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锦衣之下吧 关注:12,028贴子:64,413

回复:【锦衣之下 续文 番外】桃夭----给心一个交代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秋蝉》播出了,大家有追剧么?
我很纠结,一方面嘉伦演得不错,主要当然还是很帅。但另一方面,如果追了新的剧,更没有时间写文了。写到这会儿是有些困难的,会有些要很用力才能完成,动力不足;不似之前,水到渠成,是很自然要表达的。


262楼2020-05-06 12:59
收起回复
    今夏向官驿要了隔壁空着的小院接待程小姐。程小姐命下人抬了箜篌进来,就让他们都退下了。
    “陆夫人,小女冒昧前来,是有两件事。一是,听闻陆夫人是穆老的徒弟,蕊儿希望可以听夫人弹奏《桃夭》,并对蕊儿指教一二。”
    “指教谈不上。如若是切磋琴艺,当然可以。那第二件事呢?”
    “我想问陆夫人果真是京城六扇门的捕快?此番来太原是为了查太古商人田晋辉被杀一案?”
    今夏原想她也许会提婚事,却不想她直接提了这个案件。于是说道:“这个自然,我正是主理此案。不过,你怎会知道此事?”
    “不瞒陆夫人说,此案正是因我而起。”程小姐似乎陷入回忆。
    “你说什么?”今夏也很惊讶。
    “这还是要从两年多年前说起。母亲虽然有教我弹箜篌,但她毕竟造诣不深,所以还是送我去太原本地的一个有名的琴馆,希望我学得更好一些。我在那里认识了瑶瑶姐姐。她是本地一个商贾人家的女儿,长我两岁。我们很快成了闺中密友,便如当年我娘与陆老夫人那样。瑶瑶姐姐自小就与田少爷有婚约。那年她快要嫁去太古,我请她来我家做客。不巧,竟被我那可恶的哥哥撞到。他一眼看上瑶瑶姐姐,便百般纠缠。瑶瑶自然不允。之后很快嫁到太古。本以为至此也就无事了。谁想没过多久,田少爷便在去京城做生意的途中遇刺身亡。我哥于是逼迫瑶瑶嫁给他做妾。瑶瑶这才明白田少爷是被我哥所害。她本想以死明志,无奈我那个无耻的兄长以田家其他的人性命为要挟,说如果她不从了他,就会害田家其他人的性命。况且那时,瑶瑶姐姐已经有了田少爷的孩子,所以只能勉强顺从了我哥。我爹爹当然不准他让瑶瑶姐姐进门。于是我哥就弄了一个别院,把瑶瑶姐姐藏在那里。”
    “那你知道那个别院在何处吗?”
    “我知道。因为当时瑶瑶姐姐给我哥也提了两个条件,一个是她可以随时见到我,还有她可以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所以,蕊儿姑娘是气不过你哥哥的恶行,想要我和陆大人为瑶瑶姑娘伸冤?”
    “正是。田家的人多次想要鸣冤,却无奈都被前知府压下,还被威胁。新的知府上任,他们又去递状子。新知府果然来提了我哥去问话,只是苦于证据不足。但后来听说新的知府也被害了。我虽不知此事是否与我哥哥有关。但我知道,也许您和陆大人是瑶瑶姐姐和田家报仇的最后机会。”
    “虽说程彦不是你娘亲所生,但也毕竟是你的兄长,你如此帮瑶瑶姑娘,不怕你爹爹责怪你吗?”
    “陆夫人竟猜出我哥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您太聪明了。的确,他的生母,也就是程太师的发妻是前朝太傅家的千金,很早就病故了。之后爹爹娶了我娘,我舅舅家不过是富商,而且我娘就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在程府一直没什么地位。我哥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又深得姑母程妃的宠爱庇护。仗着爹爹和姑母的纵容,从不把我娘和我放在眼里。我与他也就没有什么情分。而最重要的是,此事都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与瑶瑶交好,请她来府上,也不会给他们招惹这样的祸事。这一年多来,我心心念念所想,就是如何为他们伸冤报仇。”
    “原来如此。蕊儿小姐告知的这些消息对我们此番办案甚是重要。不过,我们昨日才见了一面,你如何就认定陆大人和我定会为田家伸冤,而愿冒险前来通风报信?”
    程小姐笑笑答道:“陆大人对我爹爹不卑不亢,言语间就可以看出,他定不是与我爹爹一路之人。况且,……” 说到这里,她有些迟疑,好像说不下去。


