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
虽然性子懦弱,但陈豫戎也有自己的自尊,他确实不想象个妒妇一样撕破脸皮、声泪俱下的搞得自己很难看。既然已经打算分手,那就好离好散吧,不甘心被甩质问负心人的戏码换个女人还差不多,自己演就让人恶心了。何况,那些事情真挑明了说,最后被人当笑话看的还是自己。自己已经是输家,输的精光赔掉一切后,还沦落成为杨家女人们的笑谈,那也太不值了。
但杨卫东很耐心地看着他,那种耐心几乎让陈豫戎对他刮目相看了。虽然表情和声音已经显示出这个男人越来越不耐烦,但他却罕见地再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他甚至知道自己高大的身躯俯视的状态给对方带来的压力,所以特意坐下来摆出随意轻松的态度。也正是在这种罕见的耐心的折磨下,陈豫戎心里反倒更加慌乱,说出来的话也更加支离破碎。
“你到底要什么解释?”
“你,你自己应该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你自己应,应该知道,你背,背着我做,做了什么。”
陈豫戎悲哀的发现,无论什么情况下,只要自己面对杨卫东总会落得这个局面:控诉的时机错过了,审判的角色颠倒了,而象被圌逼问口供一样吐出的心里话,一旦出口却是酸味十足的怨妇口吻。自己到底要笨到什么程度,现在还想着要质问他那天到底做什么去了?谈的什么“生意”?什么“生意”需要陪同漂亮姑娘的?
更悲哀的是,他自己心里明白得很:首先,杨卫东骗了你这么久,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回答?他继续骗你还是告诉你真相都没有任何意义。其次,你是个男人,和杨卫东的关系说的好听是青梅竹马,正式的称呼该叫非法同圌居,这种状况下的争风吃醋显得毫无立场,徒然令人厌烦和耻笑。所以,这种质问就该被理智的避免,直接进入分手话题。
“我他圌妈圌的背着你干了什么?!”杨卫东终于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别成天胡思乱想的!”
“你前天干什么去了,你大前天干什么去了,你借口谈生意的每天都干什么去了,你自己该知道得很清楚!既然你知道得那么清楚,还来找我做什么!”越是勒令自己要忍,越是忍不住,陈豫戎的委屈如同决口的洪水一样淹没了自己,也如同洪水过后的满目疮痍一样完全摊开了摆在对方面前。
他知道自己红眼绿鼻子的争竞实在丢人现眼,徒然给以后杨家人留下笑料,但他忍不住,他不甘心。直到现在他还忍不住想控诉、想质问、想求得一个解释,尽管他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他更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不甘心自己的美梦落空、不甘心从小建立起来的感情让别人兵不血刃的横刀夺爱。
“我能干什么去?当然是做生意去!天天坐在家里能赚圌钱养家吗?”
“……做什么生意需要陪人开,开敞篷车的。”陈豫戎本来想质问做什么生意需要陪着漂亮姑娘开敞篷车,但残存的理智让他硬是把中间的标志性人物删掉了。
“嘘——我当是什么呢,做生意要陪客户出去应酬这再正常不过了吧,开的还不是我的车,多省油啊。”
杨卫东似乎早料到似的,话接得圆熟顺溜毫无瑕疵,眉眼间甚至还有些笑意。陈豫戎虽然预感他会否认,但否认得这么云淡风轻还是令自己大受打击。杨卫东的生意性质大多属于灰色地带,和时髦高贵的女孩的世界毫不沾边;就算那个姑娘真是客户,又搂又抱又送香吻的,那是供应商和客户之间的正常举止吗?
“我就知道,你指不定在哪儿听了谣言自个儿瞎琢磨呢。”杨卫东边说边站起来向他靠近,拿烟的手绕过去搂住他的脖子,低下头轻轻地笑,“没想到我的毛毛还挺爱吃飞醋的呢。”边说边作势要亲他。
“你说谎,你到现在还说谎!”陈豫戎推开他吻过别人的嘴巴,脸上通红了,“我都亲眼看到的你还在说谎!”
“你亲眼看到什么?”
“……”陈豫戎咬着嘴唇,那种悖德的事情他说不出口。
“你看到我了?那我在干什么?”杨卫东又跨近一步,把陈豫戎逼到墙角,拿着烟的手扶着墙,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声音低低的,呼出的热气在他耳边萦绕,弄得他有点儿痒,“你看到我圌操个男的还是操个女的?看到有人给我舔-鸡龘-巴、还是看到有人被我捅得喷汁儿?嗯?说给我听听。”
陈豫戎的脸又热又红,心里却冷得发抖,他想推开他,使了半天劲儿也没成功。
“真没想到啊毛毛,你一看见我和别人聊天说话就气得连夜离家出走,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爱吃醋呢。”杨卫东嘴角一撇,笑得象个流氓,“你这么爱吃醋,那以后当着亲戚朋友的面我想和你亲个嘴儿,想摸圌摸你的白胳膊白腿圌儿,你可不许掉脸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