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同人部落〓无水】MoonHeart（依赖♂复仇♂释放）

28
乔任梁在Ju爷宅子里的第一个晚上睡了个好觉，到第二天近正午时分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洗漱漱完毕，瘪着个空肚子就开始在宅子里瞎转悠。遇到的仆人，隐士和少爷对他都很客气。礼貌，却也不怎么热情。知道自己顶着一张Kimi的脸在这里大摇大摆对那些常住居民有多大的冲击，如果他们不是那么好教养地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乔任梁相信他们中有不少人很想掐自己脖子，不少人很想抱着自己打转。
Ju爷一早就出去了，没说去哪里，就是指乔任梁没有必要知道。井柏然的房间里没有人，也是，他在E城有自己的住宅，这里的房间多半只是个摆设，Ju爷需要的只是这些空出来的装修不同的卧室的存在，每次路过都感觉到，里面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信者，无须证据，不信者，证据也无用。
无所事事的一天，晚上李易峰确实来陪乔任梁吃了一顿晚饭。中间就和张殿菲通了一次电话，关于那个他不能住了的他帮他租借的房子。乔任梁直言了几个关键词，张殿菲就了然地说他明白了，然后抱怨了一下那个医疗小组，随便拐弯抹角地要乔任梁邀请他去那个神秘的宅子做客。J
Ju爷这号人物张殿菲就在杂志和新闻里见过，好奇总是有的，崇拜也有不少，他身边那么多人和他都有联系，想着要是自己怎么都没有机会瞧上一眼，见上一面，实在很是遗憾。
“你大可以和峰，或者传君一起来的啊。”
“峰？哈哈，呵呵，你们……呵呵……哈哈哈。”乔任梁对着手机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谁曾经在他耳边嘀咕过，他身边的那一干人，没有几个是正常的，商数全跟了I，E后面是一点没有。
“估计你是唯一一个会因为这件事情笑得那么没品的人了。”
“说实话，小家伙，我有些后悔当初没把你给吃了，吃一次也好啊，我还没试过……”
“张殿菲，你给我打住！”
李易峰说过什么？张殿菲其实是个很秀逗的人，对的，没错，乔任梁狠命点了下头。他，终于成为他的好朋友了。这条路走得还真是惊心动魄，生离死别啊，不晓得其他人能不能和他顺利会师。
晚上李易峰本来是要留下的，在自己卧室和乔任梁卧室间犹豫的时候，一个电话过来，十万火急地把他给招走了。没有问是因为什么，两个人只是拥抱着，亲吻了对方，然后分开。
“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告诉我，你知道我不喜欢只是被动地等待。”
“我会的，我要是下了地狱，也拉着你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哦。”
“因为我知道，你能带我重新飞回人间。”
“你诗意了，李易峰，快滚吧。”推了一把某人的腰，迅速一退，将自己锁进了房间。
担心地人都有些站立不稳，依稀能辩读出那个电话里一些话语，因为信任，所以不能追问。
一定要平安回来，你们所有人。
门外，李易峰多站立了半分钟，然后很快出了门，一边走一边给井柏然去了电话。这个和Kimi一般大的少年自己很信任，这半年来，不仅是工作上配合默契，私底下两个人的关系也有了很大改进。知道井柏然手里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知道那些东西就像安慰剂一样只是用来抚慰他并不被触摸到的创伤。我们考验着自己的正直和善良，也被它们考验着，因为这样的互动而变得坚强和独特。
从来没有担心过那些觊觎自己宝贝的人，不是因为李易峰狂妄自大或者信任爱情，而是像他一开始就认为的那样，感情的世界里，其实并不存在情敌，那样的爱，只与两个人有关。
睡梦里，乔任梁迷糊中半开眼皮，瞄见卧室的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就站立在自己床前，还轻轻将那垂落下的遮挡着双目的几搓刘海夹到耳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味，眼皮再没睁开，也不觉得危险。这个宅子这间卧室，莫名地让乔任梁安心，不管是不是夜里真的有人来看过自己，那个人，一定不会伤害他。
确定了Ju爷是在回避见自己，一连两天都没有露面，乔任梁呆不住，就到处溜达找人聊天说话。
扎西出现过一次，只是简单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仿佛他们只是记性好而叫得出对方的名字。


王传君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问他过得习不习惯，多余的事情不提，就是说自己很忙，公司的事情，还有家里的事。王睿已经知道乔任梁回来了，他还在犹豫着要在什么样的环境里见他比较合适。
付辛博倒是每天会和他传邮件，发一些他旅途中好玩的新奇的东西给他看。近两日他发来的，是一个博客的链接，这个陌生人的博客里居然有他们的独家照片，就是那次在D城游乐场照的，最醒目的还是付辛博亲吻他手的那一张，标题更加惹眼，什么“游乐场断背山”，什么“温柔攻和美型受”。乔任梁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就把那个页面给关了。付辛博随着这个链接发来的邮件里，只是说如果以后有谁看到后给他带去了麻烦，他可以帮他解释，他真的很希望他们可以成为很亲密的朋友，就像亲兄弟那样。在付辛博改掉习惯性地牵他手，抚他额头，还有亲吻他手指的行为前，乔任梁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打给井柏然的电话，每次都很快会被接起，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声音却颤着，讲不到几句就要挂，不是真的忙得正巧又有事情要马上去办，而是他怕自己说着说着就会控制不住。乔任梁不知道井柏然在犹豫什么，他们的关系其实早在半年前乔任梁出去旅游时就已经说开了，回来那次在海边，有过处理不当，最后也说清楚了。自私地想着，乔任梁，你对这件事情，并没有责任。
