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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叛逆者之左林】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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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设定太可了啊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21-06-27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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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f火速也去安排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21-06-27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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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2 20:5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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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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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w,我在贴吧又看到了,缘分啊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21-06-27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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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他那么疼,只能打吗啡
        两度心脏骤停,肺功能损失一半,贯穿整个胸膛的枪伤,近乎3000ml的失血量,如此危重的病情,虽然林楠笙艰难的活着下了手术台,但后续即将面临的重重险境,却是谁也无法预测,他究竟能不能支撑过来。
        奄奄一息的病人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他现在是汪伪的和平建国军第一方面军独立旅的一名少校军官庞家骏,而父亲则是位高权重的南京中央委员庞然。显赫的家世与身份令香港的国民政府不敢怠慢,载着林楠笙的军用飞机一抵达机场,旋即就由专车一路狂奔送至了这所日军陆军医院,而一群最顶尖的外伤专家早已经在手术室里严阵以待,争分夺秒的对他展开了最专业的抢救治疗。
        自特训班毕业之后,左秋明辗转到了很多地方。出色的业务能力让他深获军统的重用,目前被安排到了香港。对外的公开身份是日本华南振兴商社香港办事处的一名副主任,实则是军统总部派驻在香港的对外联络官。这个昔日繁华美丽的城港已经沦陷于侵略者的屠刀之下,左秋明忍辱负重的斡旋于虎狼群中,收集敌军情报,为了民族和国家的兴亡,坚守着自己的信仰,义无反顾地行走在刀尖之上。
        两年前,在码头和林楠笙匆忙道别,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头,最后却只剩一句珍重。大敌当前,山河破碎,双方的肩头都担负着沉甸甸的使命,就连分别,也是如此的仓促紧迫。左秋明伫立在渡轮上看着林楠笙在码头上朝自己频频挥手,金色的阳光斑驳的覆盖在那人蒲公英一样毛绒绒的睫毛上,他笑得明朗而澄澈,眉眼间温情不散。左秋明近乎贪婪而入迷的凝视着,心里胀满了一种湿漉漉的酸楚。他不知道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乱世,两人究竟还能不能再次相逢,
        “楠笙,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他喃喃低语,声音轻微得好像一声叹息。那个名字,是世间最令人割舍不下的温柔,左秋明珍重而隐秘地将它锁在心底,深藏在了别人永远看不到的地方。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21-06-30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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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两年,他终于再一次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没想到,日夜期盼的重逢,居然会是如此撕心裂肺的一幕。
          躺在移动床上被推出来的林楠笙面无人色,在氧气罩下,那张脸煞白得就像纸一样。刚动过大手术的胸口依然还有血液不断沁出来,身上盖着的那床被单上面,斑斑点点全是血迹。一根粗大的橡胶管悬挂在床边,缝合的伤口处留了一个小洞,以便于将胸腔中的渗出液通过管子引流到了袋子中。满目猩红,看得左秋明喉头发紧,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短短的头发全被冷汗浸透了,整个人湿淋淋的,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尽管氧气面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那紧锁的眉头和长睫上雾濛濛的水汽,让左秋明一看就知道,这人的身体正在承受着无法忍耐的剧痛。
          一瞬间,左秋明觉得自己也好像中了枪,尖锐的子弹呼啸着穿透心脏,滚烫的痛楚铺天盖地。
          他颤抖着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林楠笙苍白湿润的额头,尽管动作已经放得极轻极轻,病床上的人眉头却愈发蹙紧,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痛苦之色,仿佛脆弱至极的身体,已经连如此轻柔的一点触碰都不堪忍受了。
          “你怎么样了?痛得厉害吗?”尽管心疼如绞,左秋明却强自抑制着,俯下身子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轻声问道。
          是他!心头提了很久的那口气在听到左秋明声音的那一刻蓦然松了下来,林楠笙的睫毛颤动着,似乎竭尽全力想睁开眼睛看上他一眼,无奈这衰败的身体实在连那点微末的力气都消耗殆尽,昏沉的意识朝无边的黑暗中颓然跌落,只在喉头模模糊糊的溢出了一丝微弱的呢喃“秋明……”旋即,汗涔涔的头颅便恹恹的垂落下去,精疲力竭的病人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左秋明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其苍白。他一把攥住林楠笙露在被外正在输液的手,急切的声音里浸染着难以抑制的惶恐:“大夫!他怎么样了?”
