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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逍遥】(鼠猫)白玉堂X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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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试探
但看金丝彩凤披肩下着鎏金百褶流仙裙,双臂间交叠一条鹅黄的薄纱,耳垂上两只造型精美的金雀,额间鬓角是配套的金色头饰。轻移莲步,佩环叮当,如女子絮絮轻语。
朴素简单的院子里出现这么个“金碧辉煌”的人儿,着实是引人注目。
白玉堂上下一打量,对这些衣服首饰的价格有了些微评判,抬头看见展昭居然还在看,心底莫名其妙升上一股酸味:“......难不成展南侠好这口?”
展昭直冲他翻白眼:“胡说什么!这人是刘老先生的女儿。”
刘老先生,姓刘名瑜字子刚,就是整个宅子的主人,也是死者。他膝下无子,仅有一女,名曰刘莹儿,相貌姣好,是有名的美人。
说话间,刘莹儿已转过身来。展昭顿了顿,迈开步子迎上去。
只不过身后的左手握拳,右手虚抚一下,向下按。
这个手势是“略探虚实”的意思。
白玉堂右眉一挑。好嘛,这猫儿要阴人了。
“逝者已逝,望小姐节哀顺变。”展昭走过去,就看见刘莹儿脸上未干的泪痕,很懂得说话地接到,“在下展昭,路过临安,暂负责此事。”
刘莹儿面色有些白,垂眸叹息,屈膝福身:“久仰南侠大名,家父之死,有劳展大人。”
展昭与刘莹儿寒暄几句,交代交代案情,见她几次捂嘴咳嗽,想来也是悲伤过度,便引她往偏厅走。
刘莹儿道谢,顺从地跟着展昭,落后半步慢走。
裙角轻移,带起一阵风。
展昭忽然闻到一股细不可闻的味道,说不出的熟悉,鬼使神差地转头问:“小姐嘴昨夜在何处?”
“莫慌,仅是规定要问的事罢了。”展昭怕她心生嫌隙,忙又接上一句,下意识抬眼看刘莹儿。
刘莹儿略微踟躇,声音细而柔软,轻声:“昨日,怕是在家中刺绣,家中家仆可证明真假。”如此柔若细柳的女子用一弯浅浅的水眸看着,怕是没有人不会不动怜惜之情。
展昭却是完全没有错过她抬眼前一瞬间的慌乱。
“刘府偌大,机关众多,姑娘可否记得确切位置?”展昭低头思索,问。
刘莹儿依旧慢慢想了一会,点头,声音细似竹柳,吐出天衣无缝,毫不漏风的话:“有格局图......在书房。”
展昭道过谢,贴心的把人送到偏厅,安排了人手看顾着,转身就往开始的院子里走。
白玉堂此时已经无聊到蹲在地上掐叶子逗蛐蛐打发时间,那蛐蛐很凶猛,却在白玉堂恶作剧的草叶下惹得没脾气,委屈巴巴地直叫唤。白玉堂见人来,抬头,语气有点埋怨的意味:“和佳人聊了这么久,见色忘义啊你......”
“见你个头啊。”展昭抢他的叶子,放走可怜的蛐蛐,“那人有问题。”
“我就知道,长得好看还败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玉堂回答。
展昭想了想:“长得好看,败家,那你不也是。”
“展小猫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啊。”白玉堂微笑,眼神如刀。
金主还是别惹比较好。展昭识相地把话吞回肚子里,接道:“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应该在哪里闻过。”
白玉堂继续渣科打诨:“呦呵,味道都闻了,你拿什么还人姑娘家清白啊。”
“.......听不听。”
“我听我听。”白玉堂举手投降,笑,“那猫爷之后又干了什么?”
“找她要了一份图。格局图。”展昭道,“不过我估计八成是不全的。”
白玉堂立马会意:“密室......人是在密室里死的?”