“宝，什么时候回到Ju爷的宅子，我们聊聊，我现在，就住在小米的房间。”
“那是你的房间，那个房间是为你留下的，早就……没有Kimi了。”
“是啊，那是我的房间。”
“宅子里的房间除了Ju爷自己的，一些特殊隐士，几间客房和仆人的外，都是给少爷的。”
“他们都叫我乔少。”应该也是Ju爷特别交代的。
完全与暧昧无关的话，藏着无法言明的深意，乔任梁不去探究，爱钻牛角的人，被证明了是不会快乐的。
还有张超，他最近很忙，忙得外嫩里焦，说道上的几个堂现在都很乱，跟要重组似的，还不知道上面哪一头出了问题。本来势力都很均衡，没给警察添什么乱，没给百姓找什么麻烦，突然某一天，情况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现在局里逮进的人都快把房间给撑爆了。
“我说怎么不干脆360度给转全了？”
“别抱怨了，现在可是给你好好表现的机会。”
“和我爸说的一样，梁梁，你真是超越了。”光是听听声音，乔任梁也能想象对话一头张超的表情。
“那还不叫声来听听，我的乖超儿，呵呵。”乔任梁强忍着，还是笑出了声。
“梁梁，你……住的地方治安好吗？安全系统先进不？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地儿住？”
“我现在住在Ju爷这里，很安全。”
“哦。”停顿了很久后，张超和乔任梁了说了些和工作无关的事情。
估计除了付辛博和张殿菲，其他人对于乔任梁现在的处境，心里都是有数的。
晚餐过后，乔任梁独自在庭院里散步，遇到一个有点年纪的隐士，从他的神情举止来看，应该在隐士那一层里有一定的地位，比如隐士长什么的。乔任梁并不清楚族里的等级划分，也不太想搞清楚，这些都是他知识范围外额外的东西，而且也没有记忆的必要，因为以后他的生活里，用不上。
“Ki……乔少。”
“嗯，是我。你也住在这里？”那就是职位特殊的隐士，比如是某个少爷的助手什么的。
“我住在扎西少爷和闫先生中间。”然后，没自我介绍，比如我姓什么，因为所有的隐士，都没有名字。
“他们今天都不回来？”
“不太清楚，乔少有事情要找他们吗？”
“只是找些话说说，你看，宅子那么大，又没有什么人，怪无聊的。”乔任梁尴尬地笑了笑。
“最近风头紧，乔少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客套的实话。
“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下盘棋？”
宅子里，乔任梁是除Ju爷外最自由的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人曾经对他说不可以进入。这样的信息对于乔任梁只有一个，宅子有秘密，这样的秘密对于他，并不被隐藏。


做个SF。。。
舒服舒服
大C我又发了遍
对了
你的WORD是零几的
我的是07是乱码是不是不兼容的原因啊。。。

原来这是无水。。忽视我吧。。我SHI了。

30
Ju爷半夜回来的时候，发现乔任梁抱着个抱枕坐在他的书房门前。呼吸很均匀，似乎是睡着了。只犹豫片刻，Ju爷便转身离开，也没有对跟在身后的闫安和扎西说什么，就带着隐士又出去了。
“你看着这个小傻蛋，我去看着那个大的。”扎西丢下一句话，跟着也出去了。
闫安耸了下肩，傻蛋何止就他们一老一少两个啊。
“乔任梁，醒醒。”闫安蹲在乔任梁身边，推了推他的肩膀。“Ju爷来了。”
“嗯。”乔任梁动了下，没有睁开眼睛。
“别以为9月的天夜里坐地板就不会着凉，真是，也不知道垫个垫子，光抱在手里就暖和了？”闫安注视着乔任梁毫无防备的睡颜小声抱怨着，心里却是酸酸苦苦的味道。看到过这样的乔任梁，还怎么放得下手离开？心里明明挂念着想着，又何必故作大度地离开？那个小Kimi，闫安的那个小Kimi，一直把自己当作最信任的好朋友的小Kimi，原来真还能被自己看到，触摸到。一样的气息一样的温度，一样的不属于自己。
“起来，不要在地上睡。”闫安将手伸入乔任梁的腋下，将他给拉了起来。
“嗯。”又是小猫一声叫，人终于睁开了眼睛。“闫安？”
“是啊，快站好了，真重。”闫安后退了两步，看着乔任梁靠着房门站着，一副没醒的模样。
“你回来了？Ju爷呢？我在等他，好多天都没见到。”
“等他做什么？有什么缺的吩咐下去就是了，你是少爷，这里的仆人都会听你，对你毕恭毕敬的。”
“闫安，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乔任梁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行了，先会房间吧，Ju爷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又不回来，外面的情形真的那么糟吗？有什么难得倒Ju爷的？”乔任梁回头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不太情愿地抱着抱枕走向自己的卧室。“我知道他是躲着不见我，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躲猫猫。”
跟在身后的闫安一听这话，扑哧笑出了声。
“我有说错？”乔任梁回头问了一句，一脸不服气。
“有些事儿，你得给他点时间自己想想明白。”
“想得明白的话，就不会躲着不见我了，有的事情，还是需要他人提醒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
“哈，真成小豹子，都会教训人了。”闫安的眼睛不自觉地落在那敞开的睡衣领口。
“那个，你累不？我们说说话，我快无聊死了。”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见到沙发就是一倒。
“你这样还要聊天？”闫安跟了进去，这个房间他来到E城后还没有进来过。一模一样，现在连住在里面的人都一样，就跟进入了时光隧道一般。生命中真的还存在着第二次的机会和选择吗？应该是有的，只是这个第二次带来的结果和第一次不会有什么区别，所以不被注意到而已。
“我前天晚上遇到一个隐士。”乔任梁坐直身体，把眼睛睁大，看着也精神了些。“我告诉了我那个姨婆的事情，这个你知道吗？我和你说，不是想要求证，而是……那个隐士很古怪。”
