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尽】
杨雄觉得,上天对他真的够好了。
他在吻他的时候,听见这个不省人事的人低语着。断断续续的,却仿佛是撞进灵魂里再也拔不出来的声音……
……
杨雄很久都没有真真正正的醉过,自从他死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醉过。
但现实却一直是醉着不曾醒来。
酒醉不了他,但很显然是把石秀给喝醉了。
杨雄也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这个人一喝酒就会变个样子……
他说了很多话,收不住了似的,关于那些一路走来的故事,杨雄就只是在听,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
他说他是跟他的亲戚一起进城的,他说亲戚遇上意外之后他就辍学了,他说这些年都是他一个人可也觉得没什么……
他还说他不想有人可怜或是记得他,他说当初用攒下来的钱去救人的时候留的都是假名,他说他以为就这样孑然一身的一辈子了。
他说他不觉得苦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他说他喜欢上了现在这样子的生活,他说他喜欢大哥家的公寓,从窗子外面可以看见很久以前打工过的工地……
开始还能听清,后来的话,边听边猜。
杨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交心的话,他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他把絮絮叨叨的人搂在怀里,那个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很开心——这是让他很心动的表情。
他很享受他的发丝曾在自己皮质外套上的沙沙声。一种可感的情绪挥之不去。
半扶半抱的上楼,听着他一边说没事没事一边看着他走几步就遥遥晃晃。
后来总算是把人扶到了床上,望着石秀红红的脸,他有点晕。
不舍的把目光流连在爱人的脸上,忍不住对着还在说些听不清的话的嘴贴下去。
发烫的触感真实而细腻,他辗转着吻上去放开再吻上去。
怀里的人难忍的动了下,发出了困在鼻腔里的美妙的鼻音。
他脑子发热,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重了呼吸,他渴望他的身体他的声音,可是他不想再伤害他。
石秀被一阵七荤八素弄的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睁开眼,却被酒意蒙起的水汽遮住了视线。
“大哥……”他分辨着轮廓,离他这么近的,的确是杨雄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是到家了,也弄明白了自己大概是躺在床上,可他肯定不知道他口口声声喊着的人有多想抱他。
“你……醉了……”杨雄暗骂着自己的言不由衷,也许自己才是醉得最厉害的那个。
“呵呵……哥……”
好热 好热,他被呼在脸上的气流痒的发颤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