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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鼠猫)白玉堂X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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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古风向,人设就不立FLAG了。
准备开更
PS:楼主二十天之后要上一次战场(中考),更新不定时,希望见谅(会在暑假左右更完......吧)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对的错的,是是非非,别人插不了手,只有自己去面对。
这条路很长,如果有个人陪你从头走到尾,那听我一句劝,从了吧。
——题记


1楼2018-05-29 18:45回复
    一)驾到
    茶馆今天不很热闹。
    最近的天气着实也是不讨人喜欢,三伏天刚过,秋老虎就接着来,气温那是一天比一天高,热得蝉都叫不出声儿来,热气裹挟着晒干的泥土灰尘在路面蒸腾,走两步就想抬了鞋底看看鞋,是不是被地面烤化了。这样的天,从午时到申时,基本出不了门,平日里干完农活来茶馆喝茶的都不知窝哪去了,不见人影。
    但事实上,茶馆今天人很多。店里三四张桌椅占得满满当当,一桌四个人,大多练过功夫,身材高大彪悍,带刀佩剑,挺大的茶馆在他们面前似乎小了不少,几乎装不下这些人。
    这些人很奇怪,样貌高矮各异,偏偏穿着一样的黑色衣衫,站着坐着都脊背如松,秩序井然地没有一点多余的声息。整一屋就一个说书人滔滔不绝的讲啊讲,场面分外诡异。
    茶小二战战兢兢地端来酒菜和茶点。全程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到桌边,小心翼翼地放下盘子茶壶。转身脚底抹油跑了。茶馆里的人无不步履匆匆,低头疾行,生怕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茶馆主站在二楼楼梯口往下看,愁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他不是担心这些人在这打搅生意,事实上,刚刚一个黑衫小伙过来,往他手里足足塞了两千两银票,说是要再次歇一晚上,好吃好喝招待着,并且不要在外面乱说。茶馆主呆愣愣地看着手上数额大到可以买下这座茶馆的银票,半天不晓得该做什么反应。
    当他再抬头,那个小伙子已经转身出去,引进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当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他做过几年的布匹生意,看看就知道,那公子身上的衣袍是七蚕丝的料子。这种蚕很特别,一生只吐七天丝,七天只吐一根丝。这种丝线制的布匹坚韧无比,轻薄舒适还自带寒意,是千金难买的料子。他走南闯北也有七八年了,见过无数富贵人家,再有钱,也只是把七蚕丝做手绢披风的财力,而衣物所需的料子,可足足是帕子的八九倍啊。
    这些人,是有多大来头啊......茶馆主掏帕子抹掉头上的冷汗。
    上边掌柜愁花了脸,下边说书先生倒讲的很欢快。
    “之前我们提到,那熹妃狸猫换太子,以神鬼之说害得皇后下场凄惨假死逃离皇宫。那皇帝也是昏的,人生狸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还居然为此闹了个鸡犬不宁冤魂无数,昏庸,太昏庸!”说书人义愤填膺地敲案板,“可惜啊,这新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软弱无力,心慈手软,百姓饿殍千里,他还在那里寻欢作乐,若不是大将军东方朔,这大宋就亡了!”
    黑衫在下边听得心惊胆战,坐得很正,余光却时不时瞥桌对面的华服公子,四座黑衣人也一阵尴尬。
    华服公子反倒最淡定,品一口清茶,夹几筷子菜给身边蒙面的女人,低头私语几句,悠闲地抬起头;“我爹那的确昏头,他说的没错,这么看我干嘛?还有你啊南宫,别那么紧张,这都叫人看出来了,快点让大家伙们动筷子,吃完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被叫南宫的黑衫按住抽搐的眉角,右手向后挥,余下的几桌人才开始动筷子。
    南宫是谁?
    大内第一高手南宫纪,儿时就一直守在皇帝身边,忠心不二。
    那那位公子的身份也不难猜到,正是当今皇上赵祯。
    台上的说书人百无顾忌,从上自下从左自右地把赵氏皇族十八代祖宗拐着弯数落个遍,南宫担忧地看他,不知道他要是晓得圣上此时正坐在这里听他飞唾沫星子是什么表情,要知道,他刚刚说的这下,搁先皇那,估计是要死个百八十次。
    转头,一块绿豆糕堵在嘴边。赵祯笑眯眯地凑上来,道:“吃点吧,天天吃那么少,怪不得这么瘦。”
    南宫纪无奈,张嘴咬来。不错,软软糯糯,挺对他胃口。他抬头瞅两眼与寻常夫妻没什么差别的赵祯与庞妃,两人吃的很欢快,旁若无人地咬耳朵笑,哪里有皇帝君临天下的模样。
    这次西巡归来,赵祯突发奇想,提议从较长的陆路回去,顺便微服私访体恤民情。他带着庞妃,拉着南宫纪,拖上二十人不到的影卫还顺手拐走御猫,花言巧语哄得包拯一行人匆匆护送个空皇轿回开封。这个皇上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皮那么一下,逗得文武百官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整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赵祯扒两口饭,想了想,道:“展护卫呢?一直不见人影啊。”
    南宫指门外:“他说里面太闷,端了个烧饼和一篮子草料在外边陪多多。”


    2楼2018-05-29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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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5 18: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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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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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风云
      茶馆外,天色渐暗,光华隐去。遥远的天穹翻滚云霞,烟波浩渺。晚风很不容易的带了点凉,吹在脸上,很舒服。
      门口的大树下,拴着一匹红马,枣红的身子,蜷曲的鬃毛,一双大眼睛睫毛很长,忽闪忽闪地眨巴着,好奇地打量四周。
      马身边,青年同他一起看天空。青年一身蓝色侠客服,倚靠在树干上,闲适地曲起一边膝盖,右手搭在膝盖上,嘴里唱着不知名的好听曲调。青年长着一双猫儿眼,面无表情也像微微带笑,一双眼透出一股子灵气,明晰清澈,留着属于孩童的几分简单干净,又添上年少轻狂的几分狂放潇洒,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活力,却又温文尔雅的带着书生气息,无论什么人看到他,都难以板起面孔。
      青年左手边放着一筐草料和一袋红枣,马一颗,自己一颗,一人一马享受着傍晚的和风,好不惬意。
      这个蓝衣青年,自然是半中途被拐来的御猫,展昭了。
      ·
      说起展昭,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他出神入化的轻功——燕子飞。
      他的天赋,是得到武林大多数人认可,并为之惊叹的。十六岁出来闯荡江湖,一把巨阙古剑在手,走南闯北行侠仗义,性子直爽,说话又讨人喜欢,有不少好友兄弟。
      展昭的来头,不可谓不小。展昭,字熊飞,常州人士,是剑仙鬼侠李长空的唯一一个徒弟,李长空一身轻功奇招,全都传给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猫妖。
      十六岁初入武林,不像别人一样一战成名,展昭的名声是靠他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他游山玩水,走遍名山大川,不仅如此,还打遍了江南恶霸。猫爷走到哪,哪里山贼劫匪贪官全都缩脖子犯怵,这家伙从来不跟你讲情面,软不从硬不吃,多管闲事几乎就是家常便饭,摊上他不破个财挂个彩几乎不可能。
      直到十八岁,展昭在江南遇上了赵祯和包拯,也不知怎么搞得,就被拐进了朝廷官府。估摸着心宽的展大人并不觉得官府管闲事和侠客管闲事有什么差别,而且还能收俸禄呢。从此,展昭就过上了以管闲事为主,查案为辅的捕快生涯。他的机灵与高强武功配上包拯的铁腕手段,破了不少奇案,数次救驾有功,封了个御猫的头衔。
      起风了。
      风吹过山坡,拂过树梢,携来一阵湿漉漉的凉意。阴云开始汇聚,天色较之刚才暗了一倍,看情况是又要下一场大雨。
      马儿通人性地走过去,蹭展昭,咬住衣角往茶馆拖。
      展昭顿时乐了:“多多啊,想不到你还会疼人啊,闺女养大了孝顺,真好!”
