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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星际迷航: 命运 Star Trek Destiny 2 Mere Morta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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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上一篇 Gods of Night的故事
https://tieba.baidu.com/p/9916115644
安文婷号穿越亚空间通道回到了Beta象限, 在解决完船上的不速之客后随即收到了来自企业号的求救信号, 随机启航支援企业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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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家注
《Mere Mortals》一书的主要情节发生在旧历2381年2月,即电影《星际迷航:复仇女神》事件约十六个月之后。
其中的闪回情节始于1519年,并延续至2381年。
2381
第一章
蓝色火焰先于一道深红闪光绽放,主屏上的一艘博格方块骤然爆裂成一团熊熊燃烧的残骸云。紧随其后的两艘方块舰自碧蓝星云靛蓝色的迷雾中冲出,闯过四散的碎片,加速前扑,向它们唯一的对手开火。
急促的战斗警报声环绕着Jean-Luc Picard,他端坐在舰桥指挥椅上,神情冷峻,一言不发,注视并倾听着周围的战斗展开。
在能量炮轰击企业号护盾的雷鸣声中,Worf高声怒吼:“舵手!攻击队形Echo-One!战术官,锁定最近的方块舰,自由射击!”
Picard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舰员的声音上——Worf的咆哮命令,二副Miranda Kadohata传递损伤报告,战术官Jasminder Choudhury确认射击目标,还有几名初级军官在各处备用席位与传感器控制台上低声交流——但这一切全被那唯一却又无数的声音淹没:博格集体那去人性化的咆哮。
抵抗是徒劳的。你们将被消灭。
自那声音首次侵入他内心的圣域——十四年前他被集体同化之时——已过去良久。那时,Picard被改造成博格的Locutus,在一层阴暗的意识迷雾中,仿佛成了自己生命的旁观者,眼看博格利用他的知识和经验去对付星际舰队、对付地球。即使在肉体上被从集体中解放,他依然与那声音相连,与那无魂的集体思维同调。
多年过去,这种羁绊渐渐淡去。他原以为会欢迎这种声音永远的消失,但博格却以史无前例的凶猛姿态卷土重来,展现出侵略性战术和令人不安的新动机。数月前,为了弄清博格这一新威胁的本质,他曾孤注一掷,伪装成Locutus潜入集体。他以为自己能智胜它们,凭经验与创新在探寻其秘密的过程中保护自己。
**我真是个蠢货,**他暗自责骂自己。
猛烈的冲击将舰桥全员甩向右舷,灯光闪烁。左舷一处控制台炸成碎片,炽热冒烟的残屑落在Picard的腿上,那几下灼痛将他从集体的精神桎梏中惊醒。
他拍掉大腿上的焦黑余烬,起身走到Worf身旁。这位克林贡籍副官依旧专注于指挥战斗。
“舵手!”Worf喊道,Joanna Faur上尉跌回座位,“左满舵!”
他又对Choudhury道:“尾部鱼雷准备!”
当Worf重新面向前方时,Kadohata将主屏切换到舰艇的尾部视野,一艘博格方块舰如巨影般逼近,占据整个画面。
“开火!”
