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小说吧 关注:20,979贴子:254,624

回复:《床上的相机》第二卷 我们渐行渐远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立个flag 七天内两更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10-18 00:52
收起回复
    第七章 予新
      车站有何意象?远去抑或归还,遗憾或者释怀?是逃离人海寻找青山,还是走出青山回到人海?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徐阳平,是我的擅自喜欢造成了那些不必要的痛苦。
      我跟康老头请了长假后将手机关机,反正腿在我这,他又管不住。也提前告诉了蔡叔想要换个环境生活,现在就是去向他告别。
      我给他帮了最后一上午忙,两个人,几乎都是沉默寡言。他留我吃了个午饭,我说下午就去火车站。他问去哪,我答不知道,哪趟车还能买得到票就坐哪趟吧。
      我迈向火车站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粗略算了下时间,决定买十七点二十那趟车——我和徐阳平初遇差不多就是那个点吧。
      只有站票了,倒也无所谓,算不得苦痛。我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里坐了三个多小时,在别人眼里我或许看起来像在等人——等谁?
      脑海里有两个我在对话,如下:
      “为什么不开机?害怕有人给你打电话还是害怕没人给你打电话?”
      “我只是觉得有点累,不想有太多的牵挂。”
      “这样逃避真的好吗?你选择这班车不就还是证明你忘不了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他,我只是希望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最好,他能忘记我。”
      “你真的甘心吗?”
      “能遇见他已经是我最大的福分了,我早该知足的,为什么不甘心?”
      ...
      目的地不远,连重庆都没出,是座小县城。下车时天已经黑了,我拖着脚慢慢摇出了车站。
      冷风尽情地嘲笑我,那又怎样?我只乞求多愁的月别落泪,善感的星别哭泣。
      我背着孙矢送的吉他,蔡叔送的留在寝室里了——孙矢应该至少还会去寝室里找我一次,要是被发现没有选择带走他送的吉他的话解释起来一定很麻烦。
      外边全是正在揽客的出租车司机,扯开嗓门为生计奔波。我搭上一辆,说要去最近的民宿。
      没房间了。我问老板能不能花钱在大厅里的沙发上过一夜。他给我拿了条毛毯,却没收钱。
      他听我的口音,说我应该是本地人吧,问我要去哪、做什么。我说我是个孤儿,无家可归,所以外出打工赚钱。
      说到无家可归时,脑海中浮现了遥远的学校寝室,那里有张子扬、孔陆,有我爱的人...
      老板相当健谈,我们一见如故,畅所欲言。聊聊他年轻时的囧事有多好笑,讲讲最近的新闻有多魔幻。最后老板指着我的吉他,问我能不能给他弹一曲。
      我站起来向他鞠了一躬,“一曲《Promise》送给英俊的好心先生。”
      是一种平静寂寥的感觉,和我正在哭泣的心截然不同。
      ...
      可能是月儿见到了年年望相似的人吧,所以感动得落了泪,星星在旁边急得出了汗。早上醒来时看见外边积水简直夸张时,我就这样想。
      好心先生留我吃了早饭,笑着挥手祝我保重。空气好新鲜,踏着清凉的雨水,我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第一天四处奔走找工作,无果 晚上街头卖艺后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找工作无果,晚上卖艺。第三天,无果,卖艺。
      第四天晚上卖艺后收拾完东西去饺子馆填饱肚子,正想着身上的钱还足够花几天时,一个人在我面前坐下了。
      他体格健硕,看上去能一拳把我打趴在地上的那种,但是脸却看起来有点俊有点憨。
      “你好,我叫唐向林,已经看你表演几天了。是这样的,我们乐队差个吉他手,你有兴趣吗?”
      我问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乐队。
      “目前只有我和我弟两个人,作品暂无但是设备齐全,资金充足。”
      虽说“资金充足”四个字确实让我双眼发亮,但没有作品和经验的话还是不好说。我就苦笑着问他有机会赚到钱吗。
      “放心,我们早上经营包子店,下午晚上时间比较自由,搞音乐或是其他什么的都可以,我保证开得起工资。”
      “包子店还缺人吗?”
      “缺。”
      “包吃住吗?”
      “包!”
