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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不良人·同人】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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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轻笑湮没在李嗣源的迎接之声,安重诲皱着眉,很是不耐李存勖的到来耽误了比试。他回头一看,本来想当众宣布自己的胜利,却在看到王宁之的战绩后当场愣住。
十发九中,而自己——虽说箭都上靶子,但这准确率——他顿时不知如何是好,脸憋得通红,在看到郭威嘲讽的眼神后,顿时气冲斗牛。刚要发作郭威,却见李存勖已经在李嗣源的陪同下走到了校台前。晋王世子见了守在王宁之身边的郭威,皱了皱眉。
“我记得你,你是我亲卫从马直里的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郭威心知李存勖的脾气,连忙下拜解释:
“启禀世子,前日奉上峰之命,来太原送告粮书,因偶得了风寒,就在军营里略歇了两日。”
李存勖越发皱眉,一声冷笑已经冒出了唇齿。王宁之害怕他惩罚郭威,要知道,就连郭崇韬都能死在庄宗手上,何况此时仍是从马直底层的郭威?她一步上前,挡在郭威身前,下定决心,宁可让李存勖的怒火浇在自己身上,也要保住郭威这个未来的希望。
“世子恕罪,小卒无知,可他到底完成了军令,身子有恙也非自身所愿,世子宽宏大量,请饶了他罢!”
李存勖见了她,久远的记忆缓缓浮现,他见王宁之在骑射之后灰头土脸满头是汗的狼狈模样,心中竟然萌生了一种快感,他转怒为笑,当着李嗣源的面,对着王宁之轻蔑地一举鞭子。
“大哥,这美人儿跟了你,倒是过得凄凄惨惨,还不如我家刘氏的陪房丫头呢!你也不知用几百匹绫罗绸缎好好犒赏犒赏她,再打上几十套金银首饰,让她打扮起来呢!这一身戎装,真是全无女人滋味。”
几百匹绫罗绸缎?几十套金银首饰?亲娘咧!李嗣源和王宁之暗中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嘲讽和嫌弃,他们二人的物欲都极为单薄,自己的生活极端简朴不说。二人一有钱有物,第一反应不是投资内政,就是给属下将士们发工资和奖金,哪里会挪为己用?李存勖轻飘飘地说着“几百匹”“几十套”,在李嗣源和王宁之看来,都可以兑换成白银支撑通文馆三五年的用度了!
王宁之无语凝噎,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话。
“世子,小人庸俗,岂能比刘夫人,还请世子饶恕他,小人——小人愿代为受罚——”
她说的代为受罚,不过也是随口胡扯,一是拉拢郭威,二来她也计算过,她王宁之到底是李嗣源的心腹手下,当着人家通文馆圣主的面,你这个晋王世子就把人给罚了,这不是当众不给李嗣源颜面么?
“你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李存勖将手中把玩的面具戴回脸上,发出一声满含嘲讽的尖笑,“既如此,你就代这小卒子受罚吧!”
李嗣源瞳孔瞬间紧缩,一手伸出,挡在李存勖身前,可还没等他开口,李存勖身后的亲兵就把王宁之推倒在地,如雨点般拳打脚踢起来。李嗣源眼中利光顿起,暗暗咬牙,愤恨填胸,将平生的最大的涵养全部运用,方才控制住直接动手的冲动。
“二弟!你何必如此!”
李存勖不凉不热地瞥了他一眼,引得李嗣源几乎不能忍住血液沸腾的痛恨,正当通文馆圣主怒极反笑时,正受毒打的王宁之用虚弱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多谢世子,不——不杀之恩——”
王宁之与李嗣源素来心有灵犀,她说这话时眼神凝视着李嗣源,那水润的眸子里全是忍耐之意。李嗣源恨得心头滴血,但是王宁之这一眼,让他硬生生地忍下这刻骨之痛,垂下眉目,不敢再看那尘土中打滚的身躯。不过李存勖不曾注意的是,李横冲那紧紧攥住的拳头,在那覆盖厚厚茧子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刺出鲜血。