四道耀眼的蓝色光束从企业号尾部鱼雷发射口射出,盘旋交错地扑向博格舰。在最后一刻,它们分别命向方块舰的不同舷面。其中两发穿透了博格护盾,撕裂其船体。数秒之内,天蓝色火焰从内部吞噬了这艘方块舰,将其撕成碎片,一道刺目的闪光将它化作渐渐消散的带电微粒。
**两艘解决,还剩一艘,**Picard心想。主屏画面恢复到前方视角。
“攻击队形Bravo-Eight!”Worf下令,舰桥船员迅速而娴熟地执行。
然而Picard却从集体的意图中看出了陷阱——Worf正好踏入其中。
“取消命令!右舷规避——”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将他的话截断,甲板仿佛突然塌陷,他向前扑倒,用前臂支撑才没摔得更重。尾舱一整排大型控制面板轰然炸裂,火花与碎片倾泻在舰桥上空。
灰色、刺鼻的烟雾在受震的舰桥上方弥漫。
“继续规避机动,”Worf对Faur说。他从自己克林贡肩带的金属环中拔下一块冒烟的残片,走到Kadohata身后,后者正努力遏止操作台上闪烁不定的系统故障。
“损伤报告。”Worf道。
这位混合亚洲与欧洲血统的敏捷人类女子回答:“二十二层和二十三层船体破损。”她的香格里拉港口口音与伦敦口音颇为相近,以至于Picard不得不提醒自己她并非来自地球。
“目标传感器被直接命中,”她继续说道。随即转身面向Worf,神情凝重,“长官,我们无法锁定武器。”
博格方块舰的又一击再度震撼企业号。
“脱离接触,大副。”Picard命令。
“全速规避,最大曲速,启动!”Worf应声。
Worf迅速巡视各站,收集战况报告。Picard走到Kadohata操作台旁,低声道:“伤亡情况。”
她同样低声回应:“工程舱四人阵亡,数十人受伤,医务舱尚未给出正式数字,长官。”
“明白。”
Worf完成巡视,回到Picard身边。“舰长,超相位护盾开始过载,Choudhury上尉估计——”一阵巨响震动舱壁,回声消散后他继续道,“她估计九分钟后护盾将失效。”
“中校,”Picard对Kadohata说,“我们需要那些目标传感器,把一切可用资源投入修复。Worf,协助Choudhury上尉设法手动锁定鱼雷目标。”
执行官点头应道:“遵命。”
当Worf走向战术台时,Kadohata低声对Picard说:“长官?目标系统损伤严重,我怀疑九分钟内无法修复。手动瞄准超相位鱼雷几乎不可能,没有目标计算机,我们无法足够快地调整相位谐波。”
“你的建议是?”
“恕我直言,长官……发出求救信号。”
Picard皱眉:“给谁?最近的盟友至少也要几个小时才能到。”
Kadohata勉强一笑,耸了耸肩:“你有你的孤注一掷,我有我的。”
他不得不钦佩她在危局中的从容。“执行吧。”随后压低声音,带着沉重的决心补充道:“准备好日志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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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zri Dax舰长坐得稳稳当当,双手自然地放在指挥椅扶手的两端,但在她的心里,却像一头被困的猛兽般焦躁地踱步,反复绕着不安的思绪打转。
“拦截时间?”她问。
Tharp上尉回头答道:“两分钟,舰长。” 这位Bolian人舵手随即转回操作台,目视主屏——画面中占据主导的是一艘正追击企业号的博格方块,正缓缓远去。
她的副官Sam Bowers中校结束了与安文婷号战术官Lonnoc Kedair上尉——一名Takaran人——的低声会谈,走到Dax身旁。“感觉就像一条狗在追穿梭机,”他看着博格舰说,“就算追上了,又能做什么?”
“咬下去,Sam。”Dax说,“能多深就多深。”
Kedair从战术台抬起头:“博格的传感波束刚扫描了我们。”她那深绿色的脸庞因忧虑而又暗了一度。
“偷袭是别想了。”Bowers说道。
“Mirren上尉,”Dax对她的高级操作官下令,“呼叫企业号,我们需要协调攻击。”
“遵命,长官。正在呼叫。”Mirren答道。
“进入射程倒计时六十秒。”Tharp在舵控台报告。
主屏上的方块舰已近得可以分辨其盘绕的机械层,以及那一层层网格、装甲板和粗糙拼接上的外星机械部件——这些显然是它过去同化的战利品。Dax无法仅凭外观判断这些组件是新是旧,甚至无法猜测这艘方块舰的服役年限。无论是新造还是历战,所有的博格方块舰都有着同样的风化暗色外观与单调实用的设计。
“来自企业号的来电。”Mirren报告。
“放到主屏。”Dax应道。画面上是一阵雪花与扭曲影像,夹杂着尖厉的哀号与刺耳的静电声,几乎掩盖了Picard舰长的声音,但Dax依然能透过干扰辨认出来。
“Mirren,能清理干净吗?”
