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万中裘一○【180726改文】他要像一棵树 （炒鸡好看）

裘妈妈见裘球一直抱着手机看，出声提醒她：“妮，吃饭了，别老看手机。”
裘球放下手机，“嗯，好。”
裘球拿起包子来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牛奶。
裘球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好，黑眼圈出来了。
裘妈妈看到裘球的黑眼圈，说：“我就觉得你不该当记者。”
裘球差点儿就喷饭。
她没搞清楚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裘球狼吞虎咽地吃了饭就匆匆出了门儿。
今天她还有任务。
坐上公交车，裘球又开始刷微博。
因为昨天晚上那条热门微博，裘球又收到了很多人发来的私信，大多数都是同专业的学弟学妹。
裘球当然做不到一一回复，挑了几条具有代表性的回完之后，裘球在私信列表里看到了那个前几天陪她聊天的无名氏。
裘球点开聊天窗口，问他：在吗？
一直等到下车，对方都没有回复。
到了台里，裘球就把手机收回来了。

今天节目组有会议要开，裘球刚到就被叫到会议室了。
制片人和导演开这次会议，主要就是针对昨天给裘球下的那个采访任务。
裘球去得比较晚，她过去的时候只剩下林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了。
裘球不得不感叹冤家路窄，她走到林辰身边坐下来。
制片人问：“裘球，昨天你去了派出所，有什么想法了吗？”
裘球说：“说实话，我对这种为赞美而生的专题没什么看法。不过我觉得，我们一定要选择一个主角或者个案，不然整个片子是没有高/潮的。没有高/潮，就无法吸引观众看下去。”
制片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肯定了裘球的想法。
“这个说得对，你们过去了挑挑主角，尽量找正能量的。”
裘球问：“什么是正能量？”
制片人说：“绝对不能提到社会的阴暗面。”
裘球又问：“如果社会没有阴暗面，警察这个职业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制片人被裘球问住了，过了好半天都没憋出来一句话。
导演盯着裘球看了一会儿，笑着问她：“小裘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你把你的主意说说吧，我看看可不可行。”
裘球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感染艾滋病的高危职业。除去医疗人员和从事特殊职业的人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群体，就是警察。”
导演没说话，点了点头示意裘球继续说下去。
裘球说：“我昨天晚上查过资料了，a区民警大队前副队长，在一次任务中染上了艾滋病，现在全家人生活都很窘迫。虽然有政策扶持，但那都是我们看到的。我看过之前纸媒的报道，全部都是在宣扬有关部门对他的重视和补偿，从来没有人关注过他是怎么想的。”
导演问：“你想以他为主角？”
裘球点头，“是的。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他。”

导演还没来得及说话，制片人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了。
“绝对不行！这风险太大了！裘球你别胡闹，上头让我们歌功颂德，不是让咱们挖他们黑历史的！”
顿了顿，他又说：“我看你是做艾滋病专题做上瘾了。”
裘球说：“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客观。如果单纯地为了宣扬一种观点做片子，做出来的东西是没有生命的，观众也看不下去。”
制片人说：“你这么做，上头能看下去么？”
裘球：“……”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紧张，导演立马出来打圆场。
“我觉得裘球这个想法挺不错的，可以考虑一下，正好也能和艾滋病的专题接上。虽然题材和内容边缘了一些，但要是做好了，肯定是能拿奖的作品。”
制片人不服气，他问林辰：“你觉得裘球的想法可行么？”
林辰没直接回答，她侧过头看了裘球一眼。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林辰淡淡地收回目光。
林辰说：“我觉得挺好的，人文关怀。现在的观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逆反心理很严重。要是一昧地给他们灌输某种思想，他们反而不会接受。”
裘球有点儿惊讶，她是真没想到林辰会支持她，这不像她的风格。
制片人显然也没想到林辰会这么说，当下就愣了。
导演说：“小裘，你先着手做这个事情吧，有什么我们后期再改。”
裘球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导演。那我先去准备了。”
回到办公室，裘球把昨天查到的资料全部打印了出来。
姓名：江义正
性别：男
年龄：48
籍贯：c省
妻子无业，家里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这是裘球查到的所有关于江义正的私人资料，而且都是从采访里挖出来的。
裘球把资料打印出来，一个人坐公交车到了派出所。
裘球准备去找一下昨天见过的那个领导，和他打听一下当年的事儿，看能不能问出点儿眉目来。