展昭也是在那一瞬间忽然考虑到这种可能,密室是最保险的,也是最难的,毕竟除了主人无人知晓在哪,但是,有一个引路人,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不是会妄下定论的主,没点头也没摇头:“毕竟外边也可能——晚上偷偷找,可以吧。”
白玉堂不可置否的撇嘴,丝毫不在意一天时间及其那么多东西有什么困难。
两人都知道,今晚,若是找到了密室,并且图上没有。那么,刘莹儿就一定有鬼。
两人各司其职,各找线索,把刚刚的对话吞进肚子里。
所有一切,晚上见分晓。


16楼2018-06-0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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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在下要写作业去了,来不及了啊!!!那个,展小猫前面叫刘莹儿的“小姐”改成“姑娘”,见谅见谅,两千字实在太赶了!!!


    17楼2018-06-0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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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4 18:5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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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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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守望大大了……就来报道啦加油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6-02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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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结衣
        夜半三更,亥时。
        白玉堂藏在枝繁叶茂的林间,晃荡着一条腿,双手枕在脑后。头上是清风明月,耳边是蝉乐和鸣,好不惬意。
        他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展小猫怎么这么慢啊。”白玉堂含一根草叶,含含糊糊地抱怨。
        “就你闲的。”展昭走进来,正好听到,不服地回嘴。
        白玉堂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了人,忙坐起身,眼睛亮的要冒泡:“展小猫,你以后办事查案带上我行不行,把小爷一个人晾在这,好无聊啊。”
        展昭仰头看他:“探案没白兄想的那么简单,比待在这更无聊。”
        白玉堂自然不肯,回嘴说几句,就见后边有人。
        暗红色的官服加上金色暗纹滚边——是暗卫,赵祯的亲信部队。
        难怪去那么久,原来这猫儿是去拉人了。白玉堂暗道,也不下来,翘个二郎腿坐在树上看展昭排兵布阵。展昭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了两个人去守住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来,留一些撒天星散,最后从剩下的人里挑两个女暗卫,叮嘱她们到刘莹儿歇脚的地方看着,余下的自然是回到客栈待命。
        不错不错,白玉堂在树上点头,许多年不见,沉稳很多啊。懂得留后手给人下套,看来这猫儿比别人认为的老实巴交相距甚远啊。
        “下来了。”
        白玉堂低头,展昭已经把巨阙在腰间拴好。为了方便移动,防止衣角挂到机关,他已经撤掉外袍。蓝色外衣里的黑色薄衫悄然与黑夜融为一体,也衬得他的肩膀有些单薄。
        不知道何时天上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拂面而过,没有雷雨声势浩大,却比春雨厚重,一会已淋湿了肩背。几缕头发粘在展昭后颈,寒意渐生,冰的他有点不舒服。展昭从小就有畏寒的旧疾,一到阴雨天受凉就会胸口疼,这个毛病就算修了玄冰真气也没法去掉,一直留到现在。
        他挺想把外套穿上的,但是正事要紧,想想还是算了。
        展昭已经叫过白玉堂,这么久还没回答,刚想抬头再催催,忽然一片白色就一股脑往他脑袋上罩。视野被挡住,展昭下意识就伸手去挡。
        “别动,乖点。”白玉堂懒懒的声音从白布后传来。展昭收回手,乖乖不动,定睛,发现这东西居然是白玉堂的外袍。
        白玉堂拽住外袍衣角跳下来,两步走到展昭身后,干净利索的几下把外袍套在展昭身上,絮絮叨叨:“真是,多大了还不懂保暖,自己畏寒还淋雨,着凉怎么办。”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在意过这个,展昭不自在的动动身子,道:“你不是说破阵探穴不能穿外袍吗.....”
        白玉堂手脚很快,伸手就要去拉展昭腰带,展昭被他这一下吓得一跳:“你......”
        “别动!”白玉堂第二次这么说,手没停,拽开腰带往袍外圈住,扎紧。展昭低头,发现这白袍设计的很别致,刚刚好到膝盖上的位置,扎紧之后和内衫没什么两样,却帮他挡住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忽然想起,在很早之前,也是他如此强行给他穿好外袍,扎紧腰带,再塞给他一把伞:“别着凉,伤风了还要我照顾你,麻烦。”
        时光流转,物非,人未变。展昭忽然觉得,这家伙在,世界都温暖不少。
        以后他嘴欠的时候,不揍他就是了。
        白玉堂细心地给他拉好衣角,抬头看见展昭居然在发呆,半晌不回神,一时没忍住,打趣:“怎么,以为小爷要非礼你?不过以你这姿色,主动点说不定小爷会考虑考虑.....”
