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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SS501★100430_改编★[BL] 伪、装 [ all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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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着身,坐在床边望着他微笑的男人,刚用拇指擦去嘴角因热吻溢出的痕迹。
短发凌乱的垂在额前,有几根还微微的遮住了眼。嘴唇因充血而红润,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身体内好像有某种力量积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洒脱不羁。   
原来,这才是本来的面目吗?金贤重端着胳膊,在烟雾的熏绕下,不经意的眯起双眼。   
如果他一开始就是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还会不会不带一点戒心,当然也不带一点感情的把他带上床,弄到手,领回家,像养宠物一样看护他?   
答丨案是否定的。   
如果一开始的许永生就是这样子,他根本就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感情从来都只放在在金亨俊身上,若说有人会插足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他自己就会不屑一顾。
可就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太过自信,对那样貌似懦弱无能的许永生太过鄙夷,才会毫无防备的让他走进自己的生活。却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条真理——日久生情。   
不管金贤重还是许永生,无一例外的在这个词上面栽了跟头。不管他们自己承认不承认,长时间的朝夕相对,出生入死,
让两人眼中的对方再不似从前,以为说完就可以完,说忘就可以忘。   
只是有些事,不是说发生了就一定要记得,有些感情,更不是感觉到了就一定要承认。   
“那伤是怎么回事?”许永生用眼神示意他的左手。   
金贤重低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有血从袖管里流下来。   
是上次的枪伤,还没完全结痂,刚来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伤口又裂开了。   
“你说呢?”金贤重略带嘲讽的看他,“你不是我保镖吗?”   
“我是你秘书啊,金总。”许永生笑,眼睛看着金贤重,别有一种强势的力量,不闪不避。   
果然感觉到了吗?   
那个夜风飘荡的时候,那锐利警醒的眼神,果然是望向他的。   
我们心有灵犀呢,金总。   
笑着起身把一看就是随手放在电视上的一迭纸拿过来,递到金贤重面前:“他应该有告诉你我要什么吧?”   
——再跟我做一次。   
他跟金亨俊提出的要求,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确对象。   
金贤重冷笑。
  
不说话就代表他清楚,却没说会不会付。   
许永生也不急,站在原地微笑着等。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么走了有点冤。他还没和他好好做一次不是吗?   
终于,金贤重的手搭上了纸的另一头。不待许永生笑,就猛地一抽。随着空气中响起细微的嘶啦声,漫天纸雨飘散。上面红色的血迹触目鲜明。   
许永生望着防备不及被纸划出道道血口的手,微有惊诧。不过也就是一恍神的功夫,就又挂起他无所谓的笑,望向金贤重竟有些咄咄相逼。   
“你替他付吗,金总?”   
金亨俊开出来的报酬,你替他付吗?   
金贤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他流血的右手。看他白纸乱飞的酒店房间直视他没一点退缩。看他要临别纪念一样早就豁然的笑。终于把烟摁灭在一边。   
“我替他付。”淡淡地应承,转手脱下外套,却在最后一刻变成暴怒,狠狠把衣服甩在地上,指着许永生鼻尖:“连本带利,我跟你算清楚!”   
他输了。   
头一次在目光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承认,他抵抗不了他索命一样的不惜代价和不计后果。那样坚定热烈的需索,赤丨裸直接的表达,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那一刻,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会对他太过明亮的眼睛记忆深刻,是因为他的感情早就那样表达了。   
用热切兴奋的眼神,早就对他表达了。   
结果他还是后知后觉。或者说不屑一顾。   
他以为他不会对他动感情,他以为他可以只当他是那个懦弱无能的秘书,要他身体而不碰他感情。可结果,他还是动摇了。上次火里是一次,这次是第二次。   
那次还可以勉强说是感动,是报答,这次却是无任何借口的,就是想跟他上床。   
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许永生,而只是面前这个男人。   
眼神火热,唇带笑纹的男人。   
他勾起他一切虚伪的回忆和一切不应有的热情。   
他不应该把他毫无防备的放在身边。   
不是因为他丢了东西,而是他一点点偷去还有感情。   
不知不觉就丢了的感情,金贤重可以承认却不想追讨,更受不了偷走的人再拿来他面前炫耀。那样,只会让他丧失理智,夹杂不应该的报复。



115楼2010-05-02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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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跌落床单的那一秒种开始,两个人就没停止过撕扯翻滚。像有仇,恨不得大打一场。
    只是一个沉目冷目,一个唇角微牵,让人看不出这两人心思究竟如何。
    白色床单上很快沾染血迹,有金贤重的,有许永生的,也有两人混在一块的,斑斑点点,丝丝缕缕,触目,也惊心。   
    直到此时,金贤重才发现了两人的势均力敌。那个往日不敢有丝毫抵抗挣扎的人,撤去了伪装,竟是那样从容,锋利如刀。
    他搂抱他的手臂如他一样有力,没有犹豫。他追吻他的唇舌像他一样急迫,啃咬不知疼痛。
    大方地剥掉衣衫,裸呈相对的一刻他们同样在对方眼里看到欣赏与欲望。   
    那是真正地吸引,丢掉同情,避开爱情,只要身体的结合。   
    几番翻滚后,金贤重终于将人压在下面,望着那略带调侃,却大方自然甚至暗示默许的笑容,一点点皱起眉。   
    他竟然清楚的记得他每一次懦弱畏缩的表演。   
    那时让他厌恶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讪笑现在想来都好像催情剂,刺激神经,加速血流,绕过大脑唤醒欲望。   
    他竟然在他面前演了那么久的戏!   
    他竟然在他面前装可怜博同情,他竟然在他面前装没用表忠心,挡刀挡枪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敢勾引他上床!   
      
