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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要不说人家这房子不一般呢，果然设计新颖布置独到，冰箱居然摆在卧室里！
这个房间明显比主卧小很多，横七竖八的放着些健身器材。
打开冰箱，李珉宇一阵怒吼，“这两个单细胞生物！”
我凑过去一看，嘿，这冰箱塞的挺满的嘛，从上往下，第一格泡面，第二格啤酒，第三格泡面加啤酒……
最后终于在冰箱门的储物格里，翻出几根香肠和一小包紫菜。
“啊西，醒酒汤是没戏了，熬个粥吧。” 李珉宇挠头，“弄好了再送你回去来得及吧？”
我考虑了一下，有李善皓一直守着，特护病房又那么多护士，我一个实习的，溜一会儿号应该没关系，于是跟他点了点头。
我倚在厨房的门边，看他熟练的把米淘了，放小锅里煮上，又洗了紫菜，仔细的撕碎了扔进锅里，然后回过头来把香肠切成块儿。
“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他一边切香肠一边说，“那间健身房你看到了吧？以前是我的房间。”
“啊？”有点儿难以置信。他住那个屋子？那跟主卧就一墙之隔……
我感觉我好像脸红了，“咳咳，你……那个，他俩……”
“怎么了？”李珉宇抬起头，然后他也反应过来了。
“呀！哎哟，不是……啊西……你想到哪里去了……”李珉宇有点欲哭无泪，“朴忠裁搬进来之前！我住在这儿。”
“哦……这样啊，就是说嘛。”我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
“其实这里最初是我租下来的，我一个人住。”李珉宇白了我一眼，“有时候……Eric累的时候，会过来睡。后来发生了一点事，他才搬进来的。”
李珉宇把切好的香肠扔锅里，慢慢的搅着。米香混着香肠的味道慢慢的飘了出来，朦胧的水汽熏的他脸上的表情一片柔软。
即使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这个时候的李珉宇，只有这么一瞬，他没有掩饰，让那浓浓的依恋在他的脸上云霭般流淌。
“其实Eric会住这样的地方也是我害的。”隔了一会儿，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
他却没再继续说，只是把熬好的粥盛出来，放进保温壶里。
“忠裁这家伙，总不让人省心。”他看着我说，“给你添麻烦了。”
“啊，也没有，这不累的都是你吗？”我虚伪的客气了一下。
他笑着给保温壶插上电，“那小子就是单纯了点，人挺好的。”
“嗯，是啊。”我捂嘴笑了起来，回忆起他抓住我的手，含情脉脉的说他喜欢我……
“怎么了？”李珉宇诧异的看着我，估计我现在的脸有点抽搐。
“他是不是喝醉了逮谁跟谁表白啊？”我乐。
李珉宇也笑起来，“嗯，他是有这习惯。”又一想，说，“不过好像只对一个人认了真。”
我正想再八卦的问问细节，兜里的手机叽里呱啦的闹起来。
“郑蓝桥！你跑哪里去了？！”听筒里传来金东万的怒吼，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对不起，因为临时有点事情……”
“有事就可以丢下病人么？！你知不知道医生的责任心关系的是病人的生死！”
我一下慌了，“病人怎么了？！”
那边咣的一下挂断了电话，我是真害怕了。金东万一向温柔又亲切，对我像哥哥一般的好，发这么大的火，想必是气极了。
李珉宇在一边也慌了，拽住我的胳膊一叠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Eric怎么了？！”
我稍微冷静了一下，可声音还是禁不住的发抖，“不……不太清楚，你能马上送我回去吗？”
李珉宇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要不说人家这房子不一般呢，果然设计新颖布置独到，冰箱居然摆在卧室里！
这个房间明显比主卧小很多，横七竖八的放着些健身器材。
打开冰箱，李珉宇一阵怒吼，“这两个单细胞生物！”
我凑过去一看，嘿，这冰箱塞的挺满的嘛，从上往下，第一格泡面，第二格啤酒，第三格泡面加啤酒……
最后终于在冰箱门的储物格里，翻出几根香肠和一小包紫菜。
“啊西，醒酒汤是没戏了，熬个粥吧。” 李珉宇挠头，“弄好了再送你回去来得及吧？”
我考虑了一下，有李善皓一直守着，特护病房又那么多护士，我一个实习的，溜一会儿号应该没关系，于是跟他点了点头。
我倚在厨房的门边，看他熟练的把米淘了，放小锅里煮上，又洗了紫菜，仔细的撕碎了扔进锅里，然后回过头来把香肠切成块儿。
“我以前在这里住过。”他一边切香肠一边说，“那间健身房你看到了吧？以前是我的房间。”
“啊？”有点儿难以置信。他住那个屋子？那跟主卧就一墙之隔……
我感觉我好像脸红了，“咳咳，你……那个，他俩……”
“怎么了？”李珉宇抬起头，然后他也反应过来了。
“呀！哎哟，不是……啊西……你想到哪里去了……”李珉宇有点欲哭无泪，“朴忠裁搬进来之前！我住在这儿。”
