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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在李恪看来，慕静言虽然为了报仇不惜一切，但窦乂父子一生为善，百姓有难慕静言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思及至此，李恪立刻给留守京城的权万纪写了封信，派心腹快马送往长安。信中交代权万纪游说慕静言帮忙，并列出了所需药材。李恪手下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办事效率高，这大概是随了主子。这名亲信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回到长安就直奔权万纪家中交付书信，敬业之至。
权万纪在长安日日担心李恪等人，每天除了处理公务，一双眼还要紧盯着朝堂，严防不利于蜀王的事情发生。就算稍有闲暇，权万纪也顾不上休息，而是想方设法打听灾区情况。就这样，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权万纪生生瘦了一圈。
见到李恪书信的那一刻，权万纪抑制不住的激动。仔细阅读后又向信差细细询问了前方情况，然后说道：“辛苦你了！这样，你先回去休息，待我办完殿下交代的事，写一封回书你带回去。”说完急忙出门去找阿离。
听了权万纪的讲述，阿离也明白此事十分紧急。又见权万纪一头的汗，身上穿的还是家常衣服，更是觉得刻不容缓，立时就要出府找慕静言。权万纪叫住阿离：“姑娘且慢！这是殿下写给慕姑娘的信，别忘了带上。咱是求人家办事，有殿下亲笔信显得正式。”
“对呀！看我，差点忘了。没有殿下亲笔，我口说无凭啊！”阿离边说边接过权万纪递来的书信，风一般地跑出了蜀王府。
一般来说，阿离作为联系人，都是借采买王府物品的机会去窦记的商铺联系慕静言，可是今天见权万纪说得很焦急，阿离唯恐耽误了片刻功夫，便直接去了窦家。路上阿离琢磨着，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自己就是个小丫头，慕静言就是一个商人，都不是引人注目的角色，不会有人注意的。虽然这么想，但阿离还是一路小心，七拐八拐绕了一个大圈才到了窦家。
“阿离？她怎么来了。”听到家丁通报，慕静言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中的珍珠，合上匣子。“该不会蜀王有事吧。”
在李恪看来，慕静言虽然为了报仇不惜一切，但窦乂父子一生为善，百姓有难慕静言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思及至此，李恪立刻给留守京城的权万纪写了封信，派心腹快马送往长安。信中交代权万纪游说慕静言帮忙，并列出了所需药材。李恪手下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办事效率高，这大概是随了主子。这名亲信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回到长安就直奔权万纪家中交付书信，敬业之至。
权万纪在长安日日担心李恪等人，每天除了处理公务，一双眼还要紧盯着朝堂，严防不利于蜀王的事情发生。就算稍有闲暇，权万纪也顾不上休息，而是想方设法打听灾区情况。就这样，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权万纪生生瘦了一圈。
见到李恪书信的那一刻，权万纪抑制不住的激动。仔细阅读后又向信差细细询问了前方情况，然后说道：“辛苦你了！这样，你先回去休息，待我办完殿下交代的事，写一封回书你带回去。”说完急忙出门去找阿离。
听了权万纪的讲述，阿离也明白此事十分紧急。又见权万纪一头的汗，身上穿的还是家常衣服，更是觉得刻不容缓，立时就要出府找慕静言。权万纪叫住阿离：“姑娘且慢！这是殿下写给慕姑娘的信，别忘了带上。咱是求人家办事，有殿下亲笔信显得正式。”
