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同人部落〓无水】MoonHeart（依赖♂复仇♂释放）

“这是暗示？”
“你是警察，我和你合作过，我知道警察的一般套路，也多少猜出了你的来意。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不怕忌讳地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你很有勇气，李易峰，那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嫌疑人了。”张超轻咳了一下。“好了，我们开始你所谓的套路，告诉我上个月27号晚上，你在哪里？”
“27号？”如果是其他的日子，也许李易峰要去翻翻他的记事本，但是那天不一样，那天是满月，那天他的一个病人企图自杀，他们用了一个晚上才最终让人坚定了活下来的念头。如实地告诉张超，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很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一定很像一个心虚的罪犯。
“是吗？”张超低头思考了数秒。“他的一个朋友前来报案说他失踪了，已知的最后一次和外界联系是在27傍晚。他还透露他在E城遇见了自己的旧情人，两个人似乎死灰复燃。他本来和自己的朋友有一个约，结果放了人家鸽子，因为他要去会他的那个旧情人。他们……不只是见面那么简单。”
“自从那次在酒店分开后，我没有见过他。”仍旧是实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要……”张超的拳头已经开始缩起。“他知道吗？”
“是我酒后乱性。”这，不是实话。
“如果梁梁不是在那间房间里，我现在就想揍你一顿。”
“是我的错，以后……绝对不会了。”这句是实话，是说给的是自己听的。
“你保证得了吗？你曾经有多少情人，你最清楚。李易峰，梁梁和他们不一样，他……”
“当然不一样。”李易峰果断地截掉了张超还要说的话。“我不用向你证明我有多爱他，爱到什么程度。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理解你的想法，换成是我也会做如是想。但是……唯一一次地我亲口告诉你。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憋死也不会。现在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乔任梁。”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不用瞒着我。可以让你那么坦白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人。”张超说完突然站了起来。“我相信你这一次，但是你……照顾好你的宝贝，不要让他出事情，我唯一的请求了。”
“你转变真快。”李易峰也站了起来。“我会的。”
“当初为了救他，我已经跨越过一次底线，再一次，远不会那么难，只是我希望，我没有那样的机会。”
“我明白了。”
握手，慎重的一次，如同一个誓言。
“我……去和他告别。”松开握住的手，张超走想关闭的书房，轻扣了下门。“梁梁，我要回去了。”
李易峰站在原地没有过去，只是转过身，看着书房的门打开，看着抱着花小乖的乔任梁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看着刚和自己握过的手扶上自己宝贝的肩膀，看着宝贝垂头含笑那可爱的模样。
自己，也应该有所行动了。
张超走后，谁也没有再提他来的缘由。一起收拾好茶具，乔任梁就围着李易峰看他做饭。
生活似乎又开始平静下来，只是他们都知道，还有新的风浪在等着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次安全度过，还会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他们希望着，期待着，然后那么去努力。


“Ju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乔任梁严肃地看着老头子。为了他，还有他们的幸福，他不想在一些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的事情他要先清楚，才能继续装糊涂。
“什么问题？”老头子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你放心地问，对你，我撒不了谎。”
“李易峰……他在为你做事了吗？我是指，你的那些生意。”
“我打算让他来接我的班。”老头子如是说。“你……愿意不？”
“如果我说不呢？”乔任梁的眼里，没有一点玩笑，认真地让老头子想到了那个对他说“别装”的Kimi。
“如果小峰说好呢？”老头子没有半分退让。“我给了他选择，就像当初收留他一样，他自己选择了要帮我。”
“你是Ju爷，Jupiter，众神之首，谁能拒绝你？”
“你不就是一个？”老头子笑了，这刻出现的笑里却没有该有的冷漠和虚假。
“我想和峰过平静的生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可以吗？”改变策略，无辜地眼睛充满渴求地张着。
“这样的话，在这个满月到来之前，你是想用来说服你自己吗？”
乔任梁一愣，突然失了方向。
“这么好看的手，拿什么不好？要拿刀？”老头子抓起乔任梁的右手，在自己手里轻轻摩擦着。“小峰还不知道对吗？真的还不知道吗？一个井柏然你就乱了，再加上一个小峰，你该怎么办？我只是想给你一条退路。毕竟小峰他最了解Kimi，哦，不，是最了解bloody-moon。他可以帮你。”
“我……不想那样的。”眼睛再次湿润了，看着老头子眼里的慈爱和无奈，心上的刺像是又被扯动了。
“我们谁都不想这样。这个满月一定不能让你再出事情了。”