          替林楠笙主刀的日本军医铃木正男眼神犀利的打量着这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警惕的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纷乱的理智须臾间回了笼,左秋明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做出一副恭敬的表情,彬彬有礼的回答道:“庞少校是我自幼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们两家是世交。南京战事吃紧,庞委员无暇赶到香港,特地委托我来照顾病人。”
          “原来是这样。”铃木大夫脸上的戒备之色随即消散,他看着气息微弱的林楠笙,对左秋明说:“庞少校的伤势非常严重,虽然熬过了大手术,但是情况并不乐观。枪伤造成了他的左肺大面积损毁,我们只能切除了三分之二。而且病人大量失血,身体状况极度虚弱,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你们必须要小心看护,丝毫不能掉以轻心。”
          “一定一定,辛苦您们啦。我替庞委员对大家的尽心救治深表谢意。”左秋明满脸堆笑的向对方俯首致敬。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21-06-30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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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楠笙被安排住进了单人特护病房,这是整个陆军医院条件最舒适的贵宾房。左秋明跟随着护士一起将他小心翼翼的安放到病床上,看着这些人取下了带在病人脸上的氧气面罩,接着将一根氧气软管插进了他的鼻孔,最后仔细的用胶布固定住。
            打开氧气瓶阀门,水瓶咕嘟咕嘟的开始冒泡,嘶嘶的氧气沿着管子,缓缓的泵入林楠笙刚刚才动过大手术的肺泡中。
            失去了氧气面罩的遮蔽,左秋明这才看见那人的嘴唇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咬到血迹斑驳。嵌在心脏里的那颗子弹陷进去的更深了,左秋明拧了一块湿毛巾一边替他擦拭着,一边心疼无比地听着林楠笙艰难的喘息声。每吸进一口气,那破损的肺泡里都会发出痛苦至极的哮喘音。嘶啦……嘶啦……时断时续,费劲至极。就好像腐朽不堪的老风箱不断被虫蚁啃噬,到处都在漏着风。淡青色的筋脉凸显在苍白的额角,随着他艰辛的呼吸微微抽动着,看得左秋明的心钝钝地疼。
            盖在身上的被单已经浸透了鲜血,小护士又重新替林楠笙换了一床。左秋明看到那人的整个胸口都缠着纱布,丝丝缕缕的鲜血依然从绷带里渗透出来,如一树烟花绽放在雪白的宣纸上,支脉沿着纹路氤氲游走,每一笔艳色,都在用他的生命晕染。
            左秋明轻轻的替他盖好被子,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再次从心底潮水般一层一层涌上来。他想起了上次那场几乎夺走林楠笙性命的急性肺炎,当时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惶恐焦灼。记忆好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一刀将他剖成了两半。一半陷在往昔的无助中坐立不安,而另一半,则立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他,心如刀割。
            同样的险境经历过两次,依然难过得一塌糊涂。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术后第一天总是会比较艰难。你一定要密切注意观察,病人有任何不适就立刻出来叫我们。”铃木大夫再次进来给林楠笙做检查,确定患者此刻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又详细交代了好几项注意事项,左秋明都连声答应了,这才带着小护士离开了病房。
            周遭变得异常安静起来,苍白的墙壁和病床,泛着青光的医疗器械,在寂静的夜色中涂抹出一片片冰冷的色泽。
            医院的灯光也是惨白色的,虚虚的笼在林楠笙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病人昏沉沉的睡着,几乎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了一体。那俊秀的轮廓好似一只精致的瓷瓶,凉的,白的,没有温度的,有一种釉色的清冷。


            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1-06-30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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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在输液架上的药水换了一袋又一袋,护士每隔半小时就要进来测量一次体温,唯恐他发生术后感染。瓶子里的氧气浓度已经开到最大,可是破碎的肺叶依旧无法满足身体的需求。呼吸困难的林楠笙不得不费劲的仰高了脖颈,竭力想从空气中汲取一点稀薄的氧气。鲜血的大量流失令他浑身冰凉得如坠冰窟,而胸腔里的伤口又像燃着一团炙热的火,层层叠叠的绵亘蔓延,烧得人五脏六腑都滋滋直冒烟。他虚弱地在枕头上动了动湿漉漉的头颅,因为脱水而干裂渗血的嘴唇翕动着,几乎微不可闻的呢喃出一句“水……水……”
              “你想喝水?好的,马上来。”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床边的左秋明闻声立刻站起来,他从保温瓶里倒出了一杯热水,担心温度过烫,就用两个茶杯来回倒腾,直到觉得温度适中了,才把它端到林楠笙身畔。
