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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evinsyinsi
  • 与子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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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的眼角扫到了这一切,心有些软了,视线移开了些。雅奇布嬷嬷迟疑的递上了黄豆,八阿哥看着绮颖粉嫩肉呼呼的耳垂有些呆了,没去接黄豆,看了下托盘 里的银针,狠了狠心,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捻起了银针,在点起的灯火上粹了粹火,左手轻轻揉搓了揉搓绮颖的耳垂,一股暖意由着绮颖的耳垂传遍了绮颖的全身, 绮颖心里的委屈少了三分,不甘少了三分,恨恼也少了三分,最后的一分残留在自尊里纠结。八阿哥手起针过,绮颖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四个眼全扎好了。
看着前襟一边浸在泪中的白莲,八阿哥暗叹了口气,自个儿刚才对这丫头是太凶了,今天她是吓坏了,也难为她了,为了救人,小命差点就没了。要是自个儿晚一步进来,王家大太太一旦说出“你不是我的女儿”那一切就难收场了。
可今天若不是借这个由头,怕她是一直不肯扎的。赵陪奉那天对着绮颖的耳朵起疑,就给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今天乌雅氏怕就是凭着耳洞一下看出绮颖是冒牌的。如果自个儿早硬起心肠,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这耳洞总有一天会害了她的命。早出事也好,早出事早解决。
八阿哥拿起帕子,轻轻帮绮颖擦拭脸上的泪花,八阿哥一擦,绮颖刚沉下去的委屈又泛了上来,只是已经没了恼恨,只有委屈了,这些日子憋着的委屈,趁着这会 儿痛痛快快的发泄了出来。八阿哥不说话,只是由着绮颖哭,湿了一块帕子就换一块,直到绮颖不哭了,高几上已是一摞湿帕子。
八阿哥微笑的视着雨后梨花的绮颖,放下了帕子,轻轻地把绮颖脸上最后的一滴泪抹在了自己的食指上,注视着指肚上的泪水,想着若是她能因这四个耳洞,记自己三百六十年,那今日之所为也算值了。
门口八福金那的珍珠正往里瞧,八阿哥深深的看了眼绮颖,怕还得去趟八福金噶琭玳那了。吩咐好嬷嬷丫头伺候好绮颖,就上了八福金噶琭玳的房。
噶琭玳正在那绞个帕子生闷气呢。气自个儿,人家都没上门,自个儿就上赶着去伺候人家的侧福金,结果还给个脸色看。这算什么。
八阿哥一进屋,不用问就一切了然于胸了,走到噶琭玳背后,扶着噶琭玳的双肩,笑了笑:“今天辛苦你了,早上的羹很好吃。”
“我倒没事,你的侧妃娘娘脾气大着呢。我好心使眼色给她,让她别光着脚站地上,人家理也不理,还甩开我的手,照样光着脚站地上。她不怕给人说没规矩,我倒害怕给人说八阿哥的侧妃装病,欺瞒圣上呢。”噶琭玳看着西洋镜里的八阿哥又酸又气,冷笑着说。
“她不是担心自己的额捏才这样的么。”八阿哥想把这事搪塞过去。
“担心?我到是不明白她,好端端的装什么病?如今这病装不成了,我到要看看怎么收场了?”
八阿哥笑了:“这收场除了你能收外,谁还能收?”
噶琭玳一听这话就转过了身,冲着八阿哥说:“我,凭什么是我?她不是本事大呀,她自己想折吧,我是没这个本事。”
八阿哥不说话了,他知道噶琭玳这是没事了。一个等着看笑话的噶琭玳,就快没气了。
果然,噶琭玳就说了:“前晌,德主子那的太监过来了,问王家的来看侧妃娘娘的情况,德主子可是王家大太太的亲姐姐呢,算起来还是侧妃娘娘的姨娘呢?依爷看,我该怎么说呢?我是说有事呢,还是说没事呢?”
八阿哥把双手从噶琭玳的肩上拿开了,去拨弄桌上的小胭脂盒子玩,却不开口,不想接这个话茬,绮颖是假侧福金这事,八阿哥压根没想跟噶琭玳讲,这事一讲就牵扯太多,再说也说不清,还是不说为妙。
噶琭玳等不来八阿哥的话,为了八阿哥这沉默就有些委屈了:“我哪敢说王家的大太太晕在那了。只说已经回去了。侧妃娘娘好本事,把这紫禁城当成戏台,自己扮上在那唱大戏了。只是苦了我们这些笨的,傻的,跟着瞎忙活,瞎操心,瞎填补。”
八阿哥站直了身:“这大太太身子骨弱,今天想必是前面急了,看到女儿,一时气血不畅,才晕了过去。也不是大事,让德额捏知道了到反而不妥,如此这么说,最是好不过了。”
噶琭玳看八阿哥如此说话,一冷笑:“她这么一折腾,王家的人怎么说?你不是见了呀。”
“哦,大太太没事了,也就回去了。”八阿哥象是才想起似的说,一个未了局,却可能要人脑袋的事,此时却只得如此避重就轻,八阿哥暗叹了口气。
“我看那王家,给那个侧妃娘娘也得折腾成一锅煮糊的粥了。”噶琭玳站起来笑了。这无心插柳,还真插出一片柳荫了,噶琭玳的一句话真是王家如今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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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临窗忽睹繁阴合 再盼真假殊未分


  • kevinsyinsi
  • 与子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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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美女不长命
  王家老太太和大太太一回家,就进了老太太的屋,去喊来了大老爷典仪官阿尔法,屏退左右,关好房门,让心腹之人坐外面台阶上把着风。
门一关好,憋了半天的乌雅氏,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我的儿呀,你在哪呀?”
阿尔法一头雾水,看看老太太,又看看乌雅氏。
老太太叹口气:“吉丫头,怕是不在了。”
阿尔法听了一惊:“额捏,不是说见好吗?今个儿王爷还跟我说的,说是听八阿哥说的。”
乌雅氏在边上哭的更厉害了:“那个不是吉丫头。我是她娘,我能不认得呀。”
“怎么会不是吉丫头,你胡说什么?”阿尔法急着问。
不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乌雅氏解释,老太太先说了:“是不是吉丫头,我带大的孙女,我能不知道。”
“我跟他们拼了,我要他们还我的吉丫头。”乌雅氏站起来就要冲出去。老太太怒喊道:“站住。你还没看出来?八阿哥是要保那个冒充吉丫头的。你凭哪条说她不是吉丫头?他是阿哥呀,他说那个就是吉丫头,哪个能说不是。”
“我是她娘呀,我说的话没人信?我去跟德妃主子说,难道还不行?”乌雅氏爬在老太太的膝盖上悲愤的问。
阿尔法问老太太:“额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吉丫头?”
老太太看着远方,一字一顿的说:“我也不清楚。我想带紫萸丫头回来问,八阿哥不许,不过他倒说了刘家的给他撵了回来,可是怎么没见她?刚才一急,我把这事给忘了,快去把吉丫头的奶娘刘家的和以前的丫头珠子给找来问问。”
阿尔法赶紧到门外找了个信得过的小厮去把刘家的和珠子找来。珠子家的人说少福金出阁后,珠子也就思主成疾过世了。
珠子这么一死,老太太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就把刚才在兆祥所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的阿尔法是一身冷汗,痛心疾首,自个儿的女儿就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刘家的来了,一进门“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不敢说一句。
开口的还是老太太:“今天我和太太去看少福金了,少福金到还好。八阿哥说少福金出阁进宫前,你没伺候好少福金,这是怎么回事?”
