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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可回望,不然嘴边的微笑终会变为苦笑。如苦涩的咖啡般,渗透进脾胃。
想你的眉目,想到模糊。
两年多了,那时的奢望,终于在今天实现了。只不过,时过境迁,当日再美的情话,都被时间的手无情地摧毁了。
恐怕我永远都不会想到,我们在同一个小区住了一晚,看同样的景,走同样的路,心却隔得比任何时候都远。
我拿着电话,起身朝卫生间走去。齐铭,即便我们分开了,过去被掩埋遗忘了,但是,关于你以后我无法参与的未来,我仍旧希望你爱情美满,前程似锦。
所以,张娜拉的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我在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英勇无比地摁了联系人组里,那个称呼是“爱人”的号码。
其实在拨这个号码前,我有想过,如果是张娜拉接的,那我无非是再被羞辱一通。
如果这个电话是陆齐铭接的,那么,或许是天意让我告诉他事实。
虽然看起来我的想法已经非常宽容,具有正室范儿,但我的内心其实异常黑暗地期盼电话是陆齐铭接的。
所以,在我忐忑地听到陆齐铭的声音的那一刹那,心终于落了地。
可是随之,我的嘴却无法与心相合,反而执拗起来。
我打电话的目的只是想问候一声,顺便提醒他关于张娜拉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我便丢了句硬邦邦的话,昨天晚上,我真的没有动手。
虽然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我已经在后悔了,但陆齐铭的反应却使我更加气闷。
他只是淡淡地应着,问我,洛施,有其他事吗?
这句话立刻引爆了我的愤怒,操!陆齐铭,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要对她不满早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背后玩阴的吗?
陆齐铭没有吭声,他总是能够轻易掌控我的情绪,他越沉默,我就越焦急。
最后我挫败地道,算了算了,反正打这个电话我也不是为了和你吵架。
恩。陆齐铭应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我说,齐铭,你跟张娜拉在一起了解她的从前吗?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自己的选择……
什么传闻?
说是……说是张娜拉以前在高中的名声不太好。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当那头陆齐铭没有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我快速地说了声“再见”,然后挂掉了电话。因为我害怕自己多打一秒钟,就会不能抑制地对他破口大骂。


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14-08-06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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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难受,我想质问他是不是从前朝夕相处的四年感情抵不过她的一句话,一个微笑。
    那一刻,我是带着一点点恨的,恨他的决绝,恨他对她的袒护,对我的冷漠。
    可是我也知道,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如果不是爱得太用力太认真,又怎会恨得这样伤心欲绝?


    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4-08-06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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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3 12: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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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上的狗男女怎么这么多啊!米楚尖叫着继续发炸弹的QQ表情。
      你今天怎么这么亢奋?你跟人家分手了还不允许人家去勾搭别的女生啊!苏冽冷静而鄙视地回道。
      米楚以前谈过一个挺好的男朋友,后来分手后,她就开始和其他男生吊儿郎当地交往。这个前男友就是她后来谈的其中的一个,我们见过,是一个家世不错的公子哥。米楚跟他分手后,他还一直对米楚念念不忘,对米楚依旧是鞍前马后,随叫随到。
      不然,米楚也不会记得他的QQ密码,去他的账号里随意转QQ币。其实我们都觉得她前男友为人不错。
      要是他正经谈恋爱也就算了,关键是……得,我不说了!我复制聊天记录给你们看!米楚不被我们理解,显得异常郁闷。
      但是紧接着她发的聊天记录,不但让我们郁闷了,还让我们石化了。久久,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千万点:天好热啊,走吧,开房去。
      浅浅拉:无聊。
      千万点:别假装了,走吧。
      浅浅拉:上次跟你还后悔着呢。
      千万点:后悔什么?我学了几个新姿势,体验一下。
      浅浅拉:你在哪里学的?
