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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床上的相机》第一卷 视你即逆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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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离别
  周五下午放学后老张老孔叫我出去玩,回寝室放书包时,池朗果然不在。晚上他们说要去网吧通宵,就让我自己回去了。
  就是那天,我回寝后见到池朗坐在四人桌前,桌上摆着那些本应该在我枕头下的威胁信。
  他看起来相当生气,声音颤抖又微弱,叫我过去。
  “这些是什么?”
  “这些不算什么,我都不放在心上的...”
  “那这个呢?”他打断我,眼泪无处可藏,一滴滴滚落下来。手机被摔在桌上,播放着那个雨天,我被刘宇航一行人霸凌的视频。
  从视频角度看应该是老李偷拍的,只是他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事。
  “而且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对吧?”池朗的情绪更加激动,胸口不停起伏。
  “因为担心我所以不敢反抗,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池朗以后都用不着你担心!”
  “够了!”我把住他的肩膀,“你怎么可能不叫人担心?我不知道这些天你经历了什么,但是那些痛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在慢慢变好吗?
  “我一直觉得你变成这样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我,所以想等你愿意见我了一定好好道歉。我们一定能回到从前的,不是吗?”
  我放在他肩上的右手止不住地抖,彼此的眼睛隔了两层泪。
  池朗,轻轻将我放在他肩上的手推下。
  瞳孔地震了,数秒,仅数秒。
  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了。我要向前、奔跑、迎上去、相拥而泣,我要...
  我伸出左手护住他的后脑勺,身子一倾将他扑倒在地。他扯住我的衣服推搡着想挣脱,“你要干嘛?”
  我同他对视,却什么都不说。我看出来了,他并没有这么无情,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仍心疼我,刚刚不过是嘴硬罢了。
  他手上的动作变轻,进而变成了拥抱。我便对着他的嘴将唇压了上去。
  “对不起,眼泪全掉你脸上了,池小狗。”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我们看着对方,泪眼朦胧,记忆的加工却又使画面如此清晰。
  他用手擦拭我的眼泪,“对不起,刚刚我说的全是气话。”
  我说欢迎回来,池小狗。
  他拿出一颗薄荷糖,“能再来一次吗,我想回忆一下薄荷味的。”
  上帝才能实现别人的愿望,既然池小狗给我一次当上帝的机会,那我便如了他的愿。
  然后他抽泣了一下,“如果我明天消失,你会怎么做?”
  我忽然有点害怕,问他,“你要去哪?”
  他抿着嘴略加思考,“嗯,去天涯海角。”
  “那我就去找你,到天涯海角。”
  那夜的最后,我们挤在床上,他说,“WANAN.”
  我问这是什么意思。
  “晚安,我爱你,爱你。”
  ...
  醒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莫名的落空感涌上心头。
  看时间,下午一点多,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大家应该都出去玩了没管我吧。房间里好像少了什么,却说不上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只是隐约这么觉得。
  下床的时候手疼得没抓稳床梯,摔了下来。撑着桌子想站起来时,发现手压在了一张纸上,上面如此写。
  老头:
  对不起,那颗薄荷糖里我掺了安眠药,原谅我不辞而别。对我而言,这份爱太自私了。我是个孤儿,可以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以不管不顾地喜欢你霸占你,肆无忌惮地表达爱意。可是你不行,你有美满的家庭,有爱你的父母,为他们想想吧,你应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我总说要活在当下,因为我根本不敢去想象我们的未来。这些天的经历使我明白离开才是对你我而言最好的选择。故事的结局并不是最重要的,能和你一起经历如此之多就是我最大的福分了。
  就算你允许我在你的世界里呼风唤雨,我也不忍心看你在雨里狂奔。爱是克制,不能因为我的自私就毁了你的未来。
  别去天涯海角,尽管那有一个很爱你的人。
  署名是小狗。
  ...
  外边,孔陆听到哭声,抓住把手欲开门。张子扬把住他的肩,“让他一个人哭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卷一,完。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24-10-21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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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狼羊组合


    IP属地:湖南62楼2024-10-25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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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22: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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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第二卷 我们渐行渐远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24-11-02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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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薰衣草
          人们为什么总是把路修得笔直?是因为自己的人生经历太过曲折了吗?