“奴才从没见过八阿哥,八阿哥说的事,奴才不知道。”
老太太把拐杖一杵地:“你还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吉丫头的事,你倒给我们说个明白。”
刘家的一听当即扑倒在地:“大姑娘的事跟奴才没关系呀,这事得问珠子呀。”
“你还不快老实说,难道非要见了板子才说实话。”老太太拿过拐杖站起来就要朝刘家的挥过去,被阿尔法扶住了,深怕老太太有个闪失。
“再不说,就送你去官府,这谋害皇亲欺君之罪,看你说不说。”阿尔法在旁厉声呵斥。
“奴才说,奴才全说了。大姑娘进宫的那天,南堂来个婆子,这婆子跟大姑娘也是相熟的。找了奴才,说南堂来了个姑娘,模样象大姑娘,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却穿的那个单薄,想要几件衣裳。奴才就去找衣裳,珠子说大姑娘找奴才。奴才就先去了大姑娘那了。大姑娘问南堂为什么来人,奴才就告诉了大姑娘。大姑娘一听有人长的像自个儿,就要去,可是晚上就要进宫了,奴才就劝大姑娘,大姑娘不听奴才的话……”
“你这奴才可是胡说,我那孙女儿最是知道礼数规矩的,她晚上就要进宫,当皇家的儿媳妇,如何还能出府,再说她出去,这么大一家子人能不发现。”
刘家的缩了缩头:“老太太,是大姑娘央着奴才带她出去的。奴才不肯,大姑娘就说奴才不带她去见这个姑娘,她连花轿也不上了。她说进了宫,怕一时出不来了,还有日后就是分了府,也不是个自由身了。所以想去南堂再拜拜天主,也想看看那个长的像自个儿的姑娘。给那姑娘的衣裳还是大姑娘亲自从自个儿的衣裳里捡的呢。”
老太太听了叹口气,这孙女自从被指给八阿哥做侧福金后,就少言寡语,似有所忧。女儿家还是笨些的好,人太聪明也有太聪明的麻烦。
刘家的看了眼老太太,继续道:“珠子就给打着掩护,我就带着大姑娘坐了南堂的车去了。到了南堂,大姑娘一见那姑娘就欢喜的不得了,说比双生的姐妹还像。那姑娘穿上大姑娘的衣裳,俩人站一块,还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看看时候不早。奴才就要带大姑娘回来,可是大姑娘想跟那姑娘多呆一会儿,说走走。俩人就出了教堂,走着回来,谁知正赶上流民闹事。大姑娘就给流民扔的石头给砸到了。奴才立刻去找车,那姑娘似乎会点洋人的医术,可是大姑娘还是没救过来。没到家就登仙了。”
乌雅氏听的早哭死在那了,听到这冲过来抓住刘家的衣裳哭着喊:“你还我的吉丫头来,你还我的吉丫头来。”老太太也在垂泪,阿尔法站边上,别着头强忍着泪。
老太太用帕子擦了下眼泪:“大太太,你先放开她,让她说下去,然后你就让她冒充吉丫头?”阿尔法走过去,把乌雅氏拖开了。
“这不是奴才的主意,这是大姑娘的主意,大姑娘登仙前,亲手把手腕上的玉镯给那个姑娘带上了。这玉镯可是大姑娘的定亲之物呀,不是大姑娘自个儿摘下来,给奴才十个脑袋,奴才也不敢呀,那是皇家的器物。这进宫的时辰眼看就要到了。大姑娘没了,怎么跟宫里的人交代呀。八阿哥的迎亲队伍都快到巷口了。奴才也是没法呀,只好按着大姑娘临了的意思,哄那姑娘替代大姑娘嫁给八阿哥。那姑娘好像对这些常礼风俗一点不懂。她也就同意了,穿上大姑娘的衣裳。奴才和珠子教了教她规矩行礼之类的,她还很奇怪。后来就是她冒充大姑娘嫁给了八阿哥。”
“这么说,你倒是为了王家了,倒是王家对不起你了。”老太太冷笑着。
“奴才是死罪,可奴才确实也是没别的法子。”
“好个没别的法子,我问你,吉丫头的尸首现在在哪?”老太太说出“尸首”两字,真是心如刀割呀。
“奴才买了口棺材,停在南城外的土地庙,奴才不敢私自下葬。须得主子看过后才敢下葬。”
“好,今个儿,你就带我们去,要是见不到吉丫头,你就小心你的狗命吧。”
不敢多带人,只带着心腹赶了辆车去了南城外的土地庙。


2025-12-31 22: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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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evinsyinsi
  • 与子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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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土地庙,里面一溜的棺材,大太太先心一紧,有点怕。可是又急着想看自个儿姑娘一面,就看着这一溜的棺材,却无从下手。阿尔法扶着老太太,就问刘家的:“是哪口?”
刘家的一个个看过来,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了,指着其中的一口说:“本来是放这的,可如今棺材不对了。”
刘家的不敢说,她给大姑娘只卷了一卷席子,想着放这,说不定哪个好心人看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家就帮着入殓了。现如今草席没了,却停着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
阿尔法不理刘家的,走过去,轻轻推了推棺材,没钉死,暗说了句:“得罪了。我也是为了我可怜的女儿。”推开棺材盖,闭了闭眼,打开一看,里面躺的不正是自个儿的女儿。眼泪一下就下来了:“额捏,吉丫头在这。”
老太太和乌雅氏一下就扑了上来,看着里面的吉丫头,还如生前一样娇艳动人栩栩如生,可人却是冰凉的。乌雅氏摸着吉丫头的脸,撕心裂肺的哭起来了。
吉丫头的棺材,老太太和阿尔法商量下,这棺材太招摇,停这怕给人惦记了。先移到了自家相熟的庙里了,回头找块好地再把吉丫头葬了。
回到王家老太太的房里,老太太对着阿尔法说:“吉丫头,那身衣裳,这口棺材,你还看出来了,是谁给置办的?”
阿尔法把大拇指和食指一伸:“这个?”
老太太点了点头:“他这是要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呀。今天看他给那个假的穿袜子、穿鞋,我就明白了。”
“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我去跟德主子说。”乌雅氏哽咽着说。
“‘吃素菜,彼此相爱,强如吃肥牛,彼此相恨。’宫里的嫔妃不能与外人联系,即使家人也不行,你不是不懂这个规矩,再说如今皇上正看中他,连她额捏的嫔 位还是他挣来的。吉丫头是在咱们家出的事,论起罪,咱们是头一份。你告诉了德主子,只会害了德主,也害了咱们一家人。这全是吉丫头的命呀。今儿个那假的还 救过你的命。八阿哥对吉丫头如此,也算对得起吉丫头了。”老太太平静的说完这些,又掉过头对阿尔法说:“你把刘家的看起来,问问,她还跟谁说过。”
“儿子问过了,她说谁也没有。不过她一家子,儿子都预备弄到庄子上,好生养着,看着。”
“嗯。吉丫头找块好地葬了。把珠子也陪着葬一块吧,难为她对吉丫头一片孝心了。大太太,等后儿,那八阿哥带着侧福金来,你记得,那是咱们的吉丫头回门。今儿这事,我们几个就烂肚里了,至此谁也不许再提了。”老太太未说完,已是老泪纵横了。
两天后,绮颖给八阿哥强押上了轿子,去王家回门。虽然临上轿时,八阿哥一再保证:“放心好了,有我在,你怕什么,到时一切有爷呢。没事的。”绮颖就是不能放心,要砍脑袋的是自个儿,又不是他。两天前的硬给扎耳洞,留下的心灵阴影还没消除呢。
到了王家,绮颖偷偷掀开轿帘,外面一堆人,心里就有些慌了,腿就在那直打颤,原来就是死也不能静悄悄的。绮颖不想下轿,可由不得她,几个妇人把她给架出了轿子。
绮颖一给架出来,那些在绮颖看来是看热闹的人就跪了下来。绮颖还没想好说什么,就有女官在那指引着了,绮颖明白了,自个儿就是个傀儡,怪不得八阿哥说不会有事了。绮颖曾经幻想的,演出的母女抱头痛哭述说前缘后世是真真的不会有了。
女官架着坐到了中间的主位上,大太太乌雅氏率有品级的亲属及本旗女眷坐东面西,其余来宾坐西面东。宴会按着奉茶、奉果、奉酒、奉馔酌酒一串程序走下来, 中间伶工乐队奏乐助兴。不到中午时分,宴会结束,绮颖起身,随着八阿哥坐轿走人。大太太乌雅氏率一堆亲属来宾,在内堂阶下望宫阙行六素三跪九叩礼。外面就 由阿尔法率领,福晋亲族折中有职官员与本旗的官员全体官员在阶下望宫阙行三跪九叩礼。



  • kevinsyin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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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八阿哥和绮颖的轿早走远了。这种盛况,绮颖是如今,日后都没机会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当她娶媳妇时,她也只能幻想这种盛况了。
几天后,绮颖正跟着雅奇布嬷嬷在那学国语呢,八阿哥走了进来,也不打断,自个儿在旁边找张椅子坐下了。
绮颖背对着门,起先到不知道八阿哥来了,嘴里还溜着说才学的国语,练习着。可看雅奇布嬷嬷的神情,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扭身一看原来是八阿哥进来了,也开 始有点不自然了。雅奇布嬷嬷就笑了:“哎呦,我说怎么福金突然这么扭捏起来了,舌头象打了结也不利索了,原来是贝勒爷来了呀。刚才那小嘴那个爽快劲,可是 比那梁上的鹦鹉巧的多了,那词可是一套一套的,让奴才我都没话可接了,贝勒爷,您可真该听听福金那些巧词。”
一身月白袍子的八阿哥心不在焉地笑了下:“你们学你们的,别管我。”
“能不管你呀,你这么个大活人可坐这呢,象个监工似的,你换个地坐好不好?”绮颖就去推八阿哥起来。
雅奇布嬷嬷一看这架势,到知趣的先告退了:“哎呀,奴才我可真糊涂,才惠主子喊奴才去,奴才这一教福金国语教的开心,倒把这事给忘了。该死,该死。贝勒爷,你来的正好,烦劳贝勒爷替奴才继续教教福金国语,老奴去趟惠主子那,看看找老奴什么事。”
八阿哥自然明白这是雅奇布家的托词,也就点了点头,雅奇布家的一个蹲安后就踩着高低鞋闪出了门。
绮颖气鼓鼓的坐到高几左手边椅子上了:“人家好端端的在这学国语呢,你一来,全破坏了。”
八阿哥并没象往常那样跟绮颖逗着玩,而是在想着什么。绮颖看了眼不吱声的八阿哥突然问起了:“我刚才听雅奇布嬷嬷的意思,好像你老婆不少哦,你说说你到底几个老婆?”