              “来,楠笙,我喂你喝水。”左秋明用一只手轻轻揽住林楠笙的后颈,想把人抱起一点点,让他可以顺利喝到杯子里的温水。
              尽管左秋明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轻微的一点挪动依然触碰到了林楠笙的伤口,他整个身子瑟缩着痉挛了一下,失血的嘴唇里难耐地泻出了一声痛不可遏的呻吟。
              “不行!他不能喝水!”进来换药水的小护士刚好看见这一幕,赶紧高声制止。
              “为什么?”左秋明正为林楠笙那痛苦不堪的表情心慌意乱,听到小姑娘的话不由一愣,困惑不解的问:“他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不可以喝水?你看,这嘴唇都干裂得出血了。”
              小护士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耐心解释道:“患者在手术中使用的麻药还没有完全代谢,他的呼吸肌和其他肌肉收缩功能也还没有恢复,这时候喝水就容易发生呃逆,引起气管堵塞。而且剧烈的呛咳非常容易造成刚刚缝合的伤口再度撕裂,这些情况都相当危险,他的身体如此虚弱,根本禁受不住的。”
              “原来是这样。”左秋明后怕不已看着自己臂弯中的林楠笙,那人的脸色惨白得令人心慌,冗长的呼吸里带着掩不住的苦痛与脆弱。他费力的仰起了一点下颌,眼睛阖闭着,混乱的气息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水……水……”枯萎的唇瓣开合着,只有这一句游丝般的呢喃。豆大的汗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滚下去,濡湿了身上空荡荡的病号服。那汗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左秋明心头,溅起无可名状的痛楚。
              “可是,他很渴……”左秋明心痛欲裂的听着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像一条搁浅的鱼,逐渐连摆动一下尾鳍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可奈何的暴晒在烈日之下,一点一点的慢慢失去生命。
              “你可以用棉签沾水涂在他嘴唇上,这样能好受一些。”小姑娘体恤地递过了一包医用棉签。
              “啊,实在太感谢了。”左秋明如释重负地放下揪得紧紧的心,这一句感谢倒真的是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21-06-30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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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水通过棉签一点点涂抹在林楠笙的嘴唇上,仿佛一场润物细无声的细雨,一点点浸润在龟裂的大地上。林楠笙意犹未尽的用舌尖舔了舔唇瓣上残留的水渍,就仿佛一个行走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浑身的血管和肌肤都在疯狂叫嚣着,极端渴望着这点滴的甘霖。
                “水……水……”他有气无力的喃喃央求着,手指无意识抬起来在空中挠着,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手背上还插着针管,左秋明赶紧将他按住。那人的手冷得可怕,僵得发硬。左秋明满心怅痛的将它暖在手心里,仿佛可以藉此给孱弱的病人一点力量。小护士已经走了,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左秋明俯下身子,轻言细语的在那人耳边叫着他的名字:“楠笙,活下去,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昏迷中的病人似乎听到了左秋明的呼唤,握在掌心里的手指有了微弱的回应。林楠笙那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显然想竭力睁开眼睛。枯萎的嘴唇翕动着,左秋明听到了一声蚊鸣般低弱的呢喃“秋明……”
                “是我,楠笙,是我。”他终于恢复意识了!左秋明欣喜若狂的倚在枕边,轻轻的抚摸着那人被汗水浸透的额发。林楠笙的头发很短,摸在手里像一把硬硬的小刷子,微微的刺痒掠过心头,蓦然腾起一阵缱绻的柔软,但转瞬,又被难言的酸楚湮灭。
                “楠笙,醒了吗?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伤口还痛不痛?”他轻轻摸了摸那人已成冰白色的脸,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摸一瓣无比脆弱的花。
                林楠笙的眼皮似乎沉重至极,浓密如小扇的睫毛挣扎着颤动好几下,却始终没有力气撑开。随着时间的流逝,注射进体内的止痛针再次失了效,蛰伏在体内的剧痛好似猛兽一分分清醒过来,迫不及待的朝这具躯体展开了新一轮的吞噬与折磨。排山倒海般的疼痛来势汹汹,虚弱至极的身体根本没有一点抵御的能力,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林楠笙的眉头只舒展了一瞬便再度蹙起,握在左秋明掌心之中的手指骤然收紧,几乎要扣进他的肉里去。插着氧气管的鼻翼急促翕动着,他痛苦不堪的喘着粗气,自喉头溢出了一点模糊不清的闷哼。
                “怎么了?伤口又痛了是不是?”左秋明意识到了他的情况不对劲,立刻跳起来几个箭步冲到病房门口,朝外面大声呼救:“大夫!请快过来看看,病人身体很不舒服!”