      枣多多爽快地打个响鼻。
      的确该回去了。展昭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向茶馆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步子,回头。
      马儿轻轻推推他的手。
      展昭回神,揉了揉枣多多的脑袋,明白这丫头的关心:“放心,没事。”
      “只不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天边风起云涌,遮盖住高处的星云,天罗地网般向地上人扑来—


      3楼2018-05-29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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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噩梦
        赶了一天路,猫爷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楼上自己的房间去。
        烛焰忽闪忽闪地跳动,照亮屋内昏暗的角落。
        展昭仰躺在床上,双手抱在脑后,巨阙横于胸腹间,朱红的流苏垂下床头,随展昭的呼吸轻微晃动。
        展昭没有睡,双眼半瞌,一眨不眨地凝视窗口那片小小的天空。
        窗外的夜很黑,黑得辨不清远处房屋的轮廓,似乎一潭打翻的浓到化不开的墨汁,掩盖一切危险可怖
        ——最可怕的不是黑暗,是未知。
        黑暗中遍布深渊,你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之地。一脚踏下去,迎接你的,也许就是万劫不复。
        恍惚间,黑暗中似乎有火光弥漫,烟味,焦糊味,顺着空气充斥鼻腔,直冲头顶。尖叫声,呼救声,高喊声,狞笑声交织成一曲惊悚的御魂歌。有什么在一下一下地抓挠心脏,敲打胸腔,愤怒,悲伤,恐惧,绝望充斥全身,逼迫着要把他推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危险的,他在悬崖边站住了,站稳了,向下望——突然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掐住他的咽喉,颤抖,收紧,向下扯!
        心猛地沉下去!
        展昭浑身一抽从床上立起来,后背肩脊浑身肌肉全部紧绷,冷汗遍布额头,双眼死死盯住地面——半晌,才换过一口气。
        自己这又是被梦魇缠住了。
        展昭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深呼吸几次,无力的趴伏在桌上。
        噩梦......最近越来越频繁了,感受一次比一次真实,一次比一次深入,他的反应,也一次比一次剧烈。
        ——回去让公孙开几两药吧。
        展昭打着主意迈开僵硬的腿,走动几下,走到窗边,忽然神色一凛。
        有。的确有血腥味。
        展昭鼻子好是天生的。很小的时候,他身体不好,有时候发烧烧到神志不清,双眼看不见东西,只能靠浅浅的草木香分辨娘的怀抱。到八岁的时候,娘亲安详辞世,很久没见到的父亲回家收拾残局,把他丢到墨家书院去。墨家书院对药品医学的学问很注重,展昭年纪小,不好学,但每次只要在测试前把草药全都闻一遍,就能在测试上对答如流,引来一片惊奇地目光。
        后来到开封当护卫,他的名气大,自然有很多不怕死的飞贼劫匪想来挑战这个传说中的天才。其中就有兔儿爷卫莬。这是个江洋大盗,臭名昭著,尤其擅长打洞,狡兔也才三个窟,他愣生生往地底下打了十多个,贯穿整个开封城。一群侍卫站在纵横交错七竖八横的通道里大眼瞪小眼,展护卫此时闪亮登场,拍拍衣袖,拿来条白丝扎住眼睛,抬头站了一盏茶,回头对众人说句等着,脚步轻快地就跳没影了。半个时辰后,展昭云淡风轻的拎回来被胖揍一顿只剩一口气的顾莬,丢在地上,笑道:“你今早吃的馄饨是衙门口张大奶奶家的吧,粘在衣服上味很浓呢。”
        从此,开封府所有用来找人的猎狗全部退休,蹲在展昭院子里巴望着他喂食。
        咳.......扯远了,现在把视线扯回到站在窗边皱眉头的展护卫身上。
        展昭侧身躲在阴影里,向外望——
        一到白影从窗前猛地一跃而过!


        4楼2018-05-29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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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白衣
          一息的犹豫都没有,展昭当机立断,抓过巨阙跃出窗台。而此时,窗台下也有一个身影飞快往上窜——
          两个人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这一下撞上去纯属巧合,谁也没有收力的时间,展昭反应还算快,侧身一拧。
          坏了。展昭大叫不好,身体应激反应总是不过脑子,这一下他是完全忘记现在自己还在窗台上。轻功再好,这一下也得遵守物理规则。没有借力没有轻身,展昭就算有一身燕子飞的好功夫,这下也是无可奈何。燕子飞的玄妙在于可以在空中借力变向,提气轻身到轻若尘埃,便可以驾驭风自由翱翔。
          燕子本人觉得自己现在重的像个秤砣。
          展昭着急的找个支撑点。只要一下,一下就可以恢复平衡。
          左手边忽然垂下一段银白的刀鞘:“上来。”
          来得正好!展昭左手化掌轻点在刀鞘之上,刀鞘的位置正好在他可以用得上力的最佳位置,简直雪中送炭。如果有个会武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连连惊叹,身材那么高挑的一个成年人单手支撑在刀鞘上,刀鞘居然纹丝不动!这不只是展昭一个人的轻功好,连着上边那位,武功也根本不差。
          手腕一点,恰似舞女一曲后的一个亮相。这个生活中小到不能再小的动作,在展昭的控制下,直接把身子送上离窗口还有十尺的乌瓦屋顶,轻若鸿毛迎风,轻巧地落在屋檐内侧。
          哪位仁兄这么心地善良?