Mirren飞快地操作着控制台,眉头紧锁:“正在尝试,舰长。博格在干扰我们。”
舰上二副兼科学部门主管Gruhn Helkara少校从舰桥后方的一个席位向Dax喊道:“舰长,我也许能绕过干扰!” 这位身形瘦长的Zakdorn人快步走向右舷的一个辅助控制台,“克林贡人会用超低频的亚空间频道与隐形舰保持联络。”他飞快地在控制面板上敲击指令,“我会把SLF信号嵌入一个次谐波频——”
“少废话,Gruhn,”Dax打断道,“直接让它能用。”
“遵命,长官。”Helkara补完最后的输入,“频道准备就绪,现在试试。”
Dax等待着Mirren重新与企业号建立联系。几秒的杂音与模糊影像后,Picard的面容终于在屏幕上以虽颤动却基本清晰的画质显现出来。
“Dax舰长?”
“随时听候差遣。”Dax答道。
“我以为你的舰在伽马象限。”
她本想解释,但随即放弃了这个冲动:“说来话长。我们正快速逼近博格,怎么帮你?”
“我们需要你当我们的眼睛。”Picard说着,朝屏幕外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我们会传一套目标协议给你们。等我们发射超相位鱼雷后,你们必须武装并引导它们命中目标。”
“数据已收到,”Mirren报告,“正在解密。”
Helkara在辅助控制台查看着传来的数据,眉头紧蹙,然后抬头看向Dax:“我得重新校准传感器。”
“要多久?”Dax问。
“四分钟。”Kedair答道。
Dax看向Picard,已经预料到坏消息。果然,Picard说道:“我们的护盾三分钟内就会失效。”
“Gruhn,”Dax对二副说。
“我知道,三分钟。”Helkara没抬头地答道。
“撑住,舰长,”Dax说,“我们正在赶来。安文婷号通话结束。”她走回指挥椅,对Bowers道:“Sam,让博格接下来三分钟有点别的事分心。”
“遵命,长官。”Bowers应道,“战术官,一号与二号相位炮充能,量子鱼雷待命。舵手,设定攻击队形Alpha-Tango……执行。”
Dax坐回指挥椅,凝视着主屏上那团宛如癌变蔓延的黑色金属巨块——博格方块。她心想,不知博格会让安文婷号靠近到多近才会开火。
一道炽烈的绿色闪光自方块舰射向安文婷号,这艘维斯塔级勘探舰像一艘在海上触礁的船般猛地一顿。冲击的轰鸣传遍舰体后,Dax稳住身体,靠回椅背,对副官说:“Sam,我想现在是进入射程了。”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舰长。”Bowers答道,“我打算让它物有所值。”他向Kedair点了点头,“自由射击。”
低沉的嗡鸣迅速升高,化作如雷的释放巨响,安文婷号的实验型Mark XII相位炮将那股超能粒子流倾泻向博格方块舰。敌舰的护盾气泡短暂地闪现出紫色光芒,随即崩溃。一连串轰击撕开了方块舰的船壳,留下火焰与熔化的金属。
一波量子鱼雷紧随相位炮的火力击中,继续在博格舰漆黑的外壳上开出新的缺口。但最后两枚鱼雷却被其重启的防御能量屏挡下,随后两轮相位炮射击也被防护场吸收。
“左满舵,”Bowers下令,“全速规避!” 随着安文婷号急转,推进器的嗡鸣声愈加尖锐。Bowers脸上浮现出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无奈神情:“好戏这才开始。”
然后,博格开始还击。
2025-08-15 07:2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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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di La Forge中校在企业号主引擎舱内闪避着火焰与浓烟,凭借他义眼提供的增强光谱视野,始终比下一场灾难快上一步。
他抓住一名擦肩而过的女工程师的袖子,将这名黑发人类拉回面对自己。“Granados,”他说,“关闭右舷EPS分流管,它过热了!”
“仪表显示正常。”那名少尉反驳道。
“La Forge大声道:“Maureen,它们错了!” 他松开她的手臂,指向走廊下方几段位置外的辅助控制面板,“马上关掉!”
