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玲哦吧 关注:34贴子:1,873

回复:鬼婴~~关于文闯和天下一对患兄难弟的故事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姚媒婆着急的要命:“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看了看我爸:“你可别揍我。”
我爸见我现在行动自如,那股狠劲早就上来了,冷冷地说:“揍不揍你一会再说,你现在快点讲,不讲现在就揍。”
于是我叹了口气,把昨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
姚媒婆听的脸色苍白,跌足大呼:“你们两个也太不懂事了,乱葬岗上的东西事你们随便招惹的吗?那些孤鬼被扔在那,多少年没人管,好鬼也变成了恶鬼。”
我爸听了我的事,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但是一来鉴于我大病初愈,二来文闯还躺在那不知道怎么解决。于是把我暂且放在一边,问姚媒婆:“你的意思是,文闯的病是乱葬岗上的鬼闹的?”
姚媒婆点点头:“肯定是。解铃还须系令人,天下,你们两个必须亲手把那个娃娃埋了。不然的话,不光是文闯,你也跑不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4-01-15 21:21
回复
    现在月亮都出来了,姚媒婆忽然说要去乱葬岗。虽然知道文闯危在旦夕,但是我内心的恐惧还是让我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姚媒婆的回答干脆利索:“现在。”
    我回头看我妈:“妈。”
    我妈叹了口气:“去吧。别害怕,我和你一块去。”
    姚媒婆摇了摇头:“只能他们两个。”
    这下连我都要火了,这简直就是故意刁难人呢。
    我妈也有些不快,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不瞒你说,天下今天也病了,睡了一下午,现在才刚刚醒过来。文闯又病这样。他们两个,别说在乱葬岗有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没有危险,你看他们身子虚成这样,能去得了吗?”
    我妈说的在理,这下连姚媒婆也开始发愁了:“可是,答应这件事的是他们两个,那娃娃就认准了他们,其余的人,阳气旺盛,惊扰了生魂,恐怕那娃娃不敢出来接受。”
    这时候我爸发话了:“这样吧。我们把他们两个送到乱葬岗下面,然后远远的躲开,让他们自己去埋那孩子,怎么样?”
    姚媒婆思考了一会,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我是一百个不情愿啊,但是事已至此,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天上的月亮已经有了缺口,再也不像昨天那么圆。我们一行四人走在乡间小路上,全都默不作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4-01-15 21:22
    回复
      2025-08-08 00:38:34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我爸拉着板车走在最前面,我和我妈并排走在中间,姚媒婆在最后,不知道在低头想什么。
      路边是一排排一人多高的苞谷,夜色中像一道黑色的墙,延伸到远方,把我们四个夹在中间。
      我小声问我妈:“妈,咱们什么时候走?”
      我妈被我问的一愣:“走什么?”
      我说:“你不是说了吗?我醒了你就和我走,死了就跟我爸拼命。”
      我妈苦笑一声,摸了摸我的脑袋:“傻孩子。”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我心里迷迷糊糊的:我妈到底什么意思啊,到底走不走?难道我还要继续在我爸手底下煎熬?那可真是太失望了。
      我这种失望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另一个噩耗打断了。我爸在前面停下来,轻轻地说:“到了。”
      我抬头,看见乱葬岗已经在我们前面了。上面凹凸不平,一个个的坟包排列着,像是中原大地上的一个血痂。
      我看我妈:“真的要去啊?”
