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思故人兮合酒祭
“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啊！”小燕子就要过去安慰安慰晴儿，被永琪紫薇同时拉住了。紫薇在她额头上一点：“你要过去对她说，晴儿，我们都知道你家的事儿了，别难过吗？人家明摆着不想咱们知道她的失落，这样冲过去，场面不是很尴尬？”
永琪也道：“就是！晴儿的个性我是了解的，是个最要强的。与其过去劝她不要难过，还不如真的让她痛痛快快喝一场呢！而且，我觉得瑜亲王的事儿，过去那么些年了，能想通的她都一定想通了。剩下的多半是回忆与追忆。”
尔泰也跟着点头：“晴儿是个洒脱的姑娘，也很有主见和分寸。想想她一个孤女留在宫里，一年到头都是小心翼翼，万事忍耐的。难得有一两次机会，何不允她放纵一次？”
小燕子说不过他们，只能作罢。却听到耳畔有轻轻笑声，众人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原来他们说话投入，却没留意晴儿已又转到跟前，顿时有些尴尬。晴儿摆手，扬着嘴角：“不必惊慌啊！我真庆幸听得到，这么多年朋友，都没听过五阿哥和尔泰对我的评价。我还以为，当年我那么冲动莽撞，你们心里一定以为我是个麻烦无礼，眼泪汪汪的哭气包呢！没想到，两位果然是晴儿的知己。阿玛的事儿真的过了好多年了，于我，也只是每年尽尽心意，为他烧香抄经遥祭一番。我……，今日伤怀的，倒是落臣，一直以为他是咱们里头最健壮的，没想到突然就去了。想当初在边关，没有他的一路护送，我都不一定能收拾到阿玛的遗骨子，更不说带他回来安葬了。”
小燕子从她的话里，听出故事来，好奇地看着她，想问却也不好意思，没准那是人家伤心事呢。她也不知谁是落臣，更觉困惑。也跟来的塞娅，却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更是好奇地看向尔泰，看他能不能给自己解惑！
尔泰当然没好这时候说起，紫薇也怀揣着好奇故作潇洒地张罗继续说笑。晴儿抿着嘴儿轻轻一笑，与众人说话，小燕子是个喜欢开心不喜欢把自己困在悲伤里的，见晴儿的确洒脱开朗，不多会儿就和她痛快喝起来。
此时尔康业已有了五六分醉意，小燕子紫薇更是步履蹒跚的，塞娅嚷着中原酒美而不烈，但不知中原美酒后劲十足。整壶整壶灌酒的结果，倒是她比谁都醉得早，小燕子还在跟人喊着六六顺时，她脚底下就一滑，也摔向台阶。尔泰伸手扶她，却发现自己平时的武功都不见了，脚步轻飘飘的，被醉中的塞娅一拽，干脆扑过去，自己给她垫在了地上。
塞娅叫刚才那下吓了一跳，倒在他身上瞪眼发愣。过了半晌，突然抱着尔泰，在他脸上蹭着，脸上不知怎的还有了眼泪，又笑的比什么时候都高兴。扭头看看就在边上被永琪搂住，被身边小池子照出大半个身影，差点与鱼儿共游的小燕子，眨了眨眼，大着舌头大着嗓门：“尔泰！虽然你以前骗了我，对不起我。可是，我现在，现在很开心，决定，决定原谅你，跟你留在京城了。这里，没我想象的差！”
尔泰傻乎乎的被她搂着，现在也不知道避让和礼数了：“你……真奇怪。不是早答应了吗？”塞娅撇脸，哼了一声，看眼拿着树枝和水里月亮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燕子，还有忙着招架小燕子，此时却也忙着看他俩的永琪。本来想说，那还不是你抢了扎勒，我没办法么？酒意上涌，身体里的血液都在翻腾，原本还有些退缩想着找机会抢回扎勒，逼着尔泰回西边的心，头一回彻底平复了下来。张嘴想说话，却头一晕，直接栽到了尔泰怀中，寻着地方就要睡觉。她这高原的女儿，从小也没那么多规矩。