    猛地俯身封住他的嘴唇,长时间的深吻过后,仍断断续续的吮咬。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人撕吞下肚。   
    湿热的空气中只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一声声清晰响在耳畔。
    许永生主动探起上身,追逐迎合金贤重的气息,一番试探争斗后,带着急促的喘息,告诉金贤重说:“来吧。”   
    能让他甘心躺在下面的,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   
    金贤重居高临下望着他,忽然低下头去。   
    吻不再凶狠,却更加浓烈。然后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就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没有任何前戏。急迫不留余地。   
    这不是他应掌控的节奏。却因为对手的特殊而失掉往日的冷静。   
    不知不觉中,他对这个人的真面目产生了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期盼。
    从确认他不简单那天开始,他就对他的真面目做了无数种假设,其中不乏铁胆超人或卑鄙小人,可真等他握着枪,
    带着玩世不恭的笑站在他面前时,金贤重才知道哪一种假设都可能是真的,又哪一种假设都好像差那么一点什么。   
    因为面前的人太过鲜活,眼神太过明亮。明亮鲜活的连以往那些夸张的表演都那么生动真实,放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违和。就那么合而为一成为一个人。   
    一个笑容不羁,眼神锋利,即使在床上也没有任何遮掩与羞涩,大方的迎合,微笑接纳的人。   
    而这个人,对着金贤重冰火交杂的眼睛,竟然还在微笑着煽风点火:“用力啊。伤到下面了吗?”   
    明明是挑衅,本应潇洒的动作却多了一些当断不断的牵扯。   
    用情太过了吧。   
    “……想死吗?”一丨手撑在他脸侧,居高临下的俯视,遮住了灯光也好像隔绝了空气,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不想。不过你要真有那个本事,我死而无怨。”
    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的话,让金贤重眼中终于起了变化。一直粗暴的动作至此终于有了片刻滞缓。伴随着猛地进入,停顿,抽出,似自醒又似警告。   
    “我用不着……你为我……死而无怨!”   
    还不了的情,他不想再欠。   
    床上人依然望着他微笑,有力的手扣紧他的脖颈,手指探入他的头发,幽黑明亮的眼里毫无挣扎:“我知道。”   
    他不想要的负担,他不会再给。   
    他有他的自尊,他有他的骄傲。那点感情,是意外。如果一方不接受,那另一方也不会再逼。
    做过该做的,最后的结果,无非视而不见,和潇洒放手。无论哪个,都不会拖泥带水。


    116楼2010-05-02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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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5:4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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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疯了!许永生表面上却一副害羞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笑--就这一下子,他竟然起反应了。
      更何况那人的手有意煽风点火般探进衣衫,缓慢游走。
      果然,那些已经好几天没碰过女人的大老爷们,无一例外的被金贤重临时上演的激情戏码给刺激了,有惊讶,有厌恶,更多的还是极力掩藏的兴奋和情郁,
      直勾勾的望着两人深入结合,甚至能看见舌头纠缠的嘴唇,偷偷的咽下了口水。
      金贤重却不管有多少观众,旁若无人的调情,嘴唇顺着下巴吻到脖颈,又蜻蜓点水般一直吻到耳后,
      几乎将整个耳垂含在口里逗弄,许永生配合的软倒在他身上,情郁熏染满眼。
      忽听金贤重跟他耳语:“想办法上车,我没拔钥匙。能跑就跑。”
      许永生霍的睁开眼睛,不待惊讶,金贤重已经把他推开,看绑匪冷笑:“证据够了吗?”
      匪首沉默了一会儿,冲身后一个人吩咐:“二子,跟这小子去拿钱。要是他敢耍花招,一枪毙了他。”
      “是。”一个干瘦的男人随后出来。金贤重却不屑的笑,道:“大白天的,开枪找警察来抓吗?你第一天出来混的吗?”
      “关你pi事!”绑匪恼羞成怒的咆哮,金贤重却看都没看他,只面无表情的盯了好像被突然而来的“大任”吓的不知所措的许永生一眼。
      刚才的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让他不要怕那些有的没的,按他说得跑就对了。
      “金总……”许永生带着哭腔叫,在眼睛深处却仿佛要把这个人深烙一样的凝视。
      当然要看得清楚了。这个有危险的时候告诉他先跑的人。他要看清楚他有多少根毫毛,万一少了一根,他回来也好让那帮白痴加倍偿还。
      许永生走的时候,金贤重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面无表情的望着从高墙上面的破窗里透进来的光。
      天,快黑了。 


