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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邪瓶】遗忘录(新血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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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脑突然一阵刺痛,我猛然一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一个打滚躲了过去,要是我闪得慢,也许就昏死在了当场,回过身,只见盘马一脸杀意,我认得那表情,那是当人痛下杀心时的觉悟神情。
  没错,这就是人心。
  我怎麼没想到盘马也会反抗?害怕到了极限,当人们直接面对恐惧来源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挥出拳头。
  他对我,这个恐惧的来源、这个心中永远的梦魇,最直接的反应竟然也是挥出杀意的拳头。
  只见他手上猎刀破空划过好几道透明的弧度,刀刀直入命门,我好几个翻滚躲过,体力已然透支,无法分辨东南西北,除了雨声,剩下的我只听到那呼啸破风的挥刀声。
  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被尖石绊倒在地,一脸是血,盘马闪电一样的接近,我听那舞刀声俐落,也许一刀就能让我立马归西,应该不用承受太多痛苦,索性松了神经,趴倒在地等待阎王爷点名。
  铿锵一声,盘马的猎刀似乎击在了什麼坚硬的金属上面,我抬起头,雨幕扑了我满眼,看不清前方,隐约只见两道身形相当的影子扭打在一起,满是泥泞的地面被他们滚出了凌乱的痕迹,等到我揭去脸上的雨水时,两造身影已经双双站立,我揉揉眼,赫然发现那两人四周出现好几道人影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人是谁?救我的难道也是那群人的其中之一?依照刚才救下我的那人动机来看,他们的目标似乎是盘马,而我只是顺便救下的人物?好几道影子在雨中飘摇不定,犹如鬼魅,定睛一看,我才发觉了异样。
  除了盘马和那个与他对峙的人以外的影子,竟然都像风吹就要倒去的一根根树木,我上前想要看清状况,却只闻盘马大喝一声,暴吼到最后成了撕心裂肺的惊叫,他几近哭喊的退步,然后跑开,突然一把雨水冲上眼睛,等我再次细看时,盘马已经跑没影了。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些复数人影的真面目,原来那些都是一具具被树枝撑起的骷髅!它们背著锈蚀的冲锋枪,穿著破成丝条的军装、腐朽的军腰带,一共七具,颤巍巍在雨中摇晃,难怪盘马吓得逃开,他可能以为以前杀的那些人爬上了湖找他索命来了。
  丢开了先前的惊愕,我看著这些骸骨大喜,这一定是胖子的杰作,忙朝湖边的雨棚跑去,穿过那些站立的骸骨时,我发现了那道从盘马刀下救下我的人影在雨瀑里矗立,我近距离地和他对看,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为什麼要来……」我喃喃自语,话像是说给自己听,那人却好似也藉著风声在雨里接收到了讯息,微微一震。
  并且朝著我所在的雨棚迅速奔来。
  我背过身去,一颗心已经被揉成一团,见他过来,那乱七八糟的心脏简直要吊到了脑袋上,背后一双湿漉漉的手突然抓住了我两边肩膀,竟然硬是要我转过身去,所有的堵在胸口的情绪升了上来,愤怒、无奈、疑惑、不安,甚至还有——喜悦,那枯等的两个礼拜以来所累积的绝望情绪,更是像藤蔓一样爬满了我的全身。
我的嘴巴张合,却筛选不出适当的方法,足够将我一团团燃起的思绪转换成语言,但是他却比我率先发难。
  「吴邪,你在干什麼?」他一向平稳的嗓音竟破天荒的出现了激昂,我抬眼,望进他静谧的眸子,那里面除了我的脸,再无其他。
  「你为什麼还到这里来?」他拽紧我的肩膀,我痛得龇牙,虽然脑子一片空白,但我还没有笨到忘了我应该生气,我也回攫住他的肩膀,看著他,我才发现原来他被浏海遮掩的眉间,多了一道眉毛锁紧的刻痕。
  「来找你的记忆。」我的声音也隐忍著愠怒,尽管他的视线拚命的放出使人足以冷静的光芒,也无法平息。
  「你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要死了吗?」
  「……你既然要走,又有什麼资格管我的死活、管我要做什麼?」我叹气,本来堵在喉头的话竟然轻易的随著这口气说了出来,这时感觉到他的手放松了些,於是趁机甩开了他,直摇头;他没说话,也没有动作,我觉得他似乎变了,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他其实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来的动机,也许只是为了救我。



