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夫,你爸妈想你了吧。” 嘎头问。
乔楠嚼着饭菜:“想死了。我妈一天看不见我心里就发慌。这么长时间肯定受不了。”
达兰舌尖轻舔了一下嘴唇,扬起侧脸,非常诚恳的问:“那你呢,你想你妈妈了吗?”
这问话,多少意味在其中。
“想死了,可是现在不行,回不去。”这是乔楠的回答。这回答,是达兰所期待的答案吗?自己欠孩子的,自有别人补上,这该很欣慰,却也有着些许落寞和醋意吧。
赵一帆顺势说:“要不你请几天假回去看看你妈妈。”
达兰抿着嘴,看一眼赵一帆,又看一眼乔楠,似是想起什么,亮开嗓门:“嗯,对!小赵啊,你回去的时候,你们俩一块儿走,回家呆两天,陪陪你爸爸妈妈。”句子说到末尾,气息微弱。“你爸爸妈妈”这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真是让人鼻头发酸。
乔楠说:“不行,我正给白来锁老破做保胎治疗呢。”
乔楠如她,能够为了病患,放下一己私利。所以,她没有再言语。
“唉呀妈呀,这白癞子乐的,那大嘴都咧到耳朵丫子了!”嘎头边说边比划。
饭桌的气氛一下子又欢乐起来。
达兰,又笑了,是真的单纯的乐着。不是强忍着什么回避着什么掩饰着什么而勉强的笑,是单纯的因为嘎头这颗开心果带给她淳朴乡野的简单快乐。这样多好,多好。




乔楠最终没有答应赵一帆一同回去的愿望,只是承诺年底回去。她有着如她亲妈一般的执拗。
“对了,明天省里地方病调查组还要来人呢,我得陪他们下去走走,所里真得有个人值班儿。”达兰想起正事儿。“小赵啊,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啊,就多呆两天,陪陪乔楠。万一我们这儿有个什么重病号啥的,你还能帮帮忙呢。”
赵一帆说:“恐怕不行,因为我马上要交论文,必须尽快赶回去。”
“哦,那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达兰笑着,镜头暗去。


是啊,倒是你,无惧世事变改,将珍贵青春、一辈子年华,都耽误在了这里。
没有任何一个能做到,用白桦林的澄澈掩埋爱,掩盖伤害,撑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