“他是跟着扎西做事的，脑袋很好，就是有些糊涂。”闫安在乔任梁身边坐下来，心里也渐渐平静。“好的是专业上的，糊涂的就是剩下的了。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他对Ju爷是很忠心的。不过他不喜欢Kimi是真心的，想来也压抑了很久，见到你估计是爆发了，他……前天晚上没太激动吧？”
“还好。”乔任梁思考了一小会儿，回忆着那个人的表情变化。“不喜欢小米，是因为Ju爷宠他？”
“也是，也不全是。他们就是怕有人会成为Ju爷的软肋，从而影响整个族里的事情。”
“懂了。”
“可是人，怎么会没有自己的软肋呢？Ju爷也不想当什么Jupiter的，他想……你也懂的。”
“呵呵。”乔任梁裂开嘴笑了笑。“我是懂的。”
“笑得真傻。”闫安推了下乔任梁的肩膀，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对了，闫安，为什么你以前叫小米三少爷？”
“因为我曾经不小心听到Ju爷叫他三儿，我想你……应该就是二少爷。”
“二少爷？”所以叫他乔少？是想说明他是Ju爷最认可的一个孩子吗？将来是第一继承人什么的？


“我知道你懂的，Ju爷，是一个好爸爸。”
“可不是，一干少爷都是人才。”
“Ju爷是个好爸爸，不是因为那些少爷现在都成才了，那是Ju爷管理地好，不是作为爸爸特有的那一部分。作为Ju爷，那么有威信，成年人都畏惧三分，何况是寄人篱下的小孩。”
“那么你指的是什么？他自己的孩子是因为他的疏忽而死的吗？而绑架小米，间接害死小米的事实也不会改变。一个好爸爸，不会在伤害了自己的大儿子后还去算计自己的二儿子和小儿子，你说呢？”那从乔任梁脸上显露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很容易让人迷惑，那气势本身，以及很快又取代它的随和。“当然，我和小米并不是Ju爷的孩子，我们只是很巧地长得像他而已。你见过那个孩子吗？”
“Ju爷的孩子就是那些少爷，Ju爷存在之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是啊。”乔任梁把那个抱枕更紧地抱在怀里，下巴支着，眼神游离，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了。
“乔任梁，你是人工受精后植入子宫的，对不对？”这个问题闫安会问并不是一时兴起，他和扎西就曾经谈论过这个可能性。一对夫妻采用人工受精的方法生育孩子，多半这个孩子的一半基因会来自第三方，是他们自身的当然也可能，只是不那么绝对和没有疑问。“那么……你真的是你父母……”
“闫安，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因为这从来不是一个问题。”很迅速的反应，语气坚决却无不满。
“对不起。”确实也是自己想太多了，不是那次在游乐场的偶遇，这两个漂亮的孩子和他们根本不会有丝毫的联系，现在，可能也只留下一个了。那一个在他们看不到的一个地方生活着，如同……现在。
“闫安，有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不恨Ju爷，我可以找出一百个该恨他的理由，却很难找出一个像我现在这样做的理由，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看到他我就恨不起来，我知道小米也不恨他，他给与了小米很多爸爸妈妈不曾给与过他的东西，尽管这些东西里有欺骗，有背叛，也有阴谋，但我们和自己的父母相处时其实也有很多这样的伤害存在的，只是因为有血缘所以容易忽视和原谅……天哪，我都在说什么，小米……我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了，结果还是会在静下来的时候想起这些事情，尤其是在这里，担心着Ju爷的身体。”
“Ju爷躲着不见你，你可以去找扎西，他……知道很多。”
“Ju爷和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故事？”顽皮的一笑，又将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早点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闫安站起身。“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柏然一个人忙不过来。”
“宝，他还好吧，上次在海边一别后就没见过，外面那么忙，峰他也……可以告诉我情况吗？”
“明天晚上会有一个少爷间的例行会议，他们都会来。”闫安拍了下乔任梁的肩膀。“晚安。”
“晚安。”乔任梁抱着抱枕一动不动，看着闫安走出去，知道他已经走进来了。所有进来的人，都不会真的出去。知道闫安不讨厌自己了，或者从来没有讨厌过，因为他是他最疼爱的Kimi的亲哥哥，他们来自同一颗受精卵，他们是一个人。一个疼了两个都在疼，一个幸福就是两个幸福。
总是善良的那一个更容易被伤害，因为当有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所有可以被称为好人的人，都将感同身受。
每个夜晚都和之前的夜晚一样长，一样安静。外面发生过什么事情乔任梁不知道，也不预备知道，尽管这样的局面他不喜欢，一直都不喜欢，却也清楚逞强的后果。帮不上忙就不帮，总比帮倒忙好。
手机里的短信都快存满了，几乎全是李易峰的，他不出现，也没有消失，每天几个信息的过来，告诉他自己很好，不要担心。反复看着那些信息，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巴没有合拢过，回复一条后安睡，做个好梦。


32
情事过后惯例，乔任梁耍赖般趴在李易峰怀里由他给自己洗澡，眼睛都没懒得睁，就是嘴巴还勤快着，迷迷糊糊地把这几天在这里遇到听到看到的事情都说了，一边说还不时很不舒服地扭来扭去。
李易峰觉得自己很冤，费体力的事情什么时候在哪里都由他来做。
“你怎么看？”全数唠叨完了，还没听到回应，反手就拍了身后人一下，声音还很清脆。
