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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并非阳光》BY 风弄 (超级好看,强推、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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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错,只能接受惩罚。
  报应不来则罢,一来就源源不绝。
  连续两天,被灌得毫不留情。
  每次不一定是一碗。
  分量随着安燃心情而定,他的心情,直接决定我这一顿要受多少支试管的
折磨。
  六顿下来,我领教他的好整以暇,他的冷静,他的不手软,还有他阴晴不
定的心情。
  终于我投降。
  他比大哥厉害,大哥不可以这样逼我,他可以。
  因为他已经不再心疼。
  真正的,不心疼。
  我终于对着令人心悸的试管,绝望地投降,“不用灌,我自己吃。”
  安燃并没胜利的得意。
  他只是淡淡地问,“君悦,你做得主吗?”
  我僵住。
  对,我做不得主。
  我可以投降,是否饶恕,却要看那个做得主的。
  安燃,才是那个大权在握的人。
  他用不饶恕,再次提醒我这个事实。
  我已经投降,他还是漫不经心说一个字,“灌。”
  于是,我疼得愈发绝望。
  原来,原来,绝望和本性一样,不是单层的东西。
  一层下面,还有一层,犹如地狱。
  我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层,而我又已处于哪一层。
  我只知道,下面一定还有,很多很多。
  简单的一个反问,一个“灌”字,安燃从容地,向我展示其无所不能。
  让我明白,他若想将我打入更绝望的一层,易如反掌。
  我终于发现,任何人都是可以调(百度)教的。
  包括何君悦本人。
  当你被极度的绝望折磨,却知道还有更深的不可知绝望在虎视眈眈,恐惧
会渗入骨里,什么荣辱尊严,都不过是一件可以遗弃的旧外套。
  何况,早就没有什么荣辱尊严。
  所以,当可以做得主的人某天终于大发慈悲,吩咐暂停强迫灌食后,我非
常识趣地每顿都把饭菜吃光。
  爱吃的,不爱吃的,统统一扫而光。
  可爱的女护士又回来了,笑着劝,“君悦少爷,别这么狼吞虎咽,小心吃
快了胃不舒服。”
  好动听。
  仿佛真的有人,会关心我的不舒服。
  不得不佩服安燃,他把我调(百度)教得真好。
  不但听话吃饭,还听话地自动上称。
  护士欣喜地告诉我,“总算有点肉了,重了三斤。安先生知道一定很高兴
。”
  我没做声。
  人变起来,真的很可怕。
  他不是心疼我的安燃。
  我也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安燃的高兴而雀跃的君悦。
  现在,他不过是做得主的安燃。
  我也不过,是做不得主的君悦。


