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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曾经几许
巴黎

Henry走进病房，意外地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护士小姐，请问这个病房的聂小姐去了哪里？”
“Dr. Lai，聂小姐已经出院了，她临走时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Henry接过来，便笺上写着：
“黎先生，
非常感谢你连日来的照顾，原谅我因为一些事情未能通知你而选择提早出院，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在香港相见。
祝健康
聂宝言”
Henry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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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2013-01-11 15:31

香港
After Five
“Henry，这几天很少见你啊，旅行去了吗？”一个熟识Henry的酒保问吧台边独饮的男子。
那人没说话。
Annie从门口进来，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走了过来。
“一杯日落圣托里尼，谢谢。”Annie示意酒保。
酒保颇有深意地看了眼Annie，开始调酒。
“人在忧伤的时候就喜欢看日落，我读过的一本书里这么说。”Annie似在自言自语，“其实，日出也好，日落也罢，和人的心情哪里有什么关联呢。错过之后又悔恨，才最可悲。”
曾家原听着，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更令他心如刀绞。
因为宝言从来都不会说这些，从来不会怨怪他。
Annie顿了一下，“曾sir，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和聂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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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2013-01-11 15:32

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家原黯然，那种伤痛和绝望又涌上心头。
“我让你想起她了，我们长得很像，是吗？”
家原无言。她每一句话都击中要害。
“对不起，恕我冒昧了。”Annie起身，把酒钱放到吧台上，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曹志锐想要见你，如果你明天下午有时间的话。”
鸡尾酒已经调好，酒保看到只有曾家原一个人在，随口问了句：“她走了？”
家原望着那个瘦削的身影，神伤。
转过身的Annie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确是羡慕聂宝言的，在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之后更是如此。遇到一个令自己甘心付出一切的人，是幸运，也是福气。只是，这样的结局……她嘴角微扬，仿佛自嘲般地笑了笑。
台上，“日落圣托里尼”由深红逐渐趋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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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2013-01-11 15:32

看守所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可是我了解Pauline，她不会为自己争取。我希望她能够幸福，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你。”提到宝言的瞬间，曹志锐还是有一刻的停顿。
家原眼神涣散，怔怔出神。
“可能有人会告诉你，Pauline刺了我一刀，所以你们才能拿到脾脏细胞重新化验我的DNA。”曹志锐的笑很是苍凉，“其实不仅仅是这样，她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和我周旋，只是想为你破案。而她最初打算选择的方式，是牺牲自己的清白，和一个她不爱的人，她早就认定是凶手的人发生关系。”
家原一震，没有人告诉他，案宗上也根本没有写这些。
“我识破了，因为我跟踪过她，她趁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去看你，伤心落泪。我和她摊牌，我问过她，这样做值得吗。她只是说，爱情会使人失去理智。”曹志锐叹息，“可惜，她爱的那个人不是我。曾sir，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不要再让她伤心，她是最应该幸福的人。”
曾sir心中诸味翻杂，忽喜忽悲。良久，抬起头，“谢谢你，曹sir。谢谢你没有控告宝言，谢谢你告诉了我全部。”
曹志锐笑着摇头，苍凉中多了些许的释然：“祝愿你们能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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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2013-01-11 15:33

Chapter 6 新的开始
巴黎某旅店
Henry打开笔记本。MSN上显示“程至美”在线，还有一封邮件。
“Henry，几时回来，收到后请与我联系。Paul。”
他按下即时通讯。
“Paul，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需要一个星期。”
“哦，是这样。”
Henry看着跳跃的字符，迟疑了一会儿：“大家都还好吗？”
过了3分钟，Paul回复：“Annie最近不是很好。”
“她怎样了？病了吗？有没有就诊，按时服药？你去看过她吗？她现在还在上班吗，为什么不请假？”
“你放心，她只是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应该没什么的。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她懂得处理。”
Henry有些发呆。
“我接下来有一个会议，下次再聊，bye。”
Paul的头像变成灰色。
“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她懂得处理……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她懂得处理……”
Henry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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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2013-01-11 15:33

香港
警局
“咦，大佬原今天怎么还没来上班？他不是最憎别人迟到了吗？”小华很奇怪。
Madame走进大房：“不用等了，曾sir放大假，我已经批准，现在暂时由我来兼管他的事务，这段时间里，大家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放大假？”志奇他们有些懵懵的，然后反应过来。
角落里，小棠菜停下了手里的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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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2013-01-11 15:34