      我们一拍即合,马上就抱在一起,简直自来熟。
      之后我说酒店付了钱不能浪费,明天下午再去找他,唐向林便留下电话和地址后走了。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路痴到如此地步,绕了半天连个包子店都找不到,只好打电话叫唐向林来接我。
      店面的招牌是“好兄弟包子”,有个人正站着面朝外切菜,我一看见他的脸就愣在了原地。
      是三七分的黑短发,眼睛小小却天真清澈,白嫩圆润的脸蛋最好捏。
      眼泪总是向往外边的世界,我颤颤巍巍地吐出两个字,“老头?”
      “哪有人一来就叫别人老头的,我有这么老吗?”
      唐向林说这是他的弟弟唐向晚。我抹抹眼泪,“对不起,你跟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唐向林带我领着我上了门市夹层,“把行李放这吧,晚上你和我弟睡这里,我腰不好,睡楼下的硬床。”
      “凌晨四点起床上班,差不多十一点能完事。下午或者晚上咱们练乐器练歌,其他时间自由安排,一天差不多就这样过了。”
      我点头说嗯,环顾了下四周。夹层不大,靠角落摆着一张较小的床。床正对着的是书桌电脑音箱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4-10-21 02:22
    回复
      2025-12-29 12:10:3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7(续)
      我点头说嗯,环顾了下四周。夹层不大,靠角落摆着一张较小的床。床正对着的是书桌电脑音箱,上边还做了个书架,满满当当。书桌旁边摆了几个鼓和一台折叠钢琴,我不太懂这些。
        其实最吸引我的还是那张小床——上边躺着一台白色相机。窗外的日光经过金属外壳的反射照进眼中,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一日的河岸。
        “等会咱们就练歌,晚上给你讲工作内容。”
        我心不在焉地答了句好。唐向林拍拍我的肩,“别那么拘谨,我是你的老板,更是你的兄弟,‘好兄弟包子’嘛。”
        我看见他那真诚的笑容,莫名觉得心安。“好,林大哥。”
        林大哥下楼了,留我一个人归置行李。将包里所有东西都拿出后,发现了那躲在底部的浅绿色相机。我坐在床上翻照片,那些纯粹的快乐不断浮现、交叠错映,直到我的眼泪为它们蒙上薄纱。
        “这就是你朋友?长得跟我弟还真的一毛一样。”
        抬头,林大哥正盯着我手中相机的四方小屏幕,旁边的晚哥也是如此,还皱着眉。
        我忙收起相机,“嗯,我最好的朋友。”
        ...
        “晚风吻尽荷花叶,任我醉倒在池边,等你清楚看见我的美,月光晒干眼泪。哪一个人——爱我。”
        晚哥是个好鼓手,节奏特别稳,鼓槌下得快准狠。林大哥的嗓音细腻独特,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和他的健硕很不相符。我弹着吉他,唱着和声。
        “将我的手,紧握——”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4-10-21 02:23
      回复
        结尾的歌叫《拥抱》,五月天的,写给同性恋的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4-10-21 02:24
        回复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4-10-22 01:54
          收起回复
            第八章 线,交错
              最悲催的人际关系莫过于两条直线,要么永远平行,要么相交后渐行渐远。
              晚哥,比我大五岁,今年刚大学毕业。晚上我完成培训后自学时,他起初只是过来指点两句,后来直接给我讲上课了。
              视线在扫在纸笔、课本上,扫在他的手指、脸庞上,我想着是否在以前自己也这样教过徐阳平。
              “别发呆了,把这道题算给我看。”
              “哦,好。”我看见他的眼睛,又低下头,“对不起。”
              一个晚上,我学了化学滴定的大半。等到月光将街上的人晒得没几个不回家时,晚哥说快睡吧,只有几个小时能休息了。
              我们挤一张床,同一个被窝。看见他的背影,我就免不得想起徐阳平来,想起在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徐阳平背着我哭,泪水像洪水猛兽。只不过现在哭的人换成了我。
              晚哥转过身来,“你怎么还哭了,别搞啊,我不会哄人。”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但收效甚微。
              “我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或许你们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分开了,所以你看见我就触景生情,但是——”
              晚哥顿了一顿,“我不是他。”
              “你这样子只会让我觉得莫名其妙,让我觉得你很麻烦。”他说完就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尽力忍住眼泪却还是小声抽泣的我。
              两分钟不到,晚哥的声音就又越过他那山一般的脊背过来了。“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哭会。”
              我照做了,脑子里莫名开始播放一首歌,是《泪桥》。
              就像站在烈日骄阳大桥上,眼泪狂奔滴落在我的脸庞。
              我必须要承认的是,在晚哥再次开口之前,有无数个瞬间,我都把他当成了徐阳平。
              “其实我也能理解你,我哥当初分手的时候也哭得像你这么厉害。”
              “我……我又没分手。”
              他嘿嘿一笑,“所以那个跟我长很像的人就是你对象吧。”我被这话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否认。
              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喜欢男生,他们会把我当成怪物吗?他们会把我赶出去吗?