八阿哥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去接这个话茬,停了会儿,对着端茶进来的紫萸开了口:“紫萸,给福金拣套素净衣裳出来。你自个儿也换套素净的。”
绮颖转过头狐疑的看着八阿哥,八阿哥端起了茶杯:“现在,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去换下素净衣服才好去。”绮颖想追问可看八阿哥,可看了看八阿哥那一脸的深沉抑郁样,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给吞咽回了肚里,只得站起身先去换衣裳了。
绮颖一张素脸, 不施脂粉,身穿元青妆花云纱衬衣,,外罩藏青苏缎氅衣走了出来,脚上一双藏青暗纹锦缎高底鞋。八阿哥从头到脚打量了,把绮颖鬓边的镶红点翠的碧玺莲花流苏 给拿了下来,换了素银通草蝴蝶簪戴了上去,八阿哥这才领着绮颖,出了宫门。八阿哥自个儿骑马,让绮颖坐上了一辆马车,几个亲随侍卫前后护着,出了城门。到 了郊外,八阿哥先下了马,然后手臂一伸,绮颖搭着八阿哥的手臂也下了马车,侍卫们全远远的分开四下里站着。
绮颖转头看看四周,连个房子也没有,也没看到欢欣,只看到一块墓碑。绮颖就用眼睛询问着八阿哥。八阿哥走到墓碑前,用手轻轻掸了掸墓碑上的薄灰,对绮颖说:“你拜拜她吧。”
绮颖走上前,看着墓碑上只写着:“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这是谁呀?”
“你替的王家姑娘,她的名讳是吉兰泰。不方便写别的,她家就写了这句诗。王家为了永绝后患,已经照旗人的习俗,把吉兰泰姑娘火化了。本来早应该带你来,可是不方便。今天是她的二九,你拜拜她吧。”八阿哥背着手看着远方淡淡的说。
绮颖的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王家回门那天,看到乌雅氏那张面如死灰的脸,绮颖就明白了,自个儿这个良心债要背一辈子了,从今往后,自个儿只能是八贝勒的侧妃娘娘了,王家的大姑娘了。
面前的金箔锡纸,是烧给土里的已经成灰的吉兰泰,也是烧给三百六十年后的黄绮颖的。
绮颖跪下了,生者的祝福和祈祷,顺着燃烧着的金箔锡纸的那缕缕青烟缓缓上升,直达天堂,化为片片云彩,缠绕着那已经过烈焰洗练,成为天使的吉兰泰。
八阿哥背转了身,往自个儿的马走去,后面传来绮颖轻轻的如泣如诉的声音:“Ashes to ashes, and dust to dust; in the sure and certain hope of the resurrection unto eternal life.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这也许只能是希望,往生者真能得到安宁吗?在世者真能获得解脱吗?
远处树上的一只乌鸦“啊”的一声飞向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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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


  • kevinsyin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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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肉香吧”八阿哥逗着绮颖。
“中国的蚊子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跟蚊子是一国的。”
“说的你好像不是中国人。难道美国蚊子不咬你。”
“我是不是中国人呀,我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我是美国亚裔呀。不过美国真没蚊子。”
“美国没蚊子?”八阿哥到奇怪了,还有没蚊子的地方。
“美国本来是有蚊子的,可是因为干净,还有喷药杀灭蚊,所以没蚊子了。当然森林里还是有的。可是城市里、居住区都是没蚊的。”
“那是什么药,你在弄这个?”八阿哥问道。
“我不是弄那个喷的药,我是抹在我身上可以祛蚊的。你不知道蚊子有多可恶,会传染很多种疾病的,象疟疾、日本脑炎这些的。”
“疟疾、日本脑炎?”
“对呀,尤其是这个日本脑炎,三百六十年后也没什么特效药,只能是灭蚊、祛蚊了。”
八阿哥听了不甚了了,不过还是想知道:“那你祛蚊跟大黄有什么关系?驯练它吃蚊子?”
“不是了,我是把我做出来的这个先在它什么擦擦,看看有什么反应,有什么毒性呀。这个用兔子、小猪实验比较好,可是眼前没兔子,只能委屈它了。”
“有毒,你还敢用,真是的。我的大黄也不能这样对待,我还指望打牲时,靠它给爷露脸呢。”
“是药全有毒,只不过要药的毒性控制在人体能接受的范围内就可以了。就算有毒,只要是能在一个人体能接受的范围内,短时间的使用或者服用,人体会自身排泄掉的。我这个应该是没毒的呀,我就是看看皮肤反应呀。”绮颖说着把一小瓷瓶递给了八阿哥。
八阿哥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又要嗅嗅,绮颖立刻伸手拦住:“不能这样闻的。”说着拿回来,示范给八阿哥看:“这样才行,如果你那样直接闻,谁知道是不是对人体有害呀。”
八阿哥再拿了过来,学着绮颖的样儿嗅了嗅,一股淡雅清新飘进了鼻孔:“这味挺好闻的。叫什么名?”
绮颖得意的笑了:“好闻吧,这味可是我特意为自个儿配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店。没名呢,你帮起个吧。”
“爷起名可以,可你得帮爷也配一个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的。不过不要香的,爷是男人,爷只是不想被蚊子咬,没味就好了。”
绮颖立刻一脸灿烂的仰望着八阿哥:“没问题,你说你起的什么名。”
八阿哥笑了:“真性急。韦庄有词‘柳烟轻,花露重。’就叫‘柳烟花露’,这名配你最好。”
绮颖笑了:“好听。我喜欢。不过你还得先让我在大黄身上试验一下,要是明天没什么反应,我就帮你配,要是有反应,我还得在继续试验。”
八阿哥摇下了头无奈的笑了下,俯下身拉起了大黄:“来,大黄,为了爷,你就配合下福金吧。”
绮颖立刻巴巴的跑了过来,蹲了下来,先拿剃刀小心刮掉了点大黄的毛,再先把药水倒在一块小布上,然后把布上的药水蹭到大黄露出的皮肤上了。
八阿哥看绮颖这么弄着:“大黄呀,谁让爷娶了这么个福金,你可是受委屈了。”
绮颖站了起来:“等你不被蚊子咬,你就知道我的好了。什么娶了,我可没嫁你。”
“又来了,要爷把你的保证书拿出来?”八阿哥抬头看着绮颖。绮颖鼓着嘴坐了回去:“动不动就提保证书。”
八阿哥不去理会绮颖的抱怨,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弄这些,你不是学医的?”八阿哥不解到。
“学医要学化学、药学,要学很多的。这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了。哎,可惜我妈一直管着我,让我学这个,学那个,就是不让我做我喜欢的。”绮颖不开心的嘀咕着。
“你想做什么呢?”八阿哥逗小孩般的问,他真不知道绮颖想做什么呢,三百六十年后的人明显比今天的自个儿自由多了,他可以从绮颖、欢心身上看出来,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是一个人成长奋斗的,没有朋友,就只读了书,各种各样的书。可是医学是要团队合作的,我不知道后面怎么办,我不想学了,我想放弃,可是我妈都不许,她说坚持下去就可以了。她不知道,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没人愿意跟我一起工作,我不知道怎么让他们,让病人相信我,他们总是不相信我。”绮颖带了点伤感说,透着迷茫。
八阿哥忍不住把绮颖从那边的椅子上拉到了自个儿的身边,搂着绮颖的腰:“所以你就怕了,你怕失败?你就要逃避跟着爷到这来?”