18楼2009-04-21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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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怎可如此不足?
      安燃说,“你今天没做错什么。”
      “那我就不应该受惩罚?”
      安燃好笑地问,“我叫你上床,是惩罚你?”
      我斗胆开口,“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惩罚。”
      我不知道什么地方令他觉得开心。
      他笑起来,笑得痛快了,才慢慢露出正容,给我答案,“君悦,我叫你上
    床,只因为那是你惟一的用处。”
      我本以为我的荣辱尊严,已经全部扔进垃圾桶。
      听他一言,才知道残留的碎片仍在,刺得我血淋淋。
      他看着我五指收紧,死死抓着睡衣面料,问,“或者你尚有其他连我都不
    知道的用处?”
      言辞当耳光来使,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说不出一个字。
      对,一个字也说不出。
      没什么,可以说出我心中的凄惶恐惧。
      我第一次,发现过去的安燃和现在的安燃,居然还有共通点。
      不记得是当年第几次惹怒安燃,他说,“君悦,你活了这些年,除了轻狂
    放任,享乐惹祸,还有什么?你自己说,这个样子,长大后有什么用处?”
      如此罕见的严词厉色,大伤我心。
      我愤愤不平,向大哥诉苦,大哥说,“安燃既然不懂进退,换个伶俐点的
    跟着你好了。”
      这个所谓的安慰,比不安慰更糟。
      当晚我借酒浇愁,喝到中途,被安燃拦着,抱我出酒吧。
      我不肯上车,说,“反正我一无是处,不要你管我死活。”
      他不松手,我狠狠咬他。
      咬得那么狠,嘴里都有血味,他却似乎不痛,一语不发,摸我的短发。
      于是我哭了,哭着哀求,“安燃,你真的觉得我没用。我知道,你是真的
    嫌我。安燃,你不要嫌弃我,我一定改。”
      于是,安燃抱着我,说,“君悦,有我在,谁敢说你没用?”
      他的胸膛真暖,我以为这事从此烟消云散。
      此刻,才发现自己太天真。
      看着他嘴角的冷笑,我真真切切,凄惶恐惧。
      不要,求你。
      你已经占住现在的安燃,怎么连过去的安燃也要夺走。
      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安燃,求你留给我。
      那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安燃,不会在最早最早的从前,就埋着像你这样不
    屑我的种子。
      他说任性的我最可爱,捣乱的我最纯粹,不爱读书的我最本真,赌气的我
    最天然,惹祸后的我最可怜……
      他说只要他在,没人敢说我无用。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我信到十成,从不怀疑。
      现在,同一张脸,却在我面前,告诉我,上床是我惟一用处。
      安燃,在从前,你就这样想?
      在我被你爱得幸福的每时每刻,你就这样想吗?
      我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不敢问。
      我不想知道答案。
      他伸出一指,指着床,缓缓说,“君悦,别让我不耐烦。”
      我心冷到结冰。
      颤着指尖,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静静躺到床上。
      来吧,慢用。
      你可以撕碎我,心和身,统统撕碎。
      但请你不要撕碎我的安燃。
      我已经一无所有,只有那么一点点仅余的热气。
      就算十恶不赦的凶徒,受刑也不过一刀。
      我难道,比十恶不赦还十恶不赦?
      我躺在床上,等待发挥惟一的用处。
      这样听话,他应该满意。
      可他不满意。
      他看着我赤(百度)裸的身体,又是一笑,说,“这确实是你惟一用处,不过,用
    不用你,还要看我的心情。”
      结果,安大公子没心情。
      他要我起来,穿衣,离开。
      我很听话,起来,穿衣,离开。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门外,两个送我过来的男人还在,原路送我回去。
      晚上,我睡在病床上,无法闭眼。
      太不安稳。
      这个男人下手不留一丝余地,我的安燃,属于我的安燃,他迟早统统夺走
    。


    21楼2009-04-2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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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2 02:3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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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舍弃所有,唯独这个,不能容忍。
        绝不容忍。
        我把枕头下面的项链拿出来。
        白金链,镶钻椭圆挂牌,刻着君悦二字。
        安燃,挂着它,你就是属于君悦的安燃。
        你曾经答应过,是吗?虽然最后,它坠落在我面前。
        安燃,至少你挂着它的时候,你属于我,爱过我,真正的,疼惜过我,是
      吗?
        安燃,那些曾经,我会留住它,永远永远,不让人夺走。
        我张开嘴,把它放进嘴里。
        金属的味道很像血,冰冷的腥。
        链子很长,挂牌上的镶嵌的颗颗碎钻,刮得喉咙很疼。
        我拼命直着脖子,拼命往下吞,不管有多痛,不管这个凹凸不平的挂牌,
      会不会就这样把食道撕裂。
        我只想留住,只想留住,疯狂地留住,不惜一切。
        灯光忽然大亮,刺眼的晕眩中,几道身影矫健扑上来,扣住我的牙关。
        不要!不要!
        你们走开!
        这是我的安燃,属于我的!
        请不要这样残忍。
        男人的指,压着舌根,狠狠地掏。
        我挣扎。
        我不甘心。
        凭什么?
        这是我,送给我的安燃的,你不要,你还给我的,你扔在我面前的,为什
      么还要抢走?
        他没权利抢,但,他的指尖,却真的钩住了
        入了食道一半的项链,被缓缓向上拉,挂牌移动时,是一种通彻心扉的悲
      伤。
        残忍至此,为什么?
        他夺走我的安燃,连过去那个,也要夺走。
        当项链被拉出喉咙的时候,我觉得,我记忆中的安燃,也被活生生的,拉
      走了。
        安燃,我的安燃不在了。
        不在了。
        我悲沧痛哭。
        哭声好遥远,像过去一样遥远。
        安燃,我哭得好伤心,你在遥远的过去,能听见吗?
        安燃,你在哪?
        你正躺在我房外的沙发上午睡吗?你正在楼下为我准备车子吗?你正在酒
      吧街逐门逐户地找偷溜的我吗?
        还是,在专注地看你的法律书、心理医院书、史记,欣赏你爱的唐诗?
        安燃,我在哭,你听见吗?
        没有你在身边,我在这里,只有不停止的疼,和越来越浓的黑。
        黑暗,越来越浓。
        我已经,被淹没了。