      我爸不耐烦的催促:“快点。”
      我叹了口气,只好拉着那辆板车向前走。
      只不过走了几步,就再也没有路了。板车在乱葬岗上开始颠簸,肿胀的文闯也在板车上开始颠簸。
      周围静的出奇,只有一两只不知名的蝈蝈在叫。等我走近了,叫声却又戛然而止。
      我回头,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有三个人影,那是我爸妈和姚媒婆。我算了算距离,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在三十秒钟之内跑过去。于是稍微放了点心。专心拉着板车上乱葬岗。
      我刚刚醒过来,身子果然很虚,只是一会的工夫,就已经气喘吁吁。好在,我已经远远的看见了昨天我们挖出来的坑。
      我把板车放下,紧张的举着手电,独自一人慢慢靠近。余光扫着脚下,生怕踩到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我早早的就看到了那个婴儿。只是和昨天相比,他已经大为不同。
      他的身子已经明显的缩水,变成一个干瘪的幼尸,软塌塌趴在地上,像是一块破布。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4-01-15 21:23
      回复
        我蹲下来,嘴里不住的念佛。昨天的那一半铁锹还在,我用手电推了推尸体,小心翼翼得把他挑到铁锹上。然后,转手扔到了那个土坑里。
        随后,本着一不做二不休得原则,我开始疯狂得填土。当泥土把尸体完全盖住得时候,我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看不到尸体,心里的恐惧也就减下去了一半。
        之后得事就好办多了,我把土坑填满,又按照姚媒婆得吩咐帮他垒出来一个坟头,随后蹲下来,诚恳得说:“这位乡亲,尘归尘,土归土。答应你的事咱们都办完了,你入土为安,早日投胎吧。”
        这些话自然也是姚媒婆教我说的。说完这些话,我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把纸钱,用火柴点燃了,在坟前烧了。
        然后我长舒一口气,把手电随手仍在乱葬岗。扭头向回走。
        手电已经碰过了尸体,我实在没有勇气把它带回去。
        我走到平板车跟前。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总觉得文闯的身子正在慢慢消肿。
        不过,文闯已经睁开眼睛了。
        我见他醒了心里很是高兴,拍了拍胸脯:“哥们,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
        文闯一张嘴开开合合,像是想要说什么。
        我摆摆手:“等你的嘴消肿了再谢我也不迟。”


        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4-01-15 21:23
        回复
          但是文闯依然在车上动个不停,而且看脸色很着急,我奇怪的伏下身子,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时候,文闯的嘴正在我耳边,发出了极小极嘶哑的声音:“快走,快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为之一变,难道是有什么问题?
          我回头,恰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慢慢向我移动过来。是旋风,昨天看到的旋风。
          这阵旋风的速度于昨天相比已经快了很多,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我们俩面前。我甚至连呼叫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它完全的包围起来了。
          我被困在旋风中,一瞬间,觉得与世隔绝。
          我忽然想起来,旋风害怕村委会,于是病急乱投医的把右手放在胸口,大喊了一声:“中国Communistparty万岁,社会主义万万岁。”
          但是屁用没有,很快,我感觉天昏地暗,阴云四合。我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吞噬,然后,耳朵里塞满了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忽然感觉到整个世界像是疯了一样,天旋地转,小树在疯狂的摇摆,猫头鹰歇斯底里的发出一连串尖笑。月亮和星星在天空中急速的转圈。老鼠和狸猫昂着头对月嚎叫。乱葬岗上的坟头连绵起伏,纸钱在空中飞舞。
          随后,我感觉有无数道黑影,像是黑纱,又像是黑烟,绕着我不停的转圈。它们像是毒蛇的芯子,要把舌头从我的鼻子里,耳朵里钻进去。
          我咬紧牙关,使劲抵抗者。
          随后,它们又蒙上我的眼睛,塞住我的耳朵。我失去了一切感官,顿时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我站在地上,看起来无动于衷,实际上,我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大脑在疯狂的转,全身的血液像是要沸腾了一样,外面像是有一面鼓,怦怦响着急促的鼓点。随着外面的节奏,我感觉有无数双手正在向外拉我。要把我的灵魂拉出来,脱离沉重的肉体,跳舞,旋转,长啸。
          我已经忘记了一切,脑袋里只剩下,疯狂,疯狂,疯狂。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4-01-22 08:59
          回复
            正在忘我的时候,我忽然像是听见一声霹雳,紧接着脑子恢复了一线清明,我强迫我自己睁开眼,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在扭打成一团。
            手电还倒地上,借着余光,我看见其中三个人分别是我爸妈还有姚媒婆,他们正把一个人围在正中央,好像是在打架一样。
            看得出来,中间那个人力气大的要命,连我爸这么勇悍绝伦的人都被他推搡的不住倒退。
            我头疼的要命,抱着脑袋喊:“你们几个停手吧。”
            但是他们根本不理我。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把中间那个人制服了。
            我拍打着脑袋走过去,自言自语的说:“这就是旋风里面的王大胆吗?可把我害惨了。”
            我走到他的正面,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随后,我心里一片冰凉,瞬间起了一身大汗。那个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不,他就是我。我妈还在旁边嘘寒问暖,紧张的问他:“天下,你怎么了?”