“Ju爷，其实小米，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人，他……才是天使，或者说，我和他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拥有强烈的生的欲望，而当初的我，怀着的只有那对立的死的欲望。至于现在……只是迷失中。”
“知道这点，就是好的开始，孩子，我们，都会帮助你的，从来都是，因为你……是我的天使。”暖暖的手抚摸上眼前人凉凉的脖子。“这点不用谁来相信，甚至不用你来证明或者反驳。”
“Ju爷，我……”
“嘘，什么也不用说了。”老头子用一块小糕点堵住了乔任梁的刚张开的嘴巴。“很多事情会改变我们，今天和昨天早就不再一样，我们回不去。明天也会不一样，到了那个时候，今天，也过去了。”
没有反驳，享受着老头子的爱抚，融化着口中的醇香，就像回到了幼年，感受着父亲的手掌在为自己清理身体，品尝着母亲一勺勺喂进自己口中的美味，满足地笑着，不复当初的纯净，可我，还是我自己。
身上的所有罪恶，都可以被洗涤尽吗？
是被雨水，被汗水，被泪水，还是被血水？
不管如何改变，我们还是作为唯一的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认同也好，否认也罢，站立在你面前的那个人，你还会记得，还会想起，只，感觉陌生而已。
这样的陌生，不因为遗忘，而是，太过于熟识。
井柏然知道乔任梁来了，闫安也替乔任梁来找了他，但是，他始终迈不开步走出自己的房间。
“宝，对不起。”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说的是自己最不想听的话。
是与非强烈地在心里冲撞，找不到出口。
那个保存在井柏然那里的乔任梁，在哭泣，那哭声，牵扯着井柏然的心，一阵阵地绝望。
其实，没有保存什么下来，其实，在自己这里，乔任梁留下的，只有回忆。
而回忆，都是过去的，回不来的东西。
只是自己，看不明白，想不透彻，或者，习惯地自欺欺人。


57
老头子帮乔任梁订到的那两条项链，被乔任梁小心地放在床头柜子的抽屉里，和那些李易峰留下写着爱你的便签放在一起。乔任梁不知道为什么不马上给李易峰和自己戴上，总是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最近忙吗？”很乖巧地绕到李易峰的身后，轻轻地为他捏了捏肩膀和后颈。这是乔任梁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的事情。“给你捏捏怎么样？”现在看来，确是那么正常和合理，自己以前是挺不懂事的。
“很舒服。”李易峰放下手上的会诊记录，闭上眼睛享受乔任梁给他的第一次按摩。“在家无聊吗？”
“不无聊，我有工作的。”专注着手里的动作，寻找着下午才记下的穴位。“下午抽空看了一个按摩教学课程，觉得挺有意思地，拿你试试手，把你教会了，然后我也享受享受。”
“好。”简单地问答一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绝口不提其他的事情，想也不想。
“宝和我联系了。”还是被提起，不知道乔任梁是无心还是故意。“峰，我和宝，只是好朋友了。”
“我知道。”伸出手将按错了位置的小爪子抓住。“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度次假吧，还没有和你一起旅行过。”
“好啊。”乔任梁绕回到李易峰跟前，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很自然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很激动地眨了眨眼睛。“什么时候？去哪里？你抽得出时间吗？工作不会耽误吗？”
“你永远是第一位的，宝贝。”啄了一下又要兴奋地开始叽喳的小嘴。“你想去哪里？”
“想去峡谷，去戈壁滩，想登山，想蹦极，想……坐热气球，还有跳伞，还有塞车。”
“啊？”惊讶地张大了嘴，怎么都是极限和近似极限，冒险和近似冒险的运动？“你喜欢这些？”
“喜欢。”乔任梁肯定地点了下头。很奇怪地，李易峰问的时候自己就那样脱口而出了。记得之前王传君来他们家里找李易峰去他公司帮忙时，就向他提起过，鼓励过他去做一些从前不敢想的事情，他指的应该是这些，而乔任梁却做了别的，现在想想，确实是自己想错了，选错了。重生后，生活增加了那么多新的不同的选择性，他可以不是他，也自然可以不是小米，他是全新的一个人，去开始新的，未曾有过的生活。
“好。”李易峰认可地点了下头。“周末我们好好一起计划一下。”
想让自己的生活丰富起来，乔任梁还想去进修充电，想着给自己多一点的事情做做，这就是这段时间乔任梁一个人躲在家里思考出来的结果。什么狗屁电击治疗，简直就是变相杀人，他再也不会允许自己像一只小白鼠一样被人放在手术台上为所欲为。至于李易峰，至于李易峰的爱，也许重要，也许没有那么重要。放弃了仇恨和愧疚，还有那个傻傻的复仇计划，乔任梁觉得他真的需要一些实在的东西去填补心里的空缺。
乔任梁的那个复仇计划，内容很简单，就是偷走他们所有人的心，然后离开，在他们的心上划个口子。现在他已经知道，很久之前，他们的心就已经自愿给了他，因为那件事情，他们的心上也早有了伤口。
徒劳地非无意义，却也真没有什么必要。
也许有一天，乔任梁会离开李易峰，也许这一天，不会来得太迟，或许就是明天。
“你……在帮Ju爷做事吗？”趴在李易峰的肩上，乔任梁轻声问道，那细软的声音直接灌入他的耳朵。
“嗯。”应了一声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连谎都忘记撒了。
“你帮他做的，都是什么样的事情，危险吗？”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个人的温度，他曾经让自己温暖过也让自己寒冷过，总之是让自己不一样过，很想记住，却知道，已经拥有不了了。
“不危险，Ju舍不得让我去做危险的事情，因为你会担心的。”轻揉着身上人的后背，闻着他的发香。一切都很平静，这样的安宁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雨前特有的。不是存心悲观，是害怕。
“峰，我……杀人了。”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也紧紧了咬住下唇的牙齿。