          展昭回头,看见一角白衣翩翩。
          不同于之前白影的血腥气,这抹白色白的很舒服,高挑身材脊背如松,光站在那里就赏心悦目。他穿着对襟服,外头裹一件月白长衫,衫角流苏摇摇晃晃,坠在追云靴边。无论是内衬,外衣还是鞋子,丝线都不普通,月光下有淡金色的华光化线于其上,竟是丝线内又用极细的线绣图,一幅月下图美的不似人间人。
          好看的衣服要配好看的人,脸长得不好看,再好的衣服都是白搭。这张脸,是绝对配得上这巧夺天工的衣服的。展昭这么多年捕快挡下来,无论男女,好看的人都见过挺多,但侧脸美成这样的,着实不多见。白发白眉白睫,什么颜色在他身上都变浅了三分,一双瞳孔泛起灰黑的水光,却又把比常人多一倍的光华融入双眸,仿佛天边的星河。无论是谁看到这场景,都会下意识放缓呼吸,生怕一点声音就会惊扰到这个谪仙般的人。
          展昭下意识抽气,欣赏面前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一边看一边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还是这么......
          “几年不见,怎么越长越傻了。”白衣人道,“开封府展大人望着一个男人发呆,啧啧,人心难测啊。”
          ......还是这么的一句话就让人想把他摁在地上往死里揍。
          展昭自知嘴皮子没有这家伙利索,干脆不和他废话,找人要紧。
          白衣人自讨没趣,撇嘴笑笑,也和他一起找起来。
          白发灰眸,江湖上最出名的只有一个人——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与展昭相比,身后背景厚了不少。他的师父是有名的无名道长玖慕。无名道长非无名,玖慕一身中正纯阳的炎阳真气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教出一个同样以内力深厚出类拔萃的弟子白玉堂。
          除去师父不提,白玉堂身后还有一处势力,连皇上都不得不礼让三分。陷空岛卢方,韩彰,徐庆,蒋平是白玉堂结拜的兄长,五人合称五鼠,早些年在江湖上也是叱咤一方,后来定居陷空岛,转手搞起了商路,来去金银无数,公家没钱还得找他们借。
          白玉堂的履历不可谓不丰富,不同于展昭,他是最典型的一战成名。同样十六,白玉堂被自家师父拎去西北,迎战反叛邪教黑山派,开头第一战便凭借过人的胆识和过硬的功底打得邪教屁**流,后来更是一个人挑战内力远高于他的百岁老妖婆黑山魔女。西北少年将军东方朔与他成为知己,两人借势攻打西北各国,生生把得寸进尺扒在边界边上虎视眈眈的西域各国打得退后三尺,还献上大批金银财宝,表示以后再也不敢了。
          天之骄子,四个字足以概括对他的所有赞美。
          展昭十二岁到十六岁的四年,是和这家伙一起过的。
          玖慕和李长空说来也巧,都出自元释大和尚门下,有事没事就喜欢在慕空寺喝酒,展昭也只好不得不和这个长的精雕细琢但实在毒舌的嚣张家伙生活。
          “展护卫.......”南宫在房里听到声响,也上来,转头看见白玉堂,道,“白少侠,久仰。”
          白玉堂回头行礼,转身接着埋头在黑色砖瓦中找。
          南宫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在屋顶上查看。
          “展小猫。”一会儿,白玉堂招呼,“找到了,是硝粉。”
          展昭顿住,抬手揉鼻子,道:“硝粉......怪不得,用来盖味的。”
          “硝粉,是琢石琢玉用的粉末,可以让玉石更光滑透明,还有掩盖血腥味的作用。”白玉堂瞥见南宫有些不解,便直接解释,说完,逮着机会就开始涮展昭:“猫的名气太大了,到哪都有老鼠想来顺把倒毛。”
          站在屋檐边的展昭没有理会他的话,眉头深深皱起,对着朗朗月空忽然说:“还有。”
          白玉堂正色:“哪里?”
          “?”南宫一脸蒙圈的站在原地。他们是......怎么交流的?
          展昭眉头愈皱愈紧,转头对南宫说:“南宫,我可能要去一趟,你留在这里守着皇上,莫中了调虎离山计。”
          南宫哭笑不得:“先说清楚是什么事,我才好向皇上上报啊。”
          展昭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白玉堂的对话确实太简洁明了,他话少,白玉堂话多,每每聊天,白玉堂都会很抓狂。久而久之,他随便说个短句,白玉堂就知道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算是......心有灵犀吧。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展昭望向一轮明月高高挂起的方向,鼻尖淡淡的血腥味顺着神经爬遍大脑,心底压抑着的东西,在蠢蠢欲动:“血腥味。除了被盖住的地方,那个方向还有血腥味,我在遇上白耗子之前还看到一个人。”
          “这个人,可能是凶手。”


          9楼2018-05-30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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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死者
            空荡荡的街道,一个人也没有。
            黑暗中,一片衣角在离地面三尺的地方,摇过来,晃过去。
            刘府的面积,大约有普通宅子一个半那么大,费劲心思,耗光钱财,请来无数建筑大家,把这里布成令人惊叹的机关迷局,甚至连收集一生的玉都精妙的藏在大宅的角落。这里本应该是热爱机关阵法之人的天堂。可现在,偌大的刘府死寂,犹如一座孤坟。
            在老爷子最喜欢的号称是唐太宗李世民亲笔题词的镀金牌匾上,挂着一条白绫。一端系着牌匾,一端深深勒在老爷子的脖子上。
            他就这么高高悬挂在空中,头朝下,脊椎弯出诡异地角度。那一双泛白的眼睛死盯向敞开的大门,用力到突出,目呲欲裂——
            展昭站在尸体下方,无声与没有一点生气的眼睛对视,上面的衙役顺了梯子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尸体解下来,下面几个七手八脚抱住尸体,把已经僵硬如人偶的刘老爷子平放在地上。
            好心的衙役伸出手,盖上刘老爷子死不瞑目的眼睛。
            临江这地方虽毗邻临安,但规模不大,体系设施都不完善,没有专门的仵作,平日基本都只是找一些当地的老中医客串一下。没有仵作,这群人里对医学了解比较深的,也就白玉堂一个。
            白玉堂倒是有这个自觉,蹲下身有些嫌弃地查看尸体。
            医学什么的白玉堂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相比起那些个天文地理,医学草药好玩多了。想到这里,白玉堂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不靠谱师父,有点无奈。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
            心不在焉是心不在焉,手上动作却很快,东摸摸西看看,白玉堂右眉一挑,低笑:“唔,有意思。”
            “哪有意思?”展昭想事情,给他来这么一句,没搞清他在说什么。
            白玉堂右手垫住尸体,露出已经严重变形的脊椎,道:“这的确是吊死的痕迹,白绫勒在下巴往下的地方,人的重力会成为最好的杀器,一瞬间把气管连着脊椎一起折断,人就死了。”
            “然后呢?”
