回去了。”子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子栖……你和张良……”
        “你都看见了?”叶子栖把子衿让到院中石台边坐下,倒了两杯茶。
        “不敢劳烦嫂子。”子衿连忙接过茶壶,嘻笑着掩饰自己的不安。
        “贫什么贫!”叶子栖嗔了他一眼:“我跟他没可能。”
        “可是你动心了不是吗?”子衿看着叶子栖,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悲哀:“子栖,你变了。”
        “是环境变了。”叶子栖低下头,轻声道:“我在游学的时候,见到了影子。”
        “她怎么样?”
        “拜我所赐,她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影子。”叶子栖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子衿,眼里绽放出光彩:“可是她没有因此而怪罪我,她的心没有变,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好,我们,也还像以前一样的好。”
        “真好。”子衿轻轻笑了。
        “我们简单说了些这些年的经历,我这才知道,她的那五年,和你的过去,是联系在一起的。甚至我的师门,和张良他们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所以这里的一切,对你的意义都不同了对吗?”子衿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也熄灭:“所以你是想说,如果有一天我和张良为敌,你会跟他一起,而不是我,对吗?”
        “不。”叶子栖直视着子衿的眼睛:“我想说的是,在以后的道路上,我与师姐又一次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命运会将我们带往何方,谁也不知道。”
        “但是,我们立下了一个约定: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们,永远是我们。”叶子栖轻轻覆上他的手背:“现在,这句话,我也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子衿惊讶的看着她。
        “从那时我初来乍到,身陷流言,你力排众议与我相交,到后来我们一同平定风波义结金兰,一路上你对我的照顾我都没有忘记,也不会装做看不见。如果一定要我在你和张良之间理出一个顺序的话,我会优先选择你。”黑色的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没错,我是喜欢张良,但也止于喜欢。而你,对于我来说,是朋友,更是家人。对我而言,亲情、友情,永远高于爱情。”
        “所以哥哥什么也不需要担心。”看着少女微笑的脸,张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自从三年前韩国灭亡,他便认定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即便千里迢迢来到桑海与曾经的哥哥朝暮相对,他也再不曾有过丝毫感情和希望。可是子栖的到来似乎重新复活了他的心,告诉他他并不是一无所有,还有一个人,会给他温暖,不会背叛他。
        “子栖,谢谢你。”子衿用力的的回握住她。
        “客气什么,”少女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转变之快,让人差点误以为刚才专注深情的一切都是幻觉:“有这道谢的功夫,还不如陪我吃饭去,转眼就要过晌午了,我饿得在这里都能闻到饭味了。”
        “你呀。”子衿很是无奈。
        两人起身,叶子栖走到门边给房间落锁,转过头的一刹那,盛满戒备的黑眸冷冷对上匿身于屋脊后面的那个削瘦身影。
        原来是你。松了一口气,杀意尽散。
        还藏?都说了闻到饭味了。叶子栖耸了耸肩,转回去跟上子衿:好好一个小姑娘,干什么不行,非要当偷窥狂。
        匿身于屋脊后的影子,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只有泪流下。
        “哥哥……”
        我好想你。
      “你怎么还没走?”放学归来,天幕已黯,叶子栖反手留了个门,进屋在桌上倒了两杯水:“晚间寒气重,进屋坐吧。”
        纤瘦身影闪进屋内,叶子栖看着店小二打扮的少女,淡淡抬眸:“作为一个在有间客栈打过工的前辈,我想说你的易容术实在不怎么样。”
        “是吧,石兰姑娘?”
        少女闻言抬起头,深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戒备和探寻:“他们为什么叫你子期?”
        “我的名字是叶栖,子栖是我的字。”叶子栖把玩着茶杯:“有什么问题 吗?”
        “没有,打搅了。”少女说罢,轻身一跃,清瘦身影消失在夜空中。
        不愧是在蜀山峭壁上练出来的身法,就是灵巧。叶子栖无比羡慕的看着少女离开的方向。
        虞渊护卫,蚩尤后人。自古巴蜀一体,蜀山现身,师父会不会也有动作?
        叶子栖关好门,趴在窗框上对着与夜幕融为一体的大海发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21-04-07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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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蜃楼,阴阳家,蜀山……事情还会越来越复杂,可她却好似被捂上了眼睛和耳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向桥摸索。
          真的是这样吗?叶子栖以手支颐,嘴角眼中出极魅惑的笑。
        桑海府衙,星魂摒退随从准备宽衣睡觉,在解下法袍的一瞬间,一张字条从宽大袖口抖落。
          “墨家在城外有据点。”
          苍白的手掐住空气,星魂邪魅的勾起嘴角。
          是那个女孩。
          


        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21-04-07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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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屏掉的两条,小瑶你自己根据上下文找顺序吧,打字太累了TAT
          这里回一下最后一张图这个论点,它几乎就是和徙天下富户至咸阳一事连在一起的,他们的顺序是:
          商人吕不韦拜相--李斯谏逐客令--大一统--徙天下富户--私设里巴清上位。
          这一过程中可以看到,秦虽然重农抑商,但是主要的目的是压制中地阶层,不要百姓沉迷消费转而去搞农业和军/事,对有势力的大商人还是拉拢的。
          直到大一统后过河拆桥
          反正这个问题挺复杂的,真要细写找找资料都能出篇论文。
          但是因为玄机时间线实在是太乱了,这个在文里根本没法写(等到巴山篇你会发现这种乱到了极致,一会儿是叶子栖十一岁时第一次见始皇对方要备战攻韩,一会儿又是巴山第一位宗主公子陵动身去咸阳为质且那年叶子栖还不到一岁
          总之,商业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但那段时间实在是太!乱!了!