“塞娅，会生病的。”永琪招呼她，想要终止宴席，让他们好寻个适当地方休息。塞娅被他搅扰了睡眠，却是一挑眉，挣扎起半边身子：“小燕子！刚刚你说不醉不归的！五阿哥一杯也没有喝完！”
小燕子立刻来了劲，她就说么，总觉得少灌了一人的酒。抓起手边一个瓷壶就踉跄着走来，永琪顿觉头痛，赶紧叫来远处听用的小顺子。
“对对对，五阿哥最狡猾。尔泰就说过，他总是只喝第一杯，然后就一直拿着一杯酒应付人。他以前对着别人就这么干的，今天用在这儿了吧？不能放过！”尔康口齿不清了，还要揭永琪的底。尔泰见他们都过来灌永琪，这做了好多年的义气兄弟也不帮他了，反而撑着身体努力要爬起来帮忙，嘴里还嚷着“这个有趣”！
永琪哭笑不得，又不敢推怀里的小燕子。她醉得也厉害，腿脚都站不稳，人倚着他才保持了平衡，却一忽儿左一忽儿右的乱动，永琪光帮她不跌倒已经手忙脚乱，这一来竟是让几个活醉鬼给擒住！小燕子笑嘻嘻地拿了壶给他灌酒，永琪本想挣脱，边上一盏宫灯却垂了下来。也不知何人放到这亭子边上的，照在小燕子脸上，永琪看着她脸颊红艳艳的，斜睨着自己，本来就好看的眼睛，此时更有别样风情，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永琪不觉一怔，有些心猿意马地想起了不知谁人写的歪文，说是赏美人时有三个最好时机，其中一样便是酒后。小燕子此人，平时就胜在机灵干净，爽快特别，论相貌永琪自己眼里自然是合心的，却也不少人说不过中等，与某些大家闺秀相较，略逊于肤色微暗，而且皮肤难免粗糙不少，加上她从来懒得打理，更是不够出众。永琪不止一次应付此等言论，还曾与人争执数次，厌恶那些闲人没事磕牙。如今却想，他们都没见着小燕子这样子，否则还能那么说么？想要让众人都知晓他是如何有福，但又忽而思维一转，直想搂了小燕子，将她就藏在身边，谁也不许看她现在样子才好！
所谓美色误人，有时也有那么几分道理。永琪看小燕子看得愣了神，一时忘却杂事，等到嘴唇上微凉，被她拿着壶塞入口时，一股酸酸的东西进了嘴里，才一下惊醒。
“咳咳咳咳！”永琪说不得话，又不想真被灌酒，等到“酒壶”拿走时才大咳出来，手上一推惊骇莫名望着白色“酒壶”的小顺子，让他拿水来漱口，一面吩咐自己带来的人：“漱芳斋前后两进院子。你们去准备床榻被褥，一会扶着两位贝子去厢房歇息。嗯……你叫萦玉吧？扶福晋去后面，那儿有她原来的卧房，一切都是齐备的。你俩扶明珠格格和公主也过去，明早记得弄点儿醒酒汤，免得大家头痛。”他看看自觉阴谋得逞而倒地就睡的尔康尔泰，本想教训一二就让他们睡冷地，又终是没好真那么小气，和帮醉鬼计较。
此时漱芳斋里上上下下无一幸免全部醉倒，景阳宫那些人却都没敢真喝，都是尝尝味儿解解馋虫，应对应对敬酒的就算了。听他吩咐，立刻都忙开来，小顺子也捧了热茶来，永琪先漱了漱，又连喝了两杯，陈醋的灼烧感觉淡去，方才作罢。漱芳斋里是住不下的，他也就招呼了也还没醉的晴儿：“送你回老佛爷那儿去吧，顺便借借你的灯。”
永琪送了晴儿回慈宁宫，乾隆等人已经回去，老佛爷也躺着养神，但是也没睡着。听到响声叫丫头们出来看了，一听永琪送晴儿回来，吃了一惊：“哀家不是让他们尽情快活的么？怎么，晴儿倒是没吃酒？”宫女也说不上，太后摆摆手：“你跟了晴格格半年了吧，嘴还是这么笨。嗯，干脆让他们都进来吧！”
小宫女跑出去带进来二人，太后扇扇鼻子，闻闻：“还是都喝了酒了吧？这酒味儿！”晴儿一笑，红着脸过去，放下个食盒：“老佛爷，这是五阿哥挑出的点心，都干干净净的，是咱们都去了后，厨子特地另做的。大家还没动时，他就先拣了，都是您爱吃的！”
