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
落地福冈的班次,始发站不是北京,而是济南。说不清是什么心理,江宥在临近出发日前独身回往济南,彼时是七月末。太阳在白昼伏出的能量很盛,一向气质活泼勤恳的校园封上铁栅栏,门口的值班室也闭紧小门,空调风箱不再运转,躁郁的轰鸣声由一树一树的蝉鸣来运作,自然的噪音可以响彻整个夏天。
乘机时江宥没错过和云层的近距离相遇,以往他要用望远镜作媒介来联接,此时他又借力,以肉眼去观云层、天际,明暗闪烁的,又是天空上的哪颗恒星?太阳在机身上走动,自然光从机翼转到中间腹地,水汽凝成的云团像小座冰山,一簇一簇,又是变幻形状的星云,在淡淡的几眼后,江宥拉下遮光板。
在遮光板再次拉开时,谈问的消息刚好弹出窗口,他自动忽略掉阴恻的问候,只简洁回复一句:到了。
福冈的温度和出发地相差无几,携三面海吹刮过境的风抚平气候带来的积热,他和咸湿迎面相撞。拨开弯折的眼镜,架在鼻梁,他换乘到节目组安排的车上,车身有点醒目。
驶到住宿地,他先注意到的,是成片林立的绿影,日式屋,鲜苔地,空气很好。江宥提行李进门,同人打过礼貌的招呼,径直将行李放上相对安静的二楼,204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