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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床上的相机》第一卷 视你即逆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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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续续)
总之,吃蛋糕的时候,徐阳平是没有笑过。而我许的愿望,却是希望他永远开心。
  终于把孙矢打发走了。
  “你想当渣男是不是啊,谁告诉你寿星可以当渣男的?”
  “陛下息怒,臣,知错了!”我伤还没好,膝盖不能太弯下去,用一种极其滑稽的姿势把整个身子曲起来,双手高举。
  他被我逗笑了,噗嗤了一声,但仍在嘴硬,“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来人!拖下去斩了!”
  脚开始疼了,我轻轻蹦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把住他的肩,“得了得了,别玩了。算我对不起你,别生气。”
  “切,干脆跟他摊牌得了,让他少来骚扰你。”
  “没那么容易老头,目前来看,我们还是不公开的好,这条路没有这么轻松。”
  他没有回话,在沉思。
  “算了,今天不适合聊这个。你先回去吧,把蛋糕给他们两个打回去。”
  “你呢?”
  “蔡老板让我去找他。”
  “要我送你吗?”
  “不用,哦不,还是帮我打辆出租车吧。”
  下车了,很是奇怪,明明应该是生意火爆的时候,蔡老板却没开店。闸门关了一半,里边黑黢黢一片。我俯下身子走进去,“蔡叔?我来了。”
  一点烛光忽亮,驱散了黑暗。在最温馨的火苗旁,蔡叔弹起了吉他,用雄浑的男低音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池朗生日(拖长音)快乐(音调升高,拖长音)!”
  眼前的情景是我从来不敢想象的。我好像感觉到了亲情,久违地。
  眼泪打转,我往蔡叔怀里扑去,他放下吉他接住了我。
  “谢谢。”
  “别哭,我可哄不来人。”他笑了笑,从后面拿了个什么东西,“生日快乐小池,送你个生日礼物。”
  又是一把新吉他。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24-09-27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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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被迫官宣
      三个字的词中,“对不起”“没关系”“不知道”是听得最多的。所以请听好那些“稀有词语”:“我爱你”和“我愿意”。如果一辈子要能有一个人真挚地对你说这些“稀有词语”的话,就随了吧。
      不过是满了十八岁,又没有多长两只手,弹不了两把吉他。
      “注意指法。”“扫弦轻点。”“左手不是摆设,动一下。”
      徐阳平霸占了孙矢送的那把吉他,(大概是不想让我用吧)还天天缠着我,要我教他。这天我正准备亲自示范,QQ来了条新好友通知。
      动漫头像,刻板印象告诉我这应该是个中二少年。
      我同意了,问了一句“你是?”
      结果对面甩下两段文字,“退学吧,搞男同还勾引别人女孩子,恶心。”“如果这周天你还在学校的话,我就把这些照片发表白墙去。”随后就是一连串照片,有几张是文艺晚会时,我和徐阳平在看台上牵手、在湖边拥抱。
      王八蛋,从来都只有我偷拍徐阳平,还没人敢偷拍我的。我在心里这样骂着。
      “集合!都过来,开会开会。”
      我把手机摆桌上,画面是我和徐阳平手牵手睡觉,“这是谁拍的?”
      老孔一脸骄傲,“哟,我看你们感情挺好的,随手拍下来了,怎么现在才传到正主手上啊?”
      我气得咬牙切齿,“牛逼,你是真牛逼,那这张呢?”手指一划,下一张是表彰会时我趴在徐阳平腿上睡觉。
      徐阳平尴尬地摸摸头,“呃,是那时候陈雨拍的。”
      我长叹一声,“唉,天要亡我。”
      老张终于忍不住发问了,“到底怎么了,不就两张照片吗?”
      我把手机返回聊天界面,“自己看吧。”
      沉默,就像恐怖袭击。
      老孔摸着下巴,“所以,你们真是?”
      我用试探的眼神看向徐阳平,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轻轻点头,表情是十分慌张的,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爱人一个坚定的眼神,给予的勇气足以跨越山海。
      我点头,“嗯,我们是。”
      老孔噗嗤笑了,捂着嘴,“没事,我没意见,但我要带头磕你们cp了。”
      老张无奈地看着他,叹了一声,“我也没意见。咳咳,大家都是兄弟,都理解,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办吧。”
      由衷地感谢后,我把那人的主页发给了老李,“先把这人找出来吧,看他到底什么目的。”
      片刻,老李告诉我那人是郑然。
      “草了,就是上次垫我脚那个人。”
      老张:“我记得叫郑然是吧,他为什么老针对你?”
      “他喜欢他们班班花,而我当众拒绝了他们班班花的表白。”
      老张缓缓比了个“六”。
      “我已经知道怎么解决了,不过...”我转头看向徐阳平,他正在发呆,看起来很焦虑,“老头!”
      “啊,我在听。”
      “过来。”
      我抱住他,嘴巴贴着耳朵,“接下来的路可能会很难走,你愿意陪我吗?”
      他咽了一下口水,“我愿意。”声音平静却充满疲惫。
      我好心疼他,我能感觉到他的倦态是因为慌张和害怕。自从跟我在一起后,他无时无刻都承担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我却不曾有。他那千疮百孔的心,我想再不能承受更多了。
      旁边的老张瞥了一眼老孔,“好磕吗?”
      老孔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刚塞进嘴里,“嗯,cp名我都想好了,就叫‘羊狼(阳朗)恋’。”
      “我觉得叫‘狼羊恋’更好。”
      “不,‘羊狼恋’更好。”
      “随便你,cp团团长。”
      “六。”
      我最后想出来的方法是让老张和老孔“造谣”我们。星期五晚上我们会在小卖部外的空地表演,让老张老孔拍照发表白墙,然后带头在评论区磕cp。最后让老李再随便评论一句“别造谣”什么的带带节奏,便可落实这是个“谣言”。之后郑然再来揭发的时候,群众只会对他有两种反应:一是原来你也磕这对cp,二是大家都只是传着玩玩,你还当真了。
      不过,这就要求徐阳平加练吉他了。
      需要时间,但不是现在。
      他依偎在我怀里,我打算把他哄睡着了再回自己床上去。他的声音很小,“池小狗,我怕。”
      我拍拍他的肩,“我在呢,你怕什么。”
      “我怕失去你。”
      心脏差点不跳了。
      “我说过的,我会永远陪着你,快睡吧。”
      这话说完我居然有点后怕,感觉自己在立flag.