          我都不知道该定位到哪个阶段,所以我选择跳过
          @绮凌奕





          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21-04-07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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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绮凌奕
            好了我写不动了
            _(xз」∠)_



            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21-04-07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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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巴山蜀水
              “子栖你看。”子衿拨开草丛,指着墙角用朱砂画着的符号。”
                “甲骨文?”叶子栖蹲下身,用食指蹭了蹭画符用的朱砂,放在鼻下闻了闻,不由自主的皱起眉。
                “有什么问题吗?”子衿问。
                “是产自巴山的朱砂。”难道是蜀山的人?
                “这都能闻出来,你也太厉害了吧!”子衿大为佩服。
                “巴清以朱砂矿起家,我们叶家毕竟是药商,巴山朱砂驰名天下,怎能认不出来。”叶子栖从怀中掏出手帕,掸上水印在符号上,然后收起手帕,收入怀中。
                “子衿,子栖。”少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掉东西了?”
                “子羽子明你们看。”叶子栖指着墙角的朱砂印。
                “怎么还有啊,这都第四个了。”天明低声惊呼。
                “四个了?还有哪个?”叶子栖急忙问道。
                “在这里,是按照出现的顺序排列的。”少羽说着,摊开一个卷轴。
                “我刚问过范师父,他说是蜀国巫族的文字。”
                “这样啊。”叶子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子羽,这个卷轴你现在着急用吗?”
                “已经不用了。”少羽将卷轴递给子栖,微讶:“你认识上面的字?”
                “不认识,但我想研究一下。”叶子栖将卷轴重新卷好。
                目送天明少羽离开,子衿轻声问道:“你不是说这是甲骨文吗,怎么又成了巫族文字了?”
                “蜀地形势闭塞,与外界鲜有往来,是以并未经历改朝换代之苦,文字与社会结构原始一些也不足为奇。”
                “巫族又叫九黎族,是上古之时武神蚩尤所率部族,因为部落中人灵力较高擅长占卜幻咒,所以又被称为巫族。古书上就有当年轩辕氏战蚩尤与涿鹿,蚩尤将败,唤风伯雨师扰乱天象,试图阻碍黄帝军队的记载,这所谓的风伯雨师就是被神化后的部族里的祭司。”她看着远方眼神空洞,似乎是沉浸在了恢弘壮丽的传说里:“黄帝放次女旱魃驱散大雨,蚩尤又化雾使黄帝军队迷失方向。黄帝上启九天玄女,窥苍龙七宿之天机,造指南车,最终走出大雾,战胜蚩尤。”
                “涿鹿之战黄帝擒蚩尤于绝辔之野,为了统御人心,将其押解至解州身首分葬。桎梏染蚩尤血,化为枫树,枫树生姜央。这位姜央就是后来统领九黎族迁移到黔蜀一带守护虞渊的人。现在这些蜀山的人都是姜央的后代,也就是是蚩尤后人。”
                “那虞渊又是什么?”
                “虞渊又称禺谷,与东方日出之处旸谷相对,是传说中的日没之处。在《淮南子·天文训》有‘日至于虞渊 ,是谓黄昏。’的记载。”巫族盛产美女,人们秉性淳朴善良,又怎像传说中那样蛮夷嗜杀?由此可见,成王败寇,自古有之。叶子栖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子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这些几近失传了的传说这么了解?子衿心下想着,不由自主就问出来。
                “啊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想起两人刚结盟时,约法三章中的不窥探对方背景的协约,子衿连忙道歉。
                “我是巴山人。”出乎意料的,叶子栖竟然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刚刚画图用的朱砂,就是我家产的。”既然张良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叶子栖也不打算再瞒,她之所以给子衿讲这么多故事,其实也是为了给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做个铺垫:“自古巴蜀一体,两地之间只隔了一座山,风土人情本来相近,彼此了解也多些。只是巴地在蜀地之北,地势只是险要,远算不上闭塞,所以一早便被古秦国吞并,受华夏文化影响,再加上这几年发展商业,风俗习惯上已经与中原地区没什么分别了。”
                “原来是这样。”子衿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早知道子栖不是普通人,却没想到她有着这样厉害的背景。
                “怎么,一时间接受不了?”叶子栖得意洋洋的看着子衿,扬了扬手中卷轴:“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接受一下。我呢,就先回去搞研究了~”说罢俏皮的一吐舌头,跑远了。
              叶子栖锁好门窗,将卷轴摊在桌面上凝视着这四个异型文字。
                回桑海有些时日了,张良并没有带她去墨家据点的意思,她只去有间客栈开了一次会,而那次集会似乎是因为她的到来并没有涉及什么实质性内容。也不知是她哪里做得不好,在机关城里搭上命都没得到他们的信任。
                如果,我能以巴山弟子的身份,翻译出这些文字,会不会可以多接近他们一些?叶子栖揉了揉头发,虽然师父对蜀山和甲骨文有过研究,但是等到传信回去问完师父再把信传回来,估计什么都晚了吧。
                那个蜀山的小姑娘,对我这么有敌意,估计肯定是不会告诉我的,那么,现在有可能懂甲骨文的也只有他了。
                真是麻烦,要是师父和师姐在一个就好了。叶子栖叹了口气,将几个字按顺序抄在布帛上,纵身跃出窗外,直奔桑海府衙而去。
                敲晕了一个身形相似的秦兵,又给那个家伙泼了一身的酒。叶子栖换好衣服,跟着巡逻队走进府衙大门。
                “国师正在为蜃楼启航做准备,你们都把脚步放轻点。”卫队领班回头,一脸严肃。
                看来蜃楼启航就在这几天,今天算是来对了。叶子栖提了一口气,借着众秦兵立正答是的功夫闪身溜进楼阁。
                星魂的房间没有亮灯,却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蓝光,应该是没睡。


              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21-04-07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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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栖将布帛塞在门缝里,拾了一块石头,匿身于三丈开外的树后,手指夹起石头轻轻弹上门框。
                  蓝紫色的气流冲开门窗,蓝袍少年从门后走出来,一低头就看到了躺在脚边的绢帛。
                  “春生秋枯?看来蜀山还在垂死挣扎。”星魂抬起头,看到一片树叶被夜风推着落到他的手心里。
                  多谢。上面写着。
                  真是猖狂。剑眉一蹙,右手聚气成刃,隔空向树叶飞来的那棵树飞去。只听得树干折断的咔嚓声后,一切归于沉寂,哪里还有什么人。
                  大道至简,春生秋枯,蜀山究竟想表达什么?