“你个暴力分子。”宠溺地回报一个吻在后颈。“那个姨婆，我也认识，只是后来听说被调走了，原来是这样。8岁……那个时候我和Kimi住得很近，如果我不是常常欺负他，他或许会和我成为好朋友，或许这样遇到什么事情他会来和我商量。Kimi是那种你对他一分好，他就会回报你十分的人。是我太任性，明明知道Kimi一个人在族里过得不好，还要不知轻重地开那样的玩笑，要不是扎西护着他，简直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围啄的鸡群’的故事吧？那时我都15了，还那么不开窍，我应该去保护他的。”
“峰，没有‘早知道’。你，转过去。”乔任梁转了个身，帮着李易峰擦起背来。“如果扎西不护着小米，也许你真会改变你对待小米的态度，因为你和扎西，你们一直都是犯冲的，是不是？李易峰，你小的时候果然很幼稚，欺负小朋友这样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小米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啊，你轻点，皮都搓掉了。”口中抗议着，行动滞后，后背的疼痛和心里泛起的疼痛比起来已经可以被自己忽略不计了。“对不起，为了我过去对你们做的所有事情。”
“峰。”乔任梁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慢慢靠了上去，贴在李易峰的后背上，双臂环在腰间，紧紧抱着。“用你的专业告诉我，那个姨婆，真的是替代品吗？妈妈告诉过我，有时候小米会一个人留在那个房子里两天都没有人去看他，因为我身体不好，他们谁都离不开。因为小米的存在很像一个科研，所以不敢告诉任何人，就爸妈和辛博父母知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很宠很宠我，却不知道小米。那些没有人的时候，小米就自己吃放在那里的面包，蛋糕和水果，热腾腾的饭菜等拿到那里也已经微凉了。”
半干的后背上，有一行热热的水流淌过。
“小米被姨婆关起来的地方会不会让小米想到了小时候那些独自在家的夜晚？小米是一个生命力极度旺盛的人，他的求生欲比一般人都要强几倍，所以那样被遗弃和不被爱的感受也就更强烈了，不是吗？我想了好久，峰，有谁可以去承担这样一个连锁的结果？小米真的很无辜。”
“所以你也不怪Ju爷，是不是？Ju爷真的就如你想的那样很疼Kimi，这也是为什么族里有很多少爷讨厌他的缘故。这样一说也实在讽刺，最后还是Ju爷决定了Kimi的生死……”
浴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在浴缸里紧贴着的两个人都闭着眼睛，谁也没有说话。
遗传，心理，环境，就是编织我们所谓的命运的线，挣不开，躲不掉。
早餐，李易峰很知趣地没有霸着乔任梁，由着他端盘子挤到了井柏然和扎西之间。用乔任梁在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清醒的话来说就是，他现在要各个击破他们，让他们去真的开始没有乔任梁的新生活。
“宝贝，你好狠心。”咬牙切齿地说着，还咬了他的肩膀，心里不知乐得跟个什么似的。
“李易峰，你再和狗一样乱啃我就把你踢出去！睡觉！”好吧，这才是睡前最后一句清醒的话，但是李易峰很自觉地把它给屏蔽了。他的宝贝又回到了他的怀里，不再扭捏，不再矛盾，还多了不少小脾气，可爱得不行，喜爱得不行，心痒得不行，那半年的等待真是太值了。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他要和他的宝贝好好在家里窝上几天，和他们爱的大床亲密亲密，把蹉跎掉的美好时光都给补回来。
筋疲力尽地去会周公的乔任梁自然不会知道环抱着他的李易峰那时脑袋里在盘算着什么，不然他还真的会把他给扫地出门，毫不留情面。心里疙瘩越来越少的乔任梁，身上的刺儿越来越多，在李易峰的眼里，这实在是该放鞭炮欢庆的事情，这说明他的宝贝是真的活了过来，积极地在追求他要的生活。


33
“如果所有的保安系统都坏了，所有的防弹衣和防弹玻璃都失效了，我还是你最后一层保护。”
“我还有峰，何况，峰不会让情况变得那么糟糕的。”
出口的话没有半秒犹豫，没有看着井柏然，不会再给你任何的希望了。
“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也清楚我的目的，我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太执着，太认死理，钻在牛角里不肯出来。这样不好，我们都看到过，道理这么说的，我那么信的，还是那么……喜欢你。”把“爱”字硬生生给吞了回去，留下“喜欢”二字在外，应该没有那么沉重了。“我自己也没有办法。”
“宝，我和峰，分手过，现在，我们又好了。一直在我的感情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对不起。”这句话对着井柏然的眼睛说得异常坚定。“对不起，我利用过你对我的感情，道歉是要的，我有不对。”
“曾经我以为你不会快乐，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心里一直都只有李易峰，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忘了他是那个策划了一切的人？是他派人把Kimi的心脏给挖了出来！”井柏然跳起来，再也守不住那样的矜持和沉稳，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地呼喊，怕是乔任梁听不清楚一样。“你有没有搞错啊！他杀了你亲弟弟，即使你不能恨他，也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简单的道理，那么明白的是非，你不懂了吗？”
乔任梁垂下头，没有辩驳，只是隐忍着。
沉重的呼吸声从头顶传递下来，整个屋子的空气都是凝重的。不知该放在何处的手脚，微微颤抖着，不知该向何处宣泄的情绪，积压在柔弱的内心深处。不甘心，不死心，无力挽回，还是说不服自己。这样的结果早就料想过，一点也不意外，可就是接受不了。哪怕还有一线生机也要争取拨乱反正的机会。哪怕这样的机会对于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那个他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乔任梁慢慢扬起头，看着井柏然的眼睛一如开始的坚决，薄唇亲启，平淡地吐出一句话。