              “好吧,其实喜欢男生也没什么。悄悄告诉你,我哥其实是个双,他前任就是男的。”
              真是令人大跌眼镜的消息,我抽了两下鼻子问:“那林大哥现在呢?”“后来,我哥追到了他们学院表演系的系花,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我心里想:徐阳平也能再喜欢上女生吗?毕竟他说过应该不是喜欢男生,只是喜欢我而已。
              要让徐阳平不再喜欢我,那样他才叫过上了正常的生活,那样他才不会被人歧视和侮辱了。这就是我所想出的,弥补徐阳平的办法。
              凌晨四点半,起床上班。林大哥和晚哥在后厨全力输出,其余的工作都由我一手操办。很累,但又让我觉得有一种隐居避世的闲暇感。
              小县城的慢节奏生活不禁让我遐想——等一两年后,我可以跟店里的所有熟客谈笑风生。只要一吹口哨,隔壁店家的或叫小白或叫其他什么的小狗就会摇着尾巴跑过来。我轻抚它的头,夸它真乖。
              正这么想着,把蒸熟了的包子往下端时,就忘记了手应该弯曲地收回来而不是直接左右摆动。高温水蒸气把我的右手臂烫伤,一笼包子都掉地上了。
              晚哥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我慌张地说:“对不起,我马上把这收拾干净。”于是立马伸手去捡,又被烫一下。
              “笨蛋。”晚哥一把抓住我的左手往里拉,到了洗手池旁边打开水龙头开始给我冲洗。
              “哥,拿个冰袋过来。你在这别动,我给你找药膏。”晚哥开始在柜子里翻找,没注意到我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
              汗水将额前的短发沾湿,分成了几缕。一张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脸,构成它的却不是乱成团的黑色线条,而是温柔的、有序流动着的青丝。
              我这才发现徐阳平的脸和晚哥的有何区别。徐阳平爱笑又场哭,表情细节丰富,稚气可爱。晚哥情绪起伏小,多了一份成熟,甚至有些俊朗。
              我看得出了神,直到脸皮和冰袋“亲密”了一下而后退了两步多才见着晚哥又皱着眉。
              “再把我当成别人的话,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中午大概十一点半,下班,接下来的时间就相当自由了。下午练歌前,林大哥说他给咱们乐队起了个名,叫“想吃糖”。我们开了个社交账号,发的第一条视频是复刻《香草吧噗》末尾的彩蛋。
              我:“雨水流过的泥土味道很浓厚。”
              林大哥:“头不要一直点,头点什么。”
              “雨水流过的泥土味道很浓厚。”
              “手,手要打拍子。”
              “雨水流过的……靠不要啦,不要在那边干扰我啦。雨水流过的泥土味道很浓厚。”
              “你来你过来打拍子。”
              “我不用打拍子啊。”
              “嗯,可以啊,ok.”
              “你闹屁啊你。”
              ...
              这是一种简单纯粹的快乐,林大哥都说他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我们下周三要去二中表演,给初三的学生加油打气,要选首歌出来。”
              “咱乐队不是昨天才成立吗?这就能去学校表演了?”
              林大哥在我脑袋上来了一下,“我差点还倒贴钱进去。”
              最后定下来的曲目我非常喜欢,也觉得很适合鼓励学弟学妹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4-10-24 02:26
            回复
              8 (续)
               最后定下来的曲目我非常喜欢,也觉得很适合鼓励学弟学妹们,得先保密。
                晚哥仍在晚上给我讲课,他问我为什么都离校了还学课本上的知识。我说自己期末还想回去考试拿奖学金,还想去考个大学。
                “所以如果哪天我退出乐队回去上学了,请你和林大哥原谅我。”
                晚哥头一转往床上一躺,“切,谁在乎你。”
                其实晚哥是最口是心非的。五分钟后,他就爬起来说要看看我学得怎么样了。再一会,他说:“连尺规都没有,你学个啥?按我高中班主任的规矩来的话,你得被轰出去。”然后自顾自走了。又几分钟,晚哥拿了套全新的文具套装回来,“报销,加上跑路费。”
                上床后我跟晚哥聊了很多:晚哥没什么朋友,从小到大;晚哥很少运动,因为高三的时候被林大哥的爸爸打断过腿;晚哥和林大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亲生父母在他还小时出车祸走了。
                “舅舅给我求情才让唐绛勉强同意收养我,但他一直把我当外人。他把我腿打断后我哥就带我搬出去住了。”
                我弱弱地问:“他为什么打你啊?”