“遵命,长官。”她答道,随即冲向控制台。La Forge继续沿着原路线前进,绕开一支穿着防护服的损管小组。
系统故障警报、惊慌的呼喊、痛苦与恐惧的惨叫、奔跑的脚步声——全都被一声能量炮击中舰体的轰鸣吞没。飓风般的冲击力将La Forge抛向半空数米,片刻后,随着隔壁分区的舱壁与紧急力场启动,将破损舱段隔离,他才被重重摔落回甲板。
一道闪光伴随着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这次是来自已经超负荷运转的电浆系统分流管——它将主反应堆的能量输送至舰内电力网络。磁封的防护外壳崩裂炸开,内部的高温等离子像火山熔岩般喷涌而出,将一支原本正在努力防止这一灾难发生的工程小组彻底吞没。即便相隔一定距离,La Forge依然感到炽热扑面。
最靠近破口的幸运儿瞬间被汽化,化为气体与微量原子;站在他们身后的几名技师与机械员正拼命将被烧伤、致残的同伴拖离火海。多数人在爆炸的前半秒内失去了双腿——落下的等离子浪潮直接从他们脚下扫过。其中一名Benzite人甚至失去了一只手臂。
另一支穿着防护服的损管队从相邻舱段冲了进来。La Forge指向破口:“封住那里,立刻升起力场!”一阵刺痛从他的皮肤传来。
好极了,现在大家都得打一针抗辐射剂。
他转过身,看到许多年轻的士兵与初级军官呆立着盯着伤亡现场,只有少数老手还在坚守岗位。他立刻站到这些年轻人和惨烈景象之间,开始厉声下令:
“Gallivan,重新平衡右舷PTC的负载。L’Sen,确保SIF在补偿船体破口。Newaur,别再咬指甲了,马上修补护盾缺口。其余人,回到你们的岗位!”
工程师们刚回到工作位置,博格的又一次攻击就在企业号内回荡。La Forge快步走过一排排控制台,从他们的操作中快速整合出舰船当前状态的全貌。
当他接近推进系统的能量中继时,他的副总工程师Taurik上尉拦住了他。这名瓦肯人的制服被撕裂并沾满污迹,脸上覆着深灰色碳尘。“中校,”他说,“目标传感器几乎完全被毁,重建需要一天时间。”
La Forge正皱眉时,一声巨响让整艘飞船猛地震动。他先听到身后控制台的爆裂声,才感到热浪与弹片击中背部。冲击将他扑倒在Taurik脚边。
几秒后,Taurik便将La Forge扶起:“长官,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La Forge咬紧牙关忍着脊椎两侧浅伤传来的灼痛,转身查看损坏情况。他用多种波段快速扫描,没有发现新的即将超载的设备,但数名倒地工程师的体温读数已危险地不稳定。痛苦与愤怒让他顾不得礼节:“军医在哪儿?该死的!”
“长官,”Taurik试图将La Forge带离现场,“你得去医务舱。”
La Forge甩开Taurik的手:“我需要的,Taurik,是多两分钟的护盾能量。专注干这个。”
瓦肯人对他尖锐的口气丝毫不动声色:“遵命,长官。”说完便快步走向战术系统的工程控制中心。
La Forge一瘸一拐地往另一方向走,每一步都疼痛难忍,穿过有毒烟雾与呛人的尘埃,走向倒下的工程师们。终于,他看到一支军医小队从远处的走廊转角处赶来。
又一声沉重的冲击在舰体内轰鸣回荡。
“再撑一会儿,各位,”他沉声说道,因新伤而带着几分嘶哑,“不管结果如何,这一切将在两分钟内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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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kara猛地从控制台转过身来报告:“传感器准备就绪!”