50楼2011-05-10 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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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几具遗骸就是当年被杀的考古队人员!我和闷油瓶对看一眼,催促阿贵讲下去,他说胖子失踪就是在昨天,雨才刚开始下,胖子眼尖大家都知道,他可能发现了什麼,想趁雨势还小的时候下湖搜寻,谁知这下再也没回来,阿贵等了一天一夜,不定时到湖边去等著胖子上来,直到今天便遇到了我们。
      阿贵把那绑著潜水头盔的特制绳子拿给我们看,说胖子失踪的状况十分离奇,头盔被解下,绳子另一头空无一人。
      我听著脑子就咯噔一下,这状况我感觉有点熟悉,好像文锦姨进西王母城底的陨石坑里时也是这样,绳子被轻易解开,没有任何匆促慌张过的痕迹,而是从容地解开了绳子,人却消失了。
      心中暗叫不好,胖子可能出事了,我揪住阿贵,他吓了一大跳,眼神变得空洞而惶恐,两个人就僵在那儿,谁也没动,我也紧张得忘了冷静,闷油瓶按住了我的肩膀,力道很轻,我登时就平静下来,放开阿贵,望著闷油瓶那双眼睛,仍是平静如水。
      也许那泓清水下仍有漩涡……只是我们谁也看不出来。忙和阿贵道歉之后,我和闷油瓶装备上我带来的水肺和潜水衣,见阿贵已经不再那麼慌张了,就揩著雨水蹚下了湖。
      有了装备潜水不再那麼艰困,闷油瓶更是如虎添了翼,游得飞快,我几乎要连他的头灯都看不到,虽然他会慢下来等我,但是当我一赶上,他又加紧速度离我更远了,看样子闷油瓶似乎有点焦急,看他这麼担心胖子,我心里也暗自窃喜,这万年冰山其实还是有点感情的嘛。
      魔湖底的情形就不再赘述,我们发现了包围在瑶寨高楼里的张家条石楼,以及楚哥给的那张照片里相同的景况——屏风之后一个塌肩膀的铁俑,以及张家楼里排列整齐的其他铁俑,这里几乎没有文字存留,这使无论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什麼,都只是更加的往谜团里钻。
      闷油瓶似乎对这里十分感兴趣,在张家破败的楼里钻进钻出,前堂后堂轮流来回已经不下十次,本来想问他在干什麼,结果他自己却停下了这几近焦虑的探索,猛地用两指掰开残破得一碰就碎的雕花木窗,我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他回头瞥了我一眼,示意我看向窗外。
      我顺著闷油瓶的目光看过去,后堂里居然发出了绿光!我定睛一看,那一道光刚才分明是不存在的!怎麼会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光……
      我连连后退,可惜在水下,我后退的速度很慢,那道绿光竟然朝我跳了过来,眼前无法适应强光瞬间爆盲,我闪避不及,被那光亮撞得眼冒金星,嘴里的呼吸器松开。
      闷油瓶把我拉开,脚下一蹬,像海豚一样暴冲地游上去追那光,我忙咬回呼吸器,被这麼一吓,我忍不住大吸几口气,氧气瓶里的氧气又少了许多,这时闷油瓶已经不见人影了,我想追上去,但又怕他回来找不到我,只好待在原处。
    


    52楼2011-05-10 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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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2 22: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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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那胖子则是一脸复杂又困惑地盯著我,好像我忘了他们这件事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般,我想和他搭话,他竟然摆摆手,语气困意十足:「有什麼事情等胖爷睡好了再说,你们两个一个接著一个的屁股闯了进来,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你们俩救醒……」
        我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有种快想起些什麼的预感随之而生,我连忙拍醒还没睡去的胖子,环视二人哀求道:「大哥大爷,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什麼事情了,我连自己为什麼在这里也不知道,你们好歹也给我个交代……」
        那胖子大叹口气,却也十分爽快地睁眼,拍拍老脸,嗓门又大了起来:「胖爷我上辈子肯定是个傻子,把你爷们儿俩都忘光了,这辈子换你们俩忘记胖爷我——你不就是潜水下了这魔湖跟小哥一起来救胖爷我麼……」
        谁知他这麼一解释,我反而有更多疑惑冒了出来,这时候那入定的小哥张开眼睛,胖子忙停了下来,好像对他的一举一动奉为圭臬,我看著好奇,也目不转睛地望著小哥,谁知道他只是把食指伸出来,放在唇前,嘘了一声。
        「这些,要他自己想起来。」语毕又入定去了,我开始对这人的态度感到气闷,胖子听完反而笑了出声。
        「听见没,小哥对你严格,不让你知道呢。」接著也靠著洞壁开始进入梦乡,看这两人的态度好像不把我的异常放在眼里似的,心里真是那个闷啊!想知道的事情他们不告诉我,偏偏自己也给忘了,这没法怪人,只能怪自己脑子不好使!索性就闹起脾气,刻意退离他们好几步抱著自己的脚睡囫囵觉去。
        这一睡什麼也没想,但就是脑子模模糊糊的,一直没有熟睡,当我睁开眼睛,四周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了,忽然眼前隐约有影子一晃,灯就打了开来,那光亮刺得我眼泪直流,等到适应眼前的明亮时,我才看清四周的状况。
        首先看到的是我的眼前有一道巨大的青铜门,又长又宽又高,几乎看不到顶,青铜门份量之重足以陷入地底一大截,那上面刻的纹路与其说是特别不如说是诡异,像是藤蔓般缠绕整道巨大铜绿色的门板,细看,那纹路却又似乎变得断断续续,像是孩子练字般的涂鸦。
        还在琢磨著这究竟是什麼样文化的产物,身后突然一掌大手把我勾了过去,那照著黑暗的唯一光源被甩了开,矿灯掉落地面,滚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号角似的声响在门的不远处悠远地共鸣,我被那嘹喨沉厚的号角声吓浑身一震,但那只手没给我机会乱动,身后的人竟然是胖子!
        「阴兵借道……」胖子喃喃地道,语音已经接近自言自语,我这时不知道发生了什麼事,但嘴巴被胖子箝得死死,左顾右盼拚命想挣扎,突然发现眼前那道青铜巨门竟然开了一道细细的缝子,因为那扇巨门实在太大,所以一时没发现,虽然说是条缝隙,但估计可以开进一辆公交车了。
        号角声两长一短,已经由远至近,巨门开口里吹出一层层蓝色薄雾,使得四周变得幽邈诡异,一排排整齐的长队朝巨门走近,那是由一个个穿著殷商破旧铠甲、拉长著巨脸的白色幽魂排列而成的军队,我看著眼睛睁得老大,幸亏那些长脸怪物没看见我们,不然可真不知会发生什麼事情。
        长脸军队行走得飞快,像是用飘的,有的人提著武器、有的人抱著旗竿,而吹号角的似乎在后面,但不论他们手里忙著什麼,步伐都一致地像是鬼魅一样,就连外型都是一模一样,因此我很快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处——跟在那阴兵队伍后面的,竟然是那小哥!
        他身上也穿著一模一样的盔甲,手里握著一把样式古朴的入鞘黑刀,跟随著那些阴兵的脚下步伐很快,他远远地就发现了石头后面我和胖子的动静,在进入青铜巨门前的那一刹那,他偏过头来,悠悠地笑了。
        唇语说的是:再见。
      待续。
      *****
      实在很佩服能一字不漏看到这里的亲!
      因为我这篇遗忘录实在是非常沉闷......
      