“哦？”老佛爷探头一看，食盒里一碟花生酥，一碟面点，一碟米做的小糕，果然都合口味。想想笑道：“永琪再细心也不到这地步的，他哪里知道哀家口味？是晴儿提醒的吧？”
晴儿收到永琪惊讶感激目光，笑笑，好人做到底：“老佛爷这回可猜错了。是小燕子上回来慈宁宫陪您吃饭，您不是称赞这些可口么？小燕子居然就有了印象。五阿哥也没留意过这些，肯定不了解的。嗯……”说着转转眼珠。
永琪会意，暗自在心里笑叹道：“晴儿昔日也是个心宽之人，尤其刚回京那会儿，淘气活泼简直不输于小燕子她们。如今看来，宫中岁月果然是复杂，尤其她这样的，本来好端端的王府中第一等富贵尊崇的格格，进了宫满眼的皇女，皇子娘娘。虽然老佛爷的说法是看得亲生孙女一个样，到底还是艰难一些。不然，尽管当年她在边关时做了那么多令人惊叹的事，以她回京之初全然无法管理王府，受人欺负只会哭泣退让的性格，哪里就八面玲珑起来？小燕子那家伙虽然不是没孝顺的心，但天生粗心大意，压根儿没可能细致到知道这种时候来讨好老佛爷。这点心定是晴儿自己偷偷吩咐留下的，没想到她竟比我这个做孙儿的，对老佛爷口味知道得还多。更难得的，还能帮小燕子做人。”见晴儿顿住故作不解的样儿，忙笑道：“皇祖母，今晚我去时她们早已开宴，后来忙着招架他们一杯杯灌酒，点心什么时候多了的都没留意，就是想孝顺您也没机会。那时也没看到人来装点心入食盒，想来做起来时就预留了一份儿。现在想想，那之前小燕子的确跟明月她们咬耳朵过，说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太后大乐，这么一想还真可能是小燕子有心孝顺。只是又觉不可思议，疑惑道：“那丫头粗心得很，几时这么细心了？”晴儿吃了酒，这会儿身上终于不太舒服，早已倚在床角里，让人拿水来压压。她还没顾得上说话，永琪已经适时地开始帮小燕子说话了：“您这么说，可还是不了解小燕子了。”
“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啊！”小燕子就要过去安慰安慰晴儿，被永琪紫薇同时拉住了。紫薇在她额头上一点：“你要过去对她说，晴儿，我们都知道你家的事儿了，别难过吗？人家明摆着不想咱们知道她的失落，这样冲过去，场面不是很尴尬？”
永琪也道：“就是！晴儿的个性我是了解的，是个最要强的。与其过去劝她不要难过，还不如真的让她痛痛快快喝一场呢！而且，我觉得瑜亲王的事儿，过去那么些年了，能想通的她都一定想通了。剩下的多半是回忆与追忆。”
尔泰也跟着点头：“晴儿是个洒脱的姑娘，也很有主见和分寸。想想她一个孤女留在宫里，一年到头都是小心翼翼，万事忍耐的。难得有一两次机会，何不允她放纵一次？”
小燕子说不过他们，只能作罢。却听到耳畔有轻轻笑声，众人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原来他们说话投入，却没留意晴儿已又转到跟前，顿时有些尴尬。晴儿摆手，扬着嘴角：“不必惊慌啊！我真庆幸听得到，这么多年朋友，都没听过五阿哥和尔泰对我的评价。我还以为，当年我那么冲动莽撞，你们心里一定以为我是个麻烦无礼，眼泪汪汪的哭气包呢！没想到，两位果然是晴儿的知己。阿玛的事儿真的过了好多年了，于我，也只是每年尽尽心意，为他烧香抄经遥祭一番。我……，今日伤怀的，倒是落臣，一直以为他是咱们里头最健壮的，没想到突然就去了。想当初在边关，没有他的一路护送，我都不一定能收拾到阿玛的遗骨子，更不说带他回来安葬了。”
小燕子从她的话里，听出故事来，好奇地看着她，想问却也不好意思，没准那是人家伤心事呢。她也不知谁是落臣，更觉困惑。也跟来的塞娅，却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更是好奇地看向尔泰，看他能不能给自己解惑！