                “你只用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就行了,他向来对我有偏见。”晚哥翻了个身接着说:“那时候我哥还在读大学,做着兼职供我们俩生活。”
                “林大哥这么厉害,大学生兼职都能养活两个人。”
                “其实主要还是靠唐绛每个月打给我哥的钱,还有我哥前男友也经常请我们吃饭。”
                “他们为什么分手?”
                晚哥叹了口气,“你以后会知道的。”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4-10-24 02:27
              回复
                任务完成,马上要考试,暂歇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4-10-24 02:28
                回复
                  2025-12-29 12:04:3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第九章 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们彩排完之后,林大哥说很怀念以前读书的日子,想在学校里边到处转转。
                    这是一所公办普高,比我读的职高要大不少,环境也好得多。经过室内篮球场时,林大哥见有半边空场,问我会不会打篮球,我说必须带的。
                    我们向对面半场的同学借了颗球 打单挑,输的人请喝水。晚哥在一旁坐着看电子书,是我推给他的一本还在连载的小说。
                    林大哥比我高比我壮,有突破有中投,要防他实在是有些为难我。我的进攻也不顺利,打没一会就吃了个“火锅”,被林大哥嘲笑了。
                    我好不容易再一次突破到篮下时,林大哥也已经到了一个可以随时跳起来封盖我的位置。我炸球急停后跳起来将球带到背后用力一抛做了个背身勾手,球以一个特奇怪的轨迹躲过林大哥的封盖,打了下篮板进了筐。
                    这是我在无数个和徐阳平单挑的下午里一直苦练的奇招,只不过从来没有在跟他单挑以外的实战中打出来过。
                    我兴奋地跳起来,朝着晚哥大喊:“我打出来了,老头!我打出来了!”
                    然后晚哥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离开,与我对视了两秒。他放下手机,掰着手指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我抱着脑袋蹲下,“我错了晚哥,错了,轻点打。”
                    料想中开玩笑的一拳也没有落下,落下的只是一句听起来不带感情的轻语,“等会也请我喝瓶水。”
                    今日第一笔开销:三瓶饮料。
                    ...
                    我们马上就要在为初三学生加油打气的“鸡汤大会”上面献歌一曲了,林大哥打趣我道:“这么多人看着,等会你可别整紧张了。”
                    “切,我之前可是在学校文艺晚会上自弹自唱的,不会是你自己怕了吧,林大哥?”
                    “切,我读大学时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时候你好像还在读小学吧?”
                    最淡定的其实是晚哥,他现在倒像是我们当中最年长的那个,静静看着我和林大哥拌嘴。后来我回忆起这场表演时,觉得我和林大哥多少都有点失误。但是晚哥的发挥简直是无可挑剔。
                    “有请想吃糖乐队为我们带来歌曲《蝴蝶》。”主持人甜美的嗓音落下,观众们的目光一起落在我们身上。林大哥独特的嗓音和我的和声让一只蝴蝶飞进每个人心中。
                    “每次一见到你 心里好平静
                    就像一只蝴蝶飞过废墟
                    我又能活下去 我又找回勇气
                    你的爱像氧气帮忙我呼吸
                    我又能呼吸 我又能呼吸
                    你就是不愿意放弃。”
                    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在琴键、吉他弦、鼓面间相互传递,又发散到在场每个人心里。我也总有一种感觉——林大哥和晚哥给予了我新的生命体验。
                    校方将这场演出拍了下来,和我们做了一个联合投稿,数据还挺不错。
                    回去后林大哥说想做专辑,我说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你晚哥会作曲编曲,我来填词和演唱。你会摄影,负责拍MV,就在外边的大街小巷取景,多方便省钱。”林大哥说得倒是简单,进展却属实堪忧。
                    过两天下午我在外面瞎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地方适合拍MV时,林大哥打电话叫我去某某地方吃饭,说是他女朋友回来了。我也不折磨自己去找那么个陌生地方,打个车直接过去了。到达目的地时只看见林大哥和晚哥两个人坐在外面的餐桌上喝茶。
                    “嫂子呢?嫂子还没到吗?”林大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别乱喊啊,还没结婚。等会你叫她舒姐就行了。”
                    我笑着点点头坐下也开始喝茶刷手机。林大哥问我喝不喝酒,在听到否定的回答后叫服务员把啤酒全撤了。我说:“晚哥不喝酒我大概能猜到,但你真不像不会喝酒的样子。”
                    林大哥端起茶杯摇晃起来,“我以前是很喜欢喝酒的,后来戒了。”