“通知企业号。”Bowers对Mirren说道。
那名身材修长的舰务官在控制台上敲下确认键,按键红色闪烁两次后变成绿色。Mirren回道:“企业号确认。十秒后发射鱼雷。”
“舵手,全速前进。”Dax下令,“我们得尽快靠近,在博格察觉我们在干什么之前武装弹头。”
Bowers投来一个带有担忧意味的眼神——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副官一直想避免的局面:把飞船送进博格的理想射程。但这一次别无选择。她心想,值得称赞的是,他没有当场反对,而是像一切正常那样继续指挥进攻:“Tharp,把左舷对准博格。Kedair,为擦身而过加强左舷护盾。”随后他看向代任战术官——一位名叫Talia Kandel的Deltan人女性,“上尉,企业号的鱼雷一发射,立刻武装,并尽快锁定博格方块舰。”
“来袭!”Kedair喊道。随即,一连串猛烈而不规则的冲击震得舰桥的监视器与控制面板一片混乱,每一次打击都让舱内光线更暗一分。引擎的高频嗡鸣开始下滑。“护盾在崩溃。”安保长说道。
“六枚鱼雷发射!”Mirren在嘈杂声中高喊。
“正在接管控制。”Kandel一边操作一边说。
主屏上,Dax看到博格方块舰的能量脉冲掠过安文婷号,射向空无一物的虚空。她正要庆幸这一轮射击落空时,却看见远处闪起爆炸的亮光。
“我们刚刚失去了两枚鱼雷。”Mirren汇报,“博格再次锁定——”
Kandel打断道:“鱼雷已武装!”她的手指轻快地在控制台上飞舞,“目标锁定!”
“恢复规避机动。”Bowers下令。
剩下的四枚鱼雷在漆黑的太空中亮起刺目的蓝光,宛如燃烧的流星,在博格密集的防御火力中画出螺旋航迹。主屏上一阵致盲的闪光,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沉重的冲击,仿佛被抬离甲板数厘米,随即人工重力恢复,将众人重重摔回地面。
“各岗位恢复!”Dax的声音如刀锋般划破了被直接命中的晕眩与震惊。“Mirren,恢复主屏。Tharp,新的规避机动方案。Kandel,报告!”
那位德尔塔人花了几秒才让控制台重新全面运作。“我们失去了三枚鱼雷,是刚刚系统瘫痪时被博格摧毁的。正在调整最后一枚鱼雷的参数以补偿。”主屏闪烁着恢复影像的同时,她补充道,“它穿透了护盾——直接命中!”
蓝宝石般的火焰从方块舰破裂的拼接船壳中喷涌而出,裂缝以惊人的速度与猛烈的势头扩散到各个表面,使其在太空中像骰子般翻滚。爆炸接连不断地在表面炸开,将外壳的碎片抛向四周。
Bowers转向Kedair,带着阴沉的满足说道:“尽情练练手吧,上尉。”
“乐意效劳,长官。”数秒后,Kedair便用安文婷号的相位炮与量子鱼雷开火,将博格舰解体后的碎片逐块汽化。此时,这艘舰已如空壳般,被超相位弹头的湛蓝火焰几乎从内部彻底吞噬。凝视着那具残破的六面体,Kedair说道:“请求许可结束它,舰长。”
“准许。”Dax说道,并注意到Bowers微微点头示意同意。他们一同注视着十枚量子鱼雷齐射入那片冒烟的残骸,将其彻底抹消。火云在真空中缓缓消散,Dax闻到舰桥上弥漫着烧焦金属与焦化光学电子元件的气味。
Mirren关掉控制台上的提示音:“企业号来电,舰长。”
“放到主屏。”Dax道。
屏幕上出现了Picard舰长的面容。“Dax舰长,”他说,“感谢你们的及时相助,你们干得漂亮。”
“这是我们的荣幸,舰长。”Dax答道,“我们这边也还在舔舐伤口,不过如果你们需要,我有医护与损管小组随时待命。”
Picard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们并不自傲到拒绝帮助。你能提供的任何援助我们都将感激不尽。”
“明白。”Dax说道,“把所需的零部件和设备清单发给我们,我会让我的轮机长处理具体事宜。”
Picard点头道:“很好。我的二副Kadohata中校会将需求告知你们的船员。与此同时,舰长,我想邀请你和你的副官到企业号上与我私下会谈。我们来碧蓝星云执行一项紧急任务,现在既然你们到了,我们需要你们的协助来完成它。”
“当然可以,舰长。”Dax答道,“Bowers中校和我会在你们准备好接待我们时立刻传送过去。”
“那就0230见。”Picard说,“企业号通话结束。”
主屏闪回到宁静的深空景象。Dax转向Bowers:“企业号在战斗中受了很重的伤,Sam,通知Mikaela,把他们的维修列为优先。”
“明白。”Bowers答道,随后低声补了一句:“我猜你现在去问他们能不能借几枚超相位鱼雷,场面会很尴尬吧?”
