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并购案终于以一个不错的条件谈下,季冬阳和江永生从会议室走出。
“去喝杯咖啡吧。”季冬阳提议。
“好。”
露天的休息区里,季冬阳和江永生斜对面地坐着。
“谢谢你!”季冬阳由衷地说。
“不必客气。”江永生淡淡一笑。
季冬阳望了望远方,然后,收回目光,问:“颜颜好吗?”
江永生看着他,没有回答。
季冬阳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只是关心她,像一个最亲的亲人那样关心她。她说要笑着回忆过去,我终于做到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很欣慰,几经周折,我们终于可以象如今这样心平气和地相互关心。”
江永生无言看着他,无法名状心中的感受。
“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你合作,而且,还合作愉快。”季冬阳换了个话题。
“是啊,世事难料。”
“愿不愿意到季氏工作,或者合伙人?”
“不。”江永生断然地说,“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状态。”
“呵,不出我所料,江永生,我想我开始了解你了。”季冬阳一笑置之,“不过,季氏现在真的缺人手,你如果有什么朋友可以推荐的,就尽量推荐过来。”
“好,我帮你看看。”江永生说,“其威现在还是在做助理吗?他进步如何?”
季冬阳摇了摇头,“简直无可救药,太不懂事,脾气又爆,前几天,我们刚大吵了一次,已经被我赶回去了。”
“赶回去了?”江永生十分吃惊。
“也该让他好好想想。”
“他怕是求之不得吧。”
“可有人不会这么想,”季冬阳摆了摆手,“没什么,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
江永生扬了扬眉,不再多想。“季氏现在在大力扩张,不会发展过速吧?”
“我考虑过这个,但是现在整个经济状况好,大家都在投资,季氏不可能放着眼前的机会不要啊。”他停了一会儿,“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以前就吃过一次亏,嗯——不能说吃亏,那是个很好的机会,季氏本来可以籍此进入IT业的,是我没有好好利用。”
“IT业?”
“是啊,说起来真是可惜,四年前,我得到消息,台湾一家很有声誉的集团有意出售它旗下一个的IT公司,他们做得很低调,但我还是听到消息,透露出来的价格出奇的低,就是因为价格低,我担心一些媒体不必要的炒作,所以没有直接以季氏的名义去协商,而是通过一个朋友在美国的一家小公司,没想到,谈判的过程非常顺利,不到一个月就合作成功。”
四年前,IT公司,价格出奇的低?江永生不可置信地听着,手中握着的金属勺子机械地搅着咖啡,磨得杯底嗞嗞作响。
季冬阳继续说着:“可惜啊,接下来的一年里季氏要投资的项目太多,在这家IT公司投资的力度就有限,而且,季氏在IT业的经验不足,一年以后,我们还是转手卖出,虽然,卖出时的价格还是要高于最初的买入价,但是,对我来说,终归是个遗憾。”
转手卖出?江永生无意识地将手中的咖啡倒入口中,尘封了四年多的秘密再一次残酷地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