      22楼2009-04-2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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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生命真是极顽强的一样东西。
          我总算见识到自己身上属于动物的本能,不管多么绝望,竟然还有苏醒的
        时候,竟然还可以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光。
          我以为被淹没,就是被淹没了,毕竟是一种结局,结果一只手伸过来,把
        没顶人狠狠拉起。
          这样的力度不是拯救,可能只是愤怒。
          在病床上睡了几天,尽力不去想那个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有人抢了我的链子,抢了我的安燃。
          我却还能睁着眼,知道疼,知道肚子饿,我不知道,现在是清醒了,还是
        麻木了。
          一向笑吟吟的护士如今不怎么说话,看我的目光带着怜悯,她一定以为我
        是打算吞金自杀。
          她不明白。
          是啊,谁明白呢?
          大哥临去之前,也不是同样一句,“我真不明白”。
          她不明白,不要紧。
          安燃,现在那个残忍的安燃,会不会也以为我胆敢自杀?
          扪心自问,对于这个猜测,我颇为恐惧。
          他不惜重金寻我,囚禁我,灌我吃饭,带我出场,连夜间监视器都随时配
        备,如果你对一个人用了这么多功夫,会让他轻易死去?
          我还不至于这般天真。
          这种事我听过。
          爸爸和大哥都不希望我接触太多血腥,但家族代代在黑中混,我多少也知
        道,或者猜到他们曾经做过的一些事。帮派里的叛徒,势不两立的仇家,或者
        胆敢勾引兄弟老婆的牛郎,形形色(百度)色,被掌握生死大权的人憎恨的不幸者,通
        常连简单一点死的自由都没有。
          当初我年少无知,还跑去问大哥,是否真有其事。
          大哥一边帮我削苹果,一边笑着看我一眼,说,“君悦,死,分很多种。
        有的简单,有的复杂,有的很快,有的很慢。”
          我问,“既然都要杀,为什么还要这么多麻烦?”
          大哥不想深谈,用最例行的三个字来堵我,“你不懂。”
          我真的不懂。
          也许永远都不会懂。
          但是安燃,他一定懂。
          养病期间,对我的一切照顾非常周到。
          人员、仪器、药品、补品,片刻不离的监视,我知道安燃在这上面很舍得
        花钱。
          他越舍得,我越害怕。
          等我的喉咙不再疼得厉害,可以开始说话,忍不住向护士问了一句,“我
        的病情,安燃会知道吗?”
          护士听见我开口,非常高兴,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医生每天都会向
        安先生详细报告君悦少爷的病情,就算安先生出外办事,也会将资料传真过去
        。一天都不会中断。”
          难为她笑得那么甜。
          殊不知“一天都不会中断”这句,真令人心悸。
          我猜这一段的安逸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安燃喜欢等待,要干就干得尽兴,
        他在等我身体好转,好到可以承受他新一轮的折磨。
          这是安燃的本性吗?
          过去的,还是现在的?
          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不由我不胡思乱想。
          安燃确实,是善于等待,很能忍耐的人。


