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心不如草
“所以啊，这不亏的买……哎呦！”
楚璟玉正说得上了头，完全没有注意苏沐云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墨无书爱莫能助，只能一脸木然的看着自己的这位好兄弟在未来“师父“面前说他的坏话，并且没有一句重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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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书：……真庆幸看上他的不是我师父。
苏沐云也是没有想到，他这个看上的混小子能这么混。看来以后有得玩了，可以多趁他和墨无书聊天偷听什么的。
苏沐云走到楚璟玉身后，抬手冲着这个正在不断晃悠着的脑瓜子就是一下。拍得楚璟玉一个趔趄，差点扑在墨无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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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璟玉一脸懵然的回头看去，就看见苏沐云一脸笑容亲切，万分和蔼的模样。心里大叫不好，却还是挤出一个讨巧的笑容，往墨无书的床榻蹭去。
“嗐，那个什么。今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我来看看墨无书。没，没在说你。真的。”
苏沐云自己就是个老狐狸，早在楚璟玉刚往后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没关系，苏沐云自问不是什么严厉的老古板，尊师重道这一条，他自己就不怎么在意。只是……这小家伙也太嫩了点。
苏沐云挑了挑眉毛，一个跨步将左腿抵住楚璟玉的右腿，往旁边用力一勾。楚璟玉本就抵在了床榻边角处，自然禁不住这么突然的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就往一旁甩去。二十来岁的青年，又是自小习武的，身子板倒结实的很，只是虽然身子摔不坏，却还是免不了在地上砸出“咚”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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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璟玉习武多年，反应度虽是比不上苏沐云，却也不慢。呲牙咧嘴的嘶了一声就从地上立了起来。
“呦，没摔懵。”
苏沐云见他反应倒还算快，调笑着将本来伸出去拽人的手转了个弯儿，转而拍到楚璟玉身上，替他拍了拍沾上的尘土。
“行了，我没那么多规矩。趁着还没拜师，先教你一条：做人就机灵点，背后说人不可怕，让人听见了才是傻。“
苏沐云见楚璟玉起来后也端得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忍不得又拍了几下。半似开玩笑一般得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楚璟玉听见这句话，也是一愣。在这些时日里，他对沐笙阁的印象无非就是：实力强，规矩多，惩罚严。苏沐云的随性，他也是见识到一些，这也是他没向墨无书说出来的一点小心思。他知道自己是个不爱被约束的性子，像苏沐云这样的人，或许会更合他的性格一些。只是……这样的不拘小节，却也真是他没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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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番话，实则听呆了两个人。墨无书就在一旁歇着，这番话自是完完整整一字不漏的入了他的耳。幼时被苏沐云拉着满山遍野撒野的记忆涌上心头，其实他是感谢苏沐云的。若是说苏沐尘是他尊敬畏惧的师父，那苏沐云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从小到大的兄长。
只是年幼无知，不懂苏沐云总带他玩耍的意思。听了今天这番话，却像是能懂一些了。约摸着一开始是见了个小孩，喜欢逗着他玩，之后便是希望他也能活泼一点，脑子也别随着那些规矩一起死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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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书在想什么，这在场的两人自是听不到的。楚璟玉因着苏沐云的这一番话明显放松了不少，没过一会儿便又换了话题与二人说笑起来。这番景象，倒真不像是有那兄友弟恭之别，更像是亲如一家的家人，或那推心置腹的密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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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个是给你带的晚膳。正好我多顺了点，就一起在这儿吃了吧，那个小……你叫什么来着？”
苏沐云与这二人笑谈了许久，才复又想起自己是拎着食盒来的。他一边将小菜都端到桌上，一边想着吃完捎带着楚璟玉回去。却是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忘了名字，他自打见到楚璟玉，就总是小家伙，小家伙的唤着。这名字倒还真没刻意记过。
“……楚璟玉，珺璟的璟。”
楚璟玉抽了抽嘴角，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却仍是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一句这人的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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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小玉子。吃完饭正好跟我回去，我不讲究规矩不代表某人不讲究。你在这儿留着明天就得被扒一层皮。”
苏沐云一边转头看看身后，一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让楚璟玉跟他回去的话。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想像小无书那样儿，你就在这主阁可劲儿的撒欢儿，我正好可以安排你们住在一起，当一对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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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璟玉听到这话，偷偷撇了撇嘴。看苏沐云这谨慎熟练样子，真是经验老道，难怪刚才明里暗里的说自己“傻“。
三人一同用完了晚膳，楚璟玉就直接被苏沐云拎着衣领带走了。墨无书看着这俩的样子，心情也是好了不少。毕竟是年轻人啊，整**气沉沉的怎么可好，就是要闹一闹才好，更何况是墨无书这种心事满重的人呢？
主阁离了那两个人，又一次的重归寂静。墨无书就着烛火，又想到了苏沐尘的事。他其实有点羡慕楚璟玉，能得到苏沐云如此明显的偏爱与关心。他自小跟着苏沐尘，不是没体会过关照，但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每每被苏沐尘关照，都免不得要挨一顿罚才了事。就好像……一切关心与照料的前提，是要付出疼痛的代价才行的。