    263楼2020-05-08 11:39
    回复
      2025-08-24 06:01:1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况且,陆大人决绝地拒绝了你爹爹的提亲? 你不恼他么?” 今夏好奇。
      程小姐马上起身,给今夏施了个礼:“此事乃我爹爹一意孤行,我和娘亲都觉得对陆大人和陆夫人失礼得很。望你们不要想错我们母女俩。”
      “所以,你其实并不愿意?那为何昨日,你要说你愿意?”
      “陆夫人应该看出来,我爹爹不过是拿我当作拉拢陆大人的工具,才不会为我着想。我爹爹娶了不知多少房妾室。我娘虽是主母,却被那些受宠的妾室欺负。蕊儿从小就下定决心,此生只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待我的夫婿,否则宁可不嫁,更不要说自己去做别人的妾室。况且蕊儿虽不才,但看到夫人和大人伉俪情深,大人对夫人更是钟情专一,自然不会想要横插一道。只是我爹爹生性多疑,如若我一边不同意嫁给陆大人,一边又找机会见你们,他一定会猜到瑶瑶姐姐的事上去。如今,我和爹爹说,我是为了说服你让我可以嫁给陆大人,他似乎对结果半信半疑,但应该不会联系到瑶瑶姐姐的事情上。如此,我行事便方便了许多。只是,还请陆夫人不要责怪。”
      今夏见她说得甚是真诚,忙说:“蕊儿姑娘如此深明大义,又聪慧过人。我怎会责怪?你也不要总叫我陆夫人。我都不太习惯。你以后叫我今夏便好。”
      “太好了。那我叫你今夏姐姐吧。”
      “嗯。关于田家的冤案,你谈到的情况,我还需要向大人禀报,和大人研究一下怎么办。你明日是否可能再来这里?我想,我们也许还需要你的鼎力相助。”
      “有什么可以做的,蕊儿自当竭尽所能,在所不辞。我明日可以再来。不过,我今日来,不但骗了我爹爹,也骗了我娘。她是直肠子,如果她知道我的计划,便会露馅儿。所以,姐姐还要陪我做几日的戏。今日我既带了琴来,还望姐姐为我弹奏一曲《桃夭》。”
      “这个当然好啦。” 说罢,今夏走到那架箜篌边上,屈膝而坐,弹起琴来。琴声在整个官驿中响起。
      这边,陆绎听出是夫人在弹琴,不由放下案宗,踱步出来,想听得真切些。没想到出门在外,还可以欣赏到媳妇的琴音。一时,他听得入神。
      过了一会儿,程小姐开门,唤了下人去抬琴。然后,今夏将她送出院外。程小姐临行对今夏又是盈盈行礼道:“多谢今夏姐姐赐教,蕊儿明日再来继续讨教。”
      “蕊儿妹妹不要客气。你愿意,便尽管来。”


      266楼2020-05-09 11:22
      回复
        今夏送走程小姐,正要回自己的房间找陆绎,一抬头,看到大人正站在小院回廊的另一端,眼睛一亮,便一边喊着“大人!”一边开心地奔过去。
        “大人是来看程小姐么?”今夏逗陆绎。
        陆绎盯着今夏的眼睛,甜蜜地说:“我可是被夫人的琴声勾到这里的。”
        今夏歪头有些不相信:“大人果然能听出是我弹的《桃夭》?”
        陆大人凑近今夏,几乎已经把她框在自己怀里,眼神中尽是柔情:“我说过,你弹的每一个音符都在我心中。自然一下就听出是你弹的。”
        今夏被这甜腻的情话和那灼人的眼神烤得有些陶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虽然已经做了夫妻,今夏的脸还是羞红了。陆绎最是得意看见平日大大咧咧的今夏被他看害羞的样子,只是笑笑地继续盯着媳妇。
        今夏觉得自己再这样羞下去,不知陆绎还会做什么,虽然小院并没有其他人,但毕竟光天化日之下。今夏还是清醒过来,忙拉了陆绎的手往他们的院子走,“大人,那程小姐说了很多重要的消息,咱们赶紧回屋,待卑职详细向您汇报。”
        “哦?是吗?我看幸亏我来了,要不袁捕快就只顾着去做人家的今夏姐姐,哪还有功夫管我这个大人?”
        “我哪有?不对,大人耳力这么好,这都听到了?”
        ……
        回到屋中,今夏把程小姐说学给大人听,最后说:“大人,我们是否要把那田夫人救出来?”
        陆绎沉思着:“现在还不行,我们需得把那个杀手一起找到,才能完全定下程彦的罪。贸然行动,如果程彦急着把杀手灭了口,我们就死无对证。”
        “那要是程彦对田夫人下手怎么办?”
        “明天程小姐来,你让她写一封信给那个瑶瑶姑娘,说明我们的身份。我们明晚就去夜访这位田夫人。我也会派人暗中保护她。恒山悬空寺的法师也已经到了太原。我们下午一起去会一会。”