      千万点:片里呗。
      浅浅拉:你又不是没女朋友。
      千万点:我只喜欢你。
      浅浅拉:少来了。
      千万点:走吧,我喊我一哥们儿一起过去。
      浅浅拉:我不想动。
      千万点:在你家对面酒店开完房等你好了。
      浅浅拉:好吧,到时你把房间号短信给我。
      不言而喻,千万点是米楚的前男友,另一个是未知的女生。
      米楚把这段对话发到群里足足有一分钟,群里鸦雀无声。一分钟后,当我和苏冽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时,唯有以感叹号来表达我们内心的撼动。
      虽然电视里经常有这样彪悍的镜头出现,但见到身边的活范本,我们还是头一遭。
      我说,米楚,我一直觉得我们挺前卫的,但看到这段对话,我觉得我们太闭塞了!
      米楚看到我们跟她一样的反应,显然已经淡定了不少,她说,快来个UFO把这群狗男女抓到外星球吧!
      苏冽依旧是三个字,我老了……
      这时,一直没露面的千寻爬了上来,追问我们刚才在说什么。
      米楚把聊天记录又复制了一遍,我们屏息等待千寻像往常一样给几句犀利评价,毕竟情感电台主持人不是白当的。
      但千寻最后只发了一句特别简单特别朴素的话,饱暖思淫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14-08-06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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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沉思了又沉思,终于承认,千寻才是高人,言简意赅,却又意境饱满地表达了那些人的生活状态。
        不过说笑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浅浅拉的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我利用QQ搜索引擎搜了半天,自己的QQ里明明没这个人。
        直到第二天中午吃饭,我才想起来,这个网名我在陆齐铭的空间里见过,而它的主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张娜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4-08-06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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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琳琳被惊呼的我吓了一跳。她说,洛施,你怎么了?
          我心神不宁地说,没什么,刚想到一点事。琳琳你先吃,我吃饱了,先回办公室了。
          我在Q上叫米楚,我说,傻叉,快出来,我跟你说件事,张娜拉的QQ名好像就叫浅浅拉,齐铭的QQ空间应该有她的足迹,你去确认一下!
          操!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头米楚立刻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蹦出来,奶奶的!激动得老娘都找不到齐铭的QQ了。
          他的QQ是3997xxx。我说,你快点。
          你连这个都记得?!米楚惊讶道。
          我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是啊,别说他的QQ,就是陆齐铭他四年前用的第一个手机号码,我都记得。
          自从他的QQ从我的账号里消失后,我就自知地没有再通过朋友的空间去看他。
          是的,我耿耿于怀。虽然后来陆齐铭说,是张娜拉把我从他的QQ里拉黑的。
          但是,嗬,没有你陆齐铭的决绝,她怎敢有这样的举动。
          我觉得二十一年来,我一直坚持的“大度对待你的情敌”的观念其实是错误的。
          最后得逞的其实还是那些并不大度的女孩,就像张娜拉,她聪明地知道,如果我一直留在陆齐铭的QQ里,那他定会睹物思人。所以,她宁愿与陆齐铭争吵一次,都要把我这个情敌从明里拔除。她跟陆齐铭在一起后,便要了他的QQ密码,把我从他的QQ里拉黑。
          我正想着,米楚从QQ里蹦出来说,妈的!洛施,你没记错!真是张娜拉!她的Q名确实叫浅浅拉!操!这一什么群魔乱舞的世界啊!太狗血了!看电视剧都不带这么盘旋曲折!
          我说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操,你把这段记录发给陆齐铭去看啊!
