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吧 关注:3,686,825贴子:98,937,143

回复:【小说】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下车后走了一会儿才到家。妈妈看到我回来,立刻放下手里的鞋垫,迎上来说,我还以为你这周不回来呢。
我笑着攀附在她的肩上,怎么会不回呢?这是我给爸爸带的药。
家里的药还没吃完,你别乱花钱买。她边接过药边嗔怪我,唠唠叨叨的,却让我特别窝心。
她转身去放药的时候,迎着院落里的阳光,我被她头上的华发晃花了眼。她穿着宽松的棉布衣服,身形矫捷地走来走去,为我找家里的亲戚们送来的好吃的东西。她的背影有点微微的臃肿,在老旧的房子里忙碌地穿梭着。
那一瞬间,站在阳光下的我,突然特别忧伤。
每个做子女的,不管成长到几岁,都觉得自己依旧活在父母的羽翼下,面对风暴时,习惯躲在父母身后,面对挫折时,习惯找父母倾诉,面对伤害时,习惯找父母哭泣。我们毫无节制地索取,父母毫无怨言地给予,这也就使我们被宠溺得成年后依旧像个小孩子。
直到看到父母的第一根白发,父母掉落的第一颗牙齿,父母越来越浑浊的双眼,才会真正明白,我们真的长大了,父母,真的老了。
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类。
如果在这个世上选择一个最容易被你伤害,却又愿意承受你的任何伤害的人,那么,他们便是父母。
我走进卧室时,爸爸正躺在床上。看到我,他笑着说道,回来了?
我帮他拉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衣服,说,嗯,周末。
屋里这么暗,怎么不出去晒晒太阳?我边说边去扶爸爸。
爸爸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顺从地在我的搀扶下走出卧室。他肩膀上的白色纱布见了光亮后,显得更加醒目,他垮着肩膀站在太阳下。
当我从屋里搬了凳子出来时,看到他正站在院子里微仰着头,眯着眼睛看那棵桃树。桃树错综的枝丫挡住了光亮,他的身影在光线里显得格外瘦弱。
他看着桃树碎碎念,今年你连桃子都没吃上,从医院出来,桃子已经被周围几个小毛猴摘走了,今年是第一次结果……
我走过去笑道,桃子年年都有,来年肯定会长得更好。
我陪着爸爸在院子里坐着聊天,大概是为了维持在我面前的形象,所以他对自己的伤好像不以为意,只说以后找工作难了。可是,我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落寞的苍茫。
我好久都没这样和他聊天了,印象里,爸爸妈妈都不是善言谈的人,天冷的时候他们会给我送衣服,却不会说一句,天冷,注意点身体。所以,我很少和他们有过多的交流。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4-08-06 09:01
回复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渐渐懂得体贴父母,偶尔会和他们开几句玩笑,关系倒改善了不少。
    我很意外爸爸知道我和陆齐铭在一起后,竟然没有反对。他说,女孩子嘛,这个年龄总要有这样一段经历。
    他在太阳下微眯着眼睛问,齐铭怎么没来玩?
    他家那摊子生意,他怎么走得开。我对答如流地应着。
    爸爸仰着头看桃树,不再说话。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于是在心里盘算着,回去要再去哪里找份兼职,因为我想尽量早点帮他装个假肢。
    在家里陪爸爸妈妈吃过饭后,隔壁的好友来找我玩。
    她看到我时,惊奇地说,林洛施,你变了。
    我嗤笑,变美了?