        268楼2020-05-12 18:35
        回复
          程小姐回到程府,程太师很关心她此行的结果。
          “爹爹也太心急了。我第一次去,只是说要请教琴艺。她没有回绝我,这便是好事。如果就急着提正事,陆夫人定然反感。她给我演奏和指教了琴曲,还让我唤她今夏姐姐。我说趁她在太原,要多请教她,她也没回绝。女儿想着明日再去。这相处多了,一来二去的,才有机会深说。“
          “嗯。没想到你这孩子竟比你那哥哥更沉稳,头脑心机也够多。倒是不似你娘,估计嫁给谁也不会受委屈。这回爹爹也要依仗你了。”程太师平日只在意他那个宝贝儿子,要么就是纠缠于那些争风吃醋的妾室们,难得看到这个女儿的存在。
          “女儿只是想着为自己的前途多谋划罢了。再说长在太师府,女儿不学精些,怕是被爹爹的那些姨娘们不知道要欺负成什么样了。”程小姐借机讽刺抱怨一番,太师也并不很介意,何况这回说不定要靠她来保住自己的儿子。


          271楼2020-05-16 13:00
          回复
            下午,陆绎和今夏只是穿了常服,又来到巡抚周大人的府邸。不过,这次是进了侧门,到了一个小院。周大人从屋里迎出来,身后有一位有些年纪的和尚,身着短打的僧袍,双目炯炯有神,气韵不凡。
            “陆大人!”周大人对陆绎拱手,然后转身让出身后的法师:“我和净缘法师等候大人多时了。”
            “谢谢周大人帮忙招待法师!”陆绎转去对法师行礼,“有劳法师特意跑一趟来协助我们办案。”
            “阿弥陀佛!周大人已经告诉我,看来涉案之人果然是老衲门下的在家弟子郭远,老衲自是理应配合大人前来。”
            一旁今夏注意到,这法师脚上的僧履确实与那日的杀手身上的非常相似。
            四人进屋坐定,陆绎开门见山:“不瞒法师,郭远涉嫌刺杀一名商人和前知府练大人。按律是死罪,但我考虑他应是由他人授意,甚至可能是被逼迫所为。如若他可以供认指使之人,或可以将功补过,留得一条性命。”
            “善哉!善哉!老衲定当尽力协助劝说于他。只是如何可以找到郭远?他几年前因为家中出事而离开之后,我们也再没有他的消息。”
            “两年前,他因为别人算计误杀了本村的乡绅。本要伏法抵命,却被程太师之子程彦救下。之后他就消失了。我怀疑正是这个程彦把他暗暗收在手下做杀手。我怕程彦觉察我们已经查到郭远的身份,所以不方便去找他的家人。现在需要烦请法师去郭远家走一趟,看他家人那里是否有什么线索。我会派人给你引路。”
            “不必了,我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哦,法师去过他家?”
            “多年前我云游到此地,到那个村子化缘。郭远还是个孩子,知道我会武,便想要跟着我学武。他家很穷,觉得他如果可以习武,未来也是一个出路,就央求我带他回山上。我看这孩子根骨不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也就答应了。他后来果真很出息,是他同辈中武功最强的。可惜他与佛法缘分不到,出了这些事。既然我是他的师父,我想只要能见到他,我定能说服他。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
            “法师请讲。”
            “等事情过去,如若我能说服郭远剃度出家,大人能否允许我直接带他回寺修行补过?”
            陆绎看看周大人。虽说他可以免了郭远的死罪,但这样的处理怕是难服众。周大人这时对他点点头。毕竟,他们最想除去的是程彦。如果郭远遁入空门,成了方外之士,在家的罪不再追究,从律法上也说得过去。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法师尽管可以告诉郭远,只要他如实供认一切,就按照法师的意思处置他。”