        还是揍一顿比较好。展昭脑袋上青筋不可抑制的跳,甩开他的手,不理会,转身向里面走去。


        19楼2018-06-02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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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暖…守望大大么么哒~~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06-03 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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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破墙
            展昭在内院站定,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黑布蒙眼,漆黑笼罩视野。小雨淅沥,打浑准备好的天星散与硝粉,掩盖的血腥味悄无声息地逸散出来。
            展昭把所有注意力全数集中在鼻尖,耐心分辨。
            东边。他心道。东边是大厅以及主院,也是整座住宅的对称线,原来在那里吗?
            展昭顺着气味向前摸索,走,走,走,指尖忽然被人抓住。
            条件反射下,展昭二话不说抬手便打。
            “——诶诶诶,自己人自己人。”白玉堂的声音传来。
            展昭其实猜到是这家伙,但觉得不教训两下这家伙就要蹬鼻子上脸耀武扬威各种嘴欠了,心下憋笑,道:“白兄这是作甚?”
            “作甚?”白玉堂嗤笑一声,“前面是堵墙,展大人莫不是修了什么穿墙邪术可以过去?我白五爷顺手来帮迷路的猫,反而是爷的错了?”
            “......”展昭顿时被他这一句话堵得没话可说,也不服气,不要他带路,顺着脑子里看过几眼的构造图摸着墙就走,气得白玉堂一阵不爽——这猫儿就不能服次软吗,非得对着干?
            气味不是很稳定,展昭走走停停,最后竟是走到一条没路得走廊里来。展昭伸手取下眼上的黑布,手指前方白墙:“就是这里。”
            白玉堂此时也是看出端倪,飞快思索起来:“大宅占地有五亩左右,十个房间一亩,有二十个,扣去院子,墙厚,间隙,撑死也就四亩多......”——还有两个房间大小的地不知去向。
            在哪?自然在这。
            展昭走到白墙前,上下看:“没有开关,正门不在这。”
            “那怎么办?”白玉堂摊手。
            展昭侧头,回了他一个字:“砸。”
            说是砸,砸的很有水平。展昭自己不闲着,走上前,云淡风轻的把手虚按在墙上,沉息,右手穴位在调息下悄然变化位置。内力气息一瞬间变调,聚拢,骤然释放!没有声音,没有动静,一堵墙忽然微微震颤,化作飞灰。在场的诸位都是暗暗赞叹:好功夫!原来这就是李长空的移穴功法,海纳百川,当真川如瀚海,无穷无尽,力如有千钧。
            一泼惊讶没完,在墙灭后,后面露出的房间,令众人更是大感吃惊。


            21楼2018-06-03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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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着,在下先把作业写了回来继续


              22楼2018-06-03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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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一眼望去一片赤红。鲜血凝结后呈浓重的暗红色,铺天盖地要吃人似的卷上来。四面墙壁沾满血迹,恶作剧的涂满整个房间,竟是连屋顶都没有丝毫空隙,如同一个血屋。
                饶是展昭这样看过不知道多少血腥场面的人此时都是一阵反胃。
                白玉堂捂住鼻子走进去,嘟囔:“什么人搞得,如此重口!多大的仇啊。”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展昭不禁脚步轻晃,脸色发白。他好像可以感受到,感受到那样无休无止的绝望与癫狂。
                ......仿若天崩地裂。
                白玉堂抬头,看到了展昭,确切的说,是看到他的眼睛。一霎,仅仅只有一霎,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赤金瞳孔,无声的盯视他。白五爷可以拿他半辈子的名声发誓,在那一瞬间,他看到的好像不是展昭,而是来自地狱的君王,睥睨众生。没有谁敢与这双金色的眼对视,所到之处,众生臣服,君令天下。
                “展昭?”白玉堂皱眉,快步走到展昭身边,拽住他的手腕。
                展昭猛地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没控制住,用力晃晃脑袋,不仅是晃走奇怪的想法,也是对白玉堂,拂开他抓住自己的手:“无事。”
                白玉堂眉头愈皱愈紧:“展小猫!”
