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当啷,是铜钱相击所发出的轻响;袖袍随带,掠过黄符焚尽的万千灰烬。
剑已入鞘,留下流传千古的符阵;邪魔退散,是每一代人所留下最忠诚的诺言。
阴风起,火自摇,滨村雅也也立于漫天飞扬的纸钱中,双手执符,合眼、念念有词。
“吾是东中太一君,”开门
“头戴七星步四灵,”休门
“手执龙刀枕上立,”生门
“直下艮宫封鬼门,”伤门
“敢有不循吾道者,”杜门
“驱来剑下化为尘,”景门
“急急如律......”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我侧身闪进门挥挥手:“早上好啊大家!”
“......令。”
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漫天的之前同时在空中顿住,随即簌簌的向下落,掉在余火未尽的黄符中,一并化为灰烬。
“......”
“......”
我与滨村对视沉默着,身后的五十岚终于忍不住把我往里推:“干什么堵着...”
就在我动弹不得之际,一个黑影自头顶罩下,我忙回手一顶,滨村哇哇大叫着扑上来挠我:“呼呜呜呜,你赔我好不容易设好的奇门遁甲,你赔我买的纸钱,你赔我的铜钱,你赔我的精神损失费,你赔我......”
“你行了行了,”我不耐烦的推开他,拉着五十岚小心地绕过地上的各种垃圾,找到座位坐下,“每次都来这一套,不知道被你坑了多少钱了。”
“而且每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失败,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没好气的趴在桌上。
“失...失败了吗?”角落里一个黑色的小身影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呐,呐滨村同学...我,我可以出来了吗?”
“啊?啊赶紧出来吧!”滨村听此停止了对我的骚扰,忙跑到角落从一张课桌地下拉出已经满脸是灰的钟堂满,“对,对不起啊,被他们两个一打扰,又没成功...”
钟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连打了五六个喷嚏,吓得滨村抽了好几张纸巾递给他。钟堂抹了抹脸,蹦了蹦再抖抖灰,再抱着随身的小包抬头望他:“没事的哦。”
滨村舒了口气拍拍钟堂的头:“你没事就好...”
“不是的,”钟堂用力踮着脚,眼眶中因进灰尘而流的泪还在打转,“滨村同学失败了没事的哦,无论是雷...雷神还是什么的,努力加油,总有一天能成功的!”
钟堂还是第一次完全不停顿的讲这么大一段话,脚尖踮得酸软了,一个没站稳向后踉跄着就要倒下去,滨村眼疾手快,挥袍将钟堂卷了回来,紧紧的圈住。
钟堂突然就红了脸:“对...对不起,又...又给你添了麻烦...”
“我才是,”滨村声音沙哑,“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说...”
“那个,打断你们俩真的不好意思,”在五十岚第三次拉了拉我衣服,我终于笑嘻嘻地出声提醒,“雅也,你那长得不能再长的方士袍掉到了火堆里...”
眼前的画面很诡异地停顿了一秒,然后...
“啊啊啊啊!!!我祖传的长袍啊!!!”滨村哀嚎出声,转着圈想吹灭长袍后摆上不断蔓延的火星。
钟堂在第一时间挣开他,跑到墙边拎起一桶过重的拖地水,猛地向火堆和长袍上浇了上去。
“哧...”青烟四起,所有火源终于被熄灭。我早已跃上五十岚的课桌和他并肩坐在一起,看着狼狈的滨村和钟堂。
钟堂方才用力过度,此时脸颊绯红,低着头微微喘气;而滨村更惨,他那身祖传的长袍...大概是彻底报废了。
“话说回来,其他人都去哪儿了?”我环顾四周,时间不早了,偌大的教室中却仍只有我们四人。
“诶我还以为你们是故意过来坏我事的!”滨村撩起长袍可怜巴巴地吹气。
“什么意思?”五十岚劈手夺回被我拿来当扇子扇风的课本。
“毕业典礼自...自然是在大...大礼堂开的,”钟堂也拿起滨村被烧坏的袖子,闭上右眼,用手飞速丈量着缺口大小,“一个年级,虽...虽然人不多,形式还是要...要有的。”
“...靠,”我顾不上地面的污渍跳下桌,“早说啊,浪费我时间欣赏你的表演。”
滨村无所谓的摊手,拉着钟堂一起向外走:“走吧,咱们一起去大礼堂去。”
“不不不,”我指了指自己和五十岚,把滨村钟堂挡在教室里面,“是我们,不是咱们。”
“为...为什么?”钟堂抖了一下。
我指指几乎被灰烬和水淹没的教室,不怀好意的笑了:“你们要是不好好收拾一下的话,到时候回来看见这个,樱小路班长大人会***们的。”
“又不会再回来了还搞那么好干什么...”滨村不满地撇撇嘴,可是钟堂后退了一步,坚定地看向滨村,拉了拉他的衣角。
“好了好了,干就干呗,迟到了可不关我事啊!你们俩帮我说一声,顺便给小满请个假啊!”滨村叹口气,去找墙角的扫把和簸箕。
“那...那你呢?”钟堂急急去找毛巾给滨村擦脸。
“...大不了真让樱小路抽我一顿呗,不然还能咋样。”
“呐你们两个,”我在五十岚彻底出去以后,又扒住门框问了句,“毕业了,你们打算干什么?”
“仗剑天涯四海为家咯,”滨村用力扫着地上的灰堆,“不然还能干嘛?”
“我,我就回去继承我家的裁...裁缝坊,”钟堂腼腆一笑,“这样无论多远,回...回来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