            我惊慌失措,为什么我看到了自己?我已经灵魂出窍了吗?但是我的身体为什么还能够动弹?
            忽然,那个人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整个表情,简直诡秘至极。
            我疯狂的大叫:“你是谁?”
            那个人并不回答,被众人簇拥着,朝乱葬岗之外走去。
            我爸低头想去拉板车。他们已经准备回家了。
            板车上的文闯忽然大叫:“别走,叔,那不是天下,天下被上身了。那是王大胆。”
            那个人脸色忽变,又开始挣扎。我妈和姚媒婆拼死抓着那个人,抓着我的身体。她们两个已经用尽了全力,指甲抠,牙齿咬,我妈一头乱发披散着,一边哭一边和我的身体撕巴。力气大了怕伤了我的身体,力气小了又担心他逃跑。
            这时候,躺在板车上的文闯冲我喊:“天下,你还楞着干什么?赶快把身体抢回来啊。等他在你身上扎了根就晚了。”
            我恍然大悟,向我的身体跑过去,不料,王大胆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瞬间,我看清楚了他的面目。整张脸血肉模糊,已经腐烂了,一半脸露着骨头,另一半翻着血肉。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4-01-22 09:00
            回复
              我顿时气馁了。但是文闯不住的催促我。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劲的向我的身子撞过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是钥匙插进了锁孔,钢笔套上了笔帽。但是很快我就开始感觉到痛苦。身体里面的另一个人开始不安份的躁动。
              我能感觉到他的思想,有一会,我觉得我就是他,正在被人一下下得砸扁脑袋,又有一会,我觉得他正在咬我,啃噬我的灵魂,要把我赶出去。
              我很难受,想大声的呻吟。但是文闯在板车上一个劲得警告我:“千万别出声,坚持住,它拿你没办法就走了。”
              于是我把拳头塞在嘴巴里,死命咬住。
              我使劲咬着自己的拳头,力气大的出奇。过了一会,我的嘴里流进去一股咸咸的液体,随后,我尝到腥味。
              不知道是牙齿被我崩掉了还是拳头被咬的出血了。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些了。
              我现在的身体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一会冷的发抖,如同掉在冰窟里面,全身的肉都被剁碎了冻成一块一块。一会又热的要命,好像被关在了砖窑里面,真想把全身的皮都撕下来散热。
              在我身体里面的那个恶鬼显然想让我知难而退,它很强大,也很KB,不住的挤压我的灵魂,我觉得我的身体是悬崖顶端的一块顽石,我的魂魄已经被挤得站不住脚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我隐隐约约听到周围有人在紧张的商量。
              好像是我妈在求姚媒婆救救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4-01-22 09:01
              回复
                姚媒婆的声音焦急又无奈:“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个……”
                我妈看来是真着急了,口不择言:“你给人配冥婚,一辈子都跟鬼打交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姚媒婆的声音也带着哭腔,简直是在自证清白:“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充其量也就是能感觉到鬼的脾气,再加上信口胡吹,给人说媒,不就是看脾气对付不对付吗?”
                我妈着急的问:“那你倒是觉得。这个王大胆怎么样呢?脾气好还是坏?”
                姚媒婆几乎要哭出来了:“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吗?”
                这时候我听见文闯在扯着脖子喊什么。
                我心想,他倒是恢复的挺快,也不过二十多分钟,就已经能大喊了。
                我侧着耳朵听,文闯在大声说:“我觉得天下快撑不住了,再过一会,就算他不被王大胆挤出去,也没办法把他赶走了。”
                我妈焦急的问:“什么意思?”
