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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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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下朝后，李承乾刚迈进东宫大门，太子妃海棠就迎上来道：“殿下，今天朝堂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怎么不争取前去赈灾呢！有长孙大人帮忙说话，你只要再争取一把，陛下一定会同意你去。这下可好，白白便宜了蜀王！”海棠愤愤地说完，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殿下，要不请皇后娘娘再跟长孙大人商量商量，不能便宜蜀王啊！”
海棠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李承乾话都插不上。好容易等她说完，李承乾才说道：“父皇已经下旨了，即使母后去说也改变不了。再说，你以为赈灾是个美差？”
“这可是殿下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机会啊！”海棠仍在为太子未能领到这项差事而惋惜。
“是，干好了是一大功劳，可是要想干好，其中有多少危险你知道吗？瘟疫，流民，哪一样不是凶险万分！”李承乾想起李恪在金殿上说的灾区潜藏的危险，尤觉心惊，更是庆幸去的不是自己，否则这些事哪样是自己有把握能震住的。
海棠自小随父亲侯君集四处征战，虽然无谋，胆略却不输男儿，此时见太子居然说危险，不由得气急：“太子，您是太子，是大唐未来的君王！您怎么能害怕呢？况且有护卫保护，能有什么危险！你如此懦弱，又怎么斗得过蜀王！”
一听海棠说自己懦弱，李承乾也不乐意了：“懦弱？你以为赈灾一事是光凭匹夫之勇就可以办妥的？你以为去了只需要宣个旨就完事了？堤岸被毁情况不明，这样棘手的情况我是真没有信心处理好。”说道后来，李承乾脸色黯淡下去，痛恨自己的无能。
海棠见状，忙柔声安慰：“殿下，你别生气，刚刚是臣妾不好，臣妾太着急了。常言道，欲速则不达，只要殿下潜心政务，就一定能超过蜀王魏王他们。”
见妻子安慰自己，李承乾心下稍慰：“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再说这次也不能说便宜蜀王，他前些年倒是一心跟我对着干，近来却没有，只是一心扑在国事上，也不给我下绊子了。想来是阿史那云和岑文本先后离开弄得他心灰意冷了。倒是魏王，近来小动作不断。”
原来自从李恪与慕静言合作以来，二人常常一处下棋品茗，慕静言跟李恪讲了不少窦乂和慕一宽的事，令李恪感慨良多。慕静言隐去了慕一宽的身世，这更令李恪对窦乂的智慧感到惊叹，也令李恪明白了锋芒毕露的坏处，便渐渐将重心转向国事，争取圣意和民心，不再执着于给太子使绊子——反正这种事情有魏王做，他又何必费心。说也奇怪，先前岑文本也曾多次劝过他，李恪从不以为意，如今却因慕静言讲述的自家往事而改变主意。也许是对窦乂身为商人却又如此智慧的叹服，也许是慕一宽君子如玉品格的折服，又或许，是对这一家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感同身受。同样的天赋英才，同样的因东宫折翼泣血，更能让李恪静心思索，得到启发。
海棠可不会觉得李恪心灰意冷，想当初李恪带人去侯府搜查的事她可是记忆尤新，还有她两次流产，至今生不了孩子，也算在了李恪身上，所以海棠对李恪可谓是恨之入骨。但她见李承乾好不容易心情好起来，倒也不便多说，只在心里揣摩李恪又在搞什么花样。
下朝后，李承乾刚迈进东宫大门，太子妃海棠就迎上来道：“殿下，今天朝堂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怎么不争取前去赈灾呢！有长孙大人帮忙说话，你只要再争取一把，陛下一定会同意你去。这下可好，白白便宜了蜀王！”海棠愤愤地说完，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殿下，要不请皇后娘娘再跟长孙大人商量商量，不能便宜蜀王啊！”
海棠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李承乾话都插不上。好容易等她说完，李承乾才说道：“父皇已经下旨了，即使母后去说也改变不了。再说，你以为赈灾是个美差？”