心猛地一阵，该怎么回应呢？重重的呼吸喷在乔任梁的脖颈处，感到身上的人略微颤了颤。像是突然失聪，像是迷失了心智，像是被定格成了雕像，不想动弹，不敢动弹，怕这样的瞬间化作气泡般消失殆尽。


58
乔任梁和付辛博的见面，是在机场进行的，这个哥哥又要出发了。
“这次是去哪里？”面对面站在候机厅里。周围零零碎碎有人出现又走过。
“先回趟G城，那里的房子还留着，需要去打扫一下了，然后……不知道，看吧。有个新的工程需要去实地考察。我算是把世界各地的著名的建筑都观摩遍了。”出神地望着眼前熟悉的人，眼里的东西，似乎正在一点点唤醒自己沉睡的心灵，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看到新的机会。
付辛博的乔睡了，没有醒来，小梁也睡了，没有醒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这个人眼里带着光芒，带着希望，带着追求，还有一丝丝野心。是，活了。
“你真的不一样了，小梁，我希望我们，可以有另一场全新的邂逅。”
“如果会有，我会张开手臂迎接你，辛博哥哥。……我已经好了，我想你们也是。”
“会的。”还是关爱地揉了揉那细软的黑发。“为什么我们的记忆里，总是不停地分别呢？”
“因为我们不停在重逢啊。”乔任梁开心地笑着。“一路顺风，也许真会遇到，我也想去旅行了。”
“是吗？很好啊，李易峰有空了？觉得他一直都好忙啊。”
“我们……旅行的事情还只是一个念头，计划没有出来。”不是告诉付辛博他们已经分手的好时机，付辛博的眼里多了一些东西，乔任梁看出来了。“我，不送过去了，保持联系哦！”
“嗯。”真想把你打晕了一起带走，可如果那样，你还会对我笑得那么纯真和快乐吗？
面对生活现在所拥有的无数可能，包括了和李易峰在一起，包括了和付辛博在一起，包括了和他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也包括将来娶妻生子，过真正平静的生活。
当然，也可能一直都是一个人，像回到了10岁，只是能望到头的生命，顽强了。
离开机场，抬头望着天际那个白纱一般的月亮，又快要圆了。
乔任梁释怀地笑了，下一个中秋他要回家，回自己生命开始的那个家，和爸爸妈妈，和小妹一起过。
那场雪已经化尽，阳光暖暖地照射在大地上，只是风吹起的时候还是有点冷。
抱着花小乖去井柏然家串门，很无心地躲开了井柏然欲给的拥抱，像以前一样用那个漂亮的美人尖扎在井柏然更宽更结实的肩膀上，傻呵呵地笑着，还时不时顽皮地猫爪子去拍他的手臂。
“宝。”乐呵地唤了一声，光光的脖子展露在外，没有任何额外的配饰。“还是好朋友。”
“你怎么了？”转过身，盯着眼前还是微笑的人。真像，那个自己在房屋中介所第一次看到的乔任梁。
“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望着井柏然的眼里，有情，是友情，没有波澜，只有信任和真诚。
你回来了，于是，我就失去你了。井柏然无奈地笑了笑，心里苦苦地，酸酸地，很不是滋味。
“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真的，已经释怀了。那……我的宝，也回来吗？”
“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看不到，因为你的眼里，就一个人。”不回来了，因为，想要你。
“宝，我记得你曾三次对我说过，井柏然对乔任梁的爱，不牵绊，不干涉，不支配。第一次是在移植手术之前，也是你第一次对我表白。第二次，是在我参加完你的毕业典礼，你送我去车站分开的时候，也是我们的第一次之后。第三次，是在我在E城的卧室里，新年前，也是我们的第二次。”
“你都记得？”可是不牵绊，不干涉，不支配这样的爱没有办法存在，只要还在那么努力地爱着，就不行。
“宝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安抚住乱动的花小乖，乔任梁犹豫了一下，再次对上井柏然的眼睛，小心地再次开口，问着想了很久的问题，很重要的问题。“还……会那么爱我吗？……我是不是很自私？”
“那你还记得，我们约好了今年夏天一起去海边吗？”
“会一起去的，会的。”乔任梁笑着点了下头。“就像我们住在一起时，还常常会一起去烧烤，去……”
“乔任梁。”井柏然打断了乔任梁的话，他第一次那么做。“真的，我们还回得来吗？”


“那么重新开始呢？新的我，新的你，新的开始。”睁大的眼睛里，全然的纯真，是，回来了吧。
“那还是你，还是我吗？还是那样的爱吗？”
“宝。”不理解井柏然眼里的东西，为什么让自己亲切不起来，还有点害怕。“不会那么爱我了，是吗？”
井柏然没有回答，没有否认，没有确认，只是盯着乔任梁看。
“也好，想宝你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还把乔任梁当个朋友，常常联系，可以……”
“你和李易峰怎么了？吵架了吗？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一定要和他有关吗？”乔任梁垂下头，带着自嘲地笑了笑。“连你也那么想，我是真的曾经很需要他过。”
“曾经？”捕捉到最重要的信息。井柏然知道，如果让乔任梁知道李易峰是知道他杀人的事情，那么对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会是一次大的冲击。是不是耍了心眼开始了对乔任梁的争夺还不一定，不过绝对不会像之前那么好心地帮他们了。他让过，但是他爱的人一样没有获得所谓的幸福，那个他爱的人，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从知道李易峰为Ju爷做事开始，他就有了新的计划。
“我还要一些时间去理顺一些事情，有了结果，我一定会告诉你。今天，让我们像以前在B城一样，开心地一起度过吧，好不？你以前不是也说，我们一起养只宠物挺好的吗？”
井柏然没有再辩驳，说一些会让乔任梁招架不住的话，而是变成了他谦和友善的宝。
The minute people fell in love, they become liars.