绮颖犹豫着:“也不全是,我还一直想知道我到底跟那个吉兰泰之间有什么关联,为什么我们会那么相像。还有我……我在担忧……。”
“你担忧什么,有爷在,你有什么可担忧的呢?有爷在你什么也不用怕的。”八阿哥轻拍绮颖的背安慰着。
绮颖摇了摇头,看着八阿哥想着什么,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八阿哥自个儿的身世之谜,告诉八阿哥自个儿为什么会是个天才。
八阿哥看着绮颖的样子,笑了:“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告诉爷的?”
绮颖习惯性的抿了抿嘴,捏了捏小拳头。八阿哥已经有些了解绮颖表情的含义,看到这样子,就知道绮颖心里有事,可他不想逼绮颖说,只是站了起来,把绮颖搂的更紧些,绮颖把头埋在了八阿哥的怀里。
绮颖就这样靠着,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没什么,只是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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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阿哥把绮颖从怀里推开了些,认真的看着绮颖问:“什么事,爷不能理解呢?”
绮颖躲避着八阿哥的目光,含糊的说着:“比方说,我跟你不是一样的人,我是说我不是正常的人类呢?”
“不是正常的人类?你是狐狸精?”八阿哥逗着绮颖。
绮颖瞪了下八阿哥,推开了八阿哥:“你才是狐狸精呢。我说的是我不象你那样出生时没有人为做过什么。我不知道我在我妈肚子里是不是给他们动过我的基因。”
“基因?”
“怎么说呢?就是一种承载遗传信息的非常小的,肉眼看不见的物质。人的生长、生殖、发育、衰表、病变等与基因密切相关,人体里有数不清的这样的物质。”
八阿哥似懂非懂的“嗯”下,又问:“这跟你有关吗?”
绮颖叹了口气:“不知道,我这不是担心呀,就觉得不对劲。”
八阿哥笑了:“你别想的太多了,哪有这么多不对劲。你呀,最正常不过了。”
绮颖知道这些八阿哥是不明白的,自个儿心里的疑问也是去不掉的。在三百六十年后,绮颖为了查这个才学的医,自个儿的部件都检查过,没少下工夫,如果不是吉兰泰的出现,绮颖都认为一切都是自个儿的多心了。
绮颖还是忍不住问了:“吉兰泰,你见过她吗?”
八阿哥踱步走回了自个儿的椅子,撩起了袍子坐下了,拿起了茶杯,撇了下茶叶,品了口茶,放下了茶杯:“这王家姑娘,倒是曾经见过一次,不过也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她还在姑苏吧。”
“姑苏?苏州?她不是满人,怎么在那呀。”绮颖不解了。
“这天下都是大清的,她在姑苏亲戚家也未尝不可吧。”八阿哥想着康熙三十八年,跟随罕阿玛南巡视察何工,吉兰泰正是“娉娉袅袅十三余”,时节正是“豆蔻 梢头二月初” 。那日正是“微雨燕双飞”,而吉兰泰正是“落花人独立”站在一树如玉般怒放的玉兰花树下,如雪般的桃花、樱花瓣铺满了一地。一袭藕色的汉家女子打扮的吉兰 泰站在这花雪地中,眉翠袅,眼波长。春水盈盈,娇姿怯怯,惊为天人下凡。真个是花素人洁,人娇花艳,相得益彰。
再细看,玉人已是 款步姗姗,袅袅娜娜如弱柳扶风一般的远去了。那时节,以为只能望佳人而空叹,一个在旗一个在民,襄王有梦,神女无缘也。谁知苍天有眼,吉兰泰居然也在旗, 还是典仪官的女儿,罕阿玛指了婚,原指望就此可以鹣鲽情深,蹉跎不弃。却谁料又是天降横祸,吉兰泰跟自个儿到底是阴阳永隔,终归是有缘无份,戚戚然兮。
八阿哥苦笑了下,扭头看了下正困惑在自个儿烦恼中的绮颖,一双凤目不由的,慢慢的由无奈悲叹转为了柔情似水,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握住了绮颖的一双柔荑,摩挲爱抚着,舍不得放开,真心感谢老天又把这三百六十年后绮颖赐给了自个儿。
绮颖被八阿哥这么看着,到不好意思了,俩腮泛起一片桃红,双眼微垂,一波秋水。想抽回手,八阿哥的手却紧握不放,只能作罢,任由八阿哥这样握了。
第二天,绮颖这屋就由嬷嬷带了个小姑娘来了,小姑娘给绮颖磕了头,就算绮颖的人了。绮颖笑了:“你叫二妞,我给你改个名吧,叫香慢吧。这样你和紫萸正好一对,紫萸香慢 ,多好。”
八阿哥正好进来,听到就说了:“不错,学问见长了。连这个也晓得了。”
绮颖扭着身子:“哦,我都差点忘了谢谢你送来的西洋枕头了。”
“用地怎么样?要是不好,我让他们再去寻了。”八阿哥追问着。
绮颖一笑:“挺好的,我才提了一句,你就上了心,谢谢了。”
八阿哥伸手指在绮颖的鼻子上轻轻一刮:“跟爷到客气了,不像你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
绮颖躲了下,细细的盘算起来:“我说谢谢倒是我不好了似的。你那驱蚊水,大黄没事。回头我就帮你配。这样我去打牲就不怕蚊子了。对了,我要去学骑马,你帮我做个马鞍,我还要做套骑马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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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笑了:“马鞍有现成的,我帮你挑一个好的不就得了。不过这骑马,如今旗人家的姑娘会骑的都不多了。”
绮颖递给了八阿哥几页纸:“我才不要你的马鞍,我要的是这种的。这个是欧罗巴女人骑马用的。这点我很同意郝思嘉,像男人那样叉着腿骑马不好看。你没看过茜茜公主骑马的画像,那才叫漂亮呢,我也要做套那样的骑马装。”
八阿哥看着这马鞍的图样,摇了摇头,有点担心自个儿的教授任务的艰巨。
过了两天,绮颖看到八阿哥回来了,就笑嘻嘻的迎了上去:“今天回来的好早呀。”
八阿哥笑了:“你这么殷勤,看来非奸即盗了。”
绮颖一听就不开心了:“我有这么坏呀,我这不是把这个给你呀。是你要人家配的。”说着把手里的小琉璃瓶扔给了八阿哥。
八阿哥赶紧接住了,一看,笑了,打开瓶盖,用手在瓶口上方轻轻一扇,一股极淡的,八阿哥用力去嗅,方才闻出一股似乎是烟草味,可是又有点不像,有点禅意的感觉,整个人都清爽透彻起来。
绮颖笑着说:“是不是很有点诗情画意的味道,很适合你的味道吧。”
八阿哥笑了:“爷是什么味道?”
绮颖一脸的坏笑:“一股子酸味呀。”
八阿哥扭头嘴角就上扬了:“我是酸味到也不怕,只是你这屋子怎么有股馊味呀。”
绮颖不解了:“馊味,那是什么味?”
八阿哥不答,只是玩弄着手里的琉璃瓶,转来转去的看里面的液体流动,脑子里却想到了别的。
绮颖看了看八阿哥的表情,想也不是什么好话,自然不会再追问了,可是又有点可惜自个儿给八阿哥的那瓶是想到的八阿哥的气质韵味,终究是觉得说出口太肉麻 了,好像诚心讨好这个人似的,自个儿犯得着么,真是的,他眼前有个八福金,还有几个侍妾,地下还有个谁知是不是真爱的吉兰泰,说不准自个就是那个吉兰泰的 替身,想到这个好心情也变成了坏心情,忍不住酸酸的问了句:“不帮你的那些老婆配?”