“哦……这样啊，就是说嘛。”我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
“其实这里最初是我租下来的，我一个人住。”李珉宇白了我一眼，“有时候……Eric累的时候，会过来睡。后来发生了一点事，他才搬进来的。”
李珉宇把切好的香肠扔锅里，慢慢的搅着。米香混着香肠的味道慢慢的飘了出来，朦胧的水汽熏的他脸上的表情一片柔软。
即使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这个时候的李珉宇，只有这么一瞬，他没有掩饰，让那浓浓的依恋在他的脸上云霭般流淌。
“其实Eric会住这样的地方也是我害的。”隔了一会儿，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
他却没再继续说，只是把熬好的粥盛出来，放进保温壶里。
“忠裁这家伙，总不让人省心。”他看着我说，“给你添麻烦了。”
“啊，也没有，这不累的都是你吗？”我虚伪的客气了一下。
他笑着给保温壶插上电，“那小子就是单纯了点，人挺好的。”
“嗯，是啊。”我捂嘴笑了起来，回忆起他抓住我的手，含情脉脉的说他喜欢我……
“怎么了？”李珉宇诧异的看着我，估计我现在的脸有点抽搐。
“他是不是喝醉了逮谁跟谁表白啊？”我乐。
李珉宇也笑起来，“嗯，他是有这习惯。”又一想，说，“不过好像只对一个人认了真。”
我正想再八卦的问问细节，兜里的手机叽里呱啦的闹起来。
“郑蓝桥！你跑哪里去了？！”听筒里传来金东万的怒吼，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对不起，因为临时有点事情……”
“有事就可以丢下病人么？！你知不知道医生的责任心关系的是病人的生死！”
我一下慌了，“病人怎么了？！”
那边咣的一下挂断了电话，我是真害怕了。金东万一向温柔又亲切，对我像哥哥一般的好，发这么大的火，想必是气极了。
李珉宇在一边也慌了，拽住我的胳膊一叠声的问，“怎么了怎么了？Eric怎么了？！”
我稍微冷静了一下，可声音还是禁不住的发抖，“不……不太清楚，你能马上送我回去吗？”
李珉宇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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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坐李珉宇的车往医院去的路上，我才明白为什么人家不开奔驰法拉利保时捷了。高级跑车算什么？人家开一小破现代，照样跟你来生死时速！
不过就刚闯红灯的数来说，过了今晚，他应该有段日子只能享受自然支持环保……骑自行车了。
我本来心里就有些慌乱，再陪他演了一会儿头文字D，顿觉得头晕心悸，紧拽安全带的手不住的发抖。李珉宇一转头看见我这副样子，眼里的阴霾更加深了一层，踩油门那只脚跟被粘住了似的，一路飙到了医院门口。
下了车，李珉宇就百米冲刺的往文晸赫的病房跑，路人见他那样子，纷纷摇头叹气并投来理解和同情的目光。这样的桥段，医院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回。
特护病房在第三层，我俩一跑出楼梯就看见金东万倚在文晸赫的病房前，抬头45度望天……花板。李珉宇奔过去拽住他的手问，“Eric……Eric怎么样了？”
我往病房里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一个护士正在整理病床，收拾床单。我顿时觉得两腿发软，几乎有些站不住。
李珉宇的手劲应该很大，因为金东万的脸部肌肉出现了扭曲抽动反应。然后，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放在李珉宇的肩头。
我突然想到了那句医务工作者常用的话，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眼前又是一黑。
金东万说出来的却不是这一句。他顿了一下，才铺开他那职业微笑，轻声说，“冷静点，他没事，去做检查了。”
这时，我真想把李珉宇拽他手臂的手移到他头部以下肩部以上。
李珉宇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松开金东万一回身靠在墙上，砰的一声闷响。
“为什么这个时候做检查啊？”我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快凌晨1点了。
听我这么一说，李珉宇刚吐出来的那口恶气，又全数吸了回去，巴巴的望着金东万。
“因为……他突然出现了睡眠症状。”金东万瞪了我一眼，射过来无数眼刀眼镖，带剧毒的那种，“所以临时做一下检测。”
“那……那是好转的意思么？”
“现在具体情况还不知道，等检查结果吧。你是在这等他们还是先回去？”他对李珉宇犹如春天般的温暖。
“那我先回去吧，”他转向我，似乎疲惫不堪，“还得去看看忠裁那小子，刚才走的有点急。”
