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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玫瑰香飘的情愫
雨停了以后,百花园里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给花园里铺了一层深红的地毯。姑娘们将花瓣收起,提练玫瑰香精。有一次,孙策在泡澡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瓶玫瑰香精水,他拿起瓶子,揭开塞子,玫瑰香味从瓶口缓缓溢出,直到溢满了整个房间。
“公子,我就是这样地想你……”
思念,亦可溢满房间,只要你揭开瓶盖,紧封着的思念便会围绕在你的身边。公子,就是香消玉殒,我也要落在你的身旁。
孙策从水中抬起手,在空中轻轻地挥了一下,仿佛看到红色的细微的颗粒在空中挥动,然后落尽水里。
而乔雅,虽然她曾经也非常喜欢过玫瑰香精的味道,但是她现在闻到玫瑰香味,则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生病没有胃口却面对着一桌山珍海味。然而那段时间,落英山庄里到处都飘着玫瑰香味。因为提炼的玫瑰香精水多,每个人身上飘的几乎都是玫瑰香味,那香味仿佛是在追忆着一个离去的人。
那香味时时刻刻影响着乔雅的心情,虽然孙策和其他人都没有说过一个责备她的字,但是她还是心情很不好。她时常一个人登到最高的地方去吹风。一天傍晚,她在高处眺望远方,却有人在隐蔽处看她,那人正是木云。他看着她衣袂飘飘地伫立在风中,想起了他曾经的愿望,如果那一次,没有孙策的阻拦,他跟她来到了这个地方,他也许已经放弃了仇恨。
“又一个人来这里吹风了。”孙策来了。
乔雅转身,勉强地笑笑。
“不要把事情总是压在心里面,说出来会好些,我希望我可以为你分担一点心事。”
“你的眼睛向来就能洞悉别人的心事,其实,像我这样不会掩藏心事的人,说不说,对你来说,还不是一样。”
“但我还是想听你说,诉说,更重要的是过程,这个过程,对你来说是一种放松,对我来说,是一种信任,你可知道?”
“我并不想放松我自己。但是我要抱怨,伯符,你知道吗?做你的妻其实很累,围绕在你身边的人那么多,我感觉压力好大。”
“反过来,我也一样,围绕在你身边的人也不少,我的压力也大,其实我们只要能够彼此信赖对方的心,就不会有压力了。”
“哪有很多人围绕在我的身边?根本就没有。我在你面前,不过就是个苍白无力的女人罢了,你怎么会有压力?你根本就不可能体会到我的感受,在你的身边,外面有大群的宾客将士,家里有大群的红粉佳人。我们是夫妻,却没有平等的关系,我完全地从属于你,你却只有一点点属于我。可是我却是一个很贪婪的人,倔强地想要完全地拥有你,所以才会抛弃淑女风度,去和别的女人抢我自己丈夫的爱。其实我根本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孙策一把搂住她。“小雅,在爱情里,我完全属于你,千万不要说不平等,在婚姻的这层关系上,我们平等。如果说我不完全属于你,只是我扮演着不同的角色而已,对我母亲来说,我是她的儿子;对我的儿子来说,我是他的父亲;对我的弟妹来说,我是他们的兄长;对于公瑾,子布,子义等他们来说,我是他们的领导以及朋友啊。就像你,你也是你父母的女儿,小乔的姐姐,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的母亲。因为我们扮演着很多角色,所以我们不可能完全属于一个人。但是,在婚姻爱情里面,我们不是互相从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