            272楼2020-05-16 13:01
            回复
              从巡抚的府邸出来,转过街角,陆绎便拉起今夏的手。“走。”陆绎说。
              “去哪里?”今夏好奇。
              “去了你就知道了。”
              “是看什么东西?还是看什么人?”
              “都不是。”
              “那是买什么东西?还是吃什么东西?”
              “果然还是让你猜到了。”
              陆绎知道今夏没有得到答案,就会一直问下去。所以加快脚步,让今夏忙于走路。
              行了一些时间,他们来到汾河边一个市集,又穿街走巷的,才进了一个很小的店面。二人坐下,陆绎对店家说:“两笼羊肉稍麦,两碗面鱼儿。”
              “烧麦?这里怎么会有江南的小食?”
              “夫人有所不知,此地的稍麦可是关外传来的,做法与江南的虽相似,但内里的馅料却以牛羊肉和大葱为主。这家店面不大,却是太原本地最地道的。”
              “大人怎么打听到这店面的?”
              陆绎笑着看着今夏,“我之前来此地,有当地的同僚带我来的。让你辛苦陪我出公差,当然要找办法好好犒劳夫人。”
              “谢谢大人!”今夏听陆绎这么用心,当然很开心,“我记得第一次和大人在外面吃饭,还是在扬州时,大人带我去吃的也是最地道的虾饺面。大人说,好吃的未必好看,好看的未必好吃,很有道理。这里不也是?”
              陆绎笑着说:“希望不要让夫人失望。”
              “小店的吃食保准让二位满意。”店家接话,端上来热气腾腾的两笼稍麦,“二位慢用!”
              今夏拿了桌上的碟子、筷子,给陆绎布上,再给自己放好。然后给陆绎和自己的碟子里倒上醋。
              “大人,吃吧。”
              “好!”
              陆绎才夹起一个稍麦吹了吹,再抬头,今夏已经把一整个塞进嘴里。
              “小心太烫。”陆绎有些着急。
              谁想,今夏已经大嚼了起来,然后眯起眼摇头,品评道:“真香呀。这羊肉竟一点儿膻味都没有。”
              陆绎一边看着大快朵颐的今夏,一边也回味起那扬州的虾饺面。桃花树下,春风拂面,今夏为自己挡下要飘入面碗的桃花,自己自然抬手间的对视,是否已经触动了心弦?也许没有吧,但那时却竟无意间已经开始在意到她的饱饿,会有兴致领她去吃最地道的本地小食。那之前,从来没有升起过要和人分享这些的念头,何况是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小姑娘。是第一次,不是和她一起为了公事而外出。当然,也是第一次领略到媳妇吃饭的神速,彼时还有些嫌弃,但后来知道她在堂子里的经历,每每看到今夏的狼吞虎咽,却只有心疼。
              “大人在想什么?怎么不吃?”
              陆绎发现自己还在品第一个稍麦,今夏的那一笼已经只剩一个了,不禁莞尔,然后高声对店家说:“老板,再来一笼稍麦。”
              “好嘞!”老板正好端了面鱼儿来,“二位先尝尝这个。”
              今夏最后一个稍麦已经入口,鼓着腮帮子,笑盈盈地望着陆绎,心满意足。