                    “有两个原因,”晚哥补充道,顺带瞄了一眼林大哥,“你大哥不让我说。”
                    林大哥正要开口,一句饱满有力中气十足的“Hello”打断了他。
                    头发不算长,左边的盖住耳朵遮过半张脸。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银白色的耳环很吸睛。高挑的身材配上卡其色大衣,将女性的成熟美、知性美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头一甩,顺手将左边的头发也别到耳后,再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美得有些犯规。
                    林大哥站起来握住她的手,对着我说:“这是舒泱妍,我女朋友。这是池朗,我小弟。”
                    舒姐抽出右手伸向我,“你好啊,我常听唐向林提起你。”我站起来同她握了个半掌,“舒姐好,舒姐真漂亮。”
                    吃饭的时候基本只有他俩讲话。我承认舒姐不吃东西时确实成熟有气质,但一见到美食倒像是个可爱的邻家妹妹了。她塞了满满一嘴,边嚼边说:“酒呢?我的酒呢?唐向林!”
                    “你不是开车来的嘛,喝了酒怎么回去?”
                    舒姐浅笑两声,“你别笑死我啊唐向林,三个月不见了你还没拿到驾照啊。”
                    “急啥急啥,就算考过了也没车给我开。”
                    舒姐用拳头轻轻锤了他一下,“哼,都怪你没考起驾照,害得我连酒都喝不了。”
                    “你没喝酒都像醉了一样。”
                    ...
                    舒姐是个演员,也很喜欢唱歌,昨天才刚刚闲下来就马上要来看看我们的乐队搞得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4-10-29 02:13
                  回复
                    9(续)
                    舒姐是个演员,也很喜欢唱歌,昨天才刚刚闲下来就马上要来看看我们的乐队搞得怎么样了。
                      舒姐开车送我们回去的路上也还是一直和林大哥拌嘴。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偏女强男弱的情侣关系,真觉得有些奇怪。豪放洒脱、又高又壮的林大哥在气势上竟然也会被压一头。
                      我拿出相机偷偷拍了一张,将这照片命名为《主驾吵副驾》。
                      ...
                      晚哥在楼上尝试作曲,林大哥“送”舒姐回去了,我在楼下翻着这些天拍的照片打发时间,好等他回来后关店。
                      林大哥从关了一半的卷帘门下钻进来,身上有股酒味。我笑着问他:“你不是不喝酒吗?”
                      林大哥整整衣领,喝过一口水,“真没喝,只是你舒姐吵着要喝,我就陪了她一会。”
                      “你为什么戒酒?”
                      林大哥坐在我面前,“第一个原因,我有咽喉癌。”
                      “啊?”
                      “就是你想的那个,咽喉部位的恶性肿瘤。”
                      “啊?啊!那你还唱歌?”“几年前就手术成功了。”
                      “哦哦,难怪我觉得你嗓音很特别。”“但是复发的可能性不小。”
                      我已经被林大哥这几句东转西折的话整得有点想吐血了,“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养着?还想着搞什么乐队。”
                      “有在养着的,烟、酒、辛辣,我现在一个都不碰。”
                      林大哥又问我知不知道和田光司。
                      “行行行,我也喜欢和田光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嗯,我觉得我的经历有点像他。用音乐给给人们力量和希望,我的梦想嘛。”
                      林大哥起身往里边走,“第二个原因,下次再告诉你吧。”
                      很可惜的是,这第二个原因,我终不得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4-10-29 02:16
                    回复
                      之后的章节想看图片还是文字的形式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4-11-04 02:13
                      收起回复
                        第十章 灵魂栖居之所
                          我们会经过许多地方,在重要之处留下一小部分灵魂,等到再次寻觅时产生共鸣,这就是旅行。
                          第二天下午舒姐来到包子店,说林大哥叫她来拍视频。她跟昨天吃饭和拌嘴时的那个邻家妹妹又判若两人了,回到了走路带风、气质优雅的成熟大姐姐模式。
                          舒姐真的很厉害,有一定吉他基础,嗓音透彻有感染力。在她弹着吉他唱着歌玩时,我注意到林大哥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欢喜,和喜欢。
                          我们要拍的视频是林大哥和舒姐一起翻唱《瓦解》,再配上自制的MV。晚哥负责脚本,我负责拍摄。
                          里边有一句歌词是这样的:“喝着加温后的啤酒,这样唯美的镜头,是否只存在故事之中?”