      55楼2011-05-10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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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ssiopeia小游
        【内牛满面了】
        真的很感谢厚爱(拭泪)
        婴儿般的上帝
        若是俩相忘什麼的太坑爹了XD
        敬请期待下一篇吧!目前正努力赶进度中~
        仟潮
        嘿嘿,其实我自己也被呛了一口(喂)
        本来也不想这麼文诌诌的啊(倒)
        帝墓歌
        亲的回覆就是我的动力啊(激动)
        我是碟的梦
        其实应该算是某种程度的改编吧!
        想试试这种感觉的说XD,因为跟著原作写对我来说会有点累……
        整篇下来都是连贯的唷,还请多细细品味。

        谢谢大家这麼捧场,某月会继续努力的~
        还有问题欢迎提出。


        63楼2011-05-12 00:33
        收起回复
            来埋土了!谢谢支持~~这一更后要开始忙期末罗~~但为了各位@"@我会尽量抽空继续努力的!
          *****
            猛地一抽,我惊醒过来。
            喘著大气,潮湿的空气被我大口吸入肺部,这里不是睡前我躺的岩壁一角吗?才发现,原来我从梦里出来了,漆黑的洞窟内,胖子烧的柴火还有些残光,下意识地去确认两人的存在,我安心下来,两个人都在,胖子睡得直打呼噜,那小哥是一动也不动,我脑子还有点发胀,就走到另一边有水流过的洞窟边坐下,随著回忆刚才的梦境,我的记忆似乎也一点一点地回来了,但想起一切并没有使我感到满足或者喜悦,反而像是绕了运动场一圈后又跑回原点那般。
            更发无助和旁徨。
            原来这就是失忆的感觉?我的失忆只是脑部缺氧造成的暂时性健忘,和闷油瓶的比起来,想必只是冰山一角,不足为奇。
            脑子里发堵的一块地方似乎在渐渐畅通,我来回在洞窟里走动,想藉此想起更多事情,走近闷油瓶身边时,发现他竟然在发抖,赶紧蹲下去查看,指尖一触他就醒了,颤抖也戛然而止,只是他清醒时倒抽的那口气,让我心凉了一下,他那双眼睛一见到我,就像豹子锁定猎物一样,眼神一亮。
            「小哥你……怎麼了?作恶梦了?」我轻声喊他,倒不是怕会吵醒胖子,而是怕吓著了闷油瓶,他现在看上去就像刚出生的小鹿,十分地不稳定。
            「没事儿。」他的声音平静得使我一头雾水,刚才他那一付饱受刺激的样子好像假的一样。
            「你……你别吓唬我,小哥?」这家伙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没事!
            「我没事……」他很快整顿好自己,瞥了我一眼,突然起身,他捉住我的手腕,握得我生疼,突然道:「吴邪,你想起来了?」
            「想?想什麼——」我看著他难得生动的表情,心中一个激灵,点点头——「刚才一睡醒,就慢慢的拼出记忆了,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想通——」
            突然,闷油瓶苍白的脸蛋上扯起了一抹凄凉的笑,「我也都想起来了。」
            「什麼?小哥你恢复记忆了?真的吗?」我几乎要跳起来,反握起他的手,但是他却摇摇头。
            「你来看看这个。」他说著就拉我到洞壁旁,也不给我质问下去的机会,也罢,就算我硬是要问也问不出什麼结果来的。
            他拉著我的手去摸洞壁,我把上面一层砂土拂开,就著他的手往那原本应该是粗糙而冷硬的洞壁表面上一摸,那壁上竟然出奇的光滑,而且隐隐约约摸得到温润的脉络,我立马就知道闷油瓶究竟要我看些什麼。
            点亮手电来照,这灰扑扑的岩壁刷下了附著物和细沙后,裸露出的表面竟然是一大片黑黝黝的玉石表面,我骇然地摸过去,好像这洞窟就是一整个玉脉组成的,而这片玉脉的触感,我怎麼摸怎麼熟悉……
            「我的天!这触感竟然和西王母城下的那巨大天石几乎一样!只不过这里的玉墙和那天石的最大不同点是……没有那蜂巢一样的奇怪孔洞。」
            闷油瓶点头,他从陨玉出来后失忆时也有接触过那陨玉,而且事后也听过我描述,应该也认得出来八九成,说不准也是恢复记忆了——那他到底在陨玉的深洞里见到什麼了?我没敢问,还在琢磨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推测说给我听,他说这块陨玉应该是和西王母城下的天石同一谱系的东西,但是基本上,应该还是和西王母城的有点儿差别。
            「这个洞窟,很可能就是个矿洞,而且曾经被开采过,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开采中止了。」
            闷油瓶说完就不再看我,转身继续细细感觉那玉墙上的纹路,我手里有手电筒,只好在一旁替他照明。
            自古陨石有多种,陨石由宇宙中来,成分千奇百怪,据说其中最名贵的一种叫做天心石,不知道汪藏海究竟找西王母城里的孔洞陨玉咋啥?难道那陨玉真能制作不老玉俑衣?话又说回来,我们眼前这和那巨型陨玉材质十分相像的玉脉矿,又是什麼用途?
          


