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师兄,说到这个,您还是多操心自个儿吧。”
“哼,”张艺兴尾音微微一挑,眉毛也跟着挤成一上一下的形状,“你几个意思?”
“我就一个意思:若是有朝一日,耍嘴皮子也成了奥运项目,凭你的实力,足以为国争光。”张艺兴闻言很是得意,模仿领导视察时惯用的姿势挥了挥手,笑不露齿,含蓄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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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饼果子被张艺兴吃得一口不剩,豆浆他倒是一点没沾。鹿晗倒也不浪费,回了自己办公桌,翻出柜子里的饼干桶,就着几块苏打饼干把一袋凉透的豆浆给咽了。
头天临走,鹿晗往化验科递了一份出土古纸的样本,他填了肚子又洗了一回手,又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过半。他估摸着化验科那几个小妮子已经到岗,这才三步并作两步翻飞上楼。
时值月末,又是一周工作日的最后关头,鹿晗手上积了不少的文书工作要做,午饭都是叫张艺兴给他打回来囫囵吃的。待鹿晗稍能告一段落,窗外天色已经暗沉一片了。鹿晗心道要糟,赶紧从抽屉里掏出手机,一看屏幕,果然就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信息。
其实会给他发短信的,即便是不过脑子,鹿晗也清楚只有那一个。
鹿晗此人,对社交从来没有野心。除了那几个在工作上不得不打交道的同事,他的生活里没几个贴心体己的朋友;一方面是因为金钟仁看他看得严,上班出门下班回家,雷打不动的两点一线。
另一方面,也就是从他家出事儿以后闹的。
皇城不能说不大,可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来来回回的,也都是叫的出名字的几家人。金家的老一辈出身戎马,在位子上那些年是实权在握,轮到金钟仁他爸金士丰那儿,又确实是同批人里最争气的那拨。到了今天,金家的根基之深,绝非后起的两三只小猫可以撼动。相比之下,鹿家则要逊色多了。
两家人原本没什么交集,结果在鹿家中落的时候,金家又恰好出手扶了一把;不消多时,两家少爷又滚到了一张床上。
外头那些风言风语是怎么传的,鹿晗心里多少有数,只是从未向金钟仁提起过。他心里何尝不明白,自己跟金钟仁走到一块儿这件事,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鹿晗心里不自在,慢慢也就和一块儿长大的哥们儿断了来往。
其实鹿晗原来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寡淡。
他念书那会儿遇上双休,通常都爱跑去看个话剧,听个讲座。后来金钟仁让他搬过一块儿住,还挺明确地表示了,不乐意他跟那帮文艺青年一块儿‘混’,鹿晗也没再答应过那帮朋友的邀约。一回两回约不出来人,时间一长,也就没有人主动想带鹿晗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