人们坠入了爱河，也堕成了骗子。——Harlan Ellison (作家)
和李易峰分手后，他们还暂时住在一个房子里，搬走是早晚的，尽管李易峰说如果乔任梁不喜欢，他可以搬出去。总是要有人搬出去的，即使有三个卧室，即使他们不可能就此变成陌生人。然而他们在一起的回忆有太多的亲密，那个房子里，几乎到处都有他们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有他们欢爱的影像。所以，一定要搬出去，是自己搬出去。现在的三餐还是照常，只是乔任梁会帮忙，不像以前一样饭来张口，都等李易峰张罗好。自己曾经，真的很依赖这个人，依赖他的一切，现在，要自己独立起来了。
有人说，人的一生中，最漫长的那条路，是从依赖他人走向自我独立。乔任梁的那条，确实太长了点。
抱着花小乖从井柏然住的小区出来，过两个马路就到了自己住的小区。
乔任梁慢慢走着，脑子里有好多的事情要想。说去旅行，就这样突然走掉吗？他不是那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E城，有过他的生活，他可能还会继续生活下去。有很多关心他，他也一样关心的人。
我们，谁也不可能只是一个人活着。
“乔任梁？”
一辆车从身后开上来，在乔任梁的身边停了下来。
好奇地低头往车里望了望，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车门打开，从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脑袋瞬间昏昏沉沉，眼皮重了，腿也软了。
花小乖喵一声从乔任梁的怀里跳了下来，从护栏间蹿进了小区，晃了一下，似乎摔倒了。
被拉进车里，还没有什么反抗，乔任梁就在副驾驶座上睡了过去。
“你终于又安静了，我的乖小咪。”
车门再次关上，从那个路口驶走了。周围很静，没有目击者存在的迹象。


呃…还没结束喔…

嗯，还没有呢
楼上的亲，还有第三部
俺比较啰嗦，O(∩_∩)O~

59
张殿菲本来想约乔任梁和李易峰一起出去吃个饭，但听到李易峰电话里明显闪烁其词的话语后就觉得不对头，下了班立刻驱车亲自过来。说不上自己急什么，就是不想瞎猜想。多想无益，是他的准则。
在电梯里，张殿菲遇到一位抱着小猫的环卫大爷。
“咦，这……不是花小乖吗？”张殿菲看了眼猫咪脖子上的鱼型吊牌，又看了眼抱着他的人。
“你认识小李他们？”大爷开口。“是花小乖，我在外头的草地上捡到的，一动不动，还以为死了，结果一模是热的，还有呼吸，像是睡着了，不过也睡得太沉，看！这样都不醒。”
花小乖被拎了起来晃了晃，耷拉的脑袋毫无半点反应。
“我看看。”张殿菲结果花小乖，翻来翻去略微检查了一下，还凑过去用鼻子闻了闻，眉头立刻皱起。
“怎么了？是病了吧？中午的时候我看到小李他弟弟抱着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中午？现在都快5点了。你有看到小……小李他弟弟吗？”
“没看到，出什么事情吗？你很紧张的样子。”
“没什么，我现在就去他们家，谢谢你。我叫张殿菲，要一起进去吗？”指指打开的电梯门，张殿菲问。
“不了，小猫送到就好了。”大爷没出电梯，重新下去了。
一手抱着花小乖，一手掏出手机，没有人接，张殿菲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花小乖的身上，有mi（）药。
李易峰和井柏然几乎同时赶到，张殿菲早用藏在门上那个“福”字里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花小乖在张殿菲怀里躺着，睡得还很香。茶几上放着一些厨房的小容器，还有一些家用清洁剂什么的，估计刚才张殿菲就是拿它们来检验花小乖的皮毛的。
“我已经打电话给传君了，他人面广，可以帮到我们。”张殿菲对着门口的两个人说。
“我已经问过Ju爷了，这次，是外人。”李易峰先井柏然一步走了进来。
“很严重吗？花小乖怎么了？”井柏然紧随其后。“他走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花小乖中的是一种医学用的mi（）药，一般可以在小手术上代替麻醉，当然，正规的大医院是不会采用这样的方法的。”张殿菲尽量清晰地叙述着。“一般在国外，或者私人的诊所里。它通常是粉末状物体，很细小，像尘埃。其实它还很像我们在古装片里常可以看到到那种用来吹的mi（）烟。”
“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Ju爷的。”李易峰说完就开始打电话。除了Ju爷，他们不知道还该早谁。报警吗？
“真的不报警？”张殿菲小心地问道。
李易峰和井柏然对视了一下，很有默契地点了下头。
“明天晚上就是满月，不能冒险，而且，警方介入也未必比我们更快。”井柏然说，因为李易峰在打电话。
“我不喜欢你们现在的样子和说话的语气。”张殿菲偏过头。“这让我心里一阵发寒，想到了两年前。”
“殿菲，我们所有人，谁都不会拿乔任梁的命开玩笑，这点你很清楚。”李易峰挂上电话，转向井柏然。“Ju爷让你过去，我想你在那里也有好处，我会和你保持联系的。”
“好。”井柏然站起来，转身前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有张超，他会帮忙的。”
“我知道。”李易峰说，脑子里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帮助乔任梁做疤痕去除手术的混血专家。
“你想到谁了，对不对？”井柏然一走，张殿菲就问道。“我看出来了，你……像是有了什么计划。”
“这次，真没有。”李易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你一提私人诊所，医务，我确实想到一个人，只是完全的猜测。宝贝不会就这样不见，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他，我很担心，殿菲，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你也会怕。”张殿菲想笑，却没有笑出来，挪到李易峰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宝贝命很大很硬，一定会平安的，我们那么多人，拼了一切要保护他，一定……会成功的。”一定啊。
“殿菲，我们……”李易峰转头看向张殿菲。“我们分手了。”说完再次垂下头默默哭了起来。