                姚媒婆说:“再过一会,要么,天下的魂魄让鬼给挤出去,你儿子变成王大胆,要么,两只魂魄各留一半在身体里面,你儿子变成个傻子。”
                我妈放声大哭。在夜空中十分嘹亮。
                我这时候正疼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听见我妈大哭,忍不住喊道:“快想想办法啊,要死人了。”
                姚媒婆忽然喊了一声:“闯儿,咱俩一块。”
                文闯答应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要一块干嘛。几秒钟后,我听见姚媒婆扯着嗓子喊:“王大胆,你别着急,咱们两个商量商量。我是配冥婚的姚媒婆,有事咱们好好说。”
                这话一出口,我顿时觉得身上的压力骤减,看来,王大胆被姚媒婆的话吸引了。看来,姚媒婆的大名还是有些份量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4-01-22 09:02
                回复
                  2025-08-08 00:32:34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只见姚媒婆继续说:“大胆,我知道,你也是个善良人,也是没有办法,才上了我们家孩子的身。走到这一步,肯定有什么原因。我跟你说,现在回头还不晚,只要你放过这孩子,我给你念往生咒,给你烧纸钱,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向来说到做到,骗人不骗鬼。”
                  随着姚媒婆拉家常一样的念叨,我渐渐觉得,王大胆给我的压力越来越轻。但是我总能感觉到,有一件事牵绊着他,让他舍不得离开我的身体。我冥思苦想,努力的窥探这是一件什么事。但是我始终感觉不到。
                  随着身上的压力越来越轻,我心中窃喜,只要姚媒婆再加把劲,我就能把这只鬼赶走了。
                  没想到,这个念头一出来,压力陡然大增,王大胆像是受到欺骗一样,变本加厉的报复。我在身体里面左右飘摇,很快就要被赶出去了。
                  这时候,我听见文闯在喊:“王天下,你别乱想,你想什么这只鬼都知道。”
                  文闯这么一说,我瞬间明白了。于是收敛心神,尽量什么也不想。我干这种事很拿手,不就是发呆吗?上课的时候早就练得手到擒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4-01-22 09:02
                  回复
                    木头人是小孩们经常玩的一种游戏,比的是反应速度。只要喊过木头人之后,一秒钟之内,所有的人都不能再动,谁要是反应慢仍然在找造型,那就输了。
                    只不过,我和文闯玩的木头人和其余的人不大一样。我们比的是定力。只要变成木头人,那就要心如止水,放空一切。无论对方在耳边突然大喊,或者手指在眼前乱晃,都不能有丝毫的分心,把自己当作一块无知无识的木头就对了。说白了,这还是从课堂上的发呆进化出来的。
                    这时候我听见姚文闯喊出一句木头人来,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就变成了一块木头。
                    随后,我感觉有人在我太阳穴上戳了一下,马上,我就感觉脑仁火辣辣的疼,好像是被烧红的铁棍给烫上去了一样。
                    随后,我感觉那只恶鬼正在我身体里面向外撕裂,像是要把我的身体分走一半。我的大脑,我的心脏,我的胃。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在被拉扯,都在被撕裂,我感觉它们变了形,被抻得扁平。丝丝缕缕,一点点的断开,偏偏又一点点的藕断丝连。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4-01-22 09:03
                    回复
                      所有的地方都疼的要命。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但是叫声也缓解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这可是真的撕心裂肺啊。
                      然后,我感觉我的身体猛地被撕成了两半,我忽然全身乏力,倒在地上,整个身子由疼痛变成了发麻,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有那么一会我甚至怀疑,我的身体还在吗?
                      身上虽然不舒服,但是我忽然感觉到,我的意识恢复过来了,就像是忽然从噩梦中醒来,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清楚了一样。
                      还没等我睁开眼,我就听见姚媒婆哭喊着大叫:“快走,快走啊。”
                      随后,是我爸的一声暴喝:“你去前面拉车。”
                      然后,我感觉我被人举起来,扔到了板车上。一秒钟的间歇都没有,板车剧烈的颠簸起来,我们几个人,在飞快的逃离乱葬岗。
                      我闭着眼躺在车上,觉得这里很挤,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有人压着我的胳膊,我奋力抽出来,然后大致摸了摸身体。还好,身子仍然是完整的,没有真的被撕走。
                      我费劲的睁开眼,发现板车上挤着三个人。我,文闯,和姚媒婆。文闯的身体仍然有些肿,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我抬头,看见拉车的是我妈,她明显已经崴了脚,跑的一瘸一拐,但是依然速度飞快。这种跑法,绝对是豁出去一条腿不要了。
                      我心里一阵酸,喊我妈:“妈,你疼吗?”