          68楼2011-05-25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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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书上看过,其实古人与陨石的接触算是频繁,只是古时候不像现在有科学技术能够知晓其中物质的奥妙,有些陨石还含有放射状物质,不知情的古人将这种物质当作宝玉佩带甚至有心人士用於赠礼,久而久之,受到辐射感染的人体就会生出怪病,或提早衰老、或影响生育能力,有的甚至因此而绝子绝孙,可谓无形的毒药。
              有点儿担心这儿的陨玉是否有可能存在辐射物质,但闷油瓶要我别担心,这儿的人在附近生活这麼久了都没事儿也没什麼奇怪的传闻,肯定没啥大问题,况且放射物质要消个三五年才能对人体有影响,要担心也等我们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我应了声,脑子里发晕,缺氧过后的脑袋好像还没完全缓过来,握著手电筒,眼神不知不觉跟著光移动,等到我回过神来,眼睛已经被光炫目得盲了。
              四周一片安静,我忙把手电移开,视力恢复的时候才发现有一双平静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我,我吓得一抖,闷油瓶早就不摸那些玉脉了,维持这个姿态不知道瞅著我看有多久了。
              我们对望了好久,我不敢再有动静,心里有点儿怔忡,相信他一定比我平静多了,不知道为什麼他这样看著我心里就发堵,完全无法出声,过程中他微微侧分的浏海在过程中滑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扎入他那湖水般的眼睛,我不自觉地笑了笑,「小哥,等咱们出去我再给你修剪下头发吧,太长了给扎伤了你那双好看的眼睛就糟了。」说罢就去给他拨头发,这动作自然得我都吓了一跳,还好他没有排斥,只是眨了眨被扎痛的眼睛。
              接著闷油瓶就把手给伸了过来,我反射性地闭住眼睛,一种微温的触感在我的脸边摩娑,原来他也给我理了理头发,我脸一热,钉在原地不敢动,他的手腕遮了我的眼睛,没看见他的表情。
              「我总算是懂了……小哥你为什麼要一直寻找自己的记忆。」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麼,一慌张,嘴里就胡言乱语。
              「嗯?」他手上动作没停,竟然又揉起我头上的穴道来,他的手劲用得刚好,估计都可以当发廊按摩师了。
              「呃……我是说,经过刚刚……我终於能懂了,失忆的感觉……很不好……」
              「嗯。」他突然停下,清澈的眼神观察了下我的表情。「我也懂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那薄薄的嘴角淡淡的弯了弯,道:「被人遗忘的感觉,也十分不好。」
              听到他这麼说我心里就一酸,这麼看来我们倒是角色互换得刚好,你懂我我也懂你、你侬我也侬了麼——我当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冲上去就抱住他,也不管咱们胸膛用力叩在一起生疼。
              「你们爷儿俩是存心把胖爷我当电灯泡了?」
              胖子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把我吓了一跳,闷油瓶虽然没有惊讶表情,但显然也被胖子扰了心神,很快地收回手。
              我瞠目结舌,像做错事被逮的孩子一样慌张,脸烫得估计都能煮蛋,支支吾吾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两只手还僵在半空中,「胖子你——不是还睡得打呼吗?」
              「你们俩也算算时间,这儿虽然没有光线,但外头可都日上三竿了……胖爷我就算再贪睡也该起来活动下这身神膘。」
              他说罢就起身去洞窟一边洗脸漱口,我和闷油瓶相觑,他还是一脸气定神闲。
              四周又安静下来以后,我看著他,想问的还是问不出口、想说的……也还是堵在了胸口,闷油瓶虽给人一股宁静的安心感,却不能赐予他人勇气,特别是单刀直入问话的勇气。
              倒是那胖子令我省心,他拍拍脸回来,一嗓子问:「小哥你消失这些天到底去了哪儿?咱们天真可等你等得苦啊!」
              我本以为闷油瓶又会开始和头顶的洞壁继续玩儿打暗号的游戏,谁知道他竟然坐下来,并且示意我们也坐。
              看来他是真的想把这可能很长的故事说给我们听了,我正襟危坐,想起了他在西沙海底墓给我们说的考古队的故事,才刚想,他平板空灵的嗓子就响起了。
            


            69楼2011-05-25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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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银月正弯。
                张起灵被一个才到自己腰际高的孩子领著,在黑夜里朝不久前才刚闯过的奇怪巷子前进,越过了暗巷,他看到老旧簇拥在一起的木楼不甚整齐的栖息在巴乃小村的一角,而他正朝那儿接近。
                 这小聚落异常低调,入夜了也没有人点灯的昏黄,他下意识绷紧了神经,跟著孩子走到最深处的高脚楼,踩著嘎吱作响的木梯上楼,他走进了一片漆黑的屋内,这 时他全身感官灵敏度开到最大,因此立刻感觉到屋里人的存在,那是一些人——不,那是一群人,每个人都在黑暗中盯著他不放,他警戒地后退,却被孩子推了一 把:「奶奶在等你。」
                等到适应黑暗,他才发现那些人的眼光是好奇而敬畏的,而床上正躺著一名老者,面上满布年轮似的皱纹,发白已半秃,一脸灰败如土的倦怠,但望见张起灵的时候竟有那麼一瞬间光采了起来。
                但也许是太过激动,床上的老妪虽挺直了身子,却把想说的话都化为了剧烈的咳嗽,几名妇女上前替她抓背缓气,她才冷静下来,用一点口音也没有的声音道:「真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
                张起灵又退了几步,他自踏进这屋里起,就隐隐约约的感到一丝不寻常的徵兆。「……你是谁?」
                「知道我的身分,又还有什麼意义呢?你已经什麼都不记得了。」老妪低低叹息。
                闻言,他心中一惊,但面上仍是云淡风清,这老奶奶究竟是何来头?为什麼连他失忆也知道?
                ——不,也许是他们的眼线从他一开始入这小村起就已经注意到他了,若花点心思和手脚,知道他的一点事情并不会太难,「为什麼监视我?」
                 张起灵的警戒心相当深沉,脑子一边思考的同时,一边也注意著身边那群人的反应,矮小的孩子已经加入那群人了,那麼,他现在就是一个人站在受瞩目的位置 上,他用余光探了探门口的位置,没有离他多远,但已经关上,却不知道是不是锁上了,幸亏没人挡在门前,一有状况,他可以肯定他有九成把握逃出去。
                剩下一成的不确定,完全是他对於他们的无知所造成。
                但老妪只是一再叹息:「想不到你真的失忆了,当初你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没法信服,但现在,你那双眼睛里已经告诉我,你除了自己,已经什麼都没有了。」
                「你认识以前的我?」张起灵淡定的眸子少见得有了些星火,他极力忍住想要问下去的冲动,他不能太快暴露出底细,但他不知道,一般人遇到这样的状况能冷静反而是异常。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你得自己想起来——但你曾经交给了我一样东西,要我在你失忆后交给你,甚至用它来帮助你。」
                张起灵浅浅地瞥了老妪一眼,全身上下的神经仍绷得老直,思索间,他又退后了一步,却前进了三步:「你是谁?」
                 「二十多年前,你就像抹云彩一样凭空出现在巴乃瑶寨——」老妪咳了几下,拉拢了被褥,「谁也不认识你,越南人管你叫阿坤,我一看见你,就认出了你——我 偷偷将你从越南人手里救走,却发现,你的疯癫都是演出来的,你不愿走,我只好将你藏在山口一处小楼作农维生——就是近来被烧的那栋——在那里生活好长一段 时间,有天你突然说,你该走了,将一块古玉交给我,说日后你什麼也不记得的时候,会回到这里,接著越南人发现你,要抓你去作饵,我就再也没和你见面了。」
                「那时候我已经老了,怕没办法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就先撒手,便攒著这块古玉,四处寻找试探愿意帮助我的张家仆子,幸亏还算顺利,咱们回到巴乃这儿来定居,就是为了等待你……您的到来。」
                老妪揉了揉脸,密集又深刻的皱纹扬了扬弧度,又缓缓垂下,接著挪动老朽如柴的身躯,双手并拢平放在床,深深低下头,欠身伏礼。
                张起灵忽然感到紧绷的神智渐渐放松了,他感觉一切不再对他有威胁,就算他估计错误,遭了暗算也就罢了,他放下下意识护在身前的手,却发现四周的人们全都跪伏在了地上。
              