                  已过宵禁,天上公输家木鸢的脚爪上扣着的箭头在月下泛着熠熠寒光,秦兵与阴阳家的傀儡满街巡查。叶子栖很后悔为什么在出府衙的时候图为轻便又把那套盔甲给那个秦兵穿了回去,现在只能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躲着天上地上的眼睛在房檐下乱窜。
                  叶子栖这厢刚刚躲过一帮傀儡,正倒挂在屋檐上估算着下一波巡查队到来的时间,向外面一探头,只见两个特熟悉的身影。
                  “一万两……一万两……七千两……嗯,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天明摸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告示牌上众人的悬赏令。
                  “又涨了两万。看来,嬴政是越来越喜欢我了。”叶子栖看着两个得瑟着自己标价的小傻子冒了一脑袋瀑布汗,如果她的计算没错,下一班巡逻队马上就要来了。
                  “夜这么深了,两位怎么还不回家呀?不如跟我回去吧。”果不其然,叶子栖刚要出声叫住那两个小子,就听到了大司命的声音。
                  阴阳合手,红光诡异,傀儡将两人团团围住,无痕出鞘,叶子栖蓄势待发,正准备冲上去搭救两人,突然眼前白光一闪绿烟弥漫,视线重归清明之时,人已不见。
                  九黎雾阵,连蜀山的人都出动了,看来今天夜里要有大行动。叶子栖回想起方才在府衙听到的消息,难道蜃楼今晚启航?
                  叶子栖躲到近海的一棵不太高的大树上,一边侧目监视着儒家那两个不安分的小鬼,一边遥望着海天之际。蜃楼起航是千百年难遇的奇观,她怎么忍心错过。
                  号角声响起,天际微明,无数灯火透过沧岚海雾氤氲出柔和的光晕。五百仙童仙女列队整齐,踏上木桥向着海岸线,云中君驾辇轩昂,黄金火骑兵也是严阵以待,给足了排场,可是叶子栖却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蜃楼东航真正的大人物还没有露面,而那个人,很可能已经在蜃楼里面了。
                  难道是……东皇太一?教主出马,看来陛下对登仙一事是势在必得啊。思忖间队伍已行至海边,叶子栖看到码头牌坊下领先站着的白袍男子,眼睛蓦的一亮,公子驾临,真是太好了!
                  朝霞将艳色洒入水中,庞大华丽的海上楼阁漂移而来,仙童仙女鱼贯而入,叶子栖依旧死性不改对着队伍里每一个姑娘的身材品头论足。
                  明明是仙女,一个个气质怎么都这么差啊,叶子栖扁了下嘴,看见队伍最后排角落里的那个女子,眼神蓦的一亮:就这个还比较耐看,仪态端庄步姿优雅,像暴雨中的细竹,高傲坚韧,哪怕是被外力强制低头,也不因此放低姿态,而是蓄势反抗,等待着重新直起身来的一天。
                  叶子栖看着看着,只觉得那个背影万分熟悉……那……那不就是师父吗!
                  尽管预感到巴山会有行动,但叶子栖还是没想到师父会亲自出马,她看着巴清的背影,心头涌上千言万语。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去做什么?我找到师姐了,我还没来得及带她回去看你啊!
                  叶子栖折叶为笛,模仿出巴山特有的鸟鸣,巴清的步伐一滞,转头看向叶子栖的方向。晨风,吹起她的面纱,露出那张令叶子栖日思夜想的面孔,四目相对,巴清的嘴角绽出极温柔的笑。她的口型动了动,似是在说“保重。”
                  师父别走!叶子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捂住嘴巴,强令自己不发出哭泣的声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师父从广袖里甩出了一件东西,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队伍一起走进了那座庞大的浮岛。
                  舱门缓缓关闭,叶子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此行凶险,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看她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叶子栖没有注意到,甲板上,一袭蓝衣的紫发女人,正透过眼纱怜悯的看着她。
                  蜃楼航远,守卫散去,街上人声尚寂。叶子栖从树上跳下,走到师父先前驻足的地方,从青石地上拾起一根木钗。
                  这是师父最宝贝的两根钗子之一,在叶子栖看来,这两根钗子材质又差造型又丑做工又糙,实在是没有资格留在巴清的梳妆匣里,可只是因为它们是巴清从家乡带来的,却被她万分宝贝的珍藏起来,从不许外人碰一下。可是如今师父却把其中的一根留给自己,难道是想说她死了之后巴山的家产叶子栖只能拿一半?