          我考虑一下吧,我有事先出去下。我应下米楚的话后,就心情复杂的匆匆地下了线。
          因为就在刚刚,我接到了苏扬的电话。
          苏扬说,洛施,我到你这边来出差几天,有时间见个面吧。
          当然有时间了,对于这个帮过我大忙的哥哥,没时间我也会抽出时间来。
          我请了个假,便去找苏扬了。
          那天,我带苏扬在市里逛了一个下午,去有名的小吃街,去风景如画的湖边赏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关系,我跟苏扬在一起即使话很少,也不会觉得尴尬。他偶尔会跟我讲一下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我也会给他讲米楚这群朋友。
          他说,洛施,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我真开心。如果妈妈在,她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提到这个话题,我有点潸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楼2014-08-0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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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考前看的!好好的抹了几把眼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楼2014-08-0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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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的游人很多,南来北往,脸上都挂着闲适的表情。其实我最羡慕的是一直走在旅途上的人,因为他们的自由,还有他们的干脆,他们看万千的风光,却不为任何一份美景停留。
              正当我和苏扬相对无语时,电话响了。
              是葫芦。葫芦说,洛施,市里开了家特色餐厅,我爸刚给了我一张卡,待会儿一起去试菜吧!
              不行啊,我在陪我哥哥。我拒绝道。
              林洛施你也开始玩矫情了,什么时候弄了个哥哥出来啊?是你新找的野男人吧?
              懒得跟你瞎扯,是我亲哥哥。
              亲哥哥?你妈什么时候给你生了个哥哥玩啊?
              滚你大爷的!
              哈哈,好了好了,你带你哥哥一起来吃饭,在南苑路,餐厅名字叫一口香啊。
              我挂了电话,苏扬问我,有饭局?
              我说,是啊,是邀请我们两个的饭局。
              本来晚上还愁着要带苏扬到哪里吃特色的东西,这倒好,葫芦这个电话真及时。
              苏扬说,算了,我回酒店休息,明天早点去谈合同。
              走吧,我那群朋友都想见见你。我拖着苏扬。
              最后,苏扬被我无奈地拖去了一口香。我们到时,米楚她们已经到了。一看到苏扬,她们就开始打趣。
              米楚说,哇,洛施,你从哪里弄了一男人?
              千寻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吊死在陆齐铭这棵树上了。
              苏冽说,果然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我翻了她们一眼,乱说什么啊,这可是我亲哥哥。
              米楚鄙夷地看着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还真没听说过你有哥哥这回事。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改天跟你们慢慢说。我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米楚就举起酒杯说,洛施的哥哥就是我米楚的哥哥,我敬你一杯。
              我摁下她的手,滚你大爷的,你把灌别人的德行又操练出来了。
              操,我可是真心的。米楚争辩道。
              苏扬笑着端起酒杯,对米楚和苏冽她们说,第一杯应该是我敬大家的,初次见面,谢谢你们平时对洛施的照顾。
              米楚得意地斜睨了我一眼,跟苏扬碰杯。
              我无奈地举起杯子,担心地看了苏扬一眼,这可是一群妖魔鬼怪。
              但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苏扬喝酒一点也不差,一路下来,被他们轮番灌都没醉。
              最后还清醒地跟我们一起走出包厢。
              葫芦去结账,我们站在门口打打闹闹。
              正在这时,一口香的门又开了。在我们嬉笑打闹间,我回过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4-08-06 1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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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上经常有镜头定格的想象,而我,多希望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
                我回头微笑,陆齐铭突然抬头微笑,目光像是被一根紧密的线连在了一起。那一刻,旁若无人,时光漫长。我突然觉得,我的少年,又像最初的时候回到了我面前。
                直到我看到他身边那抹柔弱的身影,于是立刻收回了眷恋的眼光。
                陆齐铭带着客户来这边吃饭,而他旁边当初我站的位置,站着张娜拉。
                那个客户刚好是上次祝我们永结同心的秦老板,他一看到我,突然惊喜地叫道,咦,齐铭,这不是你家那位吗?