                      我妈在前面头也不回,但是我从她的气喘吁吁中听出来她哭了:“好儿子,没白养你,今天就是疼死也值了。”
                      我叹了口气,回头看见我爸在后面跑,两手在疯狂的推车。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妈之所以跑那么快,全都是被我爸推的,她不得不跑。
                      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火,暗暗恨道:“他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4-01-22 09:03
                      回复
                        也许是我的眼神过于愤恨,被姚媒婆眼见了,她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脑袋:“孩子,你爸了不起啊。刚才那鬼在后面追咱们,你爸让你妈在前面拉车逃命,自己留在后面推车。万一追上了,你爸这可是打算着回头去拼命,好让咱们走啊。”
                        我忽然恍然大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过了几分钟,姚媒婆轻轻说了句:“不用跑了,咱们进村就好了,那只鬼元气大伤,不敢到村子里来了。”
                        然后,我妈慢慢把板车轻轻放到地上,随后两腿一歪,倒在了地上。
                        我挣扎着爬下来。我妈坐在地上,大汗淋漓,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的,头发散乱,被汗水粘的一绺一绺,贴在脸上。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边喘一边用口型告诉我:“好孩子,没事了。”
                        我爸默默地走过来,一言不发,把我妈抱到板车上了。
                        这是我记事以来,他第一次抱我妈。
                        我妈坐了我的位置,我虽然虚弱乏力,但是好在现在不用跑。我爸拉着车,我和他并排在前面走。我们走得很慢,像是一场饭后的散步。
                        天已经微微亮了,月光也越来越淡。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晨风微凉,一切都很平静,如果不是心脏仍然在剧烈跳动,我几乎忘了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走到这的时候,即使是我爸,也已经累的没有力气了。
                        我们没有去我家,反而进了村委会,因为村委会在村口。我们实在累的一点路都不想多走了。
                        我们几个人,瘸腿的扶着断腿的,一股脑全进了村委会大院。然后,乱七八糟的坐在了床上椅子上。
                        村长书记都有自己的大宅,没事谁也不来这里转悠。于是这里几乎就相当于姚媒婆的私宅了。
                        我爸体力最好,实际上他现在是这里唯一一个能自由走动的人。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姚媒婆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喘:“好厉害,好厉害。”
                        我则干脆坐在地上:“姚奶奶,您老人家看了一辈子冥婚,接触过的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今天怕成这样?”
                        姚媒婆啐了一口:“你小子把我当成捉鬼的道士了?配冥婚遇见的是什么鬼?这又是什么鬼?有人敢给恶鬼配冥婚的吗?”
                        我开玩笑:“没准王大胆就是因为没个媳妇比较寂寞,这才出来找点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4-01-22 09:04
                        回复
                          没想到姚媒婆开始郑重的考虑我的意见,她托着下巴开始思考:“看王大胆这模样,确实是有什么事放不下。这家伙四十多岁死了,还真是个光棍,说不准他真的是因为想媳妇。他今天是来找我的?可是有这么凶巴巴求人说媒的吗?”
                          这时候,坐在我旁边的文闯插了一句嘴:“王大胆不是来找你的,他是来找天下的。”
                          文闯这句话提醒了我,我忽然想起来那天从乱葬岗回来,答应了王大胆一句话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看来,这个恶鬼真的跟上我了。
                          我妈歪在床上,本来已经要睡着了,忽然听见文闯这句话,一侧身子就跳了下来:“文闯,你说什么?”
                          我妈问了这句话,忽然又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我连忙把她扶到床上,我看见她的腿已经肿了。
                          我妈却顾不得这个,还在一个劲的问文闯:“文闯,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闯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妈听的又开始哭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4-01-22 09:04
                          回复
                            这时候,院子里进来两个人。我扭头,看见是我爸和猪先生。
                            猪先生一进门,看见我们这群人死样活气的或坐或卧,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啊。”
                            我爸把他让到屋子里,先给我妈看腿。
                            我本以为我妈只是扭伤了脚,再加上有点累而已。没想到,猪先生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下,屋子里的人全都开始紧张了。我爸问:“怎么?很严重?”
