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所谓朋友,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一时的,另一种则是一世的。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卢宗远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荣公子认定了,他就是自己一生的朋友。
对于两个从没有单独出门经验的人来说,策划一次不可告人的秘密远行的确是需要绞尽脑汁的难事了。两人连续两天都凑在一处,细细的商量着能够想到的一切细节,首先确定了要乘坐火车,平奉铁路途径长春直达北平,这样,关于路途的问题便无需两人再费心思了,卢宗远拍着胸脯把火车票的事情应承了过去,定好了十天后的行程,荣公子便写信给楚宁,告诉他自己的决定和预计到达的时间。然而,在信刚发出去两天后,荣公子便被告知,自己与那位素未谋面的姑娘的八字简直合得不得了,真可以说是天赐的姻缘,所以,婚事也就再无更改的可能了。于是,蓬总管便兴奋地开始张罗了起来,每日里都会找出各种以婚事为理由的说辞把荣公子绊住,荣公子再想岀府已是不可能了。
荣公子坐在自己的房中,懒懒的冷眼看着蓬总管带着一群人在自己身边乱哄哄的忙碌着,表面虽然努力装的若无其事,心里却早已烦躁的如猫抓似的。荣公子实在纳闷,一个定亲仪式怎么会有如此繁复的程序细节,同时极度怨脑着蓬总管怎么会想出那么多花样百出的节目,竟让自己没得一时的闲暇。
祥义号绸缎庄派来赶制吉服的两位师傅,从早晨开始就没让荣公子闲着,为荣公子量体的细致程度仿佛绣花般的磨人的耐性,起来坐下的折腾了大半天,好容易把两位师傅应付走了,荣公子刚刚舒了口气,蓬总管又带着教授礼仪的老先生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几个按摩师傅,荣公子一声长叹,只好继续耐着性子忍受着眼前走马灯似的穿梭的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