          我上了车,坐在后座离他最远的位置,一直盯着窗外,根本不想看他一眼。他竟也很识趣地没找我搭话。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期间越来越觉得头晕。我还是没看他,摇摇头扯开嗓子吼了一声,“还没到吗?”
          “对不住了儿子。”他的声音像隔了一层厚布。我转头,从他口罩上方的一双眼中看出了些许奸笑。
          ...
          我被人摇醒了,发现自己没穿外套被人绑在椅子上。
          “看这个。”不等我反应,一台手机出现在面前,几张照片随着一根手指的划动闪过,是几位挺漂亮的异性。
          再然后我的瞳孔一震,是徐阳平的照片——那张他第一次用我大宝时的照片。接着一股电流经过全身,痛苦的低吼从我嗓子里迸发。在我身后拿电击棍的是个矮子,前面拿手机的我决定叫他高子。
          每次徐阳平的照片出现我都会被电上一棍。大概半小时后,他们给我松了绑,有说有笑地走了。
          我被锁在单调的房间里,一无所有的白色散布着绝望。没有窗户,只天花板上唯一的通风口好似诉说着什么。
          这应该是个地下室。房间还算干燥整洁,除了一张床、几把椅子和没有遥控器的电视外,居然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奇怪的是周围墙壁上有很多像是没撕干净的小广告之类的东西。
          电视不停地播放着一些...关于同性恋的危害之类的什么。我想我的处境已经很明了了。
          我在小说中见过不少这样的情节,最重要的一定是保持理智。只要熬过一些苦日子,再装傻骗他们自己已经改过自新就行了。
          这点苦我吃得下,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老头,绝对。
          ...
          这电视上的设计比我想象中还多。我已经看了起码四十分钟,暂时没发现有重复的画面。但关键的是,它并没有在半点或整点时显示时间。加上我被收走了手机和表,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这是相当可怕的。
          电视上边还有个监控,二者的插头应该都藏在了墙后面,我关不了。
          虽然毫无睡意,但现在除了睡觉我也无事可做了。床还算舒服,但刚一躺下,那高子和矮子就来了。
          高子对我说:“起来,要是你听话点,我们可以不用绳子绑。”
          “出去,”我侧过身子背对他们,“我要睡觉了。”
          谁知那矮子一下掀开被子,发狠力用一个近似过肩摔的动作把我砸到地上,大喊:“你以为你是宾上客呢?变态。”
          我还没缓过来,他俩就把我拉起来绑在椅子上,然后开始重复之前的操作。
          高子拿着我那已被大量漂亮异性照片涌入相册的手机,用手指不停划动。每当我看见那些日夜浮现于脑海中的徐阳平的照片时,便要遭受电击的痛苦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池蒲端着一份简单的饭菜进来了,“你床头有个按钮,饿了就按,会有人半小时内送吃的过来,以后没人主动送饭了。”毫无疑问,这也是为了消除我的时间观念。
          “你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变得正常点,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我至少比你正常点,人渣。”
          他没再说话,走了。
          我躺在床上,只要睡着了就能暂时逃避现实的苦痛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24-11-02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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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斑驴
            雨打在海滩的遮阳伞上,鞋子里进了沙。是枫树,小小的,就栽在花盆里。我不知道自己喝着可乐欣赏乌云闪电是何心情。
            睡了个自然醒。现在我不知道外边是晴朗是风雨,值班的是太阳还是月亮,不知道徐阳平是该上周几的课。
            周天晚上我被抓进来的,今天应该是星期一吧。
            高子和矮子没一会就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推测现在应该是白天,他们在监控室见我睡醒便来了。
            他们这次带了几瓶药强迫我吃下去。我实在不想吃这些用纯白色塑料瓶装的或颗粒或胶囊的三无药,却也知道反抗不过是自讨苦吃。
            看照片挨电棍、吃来历不明的药、看讨厌的电视节目、吃喝拉撒睡觉,这些变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我清醒的时间逐渐变少。过着重复的生活,整个人都变得麻木,我不用思考和说话,形如丧尸。
            有时呢,高子和矮子会拿出我的手机,播放几段语音,是徐阳平哭着喊我的名字、问我在哪云云。
            我木讷地听着,无言。等他们走后,便开始哭起来。
            唯有一次,是徐阳平的电话,他的哭腔还是那么熟悉。至于他说了些什么,记不清了。我第一次当着高子和矮子的面哭了出来,可太久没开口,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记得我说了很多句对不起。
            最后矮子夺过高子手中的手机挂了电话,他说,“真是个傻子,我静着音呢。”
            ...