    哈哈,不像一个假小子了,没那么反叛了。
    好友的话,让我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些有模有样的回忆。
    我还记得漓水镇上那些进出派出所的霹雳时光。我张口无声地笑了笑,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因为痛苦,所以拼了命地寻求解脱,因为绝望,所以毫无顾忌地堕落。
    从温顺到反叛,从愤慨到堕落。内心滞留的伤口,这么多年来,只有我一个人明白。


    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4-08-06 09:02
    回复
      2025-12-13 04:03:0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我躲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卫生间里,面对着冰冷的空气,大声哭起来。
      我觉得自己撕心裂肺地难过,或许活生生地将我的心挖出来都没这么痛。我难过自己的心软,难过自己来见她,因为我发现,即使她这样冷漠地待我,我竟然不恨她。
      她躺在床上,那么瘦,那么小,眼神中还带着拒人于千里的坚硬和疏离,但是一片白色的被单下,她的孱弱却又那么让人心疼。
      我想拉拉她的手说,我是苏夏,我来看你了。
      可是她的话让我一时语塞。
      我擦干眼泪,洗了把脸,才从卫生间里走出去。
      我出去时,苏扬坐在不远处,正低头抽着烟。那时他已经念大学了,纯真的脸上带着一股同龄人没有的沧桑。
      我扯着嘴角轻笑道,见过了,我也要回去了。
      苏扬抬头看了看我,最后叹了口气,送我去车站。
      在候车厅等车时,他帮我扯了扯衣领。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很快又让我红了眼。我低下头,抽了抽鼻子说,她没认我。
      苏扬叹了口气,说,意料之中。她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不想带给你任何拖累。
      说着,他又扬起嘴角,无奈地笑道,我去找你,她并不知道,因为你在家里一直是禁忌。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从她的房间经过,听到她在跟爸爸说,她这辈子做过唯一的一件错事,就是把自己的小女儿送给了别人。
      我知道,你是她的一块心病。她病了之后住在医院,除了带了常用衣物,压在她枕头下的,是你的百天照。她总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地看,但还是被我整理床单时不小心发现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扬又用力地抽了口烟,从医院到这里,他一路都没停过。
      我说,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何尝不愿意认你,但是,她明白,已经毫无意义了。她觉得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你,她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她不想临终前再逼你去尽女儿的义务。
      你刚刚从病房冲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她转过头去抹眼睛了。
      苏夏……你别怪她。啊?说到最后,苏扬的眼圈红红的。
      我咬着嘴唇,轻轻地点头,眼泪却慢慢滑落,我说,以后我还会常来看她的。
      苏扬点了点头,哽咽道,你记好我的电话。
      可是,我许的承诺,却再也没有实现的机会。
      因为,我回去的第三天打电话给苏扬,苏扬在电话里低声对我说,她去了。
      苏扬说,她是在我打电话之前的一个小时去的,她走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很安详。


      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4-08-06 09:04
      回复
        很安详。她说,了无遗憾。她的手里紧紧握着的,是我的百天照。
        挂了电话后,我蹲在电话亭里号啕大哭,像一个丢失了糖果的小孩。我那么那么难过,因为,我甚至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妈妈。
        即便她遗弃了我,却给了我柔软的灵魂和此后漫长的一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4-08-06 09:04
        回复
          亲生母亲的去世,给了我致命的打击。它是一道不可磨灭的伤口,提醒我这是我一生都无法泅渡的桎梏。
          我一直以为,我有机会常常看望她,她总有一天会对我微笑。
          可是,停留在我记忆里的,始终是她看我时那双冰冷的眼睛。
          苏扬说过她对我的感情,可是,我还来不及亲身体会,她便早早地放弃。