                这句话刚冒出来,周围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万紫千红的了。张娜拉立刻一脸的不高兴。
                原来,陆齐铭还没跟他们介绍张娜拉。这样想着,我心里突然有说不清的快乐与酸涩。
                我冲那位秦老板疏离地点头微笑。秦老板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冲我招了招手说,我们先进去了。我点了点头。
                在陆齐铭跟我们擦肩而过时,我忽然觉得他特别凛冽地看了我身后一眼。
                直到回去的路上,苏扬才说,可能他把我当成假想敌了。
                我笑了,怎么可能。
                苏冽打着方向盘说,怎么不可能?我觉得齐铭当时的神情可真悲伤。我琢磨着过几天他的婚都订不成了。
                我心里一紧,订婚?!是的,我都忘了,陆齐铭曾亲口宣布过他要订婚的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4-08-06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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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3 12: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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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有小雨飘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天气,我竟然伤感起来。
                  我想起曾经我跟陆齐铭计划过的未来。那时我们还年轻稚嫩,用同一个勺子吃饭,同一个耳塞听歌,还在纸上画房屋的布局,在上面设计林林总总的房间。
                  年少时的爱情,就是欢天喜地地认为会与眼前人过一辈子,所以预想以后的种种,一口咬定它会实现。
                  直到很多年后,当我们经历了成长的阵痛,爱情的变故,走过千山万水后,才会幡然醒悟,那么多年的时光只是上天赐予你的一场美梦,为了支撑你此后坚强地走完这冗长的一生。
                  窗外的小雨里,我看到一个男孩背着一个女孩在走路,女孩不时地揪他的耳朵,男孩就蹦蹦跳跳地企图把女孩丢下来吓她,他们的笑容弥漫在雨雾里,天真懵懂。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和陆齐铭。
                  陆齐铭背着我走路,我俯在他的肩头唱歌:
                  我只想要间小房子,能做你的小妻子。
                  饭后你要帮我洗盘子,还要个胖胖的小孩子。
                  等你长出了白胡子,坐在家中的老椅子。
                  可会记得这好日子,和我美丽的白裙子。
                  有眼泪积蓄在眼底,我曾以为,我会为陆齐铭唱这个歌,一辈子。
                  苏冽把苏扬送回酒店后问我,要不要去喝一杯?
                  我点了点头。
                  苏冽打着方向盘只奔后窗,我们平时经常去的一家酒吧。我打电话给米楚和千寻,她们正在逛街,接到电话后也一起来了。
                  我觉得我的人生除却吃喝拉撒,只剩下两件事——上班和跟这群祸害鬼混。
                  我们常常一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的。从以生日为由到周末为由,再到国庆啊,放假啊为由地聚,到最后连什么植树节、世界卫生日、国际反毒品日都蹦了出来。弄得到现在,一群浪荡的人,索性不再找理由。
                  我常常觉得这座城市很小,因为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能撞见陆齐铭和张娜拉那两张阴魂不散的脸。
                  我们刚落座没多久,便看到陆齐铭带着吃饭时碰到的秦老板那群客户走进来,张娜拉一脸微笑地挽着他的手臂。
                  苏冽说,洛施,你跟陆齐铭谈了四年恋爱,最大的收获就是两个人心有灵犀地跟事先约好一样。
                  我苦笑,这座城市本来就不大,更何况两个人的朋友圈又相同。
                  我不敢看他们,靠在千寻的肩膀上,眼睛瞟向别的地方。每逢这些寂寞的夜晚,陆齐铭的出现都会让我更寂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楼2014-08-06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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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楚却掏出手机拨她前男友的电话,并说,洛施,今天谁都不要拉我,你受的委屈,我他妈今天非要替你讨回来不可!