            “但好笑的是。这具尸体致死原因不是这个。”白玉堂放平尸体,去掀尸体胸口的衣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尸体胸口上横着一条极深的伤口,洞穿身体,血腥味扑面而来,引得苍蝇蚊子嗡嗡一阵乱飞。白玉堂掐鼻子赶跑烦人的小东西,继续道,“致命伤是这里。看到没,这个凶手很不专业,伤口上有不平的伤痕,说明他杀人的时候手还在抖,不捅左胸捅中间,忒没经验。”
            展昭略一思索,道:“你的意思是......两个人犯案?”
            白绫干净整洁,没有皱褶,挂上去之前还被仔细叠过,而尸体衣衫不整,甚至遮不住胸口的致命伤。一个谨慎大胆,一个胆小怯弱;一个心思缜密,一个慌里慌张。这样的两种完全相反的性格,断然是不会出现在一个正常人的身上。
            两个人,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把刘老爷子杀死在这个地方。
            白玉堂拍拍手站起来,道:“剩下的还要看时间,时间会改变尸体状态,让线索更丰富。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杀人的第一现场。”


            12楼2018-05-31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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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硝粉
              这是自然。
              早在发现尸体之后,展昭就把这地方探查一遍过。整个人院子没有一点血迹,也没有一丝血腥味,干净的好似根本无人来过。
              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那就一定有原因——硝粉。
              若是把硝粉大面积的洒在院里,的确能瞒过他的鼻子。
              万物轮回,因果相克。这硝粉也是有克星的,就是天星散。天星散是种好药材,对风湿关节疼痛有很好的疗效。唯一一点就是这硝粉很缺德,不仅自己贵,克星也贵——二两硝粉和天星散,活生生要花去展昭一个月的俸禄。
              展昭看着这满园院角的白花花,心里一分一分算,估摸着怎么也得二三十斤,百来两银子呐!这人也是花了大价钱。
              展昭这人,很省。不知道是不是穷鬼李长空锻炼出来的,能不花就不花,有什么能从别人身上坑就一点不含糊,前一秒对他冷嘲热讽他一点不在意,下一刻一谈到钱,他就抓着你一分一分算。好好一个大侠,每次这样总是搞得人哭笑不得。
              “展小猫......”白玉堂看他一脸深思的样子,马上明白这猫又在打什么主意,“你不会又在算钱吧?”
              展昭摆手:“没有。”
              白玉堂挑眉。
              “不过......”展昭沉思半分钟,抬眼,“在弄之前能不能把硝粉分出来,之后还有用的。”
              白玉堂顿时被呛得一阵猛咳——挖开这猫儿的脑袋,脑浆一定都结成元宝形的了!
              “要不要试一试?”
              “甭,您老人家就不能把您那爱钱的心收一收吗。”白玉堂恨铁不成钢地拿纸扇敲他一个栗子,道,“赵祯也不见得克扣你的俸禄啊,开封府一年的拨款不少呢,都去哪了啊!”
              “赵虎娶媳妇要份子钱,张龙家晨晨要满月,包大人风湿要拿药,公孙的药箱旧了要换......”展昭掰手指算,语气哀怨的还真挺像老人家。
              “得得得得,别唠叨了,老说我话多,您老话多起来还有我什么事儿啊。”白玉堂捂耳朵受不了,撇嘴甩头,“好,天星散的钱我包了,再送你二十斤硝粉便是。”
              展昭面无表情的讨价还价:“四十斤。”
              “二十斤!”
              “三十五斤。”
              “二十斤不能多了!”
              “三十斤。”
              “二十五斤!”
              “好,二十五斤,你说的。”一踩中马上收套,展昭利索的比了个二的手势,“不许反悔。”
              白玉堂后知后觉中了计,咬牙切齿却又拿这家伙没办法:“你这辈子掉钱眼里了吧,活该穷!”
              展昭乐呵呵地往外踱步。三十斤天星散能拿的得出手的已经很土豪了,再加上二十五斤硝粉,也就只有陷空岛有这种富到人神共愤的财力了。平日里遇上这种情况还要各种上报申请调钱,却是很让人头疼,可现在陷空岛白五爷可是在这里给他当后盾来的,怕什么!
              白玉堂瞅着这家伙神清气爽,一肚子起床气怕是一点不剩,不禁扶额无奈。人都说大侠应该仗剑天涯,没有一丝铜臭味,是富贵官宦于浮云,可到了展昭这里,倒是全都翻了个个儿。官,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兼任开封府头牌捕快;财,也一点不少,光是赵祯几次的赏赐都可以抵得上人一品大官一年俸禄。
              转念一想,江湖上许多人,特别是后起之秀认为展昭不配称做大侠,大抵也是因为这一点。前辈长者与展昭接触,自然都是佩服,常说后生可畏。后起之秀年纪不大,天高地厚完全不晓得,又被长辈天天念叨南侠这里好哪里好,不服气加上嫉妒,天天没事找事指桑骂魁,讽刺展昭见财忘义,贪慕富贵,几次三番找展昭麻烦——但好像这猫从来没生过气。那场面白玉堂是见过的,当场就想拎了拳头上去揍人。
              不过这问题也着实挺尴尬,白玉堂清了清嗓子,道:“展小猫,那些江湖人那么说你......”
