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起。”眉头有些舒展,但还是没有放松下来,有种如临大敌的小心。
“其实,宝,在E城,你也是我们最亲的人。”很想用空着的手去拉井柏然,可是被握住的那只手不同意。
不要让左手知道右手所做的事情。幸福的家庭都是建立在完美的谎言之上的。脑子乱了,心,也隐隐不安。
“是啊,我们的亲人,都在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离我们都很远。”
“所以,宝,再忙,也要常串门。……峰,你说我说的,对吗?”
“宝,不会丢的。”李易峰说道,听不出他是带了怎么样的情感在里面。
乔任梁没有再说,垂下了头。宝,真的不会丢吗?没有什么是丢不了的,就像没有什么必须是自己的一样。
井柏然弯腰摸了摸绕过来的花小乖,很乖的小猫,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在客厅骚扰按捺不住的主人。李易峰口中的宝,除了是指乔任梁的井柏然,应该还有他自己的宝贝吧。丢不丢得了,谁说了算话呢?
李易峰紧了紧手中拿只暖起来的手。别再把井柏然也拉到我们中间来了。Kimi已经死了,不管怎么样都会过去,伤害产生,我们都看到,都在努力治疗,对别人,对自己,都一样。而井柏然,那么真实地存着,还爱着你,伤害,在未来必定存在着,明明知道这样不好,何必再重蹈覆辙呢?
王传君再次邀请了乔任梁,王睿也在场,三个人在那次事件后第一次坐在一起。不知真相的王传君做了回东,当了次和事老。剩下的两个人互相笑笑,还是小睿哥哥,还是小东西。他们不傻,王传君更不傻,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改变了,既然谁都不说,那么大家就一起继续迷糊。糊涂的人,快乐着,那是真实的。
中途,王传君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只剩下王睿和乔任梁还在座,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还是会有食物自己飞进盘子里来,还是那样亲切又爱恋的眼神,而肢体上,却没有任何碰触。
“传君和我说了那天的事情。”王睿小声开口,眼睛还看着盘子,筷子装样在食物里翻着。“我知道自己是真的过分了,也知道发生了的事情没有办法像粉笔字一样擦掉,不敢奢望你原谅我,可……别恨我。”
“说了原谅就是原谅,说了忘记就会忘记。”乔任梁给王睿夹了菜放进他的盘子。“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失控,我能理解,真的可以。……小睿哥哥,爱我,就也原谅自己吧。”
“那么你呢?”王睿抬起眼皮,眼睛红红地。“不管我们做了什么,有的东西,我们没有能力抓住,却希望你,不要放手。我……还有资格,要求你做到吗?小东西,我还可以吗?”
“你可以。”不可以的是我。说了就当你欠我,所以,我说谎了,也,原谅我吧。
在王睿走进这家餐厅前,王传君和乔任梁就已经到了,他伸手抚上他颈部轻轻摩擦手背时,他笑了,笑得那么自然,还会将脸靠过去。只是需要一个地点,所有可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
张超过年的时候见乔任梁,除了一直的原因,额外的那个是和老头子有关的。
“那个家伙很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猜错,将来他会是我们警方最大的敌人。所以梁梁,别和他走太近。”
“好。”乔任梁听话地点了下头,脸上带着让张超强忍着才没有走神的笑容。
“李易峰和井柏然都是他的少爷,你知道的,对吧,所以……可以的话,也别让他们陷太深,不然以后……我救不了那么多人。我知道如果救不了他们,你会难过的,我不想你难过。”
“我也不想你为难,超,我会有分寸的。”
“梁梁,你这两年过得还快乐,是不是?”捧起要垂下的小脸,仔细地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你。”
还是我,没错,只是你并不认识我而已。
张殿菲在大年初三的时候登门拜访,带来不少好吃的,四个人一起愉快而平静地度过了一天。
花小乖从这个人的脚边绕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就像小狗一样尽职伪装成合格的主人。
私低下,两个人没有说上几句,因为乔任梁的身边不是李易峰守着,就是井柏然护着。
“你的左右护法真是一点风都不给刮进来。”张殿菲打趣道,趁着李易峰和井柏然去准备水果和饮料的时候。当然,如果不是乔任梁要求,他们不会那么乖乖地离开。也不是提防张殿菲,张殿菲他们根本不担心,他们警惕着的只是对方。这也是为什么乔任梁能很轻松地去和王家堂兄弟见面会餐。
“你就别笑我了,殿菲哥。”乔任梁用胳膊肘顶了下张殿菲的手臂。
“我不是笑你,是笑他们。”抬手揉上软软的头发。又看到了码头上那个安静的Kimi,我是真的想要救你的,小家伙。Kimi,他是个和以前的你一样可爱纯真的孩子,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我也是爱你,但不是所有的爱都以占有为最终目的,这点我已经想明白了。你说过,要我证明对你的爱,我会证明的。
疤痕修复进行了最后一次治疗。当然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毕竟是换心这么大的手术。只是很浅,接近肤色,很细,像结了痂的小猫抓痕,很平坦,倒是有点像是胎记。
于是这个新年,就这样过完了。
元宵节到来之前,剩下的时间并不宽裕,要,找下一个目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