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万中裘一○【180726改文】他要像一棵树 （炒鸡好看）

坐飞机也是体力活儿，中万钧和裘球闹腾了一会儿就困了。
两个人钻到一张被子里睡了一个很长的午觉。
裘球好长时间没睡过这么稳当的觉了。
以前她总觉得文艺作品里那种“和最爱的人睡在一起会安心”的说话特别夸张，又夸张又矫情。
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睡在中万钧身边的时候，她真的特别安心。
说句特别没良心的话，比在家里睡都要安心。
一觉醒来，已经到晚上七点了。
这个点儿，昆明的天已经黑了。
裘球看中万钧还在睡，特别小心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刚动了一下腿，胳膊就被中万钧拉住了。
裘球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着中万钧：“你什么时候醒的啊？吓死我了。”
中万钧说：“我没睡。”
裘球惊讶：“怎么可能！你刚才明明睡得挺好的啊……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中万钧说：“真没睡。”
裘球说：“我不信。”
中万钧说：“你这一下午踢了我五次，口水流我手上两次，倒是没说梦话。”
听到中万钧的话，裘球下意识地就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不是吧？”裘球还是不太相信：“我嘴又不漏风，怎么可能流口水。”
中万钧指了一下她的枕头：“人证物证都在，你还狡辩？”
裘球看了一眼枕头，彻底说不出话了。
好吧，枕头上是有一小片儿湿的。
可她真心没有流口水的习惯啊……
裘球憋了好久，对中万钧解释说：“今天肯定是意外，估计是太累了才会这样的。”
中万钧没再和裘球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说：“该吃晚饭了。”
裘球摸了一下肚子，“吃完就睡，睡醒再吃。我这生活也太颓废了吧。”
中万钧说：“猪要知道你这么说它该生气了。”
裘球：“……”

昆明的气候很好，晚上不冷，穿一件卫衣出去正好。
这种温度，裘球也不用担心中万钧感冒。
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裘球和中万钧目睹了一场车祸。
裘球是做记者的，按理说应该对这种事儿见怪不怪了。
但是吧，裘球从业两年，还真没去过车祸现场。
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车祸现场。
的确，世界这么大，每一天都有人在死亡；每一天都有人因为死亡哭泣。
这次是汽车撞到了正在过马路的一对老夫妻。
老夫妻兴许是年纪大了，没听见鸣笛声，闯红灯过马路。
汽车的车速太快了，来不及刹车，直接把两个人撞飞了。
柏油马路已经被血染得鲜红。
那两个老人的伤口处皮开肉绽，仔细看都能看到骨头。
裘球从没见过这么残忍的画面。
她下意识地抓住中万钧的胳膊，手心里都是汗。
害怕、紧张、无助。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位老人抬到了救护车上带走。
警察紧随其后，将肇事司机带到了警车上，并且扣留了他的车辆。
很快，聚在一起围观的人就散开了。
大家好像看了一场戏，戏落幕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最后只剩下裘球和中万钧呆在原地。

裘球盯着地上的血，很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中万钧抬起手来在裘球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裘球收回视线，“有点接受不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车祸。太残忍了。”
中万钧说：“这个世界上残忍的事儿多了。这算什么。”
裘球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受。”
中万钧说：“那就不要难受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经历死亡。”
裘球一下子就被中万钧点醒了。她做了个深呼吸，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
裘球问中万钧：“你以前年轻的时候，看到这种场面不会很难受吗？”
中万钧说：“忘记了。”
裘球猜测：“应该会难受的吧。我觉得你年轻的时候肯定比我热血。”
中万钧说：“如果经历过更难受的事儿，这就不算什么了。人，就是得比较，才能找到自我安慰的理由。”
裘球懵了几秒钟，然后拉起了中万钧的手。
她问中万钧：“更难受的事儿是什么？你愿意和我说吗？”
中万钧看了一眼对面的路灯，“得艾滋，车祸，癌症，都算是飞来横祸。”
裘球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中万钧说：“一个人要亲手把自己了解了，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我到现在都算不出来。”
裘球说：“除非是对这个世界一点留恋都没有了。我看过自杀的网站，他们好像觉得，多活一个小时都是一种煎熬。”
中万钧说：“因为这个世界没给他们活下去的理由。”
裘球说：“其实世界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啊。可能他们心理素质不太好吧……”
中万钧沉默了几分钟，迈开步子往前走。裘球赶紧跟上他。
追上中万钧之后，裘球再次拉住他的手。
中万钧突然回过头和裘球说：“我爸我妈我弟，都是自杀的。在我们村头的坟地里。”
听完中万钧的话，裘球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她想起来之前在广州采访林揽胜的时候，他说过的话……
自杀、父母、儿子、坟地。
再按照时间推算一下……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裘球站到中万钧对面，抬头望着他：“我们不谈这个了。”
中万钧说：“他们连死都不愿意带着我。我这个儿子当得真够悲哀的。”
裘球说：“不说这个了好吗。”
中万钧说：“最该死的没有死，不该死的死了。”
裘球快哭了。
她抱住中万钧的腰，将头靠到他胸口，小声地哀求他。
“中万钧咱们不说这个了行不行……我不想吃饭了，咱们回酒店吧。回酒店看电视。”

