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彻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说”忘忧没有看他,一个人倚在窗边观赏窗外的风景。
“为何让我当那个人?”
“看你的身手,武功不低,你是不是觉得这大明宫多少武功高强的人,并不在你之下,但我还是选你?”
燕彻点头,忘忧继续说:“虽不知你的来历,可终究不是宫墙内院的人,总比这里的人好。”
“殿下不怕我来历不明,对你不利吗?”
忘忧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知觉告诉她,燕彻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没有理由。
“其实我…”忘忧叹了口气,说:“你跟我来。”
燕彻跟在忘忧身后,距离不近不远,恰到好处。自己操作苍云的时候,也走过大明宫,忘忧带着燕彻走到少阳院的后门,这里,之前是个空气墙,那道门走不进去,忘忧刚推开那扇木门,燕彻第一次看到木门里面的景象,没有华美的宫室,前面是几排竹林,拨开竹林露出一个缝隙,周围只剩下燕彻和忘忧,更显得燕彻身上的镣铐声越来越明显。
一直走到那条路的尽头,是一片土堆,还有三根…石柱…
阴气森森,燕彻打了个寒颤。
“这石柱…”燕彻不太明白为什么这里要摆三根石柱,还被嵌在土堆里,位置很深,就想…再给什么东西上香…
忘忧走近最中间的石柱,指着那根说:“这石柱缺了一角,这土堆里埋的是我的生辰八字,抱朴子要我母亲牢记,寻缺角,归三元,方解明月冲煞,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找不到缺的那一块,若待我临近生辰,还是没有办法的话,我就必须得等待明月冲煞之日。”
“那抱朴子没有说,如果找不到,殿下是生是死?”
忘忧摇头: “他在这儿下了阵法,原来这阵法可挡明月冲煞,可缺了一块,就算阵法还有效,也大不如前。”
“既有异数,殿下为何还被接到长安?皇室不应该最忌讳这些?”
“这也是为什么让你留在身边的原因,我只要走近这大明宫内外,就感觉身边藏了好几双眼睛盯着我,我不能随意找个宫人,但其中缘由,都没弄明白,只能等这明月冲煞的日子过去,再想办法吧。”
燕彻答应一声,忘忧说:“你放心,若是真的能挨过明月冲煞,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你一命,送你回家。”
“家…”燕彻呆坐在地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抬头望见这大明宫的天,深沉不见底,他没有过父母亲的疼爱,记忆里的温暖是体弱的外公给的,外公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从十几岁的少年成为一个内敛不多话的男人,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最终选择定居在沧州,一个人一把盾刀,一个人一个江湖。
家,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忘忧不是个随时摆身份的人,走到燕彻身边,跟他一起坐着,好像能看穿燕彻的心事。
“我先找人给你解了这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