                          晚哥为其设计的画面我特别喜欢——昏黄的日光透过百叶窗打穿温热的啤酒蒸汽,舒泱妍缓缓拿起酒杯,在各式的乐器包围中、在怀旧的滤镜下细酌。
                          林大哥和舒姐的演绎也令我惊喜,他们互相和声,情感充沛真挚。他们看向彼此的眼中惟有幸福洋溢。
                          我想到林大哥是有前男友的,但现在却过着和正常人无异的幸福生活,我就又想到徐阳平——如果我和他彻底结束后,他也能像林大哥一样该多好。
                          这个视频发出后,“想吃糖”这个账号又涨了不少粉。我们建了一个粉丝群,公告里包子店的地址,没几天就有粉丝来支持生意了。
                          舒姐有时也会来店里帮忙,干活麻利倒是其次,最主要是她来了后我们的伙食质量明显提高了。平时林大哥和晚哥轮流炒菜做饭,晚哥厨艺好一点,至少他的土豆丝不会又软又烂一夹就断,他的番茄炒蛋不会红的部分甜黄的部分咸。
                          舒姐呢不仅厨艺一流,而且舍得花钱买食材,每次都有大鱼大肉吃。那时候林大哥天天叫我跟他学做饭,晚哥说大哥的厨艺不及自己半分,我说明天再学明天再学。我们最喜欢互损,最爱在同一屋檐下欢笑,真的就好像亲兄弟一样。
                          某个下午,我和晚哥终于完成了专辑中第一首歌《晴上情下》的词曲。林大哥录完和声后,舒姐说这词不像他的风格。我答道:“舒姐,你男朋友又懒又健忘,根本没来问过这首歌的进度,这词还是我填的呢。”
                          舒姐对我微笑点头,“好词,我很喜欢——唐向林,过来,我觉得你的断句有问题,等会重新录啊。”
                          我贴着晚哥的耳朵悄悄道:“怎么感觉舒姐什么都会。”晚哥笑着说她是我们乐队的最佳第四人,没有她做不到,只有我想不到。
                          搞定《晴上情下》后,林大哥和舒姐下楼切菜剁肉准备明天的包子馅,我缠着晚哥让他帮我写首歌。
                          “词我已经写好了,你帮我作曲编曲就行了。”
                          晚哥看过歌词,问:“这首歌放专辑里?”
                          我摇摇头,“这首歌我想自己唱,以个人名义发单曲……”我别扭了好一阵才继续说下去,“这首歌我想唱给那个人听。”
                          晚哥听后双手抱胸,翘起二郎腿,看着很生气。“好啊,等我做完专辑再说,排队排到猴年马月去吧。”然后他把我轰了出去,说要认真工作。
                          “你又惹你晚哥生气了?”林大哥刚完工,正收拾着桌子,打趣我道。
                          我尴尬地挠挠头,“有一点吧。”
                          林大哥看看时间,说正好现在教我做饭。“别,让舒姐教我行不——舒姐呢?”
                          “应酬去了,今天你插翅都难逃的。”
                          我的双手被袖套紧铐,身体被围裙禁锢,林大哥终于圆了教我做饭的梦。在他眼里我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屁孩,干啥都要教。我说我是有做饭基础的,他偏不信,特别是切土豆时他真的来手把手教我……
                          “怎么样,我的土豆丝不会一夹就断吧?我的番茄炒蛋没有甜咸分明吧?”