      大约是一点多,他枕着我的手臂许久没动了。我不敢贸然抽出手,用最轻微的声音问他,“在装睡吗?”
      “嗯。”回答得很快,果然没睡着。
      “算了,我今晚上挨你睡了。头动一下,不然我手要麻了。”
      我抽出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脑袋一热,我慢慢地将嘴压上去。
      原味的,又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
      周五到了,我和徐阳平拿着吉他站在小卖部外的空地,老张和老孔躲在旁边给我们拍照。
      前奏响起,身体不自觉摆动起来了。这首歌我相当喜欢,是周杰伦的《简单爱》。我弹唱,徐阳平只是弹。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24-09-28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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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5:3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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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 (续)
      前奏响起,身体不自觉摆动起来了。这首歌我相当喜欢,是周杰伦的《简单爱》。我弹唱,徐阳平只是弹。
        人越来越多,看来我在学校的人气还不错。
        “快看,那个人是不是池朗吗?”
        “有点眼熟,是不是上次唱《我好想你》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他旁边那个胖子是谁啊?”
        “不认识,可能是他同学吧,感觉弹得一般啊,而且还不唱。”
        “就是,凑数也不是这样的吧。”
        ...
        嘴真碎。
        我突然停下来,把吉他转到背后,走到徐阳平身后,抓住他的手。
        他有点慌张,“喂,你干嘛?”
        “别动。”
        手把手弹的话节奏会慢一些,但是更温暖,物理意义上的。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 靠着我的肩膀
        你 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
        我爱你你爱我
        想 简简单单爱
        想 简简单单爱。”
        难听的议论声变成了姨母笑和尖叫。
        收工,打道回府。
        晚上,表白墙爆了。我和徐阳平表演的这条被单发,一千多号人点赞,评论和转发加起来有几大百。
        我像个胜利者,给郑然发消息,“怎么说,考虑加入我们cp团吗?”结果已经被拉黑,他估计气炸了。
        老孔在旁边偷笑,“效果甚佳啊,是不是有我cp团团长一半功劳。”
        “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真的拉了个cp群。”
        “没有,团长的名号我自封的。”
        事件落幕,结果仅仅是多了个不算谣言的谣言。
        “他为什么拿着我送你的吉他?”这是我QQ刚收到的消息,孙矢发的。
        草,百密一疏。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24-09-28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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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番外1 忆
          很多人说好奇我和徐阳平的初遇是怎样的,老实说我也记不清细节了,于是今天就拉着他来好好回忆一下。
          “我记得是高一刚开学,我们一起收拾寝室对不对,当时好像还扫了厕所。”
          “嗯,我记得你那件浅绿色衬衣,很好看,怎么现在不穿了?”
          “太小了,我给丢了。”
          “没事,等会买件新的送你。”我扯了扯他身上的白衣,那布料好像马上就变成了印象中的浅绿,将我拉进回忆的漩涡。
          除了在职高中算得上较好的学习氛围外,四人寝室是我们学校招生时最大的得分点了。
          我住校,报名后去寝室放东西,进门就看见了他。他单膝跪着整理书桌,有点像送我相机时呆傻模样。听到开门声后往我这一偏头,阳光正好罩住他的半边脸,真好看。
          左边的两张床已经收拾好了,至于人应该是吃饭去了。我来得最晚,没有选择的机会,走到徐阳平旁边的床位默默开始打理,他收拾好后走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忙。
          空气流动带来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做费洛蒙而不是什么洗衣粉。
          我当时还是比较孤僻的,就谢绝了他。他也没多说话,刚走出寝室门就遇到了康老头。
          “收拾好了吗?你们两个等会记得把这层楼的厕所扫一下,第一周该我们班。”
          他丢下这句话就急匆匆走了。我很疑惑为什么第一周会轮到三班扫厕所,很久之后才知道这是康老头和其他班主任抽签的结果。
          徐阳平说他先去扫厕所好了。我马上停了手上的动作,“走吧,我们一起,扫完了再回来收拾。”
          一起经过洗手池时,我瞄了一眼镜子,竟在这时才发现他身穿一件浅绿的短袖衬衣,好不文质彬彬。
          没多久,一个人进来抽烟,是我初中时的仇家。我不仅讨厌烟味,更讨厌这个人,就说学校是明令禁止抽烟的,快点出去。
          他看着我,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后才开嘴,“哟,这不是那个没妈的东西吗,怎么沦落到跟我一起读职高来了,厕所是你家吗管得这么宽?哦对,我都忘了你可是连家都没有。”
          我马上被这套连招破防了 m,举起拖把就要去打人。徐阳平用力把我的手臂压下去,然后拽着我出来。
          我把拖把往地上一扔,“你管什么闲事?等会我...”他对着我做了个“嘘”的动作,说我帮你。
          徐阳平接了一大桶水,然后哗的一下往里边倒,我的仇家没注意,裤子被打湿了大半。
          “喂,***故意的是不是?”
          “没有啊,我不是扫厕所吗?扫厕所总该要冲水吧。”
          徐阳平比我们都高半个头,又很壮,我的仇家一个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等着,我马上叫人来收拾你们。”他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切,身正不怕影子斜。”徐阳平跟我退了出去,然后就拉着我的手开始狂奔。
          “快跑啊!别被他们逮住了!哈哈哈!”
          混着他笑声的肆意的风似乎都成了有形,我久违地感受到了生命的鲜活,生活的有趣。他那件衬衣,代表生命的浅绿色,从此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们一路跑到食堂,排队买了饭。他把自己的鸡腿夹给了我,我问为什么。
          他突然就开始语重心长起来,“一个人生活很不好受吧,别把那个人的话放心上,难过的话可以向我倾诉,或者哭出来。”
          而我当时竟真的浸出了几滴泪水。
          时间拉回现在,徐阳平在洗澡。我问他那件衬衣在哪买的,他叫我翻他手机淘宝,锁屏密码是他生日。
          过了一会,他出来见自己的手机正安然躺着,问:“你不会记不住我生日吧?”