                    我说,米楚,我不需要……
                    米楚并没有听到我的话,因为她的电话接通了,她刚说了句,喂,我米楚。
                    旁边的张娜拉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地扑了上来,伸手抢过米楚的电话,歇斯底里地冲电话喊道,你是谁?你为什么陷害我?你不要想破坏我和齐铭的感情……
                    然后她就抱着电话哇哇地哭起来。她说,我的QQ你可以盗走,但是不要陷害我,我和齐铭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张娜拉对着电话的愤怒和乞求让我有点看不下去,或许她的QQ真的是被人盗了。我朝后面千寻的身边靠了靠,却看到陆齐铭走上前,拉住张娜拉的手,低沉地说,不要哭了。
                    张娜拉回身扑进陆齐铭的怀抱,哽咽地说,齐铭,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世界上最亲密的姿势,其实不是拥抱。拥抱是最疏离的,因为你永远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就像现在这般,当张娜拉扑在陆齐铭的怀里时,陆齐铭却朝我望来,他的眼里有我猜测到的忧伤,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落寞。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蜗牛一样,背着陆齐铭留给我的回忆,一步一步地慢慢爬行。可是当我就要爬到墙头时,他回望的这一眼,却让我一下子跌落了下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怀里靠的别的女子,湿了眼。
                    僵持间,包厢的门开了,身后传来一声急急的“洛施,出什么事了?”的问候。我回过头,看到本来已经回酒店的苏扬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我的泪水在看到他的那一霎那再也关不了闸,我喊了句“哥”,然后就扑到了他的肩头。
                    苏扬抱着我说,乖丫头,不要哭不要哭。
                    而这时,我却听到身后陆齐铭问,你刚刚叫他什么?
                    我回过头,泪眼模糊,看到陆齐铭已经拉开在他怀里哭泣的张娜拉,静静地看着我,定定地问道,你刚刚叫他什么?
                    苏扬伸出手说,你好,陆齐铭,我是洛施的哥哥。
                    陆齐铭在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仿佛跌落的风筝一样晃了晃,脸色突然亮白一片。
                    张娜拉慌张地拉住他喊,齐铭,齐铭……
                    而陆齐铭却莫名地掉下眼泪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14-08-06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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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楚曾说过,就是一枚炸弹放在我和陆齐铭中间,都炸不开我们。
                      而我忘了告诉米楚,有些东西的引爆力往往会比炸弹来得庞大。比方说,回忆,比方说,我们未曾参与对方的过去。所以有一天,当这些过去以猝不及防的姿态出现时,我们便被会打得措手不及。
                      我总以为我的那段身世并不需要人人知道,毕竟它已经丝毫不能控制我的生活。但是我却从未想到,它出现之后便将我的生活毁得一团糟。
                      昨晚,当陆齐铭得知苏扬是我的哥哥后,不顾众人愕然的眼神,拉着我便朝外走去。我回过头,看到张娜拉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而葫芦对我比画着口型说,我会送她回去。米楚、千寻、苏冽她们也都一副先去看看是什么事的表情。
                      我和陆齐铭面对面地坐在酒吧街对面的咖啡馆里,一些被误解的过去像宣纸上的一团浓墨,铺陈开来。
                      那天下午,妈妈的电话像窗外的雷电一样霹碎了我的世界。她断断续续地哭着说,洛施,你爸爸出事了……他的手臂在工厂里被机器打断了……镇上说要换到市医院,我们在路上……
                      刚在医院看到陆齐铭和别人牵手的我,接到电话后,来不及有任何思考和伤感,便疯了一般朝市医院赶去。家里一直不富裕,而且我一直在念书,学费生活费使得并不富裕的家庭入不敷出,全家只靠爸爸一个人工作养家糊口。本来已是力不从心的家,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妈妈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更证明了爸爸的手臂一定伤得不轻。
                      在路上,我开始给苏扬打电话借钱。那天,是赶来后的苏扬送钱给我,我才能安稳地安置爸爸在医院做手术。
                      当爸爸的手术结束,医生确认已经无大碍时,我才缓了口气,送苏扬去酒店休息。
                      爸爸截肢给我带来的悲伤,已经使我忘了刚刚那些痛彻心扉的难过,也忘了我深爱的陆齐铭就在同一家医院。
                      所以,我至死也不会想到,我与苏扬一起走进酒店时,身后会有一个男孩眼睛红得像小白兔一样。
                      我一直觉得我跟陆齐铭之间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有时候,我们的眼睛会欺骗我们。
                      就像在妈妈打电话前,我风尘仆仆地从旅游的地方赶回来看陆齐铭,却看到他牵着张娜拉的手一样。