我点点头，“别担心，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看着他瘦小的身子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我突然觉得有点苍凉。再一回头，金东万已经撇下我，径直回了办公室。
我的心又了提起来。
我想着服个软撒撒娇，他也许就不怪我擅离职守了。于是一进门，我就笑嘻嘻的说，“东万哥，你这把可吓死我了。”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金东万冷着脸，声音里透着清冽与疏离。
“如果你认为当医生只是开开方子那么简单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这个职业不适合你。”金东万提高了音量，“你握着的是病人的生命！这个你们学校没有教过你么？”
“我……对不起。”我垂下头，怯生生的说。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雨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玻璃窗，一如我现在的心情，激烈而杂乱。
“道歉就有用了吗？做医生哪里容的下半点闪失！”金东万继续对我进行批判，“我以前没看出你这么没有责任心！”
我又气又委屈，可是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好多年没有受过这种教训了，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大概骂的累了，也可能是看我认错态度良好，表情沉痛后悔，狗腿至极，金东万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今天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今天……心情也不太好，文晸赫出了这样的事……”
我一惊，“他怎么了？不是说开始有睡眠现象了吗？”
金东万叹了口气，把桌上的病历递给我。
“大出血？！”
我觉得这时候外面应该来个炸雷闪电之类的配合我，不过老天没我这么狗血。雨还是淅沥哗啦的下着，反倒把周围衬托的更加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
坐李珉宇的车往医院去的路上，我才明白为什么人家不开奔驰法拉利保时捷了。高级跑车算什么？人家开一小破现代，照样跟你来生死时速！
不过就刚闯红灯的数来说，过了今晚，他应该有段日子只能享受自然支持环保……骑自行车了。
我本来心里就有些慌乱，再陪他演了一会儿头文字D，顿觉得头晕心悸，紧拽安全带的手不住的发抖。李珉宇一转头看见我这副样子，眼里的阴霾更加深了一层，踩油门那只脚跟被粘住了似的，一路飙到了医院门口。
下了车，李珉宇就百米冲刺的往文晸赫的病房跑，路人见他那样子，纷纷摇头叹气并投来理解和同情的目光。这样的桥段，医院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回。
特护病房在第三层，我俩一跑出楼梯就看见金东万倚在文晸赫的病房前，抬头45度望天……花板。李珉宇奔过去拽住他的手问，“Eric……Eric怎么样了？”
我往病房里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一个护士正在整理病床，收拾床单。我顿时觉得两腿发软，几乎有些站不住。
李珉宇的手劲应该很大，因为金东万的脸部肌肉出现了扭曲抽动反应。然后，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放在李珉宇的肩头。
我突然想到了那句医务工作者常用的话，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眼前又是一黑。
金东万说出来的却不是这一句。他顿了一下，才铺开他那职业微笑，轻声说，“冷静点，他没事，去做检查了。”
这时，我真想把李珉宇拽他手臂的手移到他头部以下肩部以上。
李珉宇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松开金东万一回身靠在墙上，砰的一声闷响。
“为什么这个时候做检查啊？”我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快凌晨1点了。
听我这么一说，李珉宇刚吐出来的那口恶气，又全数吸了回去，巴巴的望着金东万。
“因为……他突然出现了睡眠症状。”金东万瞪了我一眼，射过来无数眼刀眼镖，带剧毒的那种，“所以临时做一下检测。”
“那……那是好转的意思么？”
“现在具体情况还不知道，等检查结果吧。你是在这等他们还是先回去？”他对李珉宇犹如春天般的温暖。
“那我先回去吧，”他转向我，似乎疲惫不堪，“还得去看看忠裁那小子，刚才走的有点急。”