                铃木医生带着一群医护人员匆匆赶来,林楠笙脸上的表情已经痛苦到了极致。满头满脸的虚汗,虚弱黯哑的呻吟里都带着止不住的颤栗。脆弱敏感的神经将痛感无限扩大,浑身的肌肉组织都在痉挛抽搐。左秋明万箭穿心般握着他僵硬的手指不断摩挲着,希冀能让他缓和一点。满手都是粘稠的汗,湿冷得好像一块即将融化的冰。他梗着脖子大口大口的捯着气,喘息声凌乱而急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承受着世间最不堪忍受的酷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1-06-30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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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2 20: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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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木大夫赶紧带上听诊器给他做检查,听筒一触碰到胸口,立刻引发林楠笙身体一阵不可自制的猛抽。胸腔里憋闷得喘不过气来,呼吸窘迫的他手指痉挛的死死攥住左秋明,喉头间骤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痛苦得浑身都在颤栗
                  “大夫!快想想办法吧!他很痛苦啊!”左秋明俯下身子下意识的想将林楠笙抱起来,但病人的胸口才被剖开一个大口,根本连一个轻微的拥抱都承受不住。看着林楠笙又是咳又是喘,左秋明心如刀绞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虚虚的将人拢在怀里,心急如焚的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铃木医生身上。
                  “止痛针已经失效了。身体刚动过这样一台大手术,而且肺部几乎损失了一半,如此严重的病情,他肯定会非常痛苦的。”铃木医生收起了听诊器,用一种司空见惯的平淡语气回答道。
                  怀里的躯体已经痛得蜷缩成了一团,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刃捅进胸腔里,进进出出的研磨着他的血肉。铺天盖地的疼痛激得人只能无助的抓着左秋明,剧烈的呛咳声裹挟着破碎不堪的呻吟,一呼一吸间,喉咙里全是浓郁的血腥气。
                  “那赶紧再给他打止痛针啊,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活活疼死了!”左秋明抱着痛不欲生的林楠笙,听着那抑制不住的呻吟,知道这人平素一贯坚韧要强,如果不是到了实在无法忍受的地步,他断不肯在人前流露出这样的脆弱。不知道此刻这具破败不堪的躯体正在承受着怎样令人崩溃的折磨,左秋明束手无策的抱着他,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铃木医生的表情有些犹豫:”他那么疼,只能打吗啡才能止住。”
                  “那就赶紧给他打啊!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左秋明心急火燎的回答道。
                  “不是钱的问题。”铃木医生的神情十分凝重:“他今天已经连续打过好几针了,剂量严重超标。吗啡对付剧痛有特效,可是,它的副作用危害也不小。”
                  “副作用?”听了这话,左秋明不由心头大震,抬头惊讶的问“会有什么样的伤害?”
                  铃木医生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这种针剂用多了,病人就会对它产生依赖性,以后,很难戒掉。”
                  “什么?会上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瞬间割得左秋明心脏一片鲜血淋漓,像是极其锋利的剃刀。
                  “是的,这就像饮鸩止渴一样。”铃木的回答如同云雷在左秋明的脑海里盘旋,压抑而窒闷。
                  林楠笙无助的攥着他,好像身陷绝境的人拼命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剧烈的疼痛如同无数发炮弹在身体里此起彼伏的轰炸着,血光四溅,四肢百骸都被摧毁成了一把齑粉。他痛得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只能濒死般仰着脆弱的咽喉,冷汗仿佛潮水一层一层的涌出来,整个人就像是浸在了水里一样。
                  极力忍耐又崩溃的呻吟从他的唇齿间支离破碎的滑出来,每一声,都让左秋明跟随着,把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切割了一次又一次。他握紧了那人战栗不止的手,面色凄惶的问铃木:“如果不打,这种疼痛他能慢慢熬过去吗?”