                  叶子栖被自己逗乐了,掏出手帕将木钗擦了擦盘在发间,然后直奔桑海市集上的绸缎庄。
                  “见过宗主。”刚进店门,掌柜的直接给叶子栖行了一个大礼,叶子栖懵了,连忙扶掌柜的起来说话:“巴清半月前留书一封说要出去云游,并诏告各地分号传位于您,您现在就是我们的宗主了。”
                  什么!师父连身后事都安排好了,难道是真的准备一去不返羽化而登仙了吗?叶子栖强装出淡定的样子:“师父可说过她要去哪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21-04-07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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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7 20:5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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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清只说看破红尘,要行遍山水,自从离开巴山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我知道了。”看来师父此去是没想让任何人知道,叶子栖将昨夜今晨的经历咽了回去:“传我诏令:巴山易主一事先行保密,各分号一切如旧,不可擅动。”
                    “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95楼2021-04-07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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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伏兮祸兮
                    “已至桑海,择日一叙。玉 ”叶子栖翻回房间,看到一只白鸟正在书桌上蹦跶着,解开鸟足上绑着的布条,叶子栖看见师姐一贯娟秀的字迹。
                      “随时恭候。栖”目送谍翅鸟呼啦啦飞走,叶子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要是再早一点点来,就可以看到你母亲了。
                      梳洗一番,子衿叫她上学的敲门声适时响起。叶子栖只庆幸上午的课是张良教的射箭课,她可以借着查出蜀山文字的借口偷懒。
                      在看到伏念前来代课的一刹那,叶子栖彻底傻眼了。
                      一夜没睡,叶子栖看什么都觉得像枕头,在几次把箭搭反之后终于被伏念忍无可忍的罚去站墙角。
                      然后叶子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墙壁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很多问题渐渐浮上脑海:张良为什么没有来上课?是因为蜃楼起航吗?是因为流沙来了吗?流沙与帝国的合作紧紧止于机关城一战,以后为敌为友还未可知,师姐说过三师公曾是流沙一员,他是叛逆分子,那流沙会不会也……还有,师父怎么会出现在蜃楼,巴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叶子栖打了个激灵,然后听到天明小朋友欠揍的声音:“站着都能睡着,看来子栖才是真正的教主啊。”
                      “子明你要吓死我啊!”叶子栖反手一个暴栗,敲的孩子抱着头嗷嗷叫唤:“子栖你这个坏蛋!我好心叫你起来你还打我!要不是马上就上课了我才不叫你呢!”
                      “那你也不能这样叫醒她吧。”子衿叹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叶子栖:“昨天没睡好?”
                      叶子栖苦着脸,点了点头:何止是没睡好,明明就是没睡。
                      “昨天晚上我也没睡好,也没像你这样啊。”天明不服气。
                      “你也没睡好?不会是想吃烤鸡想的吧。”
                      “谁说的,昨天我和少羽去——”嘴巴突然被捂住,叶子栖忍俊不禁,心下却为少羽严谨的口风大伤脑筋。
                      看来只能走张良那条路了。
                    总算盼到了午休,叶子栖也顾不上去找张良讨论什么春生秋枯,几乎是闭着眼睛反锁了房门把书一扔直接倒在了床上。
                      “啧啧,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想不到你一个儒家弟子行为还挺开放。”优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叶子栖猛的翻过身,看见白凤正以一个十分妖娆的姿势躺在自己的身后,津津有味的吃着她煞费苦心藏好的蜜饯。
                      “你怎么在这!”叶子栖猛的坐起来,无比愤怒的盯着白凤手中见了底的蜜饯盘子,冷下脸问:“谁让你进来的,还翻我东西,我跟你很熟吗?”
                      “要不是为了帮麟儿传信,你觉得我会来?”白凤环着手坐在桌子上。
                      “我跟她通信,你瞎掺和什么?”叶子栖歪着头看着白凤,恍然大悟:“难道说你们俩最近有发展?行啊小子,够速度啊!”
                      “好啊叶子栖我就知道是你出卖的我!”一个暴栗敲在头上,再开口“白凤”已经换了声线。
                      “师姐~~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嘛~~”叶子栖揉着脑袋,无比委屈。
                      墨玉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对了师姐,那个‘钟子期’对你怎么样,说说感想呗~”叶子栖凑过去。
                      “他啊,烦死了。”墨玉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语气,脸却不自觉地红了。
                      “啧啧啧,嘴上说着不要~~”叶子栖嘻笑着:“你这次来,该不会是给我送喜帖的吧。”
                      “就知道瞎说。”墨玉点了点叶子栖的脑袋:“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准不准备带我好好转转桑海啊?”
                      “当然,桑海好玩的可多了!”
                      “那就三天后吧,我正好有空。”
                      “可是那天我上课啊……”叶子栖有些为难。
                      “我不管,你都说随时恭候了。”墨玉难得孩子气的撅起嘴。
                      “好好好,我逃课陪你总行了吧。”叶子栖无奈,怎么师姐一谈上恋爱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不过先说好,我要是因为这个被罚抄了课文,你可得负责九成九。”
                      墨玉笑了,抬手刮了刮叶子栖的鼻子:“像我小时候少帮你写罚写了似的。”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上课时间,叶子栖喝了杯浓茶提神,然后回到教室继续在瞌睡中虚度时光。
                      “蜀山的文字我已经查到了,我判断应该是密文。字面意思是春生秋枯,具体想表达什么还不知道。”出乎意料的,张良并没有对叶子栖历经千辛万苦寻到的答案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叶子栖凝眸望着张良的侧颜,发现他的神色间似有一丝几近于无的凝重,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要有行动了,对吗?”张良默认,叶子栖接着问:“你上午离开就是因为这个?”
                      “也不尽然。”
                      “三师公好像很有压力的样子,子栖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吗?”