八阿哥嘴角扯了下:“你看着办吧。这可不馊味上来了,跟酸味到一对了。”
绮颖“哼”了一声,这下是明白什么是“馊味”了,可酸味也更浓了,追问着:“好呀,那就都配,只是你要说明白你有几个老婆,爱的是哪个,疼的是哪个,想的是哪个,暧昧的是哪个。”
“你很关心这个?”八阿哥笑了,扭头看着绮颖问。
“不是关心,是为了做这个的必须。总不能胡乱配了,到时让你那爱的疼的想的暧昧的拿错了吧。”绮颖不看八阿哥的眼睛,撅嘴气鼓鼓的说。
八阿哥看着绮颖的脸,想了下,这丫头难道吃醋了?不至于吧,看她平时还没自个儿的大黄对自个儿上心呢,也不说什么,按规矩的回答了:“只有你和噶琭玳是爷的老婆,别的是妾。你就照这个配好了。”
绮颖气的走到了八阿哥面前,鼓着腮帮子,质问着:“那你那时怎么跟我说,你只有俩个老婆,妾不也是小老婆呀。你就是个骗子,还是个大骗子。”
八阿哥笑的嘴都咧到腮帮子了:“你一直说你没嫁给爷,爷有几个老婆也跟你没关系吧。”
“这不一样了。我没嫁给你,也不代表你可以有这么多老婆。”绮颖强辩着。
“你没嫁给爷的话,那爷只有一个福金。” 绮颖气的就打了下八阿哥的肩膀。
“说不过爷,就打爷呀。这可不对。爷从来没骗你,爷是按旗人的规矩说的。”八阿哥笑着辩解着。绮颖知道说这里的各种规矩风俗说不过八阿哥,恨的牙痒痒的,看到八阿哥手中的琉璃瓶,就要去抢,八阿哥灵巧一躲,绮颖没抢到。
八阿哥站了起来,把个琉璃小瓶举得高高的,绮颖就在地上蹦着去抢:“不给你了,还给我,你这个大骗子。”
绮颖喊地越凶,八阿哥笑地越欢:“哪有给了还要回去的,爷还想你给太后、罕阿玛、额捏也配呢。”
绮颖停了下来:“是不是真要我给你大小老婆也配?”
八阿哥嘻嘻一笑:“你配最好了,不配也没关系。”
绮颖听了这话,气消了点,可还是一扭身往碧纱橱里走了,八阿哥也跟了进去,绮颖一看就往外推着八阿哥:“你干嘛进来,不去找你的大小老婆?“
“我不是在我老婆这,我还去哪找?”八阿哥涎着脸把绮颖抱着转了个身,自个儿在碧纱橱里,绮颖在外了。
绮颖撅起了嘴,半发脾气半撒娇的说了:“谁是你老婆。你去吧,这么多,你最好开个工厂了。”
八阿哥笑了,坐到绮颖常坐的椅子上:“也是,调这么多,你也累。”
“你弄个工厂,往外卖,你不发笔横财呀。”绮颖嘲讽道。
“你说的倒是不差。这事可以找人商量下。爷去办点事,你先休息吧。”八阿哥的思绪想到了更远处,不管背后绮颖在那恨恨的眼神,自顾的走了。
气的绮颖在背后轻声骂道:“肯定是去哪个老婆那了,你就别再进我的门了。”看着桌子上的小琉璃瓶,想拿起来扔了,又舍不得,只能一个人坐那生闷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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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萸香慢:“紫萸”是一种植物,“慢”是一种词牌调子的格式。“紫萸香慢”是宋词诗人姚云文的作品。调见凤林书院元词,姚云文自度腔。因词有“紫萸一枝传赐”句,取以为名,后成为一种词牌格式。——百度百科。
原标题:人情自厌芳华歇 一叶随风落御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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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粽子要这样吃才香
  端午到了,宫里各处悬满了朱符,插着蒲龙艾虎,窗牖贴好了红纸吉祥葫芦。康熙很开心,明年就是自个儿的五十大寿了,一早就把自个儿历来习的字赏给了大臣,几个皇子自然也有份。
八阿哥看着桌上铺着的罕阿玛的字,心里想着自个儿的字。自个儿不喜董国昌的字体,就为了这,罕阿玛特意吩咐自个儿每天临十帖。而自个儿少时淘气至极,央了人去写,罕阿玛明明知道,却一笑而过,只因为自个儿书读的好,马骑的好?如今罕阿玛对自个儿的字也不太苛求了,接受了自个儿临黄庭坚的字,也不要自个儿在每日临着十帖了。而这日后却会成为自个儿的一条罪状,三百六十年后还会被人诟病?不讨罕阿玛喜欢的四哥,为了讨罕阿玛的喜欢,特意偷偷的临罕阿玛的字。自个儿是不是也该如此呢?
八阿哥也开始磨墨准备临康熙的字了,可才临了一笔,就停笔不写了,何必呢?何必为了讨罕阿玛的喜欢,把自个儿的真性情隐藏起来。好也罢,坏也罢,自个儿就是自个儿。日后四哥不也说过:“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不负尔等也。勉之!” 那后面的几句自个儿是当不得,不能当的,做不得,也不能做的。可这自然秉性却是当得,做得的。
八阿哥扔下手上羊毫,仰天一笑,大步流星走出了书房,到了绮颖的房里,绮颖正对着眼前的一堆小瓶子在那发呆呢。八阿哥一看就乐了:“你都配好了?”
“嗯,没累死我。”绮颖抱怨着说。
“我看看,不错。好,你就送去吧。”八阿哥笑着说。
“我不去,你去吧。这是给你太后的,她的是玫瑰味;这是给你罕阿玛的,他的是烟草味和青草味的混合;这是给良主子的,她的是荷花,你额捏我总觉的应该是荷花的风骨。这是……”
八阿哥笑看着绮颖:“你配的,额捏一定很喜欢,过会儿爷跟你一道去,今天是过节的日子。你这些就是爷的节礼了。”
“我快累死了,你倒便宜了。弄了半天,我到没节礼了。”绮颖笑嘻嘻的撒着娇。
八阿哥偷偷一笑,悄悄打开了一个罐子,伸到了绮颖的鼻子下,绮颖闻到了味道,那是她喜欢的味道,低头一看,伸手就去拿,八阿哥把手一缩,绮颖就央道:“你看看,我帮你全家老老少少全配了,你的大小老婆全配了,就给我吧。”
八阿哥笑了:“那你怎么谢我?”
绮颖也笑了,指着桌上的瓶子说:“那你怎么谢我,要知道我这可是保你们全家一夏天不被蚊子咬。”
八阿哥往上瞧了瞧,然后缓缓道:“这样,你是辛苦了。可是爷弄这个也很麻烦的,爷也辛苦了。”
绮颖撅起了嘴:“舍不得就算了。哼”然后故意扭头就走,走了没两步,猛的回身就去抢,谁知八阿哥早有防备,罐子从胸口一移,绮颖就扑进了八阿哥的怀里,这个样子实在有点暧昧,绮颖就不好意思了,想抽身出来,可是感觉也不合适,只能这样张着嘴看着八阿哥。八阿哥笑嘻嘻的看着绮颖,然后右手环过绮颖越了过去,从罐子里拿了块巧克力放进了绮颖的嘴里。绮颖咀嚼着巧克力,尴尬笑着站好了身,从八阿哥怀里出来了。
八阿哥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绮颖,手指轻触着绮颖的鼻尖:“真的这么好吃?”