                “白兄,你看这里。”展昭已经走到唯一没有被鲜血完全覆盖的地面,抬头看白玉堂。此时他的眸子已经恢复原状,黑如无边的夜,平静的就算砸入一块巨石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白玉堂看着他的眼睛,愤怒与担忧在心里交错,咬牙切齿,久久无言。但最后终是败下阵来:“干嘛?”
                “一刀刺进去大概就在这。”展昭勉强蒙混过关,松一口气,指地面喷溅的血液。
                白玉堂火气有点大,冷眼道:“所以呢?”
                “这个房间里当时有三个人。”展昭也不管他语气里的情绪,在另一边屋角找到一个刚刚好可供一人站的地方,“除去刘老爷子和凶手,还有一个。他应该就是在老爷子死后把人挂上房梁,把房间涂成这样的人,也是那日你我撞见的白衣人。如此一来,两种手法也成立了。”
                “然后?展大人现在上哪里去找他?那日他故意从你房上走,显然对展大人兴趣不小,展大人这是要送上门给人家宰?”白玉堂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冷嘲热讽,“敢问展大人有几成把握?死了一个不够还要陪上另一个?买一送一还不带这么实惠啊。”
                “白兄.......”
                “甭以兄长相称,小爷受不起。小爷有事在身,不陪展大人胡闹,恕罪失陪。”白玉堂直接打断,怒气冲冲地拂袖转身,“最后给你个忠告,房间里不止三个人,还有——”
                回廊上方的一小片天忽然炸开银色响箭!白玉堂最后三个字愣生生赌进嘴里,什么赌气什么愤慨全部抛之脑后。二话不说,两道身影飞窜而出,飞快几个起落往响箭飞出的方向直冲而去!
                为什么?
                那响箭是皇家响箭。
                而那方向——正是刘莹儿落脚的客栈!


                23楼2018-06-03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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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4 18:5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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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案结
                  两人轻功修为极高,那客栈也不远,几个飞窜便到了院子里。只见刘莹儿已倒在地上,身边跟着的丫鬟早已气绝身亡。
                  白玉堂眼尖,猛然瞅见楼上有人纵身往西北处跃,当机立断大喝:“展小猫!”
                  还未等他声落,展昭已几步跃上房顶追着人去,几下没了踪影。
                  展昭内力不输于他,轻功更是略胜一筹,追人这种事,想来交给他是无大事的。白玉堂放下追着过去的念头,转身去探刘莹儿的鼻息。
                  —— 一息尚存。
                  刘莹儿重伤在身,一时晕过去,此时却是醒过来。见白玉堂,张嘴欲话,一口血沫喷出,舌头竟是已被人割去。
                  白玉堂皱眉,想到她联手他人杀害生父,暗叹老天果真是有恶有恶报的道理。
                  刘莹儿已知自己余下时间不多,急切想要说话,口中只能发出啊啊的声响,情急之下,她拽了白玉堂的袖子,以血代墨,一笔一划在他袖上写字。字罢,人头一歪,再看时以死不瞑目。
                  白玉堂把人放平,盖上她圆睁的眼。
                  身后衙役闻声而来,已从门内进入,见白玉堂也不误会什么。领头人手中持一令牌,上边端端正正书一“展”字——展昭来时比他慢了些许,想来是留心眼叫来衙役道明身份,免去白玉堂还要被官府误认为凶手的麻烦。
                  白玉堂见人已到,也不再磨蹭,心里还记挂着追人去的展昭,几步便欲往西北奔去。谁知这时,突然有破空之声传来!
                  白玉堂反应极快一脚蹬在墙上向后避让三尺,险险避开,定睛,地上的银针已没入白墙,只留莹蓝色的针尾在外头不断震颤,显然有剧毒。白玉堂想都不想转头,右手自怀中摸了一粒墨玉飞蝗石,带着狠厉的内劲直向身后击去!