                  “这个很难预测。他的情况很不好,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有时候,不堪忍受的疼痛,也一样能要了人的命。在战场上,因为缺医少药,被活活痛死的病例并不少见。”铃木医生面色沉郁的看着病床上苦苦挣扎着林楠笙,最后郑重地补充了一句:“所以,你们最好考虑清楚,这吗啡针,究竟打,还是不打?”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21-06-30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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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21-06-30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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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的眼都直了,怎么还不更啊?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21-07-04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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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楠笙,我不能眼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好疼……仿佛被困在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之中,浑浑沌沌,唯一的感知,只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漫长得没有边际。
                        病床边似乎簇拥着很多人,嘈嘈切切的喧嚣声响围绕在四周,却如同隔了一层透明的膜,模糊而不清楚。昏沉的意识里只有自己凌乱的喘息声重重的鼓荡着耳膜,每吸进一口气,都感觉肺泡被无形的利爪攥住,粗暴的扭曲,挤压,撕扯,下死劲的蹂躏,践踏,折磨……
                        林楠笙痛苦地在枕头上辗转反侧,几乎夺走人性命的枪伤和开膛破肚的大手术,令这具残破的躯体仿佛朽木一样衰败到了极点。他的胸腔在急速起伏着,破损的肺叶却吸不进多少氧气。每一次喘息就好似有千万把利刃来回剐蹭着,五脏六腑都被绞碎成了一团淋漓的血泥。林楠笙无助的绞着身下凌乱不堪的被褥,骤然爆发出难以遏制的呛咳声。
                        “你怎么样了?”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好像千钧重锤,一下下狠狠的砸在了正陷入纠结之中的左秋明心脏上。
                        他急忙伸出手揽在了林楠笙的脖颈处,微微抬起了那人的一点上半身,尽量想让他的呼吸能够顺畅一些。林楠笙一边剧烈的咳着,一边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嘴唇,随着一阵猛烈的剧咳,苍白的面孔陡然涨得通红,他挣扎着仰起脖颈,只听喉头一咯,赫然便有鲜艳的血丝从指缝间洇了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21-07-0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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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这一口血骇得左秋明魂飞魄散,他一把拉开林楠笙捂在嘴唇上的手,掌心和唇瓣上的殷红触目惊心,好像全身的血液都一股脑冲到了头顶,又瞬间化成了刺骨的寒冰,从头到脚轰地一下差点就爆了:“大夫!他为什么会吐血?”
                          剧烈的咳嗽让林楠笙的躯体也随着猛烈的抽动,“快摁住他的身体,小心伤口再次撕裂了!”铃木医生没有回答左秋明的询问,他神情严肃地指挥着身边的小护士涌上去七手八脚将病人按住:“去拿沙袋来,动作快一点!”
                          沙袋?这时候要沙袋做什么?
                          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杂沓的奔跑声“来了!来了!”病床上被无数双手钳制得一动不能动的林楠笙胸腔处骤然一紧,一个沉甸甸的沙袋随即被压在了伤口上。脆弱不堪的躯体蓦然升腾起更加无法忍受的痛楚,大汗淋漓的林楠笙难耐地在床上挣扎着,额角之上青筋暴起,干涩肿胀的喉咙里翻滚出暗哑吟弱的闷哼声。千疮百孔的身体就像被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黑箱子里,四面都是锋利的刀刃,无路可逃的他绝望地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却依然被剐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他已经那么难受,为什么还要在伤口上压沙袋?那不是让人更加痛苦了吗?”左秋明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也随之发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承受了这样一台九死一生的大手术,病人肺部的伤口内部必然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渗血现象,刚才吐的血就是胸腔里的血液自气管里回流出来了。压沙袋肯定会加深他的痛苦,可是用这种方式压缩肺部空间,才能够起到止血和排出胸腔内瘀血的作用,所以,无论有痛苦,也必须让患者忍耐下去。”铃木大夫的回答带着职业性的淡漠,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涔涔的冷汗宛若溪流般将林楠笙整个人都浸泡起来,小护士不断地替他擦拭着,如此轻微的动作也令人感到难以忍受的痛苦。模糊不清的神智唯有剧痛成了唯一的知觉,除了痛,还是痛。