“还没我去见Worf尴尬呢。”Dax回道,“过去五周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一直没机会在晋升后和他谈话。上次见他,还是恭喜他接受企业号副官的任命。那时我还只是少校,在调来这里之前。现在,我的军衔比他高了。”
Bowers耸了耸肩:“别担心,舰长。也许他会以朋友的身份为你高兴。”
“也许吧。”Dax说道,“不过你知道人们怎么说的——军衔就像性,一旦发生变化,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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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ly Crusher医生迅速穿梭在一张又一张生物病床之间,指挥她的外科医生、护士与医务技师们,为一批批被安保官、医护人员以及损管官员送进医务室的重伤舰员进行救治。
在一张病床前,她的副首席医官——Denobulan人Tropp医生——已经投入手术之中,试图稳定一名贝久女性的生命体征。那名女性的双腿自腰至膝被某种炼狱般的创伤整齐切断,焦黑光滑的断面令人触目惊心。
沿着病床一排走过去,Crusher所见皆是相同的惨状:被烧伤与摧残的、失去肢体的、瘫痪的伤员。医务室里往日那股无菌的气味被炙烤过的血肉与溢出的鲜血混合成的尸场气息所取代。悲切的呻吟、痛苦的呼号、濒死者嘶哑的喘息声驱散了她一直习惯的宁静氛围。
“Crusher医生!”一个女声呼唤。她转身,看见外科实习医师Rymond医生——一个棕栗色头发的年轻女子——在毗邻医务室的分诊中心向她招手。Crusher避开了两名抬着担架、正将一名受伤军官送往手术室的医务技师,抹开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红发,快步赶到Rymond身边。
病人是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子,侧卧着,背向Crusher。他的躯干被一截扭曲的金属支撑梁碎片贯穿。
“情况。”Crusher问。
“从破损的栏杆段上摔下去。”Rymond答道,“损管小组切开解救,留了几厘米好让我们抓住,但卡得很紧。他已休克,生命快速衰退,脉搏一百四十且微弱,血压五十比三十。”
Crusher抓住担架一端,示意Rymond抬另一端:“好,直接送到优先床位,走!”她们把他送进医务室,放到刚空出来的一张病床上。
“这位倒霉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Konya上尉。”Rymond答道。
听到名字,Crusher透过他脸上满是鲜血与污迹的外表认出了他——这是舰上的副安保主管。
“给他戴上呼吸面罩,在我们确定伤情前尽量提高血氧。注意监视脑电波,他是Betazoid人。”她回头喊道,“这边需要手术拱架!”
她抽出危机时总系在腰带上的医用三录仪,对Konya的躯干进行成像扫描。“该死,”她低声道,“正好贯穿下腔静脉。”随后对昏迷的贝塔佐伊德人喃喃道:“你就不能让事情简单点吗?”
一名安多利亚thaan族技师与一名雌性索利安技师抬着手术拱架赶来,绕过Rymond与Crusher,将拱架安到病床上,然后急匆匆跑去回应另一头Tropp的呼叫。
Crusher启动手术拱架,调节成Betazoid成年男性的生理参数,并从舰载电脑调出Konya的病历作为基准数据。
“启动δ波发生器,帮我监控生命体征,”Crusher吩咐,“我现在要切开心包膜,在右心耳周围设一道环形收缩力场。”
她在拱架控制板上的触控既轻柔又精准。设备的无创手术协议是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但只有真正懂得操作的人才能发挥威力。她决定趁机向年轻的实习医生传授经验:“仔细看,我们要收缩心耳,从那里到下腔静脉建立一条虚拟静脉回流导管。”
手术过程如她所料,拱架依程序以力场与组织再生器配合操作。“一旦我探测到金属碎片的阻力,就由你来启动你那边的控制,把它解相移除。”她看着Rymond在另一侧准备操作界面,“准备好了吗?”