                          林大哥撇着个嘴,“你骗我,你说你不会做饭的,我必须罚你今晚上洗碗。”我笑着说:“小弟甘愿受罚。”
                          洗过碗后,晚哥叫我上去配唱。
                          “配唱?林大哥有说专辑里要拿首歌出来给我唱吗?”“不是专辑里的,是你那首《讨厌世界喜欢你》。”
                          “真的?你不是说要排队到猴年马月吗?”“太无聊了,拿你这个练练手。”
                          我一下子抱住晚哥,后者边说着“别恶心我”边把我推开,脸上却攒着笑。
                          歌录好后,我跟晚哥说这首歌先别急着发,我想先唱给那个人听。
                          “但是呢我们现在关系很奇怪,我希望他能忘了我。”
                          “你们分手了?”我摇摇头。
                          “这个事情还是去问你大哥吧,他比较有经验。”
                          这是我第一次和林大哥谈这方面的事,开口就说:“晚哥给我讲了点你和你前男友的事。”
                          林大哥嘴里的水喷涌而出,然后立马猫着腰从半关的卷帘门往外边张望。最后他把住我的肩,“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不行啊?你不能不别这么开门见山啊?要是刚刚你舒姐刚好回来的话我就死定了,她不知道我以前喜欢男生。”
                          我尴尬地道了个歉后,林大哥带我上了天台。其实呢就是夹层再往上的露天小阳台,比普通的一层楼要高一点。
                          林大哥趴在栏杆上,我走过去重复他的动作,“其实我主要是想说,我那个长得像晚哥的朋友,其实是我对象。”
                          林大哥做了个浮夸的吐水表情,干咳两声,“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4-11-05 00:13
                        回复
                          10 (续)
                          林大哥做了个浮夸的吐水表情,干咳两声,“你今晚上能不能不要一直语出惊人,我有点受不了了——对了你别对我弟有意思啊,他纯直男。”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晚哥,虽然我对象之前也是直男。”
                            “你把他掰了?!”林大哥一脸吃惊样,“那你肯定要对人家负责啊。”
                            “可是因为跟我在一起他被人歧视、别人欺凌。我们明明经受了那么多磨难,可是未来却更加看不清楚,怎么办?”
                            “我跟你的情况又不一样,说不出什么名堂来。”
                            “那,你和你前男友怎么分手的?”
                            林大哥望着天空,回忆着,“大学的时候,最开始我就是在追你舒姐的,但是失败了。我很早呢就知道自己是个双了,所以在我兄弟邱枫跟我表白的时候同意了。我们过得很快乐,也是真的有在互相喜欢。可是有天他莫名其妙把我甩了,再之后甚至休学了。我呢,最终也还是追到了你舒姐。”
                            “林大哥,你说我现在做的事像不像当年的邱枫?”
                            “想让对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我知道的。”
                            我吞了下口水,“我对象说过他应该不是喜欢男生,只是喜欢我而已。所以,他在和我彻底断绝关系后能不能像你一样再喜欢上女生?”
                            林大哥还没回答,我的手机先响了起来,是老孔打来的视频。我猜老孔的手机前面肯定是徐阳平,便直接挂断了。
                            然后我又猛地一瞪屏幕,说:“林大哥,你能回避一下吗?”林大哥答了一声行后走了。
                            聊天界面对出来一行文字:快接视频,不然徐胖要跳楼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4-11-05 00:13
                          回复
                            第十一章 在爱我之前
                              打开寝室门,发现老张老孔就在外边。不等他们开口,我就说自己要出去拿快递。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我走到楼道尽头转弯下楼。
                              我真的是去拿快递——之前买的高中教材。
                              我抱了一大摞书回到寝室里,开始上网课。没几分钟就走起了神:既然池小狗已经离开我了,那我继续这么努力学习想要报普通高考还有必要吗?