没有见过这样的李易峰，但是张殿菲知道这次，没有挽回的机会了。这两个人会走到这一步，自己没有想到过，只是很单纯地希望他们过得好。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来一个地方就可以同时看到两个，看到两个同时在笑的人，多好，自己，也知足了。将来，他，会娶一个女人，生自己的孩子，就像很多其他人一样，所以他希望他们可以获得和他这样的人一样的幸福，就是那最平凡的幸福。


60——（完结篇）——02
“你……”护住正在流血的头部，混血专家呲着牙，
“我说了你要是不后悔，就和我玩吧。”快速地捡起地上一块大的琉璃碎片，直接抵在了混血专家的脖子上。
“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你这是在邀请我动手吗？”碎片稍稍刺入了一毫米，接触的地方立刻染了红。“忘了告诉你，自从上次扎西抓了我之后，我的身边就一直有隐士跟随着。你真的觉得，如果Ju爷这样的人有了软肋，会被你这样无能的人给握住吗？还有一件事情，你知道吗？Kimi是一个连环杀手，在满月控制不住杀人。而我，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今天，正好是满月。抬头看看，是不是有一个很大很圆的月亮就在我们头顶？Ju爷疼得我不行，连杀人这样的事情都帮我安排好了，他一定是怕我这个满月难受得抓狂，就把你送了过来。”
“一派胡言。”口中不屑地否认着，眼里藏不住的恐惧。
“没有谁是真的不怕死的，你也一样，不是吗？”乔任梁抓住混血专家欲伸向口袋的手。“一样的机会你给了我，你以为我还会还给你？要让我用你的匕’首解决你吗？你知道Kimi杀的人，我杀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一刀毙命，见血封喉，就在现在我正顶着的地方，你想，感受一下吗？”
“不……要……不要杀我。”混血专家咽了口唾沫，眼睛红了。“我并没有真的想害你，要了我的命，你……你就真的和Kimi一样了，那么Ju爷最后一定也会要了你的命的。”
“小米……和我……是不一样的。”乔任梁伸手将混血专家口袋里的匕’首摸了出来，随手放入了睡衣的口袋里。“Ju爷没杀Kimi，杀Kimi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因为那次手术，是因为那个被我杀了的少爷。”
“什么？”混血专家瞪大了眼睛。乔任梁现在眼里的东西变化得太快，他根本捕捉不住。
“月亮，是不是整个儿都在天窗外看着外面？”乔任梁将脸凑了过去。“那是小米在看。”
“别……杀我，求……求求你。”混血专家含满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乔任梁，那水润的眼眸里，居然印出了月亮的影子。不知道真的是月亮的投影还是乔任梁心里的那个月亮的投影。
周围静得吓人，仿佛能听到有两颗心脏在剧烈跳动着。隐隐地，还有哭声。
顶在混血专家的脖子上的琉璃碎片，已经将脖子生生地割出了血，却在那一刻，被丢弃在了一旁。
乔任梁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月光从天窗里洒落下来，照亮了他脚下的一小片地方。
“不……杀我了？”混血专家躺在地板上，好奇地看着乔任梁。“不杀我，你也不一定能安全离开。”
“杀了你，我就一定回不去，即使死，也是作为我自己而死，这点，你不会明白的。”乔任梁笑了，那笑容就像他第一次见到Ju爷，第一次见到井柏然，第一次见到李易峰，第一次见到张超，第一次见到他们所有人时他给与他们的，那个唯有乔任梁才有的笑容。“谢谢你，帮我证明了我原来可以的。”
“什么？”混血专家喘着气趴在地上，一脸的茫然。
“人是可以选择的。”乔任梁说着重新蹲下身，伸手按住了混血专家的颈部。
“你……”混血专家还想再说什么，眼皮却沉沉合上了。
“睡吧，等你醒来，我希望，你也是全新的。”那次扎西把自己弄晕后，乔任梁就跑去找过张殿菲，问他讨方法。地方要按准，力道要控制好，把人弄晕就可以了，伤及性命的事情他再也不想做了。
天窗外，圆圆的月亮悬挂在最正中，那个月亮，很美。
“小米。”乔任梁站在天窗下，仰着脖子望着那个圆月。“小米你在看吗？我知道你一定在，对不起，绕了那么大一个弯才真正明白你的意思。这次，轮到我们……去救他们了。”
Men must devolve for all human conflict, a method which rejects revenge, aggression and retaliation,
the foundation of such a method, is love.—— Martin Luther King Jr.
人类必须摒弃所有的冲突和战争，寻找拒绝仇恨，侵略和报复的办法，而这种方法的基础，就是爱。
月亮从天窗外移走，整个阁楼里似乎又暗了不少。
房门被再次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唯一闪亮的就是手中的那把小小的匕’首。
混血专家安睡在地板上，他一生，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如天使一般纯净而美好的笑容。
黑色的皮鞋带着主人离开阁楼，脚边一滩暗红的东西追击着他的脚步，被阻隔在了关闭的门内。
Birds sing after a storm. Why shouldn't people feel as free to delight in whatever sunlight remains to them?
鸟儿会在暴风雨后歌唱，可为什么人们在阳光下还不能尽情享受快乐呢?——Rose Kennedy
在黑暗中徒步而行，跟随着天上的那个月亮，就像它是在为自己引路一般。
风刮在只着一件破了的睡衣的身上，冷，抱着自己都能打个哆嗦，但心，确是温暖的。
远处，启明星升起，很快，太阳会从东方探出脑袋，重新照亮这个缺少光照的世界，然后，光明会重新入住，这个世界会重新温暖起来，像所有还活着的人都会醒来，醒过来，呼吸。
—————————————《MoonHeart》第二部《复▲仇》完结 —————————————


第三部——释◆放——最终部
楔子
Between lost and found,
You showed m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courage and stupidity,
You showed me the distance.