          “早买好了,你要不要猜猜我的锁屏密码。”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试了两次后,摸着脑袋,“不对啊,我记得你生日就是这个啊。”
          我说,密码其实是你生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24-09-29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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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我不知道
            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想、不能或难以回答的问题了,所以便只好说,“我不知道。”
            这该怎么解释?算了,随便糊弄过去吧,只要他不怀疑我和徐阳平真是一对就行了。
            “他觉得你送的吉他好用些,特地说要用这把。”
            “我对你的心意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突然感觉自己好残忍,这话我接不下去了,回了一句对不起。
            随后,“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好几次,新消息来了。
            “其实,他就是你喜欢的人吧。”
            靠。
            仔细想想,孙矢和徐阳平不过见面两次,一次是我被捅刀子后孙矢来送东西被徐阳平拒之门外。还有一次就是我过生日他们抢着给我夹菜。
            第六感找情敌吗?真准。
            该怎么回答他已经不是我独自能决定的了,“老头!过来一下!”
            我把手机给他看,问他怎么办。
            他皱着眉头,“我不知道。”
            “如果我否认,你会生气吗?”
            他这几天状态都不太好,现在也是一脸倦怠,“我不知道,我累了,想睡觉。”说着他就往自己床上爬。
            怕他多想,我忙回了孙矢一句嗯,然后手机一丢,也爬上他的床。
            我从背后抱住他,“我跟孙矢承认了,刚刚。”
            他没动,声音低沉,“有什么后果吗?”
            “我不知道,但这样做你心情可能会好点。”
            他转过身,眼泪一滴滴打在枕头上,哭腔让人心碎,“以前我很想让你和孙矢摊牌,但现在我根本不在意这些了。我怕公开之后,你就不得不和我分开了,我怕失去你啊!”
            他把头埋进我的胸口,止不住地哭。
            我现在不能哭,两个人在一起,对方脆弱时,自己就必须坚强了。眼泪可以憋回去,安慰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第二天看孙矢的回复,他保证不会说出去,并为能和我继续做朋友而开心。可我不知道他打字时哭得厉害,连手机屏幕都看不清。而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他,仅此而已。
            周一,康老头把我和徐阳平叫去办公室。倒也没发生什么,他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让我们别被谣言影响了学习,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找出造谣者。我们让他不用操心,表示自己完全没受影响,随便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我只是有点惊讶于这老古董居然会逛表白墙。
            徐阳平状态有所好转了,我很开心。
            幸好在学校我们没有一起吃饭的习惯,不然得多听不少流言蜚语。
            “你和徐胖的事是真的吗?”吃午饭的时候,老李这样问我。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俩像。”
            “你歧视同性恋吗?”
            “有啥好歧视的,尊重而且理解。”
            我长呼一口气,“我们是。”
            他偷笑了一下,“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说点正事,你在七班人脉怎么样?”
            他摇头,“不怎么样。”
            “那刘宇航和郑然你熟吗?”
            “认识,不熟。”
            “他们可能还会想办法威胁我退学,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一定要保护好徐阳平。”
            “徐胖还需要我保护?他不仅武力值爆杀对面那胖子,还轻松制服拿刀的混混,不是吗?”
            “万一对面人多势众怎么办?你人脉这么广,随便一招手就是一群人,他们就不敢乱撒野了是不是?嗯?”我朝他眨眨眼睛。
            “噗,没你说得那么牛逼,我尽量。”
            “谢谢,下次有空一定教你弹吉他。”
            “算了,别提那玩意了,我没天赋,放弃了。”
            “逊。”
            “切,你教徐胖肯定比教我的次数多得多。”
            感觉像被夸奖了,我微微一笑,“阁下看人真准。”
            下午体育课跑步时,我脚伤还没完全好,在旁边看着。体育老师何杰叫我跟他上看台去。他坐在最高处,拍拍旁边的座位让我坐下。我感觉有些别扭,嘴上问有什么事,眼睛盯着徐阳平跑步,感觉安心点。
            “你跟那个徐同学的事,表白墙上发的那个,嗯?”
            “你也逛表白墙啊?”
            “我不仅喜欢网上冲浪,我还打游戏呢我,哈哈。”
            快四十岁的人,笑起来却像个十几岁的小孩。我以前不了解他,现在感觉他亲和力十足,可能一部分原因是他和徐阳平一样都身材偏胖吧。但我肯定他没有我家老头好看。
            “别人造谣而已,我不在意的。”
            “不,我觉得你们是。”
            他说得很认真,我不禁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我感觉得出来。”
            他朝我笑了一下,很真诚。
            我感觉内心被触动了,就好像在大千世界里终于找到了知音。
            “你和你的...你们还在一起吗?”我说这话就相当于默认了。
            他掰掰手指头,一、二、三...七。
            我问:“七年了?”
            他摇摇头,“十七年了。”
            我学着老李,双手抱拳耍宝,“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他苦笑一声,“我们已经分开十七年了。”
            好难受,就好像吃了一颗糖后马上又被塞了一嘴刀子。
            何杰继续说,“这条路比你想象中艰辛。”
            “这十七年间,你们有联系吗?”
            “没,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24-09-30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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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续)
            “这十七年间,你们有联系吗?”
              “没,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啊?为什么?”
              何杰捂着脸,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十七年前大家都以为他跳河了,可我不这么觉得,我去找他了。终于有线索后,我却害怕了,没敢再找下去。或许他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快乐地活着,又或许他十七年前就没能走出来。”
              “对不起。”
              尽管没有泪水流出来,何杰还是用手抹抹眼角,“没事的,至少他始终活在我心里,我还记得他的模样和声音,我还记得每一个拥抱,每一个,呃,少儿不宜?总之,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光,这些我都忘不掉。”然后何杰对着空气露出笑容,眼里泪光闪闪,就好像真见到了心上人。
              “老师...那你后悔吗?后悔当年没有继续找他。”
              何杰眼里的光黯淡下来,低下头,“我不知道。”
              他叹了一声,按住我的头摸了两下,“坚持下去吧,我看好你们。以后常来找我,我想多给你讲讲我们的故事。”
              他走了,我久久不能回神。
              “喂,你再不下来可要耽误大家解散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24-09-3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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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转转转折折
                如果一个故事只有或喜或甜而没有悲伤与遗憾,那这是一个不完美的故事,我是不会认可的。
                我把何杰的事告诉徐阳平了,他还挺惊讶的。
                说来好笑,大冬天我背上居然长痱子了。别说出汗,只要一有点热的感觉,就奇痒无比。教室里人多,暖和,我迫不得已经常用各种奇怪的姿势抓背。同桌老李没说什么,倒是周围的女生觉得我动作滑稽,一直笑我。
                心里难受,身体又痒得不行,我就叫老李帮我抓下背。
                “找你家徐胖去,我怕他打我。”
                行,我拿了药膏,叫徐阳平去厕所。
                “我才去过,你自己去吧。”
                “不是叫你上厕所,有急事,快走。”然后我拽着他的手一路狂奔。
                在厕所最里边,我把药膏递给徐阳平,脱光了衣服,“要么你冷死我,要么你给我擦药。”
                “可你现在擦药等会出汗就没用了,要不晚上回去再说吧。”
                “所以你想冷死我是不是?”