“对呀！看我，差点忘了。没有殿下亲笔，我口说无凭啊！”阿离边说边接过权万纪递来的书信，风一般地跑出了蜀王府。
一般来说，阿离作为联系人，都是借采买王府物品的机会去窦记的商铺联系慕静言，可是今天见权万纪说得很焦急，阿离唯恐耽误了片刻功夫，便直接去了窦家。路上阿离琢磨着，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自己就是个小丫头，慕静言就是一个商人，都不是引人注目的角色，不会有人注意的。虽然这么想，但阿离还是一路小心，七拐八拐绕了一个大圈才到了窦家。
“阿离？她怎么来了。”听到家丁通报，慕静言有些疑惑地放下手中的珍珠，合上匣子。“该不会蜀王有事吧。”
三个人一起大杀四方 二十三
饭桌是一个很好的讨论事情的场所，自古皆然。趁着吃饭的功夫，阿离和慕静言交流起了京中形势。由于黄河毁堤一事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朝堂之上也越发热闹起来。先是大理寺寺丞为代表的官员对毁堤事件表示怀疑，建议严查，皇帝自是同意。这个阶段没什么精彩的，不是疑难案件，很快就查出了端倪，也确定了一批贪腐嫌疑人。于是大理寺上报，并表示会继续深入调查，务求证据确凿，不漏一个。接下来就是御史们出场，纷纷要求严惩相关人等，上疏个个义正言辞文采斐然，也不必多说。按照正常的事情发展走向，下面应该是大理寺查明真相，然后等蜀王稳定了灾区，皇帝下旨处置相关人等，期间朝堂上可能会为了如何处置而争论一番，不久确定了，这事就会归于平静。
但是，这件事要是按照正常的路子进行下去，那阿离和慕静言还交流个什么劲。虽然皇帝还没有明旨，但大家也都知道有问题的是哪些人了。很巧，跟太子魏王蜀王有关系的人都有。慕静言把握时机，使了些手段让蜀王的门客故吏首先暴露，太子那边的人果然忍不住参了蜀王。事情大概就发展到这儿。
“现在太子那边的人已经开始动了。我是个商人，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还得靠你们。”
阿离答道：“慕姑娘你放心好了，这事有权大人负责。火是他们自己点起来的，我们只要扇扇风就好。”
“纵是扇风，也需当心。”慕静言认真地说道。
二人正商议着，倩儿抱出一个粗布包袱，放在阿离面前。阿离疑惑地看向慕静言，慕静言笑着令倩儿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只看上去很普通的木盒与一只荷包。打开盒子，只觉一片粲然。阿离定睛一看，盒子中装的都是珍珠美玉之类。慕静言道：“权先生要扇风，少不得需要金银财帛。三殿下清廉，府上除了陛下赏赐之物，怕是没多少值钱的玩物吧。陛下所赐是万不能用来干这些事情的，否则岂不是授人以柄。”
慕静言所说的，阿离心里明白。权万纪为了不把李恪牵扯其中，煽动东宫时少说也要拐他七八个弯，这一条条路子要打通，银钱少不了。于是也不推辞，道谢收下了。
慕静言笑道：“姑娘且莫着急，那盒子里的是给殿下的运作经费，一次不敢拿出太多，恐姑娘拿不了，也免招人眼。至于那荷包，却是我赠姑娘的。”
阿离打开荷包，见是一支玉顶梅花金簪，造型精致，不由得十分喜欢，但仍然推辞：“无功不受禄，这礼物阿离不能收。”
慕静言看着阿离认真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阿离姑娘误会了。我见姑娘乃性情中人，觉得十分投缘，这才以饰物相赠。女儿家都爱美，这簪子胜在精致，并不多贵重的，阿离姑娘便拿去戴着玩吧。”
阿离听慕静言言语诚挚，又见她眼中笑意盈盈，想对方真心相待，自己也不好扭捏，便不再推辞。“那我就收下了，多谢慕姑娘。”二人又闲谈几句，阿离便带着大包袱离开了。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权万纪看着一盒子的珍宝，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似一只看见了一大堆松子的土拨鼠。他用力眨眨眼睛，再三向阿离确定：“慕静言说了，这些全给我们？”
“是的。”阿离已经是第三次答是了，“慕姑娘说，殿下清廉，想必没有多少余财运作，御赐之物也不能动用，会留后患。”