          苏扬说,临终前,她对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打扰我,不要再去找我,让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过得好,就是上天给她的最大宽慰。
          那年的夏天,好像因为她的离去,变得特别短。
          我也在那一年夏天结束前,真正地转变了性格,之前的温顺刹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恶霸一样的少女形象。
          我想,有很长一段时间,父母对我的转变一定很困惑。
          我守口如瓶,没有告诉过他们我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每次我惹是生非后,他们还是第一时间赶到帮我收拾烂摊子。那两年,他们不停地掏着血汗钱,迎着笑脸去派出所领我。
          漓水镇不大,我成了派出所进进出出的熟人,成了人们眼中的反叛少女。
          严肃的爸爸每次带我回来都会暴跳如雷,手边有什么,就朝我砸什么。而我,每次都冷冷地看着他想,果然不是亲生的。
          现在想来,那时的想法真是奇怪得匪夷所思。父母对我的好,我非但没有善报,反而变本加厉地作恶。
          所以,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我都在庆幸,在我即将坠入万丈深渊的时候,遇到了陆齐铭。他引领我走出那片压抑的沼泽,给我带来了光亮和温暖。
          如果没有他,或许今天的我还自私地存活于世上,以孜然的态度面对世界的不公。
          所以,很多时候,陆齐铭之于我的意义,并不仅仅是恋人,还是一个拯救者。他将我从心底的淤泥里拯救出来,他带我看清洁的世界,更重要的是,他在我危难时第一个赶到身前。
          那年,我被叫君君的女孩殴打之后,陆齐铭赶到医院帮我交了一切费用。因为他平时的零花钱有限,又大多给我买零食了。而且,我们那时早恋,也不能让父母知道。
          所以,陆齐铭七拼八凑的跟朋友借。陆齐铭是有点傲气的人,他从不肯屈身与别人,他曾说过,有些东西,他即使得不到,也不会去求别人给予。
          我能想象彼时他的为难,焦灼不安。
          当我在医院醒来,眼边模糊一片时,却有一双温暖的手覆盖上我的眼睛。
          然后我听到陆齐铭温柔的说,洛施,别害怕,你眼睛只是因为包扎。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4-08-06 09:06
          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4-08-06 09:06
            收起回复
              所以暂时的模糊,不会失明,你的眉心缝了七针,没有破相。
              陆齐铭很了解我,他知道我自恋到一定程度,最害怕的事便是毁容。所以他的话仿佛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说完,才把手轻轻的拿开,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我才看清齐铭的脸,另外一只眼睛因为包扎眉心的缘故,所以被纱布遮了少许。
              陆齐铭开玩笑的活跃气氛,别担心,就算是你被毁容,我也要你。
              我没有如他所愿的笑,而是撇嘴,流起了眼泪。
              陆齐铭顿时便慌了手脚,他边给我擦眼泪边说,洛施,别哭,怎么了?好疼吗?我叫医生……
              说完便朝房门外喊,我拖住他的手阻止他,满脸鼻涕的说,我只是有点感动。
              是啊,怎能不感动,在一场祸事之后,你发现你没有缺胳膊少腿,还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而且他为你开口屈尊,开口求人。他对你的好,是真心诚意,没有要求任何一丝回报的。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开口称赞陆齐铭的好,因为我怕说多了上天会把你的最完好的东西带走。
              至少在那年,我是灰头土脸的灰姑娘,他是拥有神奇玻璃鞋的王子。苦寻尘世千年,将我救赎。
              米楚生日那天,所有同学看到我,都称赞陆齐铭独具慧眼,即使那时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可是,我身上因为他而做的改变,显而易见。这四年来,同学中发生了最大改变的恐怕是我,我成熟了,漂亮了,优雅了,虽然不是金字塔尖的那种,但扔在人堆里绝对找得到。
              而这些,他们都归功于陆齐铭。我,也归功于陆齐铭。
              如果不是那年他的白衬衫太耀眼,我怎会卑微地想要为他改变?
              如果不是他的微笑太璀璨,我怎会甘愿俯身姿态到尘埃,从此一心一意,像向日葵仰望太阳,像重臣朝拜君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4-08-06 09:06
              回复
                我在家里待了一天,踏上了回市里的车。临走前,母亲像那年送我念书时一样,要给我塞我爱吃的黄桃罐头和橘片,我说太重懒得提。但是眼角却湿了。