              70楼2011-05-25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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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张起灵就住了下来,整天和那块古玉相亲相爱,老奶奶说和玉肌肤接触的人脑袋会其波长影响不受控制地乱转,因此长时间佩带者需要有坚韧的心灵,否则 容易崩溃,老奶奶依照以前的张起灵所吩咐的方法节制佩带的时间,并且尝试以加热的方式让效果加倍,我问他为什麼?他说,他想早些回来。
                  既然这样为什麼不先回来说一声,偏要在那儿耗呢?张起灵说,距离那块玉半径五十公尺以内的生物会受影响,虽然不碰它,脑袋就没事儿,但在距离之内的人们都变年轻了,领他进聚落的孩子其实已经比我还大了,却还是维持著年幼的模样,他不希望我们受到那样的影响。
                  我再问为什麼,他便难得地答了,他说长寿年轻并不正常。
                   他失踪这些日子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张起灵倚靠那块黝黑的古玉恢复了至少十年的记忆,虽然自己的身世还不甚明了,但好歹想起了近期的事情,正当他要进入 更深层的记忆唤醒疗程时,我闯入了张家仆人一族的小寨落,张起灵这时要求暂时停下记忆疗程,把古玉归还,我这次又再烦人地问他为什麼,但他没有答。
                   这时胖子打了个大哈欠用力伸起懒腰,我看他一早的精神听了闷油瓶毫无抑扬顿挫的故事后早就磨光了,又冲到另一边的洞口取水去,我则忙著咀嚼著资讯,没空 嘲笑胖子的浮躁,闷油瓶这时候打量著我的表情好久,久到我都误以为他要看著我入定了,他还是没有动摇,我只好主动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僵持到我都发窘了。
                  「小哥,我刚才作了个梦睡得不踏实,我再歇一下好麼?」我投降了。
                  「梦。」他的声音很轻,要不是他下一秒又再强调一次,我可能会把他的话当作幻听。
                  我朝洞壁移动,还没走几步就被那小哥给拉了回去,我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他似乎是没想到我怎会跌得如此轻易,也没反应过来,我想要起身,却被他用力往下压。「吴邪,别靠著玉壁睡。」
                  「小哥——这……」
                


                71楼2011-05-25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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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2 22: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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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不仅不好看还很不舒服,挣扎了几下他还是不放开,我只好啃了几口他苍白的颈子,啃得都发红了,他手才松开,不知为什麼从地面仰视我的表情有些哀怨。
                    眨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这小子怎麼了?我退离他越远,他斜视的角度就越小,看起来好像真是有幽怨这麼一回事,我只好折衷躺在他边上,入梦前的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他浅浅的勾了勾嘴角。
                    再醒来就看到胖子打呼的睡脸了,身边的闷油瓶已经不见,他又拿著矿灯在调查玉脉,见我醒来没有太大反应,瞥也不瞥,只是悠悠道:「没作恶梦了。」不是问句。
                    「小哥,你怎麼知道?难不成是这玉壁有古怪?」
                    他点点头,这玉脉不仅和西王母城的孔洞陨玉相似,还似乎跟他那块漆黑古玉有关联,甚至,那青铜门的质地也和这黑陨玉十分相近,只是他的古玉经过精挑细选以及琢磨,力量比较纯粹,而这儿的陨玉只会干扰我们的脑波,让我们作些怪梦。
                    我告诉他我的恶梦几乎就是见到过去的记忆了,他点点头,他也造了一样的青铜门梦。
                    「对我来说,那并非恶梦,而是一再缠绕著我的真相。」他挨近我,拇指擦擦我因为睡在地上而染脏的脸颊,我很自然地把脸欺了上去。
                    却感到一阵苦涩和著酸甜。
                    他的鼻息就轻拍在我脸上,我松开他,看见他那淡定的眼比平时朦胧得多,直勾勾看我。
                    「吴邪,你不该被卷进来,这不关你的事。」
                    我笑了。「我自愿蹚混水,也不关你事啊。」
                    胖子回来了,时间算得刚好,看到我和闷油瓶靠得近,无奈的表示『又来了』,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闷油瓶身后的玉脉壁出现了之前从未看过的黑影。
                  -----
                    待续。
                  