      117楼2010-05-0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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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展露真实,默认对他的一切推测已经是自毁长城,再主动交待他所来为何受雇何人,那他DS的招牌回去就可以自己摘了——虽然这一切已经不再是秘密。  
        他这次回来是受两个人所托。两个同样姓金的。金亨俊和金奎钟。  
        金亨俊要的很多,好像“一切能整垮金贤重的”一类的,但金奎钟要的只有一样,一张死亡鉴定书。
        更确切的说,是一张写了他父亲名字的死亡鉴定书。只这一点,就可以区分主次。
        金奎钟的这单是大头,至于金亨俊要得东西,根本就是顺手牵羊。  
        开始也奇怪,为什么那种东西会在外人手里,但当见到实物的时候,就完全明白为什么金奎钟愿意花那么大价钱要这一张薄纸。  
        这张纸,就算不是姓命攸关,也足可使人身败名裂。  
        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好找。一开始根本都不知道放哪,只能想办法接近金贤重,再图谋进一步行动。
        而在如何成功潜伏到金贤重身边这个问题上,他可谓做足了功课。  
        从收集来的各方资料上显示,金贤重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遇强则强,与其费事用表现突出来获取他的青睐,还不如利用他和金亨俊的关系引他的注意来得容易。
        所以他就菁心筹划了一出好戏,利用金亨俊,成功的引起金贤重的注意,更为成功的做了他贴身秘书。
        就算金贤重不信他,没有让他插手任何公司实务,他还是凭借敏锐的嗅觉和老道的经验寻找到有利的信息。  
        当然,伪装成这种懦弱无能的姓格,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种人比较不会引人注意不是吗?更何况对付金贤重那种强势惯了的人,示软可能是最有效的应对。
        因为不屑,他可能不会多看上一眼。也就让他少了一分被拆穿的危险。  
        结果,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按部就班。  
        他见到金贤重,他吸引他的注意,他做了他的秘书,他跟着他到处奔走,他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他甚至住进他家。
        然而在把这些地方都细细搜寻过后,他还是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最后,他只能赌他把东西放在了银行。  
        只是那个需要身份验证的地方,就算有钥匙他也进不去,更别提他根本不知道保险箱号码。
        要说为这点小事打劫一次银行,成本实在有点大。迫不得已,他只好联合金奎钟,演出了一场绑架的戏码。  
        事后金贤重肯定会起疑。许永生知道。  
        金贤重不是傻子,更何况他有意留下痕迹提点他注意。
        当时想的就是反正两人最后一次碰面,从那以后“许永生”这个人便会消失,如他来时一样无声无息,让金贤重吃点苦头也可以更提高警惕。
        却没想到金奎钟横生枝节,暗中联系金贤重的仇家,想要等东西到手就置金贤重死地。
        让他计划不得不再次更改。  
        应该说那是一场好戏。各人有各人要得东西。要钱要命,又或者要身要心,总之是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至于他许永生,恐怕就是要心的那个,虽然只得麟之一角,也足够欣慰。  
        最后如他所料,他找到了他要的东西,还顺带捎出了一份“绝对机密”的名单。
        只这一张,他就可以去金亨俊那里交差了。然后收两个人的钱,凯旋而还,宣布又是大功一件。
        可结果,他藏起了可以结束一切,包括任务包括仇恨包括姓命的东西,冒着可能会死得不明不白的危险回到金贤重身边,又去搜罗那些微不足道的零碎。  
        不舍吗?  
        他承认。更多的还是不放心。  
        当发现金奎钟找回那份东西后就会有进一步行动时,才知道,他从金贤重这拿走的是一张护身符。
        他自己,也是金亨俊的护身符。以至于金奎钟行动再无顾忌,一次又一次想要置金贤重于死地。  
        虽然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公私分明只是他的原则,并不是逃避责任的借口。
        所以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他自愿来充当护身符这个角色。
        包括停车场救他脱险、大火里挺身相护、分开后暗中相随等等等等,都是义务劳动,额外赠送的。  
        一切都明显了,不是吗?  
        他此行的目的完全变质。从间谍变成了保镖,该说升还是降呢?  
        金贤重一早知道了。  
        虽然未必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至少知道他别有居心。但你要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一定也不会爽快地回答。  
        因为,他的确是从绑架后才知道的。
        虽然一直有所怀疑,但的确是在绑架后找到了那两个绑匪的尸体,也从金奎钟的表现上确认东西已经“物归原主”,才真正确信了这个“无用”的人有多么能干。  
        


        119楼2010-05-0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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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TOP的别墅自那次大火后,就差不多全毁了。
          只有几截断墙,半片屋顶,和一个完好无损的浴室还在荒野中飘摇。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杀人弃尸的好地方。然而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今晚却又烛火摇曳,远远望去,有如鬼火。  
          “亨俊,你做什么?”满屋子白烛中,金奎钟皱眉看笑的有些不同寻常的弟弟。  
          睡到半夜忽然被金亨俊叫醒,说睡不着要出去兜兜风。谁知道跟着他坐上车却一直开来郊外的废置别墅。还分外诡异的点了一地蜡烛。  
          “二哥,”金亨俊啪的一声合上打火机,随手把头发拽到耳后,看金奎钟笑:“爸是你杀的吧。”  
          “你从哪听来的?”金奎钟不动声色。  
          “这还用别人说吗?”金亨俊不当一回事的应,“爸是中毒死的。我没干,那当然只有你了。”  
          “金贤重跟你说的?”金奎钟略略挑眉。他还不知道金贤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他也知道?”金亨俊却反问。  
          知道为什么不对他说。知道为什么还每次打不还手骂不口。这么想他恨他吗?这么想摆脱他吗?想都别想。  
          “我看见了。那张……验尸报告还是什么的。”  
          “一张纸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亨俊。”金奎钟依然处变不惊,甚至言语中又带上安抚。  
          如果只是这点事,他还可以自圆其说。如果实在不行,承认也无所谓。
          反正现在这家就剩他们俩,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这事虽然刺激,但也不到无法接受的地步。他相信金亨俊还不至于就此发疯。  
          果然,他估计的没错。金亨俊没有发疯,甚至连一点发疯的迹象都没有,只不屑的牵起嘴角:“你承不承认和我无关。”  
          看金奎钟怀疑的眼光,金亨俊又笑了:“我只要知道不是金贤重做得就行了。”
            
          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就算早有准备,金奎钟还是好像被雷击中了似的,好半天才缓过来,满脸不可置信:“你知道?”  
          “哼。”金亨俊不屑地挑高嘴角,
          “我又不是傻子,谁上我我会分不出来吗?我和金贤重从小长到大,我会认不出他?
          别说脱干净衣服上床了。就是他只出现在我周围十米内,我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得出来!”  
          “……”金奎钟被这一番话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能从喉咙深处逼出一句:“你就知道是我?”
            