👌发了（五）
如果觉得接不上估计就是（四）的第二段给我吞了。实在是发不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它哪里敏感了。
LOFTER上是全的，指路→尹倾寒

今天依旧是晚一点会在LOFTER更，然后明天放到贴吧上来。
（现在还在听讲座所以可能还是十一点半前后）
LOFTER:尹倾寒

好了已经发出去了，不过审核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明天中午或者晚上我挑时间放到这里来。
大家晚安。

（六）人心不如草
长嬴的夜晚总是伴着蝉鸣，墨无书想着念着，竟不知何时又睡着了。梦里雾气缭绕，远远地能隐约看见一间小屋。再走近些，好似能听见一名女子在耳畔低语。
墨无书循着声音的方向奔去，望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不知为什么，墨无书总觉得那面容有些模糊，像是蒙着云雾，不想让他看清。倒是那头上挽着一支翠青的碧玉发簪极为清晰，虽是与这身衣服倒是极不相符，却因着她的气质显得那么和谐。
随着女子的呼唤，小屋里跑出一名约摸六七岁的稚童，头上扎了个小巧的发揪，连跑带跳地一头扎进女子的怀里，瞧着像是对母子。那女子拍了拍小孩的背部，眼睛却依旧望着小屋，像是在等什么人。那小孩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埋在女子怀中的小脸，一同望着小屋的大门，嘴里好像还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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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屋内却是还有人在，他整理了一番衣袖，出门与这对母子打了招呼。墨无书盯着这几个人，记忆仿佛被拂去了时间的尘埃，连带那记账模糊不清的面庞也变得愈加清晰。山间的白雾渐渐散去，耳畔传来愈加清晰的说话声。
母亲……墨无书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掠过那个男人望向这对母子。他继续往前走着，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像是想要摸一摸，却在走过去的时候扑了个空。
他在梦里啊……梦里的人看不到他，他也永远无法触及曾经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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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无能为力。这孩子的父亲怕是回不来了，那群人终有一日会找上来的。”
那女子神情带着恳求，一边安抚的拍着怀中的稚童，声声泣血。
“恳请先生看在过往的交情上，带他走，如果可以的话，请让他忘了这些吧。我们护不住他，求先生教他。若他能平安长大，我们也就别无所求了。”
墨无书听着这样的话，竟是在梦中哽咽了。这是他的母亲，他已然忘记了许多年的母亲。老阁主确实重情重义，遵守诺言。自此就带着他回了沐笙阁，从此再未向他提过一次父母。当年的他不过六七岁，十余载的光阴，竟险些让他真的忘了，曾经还有这样一份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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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母亲已是声泪俱下，小小的墨无书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只是抱着她，攥着她的衣角蹭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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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竟又来到了他到沐笙阁的第四年。
那时的自己，整日除了被苏沐云拉着四处玩耍，就是缠着苏沐尘。也不知那时的自己中了什么邪，偏生对这个冷着一张脸的哥哥颇有好感。苏沐尘起初还会不耐地让他走，后来竟也习惯了似的纵容他留在一旁看着。
其实那时的苏沐尘已经开始接触阁中事宜了，那些曾经让苏沐尘熬到深夜的书简，便都是这些以他的年纪本不该接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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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苏沐云，彼时除了每日课业，便就剩带着墨无书四处嬉闹了。直到后来老阁主说要去云游，墨无书执意拜了苏沐尘为师之后，他才渐渐地从苏沐尘以往处理的多方事宜中抽出几份，学着去处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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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在墨无书的记忆里那几年过得总是很快，却又在放大每一次回忆时，变得无比漫长。
老阁主时不时会回来待上几天，却总是笑眯眯地指导些东西，就又投身于房间，没过几天再带着几卷竹简悄然离去。
苏沐尘终于最终还是成为了阁主。对他倒也愈发严厉，曾经不时的训斥变成了家常便饭，训诫倒是常有。伏冬三九的天，他也定是要顶着寒风完成课业的。若是半分达不到，等来的也必然是一顿好打罢了。
似乎再大些时候，总会有些旁的师兄师姐私底下说着闲话，传着传着，也不避讳他，竟是当着面也不遮掩半分了。那时被欺负也是有的，苏沐云倒是会使些小手段阻止一下，苏沐尘却总是让他勤加练武，保不齐还会带些训斥责骂。只是这本来有些痛苦的回忆，却总是让他看到深夜房内，悠然醒来时分，桌上摆着的一碗泛着热的汤饼。若是暑气正胜的时候，还会在一旁堆上一叠山楂凉糕，无端让内心都甜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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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书显然看见了那叠凉糕，正想要伸手再去触摸，却又发现自己回到了三年前出走的那一天。
梦到此处，却是醒了。
墨无书迷蒙地睁了眼，屋内烛火摇曳，窗外蝉鸣依旧。望向一旁的桌上，梦里的汤饼和凉糕划开了记忆，就这么出现在面前。
汤饼的热气散在空中，泛着香气，诱得人下了口水。
·
墨无书怔怔地看着，那些梦里翻过的苦痛回忆都被这点热气融得淡去了。
真好。
他淡淡地笑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笑得这么真诚。或许他自己也都忘了，在曾经的那些岁月里，为什么会对苏沐尘这么关注。
就是这些小小的细节吧，让他不论过了多久，不论是否遗忘，都牢牢地牵动着自己的心，叮嘱他不能离去。
·
他曾经失去了亲人。
却在这里，
有了新的亲人。