Between kill and survival,
You showed me the direction.
I fell but I’m not down,
That’s what you made me know.


1
不知道睡了多久，做了多少的梦，梦里见了多少的人，多少个时期的自己，就像过去的整个一生都以一种混乱而极真实的方式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我们的大脑帮我们记住了很多想要忘记的东西，也记住了许多被意识遗忘却被潜意识隐藏的真相。只是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上扬嘴角的次数多过了皱眉的次数。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冻得手脚发麻嘴唇发紫，即使是泡在烫烫的热水里面，也会觉得自己僵硬得吓人。路上遇到了什么人，有什么在身后一直跟着，没有注意没有理会，只是天上的那个月亮漂移着，一路随行。终于明白为什么夜晚的月亮才是最美的，因为它披挂着的是太阳的光辉，从未曾被光明遗弃过，如同我们触摸不到的心灵，如同那珍藏在我们心底的对于幸福结局的追求。
“醒了？”
“嗯。”
应和了一声，眼睛还来不及睁开，真像，那次从麻醉里醒来，从那个复苏心脏的跳跃中醒来。
“渴吗？饿不饿？你又睡了两天。”
“嗯。”
还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应和，终于，不再是宝贝了。嘴角翘起，真是一个好梦啊。
“想吃什么？”
熟悉的暖暖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痒痒地，不自觉伸出手抓了抓，眯开了眼睛。
“早上好啊。”
“还早上好，都下午了。”
“我醒了。”乔任梁笑了笑，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花小乖喵喵叫着跳上床，在乔任梁的身边转了两圈后找一个舒服的地方趴了下来，还打了个哈欠。
“醒了就好。”伸手揉揉那软软的头发，是一种自然的反射行为，李易峰没有多想，而乔任梁会理解。
“一切都还好吗？”
“都好。”
“那个人呢？我是说那位混血专家，他没事吧？Ju爷没对他怎么样吧？”
“他……失踪了。”
“失踪？”乔任梁皱了下眉头。“跑了？也好，大家都没事就好了。”
“他不是跑了。”李易峰在乔任梁的身边坐了下来，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他死了。”
“死了？”惊讶地睁大眼睛，连嘴巴也张开了。“怎么死的？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难道……”
“难道什么？”
“我按住他脖子上的经脉让他晕过去了，殿菲哥说一定要注意力道，不然很容易会……是我杀了他吗？”
突然睁大的眼里，盛满了带着歉意的晶莹的泪水，还是杀了他吗？
“他是被割断脖子死的。”李易峰平静地述说着，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尸体老样子处理了。”
“不是我，峰，真的不是我干的。”本能地抓住李易峰的手臂，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信任。
“肩上的伤口上了药了，咬得很深，不过应该还不会留下疤痕。”依旧平静的叙说。
“你不相信我？”松开抓着的手，是没有什么可以抓住了吧。“你又在躲避了。”
“杀他的是他自己的匕首，在路上被隐士捡到了，上面有他的血，有……他，还有你的指纹。”
“匕首我是放在睡衣口袋里的，可能路上跑的时候给弄丢了，有他的，有我的指纹，很正常，匕首是我夺回来的……我知道了。”乔任梁警惕地往后挪了挪。“那是你所谓的证据，对不对？你已经再不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真的很想，可是……我不知道。”抓住乔任梁的肩膀，红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连你回来时的那件睡衣上，也有喷溅的血迹，他的血迹。”
“我没有杀他！”乔任梁挣开李易峰的手。“你把我交给警方吧，我不想……看到你。”
“你真的没有杀他？”
“李易峰，我说过的话，也希望你记住，不只是刚才的，还有之前的。”乔任梁转身从另一边下了床。
“那……那个东西，你还预备送给我吗？”
“什么？”注意到了李易峰盯着床头柜子的模样，居然让他联想到了“可怜”这个词。
“留下，别走。你怎么说，就怎么是，我不会……永远不会怀疑你。”
“就让它在那里放着吧，翅膀还是一对地在一起的好，不然谁也飞不了。”
“那就别飞了。”站起身，隔着床和乔任梁对视着。从来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会有如此强烈到让自己心虚的气势。再次再次醒来的乔任梁，彻底的觉醒了，那么他，还需要自己所谓的守护吗？


“不飞，但一定要走。”眼里没有任何犹豫，任何可以被说动的迟疑。“我想出去走走，一个人。”
“好，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花小乖，也会好好被照顾。”
“还要在这里暂时住几天，安排一些事情。”乔任梁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感觉真是奇怪，我们还是朋友吧。所以你也请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做错事情，有很多事情做了就补救不了，其实这样的话对我自己也有意，所以就当我是借机说给自己听的，还有……我做错的事情，我会尽量去补偿。”
“听你的。……等你。”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在生活里等待，就是说，继续自己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等待，等待那些对我们重要的东西，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是如此。”乔任梁绕过床尾走到李易峰身边，浅浅笑着。“一起去吃饭吧，过后我还要去趟Ju爷那里。有些事情发生了，还是要解决的。”
“好，我做了一些你喜欢吃的，热一下，或者炒一下，就马上可以吃了。”回一个笑容，还是满载爱的那种。
“这两年多谢你照顾了。”客气的话过了这个点再说，就越发显得奇怪了。“真不是在客气。”
“我知道。……还有，乔任梁，我爱你，这点知道就好，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是比爱更加重要的呢？这个，不知道。