                      陆齐铭告诉我,其实张娜拉和他小时候是玩伴,后来因为搬迁两个人分开了,已有许久未见。而那天发烧发得走路已经迷迷糊糊的他,来医院打针碰巧遇到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4-08-06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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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陆齐铭也特别开心,得知陆齐铭病了,便自告奋勇地照顾他。而那天她好像刚失恋,心情抑郁,聊着聊着就趴在床边睡着了。她睡得格外不沉稳。陆齐铭说她小时候就有个毛病,睡觉时一定要知道旁边有个人,这就使得她经常抓住他的手不放。
                        而那天,陆齐铭隔了十年再次遇到她,一时怜悯,就轻轻地把手放在她手边让她牵着,安稳地睡。
                        陆齐铭说,洛施,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娜拉,我是把她当亲妹妹对待的。给你发短信时,我是怕你多想,才说跟葫芦在一起的。
                        只是你不知道,其实我在门外看得一清二楚。对吧?我淡笑着回道。
                        陆齐铭低下头,他善意的谎言报复了他。
                        电视里演的,两个人多年的误会解除后,往往会抱头痛哭。
                        可是昨晚,我和陆齐铭讲述着那些事,却异常平静。就连得知事情的真相时,两个人也依旧是面对面地坐着。在咖啡馆氤氲的钢琴声中,我看到陆齐铭眼里的忧伤一波又一波,突然明白了苏冽说的大悲无言的含义。而我心底的忧伤也像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可是我却动弹不得。
                        事情的真相,使得我全身无力。我到底是该笑呢,还是哭?
                        陆齐铭为了保护我的名誉不受伤害,没对葫芦吐露过一个字,关于他看到我与别的男人走进酒店的事。
                        而我,为了保护他的名誉,也没对米楚她们说过一个字,其实我看到了他与别人牵手。
                        我们到底是爱对方爱得太深,还是爱自己多一点,所以才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不愿意放下自尊去向对方求证一下,不愿意放下身价试图被伤害一下。
                        这个单薄的真相在我们分开的这些时日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原来,我们只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便放开了对方的手。
                        我想,这样的认知,让我们各自惭愧。所以,我们相对静坐到咖啡馆打烊,都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和好”这两个字。
                        那晚,陆齐铭送我回家,种满花树的街道摇曳着芳香。
                        此后我的记忆里,便一直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出现,陆齐铭和我走在中间。
                        影子被路灯拉长,相聚在一起,又分开,又相聚在一起,再次分开。它们始终都像两个轨道的行星般,无法预测我们的未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14-08-06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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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躺在床上想着往事,电话突然响起来。我看表,才七点。从昨晚回来,我一直没睡。
                          我睁着眼睛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床上,那些说不出口的难过和压抑埋在心底,让我恨不得拿刀子把心剜出来,才能停止那种难以忍受的痛。
                          我有些疲惫地接起电话,米楚八卦地问,昨晚齐铭跟你说了什么?你看我这么大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你就快告诉我吧。
                          我握着电话,紧紧地握着电话,就像当初握着陆齐铭的手那般坚定。可是后来我们还是被吹散在风中,悲伤蔓延了我的全身。
                          看我没说话,米楚在那头焦急地道,操,洛施,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米楚关怀的口气让我压了一个晚上的悲痛突然蜂拥而上,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像婴儿来到人间时那种隐忍许久后的哭声,久久都不能停息。
                          我和米楚坐在早餐店,米楚听了我的讲述后一声不吭。
                          而我,也因为长达一个小时的哭泣和对米楚讲述整件事的发泄,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的眼睛流不出任何泪水,心底终于不再压抑,只是好像被挖心掏肺般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力气。
                          米楚催着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我让苏冽帮你请假。我摇头,这段逝去的感情怎么换得回?