“宝，我想要幸福地活着，我不想再让自己生活在愧疚里，那都过去了，你也放手吧。”
瘫坐在床沿，埋首于掌心，做不了回应，只有沉默对峙。
“还有宝，杀死小米的人，从来不是李易峰，你知道的，是不是？杀死小米的……不是任何人。”
又是一阵沉默，掩盖着内心看不到的挣扎。所有的挣扎，都会有一个结果。
“Ju爷的死对头曾经让人给Ju爷带过话。”井柏然再次抬起头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就是眼眶很红。“他要Ju爷在E城的所有地盘和注册公司，不然他会让Ju爷后悔，他说他知道他怕什么。那次那个卧底被李易峰揪出来后，我们就已经开始了应对计划。他本来是这里的地头蛇，对Ju爷也恭敬，但是得到消息说Ju爷决定清盘和洗底后就开始蠢蠢欲动。你难以想象那些生意有多大的利润，有多少人在明处暗处窥视着。原本Ju爷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像一个斩断所有后路的亡命之徒，爬到最高的位置傲视四方，直到……”
“他们是拿我威胁Ju爷吗？”直到小米死吗？意识清醒的时候，说不出那个字吧。
“他们下了一个追杀令，Ju爷也阻止不了，只能和他们交次锋看看。王传君他们也在想办法联系那个杀手集团，要把追杀令给撤下来，但是……那个组织很神秘，根本不太可能联系不到上面的人。”
“真夸张，呵呵。”乔任梁干笑了两下，看着井柏然更严肃的神情，那带着不舍的眼神，立刻收敛起来。
“其实我们不怕那个什么杀手集团，我们怕的是Ju爷身边的一些人。族里的人太多，关系太复杂，真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也早不是Ju爷一个人能完全左右的。权力下放后，大家各司其职，为了全体的利益，没有人希望Ju爷调动那么多人去保护……况且族里有些长辈根本就不想做正经的生意。”
“Ju爷很危险，你们其实也很危险，对不对？宝，你还是那个对我最直言不讳的人。”
“所以我有一个计划，还不是很成熟，但是可能有效，我想……到关键的时候，你……还是要……听我们的，尽管我们又在做一些不够尊重你意愿的事情，我们只是……如果你有什么危险，宝会坚持不住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说着，眼睛说红就红了，红得泪水一个劲儿打转。
“如果再那样来一个小米，你以为我还能再次挺过来吗？”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了数秒，最后还是落在了井柏然的肩膀上。“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进退，你，我，Ju爷，峰，扎西，闫安，还有其他你们信任的人。”
“李易峰应该会回到宅子里住，有他在你身边，我会放心的。”像你说的，你还有他，怎么都轮不到我。
“我怎么才能见到Ju爷？”
“这个……我想想。”井柏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着里面的一些文件。“我带你去见他。”
“他果然躲起来了。”
“和李易峰，还有扎西都说一声，不想冒不必要的险，然后……”井柏然看着乔任梁的脸，居然傻傻地又笑了。“给你易个容，你这张脸估计大家伙的手机里都存着呢，美不死他们。”
“又哭又笑的，真是。”乔任梁推了一把井柏然，他没有防备，一下子摔下了床，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嘶！你……给李易峰带坏了。”井柏然皱着眉头歪着嘴角，揉了揉后腰，愣没站起来。
乔任梁在一旁哈哈大笑，然后屋子里瞬间又雨过天晴。
本来就是这样，各种天气轮番来，有的多些，有的稀罕些，都是大晴天艳阳高照，估计哭的人更多。
中午的时候，乔任梁的怀里多了一只咪咪，它的身体很瘦，显得脑袋特别大，眼睛突着，初看还真是一只很丑的猫。当初Ju爷怎么就选中了它而不是漂亮的混血乖小白，真是个奇迹。
“为什么族里不能养宠物？”坐在床沿边，看着李易峰把自己的一些随身物品往他房间里搬，乔任梁还来不及进行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情？于是他们又开始同居了？“我喜欢小动物，小米应该也喜欢的。”
宅子里是什么东西都会有，就是有些私人物品还是要麻烦一点从自己的房间里转移过来，比如香水，内衣和大一号的睡衣。属于乔任梁的香水，李易峰喜欢使用二次接触和转移的方式涂抹到自己身上，比如亲亲抱抱什么的。自从这个人再次回到自己的怀抱，李易峰发现他所中的乔任梁的毒已经深入骨髓。
“以前是可以养小动物的，后来……”李易峰身影消失在浴室，声音也跟着没了。
是有的吧，柏栩栩给的那盒磁带里，小米分明有提到一位少爷的宠物狗。
“后来那些小动物都死了。”李易峰跟着这个声音又出现在乔任梁的面前。“Ju爷说它们身上有传染病，就不再允许任何少爷养小宠物，这样一来，族里便又多了一条规定。”
“而真相不是如此，对吧？”感觉到烫烫的掌心覆盖上自己的脸颊，抬眼望去，是那自己熟悉的黑瞳。
“有人杀了它们，都是一个死法，都是一个日期，他……自己都不知道。”李易峰将乔任梁的头埋于自己的胸前，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另一只手轻揉着热热的脖颈。“催眠术从它出现开始到现在一直都颇具争议，整个催眠的过程都有很多不可控制因素，何况是对一个小孩子。”
“就像对于受精卵发育的干扰那样，不可控制因素，不确定变因。”脑袋下移，重重地抵着李易峰结实的腹部，呼吸都有些缓慢，脑袋里一阵恍惚，还是清醒地可怕。“后来怎么阻止的？再次催眠吗？”
“后来……应该是在他的生命里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让他在别处找到了让自己快乐的感觉。”
“是……遇到辛博吗？”感觉头顶被什么东西压了压，似乎是一个吻。
“每次都有一个新的希望和机会出现来改变过去存在的状态，一点好转后就又失去了，陷入了比之前更深的漩涡。快要沉底时，又被捞了起来，这样周而复始，直到……生命终止。”
“最精密的仪器，最容易因为一个小小零件的问题而整个报废，因为它们需要最高契合度和纯净度。”乔任梁从李易峰的怀抱里摆脱出来，脸憋得红红地。“峰，谢谢你。”