对面对坐在聚了一年半的餐桌边，眼前，还是那张熟悉而眷恋的脸。终是到了分离的时刻，带着很多未解的疑问，还是要走上那一步，晚了两年，却也必须。寻找到真实的自己，再来说爱的事情。
菜还是执著地飞进自己的碗里，那迷恋的，在现在看来带了点依赖的眼神，还是全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记得要和我联系，好吗？”
“我不会失踪，不会逃跑，只是去散心，还要去看看爸爸妈妈，还有小妹。”
“也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过他们了。”
“李易峰，Ju爷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想你接替他的位置。”
“有，他问过我。……我没有拒绝。”
“能问下是为什么吗？”
为了保护你，为了任何一次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不用手忙脚乱地去求助别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撞。
“别陷得太深，也别……让宝陷得太深。不想你们有事情，Ju爷也一样。这个世界上，连环杀手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杀人的人都不是，他们没有杀戮的幻想，没有精神上的不可控制，可还是会去杀戮。Ju爷还是无良老板的时候半开玩笑地和我说过扎西的事情，什么洗白，什么转移，什么暗箱，我不懂，却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在任何地方要占得自己的一席之地，都要付出很多。你也说过，在族里，要生存下来是很艰难的，做到那一点非一般人所能及。所以李易峰，只是想说，付出没有关系，不要忘了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该坚持什么，抓住什么。……Ju爷其实很孤独很可怜，不想……你也那样。毕竟你对我，曾经，很重要。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真的现在没有那个精力去想。”
“我理解的。”而你也一样理解，对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坚持，我所要抓住的，不是吗？所以在现在这样的时刻，还需要我一再的去重复吗？“还有，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乔任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李易峰微微一笑，低头吃起饭来，真的是饿了。
在谎言与欺骗之间，在真相与坦白之间，有什么是可以改变的吗？
蒙蔽我们的是如同谎言和真相一样的现实存在，还是如同欺骗和坦白一样的自主行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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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除了刀口外，还有一道很浅的就破皮的划伤？是用地上的琉璃碎片割的。Ju爷，本来我是想杀了他的，真的，就差一点，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停了下来吗？”
“回来汇报的隐士说，那个阁楼有一个很大的天窗，那一天的月亮，很圆很亮。”
“是的，很大，看得很清晰。”乔任梁很平静地看着Ju爷那似乎有点湿润的眼睛。“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小米，一直以来我也误会了自己，把自己放在一个臆想的环境里，做着那些实质荒唐却要强迫自己说是必须的事情。那两个人，也不是非死不可，我可以离开的，而我没有，Ju爷，小米……也是可以离开的，只是他没有我，你理解吗？或者也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了我，才会那样。你说的，信仰到一定程度人就失去了自己，信仰到另一个程度也就找到了自我。如果小米没有死，那一个月圆，他可能也不会杀戮。”
“他会不会早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会了。”
“不，Ju爷，重要的，小米的事情，无论是在他活着，还是在他死后都是一样重要的，不只对我。”
“回到家后，你昏迷了两天，孩子，我们给你治疗了伤口，做了简单的检查，你的身体里，有药物。”
“我不懂。”乔任梁专注地看着Ju爷，想从中看到一些玩笑的成分，可是没有，那眼里，能被他读出来的除了严肃，担忧，愧疚，就是不安，恐惧。“什么药物？你们抽过我的血去化验吗？”
“那个混账的牙齿上有药，咬到你后进入了你的血液。那个混账……他是一个瘾君子。”
“我还是不懂。”乔任梁摇了一下头，又用力摇了两下。“不是的。”
“那些药物，会让人产生幻觉，会……遗忘一些真实发生的事情而去相信……想要相信的事情。”
“所以……还是有可能，是我杀了他？”为什么李易峰没有说这个？一想到这里，比想到可能是自己杀了那个混血专家还让自己害怕。“真的太讽刺了……是我吗？真的……是我吗？”
乔任梁低下头，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滴落下来，落入了杯中。还是逃不过宿命吗？
“乔任梁，看着我。”Ju爷捏起乔任梁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看着自己。“现在告诉我，你相信是你吗？”
相信是自己吗？李易峰说那件睡衣上有喷溅的血迹，怎么可能？自己离开的时候是干净的，就是肩头上的伤口出了血，印在睡衣上的血迹和喷溅形成的血迹也是不可能被混淆的。而那把匕首，明明是放在口袋里的，睡衣是新的，口袋没有破，自己走的时候，也没有摔倒，怎么会丢了呢？还割断了混血专家的脖子。
“回答我，乔任梁，你相信是你杀了他吗？”Ju爷放大的声音将乔任梁从拉了回来。“你相信吗？”
“属于事实的东西是去相信的吗？”乔任梁转过头。“我现在不知道，真的。”
“这也很重要，孩子，如果你开始怀疑自己，那么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就会被推翻，要再建就更加难了。”
“很可怕啊，Ju爷，真的很可怕。”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整个人都快要坐不稳了。“那些药物也是和人的潜意识作用有关的，不是吗？只是起到了加深和放大的作用，其实……还是我自己。”
“所以你现在是认定人是你杀的了吗？孩子，你……好叫我失望。”