IP属地:北京72楼2022-11-20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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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殿下好生厉害,就算王宁之冒犯您,她也不过是个娇柔的女人,您这样纵人打她,我安重诲却也不屑为之!”
    安重诲虽说看不起身为女人的王宁之,可在骑射比赛之后,他也不得不服王宁之的武艺确实当得起将校,再加上他是李嗣源死党,看着外人欺负自己人,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当即阴阳怪气地反对起来。
    李存勖冷笑一声,摘下脸上笑脸模样的面具,往那尘土飞扬的地方一抛,世子的亲兵们便停下拳脚,郭威早就数次往前冲,可是被三四个亲兵压倒在地上。此时见王宁之浑身尘土,已经彻底昏厥过去,哪里还管其他,挣脱阻拦,一把抱起王宁之,嘶吼着往后营去。
    “大夫——大夫——大夫!!!”
    李嗣源略平息了粗重的呼吸,示意本来要为王宁之处理手上伤势的医师跟着一起去了,自己虽随着李存勖走进主营,心却远远飞到了王宁之身边,他脑海中都是她浑身是伤的惨状,鼻尖酸涩至极,他不得不走到火堆边,用汹涌的烟气来掩饰他眼中饱含的泪水。
    宁之,宁之,他的宁之——
    这边厢,郭威抱着王宁之,就着最近的一个伤兵营的帐篷就钻了进去,把医师们吓了一跳,这伤病营只有一个大通铺,就只有最左边躺了一个病恹恹的卒子。按理说男女大防,可这会子哪里还顾得了这个,郭威把王宁之放到大通铺的最右边,大声喊道:
    “大夫,大夫,您快给看看!”
    那几个医生见多识广,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知王宁之只是外伤,没什么性命之忧,便让郭威先去打盆水,把她身上的尘土擦一擦。他们正在医治的这个大通铺最左边的卒子才是痛入骨髓的病症,郭威虽不愿意,却只能跺了跺脚,出去打水了。
    王宁之是被耳边的痛苦呻吟声唤醒的,她艰难地直起身子,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脸和手,有些好奇地往大通铺左边看去,只见那脸色紫黑的小卒捂着胃部,不断呻吟,几个医师一脸无奈,在一旁抱怨着。
    “刘知远,你这是痼疾啊,咱们是没主意了!”
    “是啊,你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肠胃不好,痛也只能忍着了。”
    “你要是有钱,拿着黄芪泡水喝,慢慢养着就是,可——可是你穷得身无长物,又怎么负担得起?”
    “是啊,你前几日,不是答应了李大户,说是要去当什么上门女婿?你要不,还是去求求李大户,让他从指缝里漏一点给你再去太原城里看看?”
    那被唤作刘知远的小卒只是低头不语,双手捂着胃部,疼得浑身发抖,豆大的汗水滴落下来。他的眼神发直,被这病痛折磨得失去了对生命的热爱,直到一个钱袋,被一双沾血的纤纤素手捧到自己的面前。
    他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丰姿冶丽的脸庞,尽管沾染着尘土,却半分不减端丽容色。
    她轻轻一笑,风娇水媚,让他浑身僵住,嘴唇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我——”
    她伸出玉雕般的修长手指,轻轻停在他干枯起皮的唇前。
    “嘘——”
    “好男儿怎么能去做赘婿?”
    “你到我身边来,我为你医治你的疾病。”


    IP属地:北京73楼2022-11-20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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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3: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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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嗣源(撸袖子):等我们羽翼丰满,第一个宰了李存勖!
      王宁之(抱手臂):圣主——淡定淡定——我挨一顿打换一个皇帝,不亏啊!
      安重诲就是这么嚣张,在明宗时期矫诏、杀人灭口等行为信手捏来,碍于以前的战友情谊,明宗在忍到极限之前,一直对他很宽容。
      石敬瑭一直精致利己,燕云十六州咋样我不管,反正这皇帝我是要当的,这声爸爸我是要叫的。
      郭威年轻的时候就是有点好勇斗狠的,不过本质是好孩子,他的人生和明宗非常像,但是嗣源更加内向一点。
      刘知远这个杀人如麻的屠夫,我个人认为,还是早年遭受太多白眼和歧视,心理扭曲——毕竟赘婿真的是当时社会最底层了。得势之后就嗜杀宣泄,历史线上的王淑妃都主动避让请人迎接,他还是手起刀落,把许王李从益和王淑妃都杀了。
      本章石敬瑭明亮反贼牌,郭威完全被拉拢后明亮队友牌,刘知远本来是局外人,但是王宁之已经决定精神控制刘知远,所以刻意阻断了刘知远和李三娘的姻缘,刘知远这辈子爱美人而不得的苦逼之路即将开始了。