                  暗处悠悠伸出两指,不经意地拦在飞蝗石前,上下一夹,破空而出的飞蝗石竟稳稳夹在指尖。
                  白玉堂心下一惊,那飞蝗石已加上他的三成内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接下的,这等功力已是达到他师父的水平。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玉堂在明,来人在暗,此一对招,平拆对半,谁也不占上风。
                  白玉堂忽然想到了那日费他好大功夫满城追的白衣人,大感怀疑,几步欲追,细细一感受,那人气息隐去,怕是已经找不到了。若没猜错,此人守在这里,为的就是试探他的功力身法。光一个探者就如此神通,那行凶的岂不——
                  白玉堂越想越担心,转身欲找展昭,就见白影一个翻墙而下,落在他面前。
                  正是去追人的展昭。展昭手拎巨阙,无功而返,眉头皱紧间满满都是不解:“不对,不是那个白衣人。那个人的功力与他相距甚远,被我砍伤右臂,跑了。”
                  “嚯,谁这么大能耐在展大人手下都跑的掉?”白玉堂贫嘴。
                  展昭没理会,正色:“很奇怪的功法,化作黑烟眨眼不见......有必要问问家师再做定夺。”
                  白玉堂也知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五一十把刚刚过招的事情告诉展昭。不出所料,那猫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影,是临江的县衙。他走过来向两人行礼:“展大人,白少侠。”
                  展昭道:“有劳大人过来一趟,可有线索?”
                  “有。我等按图从刘老房间下找到一个密室,里边有一张东西,似乎是关键,便拿来给展大人看。”县衙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纸,递过去。
                  展,白两人凑过头去看。羊皮卷古旧,边角泛黄字迹模糊落满灰尘,中间正正当当的写着四个大字,底下的小字是隶书,勉强可以辨认,但上边的根本看不懂。
                  “神魔血契。”
                  展昭一愣,看白玉堂。白玉堂一再确认,道:“是金文。陷空岛上一处石壁有类似的古文字,我先来无事常常翻古籍对照,多少懂得一些。”
                  神魔血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展昭沉思。
                  那份“神魔血契”倒真的是关键,完整的写了刘莹儿买凶杀人的手段,还有她的签字画押。这案子差不多是结了。
                  “展大人。”县衙又道,“客栈里的那个贵人让鄙人告诉您,已经停留许久,是时候回去了。”
                  贵人,不必说,必是赵祯。展昭在这累死累活的查案,他倒好,除去借暗卫,什么都不管,真不厚道。
                  展昭应下,谢过县衙,便要回客栈。
                  夜半三更,展昭终于是可以歇一会,反身关上门,就着油灯昏暗的光走到桌边坐下,心里烦烦叨叨的还是今天这一堆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怪事。奇怪的血契,忽然轻松解决的案子,那个充满血色的房间,无一不让他上心。
                  是时候去找找师父了,不仅是因为此时,还有,他的眼睛......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清香。皂角混合草木的香味并不是寻常人会带着的味道,展昭抬头,又见一道白影闪过,又是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24楼2018-06-04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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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同担
                    不敲门,不走正道,还不请自来的人,展昭自然是不会轻饶,抬手一飞,茶杯脱手而出直向门面打去。
                    “哇,明明是猫儿理亏,却要来打五爷,甚么理啊。”区区一个茶杯而已,又无内力,白玉堂自是一侧身就躲过,顺势从窗溜进屋里。
                    展昭不看他,就着灯光擦拭巨阙:“一码归一码,未经他人许可随意从窗进出,是白兄之过。”
                    白玉堂低头笑笑,单腿翘在窗棂上,衣摆晃悠。两人各有心事,此时都是无话。半晌,白玉堂才打破沉默:“猫儿,我也要走了。”
                    “走?去哪?”展昭抬眼看他。
                    “正事要办!”白玉堂正色,“这两日被你这猫耽搁,否则几日前便要动身去大名府,寻我大哥的一位旧友,明日再不上路,怕是要误时间。”
                    展昭便是拱手道:“白兄路上小心。”
                    “你个猫,好歹挽留一下给爷点面子吧!”白玉堂没听到想听的话,嗔怪道。撇嘴别过头不悦,嘟嘴含糊,“还多年好友呢.....”
