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孝蟹穿着与方婷同款的淡蓝色睡袍,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方婷放在茶几上的笔记。娟秀的字体,让他想起那本早已遗失在山顶的圣经。忽见方婷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美人出浴,只那一眼,某人的喉结不着痕迹地上上下下动了几动……方婷未曾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们之间有言在先,只注册,是协议夫妻,做给外界看的,私下里会各自分房而居。赶紧拉住浴袍的领口,指责般说道:
“你…不是在书房看资料?”
“婷婷,难道我不可以进来?这也是我新婚的卧房。”
“可是……”
“可是我们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是?”
说罢他放下手里的笔记,起身走到方婷面前,抱住方婷的肩,梦呓般呢喃“我很想你”然后直视着方婷的眼,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火热,此时更添几分陌生情|欲。方婷当然记得,这样的吻久别了半年。她被吻的气喘吁吁。自二人交往以来,她总是抗拒不了,会沉沦其中。秋风透过半开的窗帘,带给方婷一丝凉意,她残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急忙用力推开他,呐呐地说道:
“阿孝,我,我不能,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只是作为人质留在你这……之前……你答应过我暂时不会碰我的。我不能,我们可不可以……何况你爸爸新丧……嗯……我……我肩膀也疼……”
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语无伦次,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哀求的意味。
丁孝蟹喘息略定,眼睛在离她很近的地方,陈墨一般的沉,目光紧紧锁着她。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
“早点睡吧,我还有文件要看。”
方婷松一口气,转头想去关门,丁孝蟹这个时候回过身来,微低头对着方婷的耳朵轻轻说道:
“你早晚会心甘情愿做我丁孝蟹的太太的。我会等你。”
炙热的气息喷在方婷的耳廓,她心没由来地漏了一拍。霎时红了脸,揪着自己的衣襟赶紧低头说了一句“晚安”。
丁孝蟹微笑着带上了门……
按照习俗三天回门。回门那天,家里空无一人,玲姐还在住院,依旧失语且认不出人。方敏有课。方芳上班。连隔壁的阮梅一家都已搬走。方婷回来环视一圈,就开始打扫房间,她拒绝了丁孝蟹的陪同。虽然后者只是客套地问了她一句而已。两家关系如此特殊,这原本就是一个协议婚约,方婷不想牵扯过多。可是心里总不自觉回想昨晚他那句话;她早晚会心甘情愿做他太太的。
下楼的时候她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纪文。纪文面色憔悴,人也瘦了一些。她拿着方家的钥匙,过来给在看守所服刑的展博取生活用品。
方婷这才知道大哥没有回台……方婷咨询了律师,律师建议,这种短期拘留,还是找她先生让人在里面打点照顾一下比较好。
看守所门口,方婷踟蹰良久终究没有同纪文一起进去。她自问没有再见大哥的勇气,大哥要强,亦无法向他解释自己和丁孝蟹的这场交易,知他平安便好。她想晚上跟丁孝蟹说一下试试,能不能让他手下兄弟照顾一下大哥。随后她去了证交所,想找一份工作,她不想用丁孝蟹的钱。
交易所昔日的同事有几个还在,都知她嫁得金龟婿,生活优渥。证券部高经理知她是来找工作的,嘴巴张成了O型,笑言她这是坐着豪车在和穷人抢饭碗。
还未与高经理深谈,便被恰巧也来交易所找Mike商谈投资计划的丁孝蟹“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