权万纪有些骄傲地说：“那是，殿下一身傲骨，为陛下为大唐，一片丹心天日可鉴，怎会与那帮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一样。”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嘿嘿一笑，双眼眯成一条缝，“不过这些真是好东西呀，可是能帮咱们大显身手了。啧啧，这小姑娘心思也是缜密，看这些东西，件件都是珍品，价值不菲，却都是出自民间，真是全无把柄啊！”
看着权万纪抱着盒子陶醉的表情，阿离有些无语。这权先生对殿下无比忠心，脑子也活，就是有时候——脸上表情太丰富了一点……想到这，阿离决定迅速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让权万纪一个人对着珍宝做表情思考他的行动计划去。“权先生，慕姑娘还说，先生只管放手去做，不必替她省钱。若是有人需要投其所好，就给她列个单子，她自去置办。”
“好好好。”权万纪眼睛已经快离不开盒子了，脑子里也已组织出了一连串的珍宝使用计划，“我先把这些好好归置归置，再看看还缺什么。今晚打点好，明日我会把清单给你。”说完继续笑着沉思。
饭桌是一个很好的讨论事情的场所，自古皆然。趁着吃饭的功夫，阿离和慕静言交流起了京中形势。由于黄河毁堤一事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朝堂之上也越发热闹起来。先是大理寺寺丞为代表的官员对毁堤事件表示怀疑，建议严查，皇帝自是同意。这个阶段没什么精彩的，不是疑难案件，很快就查出了端倪，也确定了一批贪腐嫌疑人。于是大理寺上报，并表示会继续深入调查，务求证据确凿，不漏一个。接下来就是御史们出场，纷纷要求严惩相关人等，上疏个个义正言辞文采斐然，也不必多说。按照正常的事情发展走向，下面应该是大理寺查明真相，然后等蜀王稳定了灾区，皇帝下旨处置相关人等，期间朝堂上可能会为了如何处置而争论一番，不久确定了，这事就会归于平静。
但是，这件事要是按照正常的路子进行下去，那阿离和慕静言还交流个什么劲。虽然皇帝还没有明旨，但大家也都知道有问题的是哪些人了。很巧，跟太子魏王蜀王有关系的人都有。慕静言把握时机，使了些手段让蜀王的门客故吏首先暴露，太子那边的人果然忍不住参了蜀王。事情大概就发展到这儿。
“现在太子那边的人已经开始动了。我是个商人，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还得靠你们。”
阿离答道：“慕姑娘你放心好了，这事有权大人负责。火是他们自己点起来的，我们只要扇扇风就好。”
“纵是扇风，也需当心。”慕静言认真地说道。
二人正商议着，倩儿抱出一个粗布包袱，放在阿离面前。阿离疑惑地看向慕静言，慕静言笑着令倩儿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只看上去很普通的木盒与一只荷包。打开盒子，只觉一片粲然。阿离定睛一看，盒子中装的都是珍珠美玉之类。慕静言道：“权先生要扇风，少不得需要金银财帛。三殿下清廉，府上除了陛下赏赐之物，怕是没多少值钱的玩物吧。陛下所赐是万不能用来干这些事情的，否则岂不是授人以柄。”
慕静言所说的，阿离心里明白。权万纪为了不把李恪牵扯其中，煽动东宫时少说也要拐他七八个弯，这一条条路子要打通，银钱少不了。于是也不推辞，道谢收下了。
慕静言笑道：“姑娘且莫着急，那盒子里的是给殿下的运作经费，一次不敢拿出太多，恐姑娘拿不了，也免招人眼。至于那荷包，却是我赠姑娘的。”
阿离打开荷包，见是一支玉顶梅花金簪，造型精致，不由得十分喜欢，但仍然推辞：“无功不受禄，这礼物阿离不能收。”
慕静言看着阿离认真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阿离姑娘误会了。我见姑娘乃性情中人，觉得十分投缘，这才以饰物相赠。女儿家都爱美，这簪子胜在精致，并不多贵重的，阿离姑娘便拿去戴着玩吧。”