      IP属地:北京74楼2022-11-20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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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靡靡多啧声
        王宁之回到自己营帐后,素来洁癖的她甚至来不及洗一个热水澡,只是用冷水洗了头脸,便把郭威和刘知远分别按坐在主座的两侧。
        “都不必急,饿了许久,且吃了饭再谈。”
        李嗣源平日最怕她殚精竭虑,废寝忘食,故而派了自己最得用的厨子随侍,王宁之则为了节约时间,餐餐都只吃馒头,还是放冷的那种。搞得厨子师傅每日仰天长叹,感慨自己拿着钱没事干。今天见长史终于点菜,激动得热泪盈眶。
        好家伙,终于能起灶火了!
        拿着王宁之给的几百个钱,厨子师傅去街上菜市买了鱼和肉炖好,剩余的钱也买了几把菜蔬涮了涮,王宁之又包了一百个大钱谢了师傅,把鱼肉分好,递给郭威和刘知远。
        “这鱼是寻常做法,这肉却是我请师傅特意做的芋头炖肉,芋头最能养胃,二位请不要客气,尝一尝吧。”
        郭威听了自然高兴,他与王宁之关系亲密,当下也不客气,举起筷子便吃,刘知远却有些怯懦,抬起眼看了她绝美的眉眼,竟似触电般颤抖起来一下,又忙不迭地低下头。
        “小人——小人——”
        王宁之轻轻地笑了,她早吩咐心腹门徒把一套张承业那里蹭来的越窑青釉执壶和茶杯准备好,这会子将茶杯倒满黄芪水,温温热热地递到刘知远手中,那雪白的手指虽不曾触碰刘知远粗糙的手背,可当刘知远抚上那不算烫的杯璧时,仍旧是微一瑟缩。
        “这是张公赠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用,仍旧是新的。既你往后归于我的属下,这便算是我这个长史参谋的见面礼了。”
        王宁之说罢,又从袖中拿出一对儿金镯子,这是甘州回鹘进献交好之物,李嗣源反手就送给了她,此时她拿出这镯子,往郭威手里一塞。
        “郭兄弟自然也是有的,这镯子你且收着,等你娶了媳妇儿,我再给她添添妆。”
        虽然不知此时的柴氏身在何方,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王宁之一直盯着李存勖的身边侍妾婢女,若等柴皇后出现,就立刻想办法给郭威牵线搭桥。
        等柴皇后来了,柴荣还会远吗?


        IP属地:北京75楼2022-12-05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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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威不知眼前的长史妹子早就打起了他未来老婆娘家的主意,他兴致勃勃地把首饰揣在怀里,却也不提娶妻的事。
          “我老子和老子娘没的早,姨娘便是我亲娘,我拿着这个回家去孝敬,她老人家也欢心。”
          讲到养母,郭威脸上满是感激,刘知远抬头看了一眼郭威,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采。他爹娘死得更早,他自幼从军,举目无亲,若不是实在贫寒,哪里会卑躬屈膝地去当李大户家的赘婿?那可是连最低贱的奴仆都不如的身份!刘知远之前还宽慰自己,这赘婿的身份虽然屈辱,李大户的辱骂欺凌固然难捱,可听说那李三娘到底有些姿色,便将这口气硬生生忍了下来。正因着这段时日忍气吞声,他的胃疾加重,痛得死去活来,却在他觉得性命将休的时候,老天爷又开始捉弄起他来了。
          此时已近傍晚,帐中烛火昏昏,随风摇曳,照在王宁之侧颜上,似在那冰肌雪肤上蒙了一层薄纱,朦胧似幻,有着说不出的温婉如水。她见他停著不食,停杯不饮,便将那眼波微转,刹那间,芳菲妩媚,唇红齿白,那无边的艳色,便在那细声软语中扑面而来。
          “怎么了,是不合口味么?”
          柔音萦耳,刘知远却浑身僵住,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只觉得眼前不施脂粉的美人铅华洗尽,将笑靥略绽,抚慰人心。他本是泥地里打滚的草芥,随风飘萍时被人嫌弃沾上衣襟,就是屠狗杀猪的市井莽夫,也瞧他不起,伙同着膀大腰圆的粗鄙妇人唾骂他,驱逐他,在他病重的时候赶他出来,他只能连爬带滚地逃回军营,瘫在伤病营的大通铺上,直到她不嫌弃自己的满身泥泞,解下自己的披风将自己裹紧。
          “胃痛最受不得冷,你先裹着,且和我回去。”
          刘知远用著戳起一个芋头,放在嘴里细细咀嚼,还没等他鼓起全身勇气,说一声感激之语,有通文馆门徒进帐禀报。
          “长史,圣主急着见您呢。”
          王宁之点了点头,抓了把铜钱给门徒,笑道:
          “请回复圣主,我给这两位校尉安排了住处,便马上过去。”
          那门徒是李嗣源心腹,哪里不知王宁之在李嗣源心中的地位,一叠声答应了,临走还悄悄道:
          “圣主心系长史,才从世子那儿出来,就安排属下来请您。若不是因着世子在,圣主还想用肩與来接您呢!”