我点点头，“别担心，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看着他瘦小的身子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我突然觉得有点苍凉。再一回头，金东万已经撇下我，径直回了办公室。
我的心又了提起来。
我想着服个软撒撒娇，他也许就不怪我擅离职守了。于是一进门，我就笑嘻嘻的说，“东万哥，你这把可吓死我了。”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金东万冷着脸，声音里透着清冽与疏离。
“如果你认为当医生只是开开方子那么简单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这个职业不适合你。”金东万提高了音量，“你握着的是病人的生命！这个你们学校没有教过你么？”
“我……对不起。”我垂下头，怯生生的说。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雨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玻璃窗，一如我现在的心情，激烈而杂乱。
“道歉就有用了吗？做医生哪里容的下半点闪失！”金东万继续对我进行批判，“我以前没看出你这么没有责任心！”
我又气又委屈，可是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好多年没有受过这种教训了，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大概骂的累了，也可能是看我认错态度良好，表情沉痛后悔，狗腿至极，金东万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今天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今天……心情也不太好，文晸赫出了这样的事……”
我一惊，“他怎么了？不是说开始有睡眠现象了吗？”
金东万叹了口气，把桌上的病历递给我。
“大出血？！”
我觉得这时候外面应该来个炸雷闪电之类的配合我，不过老天没我这么狗血。雨还是淅沥哗啦的下着，反倒把周围衬托的更加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
14.
“我们塞住他的鼻子控制住了出血，然后输了两个单位的全血，”李善皓推门进来，“应该是严重的鼻窦出血。”
流鼻血流到大出血需要输两个单位全血的，这位也算奇人一个了。
“会不会是某种神经毒素？这可以解释出血和睡眠障碍。”我眼前一亮，兴奋的说。
李善皓点点头，“有可能，可是我们没办法确定是哪种神经毒素，难道要进行一千种不同的毒素测试？”他的脸上没有了跟Eric在一起时那种稚气与依赖，眼里深沉如墨，彷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或者是凝血障碍？”金东万双手捂住额头，自言自语。
突然他抬起头，“现在谁陪着他？”
他这几天也被折腾的不善，印堂发黑脸色发青，下巴上青青的胡渣探头探脑。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这才是医者父母心啊。再想想自己，太惭愧了。
“我去吧！”我马上自告奋勇，立志将功补过。
“好吧，带上病历本，他大概还会出现第一阶段睡眠症状，你注意观察，准确记录。”
我一走进病房，文晸赫就给我来了个灿烂微笑，晃的我有点眼晕。
“蓝桥啊~~”故意拖长的尾音，软软的喊着。
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一股怒气从丹田飞速往上窜，到达咽喉的时候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新换的床单，微微的透出消毒水的味道。他刚刚大出血，作为助理医师的我却在外头跟人喝酒。无论他现在干什么说什么，我好像都没有发火的资格。更何况，人家只是老黄瓜刷绿漆，萝莉一下而已。
于是，我冲他亲切的一笑。
可能是我学的还不够火候，平时金东万这么冲人笑，看见的人不管情绪多失控，总能起到安慰的作用。可他看见我笑明显有点害怕，抱着胳膊往床里缩了缩。
我无视他恐惧的眼神，继续笑，“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你那个名字难听的朋友给你电话了。”
“谁啊？”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扑近我，“弼教？！”
“嗯，是……是啊。”轮到我害怕了。
“你没告诉他我在这里吧？”
我往后一退，“没有啊。”
他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又缩回了床里。
我八卦的摸着下巴，眼睛斜睨着他，“啧啧，你欠人家不少钱吧？怕成这样……”