那个领导看到裘球过来，问她：“过来采访了啊？”
裘球笑着说：“不是采访，是有点儿事情要问您的。”
领导说：“好啊，那你问吧，赶紧先进来坐。”
裘球点点头，坐到了办公桌对面。
她也没绕弯子，直接跟领导说明了来意。
领导听到江义正这个名字，脸色明显变了。
他说：“我也是后来调过来的，对以前的事儿不清楚。不过，江副队他儿子现在也在我们这边，你昨天应该见过了。”
裘球不确定地问：“是江岸？”
领导说：“没错，就是他。挺精干一个小伙子。”
裘球：“……”
很多人说世界那么大，但裘球这会儿只想感叹：世界真小。

裘球回到台里之后，接到了中万钧的电话。
中万钧问：“在干什么？”
裘球说：“刚从派出所回来，头疼。”
想起来采访的事儿，裘球就烦得不行，忍不住就跟中万钧抱怨了。
中万钧问：“怎么了？”
裘球说：“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想法，晚上我回去查了。真的有这样的人，不过已经退下来了。今天我去派出所问了，但是那边的领导好像不太愿意提这事儿。现在有点儿不好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中万钧说：“今天下班我去接你。”
裘球说：“嗯。好。”
中万钧又说：“工作的事情，我帮不了你。暂时别想了。你们台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裘球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中万钧问：“嗯？”
裘球说：“那个染了艾滋病的人，是我前男友的爸爸。”
中万钧说：“呵呵。那你还愁什么？”
裘球听中万钧的语气有点儿不对了，赶紧给他解释：“我也是刚知道的……而且我没去找他，也没想去找他。”
中万钧说：“晚上见面说吧。”
裘球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中万钧。”
中万钧：“嗯？”
裘球问：“你，你没生气吧？”
中万钧说：“没。下班接你。别乱想。”
裘球说：“嗯……知道了。那我挂电话了啊。”

裘球一个下午都在为了这件事情发愁，愁着愁着也就下班了。
下班时间一到，裘球就收拾东西出去了。
中万钧就在公交站牌那儿等她，裘球走上去，挽住他的胳膊。
裘球说：“哎，累死我了。一个下午，头都要炸了。”
中万钧淡笑了一下，“别想了。实在不行就去找你前男友。分了应该也能当朋友。”
裘球捶了一下中万钧的肩膀，“我不是那样的人。分了就是分了，当朋友啥的太虚伪了。而且我也没想过能再碰见他。”
中万钧说：“你都能遇到我，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
裘球正准备反驳中万钧的时候，辜战过来了。
辜战今天没开车，所以过来等公交了。
谁知道一过来就看到裘球和中万钧站在一起，还那么亲密。
辜战本来想装没看见，可视线正好和裘球的对到了一块儿。
这种时候，想不说话也不行。
看到辜战，裘球松开了中万钧的手。
辜战走上去，看了中万钧一眼，又看裘球：“和朋友玩儿？”
裘球说：“嗯。有点事儿。”
辜战问：“你这朋友还没回去啊？”
裘球说：“他不回去了。留这儿了。”
辜战点头，“是，留在这儿治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公交车来了，中万钧拉着裘球上了车。
中万钧用得力气很大，裘球基本上是被拽上去的。

公交车上没座位，裘球和中万钧站到后面，中万钧习惯性地抓住了头顶的把手。
裘球也想抓，但是个子太矮了，抓不到。她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中万钧拉住裘球的手，说：“扶着。”
裘球抬头看着中万钧，脸又红了，心跳得特别快。
她以前没发现，中万钧的侧脸比正脸还要好看。
裘球现在被拉着，少女心都泛滥了。
裘球很长时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哎，不对，应该这样说：遇到中万钧之前，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初中高中大学，学校长得帅的男孩子很多，但裘球见到他们，一点儿都不会有那种喜欢的感觉。
当同龄的女孩子对着他们花痴的时候，裘球特别无语。
因为她没觉得他们哪里帅。
裘球挠了一下中万钧的手心。中万钧低头看着她，“咋？”
裘球问：“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中万钧摇摇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裘球说：“哪只眼都看到了。不就是因为辜战上来跟我说话么。”
中万钧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裘球说：“你生气了啊，那我哄你吧。”
中万钧问：“你会？”
裘球说：“不会，不过能慢慢学。你不是说让我学么。”
中万钧捏了捏她的掌心，“那你学会了没有。”
裘球说：“你别生我的气啦。”
中万钧说：“还是不用学了。你学不会。”
裘球不服气：“为什么啊？”
中万钧揉了一下裘球的头发，“朽木不可雕。”
裘球：“……”