        23楼2009-04-2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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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从前未有第一次前,年纪小,常常撩拨他。知道这样不好,但又忍
          不住,我太想抱他,亲他,把从林信那群狐朋狗友里听到学到的生涩调情手法
          都在他身上试用,看着他有反应,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我私下认为,这证明安燃喜欢我。
            我喜欢安燃,我知道,迟早我会把自己给安燃。
            只给安燃。
            但是真的做那事情,并不容易,尤其我,最最怕痛。
            把安燃撩到边缘了,我就不由自主顾虑起痛的问题来。这是切身问题,事
          到临头,针要刺到肉上,谁不顾虑?
            我说,“安燃,不如我抱你。”
            “嗯。”
            他这个人,有时候说话简单过度,这么大的事,发一个单音就算。
            但是抱的时候,又发现问题。
            安燃从小练武,论身手,他在同龄人中数一数二,否则妈妈和大哥怎会让
          他跟着我。这样的身体,弹性好,肌肉紧绷。那个地方收缩性强得要死,别说
          做,光进去就是一个艰巨工程。
            换句话说,抱他,不是他受伤,恐怕是我那个珍贵的地方受伤。
            再次的针刺到肉上,我又要考虑。
            为什么谁抱谁,似乎都是我比较痛?
            我问安燃。
            安燃说,“又不是一定要做,不要勉强。”
            我说,“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指指他仍硬硬挺直的地方。
            他面色平静得不可思议,回我一句,“没什么。”
            他比我大三岁,在某个时期,男生和男生之间,三岁是一个遥远的距离。
            他说没什么,我想那大概就是没什么,因为我体内隐隐约约的感觉,还没
          激烈到必须释放的程度。
            三年后,大得差不多了,才知道那个没什么,真的很有什么。
            我大为内疚,去问安燃,“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安燃说,“告诉你,你忍得住不胡闹?”
            我摸摸良心,很老实地摇头。
            三年来我一直在撩他,这已经是我生活中最有趣的事情之一,我只想接触
          安燃的身体,别人的都太讨厌。
            怎么忍得住?
            安燃问,“你点了火头,又不能解决,我告诉你,你会帮我找人解决?”
            我已经够大,听他说找人解决,当然非常反感,跳起来**,“不可以!谁
          说我不能解决?”
            于是我下定决心要做。
            他却只说,“很痛,你会哭。”
            那次我终于硬着头皮坚持到底,后来抱着安燃哭得天昏地暗,说,“原来
          到后来这样舒服,为什么不早点做?”
            安燃笑着亲我,说,“你当然舒服。”
            如今他不再亲我。
            如今他笑,我却心惊胆跳。
            从前,他等我长大,现在,他等我伤好。
            他的忍耐力是一把刀。当他心疼我的时候,他用这个割他自己,当他不心
          疼我的时候呢?
            当他不再爱我,对我说,君悦,上床是你惟一用处的时候呢?
            我不敢想像。


          24楼2009-04-2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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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只是当初不敢说,若知道我乱翻他东西,恐怕又被他骂。
              安燃,我并非,从未把你的教训放在眼里。
              你那么热,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竭力地抱,紧到极致,贴着身体,缓缓上下摩挲,我知道他的感觉很敏
            锐,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点疏忽,他就会发觉。
              他语气略为不满,“你又哭?”
              我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已经成功抽出匕首,但是动作不敢过大。
              见识过安燃动作的人,绝不敢和他比快。
              你快,他比你更快。
              他能在我用这把小匕首做任何事之前,把我截住。
              安燃,你看,我多了解你,多佩服你,多崇拜你。
              我小声问,“安燃,我可以亲亲你吗?”
              安燃打量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什么。
              他说,“君悦,你忽然变得这么乖,真让我措手不及。”
              他又叹,“何君悦,你真会折磨人。”
              我亲他,把吻细碎留在他的颈下,让他舒服地抬起头,乖乖说,“不会了
            ,我不会任性了。安燃,我一定改。”
              一只手仍抱着他,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移到胸前,好像心跳太快,情
            动得要安抚胸膛。
              我稍微用力,感觉微微的痛,从胸口向外发散。
              不剧烈,如水的涟漪,一圈一圈。
              我亲着他,结实的颈肌非常诱人,不由自主探出舌头去舔。
              安燃,你的味道真好。
              我从不知道,你比我想要的更好,更好。
              什么夺走了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你?是妈妈?大哥?还是黑道里血的气味

              你好到令人不敢相信,就算变成这样,我也还是忍不住为你疼,疼到绝望
            。


            27楼2009-04-2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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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床,不需要这样细细碎碎的吻。
                我会误会。
                深深的误会。
                吻过之后,他轻声叹,“我不能带你走。”
                他说,“君悦,你和我,哪里都去不了。”
                他说,“君悦,我只能留下你,不管你多不愿意。”
                他说,“君悦,我知道你只爱着过去的安燃,过去完美的安燃,已经死了
              。我不许你再想他。这是我对你自杀的惩罚,你只可以陪着残忍的安燃,你只
              可以留在变质的安燃这里。”
                判决下达。
                我不被允许离开。
                我要留下,留在一个不是安燃的安燃身边。
                我知道这个判决一定会执行,说不定监狱和狱卒,都已经准备妥当。
                只是不知道,有哪个法官,在宣判的时候,会像这个男人。
                像这个男人一样,泪流满面。
                