                    展昭顿时乐了,撑着下巴笑,眉眼弯弯,倒真像只偷了食的猫儿。
                    白玉堂打趣完了,复又坐在窗台上,看着展昭定定出神。白玉堂身后是如水月光,洒在肩上发上,一时间竟如天仙下凡似的好看,那一双眼水波流转,看得展昭心里微颤,忙别开视线。
                    “薄皮猫儿......”白玉堂低低笑,笑声在房里滟开,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展昭被他这一句话弄得脸颊发烫,干脆不去看他。
                    “这一次是冲你来的,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以后自己小心些,多叫包大人护着点才是,免得猫儿就是不让人省心。”
                    展昭愣了一下。
                    “兄长托小爷告诉你,一月后家子韵儿满月,请你这猫儿来陷空岛看一看。我回来时来开封寻你。路上小心五爷知道,再不济也不会阴沟翻船。就是......”白玉堂看着展昭,先前的一腔愤慨,满心忧虑都化作淡淡细语,踌躇稍许,长息道,“猫儿,莫太劳累。有些事情不用一人一肩撑着,届时天塌下来,自有五爷帮你扛。”
                    展昭转过头,心里的暖意与微微吃惊都一笔一划写在脸上。白玉堂说完这一段自己都觉肉麻,咂咂嘴转身就要跑。
                    “白兄等等!”展昭见人要走,赶忙起身几步抓住白色衣角,匆匆忙忙险些带翻油灯。
                    “嗯?”白玉堂被他拽住衣角,蹲在窗棂上回头。
                    展昭被他看得脑子一僵,想说的话愣是没排清楚先后顺序,慌忙下只好指指身上的白色衣服:“此衣......”
                    白玉堂勾起嘴角:“来接你的时候再还罢。”
                    “来接你”这三个字着实有些太难以形容,展昭想出口的话顿时堵在唇边支吾不出,脸色一阵红。
                    白玉堂倒被这只守旧陈腐的猫弄得好笑,蹲实在了,嘴欠想要调戏一把:“不知展大人还有事吗,您这样拽着白某衣服,白某不知该走该留,很为难的啊。”
                    展昭不松反而拽紧衣角,神色安然下来,看白玉堂的眼睛:“展某不才,才学疏浅,唯剑法与酿酒有些许门道。两年前于开封府院内树下埋了数坛陈酿,不知白兄可有兴趣来开封一叙,把酒持剑,对弈几招?”
                    白玉堂沉默一会,朗声笑:“那感情好,猫儿的酒可是极好喝的。猫儿等着五爷,五爷定来履约!”
                    展昭舒心一笑,松开衣角后退一步,拱手:“白兄慢走。”
                    白色身影似是被他的守旧礼节弄得哭笑不得,摇摇头笑,呼啦一声窜入夜色中,如来时一样没了踪影。
                    一颗心安安稳稳的落在胸腔。展昭抬首遥望人去的方向,长出一口气。心烦之事如此这般也烟消云散,一直被忽略的困倦意席卷上来,顿觉眼皮发沉。
                    展昭走近些看天色,大概丑时三刻,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便不再站着,去榻上和衣躺下睡了。
                    少见的,展昭没有做噩梦,在温柔乡里一片浮浮沉沉,睡得很安稳。
                    “主人。”
                    临江的一处暗房里,黑衣着身的人单膝下跪,手臂垂着,正往下滴血。展昭此时在这里,一定会吃惊——这正是他对过手还打伤的凶嫌。
                    那声音尖细柔软,竟是个女人:“属下无能,不敌展南侠,望主人恕罪。”
                    “无事。”这一声也是及阴柔,两字千般婉转,悦耳动听如天上琴音。
                    “那那白玉堂......”黑衣女子欲言又止。
                    暗处人抬手,阻了她的话,轻摇纸扇淡淡道:“我已同他交过手,是个人才。”
                    “我用银珠针击他未中,他反用飞蝗石打我。”两根如玉的修长手指伸出,静止间,竟是在微微颤抖,“这一招我虽是接下了,但力之大也伤了些许。”
                    “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黑衣女人惶恐。
                    “莫在说这些话了。”暗处人皱眉摇头,“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招摇过市,生意先缓一缓。这个单子出差错,展昭那里必会有防备动静,到时若是再被发现,可不是这次这么简单的蒙混过关了。襄阳王的局已经布的差不多了,可不能坏了好事。”
                    黑衣女人从语气中听出一些不同:“主人......”