              273楼2020-05-19 09:57
              回复
                不知还有人在看么?自己顶一下吧。


                274楼2020-05-19 22:06
                回复
                  2025-08-24 05:55:1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第二日一早传来净缘法师的消息,郭家人答应想办法告诉郭远,让他可以来与法师相见。
                  下午,程蕊又抬了箜篌前来求学琴。今夏请她给瑶瑶写一封信,说明陆绎与今夏的身份,以及他们要如何帮助田家伸冤。不过,程蕊说她今日出门时特意打听了一下,她哥哥今天出门了,说不定是去别院,所以让今夏他们明天再前往。
                  再一日入夜,陆绎带上岑福和今夏,换上夜行服,按照程蕊说的地点,来到程彦的别院。
                  程蕊告诉今夏,哥哥派了四个家丁看家护院,明里说是给瑶瑶使唤,其实也是负责看住瑶瑶,不让她随意出门,或与什么人有联系来往。只有瑶瑶贴身的女使是她从娘家一直带着的,算是可靠的人。
                  快到别院时,陆绎小声对今夏说:“你守在这门口,我和岑福先行越墙进入小院,一个把守夜的家丁点倒,一个去把其他的几个搞晕。在来开门接你。”然后陆绎顿了一下,想起什么,补了一句,“省得夫人再钻狗洞。”
                  “什么狗洞?”岑福很不是时候地好奇了一句。
                  “没,没什么。那不是为了办案,迫不得已?”
                  黑夜中陆绎半嘲讽半宠溺的括号笑,正闪到看向他的今夏。
                  “我回去一定苦练轻功,下次和你们一起越墙进去。”今夏嘟囔着。陆绎和岑福已经不见了。
                  待今夏进得院来,陆绎示意让今夏先摸入主屋的卧室。听气息,那瑶瑶应该已经睡了。今夏先点亮了屋里的煤油灯,去了自己头上的黑色头巾,露出面容,怕把瑶瑶吓到。然后小声轻唤:“瑶瑶姑娘,瑶瑶姑娘。”
                  那瑶瑶本也刚入睡,突然有人唤她闺名,醒来还是一惊,但见眼前是一个甜美的女人的脸,也就没有太怕。
                  “你是谁?要干什么?”
                  “是程蕊引我们来找你的,这是她的亲笔信,你看了,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今夏从怀里掏出程蕊的信。
                  微弱的灯光下,今夏发现这瑶瑶姑娘有些憔悴忧郁,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几分妩媚动人的姿色。
                  瑶瑶看到信封上果真是程蕊的字迹,于是披了外套起身,拿过信,靠近灯,读起信来,边读手有些发抖。然后抬头看向今夏:“你们果真可以为我的夫君伸冤报仇?”眼中还有怀疑,但已经泪珠满眶。
                  今夏对她坚定地点点头。她有些颤抖地说:“那你们要我做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你先穿好衣服,我让陆大人进来,我们再商量怎么办。”
                  这时,隔壁房间的丫鬟听到动静,也赶过来。瑶瑶吩咐她:“这些是程小姐找来帮我的人,你帮我看着妞妞就好。”丫鬟小心抱了床榻内里的小孩儿去了旁屋。
                  很快陆绎进屋来,瑶瑶扑通跪下:“民女沈瑶瑶见过陆大人,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起来说话吧。”陆绎忙说。今夏上前扶她起身。
                  “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说来,我们帮你写下,然后需要你签字画押。”陆绎指示门外的岑福从旁屋拿来笔墨纸砚。瑶瑶开始哭诉她如何在程府撞见程彦,被他纠缠,以及后来他如何杀害田少爷,向她炫耀,以及如何以田家其他人的性命威胁她顺从。今夏听程蕊只是讲了大概,此番再听正主详细说来,心中更是愤慨,但同时,她手下却飞快地记录着重要的事件要点。
                  “对了,我还有程彦与前任知府勾结的证据。这个也许对你们办案也帮助吧?”
                  “什么证据?”
                  “有一日,程彦在我这里看完一封信正要烧掉。我猜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便假借有事找他,等他出来,我丫鬟把没烧完的信捡起来。那正是前任知府给他的信,虽没了前半部分,但后面提到帮他摆平田家的控告,要他爹多向娘娘美言,助他升官。我便一直小心收着这封信,想着日后说不定用得上。”说着,瑶瑶打开梳妆台中的一个暗格,拿出了那封残信。
                  今夏很是佩服这瑶瑶姑娘,看来她为了报仇雪恨,也是做足了准备。
                  陆绎看了那残信,确实足够证明程彦勾结官员为自己洗脱罪状,于是说:“这个罪证甚好,我带回京城,还可以治那前任知府的罪。”
                  今夏那边状子写完,该画押时,今夏想起什么,“我忘记带印泥了,可如何让瑶瑶姑娘按手印呢?”
                  “这有何难?”说着,瑶瑶姑娘毫不犹豫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为印,略撸起袖子,在那状子上压上自己血红的指印。
                  这当下,今夏隐隐看到瑶瑶手臂上的一道伤,关切地问:“瑶瑶姑娘,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那**所为。我对他不从,他就把我捆起来。后来又用我的女儿威胁我。”
                  今夏忆及当年严世蕃对侍女的虐待,气得拍桌子道:“我明日就去把他捉来!看小爷怎么收拾他。”
                  陆绎知道,今夏恨不得去把程彦千刀万剐,不过他还是拉了一下今夏,安抚道:“袁捕快还是不要太冲动。等拿到杀手的口供,我们再抓他,治他死罪才会万无一失。田夫人,这几日你要小心,不要去任何地方。我会派人在附近保护你们。”
                  “大人有心了。如今把证据给了你们,我的生死其实也不重要了。若非为了报仇,为了有朝一日把这个**送入地府,我也不会苟活到今日。”说到这里,瑶瑶又不禁落泪。
                  瑶瑶的话让陆绎和今夏都吃了一惊,他们二人对视了一下,陆绎道:“我们抓了人,还要审他,难保他不作死抵赖,到时可能还要对博公堂,你是最重要的证人。还需你指证于他才行。我们此番半夜前来,也是为了不惊动程彦,免得他对你们下杀手。“
                  今夏也忙对瑶瑶说:“你万万不可以对自己有这样轻视的想法。你也要为孩子着想,没有了娘亲的孩子很可怜的。”今夏说到这里,不禁想起自己和陆绎也都是很小没了亲娘的孩子,本来一堆劝说的话,竟有些说不下去了。陆绎这时不禁抚了一下今夏的背,以示安慰。
                  “谢谢二位大人。我懂,真正让我活下来的念想,其实也只有妞妞了。”瑶瑶却哭得更厉害。