                他无奈,厚实小胖手在我背上来来回回,温暖又舒服,真享受。
                “呦呦呦,这不是大明星吗?真羡慕你们啊,想亲热了随时往厕所一跑就行,连房间都不用开,哈哈哈!”好欠扁的声音,是刘宇航那胖子,后边跟了几个不认识的人,也在一起笑。
                我把衣服穿好,表情尽可能凶狠,“嘴巴放干净点,喜欢造谣传谣的人的脑子连僵尸都嫌弃。”
                “哟,老子还真就觉得那不是谣言,老子还看过你们更恶心的照片呢!傻鸟!”说着就冲上来往我右脚踝猛踢了一下。
                旧伤复发,我疼得一条腿跪倒在地。
                靠,人生第一个单膝跪我是想留着用来向徐阳平求婚的。
                “哈哈哈,你是要跟我求婚吗?呸!老子才没你们这么变态!”
                我已经第一时间拉住徐阳平并叫他别动手了,可他飞起就是一脚踢在刘宇航肚子上,嘴上还骂着王八蛋。
                那死胖子吃痛后退几步捂着肚子,表情狰狞又得意,“哼,想打架是不是?***还欠老子一颗牙呢!”
                然后一群人缓缓压过来,摩拳擦掌。
                “喂,闹够了没有。”声音熟悉得很,却又满是陌生。
                孙矢双手抱胸,站在厕所门口。我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甚至差点没有听出他的声音——那是与平常的温柔完全不同的霸气。不,或许他平常就是如之前徐阳平说得那么有威严,只不过将温柔都留给了我。老实说,他这样子有点帅。
                刘宇航本还一脸不服,但旁边的矮同学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后,也还是“哼”了一声后带着一众小弟出去了。
                孙矢没有说话,看着徐阳平搀扶着我走出去,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我也没有说话。门很窄,出去时能感觉到他俩的肩膀互相撞了一下。
                我竟猜不透徐阳平在想什么;我竟猜出孙矢的心在哭。
                回教室的路上,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就像枪林弹雨,把我们打得遍体鳞伤。偶一抬头,和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对上了眼。
                失落和惊讶满溢于她的双眼,这是在仅对视不足半秒后我得出的结论,随后朱婷低下了头。
                她很伤心吗?我想是的。她会死心吗?但愿会吧。
                我郁闷了一整天,感觉自己无形之中伤害了好多人。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刷手机,徐阳平正给我按腿做康复。我突然放下手机捂住双眼,“老头,我好累。”
                “切,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谁伺候谁啊?难道我不累吗?”他嘟着嘴,真可爱。
                “我心累,老头。”
                他愣了一下,然后拽着我的脚把我拖到他俯身低头刚好能吻到的地方。
                “喂喂喂,你干嘛?”嘴上这么说,但我已经闭上了眼等着他亲上来。
                结果他双手猛然发力,给我来了个“加强版的心肺复苏”。整张床都为之一颤,他嘴皮上还耍着功夫,“心累是不是,还累不累啊?心累不累?”
                “话说,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吗?”老孔放下拍照的手机,无奈道。
                “嗯,情人眼里出西施,并且只看得见西施。”老张也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闹完之后,我们躺在一块,紧紧相拥。他弱弱地问我,“心好累的意思,是不是你想把我甩了。”
                我捏 m了捏他的脸,“开玩笑的,我一点都不累,更不可能把你甩了。我池小狗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嗯,一辈子,一辈子...”他把头埋进我怀里,小声抽涕。
                可意外总是突如其来,不然怎么叫意外。
                周天晚上,我和徐阳平买完零食回来,在校门口遇见了他。我本没有认出他,直到他跑到我面前喊我的名字。
                他像细竹竿一样,又高又瘦,仿佛风一吹就会东摇西晃。他的胡子长时间没有打理,浓密的黑发冒有几丝白。衣着破破烂烂的,脸却还算干净,身上散发着我讨厌的烟味。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池蒲。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再次闯进我的生活,更不想与他相认,当即告诉他认错人了。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是真心想和你重新开始的,孩子。”
                “你拿什么和我重新开始?你对得起谁?我还是我妈?”徐阳平抓着我的手,我才能强压住怒火。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24-10-01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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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续)
                “你拿什么和我重新开始?你对得起谁?我还是我妈?”徐阳平抓着我的手,我才能强压住怒火。
                  “是,我是对不起星采,但我一定对得起你。是我让白逸乔特殊照顾你的,我一直在默默关注你啊,我的孩子。相信我吧,让我们重新开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哦,我拒绝。走了老头,回家。”我尽可能地保持语气冷漠。不要对他说的任何话感到好奇,“离这个家伙远点”是我当即做出最冷静的判断。
                  “你不能再和他待在一起了!”
                  他背后偷袭,一脚蹬徐阳平屁股上,后者只是踉跄了两步。不等徐阳平反应,我已经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你想干嘛?要打架吗?”
                  “哼,勾引我儿子的**,该打!”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和刚刚判若两人。
                  真忍不住了,我给他肚子来上了不轻不重的一拳,结果他就快站不住了。
                  “好啊,连你老子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
                  “你是谁老子?你在我眼里充其量不过是个人渣,是个废物、孬种,是个懦夫!”
                  “池朗!”他在嘶吼,抬手就是一记耳光飞过来。疼痛感不足挂齿,反而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愣了一下,放下手,渐渐平复下来。
                  “王八蛋!”徐阳平急得要冲上去打他,被我拦了下来,“老头,我的家事我自己处理,你先回去。”
                  “可是...”