              30楼2009-04-2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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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只是皮肉伤。”
                  他眯起眼睛,“你想测试一下我会不会修理你?”
                  “我只是惊讶,你居然不敢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我差点死在你面前。”
                  他忽然沉默。
                  我用笃定的眼神看着他,心底,却很忐忑。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君悦,你还会自杀吗?”
                  料不到他会这样问,我安静了几秒,没有答话。
                  他的手掌很暖,抚过我的脸。这个男人那么残忍,凶恶,不可原谅,但他
                的手,竟和安燃一样温暖。
                  “过去那个安燃,你所爱的安燃,曾经那么珍惜你。”
                  “你一条头发,他都唯恐会被损伤。”
                  “他守了你十几年,你身上每一寸,他都唯恐护不周全。他把你照顾得这
                么好,一点瑕疵都没有。”
                  他轻声问,“君悦,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他亲吻过的胸膛,你怎么忍
                心用匕首去刺,刺得那么狠?君悦,你怎么对得起他?”
                  多无奈。
                  一个说我眼泪不值钱的男人,却总能令我轻易落泪。
                  我又哭了,低声问,“那你呢?你又对得起他吗?”
                  他没有犹豫,答我三个字,“对得起。”
                  斩钉截铁,毫不心虚。
                  他说,“我答应过他,从此以后,做一个永远站在最高处的人,忘记所有
                曾经的心愿,忘记所有光明的心性,做一个最坏、最毒、最使人畏惧、最铁石
                心肠的人。”
                   “我答应过他,从此以后,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再不忍耐什么,再不为
                他人付出什么,再不宠溺任何人。谁稍逆我意,我就把谁撕成粉碎,没人可以
                例外。” 
                  他淡淡亲我的眼睛,说,“我做到了,我对得起他。”
                  他还说,“君悦,不要测试我。我不是从前的安燃,逆我的意,我会令你
                痛不欲生。”
                  对,他不是从前的安燃。
                  我逆安燃的意,足有千百万次。
                  一次又一次,从不悔改。
                  十次之中,有九次他默然不语,剩下一次会生气,气极了,不过用手抚我
                头脸额身,叹着说,“君悦,我真是拿你无可奈何。”
                  也许因为我过度使用的这千百万次,让他一次又一次失望,所以,过去的
                安燃,不见了。
                  


                32楼2009-04-21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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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2 02: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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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爱的傻瓜安燃,已经不在了。
                    我不心爱的安燃,却在等我一起洗澡。
                    我站起来,走进实在太奢华的浴室。
                    三角形大浴缸里,热水哗哗往外涌,水雾蒸腾。
                    安燃看着我,似笑非笑,对我说,“君悦,长痛不如短痛。”
                    我长长吐一口气,开始脱衣服。
                    人不过是这么回事,穿着衣服,以为是人,脱了,可以当自己是只动物。
                    我脱干净,当自己是动物,等着主人来抚摸,奖励或惩罚。
                    难得主人并不急,相对于我的急促心跳,那般悠然,真是罪恶。
                    安燃说,“你先进去。”
                    我跨入浴缸,看他背着我,自然地脱衣服。
                    他的动作很有力度,自然得可比喻成一首有旋律的歌,即使待宰的我,也
                  不得不承认赏心悦目。
                    所以,当烫贴的衬衣脱下后,我被眼睛所看见的狠狠震到僵硬。
                    他若有所觉,转身问,“很难看?”
                    我僵硬的表情一定很丑,他竟然微笑,“亏你还是何家人,一点伤疤都可
                  以把你吓成这样。”
                    他脱了裤子,跨进浴缸,和我并肩坐着。
                    惬意叹一声,仰头,后颈靠在浴缸边缘。
                    我知道我很没用。
                    我知道,我对人世间的残忍认识不足。
                    所以,才会对一个独裁者身上的伤痕耿耿于怀。
                    浴缸水温恰到好处,我忍不住转头,在雾气飘渺中看他。
                    看得目不转睛。
                    我问,“怎么回事?”
                    他说,“整容医学还不够发达,有的伤疤太深掩盖不了。”
                    热气淡化他的眉目,此时的他,柔和,放松。
                    我还是问,“怎么回事?”
                    他说,“几次大手术也不是没效果,毕竟比从前好看多了。”
                    我不想问下去。
                    答案呼之欲出,一定伤人。
                    但是,忍得住吗?
                    有的事情,不是不知道应该停止,只是无法停止。
                    我知道自己很傻。
                    太傻,才会低声问,“是你在监狱的时候?”
                    他微微一笑,棱角分明的轮廓略微变化,很好看。
                    我感觉苦涩。
                    他不是我的安燃,但此时此刻,每个神态,不必语言,我竟可以揣摩出其
                  中精髓。
                    我说,“我知道你入了监狱后,向大哥请求去探望你。大哥说,你进去半
                  个月就成功逃狱了。”
                    他说,“是。”
                    我问,“半个月,怎么会那么多伤?”
                    他不说话,只是笑,淡淡地笑。
                    很久,他才反问,“多吗?”
                    他侧过身,深深看我,“君悦,我身上所有的伤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个。