“Ju爷，不是我，也间接是我导致的，不是吗？那是一个人啊！”乔任梁看了一眼Ju爷，那一眼里竟是控诉。“是失望吗？那么你曾对我抱有过的是什么样的希望呢？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所以你失望吗？他们也很失望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如此，我是个泥娃娃，随便给人捏成各种想要的样子，趟了水也能被你们修复好。可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乔任梁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但是请你们……不要再在我身上做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什么的，请尊重这个叫你们失望了的人。”
“我的小米娃娃，是回来了。”Ju爷突然转笑，变化快得让乔任梁一时忘了反应。“孩子，你从来没有真的叫我失望过，你是让我失去。一次次地让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你，一次又一次，你回来，再离开，而最后还是离开，所以……也让我失望一次，让我不再对失而复得有那么强烈的渴求。”
“Ju爷，你……没事吧？今天你的话，都挺奇怪，挺矛盾的。”
“宝贝，记住了，无论Ju爷对你说了什么，隐瞒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天使。”Ju爷拉起乔任梁的手。“他们，也需要你，我们都需要重返人间的天使，因为我们都需要救赎。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你，所有的人都紧密相连，这就是我们在这里存在的原因，其他人作何想，与我们无关。”
“天助自助者，Ju爷，连孩子都懂这个道理。”
“很多孩子懂的道理，大人都已经忘了。”
“我……没有杀他。”
“好，孩子，证明它。”


“你帮了我。”闫安得意一笑，紧随其后。“我以为我要死了，你不是在让我吧？”
“只是想下得更久一些。”扎西转头对着李易峰。“除了我们三个人，除了乔任梁自己，除了Ju爷，除了那几个隐士，还有谁知道尸体上的刀口情况？你不会知道，简直一模一样。”
“易峰，如果你对他说了你相信他，就要做到。”闫安说，又是刁钻的一步棋，没有给扎西翻盘的机会。
“我是，但是如果他真的有麻烦，我就一定要插手。药物确实存在，他确实杀过人，他的基因里也确实有嗜杀的因子。很多东西不是你不相信它就会消失，也不会因为你不怀疑它就存在。”
“其实李易峰，你和乔任梁，谁都没有见过被Kimi杀死的那五个人的伤口，对不对？”扎西已经无心在棋盘上，只是和闫安做着周旋。“闫安也没有，即使是Ju爷，也没有看得那么仔细，只有我。”
“扎西。”闫安不可思议地看着扎西脸上让他不安的笑容。
“乔任梁杀的第一个人，切口就很像，第二个，更完美，第三个，如出一辙，比Kimi杀的第二个人身上的还有干净利落。”扎西抓着棋子的手紧握着拳头。“他比Kimi有更好的适应能力和自愈能力。”
“五个？警方只发现了四个犯罪现场。”李易峰的大脑里立刻搜索出柏栩栩的第一份初步报告，那还是他在参与调查之前的事情，在第三具尸体被发现后。他说过，这个凶手杀过不只三个人。
“所以，有很多的事情是你不知道，也是乔任梁不知道的，但是结果……确是一样的。”扎西把手中的棋子扔到了一边。“用你最熟悉的话说就是……nature born killer，天生杀手人狂。”
“第一个是谁？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再无心于棋盘，不知道再两步自己就赢。闫安希望那只是扎西玩的小把戏，这个人从来就不喜欢李易峰，也许，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但是，扎西，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第一个是意外或者是任务？Kimi不是真的想杀他，对不对？那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Kimi开始嗜杀的第二层诱因。”这些话，李易峰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个人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Ju爷知道吗？”
“为什么要知道呢？李易峰，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是那个把Kimi推入鬼门关的人。”扎西冷冷地笑了笑，站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真要我相信你爱过Kimi吗？那么你也是那样爱乔任梁的？”
“失去Kimi，失去自我，失去……对于我是爱他的信念，也许就是乔任梁开始嗜杀的第二层诱因。”李易峰没有理会扎西那尖酸的反问。“我需要知道，这样，才能帮助他。你所谓的那个治疗根本就没有保障，你自己也清楚，治愈的可能性有多低，意外死亡或者丧失自主意识的可能性有多大。你想杀了他，潜意识里你就是想要杀了他，对不对，扎西？理智上你对自己说不可以，但是感性上你恨乔任梁的存在。”
“对，我恨他，如果没有他……”
“如果没有他，Kimi根本不可能存在。”
“行了！你们还要咬着这个问题到什么时候！”
瞬间爆发之后遁入的平静，在每个人的心里激起了无法平息的波澜。
李易峰和扎西的第一次正面冲突终于在晚了两年后勉强上演。当初如果不是乔任梁的病情没有稳定，不是因为Ju爷的命令挡着不能跨越，扎西估计早就去找李易峰算账了。
从小就是水火不容，Ju爷也早早把两个人分开养着训练着，到头来，还是对上了。李易峰比扎西晚四年才进族里，来的时候岁数就不算小，脾气犟得不行，带着点街上的流气和邪气。而扎西已经是个小头，对于这个新来的孩子总想显示一样自己的地位，玩一下欺负新人的小把戏，可是李易峰不买账，直接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在地上滚着打了起来。Ju爷看到这样的场景没有阻止，反而满意地笑了，直到两个人闹得太厉害最后才被分开。原本Ju爷的意图是想让他们良性竞争地，可惜，一山容不下二虎。
“我从来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只是不想他走上Kimi的老路。”
“我不会让他走那样的路的。”
“你控制不了，李易峰，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那么固执，那么自以为是，从小就是这样。”
闫安叹了口气，将棋盘收拾了起来。
永无止尽的纠葛，永无止尽的斗争，永远，不会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