回到房间，裘球总算是缓过来一些。
她抬起胳膊来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和鼻涕，红着眼睛看着中万钧。
中万钧拽了三张纸巾叠在一块儿，垫在手上捏住了裘球的鼻子。
他力气挺大的，裘球的皮薄，这么一捏，她疼得叫了一声。
中万钧说：“出力。”
裘球问他：“你捏着我的鼻子干啥啊？”
中万钧说：“擤鼻涕。”
裘球说：“我没鼻涕，不擤。”
中万钧反问：“你刚才擦袖子上的是啥？”
裘球无力反驳，只能瞪他。
后来她报复性地按照他的要求用力地擤了一下鼻涕。
中万钧用纸巾给裘球擦了鼻子，把用过的纸巾扔到了纸篓里。
中万钧在裘球旁边坐下来，拉起她的胳膊来看了一眼袖子。
中万钧有些好笑地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二十四的人还往袖子上擦鼻涕。”
裘球说：“是你害我哭的。”
中万钧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声地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害你哭。”
如果有人问中万钧，死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下辈子，别让裘球哭。
他们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裘球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中万钧觉得，自己让她哭的次数有些太多了。
裘球每哭一次，中万钧身上就会多一道罪孽。
裘球是有些逃避心理的。
这次和中万钧一起出来，就是出于这种心理。
她想要一场狂欢，人在狂欢的时候，最不愿意提及伤心事。
所以裘球没有接中万钧的话，将这个话题断在了这里。
过了五分钟，裘球问中万钧：“你洗澡吗？”
中万钧说：“你先洗吧。”
裘球点点头，从床上起来，拿了换的衣服去了浴室。
中万钧看着浴室的门关上，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就湿了。
眼泪是凉的，从眼睛边儿上一直滑到了耳朵里，冷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这滴眼泪，是他给裘球的。
沈裘球为了他哭了那么多次，他总该给她一点儿回报。

洗澡的时候，裘球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之前在路上目睹的那场惨烈的车祸。
再然后，她耳边又会响起林揽胜当初说过的那些话。
接着就是中万钧在提及往事时绝望的神情。
裘球头疼得不行，站在淋浴下冲了很长时间，总算清醒了一些。
洗过澡，裘球穿着睡衣走了出去。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也没有梳通；
脖子上挂着白色的毛巾，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中万钧盯着裘球看了一会儿，然后冲她招了招手。
裘球走过去坐到中万钧身边，一边擦头发一边催他：“你也赶紧去洗澡吧。”
中万钧握住裘球的手，夹着她细细的手指把玩了一阵。
中万钧说：“太瘦了。”
她太瘦了。
穿这套睡衣都撑不起来，站远一点儿，中万钧都看不见她骨骼的形状。
裘球说：“哎呀，知道了。以后我多吃点儿。”
中万钧笑了一声，起身走进了浴室。
……
裘球看着中万钧走进浴室，心里有一点儿小失望。
刚才被中万钧握住手的时候，裘球内心其实是期待他做一些别的动作的。
比如，亲一下她的额头，或者是把她手里的毛巾抢过去，帮着她擦头发。
但是中万钧什么都没做，真的去洗澡了。
裘球再怎么说都是个小姑娘，这种浪漫的细节，她是很渴望的。
不管是什么性格的女孩子，都抗拒不了浪漫攻势。
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大浪漫，有时候只要一个细节，她都能死心塌地。

中万钧洗澡洗得很快，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裘球挂在晾衣架上的内/裤。
好像是刚才洗出来的，粉色的，带着点儿蕾/丝边。
有些透/明，是那种薄/纱的质地。
中万钧盯着看了是几秒钟，喉咙热得慌。
他把毛巾扔到一边儿，走到晾衣架前把东西拽下来，回到了浴室。
……
裘球的趴在大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上无聊的综艺节目。
她总觉得中万钧进去好久都没出来……
裘球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
她记得，她刚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是八点二十分。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难道中万钧在里头呆了一个多小时么？
裘球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从床上跳下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匆忙跑到卫生间门口。