                    伸出一指,缓缓点在我淡红色的伤口上。
                    我知道,他指尖触到的,是我的伤口。
                    我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错觉,错以为他这一指,戳到我的心脏。
                    很痛。
                    痛到我胆大包天,竟然抓住他点在我胸前的指,问他,“安燃,是不是大
                  哥?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声音颤抖。
                    他凝视我。
                    “你居然为我流泪。”他微笑,摇头。
                    然后喃喃说,“真是岂有此理。”
                    


                  34楼2009-04-21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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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那么多的伤痕,未曾目睹的人难以体会那种震撼。
                      何况,是出现在安燃身上。
                      不管是过去的安燃,还是现在的安燃,原来我都会心疼。
                      大哥做的事情,也许应该我来赎罪。
                      我以为自己为安燃的所作所为找到理由,所以,当安燃把我抱到床上时,
                    我认真对他说,“安燃,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安燃失笑,问我,“君悦,你以为人生是打麻将?四圈过后,可以洗牌再
                    来一次东南西北风?”
                      我愣住。
                      片刻,才不理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故事里不是这样的吗?你曾经陪我看的电影,在我无聊时为我随口说的故
                    事,不都是这样的?
                      相爱,分离,误会,痛苦,假如是喜剧,最后的最后,必定怨恨烟消云散
                    ,冰释前嫌。
                      安燃问,“你可以忘记我对你做过的事?”
                      我点头。
                      只要过去的安燃可以活过来,我可以忘记一切。
                      安燃又问,“你可以忘记你大哥的死?”
                      我动动唇,随即紧紧闭上,艰难地沉默。
                      关于死亡,何家有家训。
                      爸爸在我懂事的时候,亲口告诫,“君悦,江湖路上冤魂遍地,既然自己
                    满手鲜血,就莫怨他人夺命。”
                      我真的听不明白,跑去问大哥,“爸爸说死了也不要怨人,大哥,如果我
                    以后被人杀了,你难道不帮我报仇?”
                      大哥大笑,“当然报仇,你又不是江湖中人,没有命债,谁都不应该伤到
                    你。”
                      我又问,“如果是江湖中人呢?如果有命债呢?如果大哥你被人杀了呢?

                      大哥不答反问,“君悦,如果大哥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当然会。”
                      “那就够了。”
                      真是!够什么?
                      我追问,“按爸爸说的,意思就是我不应该帮你报仇吗?怎么可能?”
                      大哥又是一阵大笑,用力摸着我的头,“傻瓜,大哥如果死了,以后谁来
                    护着你这个到处惹祸的小傻瓜?”
                      大哥死了,果然没人再来护我。
                      我还是不明白何家那句家训。
                      骨肉之仇,可以忘记吗?纵使对方是安燃,被大哥折磨过的安燃。
                      我沉默很久,终于,答他一句,“我不知道。”
                      安燃用指头点我鼻子一下,笑说,“你真老实。”
                      又说,“你大哥不是我杀的。”
                      我霍然抬头,震惊地看他。
                      他不屑地笑,“何君杰仇家遍地,若按深仇大恨来排队,还轮不到我动手
                    。”
                      他问,“你信不信我说的?”
                      我点头。
                      到如今,他实在没有说谎的必要。
                      一只狮子,不会对已经到口的兔子说谎。
                      看见我点头,他就开始笑,撑着手,唇慢慢贴近我,低声说,“看,障碍
                    清除,只要你可以原谅我的所作所为,一切如拔开乌云见青天,对吧?”
                      我又点头。
                      安燃说,“君悦,你真是宽宏大量。”
                      接着,让我看清他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冷冷说,“可惜,我不值得。”