（六）人心不如草已发，缺的话喊我补。

祝大家520快乐。
我听说amino和LOFTER都出了一些状况，别担心，我会尽我所能把这篇完结。
总有地方可以发出去√
这篇文也算得上“多灾多难”了，没啥怕的，更何况本篇剧情多，就来给大家喂个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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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久等了，最近突发的事情有点多。
今晚还是十一点左右在LOFTER先发（别进错tag）
明天等我有空再搬到这

（七）人心不如草
暑日炎热，伤也好得格外慢些。眼瞧小半月的时光便这么过去了，身上的伤依旧没有好全，苏沐尘又不许他乱动，便只得终日无所事事的待着。墨无书本以为，按苏沐尘的性子，应该会再和他说些什么，即便再罚不得，也少不了再讨一顿好骂。
但事实却是——什么也没有。
这小半月以来，苏沐尘倒确实会不定时地过来坐上一个下午。但也大多只是向他把把脉，再着就是在案桌练字。总之，就是闭口不谈琐事，一切只以让他安分老实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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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点慌。
墨无书每每看见苏沐尘进来，总是下意识的提心吊胆起来。想说些什么，也总是被苏沐尘沉静的眼神逼得咽了回去。
直到前几日，他终是耐不住寂寞，开口向苏沐尘讨了一本弈谱来看。也好叫两人独处的时候，没有那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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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这么过了几日，倒离立秋越发近了。
墨无书正捧着弈谱看得入神，就被突然闯进来的楚璟玉打断了。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伤好多了吗？你是要等人来抬你吗？？？”
正值夏末，天气还炎热得紧，楚璟玉跑得满头大汗，推门就看见了——正安安分分躺在床上看书的墨无书。
当即大喊着要去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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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急成这样，你慢点说。”
墨无书见他急成这样，皱了皱眉。赶忙将弈谱放到一边，正想细细询问，就被楚璟玉抓着胳膊拖到了床下，也得亏他反应得快，不然怕是要再麻烦凌曜一次了……
“一边走一边说吧，你伤好的差不多了也小心些，怎么都不知道提前去？”
楚璟玉嘴里碎碎叨叨的，一会儿念叨着他怎么会晚到，一会儿又说上两句注意身体的话。墨无书听得那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言为何。想要插嘴问两句，却又总是被楚璟玉新谈论的话题堵了回去。
“你要带我去校场？欸……我师父他不让我……”
墨无书总算趁着楚璟玉喘气的空当得了机会，他看着这路像是去校场的，保不齐是有什么活动。正想和楚璟玉解释去不了，却又被楚璟玉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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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
楚璟玉这才意识到，墨无书可能并不知道要去做什么这件事。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古怪，像是有些疑惑，又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墨无书见他这个表情，更觉不对，看他这个表情，这件事和自己必然脱不了干系。而且似乎……他是默认自己应该早就知道了的。真是奇也怪哉，他这相当于被变相“禁足”半月的伤患，能有什么事是他非去不可又理应知道的呢？
“什么？”
·
“阁主没和你说？”
这下楚璟玉是真的确信墨无书的确不知道了。他咧着嘴挠了挠耳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唉，真是，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老狐狸昨日晚上还跟我说今日早些起来帮他干活儿，我还纳闷儿他怎么还让我来叫你，原是早就料到了你不知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说历代也没怎么遵守过这个规矩，所以不用太上心，做做样子就行……”