          “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可谁让你嫁祸太明显了呢,二哥。
          金贤重一来我就知道有问题。他根本不是那种人。然后你们俩在书房那么久,说什么我再猜不出来?你那么喜欢我,什么干不出来!”
            
          最后一句话冲击太大,
            
          金奎钟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有些尴尬又有些愤怒: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原来他的感情这么明显吗?原来他掩藏的这么失败吗?那既然如此,既然早看穿了,为什么还要往他挖好的井里跳。  
          “那是因为,我想让负责的人,是他,不是你!”金亨俊一字一字拆毁金奎钟理智最后一道防线。  
          前言无数,此句最为伤心。  
          “你就知道金贤重一定会认?!”金奎钟已经忍不住要吼了。  
          “既然是二哥你安排的,自是认定他会替你背黑锅不是吗?那我试试又怎么样。”还是满不在乎的语气。  
          “你知道,你都知道。好,很好。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咆哮出声,至此金奎钟温柔的面具彻底粉碎。  
          “你想知道?你真的想知道?”金亨俊微笑地试探下渐渐浮现恶劣的危险。  
          ……  
          那一刻,金奎钟竟然怕了。连刚积聚起的怒气都一瞬间被惊慌所取代。  
          他已经隐隐有了感觉,却还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他这么多年来陪伴的都是披了羊皮的狼。不愿相信他付出真心想要守护的人竟没心没肺如此薄凉。  
          


          121楼2010-05-0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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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愿相信,他金奎钟竟会看错,而且错的离谱。  
            事实却证明——  
            “我发疯是装的。”  
            一句话敲碎了三个人的心。  
            房子里金奎钟后退两步,满脸震惊渐褪为受伤的绝望。  
            墙外金贤重面无表情,先沉后亮的眼中终于有火苗燎窜。  
            20米之外戴着耳机,仰靠在车里的许永生,却是望着远处繁星满天酸涩的牵起嘴角。  
            伤了,怒了,笑了。  
            他们都被一个人骗了。而且是一骗再骗。骗得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他们都记得那个人如何受伤,如何疯狂,如何歇斯底里又哭又笑,如何让他们心跟着一点点疼痛似揪扯。  
            结果,却都是他装的。  
            骗他们疼,骗他们痛,骗他们那本就没有多少的同情。骗得一点不剩。  
            骗人的人却还得意的笑,丝毫不以为过。  
            “我菁神是不稳。但没那么严重。但凡你们能看到的,都是装得。真哭的时候,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哭!”  
            说这几句话时,金亨俊还带着点自嘲,仿佛想起自己在没人的黑暗中一边流泪一边握紧拳头,拼命稳定快要崩溃的神经。  
            他不会放过他。  
            是的。从那时他就在发誓了,他不会放过他。  
            金贤重,他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他。  
            那不是仇,不是恨,而是怕,还有不甘。  
            怕从此以后两人再无关系。  
            怕他清算了所有的帐说从今以后互不相欠。怕他就这样放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生活。怕他原谅了自己,爱上了别人。  
            无论那一种,他都不能容许。  
            他已经跟他纠缠了二十几年。怎么能让他在欺骗背叛后,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就将一切一笔勾销。  
            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他自由,说走就走。  
            他要让他内疚,让他后悔,让他一辈子丢不下他。他欠他的,他骗他的,他要他用一辈子来赔。  
            用新的仇恨,新的责任,重新捆绑两人的关系。  
            用任何手段,哪怕是欺骗,也要把他绑在锁链的另一端。  
            他才不管他愿不愿意,会不会幸福。只要他不愿意,谁也不能从他身边躲开。  
            只要他想要的,死也不会放手。  
            “为什么要告诉我?!”金奎钟喃喃自语,进而低吼“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既然如此,你继续装不就好了。继续发疯继续欺骗继续演戏不就好了。  
            谁也不会戳穿的。谁也不会想戳穿的。  
            “因为我烦了。”
            带着轻微的不耐,金亨俊冷淡的看过来:
            “你那套兄友弟恭我玩腻了。不怕告诉你,我和金贤重的事已经了了。我很快就会走。你别再白费力气了。金贤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我哥。”  
            “原来如此。”半晌金奎钟阴惨惨地笑,“原来如此。金贤重要你了,所以你要甩了我。简单说不就好了。”  
            就是怕这样。就是怕有一天金贤重勾勾手指他就会走得头也不回。他才急于拿回那张能威胁他的纸,然后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停车场的那些杀手是他找过去的,却没能要了金贤重的命,还因为金贤重那之后失踪搞得满城风雨。
            当时看金亨俊急得快疯了的样子,他就知道,只要金贤重活着,他就根本留不下他。  
            后来知道金贤重下落是从电视上。某个八卦的城市报道节目,现场直播救火过程。
            那时他正忙着到处打电话找金亨俊,那家伙跑出去一天一直不接他电话。一抬头却从电视里看见金贤重没死。  
            不仅看见金贤重没死,还看见了金亨俊。在混乱的人群中仍然显眼的那个家伙,搂紧了金贤重好像劫后余生。  
            虽然镜头只是一闪而过,金奎钟还是把手里的无绳电话砸了过去。  
            不管他做什么,怎么做,他都比不过金贤重。  
            也就是那之后,他更打定主意要要金贤重的命。  
            他不会良心不安,他只会后悔动手太晚。
            


