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本来是柳婉菲突然造访的消息让达兰有些失措。却因为叔侄间关于紫玉贝母的争吵而一下子冲淡了稍显紧张的气氛。众人带着草药一一散去。屋里只剩达兰和乔楠。
“山妈妈,我爸可说了啊,这次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妈走,不管怎么说,咱把病看好了就放心了。”乔楠天真。达兰会跟柳婉菲走?真是世纪笑话。当初,我达兰放乔志达跟你柳婉菲走了,今天,我会再跟你走?!我这病,没得医,即便是有得医的病,我也断不会交给你们。你们在我心上刻下的伤疤,早就严重过任何一场疾病,我好不容易用一生努力去抚平,虽然它仍旧在那里隐隐作痛,但我相信,我已经可以放下,又何必再揭开。
“我不就晕那么一下吗!你跟他们说什么!真不懂事儿!”达兰推了一把乔楠。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不愿意再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哪怕是自己的消息,不管好的或是坏的,都不愿意被提及。这是怎样一种悲怆。刻骨的爱未随日月消散,却要刻意隐匿自己,为了承诺,不得不得死一般寂静。
“哪儿晕了一下啊!你晕了多少次了!”乔楠有些着急,“再说了,也不是我自己说的啊,是我爸问的。”情绪渐渐平缓。“他对你的事儿挺关心的。”
说者无心,听的人,明明就动了情。一句话,就这样击退所有防备,刚才所有的倔强,所有的骄傲,所有想提不想提想忘不能忘的往事,都因了这样的一句话,变了模样。
达兰轻轻扬起头,再温柔低下,乱了频次的眨着眼,又似被点亮一般熠熠闪动,嘴角浅浅一抿,缓缓叹下一口气。
你还关心我?对吗?
迢迢千万里,阅尽多少风景,你仍牵挂我,于愿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