                  280楼2020-05-23 20:23
                  回复
                    陆绎他们回到官驿已经是下半夜。第二天一早,陆绎还是很早就醒来,发现今夏一个胳膊和一条腿正压在他胸前和腿上,睡得好香。陆绎知道今夏每次累到,睡起觉来就更不老实,常常这样“欺压”于他,或者是四仰八叉的睡姿。每每这时,他反倒会更小心翼翼,怕吵醒她,让她睡不够。
                    陆绎正发愁怎么起身又不致影响到今夏,门外,岑福轻轻敲门,“大人,净缘法师带了郭远求见。”
                    今夏听到声音虽然没有醒,却是翻了个身,转向床里侧,继续睡着。
                    陆绎压低嗓门道:“知道了,我马上来。”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
                    郭远果然供认了奉程彦之命杀害田晋辉、练知府,以及袭击陆绎一行的事情,还交代了陆绎不知道的程彦的其他罪行。陆绎让岑福将他押起来,须等处置完程彦,才能把他交给净缘大师。
                    如今证据确凿,治程彦的罪已经很有把握,陆绎吩咐道:“岑福,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到程府抓捕案犯。”
                    “是。”岑福自去安排。
                    陆绎回到房间,今夏正起身更衣;“是郭远抓到了吗?你怎也不叫醒我?”
                    陆绎上前,习惯地从今夏刚刚套上的外衫里把今夏还未盘起的长发轻轻拿出来,转到今夏正面,仔细打量着今夏的脸,宠溺地说:“看你昨夜累的,都还有些疲倦的样子。”
                    “这几日是有些比之前容易觉得倦怠。” 今夏伸了个懒腰,不过马上就精神起来:“大概是能和大人一起出公差,太兴奋了。说说案子的事,就好了。那郭远可都交代了?”
                    “都交代了。正如我们所料。如今证据确凿,你直接换上官服。我们去程府抓犯人。”
                    “太好了!”


                    283楼2020-05-27 09:39
                    回复
                      陆绎他们正要出发,却传来消息,程彦可能早晨发现郭远消失,急忙带了一个随从骑马离开程府。负责监视程府动向的锦衣卫跟踪到他出了南城门。但因为没有抓捕的命令,又没有马匹,所以只能赶紧回来报告。
                      陆绎急命官驿准备官马,带上今夏、岑福和那名锦衣卫前去追捕。今夏趁着备马的功夫,已经详细了解了程彦和他所骑马匹的特点。一路上,靠着今夏对马蹄和马粪的观察研判,加上官马的给力,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就追到程彦主仆二人。程彦本来还想借着没见过陆绎,抵赖自己不是程彦,却不想他的随从一听要带他们回诏狱拷问,马上就实话实说了。
                      陆绎请来巡抚大人,二人商议了对程彦的处置。因为毕竟关系国舅爷,陆绎还是修书回京,请皇上圣裁。因为程彦胆大妄为,滥杀无辜,谋害朝廷命官,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安抚山西百官的心,皇上准了陆绎他们将程彦秋决的决定。程太师教子无方,祸害朝廷,但念他年事已高,又已经退出朝堂,皇上免了对他和程家其他人的责罚,只是让程家出重金抚恤练知府的遗孀,补偿田家和瑶瑶姑娘。这也算是皇帝给了程妃面子。
                      程太师听说程彦被抓,皇上下旨秋决,就知道大势已去,悲恐之下,一病不起,程家乱做一团。幸亏这时程蕊站出来,帮助她母亲制服那些想趁机抢夺家产的姨娘们,才让程府没有散了摊子。


                      284楼2020-05-27 10:09
                      回复
                        今天又找回那个写文超享受的感觉。想象着他们对话的情境,语气,神态,那些甜蜜、亲近,彼此的深沉的挂念与爱意。......
                        大家要来回应一下呀,鼓励鼓励我......


