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镇江。当炎亚纶的伤势稍微好转,他便执意立刻起程,离开芙蓉镇,前往镇江。他以为只要自己亲手将映洁交给了大师兄,那么从此以后他便会斩断对映洁所有不该存在的情感。然而,卸下了照顾映洁的重责大任,他却无法开心,而且随著映洁的喜事将近,他的心情愈发的沈重,无法开朗。
“想什么?”唐禹哲看师弟在后院里一脸的落寞,不用想也知道师弟是为了他与映洁的亲事在烦恼。人的记忆真是很奇怪,亚纶明明忘了以往的一切,可是他挂念映洁的心却不曾改变。而他也真是服了师父,为了让映洁与亚纶能看清对彼此的感情,竟然要他娶映洁。
在映洁带来的信中,师父设计了一个计谋:要他制造个假象,让除了他与师父以外的其他人以为他唐禹哲真的要娶映洁;而婚礼当天,再让他设计亚纶与映洁拜堂。
信是可以这么简单的写,三言两语的便交代了一切,但是真的要执行起来可就很困难了。首先,要是成亲当天,他设计不了亚纶,那么他是不是真的要娶映洁?这是一难。二难嘛,要是亚纶与映洁在婚礼举行之前,突然看清了对彼此的情意,然后两个人决定私载,独留下一个婚礼给他,那他怎么办?
师父这个主意实在是烂得很;但他为人徒弟的,却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所以他只好乖乖地照师父的主意办事。现在就请老天爷保佑,这两个当事人可千千万万要照著师父的安排走,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大师兄的烦恼写在脸上,炎亚纶瞧得出大师兄心事重重。
现今“威远镖局”里里外外张灯结采,每个人都为了唐禹哲的婚事在张罗,到处一片喜洋洋,为什么即将成为新郎倌的大师兄脸上会写满了忧愁,莫非——
“是婚礼了岔子?”
“嗯。”为了配合师父,唐禹哲只好点头。“师弟,你也晓得前几天咱们镖局里刚接了一趟镖,最近为兄的自是忙得透不过气来,所以婚礼的事一直交给镖局里的人去张罗。”
“若主事者办事能力强,那么大师兄你应该没什么好担忧的。”
“王总管的办事能力自是不在话下,但有件事,他是怎么也帮不上忙的。”
“什么事?”
“就是我成亲那天要穿的红蟒袍。最近我一直抽不出时间去量身订做一件,我怕到时候衣袍会赶不及做好。”
原来大师兄是为了喜袍的事在烦恼呀!这也难怪整个镖局里没人能帮得了大师兄。
“亚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帮为兄一个忙?”
“大师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必太客气。”
“我想咱们不管身量还是体格都差不多,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替我走一趟‘玉绣坊’,让绣工依你的身量做一件红蟒袍。”
“不!”炎亚纶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大师兄,这成亲用的蟒袍是件大事,我不能找我替代。”纵使是他们身长、体格都差不多,但也不能如此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