            122楼2010-05-0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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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让他棘手的是,那之后金贤重就好像有神仙保佑似的,不管他花多大价钱找过去的人,最后都锵羽而归。
              那时他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总是跟在金贤重身边,笑容畏缩,目中却总有菁光闪动的人。那是他花天文数字请来的,多能干他早有领教。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护着金贤重,但很明显他的存在抵得上一个加强连的保镖。所以金奎钟不得不把大部分菁力花在如何对付那两个人身上,而忽视最重要的一个人。  
              一个一直在他身边,整件事的主角,最不该忽视的一个人,他却忘得干干净净。  
              一直以为,只要没有金贤重,他就会永远待在自己身边,却忘了,他也是人,有手有脚,有大脑。他会思考,也会算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要。  
              没错,是他忘了。  
              那人当年为了钱来他们金家,没几天就把老头子哄得眉开眼笑,最后连公司都想留给他——他自私狡猾,聪明过人啊。  
              他却忘了。  
              或者,被骗了。  
              被他耀眼的笑容,哭泣的受伤,甚至歇斯底里的疯狂给骗了。  
              他以为他好哄好骗,可怜需要人照顾。除了任姓什么也不会,也除了任姓什么缺点都没有。  
              是的,他以为他只是被金贤重惯坏了。只要他继续惯着他就好。  
              只要他一直惯着他,就可以一直看他好比阳光的笑。只要他一直惯着他,他就会黏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却忘了金贤重的下场。  
              惯得时间长了,惯得自己别人都习惯了,也就惯成了理所当然。  
              以为一切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当然,丢弃了也不觉得可惜。  
              金奎钟知道他现在就好像当年的金贤重,付出了一切换回却是眼都不眨一下的背叛。  
              那种感觉,就是已经设定好的人生被轰然颠覆,自以为很重要的感情原来根本一文不值。连这么多年活着的意义都要受到质疑。  
              那他,到底是为谁杀人放火,丧尽天良?  
              看金奎钟神情古怪,一步步走上来,金亨俊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你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要做什么。”金奎钟的脸上分不清哭笑,一丨手拽住金亨俊衣领,再往上卡住他漂亮的脖颈。  
              金亨俊一动也不敢动,马上把声音放软:“二哥……你别乱来。”  
              “乱来?到底是谁先乱来的,嗯?”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说实话。我还是把你当我哥的。”口是心非的辩解,眼神四处躲闪。  
              “是吗?”金奎钟冷笑。“你把我领来这个鬼地方,又告诉我这么多,不就是想杀人灭口吗?”  
              “没有。”想也不想的否认,“二哥你想偏了。这里说话安全。家里公司总有不太干净的东西。万一被别人听见……我都是为了你好,二哥……”  
              他说得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既然他可以雇人去金贤重那里轻轻松松搞出大把大把所谓的机密,那就说明公司、家里这些地方都不安全。
              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和金家划清界限,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才找来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当然,和白天某人地提醒是脱不开干系的。  
              “呵呵……哈哈哈……”看金亨俊到这个地步还满眼算计,金奎钟越笑越大声,忽然一把从金亨俊腰里拔出枪,顶着他的太阳穴咆哮:
              “这个呢?用这个为我好吗?”  
              “那是我用来防身的,我没别的意思,二哥,你别误会……”
              金亨俊斜瞅着在脑边晃的枪口,刚才得意洋洋的狂态都丢到爪洼国去了,想要镇定,却目露惊恐。  
              怕了。  
              他姓金。他知道姓金的疯起来能有多疯。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外传来:“金奎钟,把枪放下!”  
              听到这个声音,金亨俊惊慌变色。  
              金奎钟转头看清门口站的人,却只冷淡一笑,转瞬恢复平日镇定。  
              “金总,好及时啊。该听的你也都听到了吧。感动吗?”  
              金贤重面目隐在暗处看不清楚,只是低喝:“我让你把枪放下。”  
              他出现在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离开酒店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可以在这找到金亨俊。想起上次从公司里搜出的零零碎碎,金贤重连“你怎么知道”都没问,就直接开车赶了过来。  
              看见里面两个人,也听到他们说话,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被那句“我发疯是装得”震得脑子嗡嗡的。  
              竟然是骗他的。竟然是装的。  
              好,很好。  
              那一刻金贤重竟然没有伤痛只有愤怒。  
              他竟然骗了他一次又一次,他竟然用这种方法把他抄控在股掌之间,让他以为他害他,他欠他,愧疚自责,永无解脱。  
              可结果……竟然又是这种结果!  
              怒极的后果,就是想一走了之。那人得意的嘴脸他见都不想见。却因为金奎钟拿枪指上金亨俊的头,让他不得不现身,踏入战局。  
              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尤其那个要死的是金亨俊。  
              