                        288楼2020-05-29 21:58
                        回复
                          第二天,岑福负责赶马车,陆绎和今夏一路去了晋王祠。
                          马车上,陆绎拉着今夏的手,二人聊着回京的计划。快到地方时,陆绎想起什么,嘱咐今夏道:“今日是去游玩,不是办案,不要总叫我大人了,怕周围的百姓听到,引来不必要的瞩目。”
                          “我们在京城平日里出去逛,大人也没有这般小心呀。”今夏好奇。
                          “这里不比京城,京城到处是官儿,一抓一把,百姓听到个‘大人’,也不太当回事。自然不打紧。”
                          “好,那叫陆兄?”今夏调皮地向陆绎挑挑眉。
                          陆绎半严厉半宠溺地瞪了一眼今夏,好像说:“该叫什么不知道吗?”
                          今夏立马认怂,撒娇改口道:“是,相公。”然后挽住陆绎的胳膊,靠上去。陆绎这才满意地露出括号笑,好像在说“这还差不多!”
                          到了那悬瓮山下,二人下车,岑福赶了车去找个停歇的地方,今夏则拉了陆绎直奔圣母殿。
                          晋王祠的主体便是那圣母殿,始建于宋代,甚是宏大,周围苍松翠柏、亭台楼阁环绕。今日是十五,殿内殿外已经人头攒动,只是大多是未出阁的姑娘或是嫁了人的妇人,偶而才有一两个陪着亲眷的男人。
                          在殿门口,今夏问陆绎:“大……,啊不,相公,你还进去吗?”
                          “为何我不能进去?”
                          “没,没啥。”今夏自然希望他一同进去。
                          陆绎拉了今夏的手,走入那大殿,来到圣母彩塑前,也拈了香,然后走回跪垫处,和今夏一起双双跪拜。今夏自然也虔诚地祈祷:“请圣母娘娘保佑我可以早些为陆大人生个孩子,最好可以多生几个!”说到陆大人时,今夏不由得睁开一只眼瞥向陆绎,却见陆绎正闭目合十,似乎心中默念了什么。
                          从圣母殿出来,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今夏问陆绎:“大人,你刚才许的愿是什么?”
                          “嗯?”陆绎不答。
                          “相公,相公,”今夏只好陪笑改口,又不忘念叨一句,“人家实在叫习惯了嘛。”
                          “那以后要多练习,养成新的习惯!”陆绎用‘教训’的口吻说。
                          “是~,相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今夏继续撒娇逼问。
                          陆绎拉着今夏的手,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请圣母娘娘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保佑你许的愿都可以实现。”
                          今夏想起之前在扬州放花灯时,大人把愿望让给自己。此番,他又满心满愿只是为了她而祈祷。今夏不知说什么好,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知做什么好,就只是抚着陆绎的手,让那一点肌肤的碰触,传递自己的感动。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又多起来,二人只好收了深情,手牵手地离开。
                          “相公不问我许了什么愿吗?”
                          “你一定是祈祷有孩子,而且还希望不只一个。”
                          “你怎么猜到的?”
                          “这还用猜吗?不是你自己昨天告诉我的?”
                          “好吧。”今夏也觉得自己好像问得有些多余。
                          “夫人许愿一向很灵验的,当年你在扬州许的两个愿望不就都实现了?”
                          “大人居然还记得我那两个愿望?”
                          。。。。。。


                          292楼2020-06-03 22:38
                          回复
                            陆绎和今夏从晋王祠出来。所谓庙会,其实就是晋王祠跟前一条大路,每逢初一、十五,便有各种摆摊卖东西、圈地卖艺的,十分热闹。今夏拉上陆绎,一路闲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但因为他们和岑福原是约好了就条街上碰面,再一起去悬瓮山上走走,所以他们也没有走远。只是今夏已经逛差不多了,却没有见到岑福过来。这时,陆绎和今夏注意到有好些人好像往大路尽头的方向赶去,边走还边议论着什么。
                            今夏拦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小哥,你们在赶去看什么?”
                            “哦,听说有人竟然和许员外家的护院打起来了。”
                            “许员外是谁?”
                            “哎呦,夫人不是本地人吧?这许员外您都不知道?他可是本地的大人物,县太爷都敬他三分。”小哥不想多说,就赶着跑了。
                            “大人,我觉得有情况,我们也去看看吧?”今夏凭着她做捕快的敏感,嗅出了什么。
                            “好。”陆绎也直觉到什么,但不忘调侃今夏:”有热闹的地方,就少不了你。”
                            二人赶到街尽头,听到了打斗的声音,随着人流循声拐过去不远就到了,只是这时那里恨不得已经围了一个镇子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一时看不到内里的情况。就在今夏跳脚着急时,身子一轻,发现被陆绎搂住腰,飞身到了旁边的一个矮屋顶上。
                            这一到高处,人群中间的情形一目了然,陆绎和今夏便是一惊,围在中间打架的,竟然是岑福。对方只有三个人,有些伸手,而且毕竟人手多,岑福只是勉强应付着,双方缠斗在一起。
                            陆绎带了今夏又飞身下来,放下今夏,说了句:“在这儿等我。”然后借了旁边一棵大树的位置,轻身飞入人群中央。
                            待得陆绎出手,只是每人过上三五招,那三个人便成了稻草人一般,只剩下束手就擒的份儿。
                            岑福见陆绎现身,有些喘气说:“大人,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我上前查问,他们就和我打起来了。”
                            陆绎这时注意到内圈里,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护着个年轻姑娘,姑娘的衣服显然被拉扯过,头发也有些乱。二人显然是受了惊吓。
                            这三人里领头模样的人嘴上还很横:“什么强抢?她家欠了许员外的钱,我们只是拉她去顶债。你们连许员外的事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
                            岑福听这人说话不敬,在他腿上踹了一脚道:“敢对我家大人这么说话,你是活不耐烦了吧?”
                            这领头的看到岑福比他还横,有点儿怂,急着朝人群中一个和他们衣着类似的人使眼色。那人赶忙往人群外面钻。
                            陆绎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冷笑着瞥了那厮一眼,哼了一声,半句话都懒得多说。转头正要问那中年男子话。