“这可是殿下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机会啊！”海棠仍在为太子未能领到这项差事而惋惜。
“是，干好了是一大功劳，可是要想干好，其中有多少危险你知道吗？瘟疫，流民，哪一样不是凶险万分！”李承乾想起李恪在金殿上说的灾区潜藏的危险，尤觉心惊，更是庆幸去的不是自己，否则这些事哪样是自己有把握能震住的。
海棠自小随父亲侯君集四处征战，虽然无谋，胆略却不输男儿，此时见太子居然说危险，不由得气急：“太子，您是太子，是大唐未来的君王！您怎么能害怕呢？况且有护卫保护，能有什么危险！你如此懦弱，又怎么斗得过蜀王！”
一听海棠说自己懦弱，李承乾也不乐意了：“懦弱？你以为赈灾一事是光凭匹夫之勇就可以办妥的？你以为去了只需要宣个旨就完事了？堤岸被毁情况不明，这样棘手的情况我是真没有信心处理好。”说道后来，李承乾脸色黯淡下去，痛恨自己的无能。
海棠见状，忙柔声安慰：“殿下，你别生气，刚刚是臣妾不好，臣妾太着急了。常言道，欲速则不达，只要殿下潜心政务，就一定能超过蜀王魏王他们。”
见妻子安慰自己，李承乾心下稍慰：“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再说这次也不能说便宜蜀王，他前些年倒是一心跟我对着干，近来却没有，只是一心扑在国事上，也不给我下绊子了。想来是阿史那云和岑文本先后离开弄得他心灰意冷了。倒是魏王，近来小动作不断。”
原来自从李恪与慕静言合作以来，二人常常一处下棋品茗，慕静言跟李恪讲了不少窦乂和慕一宽的事，令李恪感慨良多。慕静言隐去了慕一宽的身世，这更令李恪对窦乂的智慧感到惊叹，也令李恪明白了锋芒毕露的坏处，便渐渐将重心转向国事，争取圣意和民心，不再执着于给太子使绊子——反正这种事情有魏王做，他又何必费心。说也奇怪，先前岑文本也曾多次劝过他，李恪从不以为意，如今却因慕静言讲述的自家往事而改变主意。也许是对窦乂身为商人却又如此智慧的叹服，也许是慕一宽君子如玉品格的折服，又或许，是对这一家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感同身受。同样的天赋英才，同样的因东宫折翼泣血，更能让李恪静心思索，得到启发。
海棠可不会觉得李恪心灰意冷，想当初李恪带人去侯府搜查的事她可是记忆尤新，还有她两次流产，至今生不了孩子，也算在了李恪身上，所以海棠对李恪可谓是恨之入骨。但她见李承乾好不容易心情好起来，倒也不便多说，只在心里揣摩李恪又在搞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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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李恪迅速做好了出京赈灾的准备，并交代阿离与窦记的联系不断，紧急情况找权万纪商议。出京的前一天，阿离带回一张纸条交付李恪，李恪打开一看，只见字体娟秀挺拔，写道：君自尽心国事，妾保长安无虞。李恪笑道：“看来她已经准备好了。不愧是长安窦家，好速度。”
阿离道：“殿下，既然慕姑娘这么说就一定有把握，您就不要再担心朝中会有什么情况，多加小心，珍重。”
“那是自然，本王现在满心所想，皆是赈灾方案。前方灾民流离失所，本王不敢稍有懈怠。”谈到赈灾，李恪脸上显现出惯有的自信与斗志，但紧皱的眉宇掩不住他内心的担忧。“父皇常说，以民为天，民者，国之本也。这次本王必当竭尽全力，尽可能保住更多的百姓。”
出京之日，李世民舐犊情深，本打算亲自送儿子出城，但李恪一是不想父亲劳累，二怕树大招风引来长孙无忌忌惮，在进宫辞行时极力劝阻了李世民，只道父皇多保重，儿臣必不负父皇期望。李世民见儿子如此也不再坚持，想着多嘱咐几句，又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说：“恪儿，出门在外，自己多加小心。”一语未毕，声音已经接近哽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世民转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又生怕再这样下去控制不住自己，便挥手示意李恪告退：“去看看你母亲吧，这一走她得好几个月都见不着你了。”
杨妃宫中，一如既往的平和宁静，李恪拒绝了宫女的通报，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堂，好像不愿惊动母亲，又好似害怕打搅了这一份宫中难得的宁静。杨妃正在念佛，听见动静也不回头：“恪儿来了。”