                    35楼2009-04-21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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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愕然看他,觉得自己又开始七零八落,一块快,也许散在雾气浓密的地
                      方,难以解释的困惑。
                        怎么不值得?
                        我不明白。
                        而安燃,他不解释。
                        含意未明的对白后,是身体对身体的蹂躏,和我之前的之前,所想像的一
                      样。
                        进入得很坚决,掠夺得很彻底。
                        过去的小心翼翼和温柔不复存在,动作完全符合现在的个性,冷静,坚定
                      ,执着,不容丝毫违逆。
                        他灼热地贯穿我,体内通道最大限度地扩张,不留任何余地。
                        太强势。
                        如君临天下。
                        我只是他王土里一片瓦砾,在他掌下颤抖,呻(百度)吟。
                        “君悦,你颤得那么厉害。”他问我,“很痛?”
                        我迷离地看他,点头,又摇头。
                        不知道那是不是痛,也许吧,总有点。
                        但也许,我只是畏惧于他的强,害怕他不仅要吞噬我的身,还要撕裂我的
                      魂。
                        他连笑容,也是君王般的笑容。
                        缓慢下来,悠悠挺到最深处,停下,仿佛定要我明白,他就在我里面,操
                      纵我的生和死,而且绝不容反抗。
                        “君悦,别怕。”安燃轻轻吻我。
                        他说,“等一下会更痛。”
                        再次的,他说到做到。
                        我果然越来越痛,痛到不断打颤,哭着求饶,不断说,“安燃,我好痛,
                      我不要做了,你放过我。”
                        安燃不肯停,甚至力度不肯稍减,对我说,“君悦,我不是过去的安燃,
                      只要你满足了,自己即使做到一半都忍着退出来。我不是你的按(百度)摩(百度)棒,想什么
                      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
                        他说,“从现在起,不是我满足你,是你满足我。”
                        语气这么冷冽,字里行间全是冷冰冰的不可更改。
                        我哭到声音沙哑,那么痛,痛到受不了,愤而抬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不久前我才心疼他满身伤痕,现在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
                        可惜,我咬不下他的肉,才咬到血味,他轻轻松松捏开我的牙关,逼我松
                      口。
                        “又咬人。”安燃说,“你这个坏习惯,说了一万次会改,却从来都没改
                      。”
                        他没有惩罚我。
                        不需要。
                        他已经把我,弄得够痛了。