          IP属地:北京76楼2022-12-05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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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宁之心中泛起涟漪,她笑着谢过那门徒,将那账簿打开,也不管刘知远支支吾吾的谦让,把银子铜钱支给两人,让心腹门徒带着两人熟悉一番环境后。便急赶到李嗣源的营帐,才掀开帘子,便被李嗣源一把抓住细巧手腕,拉到眼前。通文馆圣主将目光从上到下仔细扫过,见她脸色发红,一双美目不敢直视,更是哼笑一声,长臂一抄王宁之膝窝,将她轻而易举地抱起,往屏风后面来了。王宁之羞得闭眼,却在热气腾腾扑面之时,不得不睁开。
            “不,我——我——自,自己来——”
            李嗣源充耳不闻,将束缚铁甲的细绳解开,甲胄颓然落地,又解那朴素外衣,随手扔在地上。待到要解中衣,王宁之平日明艳端庄的脸已经滚烫,她抿着嘴,自己解开胸前细带。随着身体最后一层遮蔽物徐徐落下,露出一体妙肤,沈腰潘鬓,真个是牡丹玉面,水月观音。李嗣源呼吸越发粗重,可念她白日无辜受伤,才堪堪压抑住情酣耳热之意,哑着嗓子,低低声道:
            “别动,让我瞧瞧你的伤。”
            粗糙的手掌握住她的腰肢,将那盛颜仙姿细细观之,李嗣源贪婪于桃腮染杏的芬芳,沉溺于眼波含露的潋潋,欣喜于长发如墨的幽香。她美得最是姿色天然,脂粉反而是庸俗的附加品。当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她如痴如狂。王宁之见李嗣源只是喘息,良久不动,便将那雪藕似的臂膀揽上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呵气如兰。
            “这点儿伤不碍事,多亏圣主将至圣乾坤功传我,我运功护着身体,不然——唔——”
            回答她的是扑溅而出的水声,李嗣源抱着她软玉温香的身体跃入巨大的水盆,王宁之被那热水一烫,不由得往他身上凑,李横冲从善如流,将心之所爱抱得更紧。
            “我已让医师配了化瘀的丸药,你这几日便住在这里,我早晚看你服用。”
            王宁之蹙起长眉,在他怀中闷闷道: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圣主何必这样?却把我瞧得小了。”
            李嗣源拂过她几处青紫的脊背,最终揽住她的脑后长发,听她这话,不由得冷笑一声,捏起她柔腻的下颌,居高临下。
            “是哪个把我的话作耳旁风,只吃发硬的冷馒头,今儿好容易开了火,却是为了收部下之心,自己一口饭菜没沾齿的?”
            好巧不巧,王宁之的肚子因为饥饿发出了“咕咕——”的声音,这让企图蒙混过关的王宁之尴尬极了,她埋头在李嗣源胸前湿透的白裳,用绵软的声音“责怪”。
            “还——还不是您忙不迭把我叫了来,让我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这会子却又怪在我的头上。”
            李嗣源拿起水盆旁的白布,浸足了水,将王宁之雪白的脊背上的青紫轻轻擦过,见那伤处颜色愈发深了,长眉深皱,待得泡到水温不热时,便把她抱在怀中,径直往一旁的地铺上一落。至圣乾坤功内力环绕,将两人周身烘干。李嗣源让王宁之伏在枕上,自己取出药膏,在她背上轻轻涂抹。说来也怪,适才在热水中仍旧青紫的伤处,此时竟渐渐淡了下去,李嗣源皱了皱眉,凑到王宁之耳畔问道:
            “宁之,还疼么?疼就说。”