                  72楼2011-05-25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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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
                    某月一直以为,每篇文章都有起承转合~可遗忘录目前还没什麼转折,一直都是以感情堆叠剧情,剧情建立在两人互动上,但是,接下来可能产生一些各位 难以理解的情节,或者该说,是全篇文章结构上的转折点;转折点虽然不会很快出现,但某月就在此先预告一下~让大家有点心理准备。
                    如果各位想继续蹲坑下去,请多注意!
                    谢谢!
                    p.s.这行字在发文的时候一直发生未知错误!用和谐测试器明明没问题啊~


                    73楼2011-05-25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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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rond1900:
                      亲别哭(擦擦眼泪~)
                      谢谢你给我赞个!我很高兴,是动力喔!
                      我是碟的梦:
                      居然一连顶两次,亲的热情我收到了(羞)
                      终於更新了,我会努力填坑的~
                      其实我也不常浮水~但是偶尔浮起有益身心啊


                      74楼2011-05-25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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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一个月的期末作业地狱,我终於复活了!
                        终於暑假啦!不过暑假回老家也是家中各种杂事多……迟迟没有太多进展TWT
                        感谢各位的打气加油!
                        *****
                          从那玉脉诡坑出来后,已经是两个星期后了,说实在我真有在里头饿死的觉悟了,但胖子小哥铁铮铮杀出了生路,把那些惨绿的玉中妖人全部歼灭,他们也受了不轻的伤,我拚著这条差体质的小命把他们救出来,昏倒前看见了二叔的身影。
                          我们获救,理所当然来到医院,我对这地方没有任何好感,每天睡觉作的都是同样一个梦,那就是小哥和那些玉中人拚命完染著鲜血的笑容,我看著他沿著石壁缓缓滑下,静静闭上眼睛的模样,有种他再也不会醒来的错觉冉冉升起。
                          每天早上,我都在这样的错觉中惊醒,因此我变得很早睡,也很早起,醒来就去看小哥,一边听著胖子的消遣,一边确认张起灵这个人的存在。
                          医生准许小哥出院后,他走出房门还没一步,就说要回巴乃。
                          我差点给忘了,是我打断了他可以恢复记忆的古玉疗程,为了搜索那座魔湖,
                        我们差点都把命搭上了,但现在只消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与那块神秘古玉亲密接触,所有的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我们何必要拘泥於张家楼和盘马老爹的秘密?
                          小哥可真沉得住气,要是我早就急疯了,也可能是因为我每天去查他房都露出担心得快掉肉的表情,所以他才没从医院里逃出去吧。
                          这次一样出发巴乃,小哥一路上若有所思,像在想什麼人生大事似的,胖子一样跟,只是每当我盯著小哥,胖子就露出欠抽的笑脸,搞得我再也不敢把视线往小哥那儿放。
                          路程和上次一样,我们走得算是熟练了,但这次小哥一到村口就脸色一变,特长两指朝地上摸了一把土往鼻子上凑,好看的眉尖掐得老紧,没等我问,人就跑没影了。
                          我和胖子追上去,但小哥任咱们怎麼叫喊就是不应也不停,我们哥俩跑得都快岔气,只管猛追,所以小哥停了我还没发现,还是胖子把我给拉回来我才知道到了。
                          胖子眼尖,就算他没来过那奶奶的聚落也注意到小哥往哪了,要不然他跑得这麼快,别说我,就连胖子的身手也追不上,我们钻过巷子,来到的却不是我所想的那个地方。
                          破旧死静的聚落已经不再,这里的建筑物全都翻新,甫建设好的高脚木楼整齐林立,不再一簇簇依偎在一起,我心问到底怎麼回事?却怎麼也想不透。
                          随处可见巴乃当地居民在这聚落里谈话、走动著,我们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这儿本来就是些空屋没人住,翻修了又啥不好的?」每个被问的人都一脸莫名其妙。
                          我才觉得莫名其妙呢!
                          我依著记忆来到撞见小哥往井里打水的地方,井口还在,但就是那破旧木楼不在了,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感觉作祟,我总觉得住在这些翻新木楼里的人们脸上都透著诡异,我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待,但小哥又不见人,只好硬著头皮找下去。
                          这个聚落居民不多,经过稀疏人群的同时,我听见窸窸窣窣的语声。
                          「发生什麼事儿啦?」问话的嗓门很大。
                          「有人——」回应的声音却到中途就听不清了,我立马煞住脚步,后边的胖子迎头撞上,差点没把我撞吐血。
                          「我说天真同志你没事干嘛杵在那儿让我一身神膘像战车一样撞上去赴死呢?下巴都给你胖爷撞出淤青了!」
                          ……我都还没说你差点去了我一条命呢!懒得和他拌嘴,我忙找了一个路人问:「前面怎麼回事?在吵些什麼?」
                          「看你的样子,是外地来的吧?前边也有两个外面来的家伙在大打出手呢!」幸亏那路人当地口音不重,还勉强听得懂,我赶快道声谢,拽著胖子上前去。
                          我早在进来时就注意到了,这儿的外地人几乎只有我们几个,这人说的其中一个肯定是小哥!
                          胖子也聪明,见状就在前面替我开路,我来到居民口中打斗的主角面前,小哥的蓝帽杉和随身包丢在了一旁,只穿著黑色背心和对方干架,左肩膀的黑麒麟已经蔓延到胸口和手腕,对方的身手相当矫健而俐落,我只能看到白影在小哥的四周闪来烁去,而小哥竟然处於守势,不时架著手抵挡对方攻击,除此之外他扫出的几次腿都落空。
                          我认识那闷油瓶子以来,从来没看过有谁可以和他打得这样难分难舍,每回只有敌人满地找牙的份,没有他吃亏的份儿,而闷油瓶总是在事后从容地提著战利品回来,用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
                          可这回我真真开了眼界,竟然有人可以和小哥的实力匹敌?
                          一边的胖子看得目瞪口呆,根本没功夫管我著不著急,这般情况估计他也阻止不了,何况连我这个连对方长相都看不清的门外汉?
                          我用手肘顶他肥肚子几下,问道:「那小子是谁?胖子你知道吗?」
                          「我要是看得清还用得著你问吗?」
                          没想到胖子眼力好,竟然也看不清那人的动作,我揉揉眼,果然不是因为视力差?还是看不清。