阿离听慕静言言语诚挚，又见她眼中笑意盈盈，想对方真心相待，自己也不好扭捏，便不再推辞。“那我就收下了，多谢慕姑娘。”二人又闲谈几句，阿离便带着大包袱离开了。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权万纪看着一盒子的珍宝，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似一只看见了一大堆松子的土拨鼠。他用力眨眨眼睛，再三向阿离确定：“慕静言说了，这些全给我们？”
“是的。”阿离已经是第三次答是了，“慕姑娘说，殿下清廉，想必没有多少余财运作，御赐之物也不能动用，会留后患。”
权万纪有些骄傲地说：“那是，殿下一身傲骨，为陛下为大唐，一片丹心天日可鉴，怎会与那帮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一样。”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嘿嘿一笑，双眼眯成一条缝，“不过这些真是好东西呀，可是能帮咱们大显身手了。啧啧，这小姑娘心思也是缜密，看这些东西，件件都是珍品，价值不菲，却都是出自民间，真是全无把柄啊！”
看着权万纪抱着盒子陶醉的表情，阿离有些无语。这权先生对殿下无比忠心，脑子也活，就是有时候——脸上表情太丰富了一点……想到这，阿离决定迅速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让权万纪一个人对着珍宝做表情思考他的行动计划去。“权先生，慕姑娘还说，先生只管放手去做，不必替她省钱。若是有人需要投其所好，就给她列个单子，她自去置办。”
“好好好。”权万纪眼睛已经快离不开盒子了，脑子里也已组织出了一连串的珍宝使用计划，“我先把这些好好归置归置，再看看还缺什么。今晚打点好，明日我会把清单给你。”说完继续笑着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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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如同土拨鼠一般的权万纪办事速度也是堪比土拨鼠挖洞，短短几天时间，朝堂之上已经比唱大戏还热闹。权万纪官职不是很高，上朝时站的位置自然靠后，可这并不影响他看戏。因为事关数万百姓生死，御史们盯得紧，大理寺官员隔几日便会上奏调查进展。当查出李恪门下故吏涉及其中时，太子妃海棠立刻逼着太子组织人弹劾李恪。太子李承乾这些日子倒也长进了些，再加上他见李恪近来并不给自己找麻烦，也就不愿意这么快就落井下石。李承乾劝海棠：“现在蜀王正在赈灾，如今疫病爆发，他也算是拼上性命在为父皇办差，我要是就因为他曾经的下属犯了事就弹劾他，父皇会怎么想？他会说我身为大哥不懂得友爱兄弟，反而背后算计！况且蜀王这些日子并没有小动作，现在打压他得不偿失。”
海棠是个很偏执的女人，她并不理会丈夫的利弊分析，仍旧坚持要求弹劾李恪：“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放弃争夺储位？他现在不动，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现在好不容易他不在长安，我们要抓紧机会啊。不把他彻底打倒我们的威胁不会消失的！”一番陈词，海棠又软语哀求，泣泪如雨。李承乾见爱妻哭得梨花带雨，心便软了，但是只答应拉几个御史上疏，他本人不出面。
李承乾的打算还是有考虑的，御史参奏这样的事情本数寻常，不会把他自己牵连进去。这样既顾了爱妻的情绪，也免得父皇认为自己对兄弟不友善。其实按理说，后宫不干政，连长孙皇后也不能例外。昔年太子犯事，皇后一时情急，于皇帝殿外跪地求情都被指不合理制，求情之事皇帝也不曾理睬。所以海棠所请李承乾完全可以不理。但李承乾心疼妻子数次小产，至今膝下无子，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因而对妻子的要求不忍拒绝。海棠自从第一胎难产生下死胎后，几次怀孕不论如何小心都保不住孩子。皇后与太子四处寻访名医，两个月前寻到一位大夫，号称圣手，医术精湛。只是江湖传言此人脾性古怪，常年隐居深山不愿踏入尘世，求医者需翻山越岭亲自登门拜请他诊治。