            IP属地:北京77楼2022-12-05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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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宁之泡完了热水澡,此时伏在枕上,神思却因为疲惫昏昏欲眠,听着李嗣源问话,只是在喉咙中嘤咛两声,权作回答。李嗣源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将一方浴巾盖在她涂完药膏的背上,又在那雪白颈项处轻点慢挠。
              “莫睡,莫睡,且随我一并吃了饭,再睡不迟。”
              李嗣源是不爱享受的,平日连酒也不喝,若无客人,连菜都吃得少。但他担忧王宁之的身体,特意吩咐厨子炖了鲫鱼汤,又炖了一只母鸡,心腹门徒送到屏风外时,还嗔怪道:
              “圣主、长史,您二位吃得还不如咱们。要知道今日世子那里大排筵席,杀牛宰羊,好生破费。”
              王宁之略叹了叹,心里盘算了一番官中的钱,生怕超支后撑不到月底。李嗣源到屏风前接过饭案,安抚了心腹,方才转回,见她乌发披散,满脸忧色,忙劝道:
              “你不要忧虑,李存勖的花费自然算在晋王那里,你何必放在心上?”
              说罢,给她盛了一碗雪白的鲫鱼汤,在唇边吹得微微过了热气,才递给揉着眼睛的王宁之。见她抿着唇小口小口啜饮,又在她饭碗里放了一只鸡腿。
              “吃吧,再不吃,你只怕瘦成骷髅了。”
              王宁之见李嗣源只夹了一些油菜在自己碗中,便乘着他回身盛汤的时候,把自己的鸡腿撩起放到他的碗里,还把糙米盖在鸡腿上企图遮掩。李嗣源早听得背后动静,待看得她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假装喝汤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便把另一只鸡腿撕下来,又放进了她的饭碗里。
              “吃吧,我们二人一体皆同,凡事均是一样的。”
              二人吃了饭,便漱了口,也不喝茶,洗了手和脸。李嗣源抱来两床铺盖,王宁之却忽地想起一事,但她到底困得厉害,便被子把自己裹成春卷形状,只余下墨发倾泻在枕上,钻在被子里,在地铺上滚来滚去。李嗣源忍着笑,伸手把那一团“春卷”抱个满怀。
              “难得见你小儿女心性!这般才对,十六岁的年纪,活泼些才好。平日里端庄严肃,运筹帷幄,不似个美貌姑娘,倒是活脱脱一个宰相。”


              IP属地:北京80楼2022-12-05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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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宁之从“春卷皮”里“啵唧”一下探出头来,强打精神,凑在李嗣源耳边问道:
                “圣主,世子从潞州来,与您相商大事,不知——是不是为征讨幽州?”
                李嗣源先是一愣,再是一喜,他难得喜上眉梢,指尖对着王宁之眉间一点。
                “好聪明的宁之,你却是如何推断出的?李存勖确实让我领兵,中出壶关,先征王镕,待平定镇州、赵州、定州、深州、冀州后,再北上与刘仁恭决战。”
                李嗣源深晓兵机,对战事烂熟于心,此时一一道来,王宁之听得连连点头。她初涉军事,万万不敢托大指点,只是将知识牢牢记住,待回头再细细研究。唯一值得她担忧的,不是将死的王镕,谋叛的张文礼,残暴如商纣夏桀的刘仁恭父子,而是在她已知历史的未来中,与李嗣源有血海深仇的元行钦。
                幽州城下的决斗,李嗣源饶他性命,最后换来的却是毫不容情的诬陷谋反和手起刀落的杀害长子。元行钦既然坚定站在李存勖那一边,为庄宗排除异己的手段服务,主动将李嗣源逼迫到生与死的抉择中,那就不要责怪她王宁之,先下手为强!


                IP属地:北京81楼2022-12-05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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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3: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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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主果然英明神武!我初入军中,不擅武事,自然要留守太原坐镇中枢。粮草军需,圣主只管安心。只要粮道不阻,我定然让补给源源不绝!只是此去河北是打硬仗,只带安重诲他们未免人手不够,我今日招揽的郭威、刘知远二人皆有将才!圣主不妨也带他们去,顺势提携一番,也好收买人心,让二人死心塌地,为圣主所用!”
                  李嗣源连连点头,他吹熄了灯火,将王宁之放在枕上,自己也盖起被子,睡在王宁之身旁。二人虽不同被,却是同铺共枕,好不亲热。王宁之柔柔的呼吸打在李嗣源的耳侧,随着那轻如羽毛坠地的声响,李嗣源满怀着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期盼,闭目熟睡。


                  IP属地:北京82楼2022-12-05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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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夫妻同床共枕get,圣主比较克制,所以没有做一点有颜色的事情。
                    元行钦,我一直没搞懂这货的脑回路在哪里,先是在对决中惨败给明宗,然后被明宗饶恕,按理说,你最起码也得念一个饶命的恩情吧?然后他跟了庄宗死心塌地,在明宗被魏博军绑架时故意截取明宗说明事情真相的上书,然后宣称明宗已经(注意这里先后顺序哦)谋反,最后杀了明宗长子,彻底把局势推向了不可挽回的边缘。
                    元行钦以一己之力,一口气坑了李存勖、李嗣源、李从璟三个人。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后唐的灭亡——李从璟早死,明宗其他亲生儿子要么不成器,要么太年幼。
                    对了,元行钦就是动漫里第五季的李绍荣,名字是庄宗给改的,所以他站出来的时候,联想到他在历史上是众叛亲离到被普通村民抓起来,我只想对他说:
                    “大兄弟,监国仁慈啊,这要是在历史线,由于当时除了你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支持明宗,王晏球、高行周、李从珂、霍彦威、房知温、安审通一人给你来上一拳,根本不用明宗出手,你怕不是死了十回了!”