他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抿着嘴低下头，陷入了沉默。这两天他好像又瘦了些，双颊微陷，俊逸的脸上透着让人心疼的青白。
我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嗫嚅着，“对不起……”
“哎呀，什么嘛！干嘛这么严肃！”他扑哧一声笑了，悄悄的隐去了伤感，伸手推了我一把，“你道什么歉？”
窗外的雨没有停的意思，风也渐大了起来，吹得院子里那棵梧桐树枝上下乱窜，叶子扑簌簌的往下掉。啊，是不是过了今晚，冬天就到了呢。冬天该到了吧。
他看着那棵梧桐树，半天没有说话。
就在我想在他眼前摆摆手确认他是不是在睁着眼睛睡觉的时候，他突然说，“反正也睡不着，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我用我闪亮的眼神和凑近的姿势明确的向他表明，我就喜欢有故事的人。
他又往床里一缩，舒舒服服的躺下了，这才开口说道，“弼教，啊，不对……现在是申贺森了。”
他浅浅一笑，转头看向我，“我的确欠他很多。”
“我们塞住他的鼻子控制住了出血，然后输了两个单位的全血，”李善皓推门进来，“应该是严重的鼻窦出血。”
流鼻血流到大出血需要输两个单位全血的，这位也算奇人一个了。
“会不会是某种神经毒素？这可以解释出血和睡眠障碍。”我眼前一亮，兴奋的说。
李善皓点点头，“有可能，可是我们没办法确定是哪种神经毒素，难道要进行一千种不同的毒素测试？”他的脸上没有了跟Eric在一起时那种稚气与依赖，眼里深沉如墨，彷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或者是凝血障碍？”金东万双手捂住额头，自言自语。
突然他抬起头，“现在谁陪着他？”
他这几天也被折腾的不善，印堂发黑脸色发青，下巴上青青的胡渣探头探脑。我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这才是医者父母心啊。再想想自己，太惭愧了。
“我去吧！”我马上自告奋勇，立志将功补过。
“好吧，带上病历本，他大概还会出现第一阶段睡眠症状，你注意观察，准确记录。”
我一走进病房，文晸赫就给我来了个灿烂微笑，晃的我有点眼晕。
“蓝桥啊~~”故意拖长的尾音，软软的喊着。
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一股怒气从丹田飞速往上窜，到达咽喉的时候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新换的床单，微微的透出消毒水的味道。他刚刚大出血，作为助理医师的我却在外头跟人喝酒。无论他现在干什么说什么，我好像都没有发火的资格。更何况，人家只是老黄瓜刷绿漆，萝莉一下而已。
于是，我冲他亲切的一笑。
可能是我学的还不够火候，平时金东万这么冲人笑，看见的人不管情绪多失控，总能起到安慰的作用。可他看见我笑明显有点害怕，抱着胳膊往床里缩了缩。
我无视他恐惧的眼神，继续笑，“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你那个名字难听的朋友给你电话了。”
“谁啊？”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扑近我，“弼教？！”
“嗯，是……是啊。”轮到我害怕了。
“你没告诉他我在这里吧？”
我往后一退，“没有啊。”
他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又缩回了床里。
我八卦的摸着下巴，眼睛斜睨着他，“啧啧，你欠人家不少钱吧？怕成这样……”
他的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抿着嘴低下头，陷入了沉默。这两天他好像又瘦了些，双颊微陷，俊逸的脸上透着让人心疼的青白。
我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嗫嚅着，“对不起……”
“哎呀，什么嘛！干嘛这么严肃！”他扑哧一声笑了，悄悄的隐去了伤感，伸手推了我一把，“你道什么歉？”
窗外的雨没有停的意思，风也渐大了起来，吹得院子里那棵梧桐树枝上下乱窜，叶子扑簌簌的往下掉。啊，是不是过了今晚，冬天就到了呢。冬天该到了吧。
他看着那棵梧桐树，半天没有说话。
就在我想在他眼前摆摆手确认他是不是在睁着眼睛睡觉的时候，他突然说，“反正也睡不着，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我用我闪亮的眼神和凑近的姿势明确的向他表明，我就喜欢有故事的人。
他又往床里一缩，舒舒服服的躺下了，这才开口说道，“弼教，啊，不对……现在是申贺森了。”
他浅浅一笑，转头看向我，“我的确欠他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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