                  “让我跟他单独聊几句。”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我晚点就回来。”
                  他终于还是抱着零食进了校门,一步三回头。我和池蒲竟默契地等到他完全在视野中消失,再开始新一轮交谈。
                  “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你现在应该没有资格管我吧,这是我的自由。”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如果你就只是想说这些废话,那我觉得不必浪费时间了。”
                  我转身装作要走,但是他说,“那你不想看看你妈妈的遗物吗?”
                  妈妈的遗物,除了那台相机,还有什么?
                  “走吧,顺便听听我的故事,就算给你爸一个面子。”他指了指后边的车。
                  答应跟他走,应该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4-10-01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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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5:2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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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初体验
                    九点了,池朗还没回来。
                    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给他了,没有回复。老孔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池朗去哪了?等着他回来打游戏呢。”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老张老孔,他们很震惊。
                    “现在怎么办?”我哭丧着脸。
                    老张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了,毕竟那人是他爸,虎毒不食子。今晚池朗还不回来的话,明天咱们找康老头去。”
                    “就是,说不定父子俩已经和解,正喝着小酒聊天呢。”老孔半开着玩笑。
                    我不知为啥突然较真起来,“他不喝酒。”然后忍不住笑了一下——想到如果池朗在旁边,他会觉得我这样子莫名其妙很可爱。
                    老张和老孔捂着脸沉默,可能觉得我是个傻傻的恋爱脑吧。
                    我又没说不是。
                    ...
                    好烦,池朗一晚没回来,我久违地失眠了。消息发了一大堆,电话也打了,仍没有回复。
                    老张和老孔两个夜猫子都已经熟睡了,我却红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数羊。我好想你啊,池小狗。
                    第二天去找康老头,说池朗可能被他爸拐走了。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池朗确实是被他亲生父亲接回去看病了。”康老头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池朗在车上睡觉,然后接着说,“昨天这个人加我微信,说他是池朗老爸,要给池朗请个长假去看病。我不信,他就发了这张照片,还报出了白校长的电话。我问过白校长了,他确实是池朗同学的亲爹。”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着失眠了好几天,黑眼圈都出来了,吃不下东西,瘦了不少。
                    我仍每天给池朗发消息,有时带上几条略有哭腔的语音。有一次对面接通了电话,我当即哭得着不住,流着泪不知所云了一大堆。可对面没有一丁点反应,应该是被静音了,我敢肯定他出事了,可却没有一点办法。
                    班上的大家见池朗几天没来,我又是那么个糟糕的精神状态,八成以为他把我甩了自己远走高飞去了。
                    我独自一人散心的时间从完全没有变成了几乎占用了所有空闲。有时想象池朗此刻在干嘛,有时干脆想象他就在旁边,拉着我的手和我开玩笑。
                    “哟,这不是死变态吗?你家那瘦猴子呢?是不是不要你了啊?哈哈哈!”
                    这天我散步到宿舍后的湖边,刘宇航带一群人挡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耻笑我。
                    “滚开。”
                    “口气不小啊,老子跟你的账还没算完呢!”他没说完就一脚踹我肚子上。真的很疼,疼得我坐地上一时起不来。如果不是我那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我肯定能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脚,请他吃一个空中托马斯回旋。
                    “给我打!”
                    “胆子又大了是不是?”
                    孙矢双手插兜,神情严肃。恰巧一阵风吹过,他的围巾随风轻飘,王者般的气场四散而开,感觉比上次在厕所时更帅。而旁边的老李冷得直发抖。
                    “切,我们走。”
                    我从地上爬起来,疑惑地看着孙矢和老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孙矢盯了老李一眼,后者说:“我懂我懂,我回避,二位慢聊。”然后哼着歌走了。
                    “我问你,池朗去哪了?”
                    这人简直是个扑克脸,对谁都是一个表情。哼,除了对我家小狗。
                    我本不想告诉他的,但我当时被无助感重重包围,快窒息了。我觉得他能帮到池朗,咬咬牙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结果他拽着我的衣领,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愤怒交织的线构成了他的脸。
                    孙矢猛推了我一把,转头就走,“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和他在一起。”
                    我在原地愣了好久,脑袋好空。我哪来的脸和他在一起?
                    晚自习,桌箱里多了一大堆充满谩骂与侮辱话语的威胁信。那些信没有留名,但用指端背面扁平的甲状结构想也想得到是刘宇航那帮人写的。
                    一半都还没读完,就觉得生气又委屈,索性不读了,侧过头偷偷抹眼泪。
                    课间老李来找我,“你泪腺挺发达啊。”
                    “啊?你都看见了啊。”
                    “嗯,池朗让我照顾好你。”
                    “但是他肯定没让你叫孙矢来救我吧,被情敌救,我面子往哪搁?”其实这是句玩笑话,我心里还是很感激老李的。当然,不感激孙矢。
                    “孙矢手上有那胖子的把柄,站在那就能解决问题,高效省心。刚好他想知道池朗去哪了,我就顺手搭个桥咯。”
                    我没话接了,坐着发呆。
                    老李拍拍我的肩膀,“池朗会回来的,孙矢他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可恶,又被他比下去了。我不能再输了,明天就去找何老师帮忙。
                    但在明天之前,还需要度过一个难熬的夜晚。
                    我躲在被窝里,打着光读完了所有威胁信。
                    好后悔,本来就失眠,现在更睡不着了。那些文字不断在脑海中闪现,我甚至自动脑补出来声音,真是太折磨了。
                    哭声很小,眼泪也很少,因为它已化作我内心世界的大雨,我在雨里哭到失声。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24-10-03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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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小说有宣传曲的,想听我就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4-10-04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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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光明正大
                        “报告,何老师。”
                        “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何老师笑起来好灿烂好年轻,完全没有距离感。
                        “嗯,池朗他...”
                        何老师见我反应和邋遢样子,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脸色立马严肃起来,“他出什么事了?你们康老师跟我说他只是请假了而已。”
                        我告知了他事件全貌。他对此反应特别大,怒捶桌子站起来,快步走出办公室,“我去找人查路上的监控,你先回去吧。”
                        第二天傍晚吃过饭,又去找何老师,他人不在。何老师还是分管我们年级的主任,办公室在另一栋楼。我准备回去时,下起了雨。
                        我想淋会雨,不知怎地。或许是觉得能冲刷掉一些精神上的疲惫吧。
                        我闭着眼,感受雨丝打在脸上,凄凉又悲哀。雨是这种感觉,我也是,池朗肯定更是吧。
                        雨停了,我睁开眼,竟看见繁星夜垂的天空。
                        天黑了?我站了有这么久吗?
