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快步走出道观大门,心中硬憋着的一股气这才舒了出来。他不是在众人面前装作不认识她么?他不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和她亲近么?好,如你所愿!
走在几乎空荡荡的大街上,紫萱的心也空荡荡的。她不喜欢这样,每次在她以为幸福离自己很近的时候一切又都回到原点,她到底该怎样才能让他回到她身边?
一阵唢呐的吹打声夹杂着哭喊声将紫萱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一列正在出殡的队伍从她身旁经过。紫萱猛得一个激灵,加快了脚步,现在不是考虑自己感情的时候,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南诏国出事了!
回到郊外酒馆,柳娉婷正倚在门口翘首张望着,见是她回来了,急忙迎过去:“紫萱姐姐,道长怎么样?他们都还好么?”紫萱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哪个他们啊?”柳娉婷脸一红:“姐姐~~”“好啦,逗你呢,他们都很好。”略略沉呤了一下:“娉婷,你先帮我把我们常用的衣物打理一下,我们过两天要搬到别处暂住几日。”“啊?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啊?那搬去哪儿啊?”“你不想天天见到你的心上人么?明天我们就搬去那儿。”紫萱轻笑着回答。“真的?可是那是道观啊?怎么会让我们住进去?”紫萱抚了抚轻扬的发丝,眼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事情紧急,观里人手不够,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那好,我这就去整理。”紫萱望着她欢快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自己曾几何时也是这么快乐无忧,只是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轻叹一口气,紫萱来到后院。紫气飞扬处,一朵紫萱花平地而起,飞到紫萱身前,紫萱对着花说道:“圣姑,长安城出现了瘟疫,但我知道这不是瘟疫,而是中了我们南疆特有的盅毒“离心盅”,此毒阴险无比,早已被列为禁药,制毒方法也早已失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长安城?圣姑,南诏国是不是出事了? ”说罢手腕轻摆,紫萱花悄然不见。
紫萱定了定神,飞身掠出院墙,直往城东而去。她知道离心盅阴险毒辣,原母体一旦下在水中就与水混为一体,变得无色无味,极难察觉,而由母体身上产出的幼籽也全部融入水中,经由水进入人的五脏六腑,侵蚀人的灵肉,在人死亡时盅虫也会因寄主死亡而死在寄主体内,所以从外表看来只像是得了怪病却极难知道病因。这长安城所有人的用水均来自城外护城河,而这条河的源头就在城东。
来到城东护城河上游,紫萱仔细观察水中情形,用手轻轻舀出一捧水放在胸前,催动身上灵力注入水中,不一会儿就现出一条浑身淡绿色的盅虫,紫萱神色一凛,这条盅虫是只极大的母体,而且看样子刚下过幼籽,看来这长安城的水源已被破坏怠尽。
紫萱深吸一口气,刚想催动全身灵力,突然劲风扑面,一条五色彩带凭空袭来,夹着无穷真气缠得她不能动弹。紫萱大惊,回头一看,原来是圣姑,心中欣喜,却不知圣姑何故对她如此,忙挣扎着唤道:“圣姑,是你来了,快放开我啊。”圣姑衣袖轻挥,收回真气,掠到紫萱身前,急道:“紫萱,万万不可。”紫萱念动凝冰咒将盅虫冰封住,问道: “圣姑,南诏国可是出事了?”圣姑神色颇为凝重:“我收到你的萱花传讯便马上赶来。南诏国暂且不用担心,郑买嗣现在仍会忌惮我,不会轻易举事。只是他最近新招了一个黑巫族的人,叫什么巫衣王,此人倒有些本事,不得不防。”“黑巫族?不是早已被赶进南疆十万大山中,永远不得再出来了吗?怎么会……“紫萱秀眉轻攒:“难怪离心盅会出现。我正在奇怪这种阴险的盅毒不是早已绝迹了么,为何会突然出现?原来如此!”
圣姑点头轻叹:“我也没想到郑买嗣会和黑巫族的人有勾结。紫萱,离心盅只有水灵珠可解。他们这次不计代价使用离心盅,只是想要在你身上查出灵珠的下落,你千万不可轻易上当。我说过,他们只有拿到灵珠开启天机锁才能以天地戾气压制我们的灵力,才能名正言顺的起兵谋反改变历史。所以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你老实说,刚刚你是不是要用水灵珠解毒?”紫萱点了点头:“圣姑,紫萱明白此事兹事体大,护卫南诏子民是我的责任,只是我身为大地之母,这长安城的子民也是我的责任啊,我怎能见死不救?”圣姑瞧着紫萱,清亮的双眸有了丝丝波动:“紫萱,水灵珠是你护体真元,若是有个闪失,我真的无法想像后果。你当真要救那些汉人么?”紫萱郑重的点头。圣姑负手抬头望着南方,思虑良久,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就在这儿替你护法,以防不测。”回身仔细观察着四周情形,设下防护真气罩,全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