                        83楼2011-07-11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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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似乎观察那人动静许久,这时在对方持续的攻势下突然神速地右手一劈,眼看这击肯定是闪避不过了,那白影却没有示弱,堪堪躲开,但此时小哥的腿早就在下方准备好最后一击,白影立马被踹翻在地,滚在地上呼疼喊痛几乎歇菜,我和胖子长吁口气,没想到小哥还不罢休,很快又上前,我赶紧喊胖子,那小子机灵得很,早就在我之前把小哥给挡著,我知道以他的力气困不住小哥,但看在我们的面子上,那闷子不会勉强动手。
                            穿著白色风衣的家伙在地上爬起来了,挨了小哥结实的一腿,竟然还能站起来,还真是令人佩服,那人捂著脸,好像在调整眼镜,我这时候才看清他的脸,那一头凌乱的鸟窝头、漆黑的墨镜——这不正是黑眼镜麼?
                            「哟!小三爷,茶馆一别后,就没再相见,我可想死你们哥俩好了!」他一手伸出来要和我握,另一手却还在揉肚子,估计是疼得还没缓过来,我瞥瞥满脸疑惑的胖子,又看看那气息剧烈的小哥,他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肩上的麒麟烧得几乎要飞跃出来,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发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麼,只好也朝黑瞎子的黑皮手套一握,做做样子。
                            「你们究竟怎麼了?有什麼不好好说得要动手才行?」我抽回手,同时注意到四周人群正在散去,而胖子还是战战兢兢地挡著小哥,他似乎还在气头,我和胖子都不敢妄动。
                            「小三爷,刚才的骚动太大了,你要是识相,就不会在这儿问我问题。」他露齿而笑,修长的手指掸了掸衣摆。
                            我朝胖子使了眼色,先让他跟著黑眼镜,我忙去顾小哥,一边抄起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和包,拽著他往反方向走,他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墨色的双眸像要结冰似的盯著黑瞎子,直到黑瞎子离开咱们视线。
                            我带闷油瓶走了段路去河边洗把脸冷静冷静,这时他身上的麒麟纹身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我让他穿上衣服,从我的包里找了条毛巾给他擦脸。
                            「头发长了。」闷油瓶没头没脑地说,捏了捏自己额间的发,接著看向我。
                            他的浏海染湿了,黑乎乎地贴著额,长得都快遮住鼻子了,我觉得好笑,就给他拨开。「要给你剪麼?」
                            「嗯。」
                            「不怕让我剪坏?」
                            他把毛巾递还给我,远远地望向河流底,又不说话了,这闷子到底在想什麼?
                            「小哥,黑瞎子都和你说了些什麼?你跟我说说吧,别动手动脚的,在大街上多不好看。」
                            他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他自找的。」
                            「啊?」
                            回答我的只有潺潺的河水声。
                            我叹气,背起包喊他走,胖子还和黑眼镜在一道呢,现在小哥也冷静下来了,还是赶紧回去问黑瞎子那小子来这儿干什麼好了,我总觉得,这小子不可能在这麼巧合的时机在这儿给我们碰上,他肯定有什麼不简单的猫腻。
                          -----
                          关於诡坑里的剧情恕我没有详尽表达||||因为本文是盗墓同人作,所以应该依著原作发展剧情……跟原作几乎相同的部份就略过罗~~然后更得少真的很不好意思,最近卡壳了(掩面
                          


                          86楼2011-07-11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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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阿贵家时,其他人都已经给胖子支开了,那黑眼镜坐在一张空桌旁,脸上有那麼一瞬闪过阴冷,但见我们一来,立马又露齿而笑,他只背著个简单的侧背小包,指节敲响桌面,胖子这时候从院子开门进来,身上还染著浓重的菸味——这小子,不是让他看紧黑瞎子的麼?
                              我感觉到身旁的闷油瓶开始散发阵阵寒气,而黑眼镜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轻佻笑容,这两个人究竟是从哪时开始不对盘?我向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悠著点,拉著小哥往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黑瞎子,我就单刀直入问了吧!你来巴乃这儿咋啥?」他听我一问,朝我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接著把身体往前倾,一手撑著腮、一手把玩桌上的空木杯,居然就这样把我的问话给无视掉。
                              我边上的小哥明显变得浮躁许多,他虽没有表现出来,但眼神不像平常那样只固定在天花板上,反而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那黑瞎子,这让我更摸不著头绪,胖子一如往常的沉不住气,在我打算沉默应对的当口,他立马拍桌要我们别打哑谜,然而他的吵闹却只对我奏效。
                              「好吧,别打哑谜。」我清了清喉咙,一边要留心几乎已经拉满弓弦蓄势待发的小哥、一边还要忍受胖子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唠叨,我让他出去,他又不肯。
                              「我没打哑谜。」这时黑瞎子反倒开口了,「小三爷,你旁边的小哥没告诉你麼?」
                              我看向小哥,他还是直勾勾盯著黑眼镜不放,我不晓得他的警戒是什麼原因,但这显然不寻常。
                              「看样子他果然什麼也没说。」他仍持续翻转桌上的杯子把玩著。「小三爷,你知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做什麼吗?」
                              我摇头,听他的语气是没有期望我作出回答,而是要我让他把话题继续。
                              「这世界上有两种事情我们会去做,一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另一种是想做的事情;只要应该做的事情符合我们的身分,我们都会为了生存去做——至於想做的事情嘛,只要在合乎道德范围之内,任谁都会放手去做……」
                              他停顿下来,我警戒地望向他,道:「……你想说什麼?」
                              「人们通常都会把应该做的事情完成才会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小三爷,我黑瞎子就要搞得和别人不一样,我总是会做完想要做的事情,才会回头去做应该做的事情,这就是我的人生哲学——尤其当我应该做的事情会和想做的事情牴触时,我会以真正想做的事情为优先考量,你明白麼?」
                              我懵懂地盯著他看,正想回答,就见黑瞎子火速掏出手枪,我只感觉一旁的小哥全身一震,等回过身来,我已经被推飞到墙角,震耳欲聋的碰碰两声枪响让我惊恐至极,空气中弥漫著呛鼻的火药味,我匍伏往前,却见黑瞎子被胖子泰山压顶,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一旁的小哥正俐落的把手枪拆解,他收起子弹,把金属零件啪啦啦被扔在地上。
                              「让你小看咱们仨,这就是你的下场。」胖子朝被压制在地的黑眼镜揍了几拳,我远远地还听到拳风呢,那黑瞎子肯定承受不住胖子沙锅大的拳头——也许他和小哥单挑能够打成平手,但多加一个胖子,那他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我小心翼翼猫腰上前,却被小哥一声:「别动。」给喝住。
                              他的嗓音像是富有魔力一般的命令,不只我,就连胖子也停下拳头。
                              「让开。」胖子愣了下,满脸疑惑,「放开他,他身上已经没有武器。」
                              胖子啧了几声,走以前还偷踹了几脚,这才退到墙角跟我一道,他向我抱怨著:「我都还没出全力……这麼快就收工。」
                              「你来干什麼?」小哥冷冷地问道,我隐约看见他帽杉敞开的拉鍊下透著青黑色的刺青纹路,黑瞎子这时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抹了抹嘴角的血,他的雪白外衣被染了赭红,但是挨了胖子那像是巨锤的几拳脸上居然没有半点伤痕,顶多只是有点儿发红。
                            


