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上了计程车之后并未报出半山地址,她忽然觉得那里虽然富丽堂皇却也让她倍感压抑窒息,急需找一个地方去透透气。
诺大的港城无处可以容身,不知何时能回到日本或者她想去的地方开始宁静的生活。
于是向司机报了兰桂坊酒吧的地址。
这个酒吧她以前曾经来过;和前上司陈滔滔。进得里面,要了一杯蓝色玛格丽特饮着,不知不觉中,一杯接着一杯,渐渐薄醉。
这酒吧她上次和陈滔滔来的时候是白天,当时甚觉寂寥。可今天夜色正浓,当是这酒吧最热闹的时段了,便有形形色色的人过来搭讪。方婷冷若冰霜,只自顾饮酒,那些人倒也识相,渐渐各自散去。
方婷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一抬眼发现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黄头发的男人。她皱皱眉,晃着虚浮的步子绕开,往自己座位走,被男人拦下:
“小姐,一个人?注意你很久了,赏个脸,一起喝一杯好嘛?”
方婷一阵恶寒:
“走开!我不认识你!”
说罢挥挥手欲继续朝前走,被男人扯住了胳膊。
方婷火大,用力挣脱:
”放开我!我说了不认识你,我喊人了?!”
男人一脸坏笑:
“别这样,赏个脸吧!认识一下有什么紧要?来酒吧不都是玩的?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男人力大,方婷又喝的确实多了点儿,被这男人半拖半抱到他的包间里,包间里原有的几个人想来都是男人一起的,识相地三两出去,方婷边奋力挣扎边喊着要报警。刚才饮酒,她脱了外套穿着玉色的无袖高领衫。男人手上还残留着刚才拉扯她胳膊时的滑腻感,不由玉火壮胆,扑倒她骑住压在沙发上,撕扯她单薄的衣服,在她身上乱摸着……方婷酒醒了一半,与他撕打起来,被狠狠地甩了一耳光,眼冒金星。男人压在方婷身上亲着她的脖颈……方婷伸手够到旁边茶几上的洋酒瓶,用力击打对方的头,那人吃痛,恼羞成怒,双手扼住方婷的颈部加力……正在此时,突然包房门被一脚踹开,丁孝蟹满面怒色,犹如从天而降的神般出现,暖黄色的灯光披了他一身,却毫无温馨之调,他向方婷和男人走过来,眼睛亮得像兽。男人见势不妙,松开方婷、他刚刚看见方婷孤身一人饮酒,以为有机可乘,见丁孝蟹进来,暗叫一声不好,这妞儿有主!于是迅速起身,还未站稳,就被丁孝蟹一把拎住,抬脚狠狠蹬在他肚子上,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后背撞上墙、人才停下来,滚在地上半天也没能痛叫出声。丁孝蟹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因为随即驱车跟着丁孝蟹来此的阿程也恰好冲进来了,狠狠一拳打在了黄毛脸上,鼻血喷出去快一米远,嘴巴里也满是血,滴了一地都是……他捂着脸痛得弯下腰,阿程虽然平日里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此刻却神情狠厉,先将黄毛拉得站起来、再向他脸上挥拳……
丁孝蟹脱下外套盖在方婷身上。看着她被打破的嘴角,面色阴郁,抱起她一边朝外走一边对阿程说:
“别弄死,找个离码头近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