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八百年没写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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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翰
沉寂如水的夜,底层的暗流在涌动,不止是w市,江星翰走过大大小小的夜晚,或呈现的形态不一,但底色相同。偶尔的剖来一刀,剜去一痕,江星翰接受各种力度不一的打磨,无论是周行知的义正辞严、不假辞色,还是贺以朗的谆谆教诲,大棒与胡萝卜并行。底线、原则,他们都在坚守。
抬眼,眼角被他磋磨出红印,眼里的愧疚和担忧在跟随夜色流淌。
“对不起,哥,给你添麻烦了。”
他拿起的那本《天局》,棋痴“混沌”一生在棋盘上行走,下棋,也作棋,熙熙攘攘,受力向前。倘若天像一只鬼力操控的手,w市就是一副线条板直的棋盘,有人要比天,用权势金银推动棋盘上的棋子按照既定的棋路行走,棋子或因此缠斗,或因此折损,但棋盘仍在,折损就换新的来。
江星翰也早早入局,从他的父母在棋盘上消失的那刻起,他就是新的子。
在贺以朗拉开车门时,他没有上车,反而扶着贺的手臂,将话听完,又一抿嘴:“哥,你已经护着我很多了。”秋冬如匕的夜风却清爽,似乎在此停顿,并未施力发难,”我来开车。“他关好车门。
不需要多言语,江星翰能从贺以朗的神情动作中窥得一二,在他进警局的三天里,贺以朗那边也出了状况,但他习惯遮盖,似乎只要这样,江星翰就仍然可以是江星翰。从前江父摸着他的头,说“等你长大。”,然后是江母,语气脆弱地,让他快长大,现在是贺哥,虽然江星翰总学不会他们口中的“长大”,但他知道,不该再添麻烦了。
他记得《天局》的结尾,“混沌”以身作棋,用生命为代价,胜天半子,那是“混沌”的路。
江星翰拧动钥匙,引擎声划破夜色,暗流仍在流淌,前方的霓虹在闪烁,他凝望着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