胸腔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空气,一缩一缩的,不断向上翻涌着腥甜。他已经疼到连呻吟都发不出,只能在众人的禁锢之下艰难的扭曲着身体,汨汩的鲜血再一次从唇角涌出来,挂在苍白的脖颈和消瘦的锁骨上,烫得左秋明心如刀绞。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21-07-0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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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自己的衣袖不断的替那人擦拭着,刚擦干净,更多的鲜血又流了出来,沾染了他的双手,染红了林楠笙惨白的脸庞。噬魂蚀骨的剧痛终于彻底摧毁了那人钢铁般坚韧顽强的意志:“秋明……”他无力的阖闭着眼睛,气若游丝的呼唤着身边的挚友。
                            “我在的,再坚持一下,慢慢就会好起来了。”左秋明赶紧俯下身子,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颤声安抚着。情感和理智将人的身体撕裂成了两半,一边在寒冰般的地狱里苦苦挣扎,而另一边,则在沸腾的油锅中受尽煎熬。这止痛的吗啡针究竟打不打,左秋明的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无法做出决断。
                            气息恹恹的林楠笙表情已经痛苦得近乎崩溃,痉挛的手指无助的朝虚空里抬起了些许,仿佛竭力想寻找到一点支撑。左秋明赶紧用手将它握住,林楠笙紧蹙着汗津津的眉宇,好像一个破败的人偶了无生机,湿冷的手指颤抖着攥住了他,挂满水汽的长睫扇动着,却始终没有力气撑开。艰难的吸了一口气,那声音虚弱得好像萎顿的枯叶,每一个字都在无可挽回的往尘埃里坠:“好……疼……”
                            极度暗哑孱弱的两个字,却仿佛世间最尖锐的利爪,一下子钩住了左秋明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肉,沁出一颗颗滚烫猩红的血珠子。他直愣愣的看着林楠笙那疼到扭曲的脸,喉咙里如同塞着酸涩的硬块,堵得人眼眶都变得通红。胸膛急剧起伏了好一会,所有的纠结与坚持在那一声痛吟之后终于溃不成军。左秋明脸色苍白的抬头看着铃木大夫,丢盔卸甲般的挤出了一句:“给他打针!就算是饮鸠止渴,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疼死在我面前!”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21-07-05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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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2 20: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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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上突然传来一种冰冷的触感,那是护士在给他擦消毒药水,身边嗡嗡有人说着话,依稀是来自左秋明的抚慰:“忍一忍,打了针,你马上就不疼了。”肌肉里骤然一阵尖锐的刺痛,针管里的吗啡缓缓注射进了林楠笙的体中。令人痛不欲生的痉挛终于慢慢减缓,柔软而静谧的黑暗好像浓稠温暖的糖浆,漫无边际的朝人粘黏过来,林楠笙舒展开紧绷的躯体,幽幽的吐出了一口充满血腥味的浊气,攥着左秋明的手指虚软的垂落在床际,精疲力竭的病人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整整七天,性命垂危林楠笙一直都在鬼门关前徘徊挣扎。体质太过虚弱的他不出意料的发生了术后感染。灼热的高温好像沸腾的烈焰,烤得人骨髓和血肉都在滋滋作响。他的嘴唇白得泛青,憔悴的双颊却染上了病态的潮红。退烧药,冰袋,甚至是极其珍贵的消炎灵药盘尼西林都给他用上了,死神却宛若水蛭一样牢牢吸附在身上,无时无刻不想将人连皮带骨地吞噬得干干净净。
                              林楠笙瘦得颧骨都高高地突兀出来,眼窝深陷下去,衬得人更枯槁得我见犹怜。剧烈的疼痛让他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身子也整日蜷缩着,像只无法伸展开的虾米。高热与剧痛折磨得人连一口顺畅的呼吸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他每天只能瑟瑟发抖的挣扎在死亡线上,谁也无法预知,这人究竟能不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如此危急的病情,让曾经的一切纠结和犹豫都变得毫无意义。他虚弱得几乎没有力气动弹,只是哑着嗓子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豆大的汗珠沿着长长的睫毛滑下来,在枕头上洇开了一片又一片。左秋明无计可施的抱着,只觉得怀里的人孱弱得快要散了架。每次疼痛发作的时候,林楠笙唯有痛苦不堪的死死抓着他,就像脆弱的婴儿抓着母亲,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的一块浮木,看得左秋明好像也陷在了九重地狱,身受火烧冰灼,疼得锥心刺骨。
                              “要不要打止痛针?”每次来查房,铃木看着疼到浑身抽搐的病人,总是如此没有感情的一句询问。
                              艰涩的喘息和难忍的呻吟仿佛毒药,将左秋明的五脏六腑腐蚀了一层又一层,他用力抱着命悬一线的林楠笙,嘴唇颤抖着,极其艰难的迸出了一个字:“打!”
                              就算这针水是世间最可怕的洪水猛兽,可是,楠笙,只要你还活着,那么,一切都还有希望……楠笙……我别无他求……只要你能活下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21-07-05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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