Annie所在的律师行
“Annie，你的花。”助手第四次捧花进来。
Annie头也不抬，依旧在研究文件：“Cinderella，以后这些花都直接扔掉吧，不用再告诉我了，谢谢。”
“可是……可是这束花上写明，一定要您亲自签收。”
Annie有些不耐烦，抬起头。
很少有人这样送花的，蓝色星辰花和白色满天星扎在一起，同样的纤细柔美，却又灿烂繁华。
她接过花，拆开卡片，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To N.M. 祝安好 From H．L”
Annie凝神，“Cinderella，这束花放这里就可以了，thanks。”她签下单子。
助手出去了。
办公室里，Annie低头闻着淡淡的花香，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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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2013-01-11 15:35

巴黎
曾sir拖着行李走出戴高乐机场，下午的阳光依旧有些刺眼。
机场里，许多接人的牌子被举着，写在人们脸上的表情，是兴奋与期待。一些情侣已经迫不及待，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热吻。
这就是巴黎，一个令伤心人更加伤心的地方，爱情最好的祭奠之堂。
又或许，是爱情最终理想的栖身之所。
曾sir坐上计程车，车子驶向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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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花语】
满天星: 思念、清纯、梦境、真心喜欢、配角，但不可缺
星辰花:永不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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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2013-01-11 15:35

Chapter 7 痕
香港

夜 After Five
Annie坐在吧台边上的座椅，已经饮了五支了。旁边一个男子不住地讨好她，Annie只是笑，笑得妩媚而放肆。
男人不知说了句什么，Annie突然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咳咳……真好笑……好笑极了……”
Paul赶了过来。
他接到Annie助手的call，“Annie今天没来上班，是不是病了？”
新来的Cinderella很自然地以为，Paul是Annie的男朋友。最近这段日子，他常来找她，接她下班或是一起吃晚餐。
“哦，她应该是有些事，未有来得及请假。麻烦你帮她请两天假，谢谢。”
“Annie，Annie……”Paul扶起已经醉了的Annie。
“Paul？你也来了啊，很好笑……啊，我不是说你，你一点幽默基因都没，是他，他讲得好好笑……你听他再讲一遍，哈哈……”Annie仍然在笑。
“我是她的哥哥，这里交给我就好了。”Paul对那个男人说，语气是平和的，但不容置疑。
那人悻悻离开。
Paul把Annie扶到车上，驱车去了她和Jackie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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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2013-01-11 15:36

Annie和Jackie的家
一切装潢如旧，只是和第一次来这里的心情大不相同。他把Annie扶到沙发上，转身去倒水。
“我真的很奇怪，”一路上都在沉默的Annie忽然开口，她伸出白皙的手，轻握成拳，“人的心明明只有这么小，为什么会容得下这么多的事情呢？”
“Annie……”Paul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半天，道，“也许，是我们的潜意识里不愿意忘记它们。”
“Paul，你是脑外科医生，很了解人的大脑。为什么人脑不能像电脑那样，只要确认‘删除’，就能洗掉所有的memory？”Annie似醉似醒。
“即使是电脑，如果经过修理的话，原先的memory也会恢复的。有过痕迹，就不能抹杀。”Paul劝慰她，“Annie，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帮你请了两天假，不要想太多了。”
“谢谢你，Paul。”Annie微笑，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Paul心疼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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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2013-01-11 15:36

巴黎
报纸上登出了寻人的信息，但是几天下来，曾sir一无所获。
街灯孤单地立在道路两旁，黄昏给巴黎带来一种怀旧的气氛，露天的咖啡馆里，人们轻松地聊着天，欣赏着落日的美景。
他听不太懂那些人的话，走在街上，盼着某个千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遇到他所思念的人。
一个小女孩快速地向他冲过来，他来不及躲，孩子撞在了他身上，他拉稳了她。
“对不起。”女孩很不好意思，她的头发和阳光的颜色一样，笑起来很可爱。
“没关系。”他也笑了，同样用法语回答她。
小女孩嬉笑着，又向前跑去。
家原看着孩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笑容也慢慢消失了，没有留意到，就在刚才，街对面走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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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2013-01-11 15:37