              话没说完呢,忽然就见展昭一双杏仁眼眯起,食指抵在嘴唇上,脊背像猫一样低伏——噤声。
              白玉堂知道一定是又发现什么,立马闭嘴,直起身,顺着展昭的目光看去。
              一眼的金灿灿。


              14楼2018-06-01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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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试探
                但看金丝彩凤披肩下着鎏金百褶流仙裙,双臂间交叠一条鹅黄的薄纱,耳垂上两只造型精美的金雀,额间鬓角是配套的金色头饰。轻移莲步,佩环叮当,如女子絮絮轻语。
                朴素简单的院子里出现这么个“金碧辉煌”的人儿,着实是引人注目。
                白玉堂上下一打量,对这些衣服首饰的价格有了些微评判,抬头看见展昭居然还在看,心底莫名其妙升上一股酸味:“......难不成展南侠好这口?”
                展昭直冲他翻白眼:“胡说什么!这人是刘老先生的女儿。”
                刘老先生,姓刘名瑜字子刚,就是整个宅子的主人,也是死者。他膝下无子,仅有一女,名曰刘莹儿,相貌姣好,是有名的美人。
                说话间,刘莹儿已转过身来。展昭顿了顿,迈开步子迎上去。
                只不过身后的左手握拳,右手虚抚一下,向下按。
                这个手势是“略探虚实”的意思。
                白玉堂右眉一挑。好嘛,这猫儿要阴人了。
                “逝者已逝,望小姐节哀顺变。”展昭走过去,就看见刘莹儿脸上未干的泪痕,很懂得说话地接到,“在下展昭,路过临安,暂负责此事。”
                刘莹儿面色有些白,垂眸叹息,屈膝福身:“久仰南侠大名,家父之死,有劳展大人。”
                展昭与刘莹儿寒暄几句,交代交代案情,见她几次捂嘴咳嗽,想来也是悲伤过度,便引她往偏厅走。
                刘莹儿道谢,顺从地跟着展昭,落后半步慢走。
                裙角轻移,带起一阵风。
                展昭忽然闻到一股细不可闻的味道,说不出的熟悉,鬼使神差地转头问:“小姐嘴昨夜在何处?”
                “莫慌,仅是规定要问的事罢了。”展昭怕她心生嫌隙,忙又接上一句,下意识抬眼看刘莹儿。
                刘莹儿略微踟躇,声音细而柔软,轻声:“昨日,怕是在家中刺绣,家中家仆可证明真假。”如此柔若细柳的女子用一弯浅浅的水眸看着,怕是没有人不会不动怜惜之情。
                展昭却是完全没有错过她抬眼前一瞬间的慌乱。
                “刘府偌大,机关众多,姑娘可否记得确切位置?”展昭低头思索,问。
                刘莹儿依旧慢慢想了一会,点头,声音细似竹柳,吐出天衣无缝,毫不漏风的话:“有格局图......在书房。”
                展昭道过谢,贴心的把人送到偏厅,安排了人手看顾着,转身就往开始的院子里走。
                白玉堂此时已经无聊到蹲在地上掐叶子逗蛐蛐打发时间,那蛐蛐很凶猛,却在白玉堂恶作剧的草叶下惹得没脾气,委屈巴巴地直叫唤。白玉堂见人来,抬头,语气有点埋怨的意味:“和佳人聊了这么久,见色忘义啊你......”
                “见你个头啊。”展昭抢他的叶子,放走可怜的蛐蛐,“那人有问题。”
                “我就知道,长得好看还败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玉堂回答。
                展昭想了想:“长得好看,败家,那你不也是。”
                “展小猫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啊。”白玉堂微笑,眼神如刀。
                金主还是别惹比较好。展昭识相地把话吞回肚子里,接道:“她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应该在哪里闻过。”
                白玉堂继续渣科打诨:“呦呵,味道都闻了,你拿什么还人姑娘家清白啊。”
                “.......听不听。”
                “我听我听。”白玉堂举手投降,笑,“那猫爷之后又干了什么?”
                “找她要了一份图。格局图。”展昭道,“不过我估计八成是不全的。”
                白玉堂立马会意:“密室......人是在密室里死的?”
                展昭也是在那一瞬间忽然考虑到这种可能,密室是最保险的,也是最难的,毕竟除了主人无人知晓在哪,但是,有一个引路人,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不是会妄下定论的主,没点头也没摇头:“毕竟外边也可能——晚上偷偷找,可以吧。”
                白玉堂不可置否的撇嘴,丝毫不在意一天时间及其那么多东西有什么困难。
                两人都知道,今晚,若是找到了密室,并且图上没有。那么,刘莹儿就一定有鬼。
                两人各司其职,各找线索,把刚刚的对话吞进肚子里。
                所有一切,晚上见分晓。


                16楼2018-06-0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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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5 18:3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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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啊啊,在下要写作业去了,来不及了啊!!!那个,展小猫前面叫刘莹儿的“小姐”改成“姑娘”,见谅见谅,两千字实在太赶了!!!