李恪笑得乖巧：“母亲，恪儿是来向您辞行的。明日恪儿就要出京赈灾，好一阵子不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了。”
“赈济灾民是好事。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到了那儿，尽心竭力救济灾民，便是给我尽孝了。”杨妃仍旧不回头，语气柔软而平和。
李恪走到杨妃身边，依偎着母亲坐下，半是撒娇地说道：“儿明日就走了，母亲好歹看儿一眼。”
杨妃仍是闭目：“你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回来，娘再好好看你。”
李恪知道拗不过母亲，“好，那就等儿回来，再来看望母亲。”说完起身便走，临出门时还不忘嘱咐宫人好生照顾杨妃娘娘。
待李恪走远，杨妃才缓缓睁开眼睛，忍了许久的泪珠终于滚下，打湿了衣衫。“恪儿，娘不是不想看你，娘是不敢。此行有多危险娘知道，娘怕娘一见你，就舍不得让你去了。”晶莹的泪珠一串串落下，杨妃哭泣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可是恪儿，你做的是对的，娘不能拦你。”说道这儿，杨妃抬头望着佛像，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泪珠，双手合十轻声祷告：“菩萨，求你保佑恪儿平安。”
阿离道：“殿下，既然慕姑娘这么说就一定有把握，您就不要再担心朝中会有什么情况，多加小心，珍重。”
“那是自然，本王现在满心所想，皆是赈灾方案。前方灾民流离失所，本王不敢稍有懈怠。”谈到赈灾，李恪脸上显现出惯有的自信与斗志，但紧皱的眉宇掩不住他内心的担忧。“父皇常说，以民为天，民者，国之本也。这次本王必当竭尽全力，尽可能保住更多的百姓。”
出京之日，李世民舐犊情深，本打算亲自送儿子出城，但李恪一是不想父亲劳累，二怕树大招风引来长孙无忌忌惮，在进宫辞行时极力劝阻了李世民，只道父皇多保重，儿臣必不负父皇期望。李世民见儿子如此也不再坚持，想着多嘱咐几句，又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说：“恪儿，出门在外，自己多加小心。”一语未毕，声音已经接近哽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世民转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又生怕再这样下去控制不住自己，便挥手示意李恪告退：“去看看你母亲吧，这一走她得好几个月都见不着你了。”
杨妃宫中，一如既往的平和宁静，李恪拒绝了宫女的通报，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堂，好像不愿惊动母亲，又好似害怕打搅了这一份宫中难得的宁静。杨妃正在念佛，听见动静也不回头：“恪儿来了。”
李恪笑得乖巧：“母亲，恪儿是来向您辞行的。明日恪儿就要出京赈灾，好一阵子不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了。”
“赈济灾民是好事。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到了那儿，尽心竭力救济灾民，便是给我尽孝了。”杨妃仍旧不回头，语气柔软而平和。
李恪走到杨妃身边，依偎着母亲坐下，半是撒娇地说道：“儿明日就走了，母亲好歹看儿一眼。”
杨妃仍是闭目：“你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回来，娘再好好看你。”
李恪知道拗不过母亲，“好，那就等儿回来，再来看望母亲。”说完起身便走，临出门时还不忘嘱咐宫人好生照顾杨妃娘娘。
待李恪走远，杨妃才缓缓睁开眼睛，忍了许久的泪珠终于滚下，打湿了衣衫。“恪儿，娘不是不想看你，娘是不敢。此行有多危险娘知道，娘怕娘一见你，就舍不得让你去了。”晶莹的泪珠一串串落下，杨妃哭泣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可是恪儿，你做的是对的，娘不能拦你。”说道这儿，杨妃抬头望着佛像，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泪珠，双手合十轻声祷告：“菩萨，求你保佑恪儿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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