绮颖点着头,伸手从罐子里也拿了块递给八阿哥,八阿哥不用手接,头往这靠,绮颖只好喂给八阿哥吃。八阿哥就势把绮颖的手指头也含在了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让绮颖把手指头抽出来,说了句:“好香,果然蚊子爱咬你。”
绮颖又羞又笑的捂着嘴不知该怎么办了,只好站到桌边低头装作看桌上那堆柳烟花露。
一块巧克力慢慢融化进了肚里,八阿哥心里也喜丝丝的,慢慢走到了绮颖的身后:“放到匣子里吧,我们先去到福金那,然后一块去各处送节礼吧。”



2025-12-31 21:5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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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颖嘟起了嘴:“你老婆会怎么想呢,你们去吧,他们说的大部分话,我还是听不懂。”
八阿哥笑了:“你不是平时挺胆大的呀,这是你弄的,自然要你去了。放心,有爷在,不会为难你的。听不懂才要多听的。天天只跟爷用汉话讲,你的国语、蒙语,哪天才能学会呢。”
“那还不是你图省事,自个儿跟我讲的汉话。人家雅奇布嬷嬷怎么就跟我讲国语呀,还说我的国语学的快呢。”绮颖不服气的说。
八阿哥笑了,这丫头经不得激。绮颖发现又上当了,气的握起拳头敲了下八阿哥。八阿哥笑着叫道:“好痛。”
绮颖理也不理,对着镜子看了看自个儿的头发和衣服。八阿哥笑了:“挺好的,走吧。”
绮颖跟着八阿哥先到了八福金噶琭玳的房里。自从绮颖进了门后,噶琭玳的心里就没舒畅过一回,八阿哥的心思,傻瓜也能看出来了。真的是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八阿哥是初一十五必在这里,晚上也从不在侧福金那留宿,只在自个儿和几个侍妾那转。可是晚饭呢,只要不出去办差全在侧福金那吃的。自个儿居然只能在黑灯瞎火里偶尔才能见到自个儿的夫君了,连想说个话的机会都没了。如今俩人间有什么要说的,只能指望传话的太监了。
八福金噶琭玳这些日子来,没少骂下人,也没少扔个杯盏,可没用呀,八阿哥的人她骂不到,绮颖的人,她也骂不到,别的几个侍妾跟个苦瓢似的,自从侧福金进了门,反倒能雨露均沾了,哪个还会说侧福金不好了,从自个儿这请好安一转身就进了侧福金的门,噶琭玳突然发现自个儿好失败。
八阿哥带着绮颖进噶琭玳的房时,就听一声“哐啷”。八阿哥皱了下眉,看了眼后面的绮颖,有心想掉头走了,可是想想今天还得各主位那行礼呢,只能进去了。
噶琭玳一看八阿哥来了,刚想说什么,看到八阿哥身后的绮颖,就笑了:“哎呀,爷和妹妹一道来了。可真是稀奇。这是约的,还是赶巧的?”
“我先上她的屋,让她跟我一道来了。”八阿哥干脆明白的说了。
噶琭玳冷笑了下:“我说呢,哪有这么巧的事。”
绮颖硬着头皮把装着自个儿配的柳烟花露的小匣子端到噶琭玳跟前,对这位福金,绮颖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那看着八阿哥,想他快点救场吧。八阿哥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丫头也只能在自个儿面前侃侃而谈了。
八阿哥只能帮绮颖对着噶琭玳说:“这是她特意帮你调的‘柳烟花露’,驱蚊祛暑的。你试试,大节下的,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噶琭玳笑着接了过来,打开来,看到一个玻璃瓶,倒也不小,举起看了看,然后好像一不留神,瓶子一下掉地了,“哗啦”一声,瓶子粉碎,香气瞬时溢满了整间房子。
噶琭玳抬起头看了看一屋子的香雾,对着绮颖似笑非笑的解释道:“哎呀,真不好意思了,妹妹。我想是着了哪个狐狸精的蛊咒,这些天手抽的厉害,尽掉东西,你看前头才把一个爷最喜欢的宣化杯子给砸了。可把我心疼死了,要是爷来我这,连个好茶盏都没用的了。如今,又把妹妹特意为我配的这个什么‘柳烟花露’给砸了。真的是抱歉。怎么办呢?”
绮颖不用别人告诉也知道噶琭玳这是故意的了,嘴里硬挤出几个字来:“没什么。”
“可是怎么对得起妹妹呀。再说这味怪好闻的,妹妹还能再帮我配一个?”
绮颖终究还是职业道德占了上风,后面的戏码还得继续唱,话是说不出了,点点头。八阿哥站了起来:“走吧,太后、罕阿玛、额捏还在等着我们呢。”
“哎呀,这准备的节礼,爷没示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准备了。”噶琭玳两手一摊转向八阿哥说。
“这个我准备好了,所以也就没问你了。”
噶琭玳一听一愣,心里咯噔一下,不是为了没能难为住八阿哥,而是明白自个儿只怕在八阿哥的心里已经没了位置,可还是把不甘转化为武器,转身对绮颖一笑:“妹妹,也去吗?那得跟内务府打声招呼了,要不妹妹都没地站了。”
绮颖才想说什么,可看着噶琭玳的笑,突然升起的不是自个儿的委屈,而是噶琭玳的悲哀,摇了摇头,象逃也似的出了噶琭玳的门。
八阿哥看着绮颖的背影,又看了看噶琭玳,什么也没说,带着噶琭玳去太后那了。太后看着儿孙满堂那个开心呀,宁寿宫已经济济一堂了,仙乐和和,康熙做在太后边上彩衣娱亲般的哄着太后开心。
端午的节礼无非就是粽子这些,一宫宫、一府府的各式花样的粽子,太后和康熙尝一点就赏了出去,有的都不尝,也就放那了。
康熙看到八阿哥来了,就问了:“八阿哥,你就空手来了。”
八阿哥笑了:“回罕阿玛,儿子哪敢呀。儿子来晚了,是为了把这个进献给太后老祖宗和罕阿玛。”
康熙好奇了:“什么好东西,我倒要看看。”八阿哥示意身后的常海端上来。
常海端着一个盖着黄色锦缎的托盘走到御座前交给了康熙的太监,,旁边的梁九功把锦缎接了,康熙看托盘里是俩个漆皮彩匣,拿起一个打开了,匣里躺着一个一尺来长的玻璃瓶,里面是翠绿如玉般光泽的液体。
瓶子上贴着张白纸,白纸上画着一只雄鹰,一行小字“柳烟花露”,康熙笑了,这画和字全是八阿哥的手笔:“八阿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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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阿哥回道:“夏天蚊虫多,儿子想罕阿玛日理万机,就算用蒿草驱着蚊虫,也是有烟味的,尤其是塞外秋围,更是如此。儿子的少福金访的有这么一个海上 方,可以驱蚊避暑、防痱止痒。先就特意的配了,儿子试过了,果然不错。就让少福金这几日赶紧的配好了,给太后老祖宗、罕阿玛、各位妃额捏用上了,也是儿子 的一片孝心。”
康熙一听就乐了:“这个怎么用?”
八阿哥赶紧说道:“只要把瓶里的水抹在露出的身上即可,不过眼睛里千万不要进去了。这个抹了,可以管三到四个时辰。”
康熙打开瓶盖,在手心里倒了点,抹在手背上。试了试,果然不差,更开心了:“真这么好,不错,这味也好。八阿哥,让你的少福金把方子写下来,回头让内务府照着做些。”
康熙又打开了太后的那瓶,嗅了嗅:“怎么跟我的味不一样?”