                              “徐胖,走,我们去吃饭。你早饭都没吃,肯定饿了吧。”老张的话打断我的思绪,我哦了一声后关掉网课跟他们走了。
                              周六的校园好安静,只有我们这样连双休日都不回家的住校生还在。风修饰着我们的对话,填上标和点。
                              “徐胖啊,你别太伤心了,说不定池朗好好冷静一段时间……”“我没事,真的,我没什么感觉。”
                              老张不再说话。
                              老孔走到我面前转过身说:“学校里人越少食堂越难吃,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徐胖。吃好点,就开心点。”
                              “我本来就很开心,孔哥还要请我吃饭的话,就更开心了。”
                              我们在外面吃了自助烤肉,当然最后在我的要求下还是自己结了账。我当大厨,边烤肉还边给他们讲笑话,可气氛却始终活跃不起来。
                              “前段时间我牙齿敏感,碰到冷的东西就痛,专门换了抗过敏的牙膏。结果我的牙碰到那个药膏的瞬间就已经开始痛了,哈哈哈。”
                              只有我一个人在笑。
                              笑过之后,我们那张桌子方圆几米的沉默里,只有烤肉的滋滋声在独奏寂寞。没有人觉得我很正常。
                              下午在寝室里听网课时,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除了自言自语外,我还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张哥你看,我终于搞懂这个豌豆的遗传了,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他满脸担忧看着我,没有回话。
                              我低下头又开始自言自语,“孟德尔,真是厉害……”
                              收假之后,我的一位隔壁班的朋友告诉我说池朗在线上威胁了刘宇航等人。我冷漠地哦了一声,假装毫不在意。
                              “他有多久没来学校了?你们闹掰了吗?”
                              “嗯,我们闹了点矛盾,打了一架。”我随意扯个慌敷衍了过去。
                              人人都知道我不正常,人人都知道。
                              ...
                              我从噩梦中惊醒,看见池朗正支起手臂撑着脑袋冲我傻笑。他伸手捏我的脸,“又做噩梦了,老头?”
                              “嗯,我梦到你离开我了。”
                              他把手缩回去,“那不是梦,是真的。”
                              池小狗的脸庞渐渐消失,我猛然伸手去抓,却是一爪子打到墙上,从睡梦中疼醒。
                              心跳异常快,似能在如此深夜里清楚听见。我甚至有些担心会吵到老张老孔。
                              日子继续过着,我并没有放弃每天学习普高的课程。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尽管我自己都说不上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我早已习惯了半夜三更睡不着觉,习惯了上课犯困时主动站后面去,习惯了强颜欢笑,习惯了不再提起任何关于他的事……
                              我不是没有试过联系池朗,但是当看见一个个红色感叹号时,心里就难受得不行。我始终没有找人倾诉,甚至没有表现出来。我把跟池朗有关的一切都锁在心里,然后把心埋到土下,再狠狠踩实……
                              “孔哥快看,我又瘦了七斤多,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叹口气后爬上了床开始刷手机。
                              老张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坐起来,“徐胖,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要是一直这么内耗下去,那池朗之前经历的痛苦和他离开的决心又有什么意义?”
                              孔哥又下了床,把手机拿到我面前,屏幕显示着和池朗的聊天界面。“打个视频,把一切都说清楚。”
                              我把头一偏,沉默,沉默。
                              “那个抗过敏牙膏,就是池朗买给你的,对吧?”老孔的话触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根本忘不了他,那为什么还要选择逃避?就算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也至少要跟他好好道个别对吧。讨个结果,有始有终。”
                              这是我听过老孔说得最正经的话。
                              我咬着牙点点头,按下了视频通话按键。铃响三声后,被挂断了。
                              “果然,他还是不想见我。”
                              老孔夺过手机,打了一段文字后又递给我,拉着老张走了。“我们回避一下。”
                              在我听过老孔说的话、看完他打的字后,池朗的视频就打回来了。
                              我们相望无言,只是他的天台背景与我这里一对比,就显得老孔替我撒的谎更尴尬了。
                              他苦笑了一下,“怎么还骗我呢,明明我这里才更像是可以跳楼的地方。”
                              我噙着泪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都瘦了一圈了,没有好好吃饭吗?最近你怎么样?”
                              “池小狗,我好想你。”
                              屏幕对面的池朗明显愣了一下,侧过脸去,偷偷抹了下鼻子。
                              “小狗,回来吧,我们一起克服那些困难,一起面对未来。我们可以一起转学,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学校。而且我最近也在学习普高的课程,我可以陪你一起考大学。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
                              “徐阳平!你能不能别这么懦弱?!”
                              我的眼泪和他的哽咽,刹那同频。
                              “你能不能不要一没有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4-11-11 00:22
                            回复
                              2025-12-29 11:58:31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11 (续)
                              “你能不能不要一没有我就干啥都不行,能不能不要一离开我就开始内耗,难道在遇见我之前你也一直这样生活吗?在爱我之前,你能不能学会先爱自己!”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池朗近乎咆哮地怒吼着,边喘气边抽泣。
                                “我们分手。”池朗边喘气边抽泣。
                                “忘记我,去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和她相爱,结婚生子。忘记我。”池朗挂断视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4-11-11 00:23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