Rymond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控制台。
“好,”Crusher看着收缩力场阻力表缓缓上升,“现在。”
Rymond启动微型传送程序,将所有金属碎片移走。
传送结束后,Crusher完成了收缩力场的闭合。“好了,心耳已封闭,导管功能正常,可以开始修复工作。”她看向Rymond:“有信心自己完成剩下的部分吗?”
“有的,医生。”年轻外科医生看了眼拱架的显示屏,“我得先给他输血。”她转头示意路过的护士Mimouni,“护士,准备八单位J阴性血,再加两单位Betazoid血浆,马上。”Mimouni头也不回地应声照办。
“需要帮忙就叫我。”Crusher说完,Rymond点头,继续为Konya处理伤口,而Crusher则转身继续在忙乱的人群与设备间穿梭。
她在分诊中心的门口停下,里面几乎已满,病床排成平行的长列,大多数病人昏迷不醒,少数呆望着天花板。多位舰上的女性人格紧急医疗全息医师(EMH)在床间穿梭,评估新送来的危重伤员。
近处,舰上首席顾问——贝久人Hegol Den博士——跪在一名受伤的年轻医护兵旁,用温和的低语安抚这位受到惊吓的楚尔女性。Crusher很钦佩Hegol的温柔态度;她短暂地感叹若是他有外科技能便能为伤员做更多,但随即注意到分诊区总体平静的气氛——这很可能正得益于他的沉稳。
从主医务室传来Tropp医生的声音,音调因挫败而拔高。她转身,看到了自己无数次目睹的场面:一名外科医生在与无可挽回的重伤拼死抗争。
“推一百二十五三氧合剂。”Tropp对三名助手下令,“皮质刺激调到二百八十五!该死,th’Shelas,那条动脉又出血了!”
“心室颤动。”Kaferian籍医务技师Zseizaz用声码器将他昆虫般的语言转换成可辨的发音报告道。
“充能到三百——”Tropp刚说出口。
“取消。”Crusher打断,“病人已全器官衰竭,脑电图四分钟前就平线了。”她不愿用官位压人,但Tropp在这种情况下容易执拗,她不能让他在一个已无希望的病人身上浪费时间,而还有十几条命需要他去救。
Tropp瞪着她,眼神狂乱,护士、技师与实习医生都注视着他。最终,他的肩膀垂下,低下了头。再抬头时,Crusher从他眼中看到他已明白该怎么做。
他关掉手术拱架:“时间,0227。”Zseizaz与th’Shelas移走拱架,Tropp招来两名医务助理抬走遗体。随后他向护士Amavia点头:“我们去看看下一个病人。”
Crusher看着助理们将这名已逝的贝久工程师放上反重力担架,庄重地用一块干净的蓝色裹尸布从头到脚盖好,然后将她带离仍活着的病人,送往医务室深处的停尸间,等待最终送回故乡与家人团聚。
在分诊区那边,Tropp与Amavia已锁定一名伤员,并示意Zseizaz与th’Shelas将这位受伤的泰拉人军官送到医务室的病床上。
**战斗仍在继续,**Crusher在心中说道。随后她迈开步伐,招呼医务技师Ellwood Neil与她一同穿过舱室去寻找新的病例。“找危重的。”她对这位目光敏锐的年轻人说,“今晚,我想再创造几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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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伽马象限的亚空间通道?”Picard舰长听完Dax舰长讲述安文婷号是如何赶来营救企业号的经过,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兴趣。他从准备室的办公桌前往后靠了靠椅背,继续说道:“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舰长。”
“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我的科学官。”
随同Dax一同登上企业号的Bowers中校补充道:“最初提出寻找亚空间通道建议的人是Helkara少校。”
Picard点头看向Bowers:“看来你有一支非常出色的船员队伍。”
“舰队里最好的。”Bowers自豪地说道。站在Picard右侧的Worf狠狠瞪了Bowers一眼,那是一个充满挑战的眼神。Bowers立刻紧张地补了一句:“当然,不包括在场的各位。”
Worf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算是接受了他的示弱。