李承乾派人携重礼上山，好不容易劝得神医进宫为海棠治疗。只是这治疗过程却是不好受，每日除了汤药食补、定时运动外，还时常要针灸火罐，药浴也定期有。那神医脾性古怪，开的方子也古怪，熬出来的药就没有一碗是好下咽的。至于药浴的药水就更不用说了，绝不会令人闻着舒心泡着舒服。再加上针灸，海棠只觉得日子痛苦难耐，待要放弃，却又期望能医好了生下孩子，只得忍着。李承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能提妻子受罪，唯有更加顺着她，因此对海棠接下来做得事情也没有阻止。
海棠不满于只有一两个御史参李恪，声音在朝堂上很快就被其他事情湮没，她找来东宫属官名单，又整理了父亲侯君集的部下，命令他们上疏弹劾李恪纵容下属贪污受贿，甚至暗指李恪就是主谋，再掺些其他事情，一篇一篇道来，好似李恪十恶不赦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这些折子如雪花般呈递到门下省。刚开始门下省官员并不奇怪，这些日子被参的又不止蜀王，魏王的也有几本，几本大家就准备当一场普通的嘴炮处理了。没想到几天下来，参蜀王的折子越来越多，多得门下省都快不好意思往上递了——这倒不是说门下省官员被数量吓着了，好歹也是宰相之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主要是其中好大一部分奏疏太没技术含量了，都不用细看就能发现一堆破绽，一看就是托名乱写来凑数的，竟然还敢呈上来，这种勇气实在令门下省宰相惊讶。
海棠是个很偏执的女人，她并不理会丈夫的利弊分析，仍旧坚持要求弹劾李恪：“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放弃争夺储位？他现在不动，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现在好不容易他不在长安，我们要抓紧机会啊。不把他彻底打倒我们的威胁不会消失的！”一番陈词，海棠又软语哀求，泣泪如雨。李承乾见爱妻哭得梨花带雨，心便软了，但是只答应拉几个御史上疏，他本人不出面。
李承乾的打算还是有考虑的，御史参奏这样的事情本数寻常，不会把他自己牵连进去。这样既顾了爱妻的情绪，也免得父皇认为自己对兄弟不友善。其实按理说，后宫不干政，连长孙皇后也不能例外。昔年太子犯事，皇后一时情急，于皇帝殿外跪地求情都被指不合理制，求情之事皇帝也不曾理睬。所以海棠所请李承乾完全可以不理。但李承乾心疼妻子数次小产，至今膝下无子，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因而对妻子的要求不忍拒绝。海棠自从第一胎难产生下死胎后，几次怀孕不论如何小心都保不住孩子。皇后与太子四处寻访名医，两个月前寻到一位大夫，号称圣手，医术精湛。只是江湖传言此人脾性古怪，常年隐居深山不愿踏入尘世，求医者需翻山越岭亲自登门拜请他诊治。李承乾派人携重礼上山，好不容易劝得神医进宫为海棠治疗。只是这治疗过程却是不好受，每日除了汤药食补、定时运动外，还时常要针灸火罐，药浴也定期有。那神医脾性古怪，开的方子也古怪，熬出来的药就没有一碗是好下咽的。至于药浴的药水就更不用说了，绝不会令人闻着舒心泡着舒服。再加上针灸，海棠只觉得日子痛苦难耐，待要放弃，却又期望能医好了生下孩子，只得忍着。李承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能提妻子受罪，唯有更加顺着她，因此对海棠接下来做得事情也没有阻止。
海棠不满于只有一两个御史参李恪，声音在朝堂上很快就被其他事情湮没，她找来东宫属官名单，又整理了父亲侯君集的部下，命令他们上疏弹劾李恪纵容下属贪污受贿，甚至暗指李恪就是主谋，再掺些其他事情，一篇一篇道来，好似李恪十恶不赦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这些折子如雪花般呈递到门下省。刚开始门下省官员并不奇怪，这些日子被参的又不止蜀王，魏王的也有几本，几本大家就准备当一场普通的嘴炮处理了。没想到几天下来，参蜀王的折子越来越多，多得门下省都快不好意思往上递了——这倒不是说门下省官员被数量吓着了，好歹也是宰相之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主要是其中好大一部分奏疏太没技术含量了，都不用细看就能发现一堆破绽，一看就是托名乱写来凑数的，竟然还敢呈上来，这种勇气实在令门下省宰相惊讶。
