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苦涩的心酸泪水都被咬着牙吞吐回肚子里,记得很小的时候曾今听老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一天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连哭泣的力气都消耗殆尽,连哭泣的本能都丧失,那么所有的眼泪都只能也只好倒流会嘴巴里,流到肚子里。那样的眼泪是苦的不是咸的。
今天终于尝试到了,可是陆之昂怎么觉得那些泪水那么咸,那么咸,还是那么咸。
那些苦涩混合着咸味纠结着缠绕着通通流到了喉咙里,那样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连续不断的阳光丰盛地陨落。
“世安,你会想他们吗?”陆之昂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就这样问了,于是他开口,可是又后悔了,怎么会不想呢?失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这个身旁宛若天使生活在世俗之外的女孩子是怎样心安度过这些年,寂寞失去关怀的日夜。
一直很心疼。
“······我不知道啊!”世安随手拿起海边的洁白石块往水里扔去,溅起一圈白色浪花。“也许不想,因为我忘记了,也许很想因为一直都记得,没有忘记其实一直都把他们好好的放在心里了。”沈世安很安静的说,声音不起波澜,始终是那种感觉。
“没事,世安,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笑着活下去,这样他们才会成为我们生命之中的天使,在遥远的蓝天之上这样一直看着我们。陪我们笑,陪我们哭,陪我们看见幸福。”陆之昂看着身边的白裙女孩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那么多年没有解开的心结就突然而然,自然而然的释怀了。
“傻瓜陆之昂。我当然一直都知道啊!”沈世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笑的感觉像是整个世界的阳光普照时间,所有的冬天都已经结束,所有的草原和森林都春光明媚,百花争妍,莺燕起舞。沈世安从容不迫的拉起陆之昂的手,站起来对着大海说。
“爸爸,妈妈。我会好好的,我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的···很幸福,很幸福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着啊!”那些余音环绕的海面充斥满幸福的时光。
“陆之昂,你也要和妈妈说啊!永宁的海可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了,你妈妈一定能够听见的。”
陆之昂也站起来,海风吹拂着这个让阳光逊色三分的少年,漂亮干净的眉角被他的心里善美的信念充实。“妈妈,你看着我,我是陆之昂啊!妈妈,我会努力活得幸福的。妈妈,我爱你。”
整个海面回荡着那句被光速遗忘的“我爱你。”
我爱你··爱你··你·你···· 眼前是温秀可喜的波光粼粼海面。
眼前的蓝天中突然飞过一群海鸥。
眼前的沙滩上天然生长着椰子树。
眼前的少女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眼前的村落是他现在喜欢的清幽。
那些眼前善美的一切琯在一起被称为我们定义里久违飘渺的幸福。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沈世安推开家门。然后转身来过陆之昂和家人介绍,“爷爷,奶奶这位是陆之昂,陆之昂这是我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好。”陆之昂安静地走进家门,很普通的两层楼的民居,装潢从容简朴大方。沈世安的爷爷奶奶都是文化很高的下乡青年,从文革十年动乱开始就一直在这个小山村生活了下来,两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对人热情客气。他们招呼陆之昂坐下喝水,而沈世安跑去帮奶奶做饭。
沈世安洁白的衣裙和头上随意倒插的明黄色雏菊花消失在开放式的厨房转角。 “爷爷,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学校?”陆之昂觉得是应该找一个人说明自己的来意了。
“有啊!孩子,你是来找人的么?就在山脚下,吃完饭,你可以叫世安陪你去看看。”
“谢谢爷爷,爷爷,但是我不是来找人的,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亲人,我只是代替一个朋友来完成他生前的诺言,我想来这里支教。”陆之昂笑得一脸爽朗,风从窗户吹入吹起他额前漆黑的头发。科技滞后的山村就是容易天黑,五六点的时候山野就开始变暗了,笼罩下的大地变得寂静弥漫。
“呵呵!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世安就在学校工作,支教可是很辛苦的啊!陆之昂你确定你受的来不会后悔。每年都有很多冲动年少轻狂的年轻人看了报纸听了新闻赶来这里,扬言要留在这里支教,可是没有几个是能够呆上一年半载的。你要想好啊!”世安的爷爷说着哀声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