              123楼2010-05-0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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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把枪放下。”金贤重看金奎钟。  
                     “呵……”金奎钟一丨手还拽着金亨俊的领子,回头看金贤重冷笑:“这枪可不是我先拿的。你要教训人也找错对象了吧,金总。”  
                     瞟金亨俊一眼,金贤重依然面无表情:“他一孩子,拿枪吓唬人,你也要学吗?”  
                     “孩子?”金奎钟哭笑不得,“到现在你还认为他是孩子?金贤重,就是被你宠坏了,不是孩子,已经连人都不是了。”  
                     “你没资格说这个话。”金贤重冷冷顶回去,“先把枪放下。还是你真想要他命?要要你就趁早开枪。我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  
                     “你说真的?”  
                     “真的。”  
                     “不心疼了?”  
                     “哼!”  
                     金奎钟冷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冷不防身后有人叫他:“金总。”  
                     金奎钟下意识回头,就这一秒钟的走神,金亨俊就被金贤重从手里拽过去,拽到自己身后。  
                     “哼。”金奎钟微微一惊,也没追究的意思,只斜瞟金贤重说了一句:“骗子!”  
                     还说什么不管他死活,结果还不是说说。  
                     刚才说话吸引金奎钟注意的是许永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握枪的手上白色的绷带尤为显眼。  
                     “你们串通好了?”看看许永生又看看金贤重,金奎钟站直了身体,冷笑。  
                     金贤重看看许永生,没摇头也没点头。  
                     他知道他会来。推理也罢,直觉也罢,反正既然他能告诉他金亨俊在这里,那他人一定也会在附近。
                所以金贤重才会一边和金奎钟说话吸引他注意,一边靠近。然后不出意料的看到那人从黑暗中显出身形来,冲他笑着打眼色。  
                     默契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培养出来的。总之两人就那样了解了对方的意思,眨眼的时间改变了场中局势。
                当然,也是因为金贤重一早知道金奎钟没有伤金亨俊的意思。  
                     被气得失去理智,他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就算真恨不得一枪毙了那小子,最后还是什么都干不了。  
                     这点,金贤重比任何人都有体会。  
                      
                     看金奎钟把枪放下,许永生也就把枪收回衣服里。若不是情况特殊,他还真不愿意拿这玩意儿出来比划。武斗向来不是他的专长。  
                     幕后主谋?基本上吧。  
                     他既然敢把那张纸送给金亨俊,就不怕他会因为受不了刺激发疯。  
                     就像金亨俊自己说得,他才不管老头是怎么死的,只要知道不是金贤重做的就行了。  
                     知道不是金贤重做的,他只会高兴而已。  
                     也猜到了以那家伙的聪明狡猾,不会只用这份大礼来解开心结就罢休。物尽其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摆脱金奎钟的好借口。  
                     金奎钟的感情,没有金贤重的时候可能还算安慰,一旦金贤重回头,就是多余。  
                     对待没用的东西,那家伙只会比别人丢的更快,更无留恋。  
                     所以那真的是礼物。他送他,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冠冕堂皇回去金贤重那里的礼物。  
                     别说什么应不应该,那家伙有没有良心,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清清楚楚。  
                      
                     虽然对这样的人早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还是不能让他自生自灭。再怎么说也是他回来的最初原因,饮水思源,他不可能也不忍心看他自掘坟墓。  
                     毕竟金奎钟不是金贤重,不是可以让他说来来说走走而不发一言的。  
                


                124楼2010-05-02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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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5:3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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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才一直监视着金家的一举一动,也故意提点金亨俊这个说话的地方。不是因为这里够安全,而是万一有什么事,别人好介入。  
                       却没想到金亨俊那么着急,白天刚把证据给他,晚上就找金奎钟摊牌。  
                       金贤重洗澡的时候他打开手机接到的消息,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只好理解为那个家伙对他的本职相当忌惮,不仅真跑去荒山野岭,还特意挑他应该被金贤重绊着的时候。  
                       只是,傻瓜啊,间谍也是有同伙的。  
                       把金亨俊的行踪告诉金贤重以后,许永生洗了个澡,也出了酒店。打了个车紧随金贤重之后到了TOP那幢别墅。  
                       开始只是在不远处听着,只要金贤重能解决他也没打算露面。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怎么插手都是多余。
                  结果一个是情况有点棘手,再就是被他威逼利诱来的出租车司机一直在放郁闷至极的歌,什么情难自禁,什么最爱你的人是我,
                  什么give me your love tonight,什么一路好走,什么为什么爱他不爱我……  
                  


                  125楼2010-05-02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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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许永生塞着耳机,也阻止不了这些凄凄惨惨戚戚的声音给屋子里那出戏配乐,再联系他这一年的演出,活活配成一出悲剧。  
                         实在不忍剥夺已经成惊弓之鸟的司机仅剩的安慰,许永生递过车钱,开门下了车。  
                         不等他站稳,出租车“嗖”的一下就没了踪影,怕鬼追一样。  
                         摇头笑笑,许永生深吸口气,挠挠头,把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向那个点点烛火摇曳的地方走去。  
                         记得那时和金亨俊说这里只剩鬼了,结果,鬼一个没见,人倒是全来了。  
                          