                        “很难过吗,你的那位朋友还没回来吗?”
                        好熟悉的声音,真好听。侧过头,是王冰啊,很好看的脸上不见笑意。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才发现是她在给我撑伞。
                        “嗯,谢谢。你快回去吧,”我把头转回去,看着连绵的雨,“这样子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这怎么行,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啊。”
                        好朋友。是啊,我和她只是好朋友,我确定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了,她仍是那么的美丽善良,只不过我改变了。
                        “对不起,就当给好朋友一些空间吧,请你回去好吗?”我头一低,走进了雨中。
                        好一会,我才听到王冰渐远的脚步声。
                        雨下得更大了些,没有要停的迹象,我不知道应该何时回去。
                        ...
                        “老子去你的!”
                        好痛啊,腰背部被人猛踹了一下。我趴在地上,脸和地上的脏水亲密接触着,想抬起头,却被一只脚死死踩住。
                        “哈哈哈!终于被老子逮住机会了吧,没想到你连九班的班花都勾引啊,真不愧是和那瘦猴子一伙的禽兽,”刘宇航放肆地耻笑着,“这次可没人帮你了,呸!傻鸟!”
                        他朝我啐了一口,正好吐在我脸上,抬手想要抹掉时,手却也被两人踩住了。
                        我怒火中烧,大声咆哮,“滚开啊!不怕遭报应吗?”
                        “难不成你还想告状啊?笑死老子了,教学楼外面是没有监控的,”他发力更重了,“而且,就算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告我。”
                        我斜起眼睛看他,满脸的肥肉上全是奸笑,恶心得令人作呕。我朝他怒吼,“我就是少一千个胆子,也不怕你报复我。”
                        “是吗,不怕我报复你啊。也对啊,报复你多没意思,”他干咳了两声,“这么跟你说吧,池朗那个瘦猴子被抓,就是老子安排的。”
                        绝望降临时,是没有预兆的,我现在就被其笼罩了。瞳孔放大,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骗...骗人的,你在骗我是不是。”
                        “哼,老子管你信不信,反正老子话放在这里:那瘦猴子过得怎么样,取决于你的表现。”
                        “别,求你了,放过他。”
                        几人突然松了脚。我还未爬起来,肚子上又挨了重重一脚,侧躺在地上呜咽,忍住不惨叫。
                        刘宇航冷笑一声,“刚刚的嚣张劲呢?不是叫老子滚,想要老子遭报应吗?哼,指不定老子心情不好就让那瘦猴子断手断脚呢。”
                        “求你了,对我怎么样都行,你别动池朗。”
                        “算你今天运气好吧,老子可不想淋这么久的雨。来,把右手踩断。你最好别叫出声来哟,我有的是办法让那瘦猴子一辈子说不出话。”
                        疼得钻心,就算是学着池朗咬住手指,还是忍不住会小声呜咽。
                        等我再没有力气发声后,那帮人走了。
                        “放过...池朗吧。”我的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没人搭理我。
                        他们走后,老李马上从一旁出来,把我送进了医院。
                        ...
                        “已经帮你请假了,感觉还好吗?”老李放下手机问我。
                        “小感冒而已,现在就回学校吧,后天还有篮球赛。”
                        “你没事吧大哥,都这样了还想着比赛干嘛?手呢,手怎么样?”
                        “没断没骨折,有点痛而已,医生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为什么不反抗?”
                        “那胖子说,池朗在他手上,我...我不敢乱动。”
                        老李有些无语了,“不是,他说啥你信啥?你不是亲眼看到池朗是被他爸带走的吗?”
                        “可是,可是...”我已经委屈得快哭了,“我不敢不信啊,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别哭啊大哥,池朗肯定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这病殃殃的样子让我怎么交差啊。”
                        我抹了抹眼泪,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24-10-05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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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疼痛
                          晚上大概三点钟才睡着吧,六点就醒了。起床时发现右手一使劲就疼得要死,连抬都抬不起来。去洗手间时还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很明显看得出来自己瘦了不少,黑眼圈更明显了,眼袋极重。胡子又长了出来,该刮了——池朗不喜欢我满脸胡渣的样子,我第一次刮胡子就是他帮忙的。那时我们还没有确认关系,他捧着我的脸捏来捏去,还盯着看,我感觉别扭又奇怪。所以之后就自己刮胡子,结果头一回就刮破脸流血了。
                          ...
                          嘶,久违的感觉,一抹血流出。不是因为用左手不方便,而是我在想着池小狗。
                          睡眠这么差,打瞌睡是不可避免的。
                          我不想打瞌睡,会被浓浓的罪恶感包围。我和池朗算少数即使在职高也想好好学习的,打瞌睡了会自己站后面去。
                          每次困得不行了,我都会去看池朗。即使他没回头,我也能望着他的背影傻笑,笑出来后便精神了不少。
                          可是现在我只能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发呆,回过神来,自觉站后面去。
                          有话说:“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所以老天爷啊,让我晚上睡个好觉吧。不,请让池小狗回来吧。
                          课间趴下来小睡时,被人狠力掐了下右臂,疼得止不住地颤抖。我捂住痛处,死死盯着门外那个满脸贱笑的死胖子。
                          “别那么凶嘛,中午来楼顶天台,一个人来哟,不然你懂的。”
                          ...
                          不想吃饭,放学后就去天台等刘宇航了。吹着冷风,看楼下人来人往,又想起了在那片火烧云下,曾和池朗看过这样的人海。
                          约莫二十分钟后,那死胖子带着几个小弟上来了。
                          “哟,来挺早嘛,是怕迟到了我会对那个瘦子做什么吗?哈哈哈!”
                          “池朗怎么样了?”
                          “放心,”他的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子就不会拿他怎么样。”
                          他看起来不像在撒谎,但我接下来只能赌一把了,借我点勇气吧,池小狗。
                          “找我什么事?”