                  17楼2018-06-0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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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结衣
                    夜半三更,亥时。
                    白玉堂藏在枝繁叶茂的林间,晃荡着一条腿,双手枕在脑后。头上是清风明月,耳边是蝉乐和鸣,好不惬意。
                    他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展小猫怎么这么慢啊。”白玉堂含一根草叶,含含糊糊地抱怨。
                    “就你闲的。”展昭走进来,正好听到,不服地回嘴。
                    白玉堂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了人,忙坐起身,眼睛亮的要冒泡:“展小猫,你以后办事查案带上我行不行,把小爷一个人晾在这,好无聊啊。”
                    展昭仰头看他:“探案没白兄想的那么简单,比待在这更无聊。”
                    白玉堂自然不肯,回嘴说几句,就见后边有人。
                    暗红色的官服加上金色暗纹滚边——是暗卫,赵祯的亲信部队。
                    难怪去那么久,原来这猫儿是去拉人了。白玉堂暗道,也不下来,翘个二郎腿坐在树上看展昭排兵布阵。展昭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了两个人去守住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来,留一些撒天星散,最后从剩下的人里挑两个女暗卫,叮嘱她们到刘莹儿歇脚的地方看着,余下的自然是回到客栈待命。
                    不错不错,白玉堂在树上点头,许多年不见,沉稳很多啊。懂得留后手给人下套,看来这猫儿比别人认为的老实巴交相距甚远啊。
                    “下来了。”
                    白玉堂低头,展昭已经把巨阙在腰间拴好。为了方便移动,防止衣角挂到机关,他已经撤掉外袍。蓝色外衣里的黑色薄衫悄然与黑夜融为一体,也衬得他的肩膀有些单薄。
                    不知道何时天上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拂面而过,没有雷雨声势浩大,却比春雨厚重,一会已淋湿了肩背。几缕头发粘在展昭后颈,寒意渐生,冰的他有点不舒服。展昭从小就有畏寒的旧疾,一到阴雨天受凉就会胸口疼,这个毛病就算修了玄冰真气也没法去掉,一直留到现在。
                    他挺想把外套穿上的,但是正事要紧,想想还是算了。
                    展昭已经叫过白玉堂,这么久还没回答,刚想抬头再催催,忽然一片白色就一股脑往他脑袋上罩。视野被挡住,展昭下意识就伸手去挡。
                    “别动,乖点。”白玉堂懒懒的声音从白布后传来。展昭收回手,乖乖不动,定睛,发现这东西居然是白玉堂的外袍。
                    白玉堂拽住外袍衣角跳下来,两步走到展昭身后,干净利索的几下把外袍套在展昭身上,絮絮叨叨:“真是,多大了还不懂保暖,自己畏寒还淋雨,着凉怎么办。”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在意过这个,展昭不自在的动动身子,道:“你不是说破阵探穴不能穿外袍吗.....”
                    白玉堂手脚很快,伸手就要去拉展昭腰带,展昭被他这一下吓得一跳:“你......”
                    “别动!”白玉堂第二次这么说,手没停,拽开腰带往袍外圈住,扎紧。展昭低头,发现这白袍设计的很别致,刚刚好到膝盖上的位置,扎紧之后和内衫没什么两样,却帮他挡住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忽然想起,在很早之前,也是他如此强行给他穿好外袍,扎紧腰带,再塞给他一把伞:“别着凉,伤风了还要我照顾你,麻烦。”
                    时光流转,物非,人未变。展昭忽然觉得,这家伙在,世界都温暖不少。
                    以后他嘴欠的时候,不揍他就是了。
                    白玉堂细心地给他拉好衣角,抬头看见展昭居然在发呆,半晌不回神,一时没忍住,打趣:“怎么,以为小爷要非礼你?不过以你这姿色,主动点说不定小爷会考虑考虑.....”
                    还是揍一顿比较好。展昭脑袋上青筋不可抑制的跳,甩开他的手,不理会,转身向里面走去。


                    19楼2018-06-02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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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破墙
                      展昭在内院站定,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黑布蒙眼,漆黑笼罩视野。小雨淅沥,打浑准备好的天星散与硝粉,掩盖的血腥味悄无声息地逸散出来。
                      展昭把所有注意力全数集中在鼻尖,耐心分辨。
                      东边。他心道。东边是大厅以及主院,也是整座住宅的对称线,原来在那里吗?
                      展昭顺着气味向前摸索,走,走,走,指尖忽然被人抓住。
                      条件反射下,展昭二话不说抬手便打。
                      “——诶诶诶,自己人自己人。”白玉堂的声音传来。
                      展昭其实猜到是这家伙,但觉得不教训两下这家伙就要蹬鼻子上脸耀武扬威各种嘴欠了,心下憋笑,道:“白兄这是作甚?”
                      “作甚?”白玉堂嗤笑一声,“前面是堵墙,展大人莫不是修了什么穿墙邪术可以过去?我白五爷顺手来帮迷路的猫,反而是爷的错了?”
                      “......”展昭顿时被他这一句话堵得没话可说,也不服气,不要他带路,顺着脑子里看过几眼的构造图摸着墙就走,气得白玉堂一阵不爽——这猫儿就不能服次软吗,非得对着干?
                      气味不是很稳定,展昭走走停停,最后竟是走到一条没路得走廊里来。展昭伸手取下眼上的黑布,手指前方白墙:“就是这里。”
                      白玉堂此时也是看出端倪,飞快思索起来:“大宅占地有五亩左右,十个房间一亩,有二十个,扣去院子,墙厚,间隙,撑死也就四亩多......”——还有两个房间大小的地不知去向。
                      在哪?自然在这。
                      展昭走到白墙前,上下看:“没有开关,正门不在这。”
                      “那怎么办?”白玉堂摊手。
                      展昭侧头,回了他一个字:“砸。”
                      说是砸,砸的很有水平。展昭自己不闲着,走上前,云淡风轻的把手虚按在墙上,沉息,右手穴位在调息下悄然变化位置。内力气息一瞬间变调,聚拢,骤然释放!没有声音,没有动静,一堵墙忽然微微震颤,化作飞灰。在场的诸位都是暗暗赞叹:好功夫!原来这就是李长空的移穴功法,海纳百川,当真川如瀚海,无穷无尽,力如有千钧。
                      一泼惊讶没完,在墙灭后,后面露出的房间,令众人更是大感吃惊。


                      21楼2018-06-03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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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着,在下先把作业写了回来继续


                        22楼2018-06-03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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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一眼望去一片赤红。鲜血凝结后呈浓重的暗红色,铺天盖地要吃人似的卷上来。四面墙壁沾满血迹,恶作剧的涂满整个房间,竟是连屋顶都没有丝毫空隙,如同一个血屋。
                          饶是展昭这样看过不知道多少血腥场面的人此时都是一阵反胃。
                          白玉堂捂住鼻子走进去,嘟囔:“什么人搞得,如此重口!多大的仇啊。”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展昭不禁脚步轻晃,脸色发白。他好像可以感受到,感受到那样无休无止的绝望与癫狂。
                          ......仿若天崩地裂。
                          白玉堂抬头,看到了展昭,确切的说,是看到他的眼睛。一霎,仅仅只有一霎,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赤金瞳孔,无声的盯视他。白五爷可以拿他半辈子的名声发誓,在那一瞬间,他看到的好像不是展昭,而是来自地狱的君王,睥睨众生。没有谁敢与这双金色的眼对视,所到之处,众生臣服,君令天下。
                          “展昭?”白玉堂皱眉,快步走到展昭身边,拽住他的手腕。
                          展昭猛地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没控制住,用力晃晃脑袋,不仅是晃走奇怪的想法,也是对白玉堂,拂开他抓住自己的手:“无事。”
                          白玉堂眉头愈皱愈紧:“展小猫!”