                            294楼2020-06-11 13:34
                            回复
                              2025-08-24 05:49:1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这时,就听人群外面,今夏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陆绎刚才瞥到今夏进了人群,这时意识到她又不见了。人群这时已经随着这个大人物的目光,也转向外面。陆绎眼光借机追到今夏的身影。
                              只见今夏已经追着一个男子跑出去一大段路。那个男子虽然不会武功,但见是一个妇人追来,心中没有那么怕,被追到时想着用蛮力挣扎,和今夏打斗了起来,但终究不是我们袁捕快的对手。就听他一声惨叫,胳膊被反擒住,只能乖乖地被今夏押着回到人群这边。
                              这还是陆绎第一次淡定地旁观今夏独自擒人,想着媳妇虽然武功平平,但擒拿是捕快的看家本事,自然不弱。看今夏手到擒来,甚是轻松,陆绎也没着急出手。
                              再后来,人群分开一条路,今夏押着那人进来,把他推过去,拍拍手,对陆绎说:“大人,我看他和那人递眼色,然后要跑,估计是要去通风报信的。”
                              陆绎赞赏地朝媳妇点点头,然后转身去问那中年男子:“你们果真欠了那许员外银钱?”
                              中年男子噗通跪地哭诉道:“请大人为我们父女做主啊!我们在这镇上摆摊行医,这许员外的保护费我们都是每月按数足量缴的。上个月许员外突然让媒婆来说亲,说要娶我女儿做妾。我们回绝了。谁知这个月他就突然把例钱涨了四五倍。我们一时交不上,他的管家就说我们欠了钱,要拉我女儿去抵。幸亏被这位官爷拦下来。”
                              陆绎森森地问那几人:“你们可有话说?” 那几个人感觉到陆绎的威严,完全怂了,哪里还敢狡辩,只是缩在一起,怯怯地啥也说不出来。
                              “这还不是强抢民女?”今夏很气,想要上前再凶一下那几个人,却头一晕,人有些晃,险些没站住。幸亏陆绎一把扶上她,关切道:“你怎么了?”
                              今夏定了定神,那个晕的感觉就过去了,然后说:“没事,兴许是有点儿饿了,刚才又追打一番,有些累到。”
                              陆绎意识到要尽快处理一下情况,好赶紧带媳妇去吃饭。于是朗声对那几个人说道:“既然如此,这个欠钱的事就不能再做数。回去告诉你们员外,今天是京城来的锦衣卫陆佥事出面,让他好自为之吧。”
                              这些人见要放他们走了,忙起身。那个管家模样的知道这佥事是四品,比县太爷官儿可大多了,哪里还敢造次,点头哈腰地退下。人群也因此散去了大半。
                              这时,那中年男子忙上前再次跪倒,向陆绎一行磕头道:“多谢陆大人和各位官爷出手相救!” 岑福过去扶起他说:“老伯不用客气。”
                              那男子继续躬身说:“大人,小人姓厍,家就在边上,刚才我见陆夫人有些不适,不如先去我家稍事休息,我是郎中,正好也可以给夫人诊一下脉,看是否无碍?”
                              “如此,也好。有劳厍大夫了!”陆绎担心地看看今夏。
                              人群基本散去。那厍大夫和女儿在前面引路,陆绎牵着今夏,岑福跟在后面去了那郎中的家。


                              295楼2020-06-11 13:35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