“我爱你。”所以永远不用谢我。
“那么。”乔任梁站起身，平视着李易峰。“别再挡在我前面了，我想和你一起，并排。”
“好，我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你。Ju爷给我讲的故事快要到最后一页了，他只告诉我一个人全部的他所理解的真相。常常有人说，一个故事与其被众人闲谈后遗忘，还不如永远成为一个人的秘密。Ju爷的秘密已经不在他那里了，见到他时，不要逼得太急，这个大人物，已经快把自己耗尽了。”
“峰，你知道的，Ju爷……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他应该原谅自己的。”
“他选择了。”浅浅的一个吻落在额前。“他已经选择了。”
人们将生命中的错误聚到一起，制造了一个恶魔，叫命运。——John Hobbes（作家）


“咪咪，先天发育不好，我给它找了几个宠物医生，还做了几个小手术，它受了不少苦，不只一次有人告诉我，这样对一只小猫太残忍，还不如给它一针，安乐死处理了。我看着咪咪，问它我该不该答应，它看着我，半眯着眼睛……我知道它想活下去，尽管它永远不会去思考为了什么。而我们思考了，所以我们会放弃，会对医生点头说，好吧，我想好了，我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全凭我自己的意愿。”
“咪咪不死，不是它不会思考而无法选择放弃，是你，替它选择了坚持。我想你好好地活下去，就像你看到我时所想的那样。Ju爷，从我们认识那天开始，你就常常欺负我，捉弄我，一脸我很开心的模样。那时你只是一个小报社的无良老板，没事逗着自己的小员工开心，日子一天天过，报纸一张张出，你春风满面很是惬意。后来你摇身一变，变回了一个神一般的Ju爷，挥一挥手说着我控制着多少多少人的生死。底下的人对你毕恭毕敬，再也没有玩笑和反驳，你注意不到，其实你自己的脸上，也再没有了那样的笑容。你并不是Ju爷，你也可以成为一个别人，像你在B城白天过的那种。那不是一场你演给我，演给别人看的戏码，那是你过着的一种生活，你在里面，Ju爷，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谈话持续着，谁都把不住准脉，往着自己想好的方向带，听到的声音从自己才身体里，从对方的身体里传出来，我挡不住，你也挡不住，拉锯着僵持着，只是一再模糊最初的那个目的，进到这个屋子，看到一个人，知道他过得还好，知道他会过得还好，就是还好这样的奢求，对方摇头，说，我不要了。
“任梁，你的那颗心脏，可以让你活得和任何一个没有做过心脏手术的普通人一样久。也许有一天你早上醒来，你会忘记自己曾经做过一个心脏手术，你会忘记要去想想自己的心脏今天状态怎么样，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我们甚至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感受到它的存在。”Ju爷伸手调整了一下台灯的角度，把更多的光投向了乔任梁。“而我，想要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我想要感受到，哪怕它是在疼痛。”
“我也不能说服你，是吗？”
“你不是也想着要我对你放手吗？我要放手了，任梁，是你抓着我不让我放的。”
“Ju爷，这次，我抓着你，不放。”
Ju爷闻声闭上双目，微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呼吸很均匀，能看到胸腔起伏。
书房里没有钟，听不到时间滴答的响动，乔任梁尝试着去听自己的心跳声，它记录了自己生命的时间，也一样记录了Ju爷生命的时间，因为时间走过这个屋子的时候，给每个人的间隔都是相等的。
“想知道我为什么留下咪咪吗？小峰本来是要把乖小白送给我的。”再次睁眼开口，说的又是猫的事情。
“为什么？因为我像它？”
“如果你是一只猫，也是一只漂亮性感的小猫，咪咪长得可真是不敢恭维，丑东西一个，就还是那脾气挺像，不把我当回事情。”Ju爷说着又开始笑了起来，轻松自如的神情，仿佛他们的谈话是从为什么留下咪咪开始的。“猫咪不是单配性的，乖小白不是花小乖的孩子，咪咪才是。而你们说过，送给我一只花小乖的孩子，我自然会要咪咪而不是乖小白，答案其实就是那么简单，那么字面，是我们，想多了，说多了。”
“难怪峰说你已经选择了。”乔任梁深吸了一口气。“Ju爷，我们也一样。”
“记得你那次对我说过，如果没有那次杀戮，我的小米娃娃可能会甜甜地叫我爸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自己一直在做一个梦，那个梦真的很美，所以任梁，我不想出来。如果可以，如果Ju爷可以向你提出一个请求，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帮我，实现一个梦想，好吗？”
怪物和鬼都真实存在，它们存在于我们体内，有些时候，胜利属于它们。——斯蒂芬•金


“Ju爷！”仆人往前迈了一步。“不是这样……”
“你想我和你一样，老无所依吗？”还是没有太大起伏的语气，眼神冷得像蒙了冰。
“Ju爷，我是不想你有什么危险。乔任梁始终是个外人。”
“那么你告诉我，什么人才是内人？”Ju爷冷冷地笑了。“仅仅因为我关心他？因为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幸福，所以我就不像那个神一样的Ju爷，或者你们认为我不值得拥有这一切？”
“对您来说，这个人，那么重要？”
“我知道你那么多年，一直偷偷在给自己的孩子汇钱，在打探他们的消息，我以为你是可以理解我的少有的几个人，现在我发现，原来我也会错。”Ju爷抬手阻止他要开口的话。“一个人要强大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己有能力去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东西。你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积了不少德，那孩子才没事，不然……我会让你余生里的每一秒中都体会着什么叫做后悔，而且我会保证让你活得很长寿。”