                          如果我和陆齐铭仅仅是因为谁先转身而分开,或许我不会这么难过。
                          因为我从一开始便坚信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是感情,但经历了这番波折挣扎后,我才无力地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直到米楚送我回家时,我都静静的,不发一言。米楚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送到卧室,直到看到我躺下,她才安心地去上课。
                          临走前她对我说,洛施,有时我们太想爱了,反而更容易互相伤害。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富有哲理性的话,虽然我们相交了这么久,却从未讨论过感情。米楚自有她自己的苦情,但是她从来不说。
                          她说,我只希望能看到你和陆齐铭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打闹,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看着你们一路走来,就好像是自己在谈情说爱。如果你们都不幸福,那你要我以后如何幸福呢?
                          她说到最后那句话,有点哽咽。而我听着她锁门,走下楼的声音,眼泪才顺着脸颊开始滑落,滑落在耳朵里,凉透心扉。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我们年轻的脸。那时的我和陆齐铭手拉手,米楚、千寻和葫芦在我们身后打闹,苏冽微笑着看着落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3楼2014-08-06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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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千寻说的那句笑话,她说,爱情生活里,比找不到安全感更可怕的是找不到安全套。
                            固然千寻同我们一样只有二十一岁,但是她所接触的人与事,以及生活给予她的心态,早已到达了三四十岁,所以她带领我跟米楚也活得整天不拿自己当少女。葫芦曾说过,我跟米楚往人堆里一站,那绝对是俩淑女,但一开口说话,一个声音让人幻灭,一个讲话开放得让人幻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4-08-06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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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3 12: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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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登上Q,便蹦出群消息,是米楚她们在讨论该怎么安慰我。我们的群名字叫“我们是害虫”。
                              我说,都几个熟人,别搞那些假情假意的,晚上陪我去喝酒就得了。
                              她们几个被突然蹦出来的我吓了一跳,争先恐后地问我怎么不在家里休息。我说,睡醒了。别担心我,我没什么事。
                              我说完这句话,她们才开始朝八卦的方向靠拢,比方说,你打算以后跟陆齐铭怎么办呢?现在误会解除了,你们俩还干吗拖着不和好?
                              我说,这个问题有待考证,你们就甭担心了,顺其自然吧。
                              我说这话时,外边有阳光从窗户钻进来,我桌子上的仙人球格外绿意盎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过,我竟然觉得整个世界开始澄澈美好起来。
                              但是这样的状况没持续多久我就蔫了下来,因为唐琳琳走过来说,蒋言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去。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我忐忑地走进蒋言的办公室,主编已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了,压抑的沉默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我刚走到蒋言的办公桌前,他就甩出一本书给我,蹙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主编,主编指了一下封底图书价格的位置。我扫了一眼,马上就在心里哀号起来,完了,我是彻底完了。
                              图书价格本是25块钱,上面却清晰明白地写着“22”。这个错误是我在出片前就检查出来的,并且对美术编辑提醒过要改掉的,可现在……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这个,我有提醒美术编辑改正的……
                              但是,当美术编辑到达蒋言的办公室,看到书上的错误时,立刻对我翻着白眼说,真服了你了,自己负责的书定价都搞错。
                              我意外地看着她的反应,低声说道,我明明要你改过的啊。
                              美术编辑听到我的话,不但没有领一点情,反倒突然大声嚷起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上次校对就犯了错误,害得我加班给你替换文件,现在又这样。你总是出这样的错误,让我怎么跟你合作!
                              我知道美术编辑是公司的老员工,但她咄咄逼人的态度还是让我当场就懵在那里。那一瞬,我听着她肯定的否认,竟然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她强硬的态度让我百口莫辩。
                              我想起苏冽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作为一个新人,要适当地软一下。
                              这样的僵局被蒋言打破,他说,你们先回去,林洛施你留下。
                              蒋言说,林洛施,你是这本书的责编,所谓责编,就是这本书从头到尾,不管出了什么错,都要由你负责。你明白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4-08-06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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