                    IP属地:北京84楼2022-12-05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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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一:山雨欲来时
                      年方二八时,风情不自知。王宁之两世为人,不曾知晓男女之事,此番在梦中正书公文,却猛地被人往后抱住,她挣扎时,却见是那人与史书上绣像一般模样,正是海陵王完颜亮。那废主一边死命抱住她,一边说些令人愤恨的话。什么“好一个绝色”,“合该安朕枕席”之类,只气得王宁之反肘就是一击,却似扑了个空,身体失了重心一般,心口惴惴,微喘吁吁。李嗣源被这番动静惊起,见她裹在被子里香汗淋漓,乌发粘着雪肤,脸儿粉红,只一味喘息,心中已是猜到了三分,便叫心腹门徒送热水到屏风外,自己用冷水混了,试了试水温,方叫退了心腹,浸湿了毛巾,伸手替王宁之擦拭颈项锁骨。
                      王宁之朦朦胧胧,眉间微蹙,显是尚未从梦里彻底清醒。李嗣源瞧了她神色,将那细腻柔润的肌肤轻轻拭了,又斟了茶,在耳畔轻声呼唤。王宁之方睁开眼,见是李嗣源,梦里的恐慌焦急顿时烟消云散。她就着李嗣源的手掌抿了口茶,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在李嗣源耳畔说了句“圣主且等我一会”,便掀开被子,着急批了衣裙,便取过木梳铜镜,让李嗣源安坐。
                      “谢圣主为我解脱噩梦,我来为圣主梳头。”
                      李嗣源起得急,披头散发,不曾打理。往常时,也是自己任意整理。可自李存惠之事后,王宁之搬来与他同住,二人不过隔了一道纱帘,与民间夫妻无异,通文馆圣主平日的贴身之事,便也井井有条起来。
                      王宁之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用木梳沾了温水,先柔柔地梳了发根。她手上最知轻重,生怕梳到死结,生出痛来,便先用十指纤纤把发尾细细分了,再上梳子梳通。这番费神费力,终究是不曾掉下一缕乌发,王宁之方才满意,将那长发拢起,在头顶绾成发髻,她从身后抱住圣主,示意李横冲看铜镜中,笑道:
                      “圣主还是用绿松石的那套冠冕么?”
                      李嗣源含笑点头,王宁之便从箱笼里取了来,又把衣裳捧了来,一一为他穿戴。不多时,通文馆圣主平日里文质彬彬的模样便又显露她眼前。李嗣源拂过被她用热蒸汽仔细熨烫过的衣裳,心中欢喜异常,见她被发跣足,忙搂着她坐下,见她对镜梳妆,恍如神仙妃子,揶揄道:
                      “李存勖这话倒也不差,我没本事,委屈我的宁之了,天妃菩萨一般的人,竟也没什么首饰在身上。”
                      王宁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那抿在唇中的一缕乌发释开了,指着地上的尘土。
                      “这黄土里长出的麦子,生出来的牧草,就是佩戴在我头发上的首饰。”
                      又指了指天。
                      “这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饱食无事,儿女成群。便是我最华贵繁复的衣裳。”
                      李嗣源微微一愣,复又微笑起来,他右手按在王宁之肩上,让她呆在自己怀中,左手从发间抽出那根戴了十数年的绿松石簪子,插戴在王宁之脑后的盘发中。
                      “不错,天地同岁,乾坤相依,咱们——也是一体的。”
                      他低头,对上王宁之水润眸子。
                      “宁之,我们永远在一处。”