接下来十几分钟的路程，裘球和中万钧谁都没跟谁说话。
到了小吃街的路口，中万钧和裘球一块儿下了车。
裘球问中万钧：“还吃灌汤包吗？”
中万钧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裘球说：“其实我没啥心情吃饭，满脑子都是采访的事儿。还有，我最近胖了五斤多。”
裘球说完之后还摸了摸肚子，以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她最近的确是胖了，以前裘球根本没肚子。
中万钧把手贴到裘球的肚子上摸了一下，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轻轻的，后来他突然用力摁了一下。
裘球没招架住，“啊”地叫了一声。
裘球问中万钧：“你干什么？”
中万钧说：“摸不到肉，吃吧。跟我吃碗面。”
裘球问：“你喜欢吃面？”
中万钧点头，“汤面，最喜欢。”
c省是北方城市，面是主食。
裘球记得，小时候家里头几乎顿顿都是面。
不过她一直不愿意吃。
北方人吃面的时候会发出吸溜的声音，听起来没礼貌，但够热情。
中万钧一说汤面，裘球就想起来小时候的事儿了。
裘球说：“我小时候经常吃面。”
中万钧说：“我是吃面长大的。”
裘球说：“那我们就去吃汤面吧。唔……你说的是烩面吧？”
中万钧说：“嗯。”
裘球和中万钧拉着手找了一家面馆坐下来。
天气太冷了，他们俩人就没往路边坐，直接进了有暖气的屋子里。
坐下来，裘球习惯性地搓了搓手。
中万钧看着她的动作，皱眉：“手凉？”
裘球点头：“有点儿，我体寒。”
中万钧说：“手给我。”
裘球纳闷：“……啊？”
中万钧重复了一遍：“手给我。”
裘球问：“怎么给你？剁下来么？”
中万钧把手放下来，从桌子下面探/到了裘球那边，摸/了一下她的大/腿。
中万钧看着她：“手给我。”
裘球大脑空了几秒钟，把手放到了中万钧的掌心里头。

中万钧的手很热，甚至还有些烫。
皮肤刚刚擦到一起的时候，裘球觉得自己的手着火了。
裘球问中万钧：“为什么你的手这么热？”
中万钧说：“因为我的血是热的。”
裘球笑：“你是在间接骂我冷血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我聪明着呢。”
中万钧说：“哦。”
裘球没再说话，两个人隔着一张小桌子，手在下面握着。
不是什么特别暧昧的动作，但裘球依旧脸红心跳。
而且，她湿.了。
当裘球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儿时，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她知道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
之前中万钧亲她、对她动手动脚，她就会这样，那是正常的。
可现在，不过是被他握着手。
怎么就这么大反应了？
裘球咬住牙，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淡定。

最后，是店里的服务员救了裘球。
两碗面上来了，中万钧放开了裘球。
裘球的手现在已经热了，不仅热，而且烫。
手是热的，身子也是热的，而且还出了汗。
真够不要脸的，她这么骂自己。
中万钧给裘球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递到她手里。
“吃吧，吃完就暖和了。”
裘球接过来筷子，一句话也没说，埋头吃面。
不说话不是因为不想说，是因为不能说。
她现在要是开口说话，声音肯定不对劲儿。
裘球不想让中万钧发现自己的不一样。所以只能忍。
中万钧也没在意这些细节。
他中午就没怎么吃饭，现在饿了。
中万钧吃饭很快，裘球连一半都没吃完，他就把一碗吃没了。
裘球看到中万钧的空碗时，惊讶得不行。
“你……吃完了？”裘球问他。
中万钧说：“嗯，我吃得快。你慢慢吃。”
裘球说：“我有点儿吃不了了。咋办？”
中万钧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你胸这么小，就是因为不好好吃饭吧。”
裘球还没来得及反驳，中万钧继续说：“屁/股也小。”
裘球瞪他：“你屁/股大行了吧。”
中万钧说：“我那儿也很大。”
“咳咳咳——”
裘球一口面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咳嗽得脸红脖子粗的。
过了有五分钟才缓过来。
中万钧给裘球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说：“让你慢点儿吃你不听。”
裘球喝了一口水，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调/戏我。”
中万钧问：“我什么时候调/戏你了？”
裘球说：“你说你那儿很大，还不是调/戏？”
中万钧又问：“那儿是哪儿？我没说具体是哪儿你怎么知道的？”
裘球：“……”
噎死算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裘球说话，中万钧笑了。
“行了吃饭吧。待会儿就凉了。”他说。
为了不让中万钧鄙视她，裘球愣是把一碗烩面给吃完了。
从面馆出来之后，裘球撑得都要走不动了。
真不是她矫情，她平时一天的饭加起来都没这一碗面实在的。
裘球吃东西一向吃不多，再好吃的东西也不会死命地吃。
食量这个东西，还真是天生的。