                上火车时,天色已有点昏暗。我趴在车窗边,望着窗外起起伏伏的麦浪,在夜色下,像一片片海洋,此起彼伏。车厢里的人也都享受着各自的乐趣,周围安静无声。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家归来,我都会有种寂静的感觉,就好像漓水镇掩埋着我的疼痛和隐忍,那些年的反叛和怨怼。
                这也是为什么上高中后我鲜少回家的原因。每次父母送我到镇口坐车,当车渐行渐远,我回头望向他们的身影时,都会特别特别难过。
                我坐在车上昏昏欲睡,眼前又浮现出那年的往事来。
                我的脸没破相,眉毛却破相了,从边沿起,有一道长长的痕。这也是后来我一直留厚厚的刘海的原因。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时,本想问清米楚那女孩,但是学校里却不见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言谈间,同桌千寻告诉我,陆齐铭差点打米楚,是米楚把君君给弄走的。具体的原因不详。
                我去问齐铭事情的始末,他始终避而不谈,他只是说,不喜欢米楚。
                我问米楚,米楚看到我眉间的疤痕,却莫名的抱着我哭。
                她说,洛施……对不起,都怪我,她一直掩饰的很好,我没想到她会再去找你挑事……
                我拍着米楚的肩膀,安慰她道,这算什么大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我就冲米楚笑。我真的没事。刚看到这个伤疤时,我是无法接受。但是用刘海挡挡,也就没有关系了。
                从那以后,米楚一直便对我有愧疚,她固执的觉得,如果不是她的保护不当,我便不会受伤。
                而后来,我也听米楚说,是她和陆齐铭联手逼君君转学的,君君家是有点家底的人,陆齐铭花钱找了道上的人,我眉心留了疤,君君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具体的,他们并没有告诉我。陆齐铭甚至从来没有提过。
                但是,米楚说,洛施,陆齐铭对你,恩泽并重。
                我点头。怎会不知道。他并不善于甜言蜜语,但是他钟爱我,保护我。作为一个家世优秀的男孩,除了为我的医药费四处借钱,竟然还去联系不熟悉的道上的人。
                我想的有点忧伤时,手机铃声却划破了夜色掩护的忧伤。
                我接起,听到米楚着急地问我,你在哪里?
                我说,在回程的车上。怎么了?
                几点到?我去接你。
                我问,出什么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4-08-06 09:07
                回复
                  2025-12-13 03:57:0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我立刻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你放心,他跟我保证,说他说的话千真万确,不信可以去找以前三中的同学打听。而且他还说了,张娜拉跟的不只他一个,她是属于谁给她钱,她就跟谁的那种。
                  那你说,陆齐铭会不会给她钱了?我突然抓住米楚问。
                  米楚一副看神经病的模样扫视了我一眼,陆齐铭那样的条件,用得着花钱找人气你吗?再说了,你和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他干吗平白无故地找别人气你?
                  米楚所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一刻,我本来涌上来的希望突然又破灭了。我望着夜幕,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米楚带来的这个消息太庞大,庞大得好像我十三岁那年,苏扬跑来告诉我,说我不是父母亲生的一样。步步都像走在梦境里。米楚扯了我一把,喂,傻叉,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陆齐铭,他肯定是被张娜拉骗了。
                  可是……我这样会不会显得落井下石?我艰难地开口。
                  米楚白了我一眼,洛施,你的缺点就是心软。她张娜拉都不仁不义了,我生日那天她那样欺负你,你还怕什么落井下石。
                  可是……米楚,我……不想让陆齐铭……难过。
                  那你就想看着他整天头冒绿光秀甜蜜,被人背后嘲笑?
                  我……我回应不出任何有力的话。
                  陆齐铭,陆齐铭,一想到这个名字,我就心痛难忍。
                  在这座城市,我不可以避开两个地方,一个有太多的欢乐,一个有太多的眼泪,共同之处就是有太多的回忆。而这些,均由同一个人赐予。
                  陆齐铭,那个人就是你。
                  每次面对关于你的事,我都不知道如何抉择,是把它当成一个秘密继续埋葬在心里,还是张张口,不甘心地告诉你?