            我早已经放弃了计算时间,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任凭电视机的斑斓在眼前闪过,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知多久,我被叫醒了,几个阿姨跪在地上,哭着求我讲故事。
            “请给我们讲讲你和你对象的故事吧,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们会受罚的。”
            她们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刚刚短短的几十个字是什么意思。接着又花了些时间才勉强重启了语言系统。
            我在记忆的棉花里深挖,从我们的初遇开始。和徐阳平在一起的每个拥抱、每句情话、每次接吻,我都几乎回忆起了所有细节。
            起初我竟然也还算开心,但没几次后,我的生活又改变了。
            我终于明白墙上那些没撕干净的东西是什么了——墙上开始出现一些纸,全是我和徐阳平曾做过的事,曾说过的情话。
            就连药瓶上也是如此,甚至每天不重样。
            药量开始猛量提高,几乎让我有了饱腹感,恶心得想吐。
            高子和矮子仍常来进行所谓的电击疗法,阿姨们也一样会来要我讲故事。我知道告诉她们更多也只会让墙上的纸条更多,徒增自己的苦痛。但或许是需要有人能说话,或许是我有了强烈的自毁倾向,我还是向她们展示所有,直到一无所有。
            她们不会再来了,墙上也不会再增添新的纸条了。
            池蒲第二次来找我,要给我讲讲他的故事。
            他说他有一个同性恋人,娶我妈是骗婚,生下我来也只是为了完成长辈的任务。
            后来他和他恋人的事被我妈知道了,夫妻间就大吵了一架,分道扬镳。妈妈从此重病不起,没多久就走了。
            他说他也不好过,被自己的恋人背叛了,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他托朋友白校长对我特殊照顾,然后开始打工赚钱。
            “我对不起星采,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安好。”池蒲跪下来做了一个祷告,“希望我们也能变成正常人,重新开始。”
            他走之前,我骂了一句人渣。
            在又一次服下巨量的药物后,我跑到卫生间里狂吐。镜子里的自己是凌乱、失神、麻木,是毫无生气。
            我砸碎了花洒,用它锋利的外壳破碎处在左臂上划出几道血痕。只有这鲜红的液体和血腥味才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我踹烂了厕所门,开始撕那些记载着我和徐阳平之间点滴的纸条。就像我刚来时的那样——周围墙壁上有很多像是没撕干净的小广告之类的东西。
            终于还是有些不一样了,那白墙上显眼的鲜红血液就是我来过的证明。它们诉说着我的痛苦,代表了我还活着。
            最后我用厕所门砸烂了监控和无休止的电视,麻木地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
            矮子先冲了进来,踩在我事先准备好的棉被上。我用力一扯,他的后脑勺便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响声。
            我的右脚刚从矮子的胸口上离开,左脚便已踩在了门坎上。那橡胶底踩在铁制品上的清脆声响令人难忘。
            出门后正对着的是拿着木棍的高子,他身后就是通往自由的楼梯。和他面对面的下一秒,我就从身后摸出装着稀释血液的漱口杯往他脸上一泼。
            高子刚伸手要擦脸,却已经被我扑倒。管他后脑勺磕到了楼梯哪里,管他声音多响鼓起的包有多大,老子要出去!
            手脚并用爬到了楼梯的拐角,转头发现紧锁着的大门时,心已经凉了半截。
            打不开,门打不开,怎么都打不开...
            高子一只手捂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拿着木棍,满身狼狈,却又慢悠悠地跟了上来。
            他奸笑着,“随手锁门是个好习惯,幸好我有。”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24-11-02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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