八阿哥笑着回道:“少福金说了太后老祖宗是母仪天下,所以用的牡丹玫瑰的花气;罕阿玛是贵为天子,自然寻常味道不行的,特意巴巴的把那百花之味提了出来,这才是皇者之气。”
太后嗅着,对康熙说:“这味是不错,我想到了草原。”
康熙不停的点头,想刚才自个儿闻的味果然是有些皇者之气,这八阿哥的少福金果然是个灵巧人,只是赏她不太合适,毕竟只是个侧福金,才嫁了八阿哥,也不能 太扎眼,那反倒是害了她;赏八福金,她又没功,就会吃醋辖制着自个儿的儿子。得,还是赏儿子吧:“八阿哥,不错,你送的这个节礼好。赏你古玩字画几件,回 头你自个儿去库里挑吧。”
太后看康熙赏了,也赏了些金玉器皿。八阿哥、噶琭玳赶快跪下谢了赏。
出了太后那,八阿哥赶紧四处派送这“柳烟花露”,到了惠妃那,惠妃姓纳喇氏,郎中索尔和之女,和明珠论起来是远房的堂叔侄关系。想八阿哥虽然不是自个儿肚里掉出来的,可惠妃是对比自个儿的亲生儿子还放心的。
八阿哥把“柳烟花露”一递上,就跟惠妃说笑了起来:“儿子这是带着媳妇来给惠额捏讨赏来了,惠额捏赏儿子几个粽子吃吧。”
惠妃拿个手帕指着八阿哥,就跟边上的嬷嬷们合不拢嘴笑着说:“看看,都是多大了的人,还这么淘气,说的怪可怜的。”
嬷嬷们忙凑趣道:“那还不是主子疼八爷,不然八爷那会跟主子这般的亲热,外人看的那可不象隔肚皮的母子,分明就是嫡亲的母子。”
惠妃更开心了,自个儿生了个大阿哥,清宫换养制,又挂名养了七阿哥和八阿哥。这七阿哥腿有残疾,是个老实孩子,八阿哥可是没少给惠妃露脸争光。
惠妃一连口的说“赏,赏……”这边早有宫女捧出了一捧盒的东西来。八阿哥一看,里面一个金色香袋,上面镶着几颗红色宝石,攒出几个红红石榴的纹饰配着绣 出的大把的石榴叶花样,八阿哥明白这是惠妃希望自个儿早日有子,心下一阵感动。噶琭玳一看,心里却一酸,自个儿吃了多少补药,把了多少回脉,可是就是没个 喜脉,大过节的,也用这个来刺自个,说是好心,可就不能不提这档子事么。
又有宫女托着一盘各种馅心的粽子来,八阿哥就笑了:“粽子就好,粽子就好。”
惠妃笑了:“你要有肚子,把这一盘的粽子全吃了,不够,我这还有呢。”
八阿哥立刻求饶道:“惠额捏,那儿子不还吃撑了。儿子不舒服是小,可到时让惠额捏为儿子担心,那就是儿子的不该了。”
惠妃笑着用手指头点了下八阿哥的头:“你看你这张嘴呀,就会哄人开心。怪不得太后祖宗、皇上都这么疼你,你大哥哥都退后了。”
“那还不是大哥哥疼弟弟,让着弟弟,把露脸的事给了弟弟。”
惠妃笑了:“你大哥哥、七哥哥就要来了,你们哥几个正好在我这聚聚,回头赶紧上你额捏那去。回头大伙还要跟太后老祖宗、皇上一道吃节饭看龙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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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然,大阿哥带着自个儿的四个女儿,七阿哥带着嫡福晋纳喇氏都来了。这大阿哥,三十二、三年纪,魁梧健壮,脸上更是硬朗之气,也算的英俊男儿,四个格 格,大的今年虚龄十五岁了,四个姐妹到也相像,都有着北国女子的飒爽之风。大阿哥的福金上年没了,大阿哥也没立马续弦再娶再立福金,如今身边只有几个妾 了,惠妃也不好说什么,想自个儿儿子夫妻伉俪情深,等过两年再让大阿哥续弦了,府里不能没个女主人。
大阿哥、七阿哥来了,反倒有些拘束了,说话都按规矩了。八福晋把事先准备赏给几个格格的东西让人拿给了四个格格。没一会儿,八阿哥就从惠妃那里出来去了,去了良嫔那里。
良嫔倒是想跟自个儿的儿子吃个梯己饭,可是在这大节下,到不太可能了。八阿哥有点惦记绮颖的心情,不知噶琭玳那句话对绮颖造成了什么伤害没有。等着陪康熙看完了龙舟竞渡,就回了西花园,进了绮颖的门,就看绮颖正在那专心绣花呢。
“绣什么呢,爷看看。”八阿哥伸手就要拿绮颖的绣活儿,绮颖一躲。
八阿哥知道绮颖还是生气了:“你吃了吗?”
“我又没粽子吃、也没龙舟看。”绮颖白了一眼八阿哥。
“紫萸,去把太后、皇上、惠额捏、德额捏、宜额捏、额捏们赏的粽子统统拿来。爷陪你们福金吃。”
绮颖理都不理,八阿哥就在那说:“天热了,爷的香袋都旧了,你给爷做个吧。”
“没空,我这是练习针法那,以后准备在人身上绣的,你要不要试试?”
八阿哥悄悄吐了下舌头,火气够大的,看着天花板右手指敲着桌子,不吱声了。
紫萸和香慢俩人端了一大盘粽子进来,放在了桌子上,又摆好了碗箸,过来请八阿哥和绮颖入席。
绮颖不好跟俩丫头发脾气,可一看这么一大盘垒的象金字塔般的粽子就说了:“拿一个不就可以了,何必全端进来呢。”
八阿哥站了起来,来了精神:“你们去爷的书房,问阎进要爷小时候用的弓拿来,再拿几只小箭来。”
绮颖不解的看着八阿哥,八阿哥不解释,等紫萸把一副金色小弓和几只配套的箭取了来,八阿哥伸手从紫萸手里取了过来,拉了下,笑了:“不错,真是爷六岁时用的弓,这可是爷才练弓箭时用的呢。”说完递给了绮颖。
绮颖接了过来,也拉了下,心里暗骂了句:“死八八,他六岁时要是用这个,他就是赫拉克勒斯了。”
八阿哥看绮颖的样子,在边上扭着头偷笑了下,然后又对着绮颖说:“你用这个射粽子,射到哪个就吃哪个。”
绮颖看了眼八阿哥,把弓还给了八阿哥:“我想吃哪个就吃哪个,干么要用这个射。这箭很脏的,射了我怎么吃。”
八阿哥一点头:“你们把箭头给福金好好擦擦。”
绮颖就要去拿粽子,准备吃了,八阿哥一伸手挡住了绮颖:“这是端午节的规矩,不射没得吃的。”
绮颖心想你不就是难为我呀:“那我不吃了,还不行。”
八阿哥接过了擦赶紧的箭,连弓又一块交给了绮颖:“你是怕射不中吧?”
绮颖一扬头,嘴嘟的高高的:“我是怕一箭过去全射了,吃不下。”
“没事,真那样,爷帮你吃,紫萸她们也帮你吃,这院里的人全帮你吃。”
绮颖恨恨的瞪了眼八阿哥,接过弓箭,使足了劲拉开了弓,那弓就在那不停的晃动,捏着的箭都要掉了,却不知道怎么射出去。绮颖气的要放下弓箭,八阿哥的手伸了过来,帮绮颖拉满了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粽子?”
“豆沙,猪肉的。”
八阿哥笑了:“明年爷给你准备,今年你就枣子的吧。你放箭吧。”绮颖的小手一松,小箭直直地飞了出去,“噗”的一声扎进了一个粽子,绮颖一拍手:“哇,射中了。 ”然后转身眯着眼对着八阿哥说:“你老实说,这弓不是你六岁时用的吧。”
八阿哥一脸的无辜:“真是爷六岁时用的。”
“我不信,我不信,你六岁用的,我怎么会拉不开。”绮颖推着八阿哥。
八阿哥笑地弯着腰:“爷真没骗你,不过你的劲也是太小了。”
绮颖又笑又气的拍打这八阿哥:“就不是,就不是。你就是为了气我,肯定不是的。”八阿哥真是笑地说不出话了,为了不再挨绮颖这不痛的拍打,只能一把把绮颖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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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里的端午习俗是按照清宫里写的。 “没空,我这是练习针法那,以后准备在人身上绣的,你要不要试试?”此处伏日后八阿哥受难一事。
原标题:正是浴兰时节动 菖蒲酒美清尊共


  • 陌上云间mfm
  • 草原热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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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看样子也是挺长的,咋不多贴点?