                      “子栖只要好好的,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就是对良最大的帮助了。”张良温柔的看着身畔的女子,轻轻覆上她搭在桥栏上的手。
                      叶子栖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抽回手,低头嗫嚅道:“三师公干嘛光天化日的调戏女学生。”
                      张良看着少年羞涩的样子,难得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思,他低头凑近少年的耳朵,低声道:“难道子栖是想让良在不是光天化日的时候调戏你?”
                      “你!”叶子栖的脸一下子红了,背过身不去看那个衣冠楚楚的登徒子:师姐说的果然没错,真是烦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6楼2021-04-07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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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落到少年绾发的钗子,张良嘴角的笑容一滞,他伸出手,鬼使神差的拔掉了那根发钗。
                        及腰长发当空散落,叶子栖惊呼一声,回过头不满的看着他。
                        “这根钗子的风格很奇特,怎么以前没见子栖戴过?”
                        张良和师父是旧识,这根钗子难得他认得?叶子栖抬手掠了掠头发:“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前几天收拾东西碰巧找到了。”
                        “这样啊。”张良笑着绕到叶子栖背后:“别动,我给你把头发绾上。”
                        “嗯。”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叶子栖心头一瞬感动,她顺从的微微低下头,任张良摆弄那头从不许别人碰一下的长发。
                      叶子栖很清楚,如果张良真的有意相瞒,那么无论她怎么折腾,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相反还容易暴露自己的目的,于是索性也不再问,安安心心的向颜路请了病假,然后翻了墙出去找墨玉。
                        到了相约碰面的伞铺,左等右等也不见师姐的影子。正当叶子栖想着自家师姐是不是迷了路的时候,听到一个儒雅万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这里都能遇见,看来良和子栖真是有缘啊。”
                        叶子栖猛的回过头,正对上张良带笑的眼。
                        “子栖该不会逃课了吧。”叶子栖看着张良,只觉得那笑格外的不怀好意。
                        “呵呵呵逃课?怎么可能啊,我这么爱学习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啊您说呢?”叶子栖满脸堆笑,心说这下惨了,又被这狐狸抓住了把柄,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谁知张良一把拉住叶子栖的手腕,邪魅的欺身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温热气息吞吐在鼻尖:“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
                        叶子栖的笑容瞬间崩塌:“张良你吃错药了吧!”
                        “名字叫得这么自然,看来你俩关系不错啊~”眼前人声线陡变,叶子栖轻轻推开墨玉,脸色隐有不悦:“师姐你怎么总这么无聊啊。”
                        “这叫学以致用,怎么,生气了,害羞了?”
                        “才没有。”叶子栖撇过头。一道满是寒意的目光落到脊背,叶子栖猛的回过头,只见街对面的听雨阁楼素纱帐后,红衣女子倚窗而立脸色憔悴而苍白,善睐明眸此刻正死死盯着叶子栖,辐散出无尽的嫉妒和怨毒。
                        怎么差点把她忘了,师姐啊,你可给我热了个大麻烦啊。
                        “那是谁?”墨玉也察觉到了杀气,警觉起来。
                        “一个很有名气的舞女,很喜欢张良,把我当成假想敌了。”叶子栖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张良”的肩:“放心,她奈何不了我。”
                        “我说师姐啊,你吓唬我也吓唬完了,能不能别总顶着张良的脸啊。”叶子栖看着周围人看耍猴一样的目光,怎么都觉得不自然。
                        “你总不能让我在大街上换脸吧。”墨玉无奈,要不是卫庄大人吩咐,她才不会那么恶趣味。
                        谈话间马车擦背而过,墨玉伸手拉了叶子栖一把,这才没让她被刮到。
                        “怎么不看路呢。”墨玉责备。
                        “就顾着说话了,没注意。”叶子栖挠了挠头:“再说了不是有你呢嘛。”
                        车声辚辚,压过从发间滑落的发簪,阁楼上的人看着一男一女并肩离去的背影,轻轻笑了。
                        “那不是张良先生和子栖吗!”有间客栈的楼客房内,盗跖大为惊讶。
                        “那只是替身。”班大师捋着胡子感叹:“不愧是子房,果然思虑周全。”
                        白鸽飒飒飞进窗子,高渐离拆开信筒。
                        “见龙在田。”
                      “宗主,据线报说,罗网也来桑海了。”
                        “那赵高和六剑奴呢?”
                        “还没到,不过听说也就是这几天了。”
                        “扶苏,李斯,蒙恬,赵高,看来,以后的桑海怕是不会太平了。”叶子栖玩味的勾起嘴角:“掌柜的,我想请您帮我置办一份桑海特有礼物,最好贵重一点。”
                        “传闻扶苏公子为人清正,宗主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欠妥?”