                          “你是你们班篮球队主力吧?明天篮球赛第一场就是我们两个班打,懂了吧。”
                          “知道了,我不上场就是了。”
                          靠,不想让我上场直说不就行了,弄我手干嘛,真是有病。
                          “不不不,你必须坚持打完全程,而且不能露出痛苦的表情或者发出痛苦的声音,知道了吧。”他笑得极其猥琐。
                          居然能想到这种方式羞辱我,智商比我想象中高啊。不不不,这一定是他们一群人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
                          我咬咬牙答应下来了,“好,那我问你,池朗多久能回来?”
                          “哦?你觉得你有资格跟老子谈条件?再说一遍试试?”他的语气变得恼怒了。
                          对,这就对了。按照计划把他激怒就行了,往圈里跳吧死胖子。
                          我换了个嚣张的表情,用上尽可能冷漠的语气,“我说,池朗多久能回来?”
                          我自认为有点霸道总裁的样子了。
                          然后被那死胖子一拳糊脸上了。
                          “呸,傻子吧,跟老子装啥呢?给我打!”
                          我只能侧躺着用身子护住右手,左手护着脑袋。他直接骑到了我身上,拳拳到肉,单方面殴打。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 m,你的恶行已经被我拍下来了。”老李举着手机走过来,我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这段时间一直挨打,还都没有还手,太憋屈了。那死胖子仗着人多,仗着我身体虚弱来欺凌我侮辱我,还拿池朗威胁我。所幸现在有了这视频,至少能让他消停一阵子了吧。
                          想着池小狗回来的那一天,把我抱了个满怀,心疼地看着我。我呢,向他诉说这些天的委屈遭遇以及对他的思念。相信着他会用最真挚的话语和行为,治愈我心灵上的创伤,相信他一定会温柔地对我说...
                          “***敢威胁老子?!”
                          刘宇航站了起来,对我的胸口使用了“重踏”,朝着老李吼。
                          疼,疼得我呲牙。想移开他的脚,手却被两个小弟死死踩住。我努力把痛苦的音节遏制在喉咙里,但急促的喘气还是带着它袭涌而出。
                          “松脚,这不是威胁,是交易。回答两个问题,并且保证以后不再找他(指了指我)麻烦,就可以来删掉这个视频。”老李很是淡定,面不改色。
                          “哦?老子凭什么听你的?别忘了那个瘦猴子还在老子手上。”然后刘宇航非但没有松脚,还抓起我的头往地上砸。
                          砸地声和我的惨叫声交锋,刘宇航还对老李嘲讽道,“好听吗?”
                          老李掏出一把哨子吹响,约莫十个人冲了出来站在他身边,摩拳擦掌。
                          “好听吗?”老李回击了他,顺便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24-10-08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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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心伤
                            刘宇航从我身上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双方人员配置,最后咬咬牙,“成交。”
                            老李指指那俩小弟,“你,还有你,把他扶过来。”
                            “别走啊,站这,赔礼道歉。”
                            “嗯,喂,说了别急着走,你俩等会还得看着我删视频呢。”老李又看向留在原地的刘宇航几人,“你们,道歉,懂?”
                            刘宇航火了,“你刚刚可没提这条件。”
                            老李倒是摆出无所谓的表情,“行吧,刚刚说的是删视频的条件,现在这个是你们避免受伤的条件。”
                            我搭着老李的肩,看着刘宇航的表情变得狰狞,咬牙切齿。
                            “我对自己的行为深感抱歉。”
                            老李双手抱胸,“谁对谁?”
                            他的语气更狂躁了些,“我刘宇航对于欺凌徐阳平的行为深感抱歉。”
                            老李仍不满,“发个誓,就说‘我刘宇航发誓,以后再也不好找徐阳平的麻烦’。”
                            ...
                            “我刘宇航,发誓以后再也不找徐阳平的麻烦。满意了吧?”
                            老李双手合掌,“呼,好的。第一个问题,池朗失踪与你是否有关?”
                            “那当然。对了,你们要是敢动手的话,我就叫人弄死他。”
                            老李笑了,这人摆明就是在故弄玄虚。如果他真有这么个人质,在道歉前就可以搬出来了。现在无非是经过老李的提醒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个“假把柄”。
                            “嗯,第二个问题。听说过‘科里诊所’吗?”
                            “没,怎么了?”
                            “没事了,我问完了。”老李吆喝那俩小弟,“来来你俩过来,看好了,删除,永久删除,确定。行了,回去吧。”
                            老李指指楼梯间,“慢走不送,各位。”
                            那群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挺好笑的,有一小个子从我们面前经过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大致是被我们的气势吓到了吧。
                            老李鼓起了掌,“辛苦了大家,散了吧,改天请你们吃饭。”
                            人群随着鼓掌声的渐弱也退却了,只剩我和老李还在天台上。
                            他给了我一瓶乳霜,我猜是他女朋友的。
                            “擦一下,把伤遮一遮,等会找个挨打以外的理由请假回去休息。”
                            我接过乳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向老李表达谢意了,只会忙说谢谢。
                            他拍拍我的肩,“放轻松,至少确定了池朗的事和刘宇航无关。这人应该也要消停一阵子了。”
                            科里诊所是家私人诊所,也是何老师根据监控找到的池朗最后被带进去的地方。可何老师没有找到池朗,只是和池朗他爸打了个照面。
                            也是,人家父亲带孩子看病,关你个体育老师什么事?何老师连池朗的面都没有见到。
                            “嗯,谢谢。那个,今天孙矢...是因为讨厌我才没来吗?”
                            “不是,”老李回答得很洒脱,“我压根没叫他。”
                            我大惊,“为什么?你不是说他一个顶一群,省事又放心吗?”
                            老李扑哧笑了,“对啊,可你不是觉得丢面子吗?”
                            ...
                            “对不起,我来请客吧,跟你的朋友。”
                            “别,地头蛇的朋友圈子你可别混进来,不然别说池朗,连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老李的形象在我眼里瞬间高大了起来,尤其是在他说出下面这句话后。
                            “对了,你们是我李尚儒的朋友,不算地头蛇的朋友。”
                            即使是在职高这样风气并不太好的环境里,我也还是遇见了诸如池朗、老李他们这样优秀高尚三观正的人。我们为结识彼此而倍感幸运,我们为帮助彼此不遗余力。
                            “喂,走了啊,午自习要迟到了。”
                            ...