                      IP属地:北京85楼2022-12-13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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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存时日短,军务多繁忙。李嗣源操练人马,王宁之处置军务,因出征在即,许多事务都需帮办,二人都忙得团团转,连吃饭的空闲都没有。过了丑时,王宁之仍旧批阅卷宗不迭,郭威看不下去,便去厨子那里要了菜饭,才提到中军帐外,见刘知远已经在那儿了,只是磨磨蹭蹭,不敢进去。郭威又气又笑,拉着刘知远一并进帐,一齐给交代军粮事宜的王宁之行礼。
                        “长史妹子——不对,参谋,您吃点饭呗,咱们哥俩身为下属,在自己营帐里吃得肚子浑圆,反倒是你连口汤也不喝,这可不成啊。”
                        王宁之用笔轻轻一挥,笑道:
                        “不是我不吃,才刚给圣主送了饭,一番跑动,便没了胃口,你们快坐,吃一盏茶歇歇。”
                        王宁之笑着叫心腹上了茶,也不急着吃饭,先夸慰了两人一番,说了出征的事。从自己的账簿上支了银子,并两套全新的铠甲,命心腹抱来,当面赏了二人。二人抚着铠甲,都是一脸激动,还没等谢过上官赏识,王宁之便对郭威道:
                        “郭大哥是孝子,我批你十天假期,先回去陪着你姨娘,好生尽孝!”
                        郭威喜得一跃而起,抱拳拱手,差点就要磕头,王宁之一把扶住,好言安抚,郭威才喜滋滋去了。王宁之见郭威去远了,又对刘知远道:
                        “我素来一碗水是端平的,刘校尉自然也有十天假期,不会厚彼薄此。”
                        “我为你备足了半年的药,你让随身亲兵带着,征战途中按时服用。”
                        “近日城内有庙会,好生热闹,我再从我私房钱里支些给你,你好好玩乐一番。”
                        刘知远视线不敢朝上首看,低着头握着拳,只是口中称谢,王宁之取了银两,运起至圣乾坤功的内力来,轻轻巧巧地将银两送入他怀里,莺声燕语说着关怀之语,酥得他半身麻木,只得忙不迭地告辞走了,被冷风一激,才知自己适才进帐片刻,已是浑身大汗。他怀里从来没藏过这许多银子,心想着“衣锦还乡”四字,当下便往城中去,让昔日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男女们眼热一番。
                        待到得庙会,果然繁华热闹,百姓黎民皆衣裳干净、满面红光,人人称颂圣主与长史不绝,刘知远听得王宁之被赞许,心中没来由地升与有荣焉的自豪。他买了点羊肉边走边嚼,见买卖公道,无人欺行霸市,也不得不佩服李嗣源的治理手段。正东张西望间,却被一个游方道人模样的男子拉住了袖子。刘知远回头看时,只见那道人举着旗杆,写着“算命”二字,料定这算命的必是看中了他有些银钱,要来行骗,“嗤”了一声,转身就走。谁料那道士诡笑一声,一叠声道:
                        “壮士,你出征在即,若不听贫道之言,死期将至!”
                        刘知远听罢,心中先有了三分狐疑,可更多的是怒火中烧,他出军营时不曾携带配刀,只得戟指骂道:
                        “死牛鼻子,你却来胡搅蛮缠,乱咒老爷!”
                        谁料那道士也不恼,摇头晃脑,只顾吟哦。
                        “须知升官易,难晓上阵难。生死轻一掷,逢元杀可开!”
                        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把刘知远这几日的遭遇说得一清二楚,这使得他不由得疑窦丛生,把这江湖术士的话先信了三分。他皱着眉头,语气稍缓,问道:
                        “巫那道人,你算这卦,多少铜钱?”
                        那道士贼笑一声,满是得意。
                        “不贵不贵,也就——五十三文。”


                        IP属地:北京86楼2022-12-13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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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影西移,只见那华灯初上,街市上热闹非凡,刘知远却怏怏不快,信步归营。他一路琢磨着道人的话术,说什么自己此次北征,遇不得一个“元”字,若遇则有血光之灾!刘知远虽有些文化,可到底不是什么秀才举人,于这些野狐禅上颇有些迷信,见那道人说得信誓旦旦,心中越发忧虑起来。却不知那道士早换了装束,恢复了通文馆门徒的模样,此时正向王宁之复命。
                          “启禀长史,一切按长史吩咐,属下都向那刘校尉说了。”
                          王宁之笑了笑,吩咐重重赏了这心腹门徒,那门徒虽早服王宁之才智,却也十二分的疑惑。
                          “只是属下不知,这元字,到底指向什么?竟值得长史这般重视。还有五十三文卦资,寻常算命的,哪里会这么收钱?”
                          王宁之微微挑眉,却也不置可否,只是将手中粮册轻轻放了,为心腹掸了掸肩上的尘土。
                          “以后,你就知道了。”
                          却说李嗣源整顿兵马、粮草、军需、医药,先大张旗鼓地送李存勖回了潞州,转过身来,安排王宁之与张承业留守太原,自己率领军马,出壶关征讨王镕。大军临开拔之时,他到底不放心,虽是戎装在身,依然叫了李存礼来,仔细叮咛。
                          “此次出征,山高路远,不得须臾回转,通文馆的门主倾巢而出,也是无奈。我独留六弟在,一是为了监视李存惠,二是为辅佐宁之。张公老迈,已是不如当初。我这一去,三晋政事,全在宁之一人身上。六弟,你也是才智过人,要倾心帮助宁之,待我回来,自然记你功劳。”
                          李存礼连忙答应,李嗣源复又看了一眼王宁之,心中三分愧疚不宁,五分念念不舍,二分感激不尽,可他不是拘泥于儿女情长的男人,当即上马挥鞭,一声断喝。
                          “三军听令,出发!”
                          风声鹤唳,其徐如林,王宁之眼睁睁望着大军远去,不顾天寒地冻风如刀割,只是驻足而望。李存礼握了她的手,已是冰冷一片。
                          “好长史,好妹妹,咱们回去吧。”
                          “我看此次克复幽州,平定河北,没有一年光阴,大哥恐怕难以回来。”
                          “你此番既然主宰三晋政事,掌管粮食军需,就该先保重自己,若你先病倒了,张公和我可得活活累死了!”
                          这固然是李存礼哄她开心的俏皮话,可王宁之却长叹一口气,瞧着东南的方向,语重心长。
                          “圣主是天命之子,我并不特意地悬心,我只是担忧我管不好这三晋,给圣主丢脸,那我不如现在就自挂东南枝的好!”
                          李存礼轻笑一声,显是不信,他天生白发,英俊异常,可在王宁之心中,除却李嗣源之外,对李存礼只剩下母亲对孩子的关怀之爱,她伸手摸了摸李存礼的脑袋,安慰道:
                          “不是我杞人忧天,只是世事难料,我们当做好一切准备,以免灾难来临的时候,束手无策。”