                        指尖划过无痕文饰富丽的刀鞘,叶子栖的眼神变得深邃。
                        “非也,赵高才是那盏不省油的灯。”


                      来自Android客户端97楼2021-04-0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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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取之于蓝
                        回到小圣贤庄正赶上晚饭时间,叶子栖在外面吃过了,就直接往濯园走。
                          已近黄昏,黯淡的光被细竹戳的支离破碎,稀稀拉拉的洒落一地,荒径杂草丛生,连片的竹枝张牙舞爪,将扭曲的影子蝤结在一切,说不出的狰狞诡异。
                          叶子栖快步穿过林子,回到濯园的院子里。
                          晚霞绮丽绚烂,叶子栖雅兴大发,摆出茶具烧水煮茶,准备一赏美景。
                          轴承辘辘转着,桶边擦过井栏,将水花沥在桶沿身上。叶子栖只觉得夕阳无限好,将瑰丽的红色晕染在桶水里,欣然将脸贴近水面,却在闻到平日里速来甘洌的井水中闻到了一丝腥臭。
                          叶子栖猛的看向水井,只见一个被泡得灰白的头颅仰面浮在井里。
                          手中水桶砰然落地,脏水溅了一身,叶子栖浑然不觉,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井中人乖巧安详的眉眼,颤声唤着:“取蓝……”
                          指节捏的咯咯作响,叶子栖缓缓仰起头,睁开紧闭的眼,那双黑得无瑕的眼睛里,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的。”透着寒意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叶子栖深吸一口气,提步赶往议事厅。
                        “取蓝已经出现尸僵,大概是死于两个时辰前。水井周围没有挣扎痕迹,说明是先在别处被杀死然后才肢解投尸的,凶手很可能是认识的人。尸体破碎,再加上被水泡了许久,所以目前很难判断到底哪处才是致命伤。”张良绕着看着被安放在白布上的碎尸走了一圈:“尸体被肢解的很随意,但值得一提的是死者右手小指被折断,然后缝在了掌侧小指的指根处。”
                          “肢体断口平整,颈肉平滑,是死后被利器肢解;刀痕左深右浅向右延伸,可以判断凶手的习惯手是右手;每个断口处只有一处刀痕,说明凶手手法娴熟,是个惯犯。再加上濯园周围和井水里都没有太多血迹,可以推断取蓝被杀时血液流动缓慢,应该是处在昏迷状态或者被放过血,但是鉴于取蓝身上并无撞击等至昏痕迹或是致使大量流血的痕迹。所以几乎可以判定是被药物迷晕。”
                          颜路看着一边面无人色的裹在斗篷里缩成一团的叶子栖,柔声安慰着:“取蓝的表情很安详,死的时候应该没受太多苦。”
                          叶子栖低低“嗯”了一声,抬起头向颜路勉强扯出一个笑。
                          张良的目光落在取蓝的喉间,瞳孔蓦的放大,他再一次蹲下身,戴上手套,掰开他的嘴,看了看,然后用镊子伸进喉咙夹出了一根比手掌短一些的挂满了肉块血液与黏液混合物的木棍:“这,也许就是致命伤。”
                          叶子栖只觉得胃酸上涌,捂住嘴别过头不去看。
                          “如果良没有记错的话,这根钗子可是子栖的?”话音一落,整个议事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说话间张良已经将钗子在水盘里漂过,用白布擦干后捧到叶子栖面前,只见那簪子做工粗劣,正是张良昨天拿来给叶子栖绾发的那根。
                          叶子栖愣住了,抬手摸了摸头发,只见早上出门前绾发用的三根钗子,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两根。
                          “是我的。”寒意爬上脊背,叶子栖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子栖今日称病缺席,凶手在濯园投尸,为什么到现在发现?”伏念板着一张脸。
                          “回大师公话,子栖今日虽然请的是病假,但实际上是出门见了一位朋友。”叶子栖看了眼取蓝的尸体,轻声道:“还是取蓝帮我开的门。”
                          “两个时辰前子栖身在何处?可是与位朋友同行?”张伏念接着问。
                          “子栖身在桑海市集,确实与那位朋友身在一起。”
                          “那位朋友此刻身在何处,可否请来一叙?”
                          “这个……就有些难办了。”叶子栖看了张良一眼,心中暗骂师姐为什么好死不死的顶着他的脸出门,搞得现在连证都不能给她做:“子栖的那位朋友浪迹萍踪,除非她主动现身,没人能找得到她。”
                          “大师公莫不是怀疑子栖是凶手?”叶子栖佯怒,掩盖着没有不在场证明的焦虑。
                          “子栖不要误会,投尸之地位处濯园,子栖又是第一目击者,难民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掌门师兄此举,只是为了保护子栖。”颜路赶忙解释。
                          “原来如此,是子栖唐突了,大师公勿怪。”短暂的缓冲让叶子栖的大脑重新理清了思绪:“其实有四个理由可以证明子栖不是凶手,而是有人嫁祸。”
                          “哦?”
                          “第一,取蓝是我的朋友,而且与子栖没有任何利益纠葛,最近也不曾吵过架,子栖没有作案动机。第二,是凶器,如果子栖真的是凶手,为什么要用明知道会被认出的自己的物品行凶?第三,是手法,如果人是子栖杀的,那么为什么不事先取走凶器,而是留在这里徒增嫌疑。如果人是子栖杀的,为什么不藏尸别处,而是扔到濯园的井里,污染自己喝的水?况且这么恶心的事,子栖怎么下得去手!最关键的,第四点,三师公也说过,凶手的习惯手是右手,可是众所周知,子栖是左撇子。”
                          “但是子栖却是右手用兵器。”颜路轻轻补充道。
                          “没有有力证据和不在场证明,所以子栖的嫌疑最大,对吗?”叶子栖反问。
                          伏念点了点头:“种种迹象确实对子栖十分不利,如果没有人能够证明,在发现凶手之前,子栖恐怕就要一直待在议事厅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21-04-0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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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可以作证。”木门被推开,一位身着儒服的老者走了进来。那位老者约有六七十岁年纪,身子骨却颇为硬朗,气宇轩昂,眉目间满是浩然正气。
                            “荀师叔。”齐鲁三杰连忙起身相迎。
                            原来这位便是取蓝口中的荀夫子。叶子栖扯掉斗篷,跟在三位身后作揖:“晚辈见过荀夫子。”