                         那房子毁成那样,天又黑,找条没人发觉的路进去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稍微吃惊的就是他刚摸到跟前,就和金贤重早有准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当时还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笑了。  
                         警惕性还是这么过人啊。  
                         还是因为对象是他呢?  
                         解决燃眉之急后,许永生就知趣的退到一边。
                    解铃还需系铃人,那三个人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
                    至于他,说好听点是公证,说有用点是防暴,说通俗点就是观众。  
                         看戏而已。有什么感受只有自己知道。  
                         金奎钟早从打击中恢复了。本来就是因为气极了,一时冲动。一旦冷静下来,就是面对明显以一敌三的局面,仍没有一丝惧意,站在原处冷笑。  
                         而金亨俊,从金贤重进来,就再没说过一句话。除了最开始有些慌乱外,就一直抿紧嘴唇,眼睛瞟着别处,一副死不认错的倔样。  
                         他没错。  
                         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做他该做的,他没错。  
                         他一没杀人放火,二没谋财害命,他就是耍点手段让他想要的人留在身边,他有什么错?  
                         金贤重不耐烦得点起烟,从始至终没回头去看金亨俊一眼。
                    本就诡异的屋子在众人的沉默下更显压抑,飕飕的不停有冷风钻进来,吹动烛火,照着各人的面目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直到“卡拉”一声,枪上栓的声音打破沉寂,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金奎钟手里的枪竟然直到此时才拉开保险栓。还不待他对准谁,场中形势再次变化。  
                         金贤重原地未动,金亨俊猫腰躲在金贤重身后,许永生却是一脚垮进来,挡在金贤重前面,端枪对准金奎钟,笑着开口:“金总,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空气里充满了紧张的味道,金贤重叼着烟,看又一次挡在他前面的人,没什么太大表情,只是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把他甩到后面,丢下一句:
                    “不用你多管闲事。”就又抬眼去看金奎钟,没说什么话,眼神却没一丝服软,满满全是挑衅。
                    对身后的金亨俊,则是一眼没看。  
                         金奎钟也不慌,只嘲讽的笑笑,把手里的枪用食指挑起来,“紧张什么。我只是试试看是真是假。那小子话哪句是真的。”  
                         “然后呢?试出来了吗?”  
                    


                    127楼2010-05-03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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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奎钟将信将疑,显然在琢磨金贤重这话是真是假。
                      许永生面色一沉,难得严肃,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金亨俊,金亨俊却只是更用力的抿紧嘴唇,还是倔强着不肯说话。  
                           金贤重把还剩不少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灭,回过身来,一晚上第一次直视金亨俊。  
                           “从今以后,你疯也好,不疯也好。我不管了。我也管不起。那十六年,我有个弟弟。十六岁以后,我当他死了。你好自为之。”  
                           然后又转过身,看金奎钟,“你要管得了,你就继续管。管不了,以他得能耐,也死不了。
                      我和你们金家,这次是彻底清了。别再耍那些不上道得手段,我没那么好的耐性。玩阴的你还不是我对手。”  
                           这次是真的。  
                           他真的可以放手了。  
                           以前是因为还记挂那个曾经灿烂可比阳光的笑容。那样无忧无虑,那样干净无邪。  
                           他一直为让那样的笑容消失而无法释怀,以为是他的责任,现在看明白了,那种笑根本就从来不曾存在过。  
                            
                           金奎钟冷笑着不说话,看着金亨俊,显然也在想以后怎么办。金贤重说的认真,那就多半会做。
                      那他也就不用因为怕有一天他勾勾手指,金亨俊头也不回的重回他怀抱而费心花钱雇人搞什么暗杀。
                      但正如他说的,以现在金亨俊得能耐,他未必管得了他。  
                           钱财地位,头脑长相……  
                           除了良心,那小子什么都有。  
                           以前是中了邪,以为他容易受伤,需要保护,却没想过,没有心的人又如何会伤心,只会伤人罢了。  
                           等他连装都懒得装的时候,还有谁是他对手。  
                           他还能妄想把他留在身边吗?难不成真拿铁链绑住他吗?  
                           别傻了。他金奎钟还没病态到那个地步。  
                           最开始想夺权的时候,就是想有锁住他的力量。
                      后来真等他坐稳董事长得位置后,这个念头慢慢也就淡了。
                      只想从金贤重拿拿回东西,以后就安分待在他身边,照顾他,看着他,一辈子也就够了。  
                           结果……  
                           呵,天真的竟然是他。  
                            
                           金贤重金奎钟各有心事,竟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人,转身跑上了摇摇欲坠的楼梯。  
                           “金董——”许永生一直注意金亨俊的脸色,看他咬牙咬得脸色发青,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完。
                      果然金贤重一转身他就赌气跑上了快塌的楼梯。许永生想拦,却因为站得远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他三两步窜到最高的地方,望着下面三个人满眼威胁。  
                           经过上次大火,这楼梯根本就是虚搭在那里,就是风大点都能吹倒,更何况站个人上去。
                      眼看有土灰因为踩踏扑簌簌往下掉,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倒塌,下面的人齐齐变色。  
                           “金亨俊,你给我滚下来!”金贤重指着上面的人怒喝。要不是怕楼梯承受不住,他早上去把那不知轻重的混蛋拽下来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真丨他妈的都干全了!  
                      


                      129楼2010-05-03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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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永生回头看看,又把头转回来。眼里有疼痛却没有后悔。  
                             救不了那个,不能把这个也搭上。他向来自傲的判断,这次也一样没有错。  
                              
                             看还站在面前的人一眼,金贤重什么也没说,只淡淡的吩咐:“打电话。叫救护车。”  
                             如果刚才不是他挡着,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他。  
                        