裘球拧了一下门把，发现是反锁的。于是她开始拍门儿。
一边拍一边吼：“中万钧你在不在？你怎么了啊？”
吼了有两三分钟，裘球终于等到了中万钧的回应。
他的嗓子特别哑，像是极力压抑着痛苦。
他说：“我没事。马上出去。”
裘球一听就能听出来他声音不对劲儿，她以为他是哪里疼了。
裘球着急地拍了几下门：“你别轴！你赶紧开门儿，你这样我哪里能放心！？”
中万钧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这一次，他每说一个字都停顿了一下，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裘球还是不肯放弃：“你分明就有事儿！你别胡说了！”
中万钧说：“我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这么说你懂了么？”
被裘球逼得无奈了，中万钧直接跟她说了实话。
他本来是不想跟裘球说这些事儿的，这么猥/琐的一面，他也不想让裘球知道。
但裘球那性格……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为了让裘球放弃敲门，中万钧只能实话实说。
裘球刚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正准备张嘴继续跟中万钧讲道理，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裘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手僵在半空中，嘴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那你……慢慢解决吧……”
最后，裘球只憋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然后她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床上，伸手摸了一下脸，自己都被自己烫到了。
简直了。裘球不停地骂自己没脑子。
她刚才就应该想到这个来着。
中万钧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洗那么长时间的澡。
他肯定是在里头干别的事儿啊！

中万钧本来是准备结束了，但听了裘球的声音之后，他又来了一回。
彻底结束，他又冲了一个澡，用沐浴液把身上洗了一下。
裘球的内/裤已经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中万钧直接把它扔了。
——
中万钧出来的时候，裘球羞得看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本来在中万钧面前裘球就容易害羞，而且中万钧刚刚在里头做那些事儿……
裘球真是不好意思看他，她恨不得钻被子里。
中万钧坐到沈莹身边，用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中万钧问她：“怎么也不跟我说话了？”
裘球结巴了：“你，那个，手……”
中万钧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我手怎么了？”
裘球说：“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
说完之后，她就转移话题：“这个节目挺好看的，咱俩一起看看吧。”
裘球特别不走心地指了一下电视。
中万钧看了一眼，说：“没意思，不愿意看。”
裘球说：“那我看了啊，你一个人坐着吧。”
中万钧问：“你不跟我聊天儿了？”
裘球说：“不用了吧……我害怕我又说错什么话。”
中万钧把遥控器从裘球手里抢过来，换了一个台。
中万钧看着裘球，说：“但是我想跟你聊了。”
裘球妥协：“好吧，那你说，我们聊什么。”
中万钧问裘球：“你喜不喜欢小孩儿？”
裘球想了想，回答说：“还可以吧。我比较喜欢小女孩儿。小时候玩儿过家家的时候我就喜欢给别人打扮。”
中万钧觉得好笑，“这都是什么爱好。”
裘球说：“女孩子小时候不都玩儿这些么。哪像男的啊，就知道调皮打架。跟你似的。”

中万钧倒是也没反驳裘球的话。
他把裘球抱起来，用手顺着她潮湿的头发，若有所思。
他说：“嗯，不过我也觉得女孩子好。女孩子招人疼。”
裘球说：“不过男孩子也有男孩子的好。”
中万钧叹了口气，“可惜了，咱俩没办法要孩子。不然生个漂亮小姑娘，多好。”
中万钧这话虽然带着遗憾，但他说得很平静。
没有不甘心，也没有愤怒，是真的很平静。
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些微笑。
这样的语气，裘球也没办法伤感了。
她忍着眼泪，笑眯眯地看着他。
“算了算了，我突然一想，孩子挺烦人的。而且怀孕太麻烦了，生孩子又疼。就算能要我都得考虑一下生不生呢。”
中万钧说：“嗯，生孩子疼。”
裘球问：“你生过啊？说得好像你能体会有多疼似的。”
中万钧说：“既然知道生孩子疼，以后就听***话，别跟她怄气，知道不？”
裘球听话地点头，“我知道了。你别教育我了。”
电视里综艺节目有些聒噪的叫声和笑声还在继续，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心情再看下去了。

裘球关了电视，和中万钧钻到了一个被子里。
中万钧关了房间里的灯，黑暗中，裘球靠在中万钧的胸口。
之前裘球听别人说过，一过晚上九点，人的本/能欲/望就会被激发出来。
尤其是在黑暗中，人会变得很大胆。
在中万钧怀里靠了一会儿之后，裘球突然出声问他：“中万钧，你刚才是怎么自己解决那个需求的？”
中万钧问：“你真想知道？”
裘球说：“我有点儿好奇。”
中万钧说：“你不是有内/裤晾那儿了么。我用了。”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裘球听完之后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一点儿都不夸张，一分钟过去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中万钧拍了一下裘球的肩膀，“咋？吓到了？不是你要知道的么。”
裘球说：“你好像一个变/态！”
中万钧坦然地承认：“这事儿咱俩认识第一天你就知道了。”
裘球说：“你用掉的那条是我最喜欢的。”
中万钧问：“穿里面的你也挑？又没人看。穿什么都一样。”
裘球回他：“那你别穿啊，反正穿了也没人看。”
中万钧难得被裘球呛得哑口无言，好长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答对她的话。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
没有激/情燃烧，没有蔓延的情/欲。
裘球搂着中万钧睡了一晚上。