                            猪先生却没有回答,而是对我妈说:“忍着点疼。”然后,伸手捏了捏我妈的脚腕。
                            虽然之前已经提醒过了,但是我妈还是痛的一声大叫,脑门上刷的一下疼出来了一头汗。
                            猪先生站起来,急匆匆的对我爸说:“老五,快去找车,不能耽搁了,可能已经断了。要尽快去医院接上,不然的话,有可能落下残疾。”
                            我妈得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我爸答应了一声,然后急匆匆的出去了。
                            猪先生叹了口气,吩咐我弄了点热水,然后开始在我妈脚腕上热敷,一边敷一边叹气:“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我们几个人谁也没说,因为大伙全都知道,猪先生脾气暴,而且最不喜欢的就是封建迷信。他是医生,德高望重,所以大家都敬重他,谁也不在他面前提这个。
                            过了一会,我爸找来了一辆机动三轮车。他和猪先生两个人把我妈抬到车上。
                            我爸临走的时候告诉我:“天下,要是我回不来,你就先在你姚奶奶家住两天。”
                            我答应了,看着三轮车绝尘而去。我妈坐在车斗里,冲我不住的挥手。
                            姚媒婆歇了一会,叹了口气,冲我们两个招招手:“孩子们,忙了一夜,咱们吃点饭睡一觉吧。”
                            我过去搀住姚媒婆:“姚奶奶我还得去上学呢。”
                            姚媒婆哼了一声:“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放心,你爸回来了有我呢。哪有这样的,活生生把孩子累死吗?”
                            我有了姚媒婆这个保证算是心满意足,搀着她一瘸一拐往厨房走找吃的。
                            姚媒婆颤颤巍巍,这时候现做饭是不可能了,干脆弄了点剩饭菜,在炉子上热热吃了算了。
                            人老了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都不肯浪费。
                            饭桌上文闯又开始表孝心了,但是他表孝心的方式很奇怪。


                            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4-01-22 09:05
                            回复
                              2025-08-08 00:26:34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只见他啃了一口冷馒头,把筷子往起一竖:“奶奶,你今天真是太厉害了,那一指头戳的,啧啧啧,宝刀未老。”
                              姚媒婆把馒头泡到热水里,被文闯夸的笑眯眯:“闯儿啊,我再厉害也不如你啊,都会说成语了,什么刀不老?我说乖孙子,你在学校也得好好学习,别跟奶奶似的,连字都不认识。”
                              文闯一听这个就头疼,低头吃菜,不住的嘟囔:“怎么跟王天下他爸似的。”
                              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文闯,这吃饭呢,你提我爸?我还吃的下去吗?”
                              文闯摆摆手:“不提了不提了。奶奶,你今天这是什么招数啊,怎么你在天下脑门上一戳,那个鬼就被逼走了呢。”
                              姚媒婆一边吃饭一边说:“也不是什么招数,上了点岁数的人都知道,人这中指上阳气最盛,咬破了往那一点,一般的鬼肯定就受不了。”
                              文闯不失时机的吹捧道:“今天这个鬼就很不一般,也就奶奶你,要是换个别人,戳几指头都不管用。”
                              姚媒婆被哄的兴高采烈,笑的合不拢嘴,一边摆手一边说:“不行啦,老了老了。”
                              我不由的在心里暗暗赞叹:“文闯这小子,在学校无恶不作,但是对姚媒婆还真没得说。真麻痹孝顺。”
                              一时间吃完了饭,姚媒婆又开始叮嘱我,说王大胆显然已经盯上我了,在想到办法之前,最好小心点,白天别出村,晚上别出门。
                              我都答应了。
                              然后我们两个帮着姚媒婆收拾碗筷。
                              文闯端着几个碗往厨房走,忽然脚下一歪,摔倒在地。那几个碗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姚媒婆掂着小脚跑过去:“闯儿,你没事吧。”
                              文闯从地上爬起来:“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
                              姚媒婆伸手把文闯的裤子拉起来。
                              我看见文闯的脚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文闯的右脚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勒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位置,应该是昨晚上那个陶环套住的地方。
                              我记得陶环扒下来的时候,文闯脚上鲜血淋漓,但是并没有拽掉皮肉,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
                              姚媒婆对这个情况显然也没什么心理准备,担心的问:“闯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三个人中,最淡定的居然是文闯,他轻描淡写的说:“没事。昨天那个陶环弄下来之后,脚腕一直痒,痒的抓心挠肺的,我就一直抠,结果就这样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4-01-22 09:0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