                            89楼2011-07-26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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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2 21:5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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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杀你,杀不成,再干正经事。」他解开防风外套扔在地上(为什麼这些家伙都不好好的把衣服放在正常的地方非要扔在地上?),露出他灰白色的紧身衣,下身的漆黑长裤被随意塞在战斗靴里,他拉了拉紧身衣贴近脖顶的衣料,似乎是想透气。「如你所说,我身上除了这把枪外并无其他,要瞒过你在身上藏匿武器不简单,所以我只带了这把手枪。」
                                「为什麼杀我?」
                                「因为你是杀人凶手。」黑眼镜微笑,双手摊开举高,却不像落於下势被迫投降的囚人,反倒像是指控凶手的制裁者。
                                「……」
                                黑瞎子望著沉默的张起灵,哼哼笑笑地来回踱步,墨镜下的眼神从没有移开,「原本住在那个小聚落的居民们,在一夜之间都失踪了,而他们失踪的时间点正好是你们离开村子以后,你觉得会有什麼蹊跷?」
                                「……」
                                「这样吧,也许我不该说你是杀人凶手,因为你什麼也不知道;失去记忆是吧?呵。」
                                「你怎会知道……」
                                「他们全被抹杀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连那块恢复你记忆关键的古陨玉,也跟著下落不明了。」
                                「你说什麼?」小哥激动地扯住黑瞎子肩膀,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拍开。
                                「你究竟听懂不懂?」他嘴角上扬,但墨镜下的视线却是凛冽的。「别再追寻什麼过去的记忆,你的命姑且不论,但与你有所牵扯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为了大家好,劝你还是放弃吧。」
                                两人沉默的对峙,就好像远方的陌生人在交会间偶然的凝视,没有怒火、没有锐利,有的只是不停下降的温度。
                                「你怎麼会知道这些的?你到底是谁?」我站了出来,不利索的把冰墙凿开。「我们如何相信你?」
                                「我是谁很重要吗?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我带来了真相。重要吗?吗?了一天,话,还比闷油瓶厚实了些,而,只见」黑瞎子从怀里抽出跟菸,自顾自地点燃。「我只是想让姓张的知道,有谁因为捍卫他的记忆而牺牲了。」
                                闷油瓶没有说话,他墨色浏海下的淡漠眸子变得更冷、更遥不可及,他没有看任何人,眼神却带著悲凉,像极了他向圣山下跪时的表情——也许,他在责备自己?
                                胖子泄气似的靠向墙壁,重重呼了一口气,我也颓丧地跌坐下来,这房间里,除了黑瞎子以外的人,似乎都冻结了。
                                「这麼多的张家仆竟然凭空消失……」我不自觉的呢喃著。
                                据闷油瓶的描述里所提到,那居住在小瑶寨聚落的一群神秘人物,为首的是那名老妪,他们的身分还有闷油瓶为什麼相信他们我至今一无所知,那样警觉而敏锐的人怎会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妪?就老妪所说,二十多年前闷油瓶曾托付了一块古玉给老妪,要她将来用於恢复自己的记忆,这就证明,闷油瓶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会失忆,至於为什麼?没人知道,闷油瓶的古玉疗程中途被打断,记忆只恢复了近几年的时光,谜底依旧深埋。
                                至於闷油瓶为什麼相信那个老妪?我也仍然困惑不解,就算是一般人,都已经阔别二十多年的主与仆,如何用面容认出对方?何况是已经失忆的闷油瓶?就算张起灵丝毫没有变老好了,那老妪也……等等,据那老妪自述二十多年前她就已经白发苍苍,难道至今仍然没变?我向闷油瓶求证,的确如此,手里攒著古玉后,时间已然在那老妪身上冻结,否则以她如此年迈的年纪,会在等到实现闷油瓶约定前,便撒手西归。
                                对於我们来说,那一群自称是张家仆人的人物,仍然是一团莫名其妙的谜,至今闷油瓶仍没想起老妪所说托付古玉给她的记忆,因此我对那一群人仍抱持著警觉的态度,虽然他们的确利用古玉及某种方法让闷油瓶恢复了部分记忆,但不能保证他们的动机是否只是为了张家这麼简单。
                                但现在想那群人的动机,都已经毫无意义,因为他们已经凭空消失,没有原因、没有过程,只有结果。
                              


                              90楼2011-07-26 14:5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