a 二十三
见朝堂上气氛僵持，李世民只好以退朝来结束尴尬。魏征太坦荡，然水至清则无鱼，身为帝皇李世民要考虑得自然比魏征要多。不过权万纪倒是听得很欢乐，满心得意地回府衙办自己的差事去了。
不说京城三方角斗，黄河畔的李恪此时正忙着与疫病作斗争。流民往来不好控制，再加上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去给每一个百姓检查身体，当发现感染时多已病入膏肓，所以很难控制。
柴哲威建议道：“殿下，实在不行就加派人手熬药，在各个村口，城中路口全都架起大锅熬药，百姓不管有没有感染全部要喝，有病治病没病防病。虽然花费会多一点，但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反正慕家姑娘答应帮忙了，药材是不缺的。”
李恪皱着眉头道：“有慕静言在，药材自是不缺。只是哪来这么多人手和薪柴去煎药？又如何保证每个百姓都去喝药？大灾之后物资匮乏，人口情况也不明……等等！”李恪突然眼前一亮，“哲威，你说得没错，要让每个人都能喝上药，就能有效阻止疫病蔓延。”
“可是殿下，您不是说人手不够？”柴哲威不解道。
“哲威，我且问你，人不管如何，什么是他们必不可缺的？一日都不能少？”
“人不可缺的东西？粮食么——不对，是水！殿下，水！”
李恪满意地笑道：“正是。哲威，传令下去，命人将药材配好装入麻袋，投入各处水井河流。凡是百姓饮用的水源，一处都不要落下。”
柴哲威兴奋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办。”
李恪的法子果然有效，半月之后疫病得到了很大的缓解。一开始反正对这么办、认为太过耗费药材的官吏也心悦诚服，感叹蜀王此举真乃大手笔，解万民之苦。
见朝堂上气氛僵持，李世民只好以退朝来结束尴尬。魏征太坦荡，然水至清则无鱼，身为帝皇李世民要考虑得自然比魏征要多。不过权万纪倒是听得很欢乐，满心得意地回府衙办自己的差事去了。
不说京城三方角斗，黄河畔的李恪此时正忙着与疫病作斗争。流民往来不好控制，再加上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去给每一个百姓检查身体，当发现感染时多已病入膏肓，所以很难控制。
柴哲威建议道：“殿下，实在不行就加派人手熬药，在各个村口，城中路口全都架起大锅熬药，百姓不管有没有感染全部要喝，有病治病没病防病。虽然花费会多一点，但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反正慕家姑娘答应帮忙了，药材是不缺的。”
李恪皱着眉头道：“有慕静言在，药材自是不缺。只是哪来这么多人手和薪柴去煎药？又如何保证每个百姓都去喝药？大灾之后物资匮乏，人口情况也不明……等等！”李恪突然眼前一亮，“哲威，你说得没错，要让每个人都能喝上药，就能有效阻止疫病蔓延。”
“可是殿下，您不是说人手不够？”柴哲威不解道。
“哲威，我且问你，人不管如何，什么是他们必不可缺的？一日都不能少？”
“人不可缺的东西？粮食么——不对，是水！殿下，水！”
李恪满意地笑道：“正是。哲威，传令下去，命人将药材配好装入麻袋，投入各处水井河流。凡是百姓饮用的水源，一处都不要落下。”
柴哲威兴奋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办。”
李恪的法子果然有效，半月之后疫病得到了很大的缓解。一开始反正对这么办、认为太过耗费药材的官吏也心悦诚服，感叹蜀王此举真乃大手笔，解万民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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