                            “子栖小友不必拘礼,快快坐下吧。”荀子倒是平易近人,摆手示意叶子栖落座。可是……叶子栖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荀子,然后是左右首的颜路伏念,以及坐在自己座位上正以看热闹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张良。
                            荀夫子您是老糊涂了吧,这哪里还有能坐的位置啊……叶子栖很尴尬。
                            “子栖怎么还不坐下?”张良偏偏好死不死的附和,气得叶子栖牙根直痒。
                            “三师公,子栖有一个问题。”
                            “子栖但说无妨。”张良依旧是一脸看热闹的笑容。
                            “三师公可知道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既是站着说话,又何须腰疼?”张良故作不解的看着少年。
                            “子房。”颜路笑的很无奈。
                            伏念看着以上情景也很无奈,命案当头,确是没一个正经的。当先生的捣乱,当学生的回嘴,自家老二非但不加以管束反而使眼色袒护,而这一切竟然还当着师叔祖的面……真是教导无方贻笑大方啊……
                            伏念清了清嗓子,坐下几人这才静下来。
                            目光扫过议事厅的每一个角落,看到墙角阴影里卷起来立着的一方竹席,叶子栖的眼里划过一丝了然的笑,复向荀子揖道:“荀夫子稍后,子栖这就坐下。”说罢拖过竹席,在张良对面最下首铺好坐下,同时还不忘给对面那位递一个挑衅的眼神。
                            荀子点了点头:“子栖小友真是不拘一格。”
                            不拘一格?这词也太中性了吧……叶子栖一愣,只能把这意味不明的话当作夸讲:“荀夫子谬赞。”
                            “荀师叔移驾而来,可是为了帮子栖辩白?”伏念终于将话绕回了正题上。
                            “不错。”荀子也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午间时候,老夫让取蓝去藏书阁取几本书,许久也不见其归来。开始的时候老夫只道是小孩子贪玩,未曾加以理会,直到黄昏时分,才察觉出不对。老夫找了几个地方都不见人,想起取蓝曾几次提过濯园的子栖小友曾为他讲授《中庸》,于是便过去看看,这才发现取蓝已被投尸井中。”荀子沉吟一下:“老夫准备离开之时,子栖小友也赶了回来。老夫隐匿于竹林之后,正好见证了子栖小友整个发现取蓝的过程。”
                            “尽管子栖小友的处理方式有条不紊,事后思路也很明晰,但从当时的表现来看,起震惊悲痛之情不亚于老夫,事故老夫可以为子栖作证。”
                            “多谢荀夫子。”好深厚的内力,监视了这么久,我们四个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幸好之前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此刻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叶子栖暗自捏了一把汗,心说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子栖小友不必多礼,老夫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荀子说罢便站起身:“该说的都说完了,老夫便不留了。”
                            四人忙起身相送。
                            待荀子走后,齐鲁三杰交换了个眼色,伏念对叶子栖道:“此事来龙去脉,师公们已大致了解,小圣贤庄是读书讲学之所,子栖回去后还应谨言,切不可引起恐慌。”
                            “诺。”
                            “那子栖先回去吧。”
                            “子栖告退。”
                            出了议事厅,没走两步便看见荀子站在湖边,叶子栖知道是在等自己,忙趋步上前,在老者身后作揖:“荀夫子。”
                          “子栖小友。”老者缓缓回过身:“见到今日这般惨状,小友依旧可以果敢冷静的应对,实是大大出乎老夫的意料。”
                            “夫子谬赞,子栖只是知道活人远比死人可怕,子栖既然能与活人相交,那么又为什么要害怕死人呢?”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什么好怕的。
                            荀子闻言点了点头:“老夫今日见小友谈吐不凡,可称少年英才,若假以时日,必可成为子房第二,但是有几句话老夫还是要提醒小友。”
                            “学生洗耳恭听。”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小友天资聪颖,又能够来到小圣贤庄求学,实乃造化所赐。此后一定要用心于学,受先贤教化,切不可为追求功名而误入歧途啊。”荀子似是想起了故人旧事,长声叹惋。
                            “学生定不负夫子教诲。”
                            “天色不早了,老夫要回去了。子栖小友,我们改日再聊。”
                            “子栖送荀夫子回去。”
                            “不必了,竹林的路不好走,小友今日受惊不小,应早些休息才是。若是以后有时间,可随时来半竹园找我。”
                            “诺,子栖恭送荀夫子。”
                          房间里,毛笔用了一半,随意的泡在笔洗中。一卷手札半卷着摊在桌上,印着叶子栖和子衿有生以来最端正的字迹。前些日子刚给取蓝讲完《中庸》,两位小先生正商讨着一起给取蓝出份卷子,可谁知题目刚刚编号,可答案却只能是空白了。
                            叶子栖坐到桌前,翻开手札。世界安静得仿佛凝固,悲伤像藤蔓后反劲的破土而出,残忍的绞杀了之前的惊惧紧张和愤怒,将叶子栖紧紧缠绕。叶子栖放空自己,似乎又一次听见那个稚拙的声音一声声叫着子栖姐姐。
                          “丁掌柜怎么没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21-04-07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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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客人多,我们掌柜的抽不开身,所以吩咐小的来送饭食。”
                              “您请。”
                              “烦请小兄弟引路。”
                            “姑娘刚感了风寒,快关上窗户,切莫再着了凉。”
                            “小小年纪看这么大部头的书啊,取之于蓝而青于蓝,你也对的起你父母的期许了。”
                              “取蓝之所以来这里读书,是因为我也想通过文试,让荀夫子高兴一下。”
                              “那你要加油啊,看书有不会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那我叫你子栖姐姐,可以吗?”