                  可是,我们早已在时光中迈出脚步,即便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还记得回首遥望吗?还想过回头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14-08-06 09:10
                  回复
                    回到家时,我有些疲惫,可是米楚带给我的消息又让我无法安睡。
                    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拿着电话翻来覆去,不知道是否要打给陆齐铭。我们已经分开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我无时无刻不备受煎熬。可是我告诉自己,熬一熬,就会走过去。
                    电脑开着,音响里梁咏琪的声音清澈流转,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那年她还是个清纯的短发女生,唱着有些小情调的悲伤,被人封为玉女掌门人。可是在她的事业如日中天时,她的感情却是一笔糊涂账。她顶着第三者的称号,逼走邵美琪,选择了郑伊健。
                    那场豪赌,花费了她一生的胆量。因为年轻,所以敢做,因为年轻,所以敢为了爱与世界为敌。
                    她选择了爱情,放弃了似锦前程。
                    十年了,当人们已经渐渐接受她所犯下的错,想笑着祝福她时,她却宣布和郑伊健分手,两个人的十年长跑并没有落得美满。她荒废了十年的青春去爱一个男人,十年后,她顶着沧桑的脸,再次披挂进入娱乐圈。
                    可是,十年沉浮,新人换旧人,她早已是过去的脸庞。就算她出了新专辑,唱着关于自己爱情的失恋情歌,可是歌迷已经不买账。
                    就像我,依旧听着她以前唱的那些小情小调,却拒绝听她现在嘶哑地唱,每个人都有一份礼物,就是为另外一个人付出,没有经历过挥之不去的痛苦,不懂珍惜手中的礼物。
                    我不喜欢把自己的经历坎坷都写在脸上,来博取别人的同情。我觉得我有一点小小的骄傲,就是不喜欢贩卖自己的悲惨。这也就是为什么和陆齐铭分手后,我没有过多的纠缠,因为我不想让当初亲密得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人看到我的不堪。我宁可自己一个人在暗夜里压抑哭泣,但在阳光灿烂的时候,我还是会让自己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我一直躺在床上握着电话胡思乱想,所以,当电话猛地响起时,我竟然被吓了一跳。
                    我看了一下号码,接了起来,是许久未联络的苏扬。
                    喂?洛施,叔叔的情况好点没?
                    自从那年亲生母亲去世后,我和苏扬还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络。他在我的坚持下,开始叫我洛施。而苏夏这个名字,随着亲生母亲的去世,再也不会重见天日。
                    恩,好多了,谢谢你,苏扬。我说道。
                    脱口而出的这句感激是真的,父亲出事的那天下午,急需要一大笔钱。


                    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14-08-06 09:11
                    回复
                      我是猫猫吉祥,我在等我的猫猫如意。从我认识她就没变过。由此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却又多么心怀童话。
                      一个上午,我竟然精神奕奕地做好了一个许久都没感觉的文案策划。
                      中午,唐琳琳叫我去吃饭,我刚站起身,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我接起来,听到主编的声音,她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让唐琳琳先去吃饭,然后一个人忐忑地推开主编办公室的门。没事的情况下,主编不会轻易叫人。
                      主编看到我进来,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我。我奇怪地打开,是自己跟进的那本图书送审打印稿。我疑惑地看着主编,过审了吗?
                      主编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家事?
                      我赶紧否认地摇了摇头。她继续说道,你刚工作,一定要明白,不要把自己的心情带进工作里,不然很容易出错的。
                      我点头。她扶了一下眼镜,说,你送审的这本稿子是没校对过的。
                      我睁大眼睛,不可能啊,我打印的明明是校对好的稿子。
                      主编看了我一眼,我迅速低下头,我再去确认一下。
                      主编冲我点了点头。
                      我抱着稿子从主编办公室退出来,连午饭都顾不得吃,就直奔电脑前。
                      可是,我翻遍整个电脑的文件夹才发现,校对过的稿子已经不翼而飞,电脑里存的是原先未给校对人员看过的稿子!在并不炎热的天气里,我的头顶竟然冒出细密的汗珠。我一遍一遍地反复寻找,都未果。
                      最后,我颓然地倒在椅子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14-08-06 09:18
                      回复
                        唐琳琳吃完饭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吓坏了,摇着我问,洛施,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抓住唐琳琳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焦急地问道,琳琳,上周让你帮我看的打印稿,你没弄错吧?