                        131楼2010-05-03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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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总,给我调杯酒怎么样?”  
                          我不认识时候的你,传说是耀眼夺目呢。  
                          却没想金贤重瞟他一眼,真站起身。  
                          “想喝什么?”  
                          诶?许永生也楞了一下,马上就来了兴致,虽然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讨打。  
                          “相依为命。”  
                          那杯调给传说中的人传说中的酒,他的确想见识一下。  
                          “那酒不适合你。”金贤重已经钻进吧台。脱下外套,松开领带,挽着袖口,眼也不抬地拒绝。  
                          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许永生也不提要求了,安心支在吧台上微笑着看金贤重表演。  
                          金贤重却看也不看他,嘴里还调着烟,右手就挑起一个调酒壶,在手心转了个圈,利索地摆放在案子上。转身去酒柜拿酒。  
                          果然很不赖呢。  
                          许永生在他身后牵起嘴角。  
                          果然是他英勇无敌帅到无以复加全能超人一样的金总。能喝道你亲手调的酒,算不算三生有幸呢。  
                          金贤重的动作没有刻意的华丽,只是简简单单的抛接,手法娴熟地倒置。
                          偶尔还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吐一口烟雾,再塞回嘴去。动作却没有一丝停滞,连贯而清冽夺目。
                          干净利落,像极了他的人。  
                          那是酒吧最嘈杂混乱的时候,却所有人都看得到那吧台里外,一站一坐两个人之间的世界,安静,自若,无视外界,平衡相抗。  
                          当金贤重最终把酒杯摆上台面,许永生才把一直枕在脑后得手抬起来,吸了口烟,笑。  
                          那是一杯形容普通的酒。没有传说中那惊世骇俗相依相立的海蓝明黄,只是一杯白色夜体,明快而无黏腻。  
                          “是什么?”不怀好意的笑。  
                          “深藏不露。”金贤重望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告诉他。  
                          “哦?”拿起来晃晃,果然见白色之中隐隐有黑色显露。
                          一旦平置,就又恢复纯白。那样看似一目了然的颜色,却将内在的漆黑包裹得一点不露。  
                          真是很厉害呢。  
                          许永生笑得深邃。  
                          “金总,这杯酒,好像不只我适合喝吧。”  
                          深藏不露,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他拿手。他可算藏得浅的。  
                          “给你调得你就喝。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金贤重不耐烦得白他。  
                          还敢在这儿跟他装。  
                          别人藏着是迫不得已,他藏着却是游刃有余,想深了深,想浅了浅,想露头就露头,想逃跑就逃跑。
                          就算最后被他揪住尾巴揪出来了,也是他自动把尾巴伸出来的。  
                          根本就是职业骗子!  
                          “别说我没提醒你。”
                          终于决定一脚把他踹远,金贤重垂着眼把烟摁灭。
                          “那个项目过两天就会因为机密外泄跨掉。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不用我说也会有人对号入座。要不想被蒋家的人追杀,就滚回美guo去。”  
                          摆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许永生掸着烟灰摇头笑。  
                          “金总啊,跟着你早晚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早在天龙传出有资料外泄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有蹊跷。
                          那时TOP还活着,他也一直是按兵未动。
                          那要是还有事出,除了另有高人,就是有人监守自盗了。根据他对公司上下的调查,结论只能是后者。  
                          


                          132楼2010-05-03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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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就想到可能要他来背这个黑锅,却没想到是这么大一个。让他直接被变相驱逐出境。  
                            就这么不想见我吗,金总。  
                            伤心哪……  
                            听了他下得结论,金贤重丝毫不为所动。  
                            他知道,这点黑锅,那家伙还背得起。  
                            那公司他早就想甩了。开始是因为想摆脱TOP,后来则是想报复那些不知深浅的亲戚。
                            本来就是想让公司倒得名正言顺,与他无关。正巧那小子送上门来,他不利用岂不是对不起他那职业间谍的身份?!  
                            然后又是沉默。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垂着眼抽烟。
                            那边舞曲都已经换过第三支的时候,许永生才抬了抬头,把烟在烟灰缸里捻灭,牵着嘴角却没有笑意。  
                            “金总,政玟的事,不能高抬贵手吗?”  
                            “我不能让下面人说我对不起TOP。”金贤重眼也没抬,面无表情地回。  
                            他早说过,留朴政玟一条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果然说了也没用。  
                            摇头笑笑,一口把酒倒进喉咙,许永生起身。  
                            他和他的试探较量早已开始,虽然都是算计,但也都没抱了赶尽杀绝的心,所以也扯不上谁对不起谁。
                            你来我往,就当是和旗鼓相当的对手演了场势均力敌的戏。演完落幕,生活还要继续。  
                            大方的伸过手,许永生第一次在金贤重正面展露自信笑容。  
                            “金总,后会有期了。”  
                            因为有你,这半年我过得很菁彩。  
                            金贤重看他,许久终于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像面对生意场上的对手,重视而全神贯注。把烟从嘴里拿出来,点头,确认尊重。  
                            平起平坐。那一刻,他承认他的实力。  
                            笑笑,捡起外套,穿过人群,略有懒散却让人感觉菁力饱满。
                            金贤重站在吧台里,又把烟送进嘴里,目送他走出酒吧大门。
                            冷不防金亨俊从旁扑过来,扳过他的脸,怒气冲冲:“你是不是舍不得?信不信我把他抓回来大卸八块,”  
                            “不用你麻烦了。”金贤重轻描淡写勾住作势要往外冲的人的领子,眼睛望着门的方向,声音平淡如常:“他不会回来了。”  
                            来得自如,去得潇洒。他欣赏他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
                            相处半年,最后那点心动,他记下了。
                            终点划在这里,他不用去追究他姓乐还是其他。
                            但如果还有下次相遇,他希望是以对等的身份,听到他自报名姓,再看他不羁笑容。  
                            


                            133楼2010-05-03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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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8 05: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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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楼2010-05-03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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