                            “子栖姐姐,你这样扫不但扫不到叶子,还会把扫帚弄坏的。”
                              “那你来啊。”
                              “子衿哥哥,她凶我。”
                              “子衿哥哥这么会心疼人,子栖姐姐不如以身相许了吧。”
                            回忆一幕幕涌现脑海,叶子栖紧紧抱住竹简。仿佛这样就可以抱住取蓝,不让他离开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21-04-07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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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7 20:4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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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暗结罗网
                              敲门声响起,叶子栖站起身推开门,看见张良正站在门外。
                                “三师公有事?”也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此刻两人竟有些生疏。
                                “这根簪子,良已经用热水仔细清洗了,子栖还要么?”张良说着,从袖中掏出用手帕精心包好的钗子,递给叶子栖,墨清留下的东西,子栖想必都很在乎吧。
                                “曾经是师父的东西,现在又染了取蓝的血,子栖怎么会不要?”叶子栖伸了一半的手突然缩了回来,“只是这根钗子毕竟是行凶物证,三师公未待结案便还给子栖,是否有些不妥?”
                                “子栖既已洗脱嫌疑,物归原主已是无碍。”听张良这样说,叶子栖便道了谢,接过手帕,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有拆开:“三师公还有别的事吗?”
                                “良刚刚已经和丁掌柜说好了,子栖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先搬到有间客栈住。”
                                “不,我就住在这里。”出人意料的,叶子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子栖是在在闹脾气?”张良想了一下:“因为良在发现簪子的时候指控了你?”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的解释:“如果当时不说明这件事,以后查出来钗子是子栖的的话,子栖的嫌疑会更大。”
                                “我明白,就是三师公不指认,子栖也会说的。”我也是办过大案的人,流程方式自然清楚。叶子栖垂下眸:只是这证词由你说出来,我心里还是不大好受。她抬起头,神色平静而坚决:“种种迹象表明,此事是有人陷害子栖。所以子栖留在这里,是要查明真相,如果取蓝真的有鬼魂,那么子栖正好可以问问他到底谁才是凶手。如果真凶会在夜里返回,那么子栖将亲手为取蓝报仇。”
                                一个小女孩,内心要多强大,才能在已经成为目标的情况下如此平静的说出住在凶案现场独自应对的话?张良的眼里划过一丝心疼:“子栖真的可以吗?”要不要良留下来守着你?
                                “三师公又在质疑我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和死人睡了。叶子栖抬头看着张良,给他一个安抚的笑:“那,如果三师公没什么别的事的话,就先请回吧,子栖还要好好想想,子栖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得罪了什么神通广大的人,才值得被这样报复。”说罢,送张良出了濯园,转过身反锁了房间的门。
                                浓重粘稠的夜色缓缓吞没了房间,叶子栖和衣倒在床上,黑暗蒙蔽了眼睛,却让听觉和思想都更为灵敏。叶子栖闭上眼,耳畔只有虫鸣喑哑。
                              “来这隐雾楼谈生意,阎大人出可真是给叶某面子。”叶子栖揽过一旁倒酒的舞女,顺手掐了一把她的腰。
                                “先生你好坏啊~”女人娇嗔嘻笑着躲开。
                                “叶先生的篆刻冠居天下,阎乐只怕是礼数唐突。”青年向叶子栖拱手。
                                “阎大人太客气了,叶某不过一个布衣工匠,不敢当不敢当。”叶子栖回礼,直入正题:“不知阎大人想要刻什么样的印玺?”
                                “阎乐想要两方玉印,方圆四寸,刻五龙交钮。”
                                “阎大人,五龙交钮为传国玉玺专用,草民不敢犯了礼制。”叶子栖低下头,藏住眼中戒备。
                                “叶先生误会了,是阎乐没有说清楚。阎乐请先生刻的是海中蛟龙,而非天上蟠龙。”阎乐连忙把话往回圆。
                                “原来如此,叶某唐突,大人勿怪。”叶子栖作揖赔礼:“那大人想刻什么字?”
                                “一方是‘受命王庭,国运永昌’,另一方是‘于君于天,既寿万世’。”
                                “叶某记下了。”好阿谀的撰文。叶子栖打量着眼前这个长得还挺正直的青年,有些难以理解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对于这字体,阎乐还有一个请求。”
                                “大人请讲。”
                                “相传相国大人的篆书堪称一绝,阎乐想请叶先生以李相国的字迹为模版,不知可否会让大人为难?”
                                “阎大人真是赶巧,前些日子叶某刚好有幸请了一幅相国大人的墨宝,也许可以将大人要刻的字对应上。”要李斯的一幅字对阎乐这个咸阳府吏确实是比登天还难,不过对于叶子栖而言,只要死缠烂打几天,让李兄亲自给她写字模都没问题。
                                “那真是有劳先生了。”
                                说话间,包厢外面传来一阵喧嚣,两人走到门外的回廊上,只见楼下一个衣着华丽的醉客大声吵嚷着酒里面怎么有头发。
                                “除非让你们这的兰心给大爷跳一夜的舞,否则这事没完!”醉客说着,一把拿起一个酒壶,砰的摔碎在地上。
                                “啧啧,真是难看。”叶子栖摇了摇头,趴在护栏上看热闹。
                                “真是不巧,兰心这几日没法接客,要不奴家给大人找几个别的姑娘吧。”老鸨堆着笑走上前。
                                “你们就是这样孝敬衣食父母的吗!区区一个女闾,讲这么大排场!”说罢,有一个酒坛碎在地上,夹杂着腐烂味道的酒味飘散开来,只听楼下几声尖叫,众人退散开来,竟将刚刚还拥挤万分的大厅留出了方圆六尺的空地。
                                不就是摔了个酒坛子嘛,叶子栖撇嘴,眯起眼看向酒坛的碎片,但看清楚的时候,只觉得胃里一抽,整个人也差点尖叫了出来。
                                “叶先生怎么了?”阎乐看叶子栖脸色不大好。
                                “没什么,叶某只是庆幸自己从进来这里,就没喝过一口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21-04-07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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