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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不语的破军皱着眉头说道,“魔后娘娘快请回吧,不然休怪破军动手了。“
我双拳又是一抱,又笑道,“既然破军将军把关,锦觅肯定是闯不过去的。锦觅来之前,凤凰有一事让我代向破军将军转告,说完即走。“
破军一听凤凰有话转告,面色立即显得恭敬严肃,默默地垂手而立。
我酝酿了一下,努力模仿凤凰的口吻说道,“破军,我知道你当初兵变并非本意,我父帝权势滔天,母神淫威太过,双双集权在手,致使百官形如散沙,永无出头之日。你们跟随润玉逼宫,不过是希望凭借着拥立之功,为新帝重用之余,可一展所长实现治国平天下的抱负。破军,你们所作所为乃是人之常情。试问,身为臣子,哪一位不想青史留名,流芳百世?此事着实怪不得你们……”
听到此处,破军的头猛地一抬,双眼通红地望着我,瞪着双眼问我,“二殿下真的这样说?”
“一字不差,如有虚言,我锦觅愿遭天打雷劈。”
破军低下头去,我一看情景确如凤凰所料,赶紧将他教给我的话又继续说下去,“当初赵匡胤陈桥兵变,被属下黄袍加身,对于大周国虽属叛逆行为,后因赵匡胤安邦定国政绩卓越,一个人得道,鸡犬升天,连那些随跟他兵变的士兵将令,也演变成一代佳话。可见如何上位并不重要,关键是上位之后君王的所作所为,倘若造反逼宫上位后,君王勤政爱民,安邦定国,政绩卓越,便是功大于过,暇不掩瑜,并不妨碍他们在青史上留下明君的美名,但倘若君王公器私用,残暴无良,荒废政业,那么历史便会一并追究他的谋逆之罪,将他钉死在耻辱刑架上。“
从刚才起破军便深怕听漏了一个字似的瞪着我,此刻正是胸膛起伏,气喘如牛。
我趁热打铁赶紧继续背道,“破军,华夏第一名相管仲亦是出身寒微,也曾锱铢必争,也曾临阵脱逃,也曾另易其主,却留下法家之祖,圣人之师的美名,你道为何?因为他辅佐明君,攘内安外,富国强民,一匡天下。破军,为君为臣,历史不会管你如何上位,历史不会评价命运公平与否,但悠悠天下,百姓为先,历史会记住你身为臣子忧国忧民的情怀。所以苏轼才说“智可以欺王公,不可以欺豚鱼;力可以得天下,不可以得匹夫匹妇之心。”“
听我说道“故公之精诚,能开衡山之云,而不得回宪宗之惑;能驯鳄鱼之暴,而不能弭皇甫镈、李逢吉之谤”时,破军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虎眼通红,生生流下两行泪来。
“……破军,圣人有云,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念到这里,我忽然忘记台词了,急得满头大汗,只好将能记住的先挑出来背,“……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实在背无可背的时候,我整了整脸色,自己凑几句,“破军,不管凤凰怎么说,我觉得吧天魔逆转总比天魔大战来得好,至少不会使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更何况天魔逆转之后,上下轮回,各安天命,岂不是回到混浑初开的景象?“
破军如泥塑木雕一般呆立当地,半晌不言语,然后如梦初醒似的动了动身子,环顾四周,莫名说了一句,“那魔后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待我去别处找找。”说完离开了塔门,往旁边绕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