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归来知路难
“萧渐行?你…你还好吧?还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在医堂,你的病……”心急如焚的楚璟玉,在跨入医阁的那一刻便忍不住得着急嚷了出来。只是喊到一半,便看到自己这位好友一副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联想到之前那句喊“既是萧渐行,也是墨无书。”不由得有些不知所言。却还是张了张嘴,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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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有些尴尬,可不管从言语还是行为,都可以感受到一种名曰担忧的情绪环绕其中。那对平日充满嬉笑意味的双眸满是忧虑,就连那吊儿郎当的姿态也全然消失不见。苏沐云不急不慌地走在后面,瞧见这两人似乎没什么问题。挑了挑眉,默默走到一旁看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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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没什么事,劳你担心了。”墨无书见他这幅样子,心中有愧,毕竟当初是自己骗了他。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似乎不得不好好解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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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是我不对,但当时我真的不得不瞒着你。你以后……还是喊我墨无书吧。”静默许久,墨无书先开了口。“这件事有些复杂,我就简而言之了。”经过一番犹豫,墨无书还是选择告诉楚璟玉。他相信,这个眼前自己刚认识不过几日的好友,值得自己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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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简而言之的交代,但事件实在繁杂,又牵连到多年来的种种细节。以至于当墨无书将这几年的事摘捡妥当,一并讲与楚璟玉之时,竟也是耗费了许久。待到二人说完,外间已是繁星满天,弯月垂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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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火点亮了医堂,药香弥漫,安心舒适的氛围也叫二人原本有些紧绷尴尬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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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么说……阁主是你的……”楚璟玉现在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的好友……身份如此不寻常?这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不过若是联想当日武试墨无书身手那般潇洒自如,似乎便可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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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书自然知道楚璟玉没有说出来的那两个字是什么,只是……他再次垂下眼睑,很好的掩饰了眼中的悔意和不甘。对于楚璟玉所问的,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是,他现在没这个底气。要说不是,这又岂会是他墨无书会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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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乏了,璟玉,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搪塞过去好了。墨无书倒也不是想自欺欺人,只是不想这么直面面对这个问题罢了,其实事实是什么,他都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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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那我,岂不是得喊你师兄?”方是想明了一个问题,楚璟玉释然了许多,便也没捕捉到墨无书那徒然低落的隐晦情绪。反而在脑中又浮现出一个颇为诡异的问题。因着紧绷了半日的神经将将松缓片刻,一时嘴上便没了把门儿的,不慎将问题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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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咳咳,你们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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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堂角落坐了半天之久的苏沐云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这半天把他憋的啊,就想看个好戏咋就这么难。这墨无书是真无趣,一下午了就在这拉着人谈人生历程……不过那个楚璟玉……苏沐云再次把目光落在楚璟玉身上,脑中还回响着小家伙方才那一出语出惊人。真真儿是个小活宝儿!瞧见这小家伙也是气势卓绝,人虽是不太着边儿的模样,自身功底却是不错,性子也讨他喜欢。等哪天苏沐尘那头倔驴点头认回墨无书,他就把墨无书这小伙伴拐走当徒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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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沐云心里想的好好儿的,楚璟玉可不知道自己被人明明白白的安排好了,虽然担心墨无书,但从今天谈话也可以看出他的事情并非自己可以参与置喙的。便只得嘱咐几句,离开了药堂,并说自己明日一定再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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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楚璟玉,墨无书才松懈下来。换了个半哀求半忧伤的眼神,看向了被自己忽视半天都苏沐云。“沐云哥哥……你还能给无书支个招儿不?”天知道说出这番话墨无书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没办法,脸可以不要,只要师父还认他,什么都舍了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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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招儿?墨无书我说你这个脑子啊……”苏沐云听着这句熟悉的沐云哥哥,伸手敲了下墨无书的脑门,恨恨地说:“他那个臭脾气你让我给你支什么招儿,好好受着吧你。要我说,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非得等不行了才回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他那火气可攒了三年,被你这一拱全出来了,压都压不住的。你还是好好养好身体,准备打持久战吧。”苏沐云爱莫能助的摇摇头,丢下一句慢慢来,便跟看不见墨无书那绝望的眼神般刺溜就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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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苏沐云的原则是:管闲事可以,但首先要有管闲事的那个命。眼下这等损命的闲事……他嫌命长才会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