  • vivi619092
  • 咫尺天涯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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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这文有完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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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十七干了四四妾
  端午节过完没些日子,就是禛贝勒府四福金的好日子了,分了府的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肯定的带着福金来,没分府的几个还在宫里娶了亲的阿哥也报备了康熙要来,至于那些才断奶的,天天在韵松轩,读一百二十遍,再背一百二十遍文的小阿哥也早跟康熙嚷嚷了要来。
禛贝勒府今儿个真是热闹翻了天,红色绒线顶戴在树影花丛中来回穿梭着,桃红柳绿的袍子轻舞飞扬蹁跹着,莺歌笑语忽远忽近的不时传进耳朵里。
禛贝勒府后院里的小楼,东面楼下坐男宾,西面楼上坐女宾。女宾那四福金正和太子妃瓜尔佳氏推让着谁坐主座,太子妃执意要让四福金坐主座:“四妹妹,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是来给过生日的,你就坐了吧。”
太子妃瓜尔佳氏,隶汉军正白旗,祖上三代均任八旗武职,征战南北,军功卓著;镇守地方,政绩斐然。父石文炳,伯爵。康熙二十八年任福州将军,整治有方,四民阅服。三十三年九月复补正白旗汉军都统,十一月赴京师途中病逝。文炳死后,闽人立祠祀之。皇太子妃瓜尔佳氏为其长女。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初七日 ,瓜尔佳氏册立为皇太子胤礽妃。
四福金那肯,非让着太子妃别推来推去,旁边的三福金董鄂氏就笑了:“四妹妹,你和二姐姐就别推来推去了,你看我们这些人等你们坐好了才能入座呢。”
三福金董鄂氏,民公、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论起来,太子妃、三福晋、四福金、五福金、七福金、八福金还是同一批秀女呢,也算的是有同门之谊了。
四福金笑了笑,才要坐,就有人报皇九女五公主和硕温宪公主来了。
几个福金全笑了,这下又得重新排排坐了。
皇九女五公主和硕温宪公主,康熙第九女,序齿为五公主,康熙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二日生。其母为德妃乌雅氏,与四阿哥胤禛、十四阿哥胤禵、幼殇的皇六子胤祚和皇七女、皇十二女同母。康熙三十九年(1700)十八岁时受封为和硕温宪公主,嫁给佟佳氏,佟国维孙,隆科多子,孝懿仁皇后侄,舜安颜也。
五公主先给太子妃请了安,又给四福金道喜贺寿,最后又给几个嫂嫂弟妹请安问好。等这一切全好了,又开始为谁坐主位在那让来让去。
还是八福金有办法:“依我说,你们也别让了。二姐姐你当然应该坐主位。可五公主妹,依咱旗人的规矩,那是出阁的姑奶奶是上宾,当然更应该坐这主位了。四姐姐今天既是好日子,又是东道,这两层就应该坐这主位。”
“八妹妹,你说来说去,到底谁坐着主位呀。”三福金不明白的问。
“三姐姐,我说了呀,她们都应该坐主位呀。”八福金笑道。
“八姐姐,就你这个心思巧呀,可真让我们没地站了。”五公主也笑了。大家说笑着按八福金的说法坐好了。
才坐好,八福金就端着杯酒来敬四福金了:“今个儿是四姐姐的‘狗长尾巴尖儿’的好日子,四姐姐平日里没少替我孝敬太后老祖宗,孝敬宫里的各位主位们,帮衬着妹妹,妹妹先谢过了四姐姐。如今你就在妹妹的手里喝一口。也算妹妹尽了孝,权了我们这份姊妹情。”说的四福金都不好意思了,只好把一盏酒都喝了。
八福金才完,后面排队的来了姐姐妹妹的,全不好推脱,只得全喝了。四福金就感觉这酒沉了,心里突突的象往上撞,想回房里去歇歇,只是太子妃、五公主、各位妯娌坐那看戏呢,只得强撑着坐那陪着。
四阿哥今天特意把南府的班子喊了来。九阿哥就在那嚷嚷:“四哥,你应该喊外面的班子才好呀。宫里的戏文都看腻了。”
“哎,老九,这宫里的戏是罕阿玛钦点的,外面的哪能比。”说话的是三阿哥。
九阿哥撇了下嘴:“三哥,这戏还真是外面的好,宫里的戏规矩大,哪能放开了演呀。”



2025-12-31 21: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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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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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你看过外面的戏?”十三阿哥在边上笑眯眯的问。
朝廷规定,旗下人生来注定是吃粮当兵。日常的功课也只能是国语、骑射,这也是为了不许八旗子弟沾染了不良风俗,失去了尚武精神,势必要削弱八旗战斗力,动摇大清根本。因此旗人聚居的内城一概不准开设戏园,更何况去外城的戏院看戏。如今小九不当回事,可是就怕有心人告诉罕阿玛,何苦没事找事。
因此八阿哥忙接过了话:“小九就是好热闹,不知听谁说的,就当个真。”
九阿哥不服气,想要开口解释,可看到八阿哥的眼神也只能住了嘴。十四阿哥刚“拇战”赢了十阿哥,一边看十阿哥喝酒,一边对九阿哥说:“九哥,你就是那样的人。不如你我来一盘‘拇战’如何?十哥不行,你看没两下就输给了我。”
十阿哥哪里干,马上就冲十四阿哥喊起来了:“小十四,咱俩再来一盘,你不许耍赖,谁再耍赖,谁就是孙子。”这话一出口,一堆阿哥全笑了。
太子没给酒呛着,大阿哥笑的一掌拍在桌上,震倒了边上三阿哥的酒杯,三阿哥的胸前就画了个地图。
四阿哥忍住了笑,走过去,拿扇子敲着十阿哥的头说:“你这辈分乱的,你把罕阿玛放哪了?”
十阿哥自悔失言,刚才酒喝多了,一急就乱说了,若是传到罕阿玛那,可不得一顿好骂了。
八阿哥在笑声中,用扇子指着戏台说:“这是太子哥哥点的《惊变》。”
太子笑了:“还是四弟点的《彩楼配》有趣。可惜今天没人抛绣球。”
太子的话音才落,就见天空上飞过一个红色的球。可惜了四阿哥想今儿个是家宴,虽说有太子和几个宗室亲友,都是自家人,也就没带帽子。要是带了,这也就砸在帽子上了。也真叫那么巧,不偏不倚正砸在四阿哥的前额顶上。
如今这红色球一砸下,四阿哥的脸就象开了染料铺,红色的一片,顺着四阿哥的脸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戏台上的关公都没四阿哥的脸出彩了。
刚才因为胸前的地图,忙着喊人回府拿衣裳来换,郁闷之极的三阿哥,看了四阿哥的样子,笑的早趴在桌子上了。就连十三阿哥也把头别过去,在那用个扇子遮着脸,抽抽的乐个不停。
旁边的哈哈珠子太监忙过来,把四阿哥的脸擦干净。四阿哥的脸到没受什么伤,天上掉下的不过是个番茄,可是当着哥哥弟弟,还有那些宗室皇亲的面,内心受的伤害可是不少。只是这内心的伤害却没一个兄弟可以明白,体谅。一个个正笑的前仰后合,东歪西倒,叫爹喊娘的。
只有八阿哥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让人舒服之极的微笑。那份儒雅超脱又岂是旁人能模仿的。此时不为外界所动,拿把扇子轻轻扇着小风,专心看着戏台上的《离魂》。
四阿哥对八阿哥怎一个感激呀,只恨兄弟中只有一个八弟这样体谅人。看看其余的兄弟,四阿哥怎一个气字了得,全是一群王八蛋。
脸色挂不住的四阿哥还没张口骂人,十阿哥、十四阿哥早喊上了:“还不快去把肇事者抓来。”没一会儿,肇事者抓来了,后面还跟着八岁的十六阿哥、六岁的十七阿哥、四阿哥的长子弘晖和太子的名为次子,实为长子的七岁的弘皙,。
肇事者一给拎来,就给摔地上了。四阿哥看自个儿的儿子来了,就骂道:“你不去念书,来这做什么?”四阿哥这长子今年是虚岁六岁,康熙三十六年三月生人,生母是四福金,故而是四阿哥的嫡长子,那可是四阿哥和四福金的心头肉。
旁边的太子早等不及了,就开始审问肇事者了:“你是哪里的,叫什么?”
肇事者撅着屁股,爬在地上,头都快埋进地上的土里了,听了太子的问话,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子,只能抖着声音说:“奴才是凌柱家里的,叫欢欣。”
八阿哥正专心看戏呢,一听这声音这名,就扭头一看,心里就乐了。
太子一听,就笑了:“欢心?你还真会讨爷的欢心呢。”太子的心情今天真是太好了。这几个弟弟哪个不是算计着自个儿的这个位置,只要自个儿的弟弟闹笑话,太子就开心。
“奴才是欢欣鼓舞的欢欣,不是讨爷欢心的欢心。”欢欣低声的辩解这自个儿的名字。
“哟,你还读过书不成了。”喝多了的大阿哥哈哈笑着。
太子白了眼大阿哥,掉头对欢欣说:“你以后就是讨爷欢心的欢心了。”
欢心赶紧磕个头:“谢太子赐名。”
“今年多大了?”大阿哥问道。
“奴才十五了。”欢心也知道按理自个儿应该说十六了,可是真不乐意说虚岁,让自个儿大一岁。打个花枪,仍旧说实岁,反正这些人也无处可查。
“那你说说,扔的这是什么……什么东西,做什么呢?”大阿哥不给太子说话的机会,继续问,可惜还是有点喝多了,舌头有点不利索了。
“那个是番茄,奴才该死。奴才刚才扔这个,是因为唱的《彩楼配》,几位阿哥想看绣球怎么扔的,奴才就给阿哥们示范了下,没想到,没想到就给扔这了,惊扰了各位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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