                          “白兄,你看这里。”展昭已经走到唯一没有被鲜血完全覆盖的地面,抬头看白玉堂。此时他的眸子已经恢复原状,黑如无边的夜,平静的就算砸入一块巨石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白玉堂看着他的眼睛,愤怒与担忧在心里交错,咬牙切齿,久久无言。但最后终是败下阵来:“干嘛?”
                          “一刀刺进去大概就在这。”展昭勉强蒙混过关,松一口气,指地面喷溅的血液。
                          白玉堂火气有点大,冷眼道:“所以呢?”
                          “这个房间里当时有三个人。”展昭也不管他语气里的情绪,在另一边屋角找到一个刚刚好可供一人站的地方,“除去刘老爷子和凶手,还有一个。他应该就是在老爷子死后把人挂上房梁,把房间涂成这样的人,也是那日你我撞见的白衣人。如此一来,两种手法也成立了。”
                          “然后?展大人现在上哪里去找他?那日他故意从你房上走,显然对展大人兴趣不小,展大人这是要送上门给人家宰?”白玉堂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冷嘲热讽,“敢问展大人有几成把握?死了一个不够还要陪上另一个?买一送一还不带这么实惠啊。”
                          “白兄.......”
                          “甭以兄长相称,小爷受不起。小爷有事在身,不陪展大人胡闹,恕罪失陪。”白玉堂直接打断,怒气冲冲地拂袖转身,“最后给你个忠告,房间里不止三个人,还有——”
                          回廊上方的一小片天忽然炸开银色响箭!白玉堂最后三个字愣生生赌进嘴里,什么赌气什么愤慨全部抛之脑后。二话不说,两道身影飞窜而出,飞快几个起落往响箭飞出的方向直冲而去!
                          为什么?
                          那响箭是皇家响箭。
                          而那方向——正是刘莹儿落脚的客栈!


                          23楼2018-06-03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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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案结
                            两人轻功修为极高,那客栈也不远,几个飞窜便到了院子里。只见刘莹儿已倒在地上,身边跟着的丫鬟早已气绝身亡。
                            白玉堂眼尖,猛然瞅见楼上有人纵身往西北处跃,当机立断大喝:“展小猫!”
                            还未等他声落,展昭已几步跃上房顶追着人去,几下没了踪影。
                            展昭内力不输于他,轻功更是略胜一筹,追人这种事,想来交给他是无大事的。白玉堂放下追着过去的念头,转身去探刘莹儿的鼻息。
                            —— 一息尚存。
                            刘莹儿重伤在身,一时晕过去,此时却是醒过来。见白玉堂,张嘴欲话,一口血沫喷出,舌头竟是已被人割去。
                            白玉堂皱眉,想到她联手他人杀害生父,暗叹老天果真是有恶有恶报的道理。
                            刘莹儿已知自己余下时间不多,急切想要说话,口中只能发出啊啊的声响,情急之下,她拽了白玉堂的袖子,以血代墨,一笔一划在他袖上写字。字罢,人头一歪,再看时以死不瞑目。
                            白玉堂把人放平,盖上她圆睁的眼。
                            身后衙役闻声而来,已从门内进入,见白玉堂也不误会什么。领头人手中持一令牌,上边端端正正书一“展”字——展昭来时比他慢了些许,想来是留心眼叫来衙役道明身份,免去白玉堂还要被官府误认为凶手的麻烦。
                            白玉堂见人已到,也不再磨蹭,心里还记挂着追人去的展昭,几步便欲往西北奔去。谁知这时,突然有破空之声传来!
                            白玉堂反应极快一脚蹬在墙上向后避让三尺,险险避开,定睛,地上的银针已没入白墙,只留莹蓝色的针尾在外头不断震颤,显然有剧毒。白玉堂想都不想转头,右手自怀中摸了一粒墨玉飞蝗石,带着狠厉的内劲直向身后击去!
                            暗处悠悠伸出两指,不经意地拦在飞蝗石前,上下一夹,破空而出的飞蝗石竟稳稳夹在指尖。
                            白玉堂心下一惊,那飞蝗石已加上他的三成内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接下的,这等功力已是达到他师父的水平。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玉堂在明,来人在暗,此一对招,平拆对半,谁也不占上风。
                            白玉堂忽然想到了那日费他好大功夫满城追的白衣人,大感怀疑,几步欲追,细细一感受,那人气息隐去,怕是已经找不到了。若没猜错,此人守在这里,为的就是试探他的功力身法。光一个探者就如此神通,那行凶的岂不——
                            白玉堂越想越担心,转身欲找展昭,就见白影一个翻墙而下,落在他面前。
                            正是去追人的展昭。展昭手拎巨阙,无功而返,眉头皱紧间满满都是不解:“不对,不是那个白衣人。那个人的功力与他相距甚远,被我砍伤右臂,跑了。”
                            “嚯,谁这么大能耐在展大人手下都跑的掉?”白玉堂贫嘴。
                            展昭没理会,正色:“很奇怪的功法,化作黑烟眨眼不见......有必要问问家师再做定夺。”
                            白玉堂也知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五一十把刚刚过招的事情告诉展昭。不出所料,那猫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影,是临江的县衙。他走过来向两人行礼:“展大人,白少侠。”
                            展昭道:“有劳大人过来一趟,可有线索?”