突然从暖气房里走出来，裘球有些适应不了，打了个哆嗦。
“冻死人了。”裘球说。
中万钧摁住她的肩膀把她搂过来：“这样还冷么。”
裘球摇头：“不冷了。”
中万钧没理她，搂着她大步往前走。
裘球盯着中万钧的侧脸看了好长时间。
后来，她忍不住说：“中万钧，你长得真好看……”
中万钧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长得再好看也得死。”
中万钧的一句话，直接给裘球泼了凉水。
她本来觉得气氛特别好特别温暖.
要是中万钧不说这句话，她甚至能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后半生都能这样跟他一块儿走。
现在梦碎了，火被水浇灭了。
裘球生气，但又不敢发脾气。
她知道，中万钧不会哄她，不仅不会哄，说不定还会趁着这个机会和她一刀两断。

有时候裘球觉得自己活得挺悲哀的，但转念一想，这都是她自愿的。
既然是自己做的选择，她就不会后悔。
无论是工作还是爱人，她都会一条道走到黑。
别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裘球是宁愿在南墙上撞死都不要回头。
因为情绪低落，裘球没再说话。
她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把情绪调整过来，然后开始转移话题，和中万钧聊其它的。
……
裘球问：“哎，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中万钧问：“什么事情的办法？”
听到中万钧出声，裘球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生气。
裘球是故意这么不清不楚地问问题的。
这样，中万钧就会反问她，他们就可以多说一句话了。
裘球说：“就是我采访那个前副队长的事儿……我该从哪里联系他？”
中万钧淡淡地说：“不是有你前男友么。多容易的事儿。”
裘球说：“我不想欠他人情。还不起。”
中万钧说：“他要是心甘情愿帮你就不是人情。”
裘球说：“我觉得那就是人情。”
中万钧问她：“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我也应该觉得自己欠了你人情？不过，这人情我这辈子怕是还不了了。”
裘球急了，赶紧解释：“你和他不一样。你是我喜欢的人，他不是。反正我就是不想欠他的。”
中万钧说：“除了通过他，不会再有别的办法了。除非你不做这个采访。”

不做采访是不可能的。
这次专题时间本来就紧，裘球要是交不上去，估计就该被炒了。
中万钧说得挺有道理的，现在大家都对这事儿避而不谈。
除了江岸之外，裘球肯定是找不到别的路子联系江义正了。
可是——
中万钧停下来，看着正在思考的裘球，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裘球一脸茫然地看着中万钧靠近的脸。
中万钧的鼻尖和裘球的轻轻地碰了一下，不疼，但擦得痒了。
裘球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被中万钧摁住了。
中万钧说：“既然你这么热爱你的事业，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裘球被他盯得心慌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讨论你工作的事儿。不会再有下一次。”
说完这句话之后，中万钧松开了裘球，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中万钧选择了坐公交车送裘球回家。

到她家小区门口，两个人分开。
裘球急着回家，匆匆忙忙地跑回去了，都没来得及回头看。
中万钧一直站在小区门口，看不到裘球了也没走开。
中万钧坐到水泥地上，从兜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
来省城之后，他抽烟比之前凶了很多。
之前顶多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抽几根排遣一下情绪，现在是离不开烟了。
风太大，打火机被吹灭了好几回。
中万钧用嘴叼着烟，手挡着打火机的一端，总算是把烟给点着了。
中万钧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用力地吸了一口。
抽完一根烟，中万钧站起来，准备往回走。
……
拐弯的时候，突然蹿出来一辆车，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如果不是中万钧停下来，估计他现在就被撞飞了。
中万钧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突然想让时间倒回去。
他刚才要是迈出那一步就好了，因为车祸死，总比因为艾滋病死好。
之前他听说过一些事情，大概就是说，在一家医院，一个艾滋病人和一个普通的病人一天去世了。
往太平间推的时候，那个普通病人的家属和医生说：不要把我妈和这个人放在一块儿。
别人都觉得他们脏。
其实人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谁又干净到哪儿去了。
再好的人，都做过错事儿。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