                            以肚子痛请假回寝后,洗了个热水澡,爽。
                            洗完之后才感觉浑身酸痛,躺在床上玩手机。
                            我没啥特别爱玩的游戏,只有一直刷视频,直到头昏脑涨,沉沉睡去。
                            绝对是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我实在是太累了。
                            被一通电话吵醒,是10086...
                            不想睡了。起床看时间,他们还在上晚自习。闲得发慌,想出去散步也没人陪。最后还是拿出课本,自学今天下午的课。
                            突然想起来,池朗说他以后想报普通高考,至少还是得努力考个本科。
                            以前我没啥感觉,只是觉得他很有志气,还和他约定相互监督不带手机进教室。现在呢,我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学。
                            马上去网上买了教材,然后找视频开始学,拿本子做笔记。右手疼得遭不住时,就学着池朗咬手指,把左手五指咬了个遍。
                            老张老孔回来时见我这样,以为我疯了。
                            挑灯夜读到了快三点,终于有了困意。上床的时候突发奇想,钻进了池朗的被窝。
                            好熟悉的味道,应该能改善我的睡眠吧。真笨啊,怎么现在才想到这办法。对不起了池小狗,在你回来前,我得暂时借用你的狗窝了。
                            我联系了蔡元大叔,可他也是早已焦头烂额,毫无办法。
                            而我则面临着更糟糕的处境。上课打瞌睡主动站后面去听,以及在教室里正儿八经学习高中理科教材这些跟职高学生不相关的行为,让我遭到了更多议论。
                            他们不仅背地讨论我跟池朗的事,还说我装说我内卷,内涵暗讽我。就这样被那些不了解我的人疏远了,却也无力解释。
                            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寝室推开门的瞬间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24-10-09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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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续)
                            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寝室推开门的瞬间,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奇迹般地出现在眼前。
                              他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呆滞地看书,听到了动静转头与我对视。
                              我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想要去倾诉我的一切苦难。
                              可池朗却露出复杂的表情,趴在桌上,哭声伴着野兽般的低嚎。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24-10-09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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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15: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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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陌生
                                我走向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小心翼翼,心脏越跳越快。
                                不只是哭声和低嚎,池朗左小臂上渗血的绷带也在诉说着肯定比我这些天的经历更痛苦难熬的一段黯淡。
                                我拿了张椅子来,坐在旁边默默陪他流泪。
                                老张和老孔回来了,他们除了进门时的一句惊讶外,便只是无声地为我们留足了空间。
                                等一切安静下来后,池朗失神地望着桌面。
                                “去厕所吧,我帮你擦药。”
                                他点了点头,木讷地走进了厕所。我拿了之前没用完的药膏,进去时,他正准备脱掉上衣。
                                怕他手不方便,我就上前伸出手,“我帮你吧。”
                                在我的手触碰到他的衣角时,我们再一次对视。这次从他复杂的表情中,我看到了更多——痛楚、绝望、悲伤、厌恶...池朗他居然,后退了一步。
                                他后退了一步,被小板凳绊倒,摔了,后脑勺着地,抱着头。
                                我那伸出去想拉起他的手,停在了空中。我们的距离好像尘埃和照不亮它的太阳。
                                我的手落下来,不敢再碰他。
                                我从未觉得池小狗和徐老头是如此陌生——我们竟然同时说了一句对不起。
                                ...
                                孙矢没有敲门,闯进来环顾四周,“池朗去哪了?”
                                老张和老孔对视了两秒。
                                张子扬:“窜宿舍是违反校规的,同学还是请回吧。”
                                孔陆:“我还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池朗回来了的。”
                                孙矢没回话,径直走向厕所,留下老张和老孔坐在床上无奈。
                                老张说:“我觉得‘狼羊恋’可能要结束了。”
                                老孔回他,“嗯,‘羊狼恋’没准要‘吃屎’(池矢)去了。”
                                而这时,池朗刚刚脱掉上衣,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我看着他身上的青青紫紫,拿药膏的右手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旧伤还是因为心疼。
                                孙矢推开门,见了池朗的样子,怒不可遏地抓住我的肩把我推到墙上,“你跟他在一起就这个结果?你不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跟你有很大关系吗!”
                                我的泪水不停打转,好像试图模糊他那快杀死我的眼神。
                                我看向池朗,他仍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孙矢那满是愤怒的声音袭来,声音不大却有力,“给我。”
                                我缓缓摊开手掌,里边是被攥得瘪瘪的药膏,孙矢夺了去。
                                他背过我,“你走吧。”语气冷漠得不像人。
                                而我,直到看见他的手在池朗到处是伤的上身游走但后者毫无反应时,才被足以淹没我的眼泪冲着卷着回了自己床。
                                我把头藏进了被窝里,孙矢是几时离开的,我不知道,当然也不想知道。
                                我哭得很小声,是为了能听到池朗上床时的声响。我听到了,然后我在等,哪怕是伸手扯一下我的被子也好啊...
                                当然是整晚没睡着,闹钟一响窝就马上掐掉了。池朗的闹钟没响,他今天应该不会去上学了。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发呆,一直到老张老孔赖完床,揉完惺忪睡眼。
                                去食堂路上,他们让我别太伤心,说池朗既然已经回来了,恢复状态也只是早晚的事,所有事情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当然也希望如此,可事与愿违往往才是常态,遗憾或许才是人生伴侣。
                                池朗一直没来上课。不是一整天,是一直。我们起床时他还没醒,晚上我们回寝时他已经睡了。明明是每天头对头睡觉的两个人,却一句话也说不上。
                                到了周末就反过来,他白天一大早就出去,夜深了才回寝室。
                                我的生活好像没有一点改变,太阳看着我遭受不少白眼和明嘲暗讽却无能为力,晚上我只能和月亮倾诉一整夜,终不得眠。
                                一切都跟池朗回来前一样。幸好除了我们寝室以及康老头跟何老师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池朗回来了,不然我的处境会更糟糕吧。
                                何老师开导了我一次,他说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当时的我们都不太勇敢,于是就成了后来一切悲剧的开始。池朗他一定比你更难受,我希望你们能挺过这一关。”
                                我时常想,如果当时我坚持拽走池朗,之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吧。我好后悔,我自责、内疚。我觉得是自己做了错事,是我害得池朗变成了这样,所以现在他生气了,故意躲着我。
                                我在等,等他消气了,我们一定可以和好如初的。
                                直到有一天。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24-10-14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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