Picard转过身,离开办公桌走向Dax舰长:“我不能把你发现亚空间通道的事与近期博格舰闯入联邦空间、且两者都发生在碧蓝星云内,视作巧合。”他说,“我的直觉——更不用说常识——告诉我,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
“我完全同意,舰长。”Dax的声音既有权威感又平静从容。Worf听着她的语调与神态,一瞬间仿佛看到了Ezri身上浮现出Jadzia Dax的影子——那同样自信的声线、沉着的姿态与优雅的举止。但下一刻,已逝妻子的身影又消散了,现实重新回到眼前。
“我们必须迅速行动。”Picard说,“星际舰队的防线正在动摇,我能感觉到博格正在行动。除非我们阻止,否则新一轮的进攻就在眼前。”
Bowers说道:“0630前,安文婷号就能整备完毕。”他看向Worf,带着询问。
“0630前,我们大部分系统都能恢复运作,”Worf答道,“但La Forge中校报告,目标传感器的修复大约需要二十个小时。”
Picard点头:“明白。在我们完成修复之前,就由安文婷号来主导调查。”
“很乐意,舰长。”Dax说,“我有一个建议……”
Picard示意她继续。
“我认为我们应当从我舰驶出亚空间通道的坐标开始搜寻。如果星云内还有另一条通道的出口,我认为最可能的地方就是已知通道附近。”
“同意。”Picard说,“不过在开始搜索之前,我要重申我们的任务目标。如果博格正在使用另一条亚空间通道,我们的首要任务是阻断并摧毁它。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博格进入联邦空间——明白吗?”
“绝对明白,舰长。”Dax答道。
Picard神情坚决:“很好。那就开始吧。0630,我们一同返回星云。”
Bowers与Dax同时点头起身。两位来访者朝门口走去时,Picard先与Dax握手,又与Bowers握手。舱门在他们面前悄然开启,桥上的工作声与终端的提示音溢入室内。舱门在他们离开后合拢,室内只剩下Worf与Picard。
Picard走到办公桌后的复制机前,说道:“茶,伯爵茶,热的。”一阵短暂的原子风暴中,杯碟间的饮品成形。他端起茶杯,回到座椅上坐下。
Worf注视着舰长啜饮热茶时微微皱眉的表情,一时不确定Picard是否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让他离开;又怀疑舰长是否根本没注意到他还在。终于,Picard看向Worf,带着一丝戏谑说道:“我理解你为企业号船员感到骄傲,大副,但你觉得当着别人舰长的面去震慑Bowers中校,这样礼貌吗?”
Worf沉下脸:“他应该更谨慎地选择措辞。”
“或许吧。”Picard说,“不过我得问一句……你真的是在意他说的话吗?还是因为看到你以前的同事先你一步成为舰长?”
Worf避开舰长的目光:“我并不怨恨Dax舰长的晋升。”这话大体属实。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这其中有某种黑色的讽刺意味——在自治同盟战争期间,Worf曾在一次关键的军事行动中,选择拯救妻子Jadzia Dax的性命,而没有完成任务。任务的失败给他的履历留下了一道污点,Sisko舰长当时便断言,这将令他终生无缘独立指挥权。
多年在星际舰队与联邦外交使团的卓越服役大多抚平了那道污点,但有时Worf仍会因自己当年的私心选择而感到愧疚——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生命的人们,代价沉重。尽管此后他成就斐然,Worf依旧怀疑,星际舰队是否会将一艘主力舰托付给他指挥。
而如今,Ezri Dax——那个前一任宿主让自己背负起Hegh’bat之责的人——却已是一舰之长。他并不嫉妒Ezri的成功,但不得不怀疑,宇宙打算用这种方式要嘲笑自己在Soukara的选择多久。
“需要我向Bowers中校道歉吗,长官?”
Picard的神情舒展起来:“绝对不必。谁都知道企业号是星际舰队里最好的船。”他抿了一口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退下吧,Worf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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