                        唐琳琳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没啊,打印完我就放在文件夹里,送到主编办公室了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电脑里面正确的文档好像被人删掉了……你看到……有人动我的电脑了吗?我焦灼地问道。
                        唐琳琳摇头,没有。你确定是被人删掉了吗?会不会是你存错了?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前段时间我每天都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可是我明明记得有些事情自己是真的做过。特别是工作,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新人,所以很怕出错。
                        可是现在,我叹了口气,终究是百密一疏。
                        主编对我的过错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是冷淡地让我自己看着处理。
                        经同事的提醒,我打电话给校对人员,可是校对人员说刚好赶上电脑重装,没有存稿。唯一有的是自己打印出来,在纸上校对过的稿子。
                        我二话不说,请了假打车跑过去取。
                        可是等我急匆匆地取回来,才发现要面对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我要自己对着纸张,在电脑的文档里修改。
                        纸张上密密麻麻的红色让我头晕眼花,可是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整个下午,我都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改正错字。期间主编有走过来问候几句,然后,我又被蒋言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通。
                        因为我手里的一本图书,耽搁了公司计划的一批一系列图书的出版计划。
                        本以为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却没想到牵制到其他,想来我更是着急。
                        我连Q群里苏冽她们因为张娜拉的消息闹翻了天也不顾了,只一心一意地修改错误。蒋言脸色铁青地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下午之前我希望这批图书准时下厂印刷。
                        下班时唐琳琳向我打了招呼,说要坐下来帮我一起改。我让她先走了,我出的错没道理让她帮我一起承担。
                        陆陆续续,偌大的办公室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人在灯下奋战。米楚打来电话时,我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低头修改,脖子已经酸痛难忍了。
                        米楚说“来A8”时,我已经有点精神分裂了,疑惑地问,葫芦换车了吗?
                        那头米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她说,傻叉,是新开的酒吧,不是奥迪A8。
                        我“哦哦”地应着,然后回她道,我在加班。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4-08-06 09:19
                        回复
                          我有点小小的感动。
                          但米楚很快就把我的感动转走了。她说,喂,考虑了一天一夜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转而意识到她说的是张娜拉的事。我把药吞咽下去后,冷静地说,没有意义。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齐铭既然和她在一起,就肯定知道她的过去,愿意接受她的过去。
                          那如果陆齐铭不知道呢?你不准备去提醒一下他吗?米楚不怀好意地冲我微笑。
                          算了。我低下头。
                          葫芦这时插话进来,他说,我赞同洛施的做法。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说完赞许地看了我一眼说,度量大。
                          我浅笑着吃了块水果,没有吭声。
                          其实我的度量一点都不大。自从昨天听到那个消息时起,我就希望陆齐铭马上知道张娜拉曾有过这样不堪的过去,我恨不得他立刻同她说分手。
                          但是,我怕陆齐铭会说,我知道,可我还是爱她。
                          我还怕陆齐铭说,那是她的过去,我只在乎与她的以后。
                          我更怕的是,陆齐铭像2008年的谢霆锋一样,即便出了“艳照门”,也依旧坚持非柏芝不娶。
                          那样,我会很难过。
                          比不跟他在一起都难过。
                          但是你愿意放过某些人,某些人看起来可不愿放过你呀。米楚在我耳边说。
                          我正疑惑地想问她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她意有所指地看着门口。我转过头,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我低声问米楚,你叫他们的?
                          米楚摊开双手,我没有。我再看葫芦,葫芦也摇头。
                          眼看那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在迷幻暗淡的灯光下,我突然有些眩晕。
                          陆齐铭和张娜拉像初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一样,手牵着手,只是这次他不像初次那样放开张娜拉的手,反而自然地握着,相依相随。
                          显然他们也看到了我们,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陆齐铭看着众人,微笑道,好久不见。
                          他穿着白衬衫,在绚烂的灯光下,衣冠胜雪。周围的一切喧闹都仿佛与他无关,他只是在看向众人的时候,扫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句,好久不见。
                          如此四个字,千锤百炼的简单,要表达的感情,却千辛万苦地艰难。
                          如果是朋友,“好久不见”是重逢后的喜悦。而如果是恋人,确切地说是曾经的恋人,那这个词要倾诉的恐怕只是分离已久的伤感了。
                          我低下头不说话,酒杯的边缘已经被我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我放下酒杯,拿纸巾擦了下嘴巴,假装若无其事地对米楚他们说,我去下卫生间。


                          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14-08-06 09:21
                          回复
                            你们先看噢,我要起床啦,过一会儿再更噢。


                            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14-08-06 09:24
                            回复
                              2025-12-13 03:51:0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很好看,我喜欢 大爱


                              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14-08-06 11:09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