                            “有。我等按图从刘老房间下找到一个密室,里边有一张东西,似乎是关键,便拿来给展大人看。”县衙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纸,递过去。
                            展,白两人凑过头去看。羊皮卷古旧,边角泛黄字迹模糊落满灰尘,中间正正当当的写着四个大字,底下的小字是隶书,勉强可以辨认,但上边的根本看不懂。
                            “神魔血契。”
                            展昭一愣,看白玉堂。白玉堂一再确认,道:“是金文。陷空岛上一处石壁有类似的古文字,我先来无事常常翻古籍对照,多少懂得一些。”
                            神魔血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展昭沉思。
                            那份“神魔血契”倒真的是关键,完整的写了刘莹儿买凶杀人的手段,还有她的签字画押。这案子差不多是结了。
                            “展大人。”县衙又道,“客栈里的那个贵人让鄙人告诉您,已经停留许久,是时候回去了。”
                            贵人,不必说,必是赵祯。展昭在这累死累活的查案,他倒好,除去借暗卫,什么都不管,真不厚道。
                            展昭应下,谢过县衙,便要回客栈。
                            夜半三更,展昭终于是可以歇一会,反身关上门,就着油灯昏暗的光走到桌边坐下,心里烦烦叨叨的还是今天这一堆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怪事。奇怪的血契,忽然轻松解决的案子,那个充满血色的房间,无一不让他上心。
                            是时候去找找师父了,不仅是因为此时,还有,他的眼睛......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清香。皂角混合草木的香味并不是寻常人会带着的味道,展昭抬头,又见一道白影闪过,又是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24楼2018-06-04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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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15 18:2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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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敲门,不走正道,还不请自来的人,展昭自然是不会轻饶,抬手一飞,茶杯脱手而出直向门面打去。
                              “哇,明明是猫儿理亏,却要来打五爷,甚么理啊。”区区一个茶杯而已,又无内力,白玉堂自是一侧身就躲过,顺势从窗溜进屋里。
                              展昭不看他,就着灯光擦拭巨阙:“一码归一码,未经他人许可随意从窗进出,是白兄之过。”
                              白玉堂低头笑笑,单腿翘在窗棂上,衣摆晃悠。两人各有心事,此时都是无话。半晌,白玉堂才打破沉默:“猫儿,我也要走了。”
                              “走?去哪?”展昭抬眼看他。
                              “正事要办!”白玉堂正色,“这两日被你这猫耽搁,否则几日前便要动身去大名府,寻我大哥的一位旧友,明日再不上路,怕是要误时间。”
                              展昭便是拱手道:“白兄路上小心。”
                              “你个猫,好歹挽留一下给爷点面子吧!”白玉堂没听到想听的话,嗔怪道。撇嘴别过头不悦,嘟嘴含糊,“还多年好友呢.....”
                              展昭顿时乐了,撑着下巴笑,眉眼弯弯,倒真像只偷了食的猫儿。
                              白玉堂打趣完了,复又坐在窗台上,看着展昭定定出神。白玉堂身后是如水月光,洒在肩上发上,一时间竟如天仙下凡似的好看,那一双眼水波流转,看得展昭心里微颤,忙别开视线。
                              “薄皮猫儿......”白玉堂低低笑,笑声在房里滟开,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展昭被他这一句话弄得脸颊发烫,干脆不去看他。
                              “这一次是冲你来的,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以后自己小心些,多叫包大人护着点才是,免得猫儿就是不让人省心。”
                              展昭愣了一下。
                              “兄长托小爷告诉你,一月后家子韵儿满月,请你这猫儿来陷空岛看一看。我回来时来开封寻你。路上小心五爷知道,再不济也不会阴沟翻船。就是......”白玉堂看着展昭,先前的一腔愤慨,满心忧虑都化作淡淡细语,踌躇稍许,长息道,“猫儿,莫太劳累。有些事情不用一人一肩撑着,届时天塌下来,自有五爷帮你扛。”
                              展昭转过头,心里的暖意与微微吃惊都一笔一划写在脸上。白玉堂说完这一段自己都觉肉麻,咂咂嘴转身就要跑。
                              “白兄等等!”展昭见人要走,赶忙起身几步抓住白色衣角,匆匆忙忙险些带翻油灯。
                              “嗯?”白玉堂被他拽住衣角,蹲在窗棂上回头。
                              展昭被他看得脑子一僵,想说的话愣是没排清楚先后顺序,慌忙下只好指指身上的白色衣服:“此衣......”
                              白玉堂勾起嘴角:“来接你的时候再还罢。”
                              “来接你”这三个字着实有些太难以形容,展昭想出口的话顿时堵在唇边支吾不出,脸色一阵红。
                              白玉堂倒被这只守旧陈腐的猫弄得好笑,蹲实在了,嘴欠想要调戏一把:“不知展大人还有事吗,您这样拽着白某衣服,白某不知该走该留,很为难的啊。”
                              展昭不松反而拽紧衣角,神色安然下来,看白玉堂的眼睛:“展某不才,才学疏浅,唯剑法与酿酒有些许门道。两年前于开封府院内树下埋了数坛陈酿,不知白兄可有兴趣来开封一叙,把酒持剑,对弈几招?”
                              白玉堂沉默一会,朗声笑:“那感情好,猫儿的酒可是极好喝的。猫儿等着五爷,五爷定来履约!”
                              展昭舒心一笑,松开衣角后退一步,拱手:“白兄慢走。”
                              白色身影似是被他的守旧礼节弄得哭笑不得,摇摇头笑,呼啦一声窜入夜色中,如来时一样没了踪影。
                              一颗心安安稳稳的落在胸腔。展昭抬首遥望人去的方向,长出一口气。心烦之事如此这般也烟消云散,一直被忽略的困倦意席卷上来,顿觉眼皮发沉。
                              展昭走近些看天色,大概丑时三刻,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便不再站着,去榻上和衣躺下睡了。
                              少见的,展昭没有做噩梦,在温柔乡里一片浮浮沉沉,睡得很安稳。
                              “主人。”
                              临江的一处暗房里,黑衣着身的人单膝下跪,手臂垂着,正往下滴血。展昭此时在这里,一定会吃惊——这正是他对过手还打伤的凶嫌。
                              那声音尖细柔软,竟是个女人:“属下无能,不敌展南侠,望主人恕罪。”
                              “无事。”这一声也是及阴柔,两字千般婉转,悦耳动听如天上琴音。
                              “那那白玉堂......”黑衣女子欲言又止。
                              暗处人抬手,阻了她的话,轻摇纸扇淡淡道:“我已同他交过手,是个人才。”
                              “我用银珠针击他未中,他反用飞蝗石打我。”两根如玉的修长手指伸出,静止间,竟是在微微颤抖,“这一招我虽是接下了,但力之大也伤了些许。”
                              “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黑衣女人惶恐。
                              “莫在说这些话了。”暗处人皱眉摇头,“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招摇过市,生意先缓一缓。这个单子出差错,展昭那里必会有防备动静,到时若是再被发现,可不是这次这么简单的蒙混过关了。襄阳王的局已经布的差不多了,可不能坏了好事。”
                              黑衣女人从语气中听出一些不同:“主人......”
                              “下去吧。”
                              “......是。”


                              26楼2018-06-05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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