                          IP属地:北京87楼2022-12-13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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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历史上的“三围太原”毕竟还没有在这个世界发生,在其位,谋其政,王宁之不得不存着忧患意识。她在心头已是把太原城防烂熟于心,还把周围小县的安排,也已经暗暗拟好,命门徒传信给各个县令,令他们严防奸细,仔细守备。
                            “走吧,回城去,咱们还要算算,明年的春耕,耕牛和种子,该怎么安排呢。”
                            李嗣源虽走,可王宁之不敢有丝毫懈怠,日夜勤政不休,笔砚忙碌批阅公文之外,还去各县巡查,消除积案。对农民也是十分体恤,运用武功在身的优势,轮流帮各家耕种一点田地。对城中富户,也时常监督税收问题和守法情况。就是对勾决犯人,也是慎之又慎,生怕错杀了好人。这番勤劳之下,只累得她身体虚弱至极,她还不喜欢坐轿子,全靠轻功行走,李存礼苦劝不听,他被王宁之派去巡视城防,抽不开身,只得叫两个心腹门徒紧紧跟随,生怕她出什么事情,毕竟李存惠之事后,通文馆上下人,无论如何,都不敢让她一个人出门了。
                            就这般过了数月,三晋各州平安无事,人民安居乐业,一派太平景象。这一日,王宁之刚巡视完周围县城回来,太原城门已然关闭,两个心腹门徒刚要叫楼上士卒开门,却被王宁之拦下。
                            “休要如此,这是守城人员职责所在,我们更不该知法犯法,败坏风气。”
                            那心腹忙道:
                            “小人何尝不知,只是城外没什么客栈村落,长史岂能在这风头里过一夜?休说是圣主,就是礼字门门主知道了,须饶不得我们。”
                            王宁之忙扶住心腹,笑道:
                            “你们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施展轻功,一个个带你们上去就是了。退一万步,我们就算在城外熬一宿,也是我牵累了大伙,圣主如何能罚你们?”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城墙脚下,刚想运功往上,王宁之眼尖,在不远处草丛之中,发现了一角衣衫,待他们三人疾走上前,掀开长草乱麻时,只见一个孩子倚靠着包袱,睡得正熟。
                            王宁之看了这孩子容貌,不由得惊讶出声。
                            “怎么会——”
                            只见这孩子生得钟灵毓秀,通身贵气,纵然是睡着时,也温柔沉静,英俊绝伦。
                            不错,她不曾记错,这孩子是她在渝州与玄冥教苦战时,遇到的那位小男孩,是在葛从周即将对她下杀手时喊出声来的小小勇士。
                            只是,他是怎么,来到太原的?


                            IP属地:北京88楼2022-12-13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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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3: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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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之这个梦是预知梦,这么说吧,我这文里的梦都不是白做的。
                              圣主的簪子应该是绿松石的,我仔细观察过,这个透明度和颜色浓度不像是琉璃或者绿水晶。联系一下唐代绿松石被广泛使用,所以我推断圣主的簪子应该就是绿松石做的顶端。
                              历史线上,刘知远活了53岁,所以卦资是五十三枚铜钱。
                              “逢元大凶”之类的打油诗是王宁之编出来的,就是要让刘知远去干掉元行钦。
                              李存礼和王宁之纯纯兄弟情,没有一丁点爱情,王宁之只为李嗣源动过心。
                              小星云出场了,下一章让不良帅露个面。


                              IP属地:北京89楼2022-12-1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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