                      36楼2009-04-21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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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有什么比知道要遭受惩罚,却必须等待更令人难受?
                          而我等待的男人,惩罚人的造诣登峰造极,足可开宗立派。
                          晚上房门打开时,我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
                          安燃看着我,逸出一个玩味笑容,“拿文竹砸老师?”
                          我站在原地,视线随着他转,看他解领带,脱西装,坐入沙发,伸出双腿
                        ,做放松状,闭目养神。
                          悬挂头顶的刀不知何时落下,我只能等,等得心惊胆战。
                          很久,他仍旧闭着双目,心不在焉地问,“什么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我问,“安燃,你当日,拿到律师执照了吗?”
                          闭目养神的他看起来比平日柔和,覆下的眼帘,遮蔽野兽般漆黑的瞳。
                          他的表情,宛如想起过往美好的记忆,微微地笑,答我,“拿到了,第二
                        天,失去了。”
                          我问,“为什么?”
                          他叹气,轻得简直无法被人察觉,叹过之后,还只是轻笑, “被捕的人怎
                        可能保留律师资格?得到又失去,继喜悦而至绝望。”
                          他赞一句,“你大哥才不愧是何家人,一不做二不休,计算得分毫不差,
                        做到最绝。”
                          心脏绷得好紧,好一会,我都无法继续做声。
                          我低声说,“不可能,大哥答应过,会给我们机会。”
                          “是吗?”安燃并不惊讶,平静地问,“他怎么答应你?”
                          我忽然说不出答案。
                          凉风掠过,吹散茫茫烟雾中偶尔一片,真相露出又随即被覆盖,仅仅惊鸿
                        一现。
                          大哥答应过。
                          他说,好,将来的事,让将来做主。
                          什么将来?
                          哪里还有将来?
                          我不知为什么而痛,痛到捂住心窝,如伤口重新裂开,绽破血花。
                          我问,“大哥为什么这样做?”
                          安燃说,“你问我?我又不是你大哥。”
                          彼此沉默。
                          后来,安燃才又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今天上课时,什么让你笑得那么
                        开心。”
                          这个问题,第一次听时,我满心敢怒不敢言。
                          第二听,却已经满腔黯然。
                          颇为感慨
                          “只是想不到,你到现在,还想着逼我上进,逼我成才。”
                          安燃嗤笑出来,“逼你成才?错,我只是想折磨你。”
                          他转头看我,对我温柔地说,“看,君悦,我多诚实,越坏的人,往往越
                        诚实。天下间的道理,往往扭曲得令人惊叹。”
                          我咬着唇,咬了很久,毅然说,“安燃,大哥到底在监狱里对你做了什么
                        ?你一一说出来,仔仔细细地说。就算要受你报复,起码让我死个明白。”
                          “报复?我怎能报复你?”他站起来,把我拉到身边,贴着耳说话,声音
                        低沉至震人心弦,“君悦,你这样无辜。既无辜,又无知。”
                          大掌托着我的侧脸,扯开唇边一抹笑,“去洗澡,我要用你。”


                        38楼2009-04-21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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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我顶啊顶啊顶


                          39楼2009-04-21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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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忘了惩罚。
                              只是似乎,我不确定。
                              因为晚上的“使用”,本来就是一项可怕的刑罚。
                              而安燃竟然说,“那是因为你不习惯。”
                              他说,“你太娇生惯养,太顾着自己。”
                              他教导我,“君悦,每个男人都需要高(百度)潮,需要做到最后。”
                              大概为了使教导深入人心,第一次令我深处热至几乎被他灼伤后,他又来
                            了第二次,第三次。
                              欲望抽打在身体最深处,我无法逃脱,唯有哭求。
                              哭没有用,我又咬,咬在昨夜同一个地方。
                              他皱起浓眉,又随手捏开我牙关,不许我咬,问我,“真的那么痛?”
                              我哽咽着点头。
                              他不屑而笑,“哭得楚楚可怜,以为我会心疼你?”
                              我知道,他不心疼。
                              怎么会?
                              他不是我的安燃,他戴着安燃的面具,内心却再没有光芒。
                              我闭上眼睛,听他发泄之余,还犹带不满,“君悦,你连最本能的事都无
                            知到极点。一点不肯忍耐,射得这么快,怎可能得到更多快(百度)感?”
                              得寸进尺,如此过分。
                              说了十万次要忍,我怎么忍?
                              不得不怒,勉起全力,反唇相讥,“我只后悔大哥当日在监狱,怎么不叫
                            人先阉了你。”
                              话才出口,我就后悔。
                              他毕竟是安燃,心变了,这个身体,却仍是我的安燃。
                              我怎么,竟也这么狠毒。
                              他却轻笑,“你以为你大哥没发话吗?”
                              见我惊讶,他低头,吻我,云淡风轻地说,“不过我长得那么好看,未曾
                            尽兴,他们怎舍得下手?君悦,记得吗,从前,你总夸我好看。”
                              吻完我的眼,又吻我的唇,轻轻的,极温柔。
                              吻罢了,从我体内抽出来,欲望湿淋淋,未曾释放,仍然怒挺凶猛令人不
                            敢直视。
                              安燃冷冷扔下二字,“累了。”
                              不再看我一眼,赤(百度)裸着浑身伤痕,独自进了浴室。


                            40楼2009-04-2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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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2 02:2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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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粹茶楼的,因为人家要去有事了,等不了你搬完


                              IP属地:浙江41楼2009-04-2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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