楚璟玉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没让墨无书听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心里琢磨着他这个废话的毛病恐怕是改不了了，更何况跟了苏沐云，怕只会变本加厉。不由得再出声打断，直说让他捡了重点来讲。
·
“就……阁主说正巧到了时候，便办个拜师典礼，也好正了规矩。“
“还说正好那老狐……呃，正好我师父也收徒了，就一同办了，遵循一下古礼。”
楚璟玉思忖半晌，终是将剩下的话捡了重点说了出来。
“你不用担心没准备的东西，我师父已经让准备好了，两份。”
楚璟玉见墨无书听了后面的话，脸色就变得比较奇怪，到底是有些担心的。以为他是顾及没有提前准备的事，就将苏沐云已经安排好的话也一并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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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书在听到拜师典礼的时候就愣住了。他本以为，苏沐尘说的收，大抵也是像多年那样做个口头功夫就完事了。毕竟沐笙阁并没有关于这项事宜的规矩，大多是长老们，先生们看中了哪个学生，便自行收徒了事。至于正式的拜师典礼，那属实是多年未曾办过了。
这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是……给我看的呢？
墨无书想不通苏沐尘的用意。既然要办拜师典礼，为何不告知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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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有诸多疑惑，墨无书还是跟着楚璟玉去了校场。
平素除却演武练习之时，校场总是不怎么热闹的。今日倒是站满了人，有从前就认识的一众长老，多年未见的师兄弟，还有从未见过的一些。
都来了。
墨无书遥遥向前望去，便见到了正在演武台上端坐着的，身着一袭极为正式庄严衣袍的苏沐尘。他顾不得身旁的那些窃窃私语，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接过托盘，走到苏沐尘身前，向着他的方向直直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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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墨无书，今携六礼，求得入先生门下。”
墨无书垂着眼，将托盘高高举起，语调沉稳，语句通顺。短短一句话，像是说了很多，也像是等了很多年。
苏沐尘望着跪在身前的青年，身影与当年的少年渐渐重叠，不勉横生唏嘘感慨之情。他点点头，起身将托盘接过，放置一旁。
“今日入本座门下，旁的无需多言，日后你必会知晓。”

（七2)人心不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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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无书闻言，又从一旁接了茶水过来，奉至苏沐尘身前，直到他喝下，才算是礼成了。
这之后便是苏沐云的收徒仪式，但墨无书却被苏沐尘一句回去养伤，不得不提前回了主阁。不过倒也没什么好看的便是了，苏沐云本就是不拘礼的性子，连六礼也没让楚璟玉呈，直接自行端了过来，又草草喝了一口茶，便散了场，急着带着自己的新晋徒儿回云笙阁歇着去了。

大家早上好，两段啊，如果没看到第二段肯定是贴吧的问题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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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璟玉:震惊！他居然不知道！
苏沐云:我就猜他不会告诉他，不愧是我。
墨无书:？
苏沐尘:……（默默在心里想很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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