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玫瑰与乔雅的争斗
那天下午,玫瑰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她决定要写信给孙策。她拿出她的丝帕,坐在桌子前愣了很久,她不知道该怎么写。最后,她还是提起笔,墨滴在手绢上:孙公子,从见了你第一眼起,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我认为公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子。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心里的感觉,即便是单相思。
玫瑰写到这里,觉得自己文采不好,不够表达她心中的感受,她怕孙策会笑话她,写得这样平淡,她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地看书。她绞尽脑汁的回忆以前读过的诗文,她仿佛想起《九歌》里的一句诗,于是她跑去书房翻了翻,找到了她要的那句诗:风飒飒兮木潇潇,思公子兮徒离忧。
她细心地将这句诗写上去,然后心里又激动又高兴。她想,孙策即便不能爱她,看了她的信以后,也会觉得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接下来,她就要想办法将信递给孙策了,其实她不好意思自己去递给孙策,她想过找最好的朋友小茉去递给孙策,但是她又担心会被小茉知道,于是,她还是决定自己去。她知道孙策还是在房间里陪着乔雅。于是,她主动给乔雅送药去。
正遂她的愿,乔雅又睡过去了,孙策坐在床边看书。
“公子,我送药过来了。”玫瑰轻轻地说。
“啊,她刚刚睡下去,你先搁在这吧。”
“嗯。”玫瑰将药搁在桌子上。“公子,你看书很累吧?”
“还好。”
“公子,我做了一个花包,你看累了可以拿起来闻一闻,这样可以提神。”玫瑰将那条写着字的手绢包了一包干玫瑰花瓣。她递给孙策,脸上泛着红晕。
“谢谢玫瑰。”孙策接过,闻了一闻,“真香。”
但愿他能闻出里面的墨香来。玫瑰心里想。在出来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想着孙策看到里面的字的时候的反映。
可是孙策没有发现,玫瑰走了以后,他就将花包搁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乔雅醒来的时候,发现孙策没有在旁边,她转头,看见床边摆着一个可爱的花包,于是她拿起来闻了一闻,也许是因为细心地闻过各种花香,所以她一闻,就闻到了除了玫瑰花香以外的其它的味道,而且她对墨香也是很敏感的。
“这里面还写着字。”她很好奇,就挣扎着做起来,打开花包,发现里面果然写着字,奇怪了,难道孙策还会跟她玩这个,她心想。她将花瓣抖落在床上,拿起手绢来一看,首先她就发现根本不是孙策的字体,然后立刻就发现了内容。
她看了以后,惊了一下,然后是生气。虽然上面没有署名,但是她猜想就是玫瑰写的。
恰好这时,玫瑰也来探看情形。她悄悄地走进房间,发现孙策没有在房里,她转身又要轻轻地走出去,可是却被乔雅看到了。
“玫瑰。”
“啊,大小姐,你醒了啊?”玫瑰心里咯噔了一下。
“嗯,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啊,好。”玫瑰忐忑不安地走过去。
“玫瑰,这个是你写的吧?”乔雅也不绕弯子,直接将手绢递给她。
玫瑰知道已经遮掩不了了,她犹豫了一下,毅然地答道:“是的。”
“玫瑰,你知道他是我的夫君。”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写这样的信?”
“因为我也爱他,大小姐,自从见了公子,我知道我今生不可能再嫁其他人,大小姐,我想嫁给公子,做妾我都愿意,我不会也不可能抢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请答应我,你向来都我们姐妹很好,我求求你答应我。”
“他说过他要娶你吗?”乔雅问。
“我相信公子会娶我的,只要你答应。”玫瑰为了争取乔雅的允许,她就这样说了。
乔雅听到这句话,心里却燃起了怒火。她想起了上午孙策和玫瑰在后院里的情景,可是之前孙策还跟她说过他们要相依为命。作为一个女人,即便再大度再善良,又怎么愿意与别人来分享自己爱的丈夫。
因为生气,她反而没有了力气。但是她还是尽量大声地说:“不行,我不会答应的,玫瑰,你居然当着我的面来引诱我的丈夫,你当我是要死了是不是?”
因为生气到了极点,她将那手绢扔到了玫瑰的脸上去。玫瑰根本不是个温柔的人,她也火了。
“大小姐,因为我以前敬重你,所以我才低声下气地来求你,你凭什么能够独占这公子,公子这么优秀这么有地位的人,根本不可能只娶一个妻子,只要公子愿意,我就可以嫁给他。你也没有权利干涉。”
乔雅被气得差点晕过去,她从床上爬起来。
“玫瑰,你居然敢这样说,如果没有我爹娘,如果不是我家收留你,你根本就不可能长大。你居然说这样的话,我怎么没有权利干涉?首先,我是这里的大小姐,虽然平时我从来不觉得我的身份有什么特别,但是如果我愿意,我就是有权利干涉你的事情;然后,我是伯符的正室妻子,我怎么没有权利干涉他的生活了?”
“你还跟我说这个,首先,你根本就不是落英山庄合格的主人,你只顾自己的幸福,你从不考虑我们的将来,我们都这么大了,难道你就让我们在这里一辈子当老姑娘?然后,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正室妻子,如果你是,你就应该为公子考虑,让他多娶几个妻妾,你跟公子成亲两年了,也没见你生一个孩子,也许你永远也生不出孩子来了,难道你就要让公子断后?”
这段话更加刺痛了乔雅。
“我不合格是不是?你不想呆在这里了是不是?那你走啊,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当初我问过你们的,愿意走的走,愿意留下的留下,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你现在还来抱怨什么?你要走就走,我也不想留你。”
“当初是因为我恰好生病了,要不然我才不呆在这里呢,呆在这里还受你的气,感觉是你在施舍我的一样。”
“你走啊,最好现在就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我就走,我还要去告诉乔爹,说你赶我走,你一点也比不上夫人,夫人温柔大度,而你又小心眼又坏。”玫瑰扔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走了。
乔雅瘫软在地上,她痛哭起来,她紧紧地握着手,指甲嵌入了肉里。