                    “下去吧。”
                    “......是。”


                    26楼2018-06-05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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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猫吧里完结文不少,未满的坑也很多,希望大大坚持下去,高考加油!!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7楼2018-06-05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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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爱白玉堂


                        IP属地:四川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8-06-07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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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大六六大顺!!日常报道~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8-06-07 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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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个半个小时,新的案子马上来


                            30楼2018-06-07 18:24
                            收起回复
                              2025-12-14 18:4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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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苏 南山寺
                              寺门前安静,大清早的天阴,没有一个人。身着袈裟的小和尚打哈欠打拐角出来,做每日例行的清扫。
                              连着几日的阴雨很久都没有放晴,今日倒是出乎意料的冒出一股子鱼肚白。南山寺的选址很精妙,面前的不是弯弯曲曲层层叠叠的山路台阶,而是一马平川。放眼看去,满眼都是大片的天空,看着就觉心胸明朗,满心浩瀚辽阔。寺门前种有一颗桃树,和寺中的那一棵同为建寺时空明大师亲手种下的种子,如今已有百年树龄,枝叶粗壮郁郁葱葱,煞是好看。
                              小和尚打扫门前浅浅的两阶台阶,打扫着就开始走神,最后兀自拄着扫帚看起风景来。这南山寺虽然隐于深山,风景却是百看不厌。
                              “真是美景啊......”小和尚不禁感叹。
                              “是啊,老和尚品味就是好,百年来都看不厌。”
                              何人?小和尚一怔,看向声音来的方向。那桃树下,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飘飘,沾染着最真实的烟火气,仰头看向树杈间,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茬莫名添上一份沧桑——若是去掉这股沧桑,绝是世间少有的好看男子。
                              “......施主为何在此?近七日空明大师圆寂,不待客。”小和尚微微有些诧异。如果是从后门进来,师兄必定会拦,这人是怎么过来的?
                              白衣人看上去早做好准备,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空气吸入胸腔,继而缓缓吐出,最后竟是低笑一声:“果然吗......”
                              小和尚看着他出神。他那一瞬的笑声,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平静,底下暗潮涌动的,是无休无止的悲伤以及.......迷茫?
                              “还麻烦告诉空然,李长空回来了。”
                              “......”三个字一出口,小和尚的表情一瞬间变了,见鬼似的扫帚也顾不上拿,转身就往寺内跑。
                              埋头狂奔跑到一半,小和尚突然想到什么刹住脚步,回头——
                              南山寺的路在后门,弯弯绕绕的山路要走上大半个时辰才可看到寺门,所有香火客基本都从后门山路上来。但前门不是没路的,前门是断崖,真正意义上的断崖,巨斧劈开一样悬直,一整面山壁数千丈,仅仅只有几个落脚点。
                              能上来的,都是真正的高手。
                              他是从断崖上来的?李长空当年不是费去所有武功吗?恢复了?
                              要是真的恢复了......小和尚想着就一个震悚。如此.....灭神也要重现世间了?仅仅只用一把剑屠遍整个裂谷,浑身浴血如邪神的李长空,要回来了?当年是空明大师拦住他,那如今呢?
                              如果如此,天下必将大乱
                              ......必须和空然大师汇报一下。
                              小和尚心慌慌的往前走,走两步身后又传来一声鹰啼,嘹亮划破天际。但他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往前。
                              白衣人站在树下,把视线从远去的飞鹰身上移开,转头瞥见急急跑掉的小和尚背影。兴许是因为噩耗刚至,他少见的没控制住情绪,一声悠悠长长的叹息自唇齿漏出。
                              “唉......老和尚,这就是你说的结果吗......”


                              32楼2018-06-07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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