尔泰当然没好这时候说起，紫薇也怀揣着好奇故作潇洒地张罗继续说笑。晴儿抿着嘴儿轻轻一笑，与众人说话，小燕子是个喜欢开心不喜欢把自己困在悲伤里的，见晴儿的确洒脱开朗，不多会儿就和她痛快喝起来。
此时尔康业已有了五六分醉意，小燕子紫薇更是步履蹒跚的，塞娅嚷着中原酒美而不烈，但不知中原美酒后劲十足。整壶整壶灌酒的结果，倒是她比谁都醉得早，小燕子还在跟人喊着六六顺时，她脚底下就一滑，也摔向台阶。尔泰伸手扶她，却发现自己平时的武功都不见了，脚步轻飘飘的，被醉中的塞娅一拽，干脆扑过去，自己给她垫在了地上。
塞娅叫刚才那下吓了一跳，倒在他身上瞪眼发愣。过了半晌，突然抱着尔泰，在他脸上蹭着，脸上不知怎的还有了眼泪，又笑的比什么时候都高兴。扭头看看就在边上被永琪搂住，被身边小池子照出大半个身影，差点与鱼儿共游的小燕子，眨了眨眼，大着舌头大着嗓门：“尔泰！虽然你以前骗了我，对不起我。可是，我现在，现在很开心，决定，决定原谅你，跟你留在京城了。这里，没我想象的差！”
尔泰傻乎乎的被她搂着，现在也不知道避让和礼数了：“你……真奇怪。不是早答应了吗？”塞娅撇脸，哼了一声，看眼拿着树枝和水里月亮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燕子，还有忙着招架小燕子，此时却也忙着看他俩的永琪。本来想说，那还不是你抢了扎勒，我没办法么？酒意上涌，身体里的血液都在翻腾，原本还有些退缩想着找机会抢回扎勒，逼着尔泰回西边的心，头一回彻底平复了下来。张嘴想说话，却头一晕，直接栽到了尔泰怀中，寻着地方就要睡觉。她这高原的女儿，从小也没那么多规矩。
“塞娅，会生病的。”永琪招呼她，想要终止宴席，让他们好寻个适当地方休息。塞娅被他搅扰了睡眠，却是一挑眉，挣扎起半边身子：“小燕子！刚刚你说不醉不归的！五阿哥一杯也没有喝完！”
小燕子立刻来了劲，她就说么，总觉得少灌了一人的酒。抓起手边一个瓷壶就踉跄着走来，永琪顿觉头痛，赶紧叫来远处听用的小顺子。
“对对对，五阿哥最狡猾。尔泰就说过，他总是只喝第一杯，然后就一直拿着一杯酒应付人。他以前对着别人就这么干的，今天用在这儿了吧？不能放过！”尔康口齿不清了，还要揭永琪的底。尔泰见他们都过来灌永琪，这做了好多年的义气兄弟也不帮他了，反而撑着身体努力要爬起来帮忙，嘴里还嚷着“这个有趣”！
永琪哭笑不得，又不敢推怀里的小燕子。她醉得也厉害，腿脚都站不稳，人倚着他才保持了平衡，却一忽儿左一忽儿右的乱动，永琪光帮她不跌倒已经手忙脚乱，这一来竟是让几个活醉鬼给擒住！小燕子笑嘻嘻地拿了壶给他灌酒，永琪本想挣脱，边上一盏宫灯却垂了下来。也不知何人放到这亭子边上的，照在小燕子脸上，永琪看着她脸颊红艳艳的，斜睨着自己，本来就好看的眼睛，此时更有别样风情，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永琪不觉一怔，有些心猿意马地想起了不知谁人写的歪文，说是赏美人时有三个最好时机，其中一样便是酒后。小燕子此人，平时就胜在机灵干净，爽快特别，论相貌永琪自己眼里自然是合心的，却也不少人说不过中等，与某些大家闺秀相较，略逊于肤色微暗，而且皮肤难免粗糙不少，加上她从来懒得打理，更是不够出众。永琪不止一次应付此等言论，还曾与人争执数次，厌恶那些闲人没事磕牙。如今却想，他们都没见着小燕子这样子，否则还能那么说么？想要让众人都知晓他是如何有福，但又忽而思维一转，直想搂了小燕子，将她就藏在身边，谁也不许看她现在样子才好！