宅子里所有的人都收到了Ju爷的话，除了还被李易峰关在床上的乔任梁。应该不会那么快有人不怕死地要来挑战Ju爷的命令，可不是百分百的肯定，Ju爷不会冒险，惟独在乔任梁的事情上奉行的原则。
有的人为了不再经受失去所爱的痛苦而不再去爱，有的人相反，他加倍地，用尽一切地爱，这些人里有一些人为的是在爱里遗忘那样刻骨的痛苦，而不是重新体会那样去爱的幸福，Ju爷就是里面的一个。
Ju爷始终没有独自去看过乔任梁，却在宅子里连着下了几条特令，更加明确或者说更加书面地表示了乔任梁在宅子，在族里，在他心里无人可及的特殊地位。
“为什么要那么做，正常的话不是应该撇清关系，降低别人对乔任梁的注意度吗？”
这样的问题扎西代很多人问了出来。一般人都会那么做的，不是吗？说我对那个人根本不在乎，所以你们要对付他和我一点关心也没有，难道这样的情况下不都是该那么处理的吗？否认自己，否认对方，否认我们的关系，为了引开视线，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保护我们的关系。
“我想和这个孩子有关系，我希望他对我很重要，我喜欢自己可以去保护他的感觉，我甚至想向全世界宣布这一点。”这些话Ju爷现在想说，想有人听见，他一个人品味了太多，渴望着与人分享。“我可以保护他不受到伤害，我可以给他新的生命和生活，那个人是我，那么做的人是我。”
扎西不再说话，拿出那支造型独特的丁烷打火机为Ju爷慢慢点起他精心准备的雪茄。
乔任梁计划着要让Ju爷戒烟，要让Ju爷乖乖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他一心想要他好，却注意不到他爱着的孩子也一心想要他好，这样相互的付出，在两个陌生人之间传递，不被感动还有些困难。
“Ju爷，你是想让全世界反过来告诉你，你可以保护那个孩子，对不对？”
离开书房前，扎西没能忍住，他也再怪不得，劝不了Ju爷，因为如今的他，已经把他可爱的小Kimi和乔任梁当成了一个人。Ju爷果然从不骗人，他的宝贝他还是再次看到了。
最痛苦的眼泪是从坟墓里流出来的，为了一些我们说过的话，为了一些我们做过的事。


288-289楼为36节

恍恍惚惚地在走廊里来回溜达，李易峰出门办事了，整个三层就乔任梁一个人。
王睿真的要结婚了，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高兴吧，不像，妒忌吧，不太可能，就是憋闷。
“小乔？小乔。”
“传君？”
楼梯口站着的那个正傻笑的人是王传君不会错。
“你怎么上来了？Ju爷让你上来的？”
“我插不进话，就上来看你了。”王传君几步移到乔任梁身边。“怎么样？身体都好了？心脏有不舒服吗？”
“你消息真是灵。”立在走廊中央，被死死注视着，还是要吃人的光，乔任梁想着还是躺在床上睡觉的那两天比较轻松自在。王家前世该不会欠了他的钱没还吧？这样有些迷信，应该说他们自小接受了同种教育。
“那两张请帖是给Ju爷和李易峰的，你的……哥一直随身带着，想有机会见到你就给你。来吗？”
“小睿哥哥要我去，我一定会去的。”乔任梁点了下头。“是的，看到他幸福，我会祝福他的。”
“那是政治婚姻，他不会因为这场婚礼幸福的。”他是为了你才那么快答应结婚的，我都知道。
“传君，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要说那么死。”偏过头不看眼前的人，还是憋闷。
“你是自己人，所以我想说实话也没关系。”盯着眼前人微红的脸，心里热乎乎地。那么多人想对你好，想你过得开心，我们那么想，也只是想着而已。“哥……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
“传君，我能单独见他吗？打过去的电话都没有接，要不就是转移到语音信箱。”
“要他亲口告诉你这事儿有些残忍，小乔，你知道我哥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惜……你不喜欢他，他也不能那么喜欢你，也幸好你不喜欢他，对吧？总有好的一面，我就那么劝他。”
“传君，我和峰已经复合了。”展露一个笑容，我们真的熟到可以实话实说吗？
“我早猜到了，呵呵。”王传君挤出了个很难看的笑容。“能找个地儿坐坐吗？有话说。”
乔任梁犹豫了会儿，带着王传君去了三楼的一个露台。那是Ju爷那些名贵花草的窝儿，也是发呆神游的好地方。来了宅子没几分钟乔任梁就发现了这里，并未了常驻。
“Ju爷给我打的电话，他问我……能不能保护好你。”屁股刚搁到藤椅上，王传君就迫不及待开了口。
“我想，Ju爷怎么就给你上来了，原来是想把我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你。”话，乔任梁故意这么说着。
“我也那么想，跟我回去，你更安全，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会连累到我。”很了解乔任梁的人，一下就说到了点上。“我那里的人和Ju爷这的不太一样，我还没有把他们养出主见来，一个个都着急地要为主子着想。他们还处在言听计从的阶段，没有我的命令不会胡来，也不会被外人控制，所以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在我那里发生，而且就我们王家在商界和政界的影响，其他人也不敢乱来。”
“你是说你们比Ju爷厉害？”
“不是那么比的，小乔，我说了，Ju爷这里的人和我的人不一样，他们还没养出人性来。”
乔任梁笑了笑，闭上眼睛养神，没有回王传君的话。
“我是最后一个想把你从身边送走的人。”Ju爷说道。“你留在这里，不仅你自己有危险，甚至连小峰，小宝他们也可能会很危险，为了保护你，有什么是他们不会做的事情吗？这个宅子本来是想给这些孤独的人一个家的感觉，现在好了，成了一个战场，我……都有些怪你了，任梁，真的。”
“你赶我走吗？”是啊，我们都相信这个宅子就像Ju爷以前住的家。应该是其中的几间房间，然后他把它扩大了，一间一间往外盖，自己也被裹得越来越紧，再看不到本来的面目。
“我赶，你走吗？”
“赶我，我不走。”亮亮的眼睛，黑白分明。“但是为了你们的安危，我自己走。”
美国作家Mario Puzo曾写道，家庭的力量如同军队的力量，存在于彼此之间的忠诚。


“发泄完了吗？不够的话就继续，我听着，一字不落的听着。”Ju爷说着，眼睛看着别处。“你们的现在都是我造成的，我现在就在这里，有任何不满就说，过了这次就没别的机会了。”
