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走得很快,石秀默默的跟着,到了车库门口,杨雄停下来等他。
一前一后,并不是很清楚,却也被一双眼睛远远的看的分明。
副驾驶座上的石秀把脸转向窗外,雨不小,玻璃上是一片雾白色,杨雄上车后,车厢和外界隔了开,雨声显得闷重,好像一下子,这个世界就静下来了,静的就只剩安全带叩响的声音。
杨雄望着雨刷有些出神,转头问了一句:“先陪我去个地方吧。”
石秀没答话,车已经开动了。
雨大的看不见两侧,只剩下雨刷刷过的地方留下小片的景致。
模模糊糊,是那个废弃了的工地。石秀诧异的看向杨雄,后者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大哥?”他涩涩的发声,觉的今天的杨雄有些奇怪。
“……”杨雄发动了汽车,往家的方向开,通过后视镜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喂,你最近有在找工作?”
石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啊,有在。”
“找到了么?”
“恩,过一阵子就去。”
“什么工作?”
“一个工地工头,以前有跟他干过,过阵子会接笔单子。”
“辞了吧。”
“啊?”石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解,“为什么?我还没开始干呢。”
杨雄皱起了眉头,说不出个所以然:“你想工作,来我们公司就好了么。”
“不用了,不想再麻烦大哥。”
“我不嫌你麻烦!”说着说着,杨雄有些火,他听不得这个人拒绝他。
石秀也不说话了,心里的感觉奇怪的要命,这个人就连温柔的方式也都很霸道。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要迁就的冲动,是感激?是报答?他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乎这个。
回到家,晚饭也安静得很,一夜无话。
杨雄憋了一肚子火,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大概是气他自己比较多,白天应该是想挽留的吧?怎么就成了不愉快了呢?
这天,他很晚才睡着,却醒的很早——是被吓醒的。
他又回到了那个梦,自己一身血渍的躺在地上,任雨水把他浇透,然后有个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撑着伞的身影……好像在对他说什么。
再然后,石秀的脸就和梦里的人重合在了一起,惊的他一身冷汗。
当即挂了个电话,让几个负责调查的人继续他的工作,却被告知,那份本应该送到他手里的资料不知道被谁烧掉了,他发了火,下了死命令,然后摔上电话。
石秀也没睡着,听见隔壁乒乒乓乓的声响不免担心,一开门就看见隔壁房门大开,杨雄的人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仰面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