所谓美色误人，有时也有那么几分道理。永琪看小燕子看得愣了神，一时忘却杂事，等到嘴唇上微凉，被她拿着壶塞入口时，一股酸酸的东西进了嘴里，才一下惊醒。
“咳咳咳咳！”永琪说不得话，又不想真被灌酒，等到“酒壶”拿走时才大咳出来，手上一推惊骇莫名望着白色“酒壶”的小顺子，让他拿水来漱口，一面吩咐自己带来的人：“漱芳斋前后两进院子。你们去准备床榻被褥，一会扶着两位贝子去厢房歇息。嗯……你叫萦玉吧？扶福晋去后面，那儿有她原来的卧房，一切都是齐备的。你俩扶明珠格格和公主也过去，明早记得弄点儿醒酒汤，免得大家头痛。”他看看自觉阴谋得逞而倒地就睡的尔康尔泰，本想教训一二就让他们睡冷地，又终是没好真那么小气，和帮醉鬼计较。
此时漱芳斋里上上下下无一幸免全部醉倒，景阳宫那些人却都没敢真喝，都是尝尝味儿解解馋虫，应对应对敬酒的就算了。听他吩咐，立刻都忙开来，小顺子也捧了热茶来，永琪先漱了漱，又连喝了两杯，陈醋的灼烧感觉淡去，方才作罢。漱芳斋里是住不下的，他也就招呼了也还没醉的晴儿：“送你回老佛爷那儿去吧，顺便借借你的灯。”
永琪送了晴儿回慈宁宫，乾隆等人已经回去，老佛爷也躺着养神，但是也没睡着。听到响声叫丫头们出来看了，一听永琪送晴儿回来，吃了一惊：“哀家不是让他们尽情快活的么？怎么，晴儿倒是没吃酒？”宫女也说不上，太后摆摆手：“你跟了晴格格半年了吧，嘴还是这么笨。嗯，干脆让他们都进来吧！”
小宫女跑出去带进来二人，太后扇扇鼻子，闻闻：“还是都喝了酒了吧？这酒味儿！”晴儿一笑，红着脸过去，放下个食盒：“老佛爷，这是五阿哥挑出的点心，都干干净净的，是咱们都去了后，厨子特地另做的。大家还没动时，他就先拣了，都是您爱吃的！”
“哦？”老佛爷探头一看，食盒里一碟花生酥，一碟面点，一碟米做的小糕，果然都合口味。想想笑道：“永琪再细心也不到这地步的，他哪里知道哀家口味？是晴儿提醒的吧？”
晴儿收到永琪惊讶感激目光，笑笑，好人做到底：“老佛爷这回可猜错了。是小燕子上回来慈宁宫陪您吃饭，您不是称赞这些可口么？小燕子居然就有了印象。五阿哥也没留意过这些，肯定不了解的。嗯……”说着转转眼珠。
永琪会意，暗自在心里笑叹道：“晴儿昔日也是个心宽之人，尤其刚回京那会儿，淘气活泼简直不输于小燕子她们。如今看来，宫中岁月果然是复杂，尤其她这样的，本来好端端的王府中第一等富贵尊崇的格格，进了宫满眼的皇女，皇子娘娘。虽然老佛爷的说法是看得亲生孙女一个样，到底还是艰难一些。不然，尽管当年她在边关时做了那么多令人惊叹的事，以她回京之初全然无法管理王府，受人欺负只会哭泣退让的性格，哪里就八面玲珑起来？小燕子那家伙虽然不是没孝顺的心，但天生粗心大意，压根儿没可能细致到知道这种时候来讨好老佛爷。这点心定是晴儿自己偷偷吩咐留下的，没想到她竟比我这个做孙儿的，对老佛爷口味知道得还多。更难得的，还能帮小燕子做人。”见晴儿顿住故作不解的样儿，忙笑道：“皇祖母，今晚我去时她们早已开宴，后来忙着招架他们一杯杯灌酒，点心什么时候多了的都没留意，就是想孝顺您也没机会。那时也没看到人来装点心入食盒，想来做起来时就预留了一份儿。现在想想，那之前小燕子的确跟明月她们咬耳朵过，说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太后大乐，这么一想还真可能是小燕子有心孝顺。只是又觉不可思议，疑惑道：“那丫头粗心得很，几时这么细心了？”晴儿吃了酒，这会儿身上终于不太舒服，早已倚在床角里，让人拿水来压压。她还没顾得上说话，永琪已经适时地开始帮小燕子说话了：“您这么说，可还是不了解小燕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