“Ju爷，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现在要去接井少爷。”闫安仰着脖子做了个深呼吸。“我先退下了。”
“我不会让乔任梁出事情的，再不会了。”扎西红着眼睛看了屋子里的一眼，转身冲出了书房。
闫安摇了下头，也跟着出去了。
李易峰看了眼Ju爷，没有开口，只是和这个人对视着，猜测着他的心理。
“如果还能回到那年的那个游乐场，我看到那个孩子……我只会看着他，然后离开……不，不会的，我还会再折回去，把那个孩子带走。我会把他留在身边，像一个爸爸一样爱他，照顾过，给他正常的生活。……这样我是不是也就失去了你们几个好孩子？果然还是不要回头的好，那么乱，怎么才理得顺。”
Ju爷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宠溺着抚摸着不漂亮的咪咪。恍惚间，李易峰仿佛看到了Ju爷眼里一闪而过的有如落日般炫目的光芒。他知道，有件事情要去做，但是已经晚了。
“我想我是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哪怕是和他，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就那样把他圈在了身边。Ju爷，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很不讲理？”
“你不问是因为你知道，他无法说出他愿意的话，你知道事实上，那是他自己选择的。小峰，宝贝他很爱你，所以你要做的只是承担起他对你的爱。相信我，等这阵子一过，我一定给你们自由。”
“现在？不行了。”李易峰深吸了口气。“那所谓的自由只是我们给自己的枷锁，你也一样的，而且和你在一起，我们也未失去过什么自由，像很多年前你问我的，我那么回答，是真心的。谢谢你，Ju爷，所有你做的事情。还是宝贝的那句话，请你务必为了我们善待自己。”
“去做事吧，早点把宝贝接回来，那个王传君……可眼红着呢。”
“都是你！”李易峰瞪了Ju爷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停止深谈，总是反常的说些不着边的话。人心和人心之间隔着两副皮囊，怎么才能靠得拢，看得清？不是自己不想那样，是扒开了皮囊的心自己，没有办法如此生存下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乔任梁也睡得很沉，在别墅前停下车也没有醒。房子是新买的，不是半年多年那个晚上把乔任梁接去的那幢。那里有不愉快的回忆，没有人想要。
这座别墅是属于王传君一个人的，当初买下它就是因为看重它的清静。带着AS来看时，他还嘲笑自己是为了养老准备的，观念很是超前，只是买的时机不是太好，毕竟房价如今普遍涨。
看了眼趴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人，王传君咬了咬牙，把人给摇醒了。
“到了？”乔任梁眯着眼睛坐起身往外张望。“你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呵呵，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王传君捏了捏自己有些发麻的腿。“本不想叫醒你，直接抱你进去的，就是怕自己这一路绅士装得太久要现原形，就狠着心把你叫起来了，自己走吧。”
“我知道你不是装的，传君。小时候小睿哥哥是宠着疼着我，而你，一开始就是在保护我。”
“是哦，我们还真就是那么行动了……对不起，我就是这么口没遮拦。”
“传君？有我的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吗？”乔任梁换了个语气，换了张脸，有些怨地盯着王传君。
“啊……”王传君张大了嘴，很快又讨好地笑了笑。“晚上我叫人准备了本帮菜，饿不？”
翻了个白眼，径自下了车，几小时前的惊心动魄就这样给抛弃了。
心里很清楚宅子里的几个人要背着自己干些大事了，刚才的事儿算是刺激大了，为那个失手的杀手哀叹过后要开始为那个什么杀手集团祈祷了。乔任梁他也不是什么善人，祈祷的内容无非就是要死的话可千万要知道是怎么死的，不然自己的罪可就白受了。这次跟着王传君过来，还有第二个目的。
摊开自己白净的手左看右看，想象着要是虎口和食指处添了些茧子会是什么样子。
所有还活着的生命都希望自己可以强大些，尽管再怎么强大，还是躲不开所有的危险。


39——1
王传君的别墅有一个很大的天台，上面居然还有架天文望远镜。乔任梁喜滋滋地拿了些吃的坐在吊椅里只等天黑下来，等着星星月亮挂上头。这可是他来这里一个星期最爱干的事情，也是唯一发现好玩的事情。
近身格斗和打靶训练都是来真的，加上自己底子不是很好，完全成了苦差事，但明明是自己和王传君求来的，只要硬着头皮撑着，心里常常感慨这年头想单纯的搞搞文艺也不行了。
月亮在入住后第二天晚上圆了，高高悬在特别好看。王睿在那个晚上来了，带着请帖。
两个人都在天台，乔任梁盘着腿缩着吊椅里，怀着一杯热腾腾的普洱，偶尔还摇晃一下。
王睿直着腰板就坐在身边的长椅上，手里还拽着那张血一样鲜红的的喜帖。
“恭喜你啊。”乔任梁想了半天，觉着还是要道声祝福合理，毕竟人家要结婚了，结婚是喜事儿。
“谢谢。”更合理的回话，又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远了。
刚刚上来时的那声小梁还在耳边回荡，这个人多久没有那么叫自己了呢？乔任梁吹了吹杯中的茶水，嘴角微微扬着，笑给自己看。上一次两个人正儿八经地单独相处说话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上次单独见面是在小区的楼下，短短几分钟，就是道歉。再上次，恐怕就是那个很疯狂的晚上。真的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眼角瞟了眼那张为自己准备的喜帖，终于你要开始自己正常的生活，而我还要在那条羊肠小道上继续跋涉。
“最近的情况传君都跟我说了。”王睿开口，选择了乔任梁的话题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