在昆明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中万钧的身体也没有再出现过状况。
他身上的疹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胳膊上多了一些疤，生长出来的新肉泛着红，和原来的皮肤是脱节的。
裘球冷不丁看过去的时候，总会被吓到。
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怕伤到中万钧的心。
在昆明住了半个多月，裘球和中万钧启程，去到了大理。
早就听人说，大理比丽江漂亮。
抵达大理之后，裘球才发现，这个说法是对的。大理的确比丽江美。
裘球大学去过丽江，是和班上的同学一块儿去的。
丽江这些年开发过度，已经完全商业化了，说是古城，其实大部分都是新建筑。
但大理不一样，和丽江比起来，大理应该算被保护得很好的那种。
裘球和中万钧是坐长途大巴去的大理，四个多小时到了大理的客车站。
……

从客车站出来之后，有很多私家的小旅店的老板在这边揽客人。
裘球想上去和他们说话，顺便打听一下住宿的事情。
刚准备问话，就被中万钧拽住了。
中万钧靠到裘球耳边，对她说：“你别把每个人都当成好人。”
裘球觉得中万钧说得有道理，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两个人拉着行李箱走了一段时间，看到了一栋颇具民族风情的楼。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家私人客栈。
裘球捅了一下中万钧的腰，兴奋地对他说：“哎，我喜欢这个客栈哎！中万钧，咱就到这里住吧。”
中万钧扭头看了一眼，“嗯，那就住这里吧。”
裘球兴奋地拉着中万钧走进了客栈。
客栈的老板是一个和裘球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姑娘，裘球看到她就跟看到知己似的。
两个人算是一见如故，那个老板说，可以给裘球和中万钧留一间最好的客房。
她还说，住半个月只收四百块钱。
裘球顿时就觉得自己赚到了。
她拉着老板的手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回过头兴奋地抱了一下中万钧。
中万钧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
裘球有些扫兴：“你没听见我说啥吗？你不高兴啊？”
中万钧说：“我高兴，但我没疯。”
裘球：“……你真无趣。”
中万钧很夸张地笑了几声，“这样行了么？”

大理是个好地方。裘球从客栈的二楼向下看，能看到一些远处的风景。
南方就是这样，即使冬天也不会像北方一样一片萧瑟。
在这里，裘球能看到希望。
在大理，裘球和中万钧倒是一起逛了不少地方。
中万钧说，这里的景点是值得一看的。
裘球和中万钧先后去了洱海、古城、双廊、苍山。
因为怕中万钧身子吃不消，所以裘球把行程安排得很松散。
在大理的最后一天，裘球和中万钧一起去了无为寺。
无为寺在大理算不得什么有名的寺庙，地理位置上不占优势，所以容易被忽略。
裘球是在一篇游记里注意到这里的。
写那篇游记的人是这样说的：无为寺很灵，当时完全没有希望了，从那里回来之后，身子却一点点变好了，一直到现在，我都好好的。
这篇游记的作者得了乳腺癌，因为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才出去旅行。
没想到，从云南回去之后，她的情况好转了很多。
就因为这个，裘球很想迷信一次，带着中万钧去无为寺走一走。

去无为寺的那天是阴天，没有出太阳。
裘球和中万钧坐了客栈老板帮忙介绍的车出发，一个小时之后抵达了无为寺。
裘球拉着中万钧进去，中万钧不为所动。
裘球问他：“怎么不走？”
中万钧说：“我不信这个。你去吧。”
裘球问：“可你之前不是还唱圣歌吗？”
中万钧说：“那个和这个不一样。我不做别人的信徒。”
裘球说：“就进去一下，我们拜一拜，好不好？”
其实裘球也不信这些的。
但是，为了中万钧，她可以试。
都说我佛慈悲、大爱无疆、普度众生，他这么善良，一定会救他的吧。
中万钧说：“你进去，我等你。”
裘球问：“你为什么不进去？”
中万钧说：“我不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去，如果我对他有所怀疑，进去拜，是对他的不尊重。”
中万钧拍了拍裘球的肩膀，说：“你也一样。如果将信将疑，就不要进去。”
裘球说：“不。我信。”
她握了一下中万钧的手，说：“那你等我。我会尽快。”
中万钧说：“不用赶时间。让他感受到你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