Chapter 8 纵使相逢
巴黎
卢浮宫里走马观花式的游览了一番，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她说过，她每次去法国一定会去那里，如那些苦习绘画的人，在那些传世名作之下徜徉许久。
他的期待终究落空。
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他忽然有些迷惘。
下一站是去向哪里？
他不知道。
索性登上公车，让别人来决定方向。
靠在车窗边，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街景。
朗阔的路上，来往着很多车辆。
想起她的飞机消失在云端的情景，心，瞬间也似乎随她而去，不再是自己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占据了他所有的想念，而且，再无余地与旁人。
猛地一个刹车，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是一位行人抢路，司机不得不避让。
同一刻，他分明看到了对面公车上，同样望着窗外的一个侧影！
那是她，绝不会错！
他隔着窗子，拼命地向她挥动手臂：“宝言！宝言！”
她的目光里有惊异，有喜悦，有怀疑，有伤感，还有一丝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要下车！我必须下车！”
沿着大街一路追过去，她已不见。
家原失魂落魄地站在路口，繁华的街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只属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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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2013-01-11 15:39

旅店
Henry翻着《百年孤寂》，又一次停留在那一页上。

“Henry，
今晚10：00p.m.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N.M.”
无法解释的遗忘，被时间湮没的过往。
Henry的手划过那些字迹，体会着Annie留言时的心情。
一笔一笔地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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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2013-01-11 15:40

香港
Annie忙碌依然，工作如常。
Paul很担心她，不过Annie总是习惯性地笑笑：“我没事的，Paul，你这是医生的职业性焦虑症。”
Paul只好沉默。

Gil打电话过来：“Annie，最近好吗？”
“老样子。你在那边适应吗？”
“都还好。”Gil停顿了一下，“Annie你……”
话没说完已经被她打断：“快点回来，要不然爹地妈咪问起来，我可不会帮你扯谎。一定要当心身体。”
“我知道，你也是啊，美女……”Gil很知趣地不再提起，换成了玩笑的口吻。
Annie放下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打开笔记本，继续工作，一会儿要处理一件遗产纠纷，下午还要上庭。律师行从来都清楚她的价值，绝对不会容忍有一点点浪费人才的情况出现。
她煮了杯咖啡，忙里偷闲check了一下邮箱。
一封未读邮件，是刚刚发来的。她点击。
“Annie，
我明日登机，十七个小时后见。
祝一切顺利。
Henry”
她饮着咖啡，唇齿间渗透着苦涩与甘甜的味道。
天，已经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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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2013-01-11 15:41

Chapter 9 雨•遇
巴黎
卢浮宫前
尽管沐浴在密雨中，交错的流光还是把金字塔装扮得一派泛彩溢辉，在夜空之下分外耀眼。
家原站在塔前已经很久了，自从那天起，他每日都会来这边守候。
夜晚来临时，雨随着一起来了，塔前不见了日间的买票长龙，只有打着伞匆匆而过的行人。
他没有打伞，只是穿了一件风衣，茕茕独立。
雨水已经湿了他的身上，顺着前额的发流了下来，有一些流进了眼睛里，望出去的视线变得模糊了。他抬手擦擦脸，依然站立不动。
某种程度上，这也可以说是一种自我放逐。
他只是想体会，她同他道别时的心情。
雨越下越大。
“先生，您需要伞吗？”
“不，谢谢，我在等人。”他拒绝了一位路人的好意。
潜意识里甚至希望自己可以生一场病，也许，她就会心软，就会出现？
真是荒唐的想法，我不可以滥用她的同情心。而且，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等她？她来过，难道一定会再来吗？
但是，即使只有很小的机会……
冷雨，风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他忽然觉得头上的雨停了。
“为什么不记得打伞呢？”略带责怪的语气，声音却是温柔的。
几个月不见，她竟憔悴如许。他望着那个为他撑伞的人，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我怕，打了伞，你就不容易认出我了。”
看到他形销骨立，她也是哽咽难语，强自忍住眼泪：“你……你的伤……好了吗？”
他不答，只是凝视着她滢然的眼睛，第一次把藏匿在心里许久的话宣之于口：“宝言，我爱你。”
雨中，一字一句听来仍是如此的清晰。
她的泪终于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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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2013-01-11 15:42

日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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