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吴世勋陪着朴灿烈在医院食堂里打完饭,又陪着他一道把饭给送回病房,这才跑去请他大哥的朋友吃午饭。朴灿烈十点多从恒嘉出来的挺急,压根儿没顾上跟吴亦凡请假,手机钱包一拿直接交代了助理樊弘一声便匆匆跑了,导致吴亦凡中午跑来朴灿烈办公室找人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扑了个空。
自从上次他们俩人发生口角之后便一直没有沟通过,朴灿烈忙,吴亦凡也忙,等吴亦凡好不容易闲下来,想找朴灿烈交流交流感情问题的时候又老是抓不着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吴亦凡干脆掐好了工作日的午饭饭点来卡位,没想到朴灿烈居然连班儿都不好好上了。
吴亦凡板着一张脸质问朴灿烈的助理樊弘,口气很差:“他人呢?”
樊弘是跟着朴灿烈跑过业务见过世面的人,跟大老板吴亦凡不算生疏也算不上熟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被吴亦凡的脸色吓到,“老板只说出门有事儿,没告诉我具体去了哪里。不过,他最近医院跑的挺勤,人走的也急,不知道是不是往总院去了。”
吴亦凡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梅思横就住在总院,梅思横住院检查的时候资源挺紧张,还是他找的人把六人间换成了单人套间。谁要是没个病痛,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往医院跑,不管是朴灿烈自己还是梅思横的事情,总归都不是好事儿。
樊弘很识趣地出去,剩吴亦凡一个人在朴灿烈的办公室里给他本人打电话,朴灿烈最近上班虽然不积极,电话倒是接的蛮快,提示音刚响了一下便已经接了起来。听见朴灿烈在那头喂了一声,吴亦凡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说,单刀直入地问他:“你在哪。”
朴灿烈顿了顿,还是选择据实以告:“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一声了,我现在不在公司,有什么事我回去再——”他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吴亦凡不太高兴,沉着声音打断他:“我想知道的是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总院。”
弄清楚人在哪里,吴亦凡赶到的也挺及时,在梅思横去放射科之前到了总院。吴世勋吃完了午饭也回到病房陪着梅思横和朴灿烈母子俩,朴灿烈和梅思横的相处方式一直比较僵硬,多亏了吴世勋从中调和,三人相对,倒也算得上相谈甚欢,以致吴亦凡刚踏进病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进错了门。
“阿姨。”
吴亦凡拎着果篮和花束进来,朴灿烈扭过头来看见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梅思横会跳下床把这人赶出去,便有点尴尬的过来接过他手里头的东西。吴世勋团着手坐在木凳上眯起眼来看他,嘴角的弧度有些轻蔑,但是也不好当着梅思横发作。
“你怎么来了……”朴灿烈把果篮搁在床头柜的旁边,鼻子凑近花束嗅了嗅,把花递给旁边的孙阿姨,吩咐她清一个玻璃瓶出来插上,目光是一寸都不敢往梅思横那边挪。
吴亦凡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自顾自地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这不是最近工作太忙,好久没有来看过阿姨了么。阿姨,身体好些了没有?”
吴世勋正伺候着梅思横喝茶,她似乎把吴亦凡给彻底当成了空气,啜了一口茶水,轻轻在吴世勋的手背上拍了两下,“这茶不错。”
吴世勋笑道:“那是自然,从我大哥的好友那里顺来的东西,是从福建空运来的金骏眉,养胃生津,老人家喝啊,是好不过了。”
吴亦凡被无视了倒也不介意,摸了摸鼻子,适时插话道:“金骏眉确实是好东西,阿姨要是觉得下口,我这边也收了几饼,过几天叫灿烈给您送过来。”
“用不着你费心了。要是灿烈他爸爸还在世,也不会答应我为了几饼茶叶,连儿子都要卖出去。”
“妈——”
朴灿烈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他跟吴亦凡的关系本来就剪不清理还乱了,每每遇到了梅思横的问题,两个人都非常默契地保持着一种缄默的态度。他和吴亦凡之间要说是情侣关系已经不再妥当,但是比起床伴,又多了一层感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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